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呼吸,海纳百川。身若浮尘,轻盈飘动。物我两忘,万事皆虚。天地俱静,心神归一。轻飘的感觉,仿佛从身体深处幽幽地浮出,缓缓在体内激荡。
一个人的血是冰冷,还是沸腾?
灿烂的金光与天际的阳光交相辉映,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而石义心中却平静如水。大喝一声,霍然抬头,只觉得身子一轻,随之腾空而起。
“铮—”
青羽出鞘,一股无形的冰冷,迅速扩展。
石义的身影犹如飞鸟,轻跃而起,转眼,十几丈高的城墙便踏于脚下。
“将军,有人上来了!”一名守卫大声喊道,所有守城的士兵无不为之惊讶。
“不可能!”守将还未来得及转身,只觉得后背一震,就觉得脊梁上有重锤狠狠地击了一下。
“开—城—门!”
一双血红的眼,充满了暴戾杀戮的眼神。
城楼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哇”,守将吐了一口鲜血,手捂胸口,面露痛苦之色。寒光闪闪的青羽剑,正抵着守将的后背,仿佛稍一用力便可将其击穿。
“我再说一遍,给我打开城门!”石义手中的剑稍一用力,竟生生地将守将坚硬的牛皮铠甲刺破一个大洞。
“哼,算你狠!”守将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给他开城门。你敢蔑视皇令,殴打朝廷命官,我要到皇上面前告你一状!”
“吱——轰”
一声巨响,城门被打开。
“石义,快上马!”上官云浩牵马而来,催促石义。
“告辞了!”石义不屑地看了一眼守将,翻身跃起,一记凌空,稳坐到马鞍上。右手的马鞭狠抽了两下,两匹骏马飞一样朝校场奔去。
“当—当—当”
钟声再度响起,响彻云霄。石义听在耳中,心中无比焦急。三声钟响过后,震天鼓擂。武试大会比试就要开始了!
“啊!”石义一声咆哮,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暗暗支撑着。奔马越跑越快,身影闪过,只是一个瞬间。
石义猛地抬头,似用尽了全身力气,那一刻与天地共融。分明是一只翱翔天际的雄鹰,最终化作了无声……
校场之上,骚动着,一个传令官打扮的人,手持几份薄卷走上观瞻台。
“启禀皇上,十八省三千六百名武生,几乎尽数到齐。”
“几乎?到底有多少考生没到?”
“回皇上,天字号南疆武生石义未到,其余三千五百九十九名武生,均如数到齐。”传令官低着头,有些惶恐地答道。
“啧啧……”一阵沙哑的冷笑从忽台口中发出,“皇上,四声惊天钟已响,午时马上就到了。”
“石卿家,你看?”皇帝转向石擒虎。石擒虎面色肃然,但还是定了定神,没有说什么
“既然午时已到,那就开始吧!”皇帝对传令官道。
“是,皇上!”传令官接令后,对着校场左侧的震天鼓大喊。
“皇上有令,武试大会正式开始!擂——震天鼓!”
“慢着!”
随着一声呼啸,苍穹之下,浮云之间,赫然出现一道白光,如疾风闪电般地向校场冲来。那身影携带着澎湃的力量,汹涌而至。
“好厉害的轻功,是石义!”人群中,好像有人认出了石义,不知是谁喊道。
石擒虎心中一惊,抬眼望去,也为之一震。
“怎么会是他?不可能的!”石义二字传到忽台耳中,他脸色大变。
“真的是少爷!”人群中,阿福高兴地拍手叫道。
慕容青花仰头看去,口中有些发干,眼睛发涩,“是他吗?”
“是少爷!”阿福一边点头,一边指着说道。
石义手中的青羽剑闪过一丝寒芒,银光反射在他的脸上,更增添几分英气。
华光流转,随风而动。此时,所有的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天字号,南疆武生——石义,前来报到。”石义翻身下马,对着台上的皇帝行跪拜礼。
石擒虎长吁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心中十分欢喜。虽然还有许多疑惑和担心,但他毕竟稳重老练,很快就将心神镇定了下来。
“咣”
忽台猛拍几案,起身叫嚷道:“午时已过。石义的资格理应被取消!”
“忽台!”石擒虎双眉一竖,怒目圆睁,大喝道:“皇上还未开口,而你却在此叫嚣。你目无皇上,居心何在?”
“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朕多次听人提到过石公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皇帝脸上闪过一丝激动,并没有理会忽台与石擒虎的争吵。
“皇上,石义他目无法令,擅闯城门,要重重治他的罪才是!”忽台起身,双手一拱,面对皇上。
石擒虎见忽台起身,也随之跟上,将披风向后一摆,跪拜道:“震天鼓未响,说明并未开始,不能算是延误。”
“哼!”忽台脸色阴沉,继续道,“午时已过,擂震天鼓只不过是个形式罢了。理应取消石义武试的资格!”
“西域王三番五次地要逐石义,难道还另有图谋不成?”石擒虎对忽台怒目而视。
“两位卿家。”皇帝将袍袖一拂,挥手道:“尔等说得都在理。不过,武试大会的目的就是为我朝选拔栋梁将才,其它的只不过是形式而已,不必过分拘泥。石义既已赶到,若将他拒之场外,也有点不近人情。再说,因此埋没了人才,受损失的还是江山社稷。依朕之意,就不要计较了。”
“皇上!可是……”忽台面色苍白,欲言又止。
“忽台!难道你想违抗圣意吗?”石擒虎侧过头,看着面色煞白的西域王忽台。
“既然众爱卿都没有意见了,那就开始吧。”
“咚—咚—咚”
雄浑而厚重的鼓点声,激荡、震撼着每一个热血男儿。
号角、战鼓、嘶杀、呐喊,无不为之倾倒。
血已开始沸腾,一切都开始了!
.. xt+~+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