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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时,K市的各级政府机关的主要领导­干­部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值守,K城铁路局从局机关到各基层单位的党政一把手也都自觉地守在第一线值班。但作为代局长的王大成,此时却与妻子外的女人躺在自己家里的大床上偷­情­。

当手机铃声第一次骤然响起的时候,他正躺在绵软、富有弹­性­的席梦思床上,和怀中更绵软、更富有弹­性­的的女人缠绵。当铃声不休不止地响下去的时候,女人才庸懒地伸出手去,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递给搂着自己的男人,嘟哝着:

“讨厌!大半夜了,也不让人安生……”

男人从女人手中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号码,压低声音对女人说:

“嘘,别出声,是张永清。”说完,按开手机接听键,“对,我是王大成。噢,永清。你不是到沿线检查设备去了吗,有什麽事吗?”

边说,边想站起来,但女人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上东摩西摸地不让他起来。没办法,他只得半躺在床上接听:

“什麽?呣子河桥桥墩移位?!真的?!”

他大声地重复了一句,猛地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蹭地一下子从床上跃到了地上。

“永清,市里通报,据呣子河水文站报告,由于‘温馨’热带风暴和雷暴雨的影响,上游洪峰已接近百年不遇的警戒水位,并且有可能还要继续上涨。你要密切注意274桥和附近的线路情况。另外,5429次特快列车马上就要开过来了。有问题,要随时同我和调度指挥中心联系。”

关闭手机后,王大成从炽热的情yu中冷却了下来,坐在靠近落地窗的沙发上,从茶几上放着的软包中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想要把自己紧张的心绪沉稳下来。

“叭——”一只指甲上涂满了紫­色­指甲油的雪白纤细的手,把一个已点燃的金质猎豹型打火机递了过来。

王大成点着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床上那个*的女人慵懒地抬起身子,将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丝质睡衣套在她丰满的身体上,下了床,顺势坐在了男人的膝上,用一只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粉脸贴上他的胸膛,嗲声嗲气地问:

“怎麽了?人家刚刚来了一点情绪,你却——”

王大成又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口烟雾:“出事了!”

女人用另一只纤手搧了搧,顺势往他的怀里偎了偎:“出了什麽事,吓着你这个大局长了?”

“你那个白痴哥哥­干­的工程垮了!”

“垮了?不至于……”

“不至于?!我早就警告过他,别昧着良心光顾着赚钱,得有点职业道德,讲点良心!”

“‘道德’!?‘良心’!?我的大局长,这年头儿谁还讲‘道德’?‘良心’多少钱一斤?”女人不屑地撇了撇嘴。

是啊,这年头“道德”和“良心”确确实实是大大地“贬值”了,在一些人那里已经贬得一文不值,甚至已经贬得荡然无存了。那么,“你的职业‘道德’到底怎麽样?你还有‘良心’吗?”王大成在心里问着自己。

看他在沉思,女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面对面骑坐在王大成的膝上:

“好了,好了,别想那些烦心事了。天塌了,有大个子顶着。现在,到了那些平时靠着你吆五喝六的‘左膀右臂’们出力的时候了,让他们忙去吧!咱们接着玩儿咱们的……”

王大成望了望女人从敞开的睡衣里露出的雪白、高耸的胸脯,无力地推开了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把厚厚的窗帘打开一道缝儿,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听着密如爆豆般的雨点“噼噼啪啪”不间断地打在窗玻璃上的声音,在心里继续默默地问着自己:

“王大成,你还讲‘道德’吗?你的‘良心’又在哪儿?”

“道德……”

“良心……”

他绵长的思绪随着窗外的风声雨声——

回到了刚从大学毕业分配到K城铁路局K城火车站的二十一年前……

回到了与这个女人邂逅的十二年前……

二十一年前的一九八五年八月,王大成从北方铁道学院运输系毕业了,和他的老乡、童年的伙伴儿、同校铁道工程系毕业的张永清一起,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怀着“我欲乘风飞去”的理想,离开了居住了四年的熟悉的校园,来到K城这个走在改革开放前沿的沿海城市,到那时的K城铁路分局报到。张永清被分配到K城铁路工务段实习,他则被分配到K城火车站实习。

他记得非常清楚,刚下放到调车组的第二天,就赶上了一次几十年不遇的台风。那天,师傅怕他作业时出意外,就没让他跟班上车作业,而是让他守在调车组休息室的电话边“值班”。看着同伴们在风雨里飞车编解,他心里羡慕极了,想象着自己也能像个­精­灵的猴子似地在飞驶的列车上飞上、飞下、摘钩、挂钩,从事编、解作业,那该是一件多麽惬意的事啊!在后来的一年里,他当过联接员、调车员、车号员、车站助理值班员,为了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农家孩子的价值,他把从自己父亲那里学来的“看人下菜碟儿”的待人处世哲学,应用到与同事打交道上,处处看人眼­色­行事,脏的累的抢着­干­,­干­什麽又都是那麽“虚心”,甚至让人感到有些“低声下气”。但也就因此,在每个岗位上,他都得到了师傅们的交口称赞。

幸运,也就在那时不知不觉间开始眷顾到他这个幸运儿的头上。那年冬天,他从联结员、调车员那个他曾经无限向往的“猴子”工作岗位调去­干­车号员,就在他暗暗庆幸自己几个月下来“一根汗毛也没少”的时候,有一件事让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风头”。

那是岁末年初的夜晚——

由于受到西伯利亚强冷空气的影响,鹅毛大雪在强劲的北风中不停地飘洒着。从编组站两端“咽喉”道岔分出的几十股线路,就像从人体的中枢——心脏,分向身体各部位的动脉血管似的,布满银装素裹的、被铁路人俗称的“十里调车场”(列车编组场)。有好几台内燃调车机车一起在忙碌着,分别把一节节货物车厢拖曳到为列车编组的自动化驼峰那里,然后再按照驼峰计算机早已编好的股道顺序,一节节地顺着坡道向一股、另一股股道溜去,并在预定的股道线路上自动编挂成一列,再由连结员把一节节风管连接起来。一列列编挂好整装待发的货物列车,有几列已经挂好了机车,在几条到发线上静静地等待着发车信号,即将驶向祖国的四面八方。横跨编组场几十条线路的几座灯桥,瞪大了明晃晃的眼睛,俯瞰着在银白­色­的雪被覆盖下的整个儿编组场,因为除雪及时,线路上被灯光照得纤毫毕现,远远的,就连联结钢轨的夹板和螺栓,也都能看得很清楚……

此刻,王大成正和一位曾获得过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的老车号员,冒着风雪在即将发车的一列货物列车旁做发车前的最后一次检查:检查车门的铅封封好了没有、核对车厢的车号对不对、货物的种类、数量及中转或到站是否与计划编组单相符……这时,K城车站站长、与王大成同样毕业于北方铁道学院(后为北方交通大学)的同校学兄范军和站党委书记陪同当时的K城铁路分局党委洪海涛书记,到编组场检查防雪防冻工作。洪书记一看到那位老车号员就急忙跑过来,紧紧握手问好,又指着旁边站着的王大成问:

“又带了一个新徒弟?怎麽样啊?”

老车号员摇了摇头:“不是徒弟,是……”

一旁的范军接过话头:“是今年新分来的一个大学生,还是我的校友、小学弟呢。站上让刘师傅带他几个月,熟悉熟悉车站货运的情况。”

“坚持让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到运输生产一线实习,对他们今后的成长是大有好处的。小伙子,你叫什麽名字?下到基层还习惯吗?”

“我叫王大成。到站上实习这几个月,从领导到师傅们对我都很照顾。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洪书记赞许地点了点头,问王大成:“这是一列往哪里开的车呀?它是怎麽编组的啊?”

王大成未加思考,就把这列车的编组情况如数家珍般地说了出来:这列车共编组多少节车、棚车几节、敞车几节、哪几节车装的什麽货、到站是哪里、哪几节车要在哪个站甩车中转……

洪书记笑着点了点头:“好哇,小伙子!好好­干­,多向老师傅学习,多积累些实践经验,对你以后的工作是大有裨益的。学业务要紧,更主要的是还要向老师傅们学习做人,学习他们认真负责,一丝不苟的工作­精­神,这对你的一生都将是受用不尽的啊!”

“放心吧,洪书记!”王大成连忙表态。

但让他连做梦也都没有想到是,由于“机缘”巧合,后来他会成为老书记的乘龙快婿。

过了春节以后,站长范军提前把他调到车站技术科,并破格提前把他定职为助理工程师,在科里协助科长管运输组织计划。之后,他便整天跟在站长、科长的后面,听他们对运输生产的分析,看他们指挥运输生产的技巧,自己开始积累了不少运输生产上的经验。一年以后,他成了车站的运输组织计划主管,手中开始有了一部分权力。但那时他还是循规蹈矩的,处处小心谨慎,不敢越“雷池”一步。

更好的、可以说能改变他一生的机遇,在国家发生那场“政治风波”的时候来临了。在铁路分局的组织下,他在进京的列车上,劝阻了几拨要进京“上访”的大学生,初显了他的辩才和政治组织才能。年底,他的科长升任车站副站长,他则顺理成章地被提拔为主持工作的副科长,不久又成为科长。从此,在仕途上,他便官运亨通了——两年后的一九九一年,他当了分管运输业务的副站长,再两年后,他三十岁时当了正站长,是当时全局最年轻的特等站副处级的站长。

人们都说,一颗既有学历、又有能力的政治新星,在K城铁路局升起来了!

也就是在刚当上车站行政一把手的那年夏天,他“采”到了当时被称为“站花”、正依偎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她叫战莉莉,那时刚满二十岁,是一年前从K城铁路运输学校(中专)毕业,分配到K城车站客运车间当客运员的。由于长相出众,又能说一口颇为标准的普通话,在一次业务考评时给他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觉得让她当客运员有点浪费人才。所以,一个月后,他利用调整人员的机会,亲自点将,把她调到贵宾室当了服务员。

那是个已近午夜的仲夏之夜,由于妻子洪雁在外地参加培训,当晚在送一个铁道部检查组回北京的宴会上他又喝酒有点过量,所以在客人走后,他就把司机打发回家,自己靠在车站贵宾室的沙发上小憩一阵,想等一会儿酒劲过去再到各夜班执勤点上去检查,谁知却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意识中,他闻到了一股馨香的气味儿、特别是在酒意较浓时能惹起人野*望的一股异­性­的体香气味儿。

“王站,请喝杯茶。”

一声甜腻腻的女声,轻柔地送到他的耳朵里。

他睁开眼,先是看到一张妩媚的俏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视着他,再看到是一身穿着素雅的制服、衬着一付凸凹有致身材的年轻美丽的女人,像水葱样的双手端着一个白瓷盖杯,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唔,小战啊,谢谢你。”

接下来好像就有点落入俗套了——不知战两个人亦或是有意,亦或是无意地,就在他将要拿到茶杯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手,她的手一抖,端着的茶杯碰到她高挺的胸前,她一激灵,一失手,茶杯一歪滑落到地毯上,而茶水却鬼使神差地都泼洒在她的制服前襟儿和王大成的膝盖上。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胸前,使她的两个|­乳­峰更加惹人遐思地凸现在王大成的眼前。接着,就像有些蹩脚的电影、电视剧中男女角­色­那样:两个人同时去捡落在地毯上的茶杯,于是,他的手又碰到了她那只纤细­肉­感的手,两个人又是几乎同时抽回手来,又同时被一股触电般的酥麻感所击中……

“对不起!”战莉莉忙从茶几的面巾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巾,蹲下身子去擦王大成膝盖上的水,凸起的胸|­乳­不时擦碰他的膝盖。

“没……没关系,我……我自己来。”王大成不错眼珠地盯着她那因为被水浸湿而显得异常高耸且在微微颤动的|­乳­峰,体会着那绵软触碰自己身体的感觉,激动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战莉莉软软地一笑,站起身:

“王站,您稍等,我收拾一下,再给您换一杯。”

接着,体态优美地转过身去,款款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和她*遐思的丰满臀部,到盥洗室取来条帚,先将地毯上的茶叶归拢好、扫起来,又去盥洗室洗洗手,重新端来一杯茶,放在他身边的茶几上。这期间,王大成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让水溅湿的制服前襟下那更加突出、不停颤动的胸脯、追随着她款款扭动着的纤细的腰肢、和她*遐思的丰满臀部的背影……

他的大脑突然间一阵空白……

“王站,您请用茶。。”

王大成猛地缓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接过茶杯。

“王站,对不起,我去换件衣服。”

战莉莉又异样风情地瞥了他一眼,还是地软软的一笑,在他看来像是对他暗示了一些什麽,又像是什麽也没有表示,然后,风摆柳似的,袅袅婷婷地转回身,迈着服装模特在T型台上那样走的“猫步”,风情万种地在他的注视下,扭动着腰臀,走进了服务员休息室。

同样的,不知她亦或是有意,亦或是无意,休息室那扇正对着穿衣镜的的门,没有关严,而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半开着。于是,他贪婪的、追随的目光便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在穿衣镜里映出的战莉莉*的影像,她那好像故意卖弄风情、充斥暧昧的换衣服的动作,被他一览无余:她用慵懒*的动作,慢慢地脱掉了溅湿的外衣和制服裙,苗条的身上仅剩下一套黑­色­的亵衣,衬着雪白柔­嫩­的肌肤、凹凸有致的酮体,看得王大成不禁呼吸有些急促起来。随着她从背后解开已经湿透的胸衣的扣子,让一双高耸挺翘的的胸|­乳­,颤巍巍地通过镜子的反­射­过来,在他的眼前晃动、晃动……他便像是着了魔似的,站起身来,悄然向那个“引力源”走去。接着,他看见她又像在那里*似地自己揉摩了揉摩胸|­乳­,仿佛还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暧昧地笑了笑,然后慢慢地往光着的上身套上一件新的半透明的粉红­色­衬衫……

当她把窄窄的制服裙往腰上面提的时候,从墙上的镜子里,发现了一张已被欲望的渴求扭歪了的男人的脸。她本能地掩住了胸口,疾快地回过身来,有点慌乱但又不失妩媚地笑着问:

“王……王站,您有事儿吗?”

这时,早已被被酒­精­和情yu迷昏了头的王大成,象疯了一样,直扑过去,把战莉莉紧紧地抱在怀里,嘴里叨念着:

“莉莉,你在诱惑我……”

战莉莉的衣襟敞开了,雪白的胸脯在他近在咫尺的眼前显露了出来……

她先是出于本能地用力推拒着,但她想到哥哥曾经“求”她要想尽一切办法“靠”上能决定“车皮”运输去向的王站长,以便给他们“办事”的要求,她推拒的力气变小了,变成了软软的欲拒还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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