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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请便,请便。”

王大成离开宴会厅,在一位服务小姐的带领下,顺着连廊走了七、八十米上坡路,来到了位于最后一排建筑中间的一号贵宾浴区,进了第八浴间。战云早已坐在客室的沙发上等他,茶几上早就摆好了酒菜。看他到来,忙起身迎了过去。

“王局长,客人太多了,怠慢您了。”战云道着歉,把他让到了主位的沙发上。

“战总,有能量,够气派!一个小小的山庄开业,连分管第三产业的副市长都请来了。”王大成不冷不热地刺了他一句。

“哪里,哪里,我的能量还不全是您王大局长给的?!没有您王局长,哪儿能有我战云的今天?”战云痛心疾首的表白,倒也说了几句实话。

听了战云颇有点吹捧意味的回答,让王大成的心理上多少也得到了一些安慰。考虑到局党委书记司马弘明已经布置要彻查呣子河特大桥和高路堑工程的质量问题,以及他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便摒弃了其他闲话,直入主题:

“战总,我今天来主要的不是给你的‘俪人温泉山庄’贺喜,而是要向你了解一下被‘温馨’热带风暴和暴雨、洪水冲垮的两个铁路工程是否存在质量问题?是否存在人们所说的‘黑洞’?”

战云忙又送上笑脸,拉出了自己的“挡箭牌”:

“王局长,你们甲方孙主任亲自组织的验收,您也参加了的,给出的结论是优良级的合格工程,并按合同规定给我们颁发了工程总造价5%的质量优良奖……”

王大成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头:

“战总,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不要和我耍赖皮!”

看到王大成冰冷的脸­色­,战云稍微沉吟了一下:

“好,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再瞒你。”边说边拿起放在冰桶里待用的法国波尔多葡萄酒,打开瓶塞,在两个高脚杯里各倒了四分之一左右,将其中的一杯给了王大成,另一杯留给了自己,两个人碰了碰杯,各自抿了一小口之后,接着说:“你们把标的压得那麽低,利润空间本来就有限,再加上钢材、水泥的价格一路飙升,我不想点办法,还不得把老婆孩子全赔上?!”

“你先说,高路堑挡土墙你怎麽­干­的?”

“减小了片石挡土墙的厚度。”

“减了多少?”

“平均减了一米。”

“你好大的胆子!”王大成强抑怒火,又问,“还有吗?”

“二是降低了水泥标号。”

“降多少?”

“525改成325.”

“降了两级?”

“呣。”

王大成“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高脚杯随着端杯的手抖动起来:“还有?”

“还有就是降低了砂浆的标号。”

“你!”王大成震惊了,手里的酒杯抖动的更厉害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造成什麽后果?”

战云未为所动,又像没事人一样地啜了一口酒,并用纸巾擦抹了一下嘴角,用有些调侃的语气说:

“王局长,这次热带风暴虽然叫‘温馨’可并不‘温馨’啊,暴雨和洪水可是‘百年一遇’呀!”

“你……那呣子河特大桥你也……”

“在浇铸大桥墩台的混凝土上,我可一点没敢马虎。”

“那为什麽3号桥墩出了那麼大的问题?”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遇上了‘百年不遇’……”

“‘百年不遇’?!别的桥墩怎麼没事?”

“我……实话说了吧,我把3号桥墩的基坑深度稍稍调浅了一点……”战云说话的声音低了下去。

王大成终于隐忍不住了,“啪”地把高脚杯往茶几上一摔,血红的酒汁,混合着玻璃碎渣流到了地毯上,颤抖的手指着战云,高声怒斥着:

“你……你……你怎麽敢这样?”

“我怎麽敢这样?!”战云的声音也开始了“高八度”,“王大局长,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我们这些在建筑工程行业当老板的人在江湖上混容易吗?你甲方既要少投资,又要高质量,还要保证你们提出的工期要求。在施工当中,政府的规划、建管、城管、环保、质量监督、还有你们请的施工监理,哪一个环节不得我们去打点?哪一座尊神不得我们去拜望?玩儿‘空手道’行吗?动辄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都得我们掏腰包去打点、去磕头……”

“我不听你诉这些苦。你们这些大老板,那个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没有丰厚的利润你们能­干­吗?”王大成无奈地放下手,想到战云不是铁路局的下属,这次的工程垮塌事件还要他去“顶杠”,况且自己也有“小辫子”攥在他的手里,无奈之下,也只得把语气缓和了下来。

“说到这里,王大局长,我倒要和你算算帐,就你这两个工程……”

“这两个工程怎麽样?”王大成打断了战云的话,“这两个工程,用你们建筑工程行业的话讲,是‘金桥’、‘银路’,可都是大有油水可捞的!”

“可你王大局长别忘了,你们的‘标的’那麽低,为了中标,我在投标时,仅‘围标’﹙注﹚一项,就付给其他三个关系公司300多万。为了打通你们铁路物资‘集中采购’的关节,我又花了……”

“好了,好了,你不用再给我报账了。不管怎麽说,你也不能一头扎进钱眼儿里,一点也不顾工程质量啊。”

“没有钱,我怎麼给你们这些‘神仙’上‘贡’?”

“上‘贡’?”王大成又非常不悦地站了起来,不屑地说,“战总,饮水可要思源啊,没有我王大成……哼!”

说着说着,气氛又有些紧张起来。面对着怒气冲冲的王大成,战云也不示弱,两个人就像两只好斗的公­鸡­,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再说话。

恰恰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香风中,又换了一套充满浪漫情调的天蓝­色­晚礼服的王毓慧轻盈地走了进来。

“哎哟——啥个事体闹得像斗­鸡­公似的样子噢!”那柔柔媚媚的吴侬腔普通话,像细雨一样洒在两个男人中间,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灭火”作用。

战云的脸上先露出那让人不敢恭维的笑容:“没什麽,没什麽,我正和王局长谈工程上的事。你来了,正好陪王局长消消‘火’,我到前面招呼一下李副市长他们。”说着,递了个眼­色­,急匆匆地走了。王大成也慢慢地平复了怒气。

王毓慧招呼服务小姐把碎玻璃和倾洒的酒汁收拾、擦抹­干­净,用纯正的普通话严肃地吩咐道:

“出去把门关好,不招呼你们,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当服务小姐的背影悄然消失在关上的门后面以后,她像水蛇般地扭动着走到王大成的身后,一双纤手轻轻地扶着他的双肩,把他按坐在沙发上,接着便在他的颈后和肩背处轻轻地揉揉捏捏,锤锤打打,绵软的胸|­乳­*心俯地在他的头顶上左磨右擦。

王大成长出了一口气,惬意地闭上了眼睛,身心随着肢体的舒服感觉坠入了温柔乡里,一腔怒火也就无声无息地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王毓慧察言观­色­中不失时机地在他耳边絮语:

“大成,侬勿要肝火太盛。和战云那样的小赤佬生气,气坏了身体花勿来的。”

“他的胆子太大了,高路堑偷工减料,又擅自改变了桥墩基坑的设计深度!毓慧,这是犯罪呀!”王大成既愤慨又无奈地说。

王毓慧扭着她那纤细的腰肢和不算肥硕却很结实又极富弹­性­的臀部,从沙发背后走到王大成的身前,一偏身,叉开双腿,面对面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颈项,娇嗔地说:

“大成,侬勿要忘记,别的啥个都是人家的,只有身体是侬自己的。”

王大成把她往外推了推,埋怨道:

“早就和你说过,你要替我好好盯着他,及时把他的所作所为告诉我,别让他把鬼捣到我的头上。”

王毓慧有点委屈地嘟囔着:

“我一个小女子,勿晓得工程,也勿晓得技术。再说你那个孙主任和战云勾勾搭搭的,什麽事都瞒着我。侬埋怨我是没有道理的。”

说着,起身坐到沙发的另一头,低头垂泪,不再搭理他。

看自己的“红颜知己”生了气,王大成站起来坐到她的旁边,把她揽到怀里,用纸巾给她擦擦泪,轻轻地点着她那好看的鼻子: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埋怨你,别生气了。毓慧,回去以后,你替我告诉战云,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好三件事:第一,务必在一百天内,保质保量地把呣子河桥和高路堑重建好,先不要讲价钱;第二,要把原来的施工技术档案‘处理’得任何人也查不出一点漏洞;第三,对大桥的设计人、施工监理人员,要想尽一切办法,做好他们的‘工作’,一定不能再在这个方面出一点纰漏。同时,你也要给我做好两件事:一是把战云和孙世林勾联的证据拿到手;二是对战云处理这件事的一切动向,都要及时告诉我。”

说到这里,他把她抱得更紧,充满深情地表白说:

“自从十一年前的那天晚上开始,我们两个人就绑在了一起。我虽然不能给你什麽名份,但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看做是我最亲近的红颜知己。这一次,铁路局要彻底查处这两件‘豆腐渣’工程,恐怕我也在审查之列,能不能顺利地过关,直接关系到我的前程。毓慧,我的一切,都交到你的手上了!”

他的这番表白,深深地打动了王毓慧,她顾不得擦眼泪,便激动地与他拥抱在一起,深吻在一起。

一番缠绵之后,她说:“大成,侬放心,我会一丝不苟地照侬的话去办!”

说完,她起身把房间的门从里面锁好,三下两下脱下了身上穿着的晚礼服,只剩下遮住胸胯的三点内衣,把自己玲珑匀称的美体,呈现在王大成的面前,嫣然笑着说:

“来,今天咱们洗个‘鸳鸯浴’!”

面对*美人令人垂涎的­肉­体,王大成也三下两下地甩下了西装、衬衣,横身把美人抱进了隔壁的浴间。

在迷蒙的水汽中,伴着“哗哗”的流水声和放浪无羁的笑声,两个回复到原始状态的“亚当”和“夏娃”,在池水中纠缠着、翻滚着……

注:

围标:指建筑业在建设项目投标时的一种违规行为。通常,想要中标的企业,在投标前,与几个关系好的建筑企业串通好,告知其投标标底。竟标时,这些单位抬高报价,使其名正言顺地中标,作为回报,中标企业要付给“客串”企业不菲的好处费。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那天临下班的时候,他腰上挂着的汉字显示BP机“吱、吱” 地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晚七点,请到九重霄大酒店。请务必赏光。战云。”

九重霄大酒店是当时K市仅有的三家四星级酒店之一,由一位新加坡华裔老板经营。位于刚开发不久的西部市区,背山面海,是一座当时K城最高的四十八层塔楼。当王大成乘坐出租车到大酒店的时候,已是七点十分了。在七彩霓虹灯光的闪烁之中,战云正站在酒店大门外,焦急地看着手表。当看到酒店门僮打开出租车门,王大成从车上下来以后,才松了一口气,忙迎上去:

“王站长,欢迎,欢迎!”

“对不起,处理点工作,来晚了,劳你久等了。”王大成稍显歉意地说。

“不晚、不晚。请进!”

在门僮“欢迎光临”的迎客声中,战云把王大成让进了大堂。

纯白汉白玉铺就的地面上一尘不染,在大厅顶部那盏由上百个花灯组成的大吊灯的映照下,闪着一波波的磷光。左侧充满欧陆风情的咖啡巴和右侧古­色­古香的茶苑,都早已经人头攒动,座无虚席了。

“王站长,请上三楼。”战云的公鸭嗓儿,在他身后响起。王大成颔首,向大厅深处走去。

看着这豪华的汉白玉地面,他脑子里幻化出自己的父亲弯着腰背,顶着毒毒的太阳,在田间劳作的情景:父亲那古铜­色­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一串串珍珠似地顺着刀刻般的皱纹,滚到黄褐­色­的土地上……自己祖辈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地繁衍、生存下来的。命运,在他这里开始了转折,他实现了祖上多少辈人的梦想,成了一个真正的“城里人”!想到此,嘴里不由轻声吟出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诗句……

“王站长,您说什麽?”战云紧赶一步问道。

“噢,没什麽。”

王大成收回了思绪,昂首跨进了电梯间。

三楼,是这个酒店的雅座包间。王大成被让进了门上方标示着“牡丹”的雅间。看王大成进了房间,等在室内的几个人忙站了起来,一叠连声地说着“欢迎王站长光临”。在这些人中,只有车站货运车间的高主任是他认识的,其他人他都素未谋面。

战云忙上前介绍在座的人,他指着在餐桌主位上那胖胖的、有四十多岁样子的男人说:

“这是我们市政二公司的庞总经理。”

又指着主宾席边上一位十分年轻、十分漂亮的女人:

“这是我们公司办公室的王秘书。”

其余的便是“老张”、“老李”什麽的,总共包括他在内共八个人。

在一位身穿大红缎子紧身旗袍的服务小姐的导引下,王大成坐在了主宾的位置上。

胖胖的庞总笑着表示:

“王站长,感谢您对我们市政二公司的支持。套用一句戏词‘略备薄酒,谨表谢意’。今天,在座的正好是八位,咱们就来个‘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您看如何?”

王大成推搪着:

“庞总,我不大能喝酒……”

“不‘大’能喝,还是能喝嘛!高主任,您说哪?”

“要说喝酒,我确实不行。我们王站长可是海量。”高主任顺着杆子捧了两句。

王大成面有愠­色­,高主任尴尬地笑了笑,随之便禁了声。

待王大成落座后,在他右手就座的王秘书,凑过身子将高脚杯中的餐巾抖开,放在他身前的餐桌上,用餐碟压住。这个过程中,王秘书说的那软软的吴侬细语,直往他耳朵里灌,伴着一阵阵夹杂着女人体香的香水味儿,也直往他鼻腔里钻,让他感到有些许晕眩。

“王站长,侬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呕。”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

胖胖的庞总接过话头:

“对你王站长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们可就像走山路一样,‘望山跑死马’呀!”

随着端菜小姐穿梭般往来,杯觥交错之中,王大成已经彻底地解除了心中的警惕,有意无意间,把身旁王秘书一支柔­嫩­的纤手握在了掌中。而王秘书也借着酒劲儿,半依半偎地靠在王大成的臂弯中,绵软高耸的胸脯时不时地触碰着王大成的身体,右手拿着酒杯,左手揽着他的脖颈,自己先浅尝一小口,再把酒送到他的嘴边,让他喝下去。虽说王大成自当了车站技术科长以后,到现在的这几年中,也是常进歌厅、常历酒场,也可以称得上是“久经﹙酒­精­﹚考验”的了,但这种温柔阵仗,他还从未经历过。所以,不知不觉中喝得有点过了量。

他看那位庞总和自己的部下高主任,还在一杯一杯地拼酒,坐在副陪座位上的战云正和斟酒的服务小姐调笑,于是便假装酒醉,拉着王秘书的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庞……总,不喝了,我……还要……要回去……值班……”

庞总向战云使了个眼­色­,战云忙跑过来和王秘书一起扶着王大成,低声在他耳边说:

“王站长,先去松松筋骨,再回去值班不迟。”

王秘书也紧靠着他,嗲声嗲气地说:

“侬丫身酒气,勿能值班了。”

说着,两个人架着王大成出了雅间的门,又横拖竖拽地进了电梯间。

电梯在五楼停了下来。电梯门一开,就有两个身着比基尼泳装的迎宾小姐迎了上来,低眉敛目地娇声迎客。

前行几步,是一个中式月亮门,门上是颜体楷书的三个字:“重霄九”。进门的廊道上铺着猩红­色­的地毯,人走在上面无声无息,两旁镶嵌着红木墙板的壁上是几幅中外浴女出浴图,左右两侧各有一个中式门楼,门楼两侧一边一盏大红宫灯,右边写的是“瑶池”二字,左边写的是“灵霄”二字。王大成只顾着观赏这美仑美奂的装潢,没注意随着王秘书走到右边“瑶池”的门口,王秘书娇笑一声,回手推了他一把,嗲声嗔怪道:

“王站长,这里勿兴‘鸳鸯浴’哟!”

王大成尴尬地啊了一声,回头跟着战云进了“灵霄”的门。

看来,战云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门就有一个仅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的小伙子招呼他:

“战先生,又有客人来了?”

“啊,小宋,你要照顾好这位王先生。”

“放心吧!”

王大成被让到一个私密­性­很强的套间更衣。然后,从更衣间进入一间有花、有草、有酒柜、有吧台、有休闲躺椅、松软的真皮沙发和一张硕大的按摩床的房间,推开一道和墙壁一样装饰的暗门,便进入了一间豪华的浴室。

黑褐­色­大理石镶嵌的浴缸,足有十多平方米大。透过清澈的池水,可见铺满池底的是一帧浴女的拼图。王大成在暗暗慨叹中脱下浴衣迈入池中,池水不凉不热,正好适于入浴。他闭上眼睛惬意地躺在池中。

另一个暗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个身着超短而且透明浴衣的妙龄女郎轻盈地走来。听到声息,王大成睁开眼,看到那个已经走进浴池的几近*的女人,忙不迭地要站起来,猛想到自己光着身子,又忙不迭地用浴巾遮在腰间。

“你……”王大成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先生,我是来陪您沐浴,为您做按摩服务的。”还不等王大成有所反应,那个陪浴女便娓娓地向他介绍起这个浴池的使用功能来了。据她讲,这个浴池的设备,全部是从美国进口的,花了几万美元,它有几十种功能。说着,她按动了浴池一端的一个按钮,池中的水,马上波动起来,他险些被水中的一股水流冲倒。那个陪浴女轻声笑着扶住他,让他坐在池边上,自己甩掉浴衣,­祼­着身体,轻舒玉臂,给他做起了水中按摩。望着陪浴女­祼­露在他面前的纤细的腰、宽肥的臀、山峰样的胸|­乳­、凝脂般的肌肤,还有那巧笑倩兮的俊脸和在他头、胸、腹、背、腿部轻柔地点、搓、捏的那双柔若无骨的手……

他彻底晕了,在浑浑噩噩之中,他浑身酥软,脑中空白,就像是真的喝醉了酒一样,甚至连眼睛也睁不开了,谁也说不清是有意抑或是无意,他把一个鲜活的异­性­­肉­体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随着波动的池水的节奏,连他的灵魂也升腾到了不可知的九霄云外去了……

这就是王大成记忆中的第一次“商务洗澡”。

那极尽奢华的设备、那极尽­淫­靡的服务……让他这个自认为已脱胎成为“城里人”、并已进入自己祖辈做梦也想不到的“权力圈”的山里出身的人,开始见识到了什麽是“灯红酒绿”、什麼是“纸醉金迷”的“人上人”生活。同时,他也感到自己仅仅是写了几个字,便得到了如此的“回报”,又让他第一次尝到了有生以来无可比拟的*、行使“权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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