郎中所指的旧宅,就在会江城内一条偏僻的小巷内。坐了很久的马车,才来到这条早已没落的小巷。巷不深,看上去很是凋零。四周只是些灰砖旧瓦,墙角的衰草,白灰剥落的墙皮,道上残破的青砖和斑驳的苔鲜,不时还从墙头飘下几片凋零的落叶。
东方莫的旧宅就在小巷的尽头。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受过烟火的熏烤,被油渍过的门板和锈迹斑斑的门环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土,似乎很久没有开动过了。
“役差大哥,还未请教大名呢。”上官云浩边问着役差,边勒住马缰绳。
“在下东方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上官云浩也无暇客气,“东方兄弟,是这里吗?这房子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东方智随手在破旧的门槛上摸了一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我也很久没来了。自从叔父被抓,堂妹就与我家很少来往了。说实话,我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堂妹了。”
“不管怎么样,试试吧。”上官云浩定了定神,走上前。
“吱”,门被轻轻地推开。
“我是东方智。慧儿在家吗?”东方智理了理衣衫,第一个跨进门。
“有人吗?请问东方姑娘在吗?”上官云浩边伸着头,边呼喊。
不经意间,一缕幽香飘来。东方智惊喜地仰起头,满树的栀子花娇嫩地呈现在眼前,静静地开着。四周一地的枯叶,包围着这几棵零散的桅子树。
“好香啊!”石义下了车,随上官云浩一起进入院内。
闻着栀子花香,一股久违了的缠绵思绪,袅袅地沁入心脾,化成淡淡的幽思,再也挥洒不去。
“衔着梅雨来,口唤人不归。莫非仙子结,沾衣欲成泪。成乎?存也?”石义忘却了痛苦,不知不觉吟起诗来。
身边正有一棵栀子树,浓密的枝叶本极茂盛,却遮不住绽放满枝的白花和绕鼻不散的清香。
“东方姑娘,在吗?”上官云浩踱步,巡视四周。
栀子树边,柔情善感,羞涩默默的倩影隐隐若现。依稀朦胧的美,使人顿生依恋的情愫。会江山色水香,熏陶出了白皙水灵、楚楚动人的美人儿。
“您是东方慧姑娘吗?”面对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上官云浩有些心动。
东方慧有些怯生地看着上官云浩,如同看见圣物一般,悄悄躲到栀子树后。
“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上官云浩欲上前解释,东方慧已轻巧地绕过栀子树,姗姗而去。潮湿的泥地上,陷落的足迹如一串骊珠。
“慧儿,我是你智哥。”寻到声音的东方智赶了过来。几年不见,若不是身影相似,连自己都不敢肯定,眼前这位身姿轻盈、奇丽动人的妙龄女子就是自己的堂妹东方慧。
东方慧停下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
“慧儿,你不认识我了?我真是你智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