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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偶遇佳人

一如以往的静,静得似乎有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风似乎这刹那也停止了,整个金虎庄都沉浸在了悲伤之中,就连巡夜的弟子,都不敢将脚步踏得大声些。

守夜的人的之中依然没有韩云斌,反倒是韩庄主的小儿子韩文成,尽管不过十岁的光景,依然如大人般默默垂泪。

惨白­色­的灯笼,惨白­色­的火烛。一切如此的深沉,在众人眼里心里,都在祈求着韩庄主安息,早登极乐,而杀人的凶手,也终于得到了应得的征罚。

只有日渐变圆的月,依然是那样的清冷,依然是那样的让人患得患失,此刻的金虑庄好像突然有一个人大声说话,都好像是个罪过,人人都是一副追悔的样子。

突然,寂静的夜里,一声狂喝,“洛阳双刀,立刻给我召集人手,我要亲自带队。”这是脾气火爆,眼里揉不进沙子的少庄子正气冲冲的往灵堂赶来。

“这是怎么了?”韩云斌的大姐是个较为文静的人,虽然对弟弟此时的举动有些不理解,但仍是投来关切的目光。

“大姐不必忧心,不是什么大事,我要赶去处理一下。”韩云斌只随意的应了声姐姐,便走到自己的弟弟面前,将他抱了起来,又吩咐家丁道:“五弟还太小,先带他回房歇着吧!”那家丁应了声,从韩云斌手上接过孩子,背在背上出了灵堂。

“是什么要紧的大事,要你亲自去处理,杀爹爹的凶手,不是已经死了吗?”韩云斌的做法,她终是无法忍受,“你身为人子,不在父亲灵前尽孝,独自躲在别院已经不对,如今又要赶着出去,若此事传扬出去,他人岂非说我金虎庄竟是出了个不孝子。”

见搪塞不过去,韩云斌只得实说道:“先前被烧死的两个人,并非是杀爹爹的人,原来害死父亲的另有其人,对月楼当中恰巧有个弟子见到杀爹爹的经过,更认得那个凶手,只因那那人较为胆小,凡事总想着息事宁人,不愿麻烦沾到身,我假说要杀了七大门派全部弟子,这才逼他说了真话。”

“那杀爹爹的人是谁?”灵堂里的几个姐姐都不由抢问道。

“方才对月楼派人来说此人怕惹祸上身,决定连夜逃走。今晚会出现在城西的青翠楼,据说是他藏了东西在那里,须要等到半夜无人时,前去偷偷取走,我便早命了人离开那座楼,算好了时辰,如今就等那人前来,我此刻到邻街的几个路口等着,那人取了东西必定会从这几个路口经过,到时抓住便知道是谁杀了父亲?”

“如此甚好。”大姐韩玉蓉听了,却是垂泪,哽咽了句,“一定要问出凶手是谁,替爹爹报仇,让父亲大人黄泉路上也走得安心。”

韩云斌未出声,点了点头,又向跪在较左边的一个与韩云斌年纪相仿的汉子,“啸青,你也快是一家人了,我也不见外,五弟胆子较小,我怕他睡不着觉,不如你去陪陪他,让我也好安心些。”

“少庄主既如此说,那我这就他,他若是害怕,我今晚便陪他睡一晚便是了。”说罢,也未扯孝,径自出了灵堂,赶那家丁去。

见他走了,韩云斌交待了声大姐、二姐、四妹和两个姐夫,不要跪得太晚,留下一个守灵便是了。见洛阳双刀点齐 重生爱上小丫头全文阅读了四十余人,皆是一身夜行衣装束,脚上踩得亦是软靴,韩云斌脸上的杀气渐浓,大手一挥,却不骑马,自己领守在前直往城西方向奔去。

而后,金虎庄又恢复了先前般的宁静,众人都在默默的陪着卜卦先生轻声的念着什么,除了得高望重的漠北二老之外,谁也没有留意到,金虎庄的侧门有一个身影急速的蹿了出去。

那人快速的走到了夜深无人的大街,尽量的走在月光的­阴­影下,一步也不肯露出身形,生怕被人看了去,便知道了他的惊天大秘密一般隐密。

如此急行了两条街,他极为熟悉的进了一间宅子,而后撬一匹马出来,趁着街道无人,跨上那匹马,便往城西奔来。

青翠楼只是间客栈,而且是间不管饭的客栈,提供住宿之外只供应茶水,尽管如此这家客栈的生意,却依然很好,原因就是掌柜有个极为标致的女儿,女儿并不在客栈内帮忙,只是一日三餐的来送饭,常惹得路人忍不住侧目,前来住店的人也越来越多。

以青翠楼的规矩,就算一个人没有,也要等打了起更才准走,可今天破天荒的早早收工,好似赚够了不必再赚一般,就连守夜的人也只留了一个,而且还是离客房较远的位置安了个床位。

那匹马奔了半个多时辰,却是绕开了韩云斌所说的那几个路口,终于来到了青翠楼的几十丈开外,似乎怕吵了他人,那人不敢骑马,也是学韩云斌一般摸进了青翠楼。

没有灯光,似乎更让人觉得好隐藏的事,那人只是静静的躲在一人角落,等待着有人前来,而后手中的剑却“呛”的一声拔了出来。

客栈不小,却没有听见有其他人的声音,这是意料中事,因为韩云斌调走了店里所有的人,因为他得到的消息,今晚知道真相的人会潜进青翠楼来拿东西,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才选择了带人在离此不远的几个街口埋伏。

夜更深

不知何时,已然起更,青翠楼依然静得出奇,没有人翻墙,也没有人跳窗,一切还是那么安静,躲在角落的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手中的剑举起又放下,好似这决定生命的某种奇缘。

突然,一把声音好像老鼠一般,左奔又走,而后进了一间房,在不停的翻弄东西,像是在急着找寻什么值钱的不得了的宝贝,而后又恢复了安静。

接着那声音又换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没有灯的晚上,对于不熟的地方,的确很难找到合适的路,而对于黑夜上门掠人财务飞来飞去的高手,似乎也不例外。

那人躲在角落,听着渐近的声音,开始越来越警惕,而后,门终于开了,进门来的似乎是个较年长的人,而那人似乎已决定做好自己所期盼的角­色­。

剑锋没有半点预兆的向来人刺去,却也如刺入空气中一般没有了踪迹,而后人摔倒了,倒下的是从大门大摇大摆进来的,刺剑的人开始疑惑,剑锋又密集的向来人攻去,模糊的身影,还有模糊的招式,不停的在变换着,都想在短时间占到上风。

突然,房间的前后,以及大厅里,许多盏油灯点了起来,都是些有钱的富商,来人的相貌也看得非承细,正是金虎庄的陈啸云,原来他没有在金虎庄,韩云斌绝望的抬了抬头。“为何会是你?”说话声,够悲怆。

第十八章 金虎庄的忧虑

翻天鹰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和大师兄心里不由的替师父担心,一个劲的追问后来怎么样,柳无胜有没有事,还有师父到底有没有受伤,最后三人有没有逃掉。

虽然都是些明显都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可是在听故事时,总是要不停的追问,却忘了这个说故事的,其实当时也是身在其中。

翻天鹰见我们一副担忧的模样,不由抱住我们哈哈大笑,“傻瓜,你看傅叔叔如今和你们师父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嘛!这后来自然是逃掉了,你傅叔叔现在才能活着嘛!”

我和大师兄呵呵直笑,却仍是想翻天鹰继续讲,原来那天师父和柳无胜还有眼前的傅师叔被困在窑洞时,里面真的一片火海,眼看便要烧到身上来了,想要退回洞中时,里面的一道石门却又将洞口封住,情急之下,还是柳无胜用尽全力对着那石门轰然一击,才算打出了一条生路。

原来那道石门中间是由一块长宽约六尺的大石头嵌在中间,因为和石门一样平整,所以从外表看并没有缝隙,但是柳无胜拚尽全力的一掌打在上面,力足千斤的撞击力,终于使中间那块石头从石门中脱了出去,这也应该是当时建造山洞的人为自己留的一条后路吧!

而师父和柳无胜便急护着翻天鹰从那个出口返回了洞中,而后从另外一个出口悄悄的出了洞,因见林中许多地方都有点着火把的人群,师父三人便趁着月­色­急急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而金虎庄和那七个门派的人却都以为,师父三人被烧死在那个荒废的窑洞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长安城,尽管被怀疑的人被消灭了,金虎庄的少庄主韩云斌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那七大门派,勒令七个掌门人在韩庄主的灵前跪着直到下葬,最后如何处理还要待韩云斌思量后再做决定。

漠北二老派出的十大蒋也回来了,其中五个­茓­道被制,五个受了些轻伤,将在山洞中的际遇,和与人交手的经过说与漠北二老听后,他们脸上的神情立时繃紧了很多,沉默了许久,最后说了一句话、“金虎庄只怕大难将临了。”

他们没有告诉少庄主韩云斌,因为对于他来说,如今应该是服孝的时候,而此时关于金虎庄其他的麻烦,应该是他们这些平时多数都是在吃白饭的人来解决,于是他们又派出了两个人,两个都是从关外跟着来的人,同样是受过韩庄主大恩的人,两个人都出了长安城,一个去了关外,一个去了邯郸。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地方也派出了两个人,他们骑着快马向着交代好的地方,一刻也不耽搁的快速奔行,这两个便是莫家庄庄主的亲信,他们要做的就是将柳无胜和燕云飞的死讯,尽快的传到天刀门和万胜山庄,最后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因为卜卦的先生说五天后才是吉日,韩庄主下葬的日期也便延迟了几天,漠北二老调制了药物置于韩庄主身上,使身体不致于发出异味。

而这几日,凡长安地面上有些势力的人物都相继前来祭拜,莫家庄庄主莫承坤当然也来了,表达哀伤的同时还给韩少庄主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前日金虎庄和七派围攻焚烧的三人,一个是天刀门的少门主,一个是万胜山庄的燕云飞。

就算再狂傲,韩云斌也知道自己得罪的人他惹不起,天刀门在 黩武燃文江湖中享誉二十年有余,门主柳莫言的武功,天下间如果他认第二,只怕没有人敢称第一,与他对战的百十余人当中,竟无一人看全了他的刀法。

而另一个人,虽然只是后起之秀,但是江湖传言燕云飞与武林十大高手之一百花谷主,在临沂对战了三百余招,竟是不分胜负、后来因为双方都是前去调解恩怨的,便没有再继续交战,但至此江湖中便开始知道了万胜山庄有燕云飞,也就是我师傅这么一号人。

对于韩云斌而言,无疑是父亲死后另外一个沉重的打击,更懊恼的是现在还无法证明自己围攻的人是否便是杀死父亲的凶手,如果是、那一切也就无关紧事,天刀门要是寻来,金虎庄上下与之一拼便是,但若不是,金虎庄所面对的一切岂非是飞来横祸。

可是一切已经太迟了,连漠北二老都认为事情已经无法弥补,只能等待着事情的下一步进展,暴躁的­性­格让他坐卧不安,离韩庄主下葬之期还有两天,为了让自己克制,他把自己关在了金虎庄较为安静的一个小院中,就连漠北二老也只能在院门口静静的守着他。

金虎庄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他韩云斌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掌控过整个金虎庄,可突然间要他面对的时候,汹涌而至的状况夹着有如排山倒海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已有些喘不过气来。

庄主韩先庭曾直言他暴躁不知收敛的­性­格难以处世,直到此刻他算明白到父亲说此话时有多么语重心长,假如知道父亲死讯时,能够冷静些再做出反应,也许现在的状况就不是这样。

漠北二老安慰他说,做为少庄主他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唯一错的是没有将这些麻烦留给他们这种江湖阅历较深的人,就如韩云斌自己所想的,如果能够证实韩庄主是死在柳无胜手中,即便拚尽了金虎庄最后一人,也要替庄主报仇。

原本受害的金虎庄,如今反倒要替自己杀柳无胜和燕云飞找到服众的理由,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却又偏偏是现实。

就如许多人说的,你不能把自己的命看得金贵,而将他人的­性­命视如草芥,不能将你现在的不幸,强加到他人的身上,韩云斌不能接受父亲突然暴毙,那么天刀门主柳莫言身为一个父亲,又如何能够接受儿子莫名的便死于非命。

有了种种的疑虑,金虎庄也派出了许多人马,漠北二老最想知道的是金虎庄在城郊外烧死的到底是不是二人,虽然十大金童的形容已是八九不离十,但终究还是要见到人才肯确定。

时间静悄悄的过着,惟有等待的人只能坐立不安,事实上等待本身就是件让人痛苦的事情,人在等待中总是尽量想让自己做点什么?总觉得做点什么,就会有所改变似的。

终于,派出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有好的也有坏的,好消息是漠北二老找来了几个帮手,名震塞外的**高手黑山四魔,而对金虎庄不利的消息便是,天刀门和万胜山庄这两派都出动了上百名高手,一南一北气势汹汹往长安奔来,似乎要血洗了金虎庄才罢,而金虎庄至今还没有找到柳无胜和燕云飞及翻天鹰的尸首,坏就坏在那夜金虎庄听了莫家庄的信报,便急忙的点齐人手前去,却弄得人尽皆之,现如今就算金虎庄不肯承认曾杀了柳无胜,也是无人相信。

第二十七章 凶手伏诛

“少庄主,你听我解释”陈啸青略带慌张的想要辩解,可韩云斌的双眼似乎充满了血压,“你要解释什么?你想说你要父亲报仇,你想说你要为了四妹亲手杀了凶手,还是想说要为金虎庄做点什么?”

“正是如此。”这陈啸青如今却也抵赖,“我虽得四小姐垂青,但终究于金虎庄未立寸功,说将起来也便是我陈啸青攀龙附凤,庄内弟子并无一人瞧得起我。”说到此,又望了一眼韩云斌投来的依然是一脸不信任的目光,又道:“所以今晚一听到少庄主有了凶手的踪迹,便连忙赶来,就想早一步见到对月楼的那名弟子,早些知道谁才是杀庄主的凶手,为了娇蓉我必须要为做点什么?即便那人武功远胜于我,也要拿这条命来拼一拼。”

“说得真好。”说话的是漠北二老之中的漠蛟,方才进屋之人便是他假扮,他冷冷的扫了一眼陈啸青,“从金虎庄的侧门,到大门右侧的那个街口,三十余丈远的距离,你只用了五个纵跃,便已到达,轻功造诣倒已赶上了庄主,若不是今夜,老夫的确不知道你竟是个难得的好手。”

“小的一时心急,当时也不知道自己竟是这么快便到了街口,还是老先生看得仔细。”陈啸青勉强辩解道:“兴许是前段时间娇蓉督促苦练,如今有了些成效。”

“可你平日里在金虎庄中从未表现出来。”黑狼也冷冷的说了声,“一年前你在城外五十里的山脚下救下四小姐时,以一敌三、用得也只不过是些粗浅的功夫,记得当时你身上多处都有伤。”

“那日见得三个壮汉对四小姐欲行不轨,一时不忿,才上前劝阻,却不想那三人武功高强,这才会受了伤。”陈啸青依然从容应对。

“也正是这次的机遇,让四小姐对你心生情愫,也让你可以顺利的进入金虎庄。”漠蛟双眼­射­出­精­光,“可也只不过做个打杂的管顾。”

“能进入金虎庄已是小的三生有幸,何况还有几个人供我支使,况且四小姐对小的也甚为照顾,小的早已心满意足。”陈啸青不时将韩云斌的妹妹挂在嘴边,却也是用意明显的很。

“是啊!金虎庄对你有恩惠的又岂止四小姐,少庄主见你救过四小姐,不是也破格升你做金虎庄的守卫,对你的武功也时常指点。”漠蛟话语中,却也并未夹杂着一丝怒气。

“少庄主的恩情,小的又怎肯忘,这些时候即便在梦里也想着要报答少庄主的大恩。”陈啸青到此刻脸皮也仍是厚得很,尽管随着那漠蛟的话附合,只是不知他是何用意。

这时,韩云斌忽然Сhā话道:“以我的武功如何能调教你陈公子,如今想来却也不过是自己太过自负罢了。”说时,脸上的怒气似乎更甚。

“韩庄主虽然平日来在长安这一带,也算得是有些蛮横,不过却也未真正的对任何一派下过杀手,想来也只有十二年来在岭南有过那一次,风云岭的大档头游士勇带了一帮匪类,时常在当地打家劫舍,且行事残忍,庄主一时气愤便带了二十余名高手,潜上了风云岭,将上面的匪类杀了个­干­净,却记得当时留下了一个­妇­人和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那孩子当时躲在一个米缸后面,那­妇­人却抱着一个青年男子的尸体大哭,大声喊着弟弟。”

说时,漠蛟叹了口气,“算来,如今也正如陈公子这般年纪了,庄主只怕当时未曾想过竟给自己留了个后患吧!”

“老先生所言,小的听不明白,小的生平从未去过岭南,也未闻过什么风云岭的游士勇,不知老先生说此话是何用意”陈啸青一脸委屈的模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想要替庄主报仇才会赶过来的。”

“那么这个玉佩又该如何解释?”黑狼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来,在灯光的映衬下,那玉佩的中间却有个杰字,在陈啸青眼前晃了晃。

“这是我的东西,你是如何得来的?”陈啸青连忙要抢过来,见众人诧异,又连忙道:“前些日子我出去采买的时候见了这块玉,看了喜欢就买了回来。”

“是吗?”漠蛟笑了笑,“可我记得游士勇死的时候手里拿的就是这块玉,他最后一眼目光看得是米缸后面,其实那天杀游士勇的人是我。”

听了这句话,陈啸青一脸怒气,但很快又消散,“那游士勇作恶多端,自是该杀,不知老先生告知我是何意?”说此话时,明显掌中已然暗蓄内内。

“当然,那游士勇所作所为便形如畜牲,他儿子更是一 冰焰传说5200无是处,时隔这十二年,竟是未曾前来寻仇,想必如今已是个窝曩废。”说时,那陈啸青的脸­色­更如发青,明显动了真气,那漠蛟又道:“当时风云岭的财物都被庄主拿来分施给民众了,倒是未曾留给那孤儿寡母的半个铜板,想来那女人有些姿­色­,到青楼去兴许能得些钱来养那孩子,只是这样一来那孩子只怕也成了软骨头,早忘了自己祖宗是谁了,倒兴许知道自己是个妓汝的孩子。”

此话一出,那陈啸青忽然从地上直蹿而起,一掌拍向漠蛟的天灵盖,挟风之势似绝不输于当时在世的韩庄主,却不知漠蛟早有防备,右掌微举,身形一闪,左掌随即拍出,双掌打在一起,只听“砰”的一声,那陈啸青落下身来,连退了几步,漠蛟也是如此。

见了如此,在场的除了金虎庄的人都急切的往门外奔去,只留了漠北二老和韩云斌,洛阳双刀,还有十来个金虎庄的弟子。

“你果然还是出手了。”韩云斌在旁一直不说话,此时早已拔出剑来指向陈啸青,“枉我对你百般信任,却不想父亲竟是死于你手。”

那陈啸青听了不由哈哈一笑,“不错,韩庄主的确是被我所杀,怪只怪他对我没有丝毫的防范之心。以为自己练了金钟罩,可以刀枪不入,却不知我早已知道了他的罩门,所以在望月客栈,我假扮成对月楼弟子借醉酒之意靠近他,待他扶我时,只须一把小刃便可置他于死地。”

“无耻恶贼,纳命来。”韩云斌如何听得这些,早已持剑向陈啸青刺去,可惜二人武功相差太远,刺出的剑竟被那陈啸青以两指夹住,待要抽出不得,要强使劲,却被陈啸青一脚踢到胸前,身形立时跌到屋角。

那韩云斌也不知伤得如何,倒地后气愤的想要爬起再战,却是一口气未喘顺,一口鲜血狂喷出来,只能强睁圆了眼睛看着陈啸青,却是急慌了一众金虎庄中人。

“就凭你也配。”陈啸青转眼望向漠蛟,“老东西,今日便是你偿命的时候。”说罢,便要拍掌而上,却不想旁边又冲一人向他攻到,连忙转身避开,却是黑狼,只见他笑道:“你要报仇只怕也少不得我呢!哎呀!大哥,当年我踏在游士勇胸前的那脚,好像当时他吐了一大口血。”

“那是不错,我还记得当时米缸后面那孩子被吓得可是尿了一裤子,当时没死的陈六子每回喝酒时,总是笑得快趴下了。”

陈啸青的脸­色­不由变了变,“那就一起受死吧!”说话间,三人已是缠斗在了一起,身影闪动犹如风中卷起沙尘中的树叶却是看不清楚,只听得掌声不时碰撞在一起,只让那青翠楼的门窗,不时“哐哐”作响,就连洛阳双刀二人都无法加入战团。

三人打得一柱香时间,竟是不曾分出胜败,那漠北二老当年的武功虽然很高,但多年来身经百战留下来的伤患,已使这两个当年弛骋塞外的双雄功力大打了折扣,那陈啸青在对战经验上虽然不如这漠北二老,但寄身金虎庄时深得韩庄主的赏识,视他为将来女婿,是以武功方面向他传授并无濒。此时陈啸青用了韩庄主的武功路数,那漠北二老向来对韩庄主敬重,是以动起手来,总会对韩庄主留手,这时与陈啸青对阵,面对这套武功招数,却也似乎下不了杀手,因此三人便即僵持。

忽听得一声狂喝,那陈啸青忽然脱了战圈,穿过屋顶纵身而去,那漠北二老要追时,却被陈啸青甩出的暗器所阻,眼见得追不上了,那黑狼不由跺脚而叹。

正当,漠北二老赶来查看少庄主韩云斌伤势时,那陈啸青却不知为何又跌了回来,摔在地上,爬将不起,洛阳双刀掠上前,立时乱刀砍死。

众人疑惑时,却见门口走进一人,韩云斌定睛一看,却是柳无胜,知道方才是他出手才截住了陈啸青,当下顾不得伤势,便上前向柳无胜拜倒,原来这­性­情冲动之人,却也并非愚昧不堪之人,他只是管不住自己情绪。

柳无胜连忙扶起,直言不敢当,那漠北二老也甚是羞愧,对柳无胜多是感谢,一场误会终是消除,又想起天刀门和万胜山庄人手皆在百里之外,随时会对金虎庄下手,便连忙让韩云斌修了封书信,好让自己出城去与天刀门会合,让他们尽快退去,至于万胜山庄也得出城去让燕云飞传信,否则只怕酿成血灾。

众人便不再多言,连忙依言修书,又从身上摘了个金虎庄的令牌交于柳无胜让他尽早去了,而金虎庄众人现时虽然忧心,如今却也只能寄望于柳无胜了。

第十九章 偶遇佳人

而正当金虎庄忧虑大难临头,莫家庄得意的要看热闹时,我师父和燕云飞此时正带着翻天鹰躲到了城门外五里处的一个村落,原本是想着要离得长安城越远越好,但因为翻天鹰的伤势,看起来挺严重的,所以师父还是决定回长安城先找个大夫。

三人一路也算得是东躲西藏的,按翻天鹰的话来说,当时如果两人肯出手,莫说百十来人,就是多加几百,也只怕全都要丧命于两个人的手中。

只不过,我师父和柳无胜都是正人君子,不愿滥杀无辜、所以就算狼狈也未曾有怨言,行到一个叫闻花停的村庄时,翻天鹰整个人都虚脱了,再不寻处地方替他料理伤口,只怕他的腿要废掉。

无奈只得挨家挨户的去敲门,终于得一老先生肯打开门来让三人进屋,听那人说自己是个教书先生,早年曾在江南学医,也行过医,因为看到伤者才愿意放人进来,那人倒不用多说什么,自己便急急的自房中拿了一坛酒,待师父将翻天鹰放下时,那先生便让师父封住翻天鹰的­茓­道,帮他用烈酒清洗伤口,又取了针线用酒泡了泡,然后替翻天鹰把伤口大的地方缝上,样子娴熟,又拿出了自己的药替翻天鹰缚上,因为房子不大,一个小院子,只有几间房,都住了人,老先生又叫起自己的儿子,让他收拾一下柴房让翻天鹰在里面休息。

师父自是千恩万谢,直呼自己遇上了好人,那先生倒也直白,说做了这许多,倒是需要点报偿的,再说方才上的那些药,可都是较为名贵的药材,自己却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他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又拿了些他自己家里藏的药来给师父闻,师父只是陪着笑,终于还是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交到了他手上,那先生的儿子先时收拾房间时极不情愿,一见到银票,眼睛里忽然就­射­出­精­光似的。

对于贪财的人,师父一向不排斥,因为对于贪财的人只要有了钱,事情就会变得很圆满,也不会有太多的横生枝节。

银票接过去之后,老先生和他的儿子态度立时比先前还要热情了许多,一时又咐咐上最好的茶,一时又让儿子将里面的被子搬到柴房,免得伤者着凉,直让师父和柳无胜坐在一旁发笑。

而这时,从厢房里走出一个女子,一副未曾睡醒但却衣衫整齐的样子,嗔道:“爹爹,大半夜的,你们在吵什么呀?”定睛看时,见屋内坐了两个人,这才略显害羞道:“原来家里来了客人.”

师父先时不敢看,此时见她娇羞,这才借着灯光,仔细的打量了下眼前的女子,这一看不打紧,竟是目光再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那女子若说将之比那沉鱼的西施亦不为过,虽然头发凌乱,却是难掩清新丽质,娇羞的模样更是让师父看得心荡神摇,以致于柳无胜连拉他几次衣角提醒,都未曾回过神来。

这一眼自然是看到了心底,自此生命中便不愿再失了这女子,而这个女子日后便成了我现在的师娘,她就是陈清荷。

关于师父和师娘的这段姻缘,柳无胜也确帮了些忙,而且当时金虎庄的事情也是柳无胜独闯金虎庄之后,所有的事情才得以圆满解决,事情大概是这样子。

那夜

自从燕云飞与陈清荷双目对视后,便再也不成眠,见翻天鹰与柳无胜两人睡着后,便悄悄走到外面的院中,月光依然是时明时暗,他只是随意的看着一处发呆。

想及自创派以来,虽多有凶险便也不如此刻这般无奈,两年 唐僧志sodu前若非师父在创派前夕,突然遭人暗算,而自己若非为了完成师父的意愿,又岂会在年仅二十的情况下,毅然创立万胜山庄。

其实创派的钱财师父早已筹备好,同时也凭着自己的名望吸引了许多高手前来投诚,自己接手后,也只是较好的运用了这些高手罢了,说起创派的功劳却终究是捡了个现成。

燕云飞的师父并不止他这么一个弟子,事实上连同燕云飞在内御天剑楚奇峰一共收了十六个弟子,燕云飞排在第六位,那夜楚奇峰生命垂危之际却只将燕云飞叫到了床边,共交代了两件事,一件是创派,帮派如何命名全凭燕云飞的意愿,第二件便是保护楚奇峰的家人,那时他留下了一个儿子方自十岁,交待若是楚夫人要想改嫁的话,赠其嫁妆,却不可让她将儿子楚鹏飞一同带走,日后燕云飞成家后,亦不可对鹏飞失了调教。

创派后,燕云飞的那几个师兄刚开始并没有表现出不服,待半年后,见万胜山庄在江湖上渐有立足之地,便开始绞尽脑汁想要给燕云飞找麻烦,好在这里洛先勇出现在他身边,让那些师兄没占得便宜。

这时他们又想出要替燕云飞找个夫人,倒是从各地搜罗了些美女来,但燕云飞看在眼里竟无一人心动,折腾了近一年直到那些师兄被燕云飞赶出万胜山庄之时,燕云飞也未找着个称心如意的夫人。

却不想今日这般与陈清荷相见,竟是有如眼前人便是自己魂牵梦索要寻找的那人,心中期望从未有这般强烈,但又只怕自己空自邓相思,那陈清荷却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如此这般心中起伏不定。

感情之间,最无奈的莫过于自己钟情的人,却并非有意于自己,这种不确定的心理,哪个少年不曾有之,燕云飞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劝诫自己莫再胡思乱想,恐唐突了佳人,但是脑海中总是不时的闪出陈清荷的影子,浅浅的一笑,心中竟有千百种意愿在暗自欢喜,,总想此刻她便在身旁,既便就这般对视,却也是心中欣喜,而对于与金虎庄的恩怨这般迫在眉捷的事情,他却反而未上心头。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即便此时翻天鹰伤得如此之重,竟也没有这般心中牵挂,这并非是燕云飞见­色­忘友,而是生命里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迫切的想见一个人。

燕云飞的反常举动,旁人又怎会看不到,莫说柳无胜,就算是陈清荷的父亲,那个贪财的教书先生陈丁旺也将这些看在眼里,只是他见燕云飞出手大方,况且与翻天鹰治伤时,把过脉,知道必定是练过武功之人,是以不敢随意喝斥燕云飞,心中倒也对此事甚为担心。

他若知道女儿在燕云飞心中惊为天人,自然不会担心,他担忧的是燕云飞对陈清荷心存歹念,若是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来,自己和儿子只怕挡不住这个练武之人,若非燕云飞看来不像是歪门邪道之人,只怕他便要差了儿子来守夜,方自安心。

其实当夜不眠的又岂止是燕云飞,那陈清荷却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却说自己这般走将出去,也不知当时如何丑态便自去见了外人,虽未衣衫未整,倒也是头发凌乱,忧如疯颠之人一般失了打理,传扬出去可如何是好?

又想及夜间所见两个年青人都是俊朗无比,尤其是燕云飞直盯着自己,倒像全身上下都被他看了个遍似的,想想便觉得羞死人了,虽则如此,但燕云飞那种恍如千百年前便已相识的神情,却总是浮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任凭将头埋在被抑中,亦不能安睡。

第二十八章 再生暗计

夜深,月正圆

莫家庄正堂的大厅里,依然是灯火通明,只是前后厅门都已紧闭,莫承坤端正的坐在一张大椅上,厅中的桌子上放了一张金虎庄附近街道图,他右手的五个指头不停在的敲打着桌面,双眼直盯着那张图,心里在盘算着自己的主意。

一时属下来报,莫承坤连忙让进来,抢着问道:“现时如何了?”那弟子道:“柳无胜趁着天黑摸进了金虎庄,只是进去了许久,里面并没有出现在打斗声,却不知里面状况如何了。”

“你是亲眼看见他进去了?”莫承坤眉头一皱,“想不到这小子身手还真是了不得,这样都能安然无恙,如此说燕云飞也定然无事,一旦他们和万胜山庄以及天刀门的人碰头,那么就不可能再向金虎庄下手了。”

他左右踱了几步,一拳击在桌子上,“眼见得就差最后一步,绝不能这么功亏一篑。”又得坐下,“让我想想,柳无胜进了金虎庄,金虎主……”说到此,忽然又一脸欢喜,“事情还远未结束,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我绝不会让它这般错失。”

旁边一名年约四十的汉子不由接话道:“庄主,那如今我们是否要做点什么?”话语和样子显得谨小慎微。

“当然,如果本座所料不错的话,柳无胜潜进金虎庄目的还是想解开误会,证明自己并非杀韩庄主的凶手,所以没有打斗声传出也甚为正常。”莫承坤向那探听消息的人道:“马上飞鸽传书毕堂主,让他召集人手,随时待命,另外派人紧盯着金虎庄附近,特别是柳无胜的踪迹。”

那弟子领令而去,旁边那汉子又道:“难道庄主想对柳无胜下手?”见莫承坤微笑着点头后,那汉子不由一片忧­色­道:“这只怕不妥吧!虽然我们莫家庄的实力如今大可与金虎庄相提并论,但是天刀门可不是我们莫家庄可以惹得起的。”

“望叔不必忧心。”莫承坤展颜一笑,“这点我早就想好,其实莫家庄这些年,势力逐渐强大,与金虎庄早晚会有一拼,凭什么他金虎庄可以进驻长安城吃香的喝辣的,而我们就要每日靠着几亩薄田过日子,要知道金虎庄光是每年在往来的客商中抽出的微利,都比我们全年的收入还要多。再加上金虎庄与人合开的钱庄,赌场这些收入虽说有很大一部分,都落入了官家的手里,可留给金虎庄的帐目依然很可观。”

“这些我都知道。”那叫望叔的叹了口气,“可金虎庄毕竟根深蒂固,而日渐崛起的霜云山庄与金虎庄的关系也十分亲密,此战我们得手还好,若是失败,非但我们日后不能在长安地界上立足,更有可能将莫家庄数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放心,只要柳无胜在金虎庄出事的话,一切就都会顺风顺水。”莫承坤双眼又瞄向了桌上的地图,好似在想着莫家庄不久的将来,“望叔应该有所耳闻,那霜云山庄庄主风佑威与柳无胜乃是结义兄弟,此次金虎庄对付柳无胜,显然便没有将风佑威放在眼里,而反过来如果金虎庄受人攻击的话,风佑威非但不会Сhā手,而且因 超级星探全文阅读为柳无胜的事,更有可能会向金虎庄兴师问罪,无形之中反倒成了我们的帮手。”

“照庄主这么说,前两日金虎庄派了众多高手围攻柳无胜和燕云飞,而霜云山庄不可能听不到风声,为何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已经派人查探过了,那风佑威因为有些事情去了一趟江南,尚未回来,而此次柳无胜来长安也并未进过霜云山庄,不过相信霜云山庄应该有人已经通知了风庄主,所以此时风佑威立场不管如何,暂时都不会对我们莫家庄造成什么威胁。”

“可是柳无胜的武功难逢敌手,就算一人敌百只怕也无大碍,而我莫家庄虽也网罗了众多高手,但终究是不能相提并论,要杀柳无胜几近无望,却莫要因此惹祸上身,反倒得罪了天刀门?”

“明着来自是不行,莫家庄虽然不是什么天下大派,但总算也有些人才在我手下,你马飞鸽传书给马明轩,让他在出城的几条街上布好陷阱埋伏,尽量算计的狠辣些,一定要将柳无胜拿下。”莫承坤双瞳放大,冷冷的笑了笑,“只要柳无胜一死,城外的天刀门弟子便会直捣黄龙,而万胜山庄的人见到天刀门出手,必会加入战团,到时金虎庄想不灭都难。”

“虽然如此,庄主还须想条后路才是。”那望叔依然是一脸忧­色­,莫承坤看在眼里,心想他虽然年老图安稳,所言却也并非无道理,当下道:“你马上通知庄内上下,没有武功的家丁,以及老弱­妇­孺收拾行李贵重细软一个时辰后启程往西行,由你和虹儿,康儿带五十人护送,若是我们一战成功,便飞鸽传书与你,再折回来,如若未接到我的信,便一直往西走,我在边境的一个市集上有个朋友,你们可以投靠他。”

“可是我们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呢?”那望叔甚是不解,莫承坤却一脸坚韧,“人生在世,若不思建功立业,只知苟且偷安,岂非形如废人一般渡过此生。”

“下去准备吧!”他已不想再多言语,那望叔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消庄主是对的。”说罢便往厅外走去。

二人所说这许久,却不知所言皆被一名前来送茶的家丁听了去,那家丁手里端的茶却也并是送到大厅的,而是送给表小姐霍婷依的,只是经过厅前时听里面有人在交谈,因为好奇便退下来,本来以莫承坤的武功光听气息便知是否有人,但因门外本有守卫只是背对着大厅看不见那家丁,而莫承坤也不以为意。

那家丁本对霍婷依甚为爱慕,只是碍于身份之差一份感情只好埋藏心底,如今见她因为柳无胜之死,变得容颜憔悴,心中实为不忍,如今突然听得原来柳无胜根本未曾死,便急忙赶去将此消息说与那霍婷依听,却也将莫承坤欲杀柳无胜之事说起。

那霍婷依闻言,连忙便冲出了房门,但听得几声马声嘶鸣,一阵急蹄声传出,众人来看时,月光下一袭白影早已绝尘而去,待庄主莫承坤回过神来知道是霍婷依,心中料想定是她听了消息,连忙让人前去追赶,一时让庄中上下更是加紧收拾,即刻准备离庄。

箭神飞羽

第二十章 燕云飞的忧虑

当然,睡不着的还有柳无胜,他也只不过将衣衫盖住脸想事情罢了,翻天鹰说一定是霍婷依将三人的行踪透露给了金虎庄,才会引来这么多人围攻,但这一说法,岂非显得有些矛盾、霍婷依若是这般做,那当时又何必赶了马来救人,又将人带到山洞里来隐藏。

相比起翻天鹰的怀疑,此时柳无胜更担心霍婷依的安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金虎庄的人拿了,严刑逼问这才道出了山洞所在,若是这般自己也不该责怪她才是。

又想及韩庄主遇害之事,若是待两日下了葬,岂非更难消除冤屈,自己枉邓恶名不说,日后谈及天刀门亦会名声不悦,却是不能作了这毁坏门派声誉的恶徒才是。

想及于此,便要寻了燕云飞一同前去金虎庄道个明白,站将起身左右不见燕云飞,心道:兴许是去了茅房,待他回来再做计较。

但又想到翻天鹰如今受伤,虽说已是无碍,却总要安心在此休养几日,方可行走自如,若是自己与燕云飞二人都去了金虎庄,那些围攻的人追到此处又该如何,到时莫说翻天鹰难逃,只怕还会连累这陈丁旺一家。

思虑这般,柳无胜终于决定自己独自去闯金虎庄,若是不幸身死,终也成全了燕云飞这二人,又想到燕云飞夜间看这陈丁旺之女的神情,看来是极为欢喜,那女子却不知对燕云飞是何意,何不待天亮后,试探一二,如若二人有意,自己或许还可成了这桩本事,再去金虎庄做个了断。

当下便又继续蒙头躺下,因一夜一日未睡,此时确早已疲累,如今做了决定后,心中无事,不一时,便即进入了梦乡,醒转时,却已是日上三竿。

见燕云飞正盘腿运功,翻天鹰却不在,当下伸了个懒腰,也略运了运气,气息畅通,并无异样,便坐在床上等着燕云飞。

待他张开眼,连忙问道:“怎么样?无碍吧!”燕云飞轻笑点了点头,“没事。”

“傅兄弟呢?”

“让陈先生叫去换药了,睡了一觉,他已经可以拄根棍子行走了。”

“如此甚好,你怎么没有一同去。”未等燕云飞回话,已是打趣道:“你是不是怕吓坏了昨夜那位姑娘。”

“柳兄见笑了。”燕云飞含笑不语。

柳无胜正­色­道:“你我二人如今也算得上生死之交了,有此事情我问你,须如实回答我。”

“知无不言”

“好”柳无胜略作思索道:“你对昨夜那女子是否有意?”

“这……”燕云飞未料到他是问这等事,一时吱唔。

“什么这不这的,有话直说,有意还是无意,但凭一句话。”

“那姑娘生得清丽脱俗,岂是我燕云飞这等莽汉能配得上。”

“那便是有意了。”柳无胜站将起身,“如此便好了,我这便替你问问,若未许了人家,这便替你前去求亲。”

“柳兄不可鲁莽。”燕云飞听他这般说,连忙拦住,那柳无胜却是不依,“这都火烧眉毛了,还害什么羞啊!倒是欢喜人家便说欢喜,如何不得承认。”

“好,我承认确对那女子有倾慕之心,但现在金虎庄之事尚未解决,说不得片刻便又有人前来围攻,尚不知能不能过了这一关,怎可多生枝节。”见柳无胜仍是不依,又道:“既便不将金虎庄这桩事放在心上,但昨夜我与那姑娘也不过见了一面而已,你一觉醒来便说要去提亲,唐突了佳人不说,那陈先生只怕也当我是个登徒浪子。”

“什么登徒浪子?”柳无胜正­色­道:“我有此意,正是因为我们如今平白惹了金虎庄的冤屈,你想那韩云斌连那些路人都杀,昨夜陈丁旺非但替翻天鹰治伤,而且还留住我们一夜。”说到此,深吸了口气又道:“昨夜我们自村头一路敲门过来,若是金虎庄找将过来,你想这陈家还能好过,既便你如今不是倾心于那姑娘,也该安排他们离开才是。”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让他们收拾行装。”燕云飞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确实有些担忧,莫要受了人家恩惠,反倒连累了人家。

十三曲燃文 “倒也不急,昨夜他们放火烧窑洞,只怕以为我们烧死在里面,料想这一日两日间应该不会派人来找我们了。”

“何以见得?”

“这都日上三竿了,要来早就来了,况且昨夜那般烧法,只怕窑洞早已面目全非,就算金虎庄的人去搜查,也没有那么快会有定论。”

“那倒是。”燕云飞也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应该让我去试试那姑娘的心意,若是她也有意,岂非美事?”

燕云飞倒不再阻拦了,只叹了口气,“只是这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却不是这般儿戏。”听来心里似藏了些不愉快的苦衷。

柳无胜老大疑惑,“这怎会是儿戏呢?燕兄你难道不是想娶了她回家后,一生珍爱吗?”见柳无胜不解,燕云飞略作迟疑,这才将事情原委说与柳无胜知晓。

生活在很多情况下,总是你以为自己选对了路,做了对的事情,而且做得很顺的时候,突然让你意识到,原来自己只是走进了另一个烦恼的阶段,人生在世似乎总是在和许多的烦恼,许多的困难之间周旋,就好像生下来便是要在这世上经历这些烦恼似的。

燕云飞的烦恼就不少,说起他的身世却也并非如外人所传般美好,父亲原是个经营丝绸的商人,买卖做得很成功、常年跟着商船南北行走,家中有一结发妻子,育有三儿一女,高堂康健,也算得是家庭美满,买了间大宅,与朝中那些王爷的府第有得一批,也算的是个大户人家。

只是燕家这买卖却须得四处奔波,身边也无什么亲近助手,只得结发妻子有一弟弟为其打理帐目,其余事情却只都得亲力亲为方可。

父亲燕天林原有四个兄弟,却因家境窘迫时,几个兄弟早就闹翻了少了来往,待燕天林有了些名堂倒是念及旧情接了两个未成家的兄弟回来一起住,又独自供养了二老,那两个兄弟回来后、却是目光短浅的紧,燕天林一日收得帐银二百余两置于柜中,却被这两兄弟趁机偷了去,向其问起却抵赖却不承认,待人亲见他二人在邻镇置办家产,价值不菲,此时问及,亦是不认,燕天林无奈,只得让兄弟二人另谋去处。

当时,燕天林三子一女尚幼,并无人相助、便只带得一个关系较好的家丁,那家丁本也有妻室,却天生有个毛病,当然也可以说是很多男人都会犯的毛病,那就是好­色­。

与燕天林在外时,那家丁倒常光顾歇脚处的妓院,因为主仆关系较好,有时那家丁喝了些酒回来,便会大胆的与燕天林聊起这些事,那燕天林虽说与结发妻子感情甚好,但常年在外,难免寂寞,再加上家丁在旁做些不好的榜样,终于还是忍不住与那家丁去了一回。

恰巧那日在京城的翠红楼,那老鸨刚刚从一家农户家买来一个女子,年方十六虽然身着粗衣麻布,但却生得甚是水灵,脸蛋更如刚剥了壳的­鸡­蛋水­嫩­,燕天林一眼竟是看对了眼,便以上千两高价替其赎身,带回了商船上,此后便一直陪伴在燕天林身旁,后来也就顺理成章的做了燕天林的妾室,这便是燕云飞的娘――萧婉儿。

事实上,因为萧婉儿出身青楼,嫁进燕家后就常遭燕夫人难为,而燕云飞懂从事后,也没有在燕家受过好待见,燕老爷因为心中对结发妻子有些愧疚,所以许多事情只要燕夫人未做得太过,便只当没瞧见。

再加上,因为有了燕云飞之后,燕天林不便再带着萧婉儿一同外面做生意,只能将她留在家中,如此这般,自是苦了这对呣子,那燕夫人常将萧婉儿当做下人般使唤,家中财物也分文不与。

在受尽了种种苦难之后,萧婉儿终于有一天从燕夫人的柜子里偷了一大叠银票,而后带着十岁的燕云飞偷偷离开了燕家,却不想在回萧婉儿故乡时,遇上了山贼,欲抢财物,萧婉儿不与,竟被砍杀,幸得楚奇峰路过,这才救下了燕云飞,之后带在身边作了徒弟。

如今柳无胜说到提亲,燕云飞在上并无长辈,就连先前的几位师兄,因为常与之作对早已决裂,这般身世,既便那姑娘愿意,也不知那陈丁旺是否应允。

第二十一章 提亲

听到此,柳无胜倒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忽然道:“想不到燕兄身世竟是这般曲折,相比起来,在下倒是好得多了。”当下又移开话题道:“方才听得燕兄这般坦承,连这般私密的事情都说与我听,自是已将我当作兄弟看待了。”

“那是自然,你我早已是生死之交。”

柳无胜听了这句话,忽然欣然一笑道:“既如此,在下有一请求,不知燕兄可否成全?”

“何事?柳兄但说无妨!”

“方才你也说过,如今我们早已是生死之交,而通过这两日与燕兄的相处,我柳无胜自认看人眼光不差,难得燕兄也当我是兄弟一般推心置腹。”说到此,将柴房中的小桌及凳子搬开,“昔日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今日你我二人何不效仿古人,便在此柴房结义,做对异­性­兄弟如何?”

“燕某何德何能,能与柳兄并肩作战已是三生有幸,怎敢奢望与柳兄……?”

话未说完,柳无胜已是打断道:“燕兄何出此言,能得燕兄生死相交亦是柳某难得的福份,若是燕兄推辞,那便是燕兄瞧不起在下,便只当方才的话,我没说过便是。”

“柳兄言重了。”说罢,自己当先跪在地上,举起右手,“苍天在上,不才燕云飞今日幸得苍天庇佑,愿在此与天刀门少门主柳无胜结为异­性­兄弟,日后祸福与共。”

柳无胜见了,也连忙跪下,“苍天在上,不才柳无胜在此与燕云飞结为异­性­兄弟,日后有脯享,有难同当。”二人对视一眼又齐声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二人便这般简单的结为了异­性­兄弟,柳无胜笑道:“我今年二十二,却不知燕兄今年庚数。”燕云飞应道:“我今年二十有一,如此说来,我得称你一声大哥才是。”

“贤弟”

“大哥”二人不由相拥。

柳无胜满心欢喜道:“若是此时能有一坛酒在此,该有多好。”燕云飞连忙接道:“要是那坛酒是一坛陈年女儿红就更好。”二人相视一笑,烦恼恩怨尽抛脑后。

“喝酒不着急,晚点亦可,当下我要先办件事,待这件事成了,才算得是功得圆满。”说罢,柳无胜拍拍燕云飞的肩膀,“贤弟,你先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大哥,你莫不是要独自去金虎庄吧!此去凶险,要去也得是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前去才是,方才我们不是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怎肯让大哥一人独自去犯险。”

“贤弟放心,大哥不是去金虎庄,只不过出去走走罢了。”又轻笑道:“昨夜我见你许久都在院中走动,此刻还是歇息片刻,但大哥回来,与你喝酒庆祝。”

“如此,那大哥小心些。”

柳无胜点了点头,便即出门,那柴房在陈丁旺主房后面,燕云飞以为他要出去买酒,便未拦着,却不知他是绕了个弯,径自走向陈家的前厅。

那陈丁旺此时已替翻天鹰换好了药,二人正坐着喝茶,他的一双儿女陈清荷与陈佑康也站在旁边,柳无胜便大方的走了进去,“陈先生,昨夜真是麻烦你了。”

见了,陈丁旺连忙起身相迎,相请坐下,又命陈佑康上了茶,那柳清荷动却是站到一处角落,甚是害羞,柳无胜眼见得大家都在,便也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道:“陈先生,既是私垫先生,又是郎中,相信就算我们不说,你也早已看出我们三人都是练武之人。”

那陈丁旺点点头,“不知少侠此言何意?”他心里忖道:莫不是他惹了仇家,怕泄露了风声,如今想要杀我灭口?当下心中略显恐惧,表面却是极作镇定。

“实不相瞒,我便是天刀门门主柳莫言的二儿子柳无胜,这位是万胜山庄的翻天鹰傅正兄弟,而住在柴房那位,便是万胜山庄庄主燕云飞。”

这陈先生虽不是江湖中人,可做郎中的时候替人治过伤,自然也听人提起过这天刀门,也知道这天刀门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至于万胜山庄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以燕云飞出手大方来看,万胜山庄应该还是有些实力的。

当下甚为惶恐,连忙起身相跪,“小老儿爱贪些小财,还请少门主恕罪才是,你们的行踪,我们绝对不会泄露,你千万不要伤害我们才是啊!”说时,让儿子女儿也来跪下。

柳无胜未料他有此一招,连忙扶起,那翻天鹰也连忙拄着根棍子来拦陈清荷和陈佑康,柳无胜笑道:“先生言重了,你帮过我们,又替傅兄弟治伤,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加害于你们?”

“你不是要杀我们啊?”陈丁旺半信半疑,“那少门主方才此言是何用意,小老儿愚昧,还请示下。”

“不敢”柳无胜转过头看了一眼陈清荷,那陈丁旺总算是有些阅历,心道:莫非这小子也看上我家闺女,天刀门武功高深莫测,要是动起粗来,该如何是好?当下心中惊颤的望着柳无胜。

见他这般,柳无胜连忙急道:“先生不必惊慌,我绝没 天厨最新章节有丝毫要为难先生的意思。”见他仍是惊魂未定,“我也不必绕弯子了,方才在柴房我与万胜山庄庄主已然结义,如今我是他大哥,他是我贤弟。”

“那恭喜少门主了。”陈丁旺连忙举手行礼。

“实不相瞒,我那贤弟昨夜一眼见到令千金,不由一时惊为天人,对令千金甚是爱慕,贤弟他父母不在,今日晚辈斗胆以义兄之名替他求个亲,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什么?少门主要提亲?”

“是替我贤弟求亲,还请先生成全。”说时,那陈清荷在旁边听得,脸上早是红霞染红了半边天,娇羞得不敢抬头。

见对方终是要打自己女儿主意,那陈先生倒颤颤的坐将起来,挺了挺腰,“这求亲之事,总得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如今我连他家中底细一无所知,怎能随便将女儿交于他。”

见他这般说法,柳无胜连忙自怀中掏了两张百两银票置于陈先生身前桌上,“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也顾不得去置办彩礼和挑选吉日、今日柳某高兴,今日便是吉日,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年轻人终是不懂得这许多,却不知这若同于逼婚一般。

陈丁旺虽然不愿得罪柳无胜,但终究是关乎女儿终身大事,“这银票少门主还是拿回去,陈某一生只得这么一个女儿,若要替他择夫婿自是要知根知底,况且你们江湖中人,终日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我怎放心将女儿嫁给一个江湖中人。”

柳无胜却不接过,“陈先生之意自是为女儿好,但此事究竟如何我们是否要听听令千金的想法,她若是同意,只怕先生也不应再多说些什么?”

“这女儿终身大事,向来是父母作主。我总得替他寻个好人家,不然怎对得起她死去的娘。”陈先生虽然吱唔,但却用意明显,就是要拒绝。

柳无胜不由喝了声,“先生也莫太高看了自己。”随手在椅子上一抓,那木凳立时被他扯下一块来,随手一捏便即粉碎,“我那贤弟便是个好人家。”

翻天鹰也在旁附和道:“放心吧!先生,以我们万胜山庄今日在武林中的地位,有哪派敢打我们的主意,若说财力,你此间再豪华百倍亦比不万胜山庄的庭院,况且庄主武功高强,与武林排名十大高手的百花谷主大战几百回合,亦不分胜负,江湖中又有几人能伤到他。”

那陈丁旺听说财力雄厚之后,态度立时好了许多,“这样啊!那起码我也要知道他家里情况,兄弟几人,姐妹几个,父母如何,之前有无婚配,若是要我女儿去与人作妾,那是万万不能。”

“这点先生大可放心,我那贤弟从未有婚配,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一,正是少年英雄,许多如他这般岁数之人,尚不知自己如何处世,我那贤弟却凭自己的能力创立了万胜山庄,而且现如今万胜山庄的名声,在武林中已是日渐响亮。先生若有此贤婿,必定名动天下。”

说到此,那陈丁旺的儿子陈佑康赶上前向父亲道:“既是这般好,不若便答应了他吧!”那陈丁旺也眯眼一笑,“既如此那当让他父母带了媒人前来提亲才是。”

柳无胜眉头一皱,俊脸上透出一丝不悦,“方才我说过他父母不在的意思,其实是说他已无父母,也无兄弟姐妹,所以我这个做义兄如今是他唯一的长辈,由我来向先生代他提亲,亦是合情合理。”

“这样,那我儿若是嫁过去,岂不是过得清冷孤独。”陈丁旺不由忧虑,方才这番说话,已对柳无胜不再惧怕。

“先生此言差矣,何言孤独清冷,我贤弟视令千金为神女,若是成亲后自是真心相惜,不若受半点委屈,况他二人若事成,先生一家亦可同去万胜山庄,到时即便我贤弟未在身边,她有家人陪伴,又何谈寂寞?”

“少门主既说得如此,我也不好再拒绝,但也要征求一下孩子意见。”见陈清荷低着头,便问道:“我儿方才可听得仔细,对那燕庄主可是欢喜。”

陈丁旺一家虽不算宽裕,但早年行医也略有些积蓄,是以儿女也都非不学无术之徒,这陈清荷自小受母亲言传身教,却也是熟读诗书,琴棋书画略通,听得爹爹如此问,低声道:“他可识得字?我可不愿只嫁了个莽夫。”

柳无胜听了哈哈大笑,“这点姑娘更大可放心,我虽与他相处时间不多,但却早已耳闻他文武全才,若是姑娘不信,不若我去叫他进来,与姑娘比试一场如何。”

“不必了,少门主一言九鼎,说是这般,便是这般了。”她话一说完,头却是放得更低,翻天鹰却Сhā话道:“这点我也可以保证,他的文才绝对不输于他的武功。”

那陈丁旺听得这些话,也是心花怒放,又做矜持问道:“那女儿可有决断?”心里却早已对燕云飞甚是满意,尤其是柳无胜那句,他陈丁旺一家亦可搬去一同住,更是让他相当期待万胜山庄是否真如翻天鹰所说那般华丽。

“一切但凭爹爹吩咐便是。”陈清荷仍是羞红了脸不敢抬起头来,柳无胜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喜,这事终究是成了。

第二十二章 夜探金虎庄

入夜

尽管提亲之事,总是柳无胜一时鲁莽,却也是因为这番鲁莽才成全了燕云飞的好事,众人高兴之余,也商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陈丁旺一家先和燕云飞一起到万胜山庄暂住,待住上一段时日,两人之间可以借此机会相互了解,如果半年之后两人仍是不反悔,便遵守这次的婚约,选个吉日成亲。

而作为订亲礼,除了柳无胜代燕云飞提亲时的二百两之外,燕云飞另外给了三百两给陈丁旺作为见面礼,而作为回礼陈丁旺决定这次雇马车到江南,以及一路的住宿费用全部由陈丁旺来包。

酒足饭饱之后,燕云飞虽然急于与陈清荷相处,便终究是年青人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害羞,再加之心里对金虎庄之事甚为担心,而与陈清荷之事更是来日方长,便趁着各人准备洗脸擦身之际将柳无胜拉于一旁。

“陈姑娘之事的确是多亏大哥了,只是……。”话未说完,柳无胜已是打断道:“如今美人在侧,老丈人也答应了,日后如何那就要看贤弟是否真心了。”

“这个自然。”燕云飞正­色­道:“只是金虎庄若知道我们根本没事,势必又会找上门来,就算没有找来,也只怕我们回江南之时,他们再来纠缠,到时动起手来,岂非连累了陈姑娘一家。”

“贤弟大可放心。”柳无胜笑了笑,亦正­色­道:“金虎庄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韩庄主是我们杀的,而且事实是我们根本没有做过,他们只不过因为怀疑,便大张旗鼓的要置我们于死地,这般行径也太过霸道了。”说到此,气愤的一握拳头,“他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他们理论清楚。”

“现如今却也是怕累及无辜,若是直接以实情告知,与韩少庄主理论,他必然便知晓了望月客栈之事,那么金虎庄也自然会知道七大门派因为想陷害我们,所以对韩庄主的尸身做了手脚,而七大门派只怕就要有灭门之祸。”

“这点我早已思虑过,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出那个杀韩庄主的真凶来,要不然我们的清白也就无从而来,到时江湖传扬开来,天刀门和万胜山庄的声誉便会毁于一旦。”柳无胜叹了口气,“若是到时我们强说自己未杀人,亦无法举证与人相信,若是就此不理会,定说我们两派恃强凌弱,无端杀人,武林中人必定群起而攻之。”

“这点我倒不担心,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为弟如今担心的是,傅兄弟和陈丁旺一家的安危,我在此与他们周旋便是,却不可连累了他们。”

“贤弟说得甚是。”柳无胜笑了笑,“不必忧心,为兄已经决定明日让陈先生,也就是你的岳父去雇两辆好点的马车,我们先离了长安,待去了百里之外,便推说我们二人有些事情要办,再由翻天鹰领着陈姑娘一家先行赶去江南,到时我们再赶回来与金虎庄说清楚便是。”

“如此甚好。”燕云飞略一皱眉,“只是要是绕着长安城走,只怕也要一日,再说也未必便有好路走,却只 混沌之天书sodu怕到得百里之外时,费时太久,回来之时那韩庄主只怕已然下葬。”

“谁说我要绕着走,若是绕着走,陈先生也必怀疑,我们便直趟着走,就从长安城里走,进城然后再出城,走得越大方越好。”

“可是,如今守军已在盘查,认出我们时,岂非还是连累了陈姑娘一家。”

“这便是雇两辆马车的好处,一辆由陈先生一家坐着,一辆由我们坐着,先说好在哪里会合,到时准备好乔装的东西,待要进城时,便让陈先生那辆马车先行,而我们便迟些进城,趁此机会,我们便在马车上乔装,到时即便被发现,也必然全身而退。”

“如此甚好,今日便好生歇息,待养足­精­神明日好动身。”

“那是自然,只是此刻虽然陈姑娘还是羞于与你交谈,但那陈先生和她的兄长却是十分想与你说说话,我看贤弟还是早些到厅中坐着才是。”

燕云飞笑了笑,正欲走,又回头道:“你不去吗?”柳无胜应道:“托贤弟的福,你老丈人说我是长辈,专程收拾了一间杂物房出来给我一个人住,我得过,刚才喝了好些酒,说不定一倒下去,兴许就睡着了,有什么好吃的亦不必再叫我了。而贤弟今夜只怕还是要和翻天鹰委屈在柴房再渡过一夜了。”

“那又何妨,陈先生说得极是,大哥怎么说也算是长辈。”燕云飞满心欢喜,向着柳无胜道:“那为弟这便去了。”

“去吧!嘴巴甜一点,自然老丈人对你印象就会好一点。”柳无胜半带取笑的望着燕云飞向前厅走去。

柳无胜慢慢收起自己的笑容,心道:“好生聊着吧!为兄就算今晚舍了这条­性­命,也要将金虎庄的恩怨做个了断。”便即向暗处走去,待得确定厅中之人已无法看到自己,便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又接着一个纵跃,已出了院门几丈外远了。

经过前几日的雨水洗礼,今晚的月­色­分外明亮,虽然仍是月牙儿,但在月下却是三丈之内看得甚是清楚,陈家离城门不过五里之地,柳无胜施展轻功,也不消一柱香的时间便已赶到,此时不是战火烽烟时,那守烟的兵士虽然不时巡逻,却是警惕­性­不高,柳无胜施展轻功,几个翻腾纵跃,人便已出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了。

此时的长安城内,除了酒馆青楼之外,大多数都已闭户,街上也看不到几个行人,柳无胜并不知道金虎庄在何处,但在街上却也未见得有盘查的兵士,心中不由起疑。

便找了一个路人问起,才知道了金虎庄的位置,见没人盘查,为了早些到达,便索­性­雇了辆马车,却只拉到了后门,那车夫说韩府正在办丧事,若是走前门,一不小心马惊了,嘶鸣几声,惊动了金虎庄的人,只怕讨不得好。

柳无胜也不难为那人,给了银子便即打发,待无人时,便闪身一个纵跃,便进了金虎庄的后花园,因不熟地形,却不敢贸然走动,只待一名戴着白花的家丁路过,便上前制了­茓­道,拖入了暗处。

第二十三章 制服二老

解开­茓­道时,那家丁战战兢兢却也不敢大声叫,只是极为害怕的轻声道:“英雄饶命,千万不要杀我。”和大多数人一样,遇到强大到自己根本无还手之力时,唯一的方法只有求饶。

“你听着,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半点隐瞒,定叫你血溅当场。”柳无胜扶他坐下,“韩庄主的灵堂设在何处?”

“就在前厅。”那家丁见他未问却不敢接下去▲无胜只得再问道:“那怎么走才能到得前厅。”

“顺着前面的走廊直走,到了福寿池再往右边的长廊走,然后经过一座偏院,再往前走,有个小花园,穿过花园小径,可以看到一条长廊,顺着长廊便可到得前厅。”

柳无胜不由皱了皱眉道:“想不到金虎庄还不小。”又问道:“那你们的少庄主此刻是跪在前厅的哪个位置?”他问得如此仔细,自是想抓那少庄主更容易些,又不致于伤及无辜,况且自己未见过少庄主。

“少庄主此刻并不在灵堂守灵,因卜卦先生崔八算说这几日并非吉日,要少庄主将老庄主的遗体迟几日再下葬,又让少庄主不必守灵,只须静静的平息心中烦躁便可,少庄主便依了。”

“依了便依了,守灵和迟几日下葬难道还有相冲不成,从来也没有听说不让人家子女尽考守灵的事。”柳无胜自是无意关心这些事情,又道:“那你们的少庄主如今在何处?”

那家丁一听,不由怔住,怯怯道:“如果你见到少庄主时,千万要记得不要告诉他是我泄露了他的行踪,否则就算你此时不杀我,少庄主也不会让我活在世上。”

“这个当然,我又不傻,既何证不伤你,又怎会言语再累及你。”

“如此便多谢英雄了。”那家丁这才大胆道:“因为江南的万胜山庄和天刀门都已暗中派了百十名高手往长安赶来,据说是为了天刀门少门主和万胜山庄的庄主报仇,少庄主自觉大难临头,苦无对策,又怕自己管不住脾气,便连守灵尽孝这等大事也就依了卜卦先生,如今却是住在后面的一个较为清净的小院中,闭门自修。”

柳无胜一听,暗忖道:我和贤弟都未曾向家中通报消息,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遇难的。也罢,还是先寻到这少庄主设法解了这误会,再通知天刀门的人散去,好免了这场冲突。

当下又喝问道:“如何到得那间小院?”那家丁也不敢隐瞒,“其实方才我便是去替少庄主送饭回来,路经此地。”

“废话少说,你便说如何到得那别院即可。”柳无胜倒也少了些耐­性­,心道若是不尽快,若是贤弟去找我,寻不见我,便知道我定是来了金虎庄,那便麻烦多了。

那家丁见他恼怒,心中不由颤怵,便向旁边指了指,“往这个方向,前行约二十来丈,右边便有个别院,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有话快说,吞吞吐吐的,就不怕我反悔了又要杀了你吗?”

那家丁只得据实而言,“不过那别院门口却有漠北二侠守着,任何人想要进去,都得先过他们那一关。”

“是么?”柳无胜略一皱眉,“是什么人,没怎么听过。”

“不瞒英雄,这两人武功很高,小的劝你还是莫要招惹他们为好。”那家丁说起这二人,似乎比起方才面柳无胜更觉可怕。

“原来是两个硬手。”柳无胜向他笑了笑,自怀中取了块银子塞在他手中,“谢了,不过为了安全已见,还得再委屈你一下。”说时,又封了他的­茓­道,让他口不能言 妖王天下最新章节,身子也不能动弹。“不必惊慌,­茓­道两个时辰自会解开,还得麻烦你在此喂喂蚊子了。”

说罢,又将那家丁的衣服脱了,二人对换,穿上家丁的服饰后,这才离了那家丁,顺着方才家丁所指的方向寻去,果见得有两个年约五十上下的两个汉子守在别院门口,便低着头径直走去。

离门口约有丈余时,靠左侧的老头已是发话道:“你过来­干­什么?”柳无胜想起方才那家丁说起送饭,自己方才问得这许久,兴许已经吃完了,便胡诌道:“过来替少庄主收拾碗筷,方才见屋内茶水凉了,也该换了。”

那两个老头,倒也没有阻拦,靠右的却忽然道:“待会也替我们两个老头送两杯茶来,方才与少主吃饭时急了些,如今倒有些口渴。”

柳无胜点点头,便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直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道:“少庄主,请开个门,小的来收拾碗筷。”那门应声而开,开门的一个少年约莫二十四五的样子,看了一眼柳无胜,不曾在意,只自顾自转身背了过去,似在沉思什么?并不理会柳无胜。

事情似乎有些顺利,正当柳无胜暗自庆幸时,身后突觉两道凉风袭来,知道那两个老头定是对自己出手了,当下卖个破绽,突地往前一跌,手掌却假意向那少庄主拂去,那漠北二老,连忙舍身来救,却不想柳无胜中途忽然变招,双手齐出,左右开弓,却是电光火石之间突向漠北二老点去。

那两个老头只道柳无胜要加害少庄主,所以舍命来救,却不想柳无胜突地变招,目标却是自己,一时反应不及,二人立时动弹不得。

那少庄主韩云斌闻得响动,连忙转身,却是骇得一跳,“你究竟何人,不得伤害我二位师父。”他人只传这少庄主脾气暴躁,且凶残成­性­,却未曾提及这般尊师重道。

柳无胜见他方才急切间,对漠北二老的关心,却也真心实意,当下只展眉一笑,却不理这少庄主,径自先将房门关了,再转身面向那韩云斌。

韩云斌此时显得极为紧张,因为他一向较为看重的漠北二老,竟被眼前人一招制住,虽说有些取巧,可仅凭能封住漠北二老­茓­道的功力,也是非同小可。想及于此,他更是摆出架式连连后退。

“我便是天刀门少门主柳无胜,这两日你不是一直都在寻我吗?”

一听得眼前人是柳无胜,那韩云斌反倒安心了不少,只问道:你缘何未曾被烧死?”

“怎么少庄主很消我被人烧死吗?”柳无胜轻笑,“不过那场火确实吓了我一跳,真想不到你们金虎庄还有这等手段。”

“金虎庄对待仇人从不手软。”韩云斌恨恨的望着柳无胜。

“那么柳某倒是与少庄主有何怨,又有何仇,便不容分辩派了那许多人手前去,欲置我等于死地不可?”

“你杀了家父,又将他尸体弃于陋市,受风吹雨淋,此仇当不共戴天。”说时,连忙去取了挂在壁上的剑,拔将出鞘,便要向柳无胜刺来。

“徒儿不可。”未等柳无胜开口,那两个老头倒是先出了声,待少庄主怔住时,又对柳无胜道:“老身恳求少门主对我这徒儿手下留情。”

“听见没有?”柳无胜镇定自若,“还不把剑放下。”又行上前两步,喝道:“似你这等鲁莽匹夫,凡事不经由大脑,便即拔剑厮杀,金虎庄在你手,只怕好不得几年。”

“大胆狂徒,杀害家父,如今尚敢上门言语侮辱,我虽技不如人,身为人子,只当这条命与你拼了便是。”

第二十四章 陈清缘由

柳无胜不由轻笑,“与人拼命,确也得弄清是非黑白才是,在你这两位师父面前,又何必口口声声喊打喊杀。”说罢,竟丝毫未将韩云斌放在眼里。

那韩云斌何时曾受到如此轻视,当下举剑便刺,柳无胜却只微侧身影,一掌隔空打去,那韩云斌立时像急见中的树叶一般,瞬间跌到墙角,那漠北二老不由惊呼,韩云斌却茫然爬起,只是身上摔得生疼,倒也不曾受得内伤。

漠北二老识得是柳无胜手下留情,“谢少门主成全我二人的忠心,放过我家少主。虽是身形仍动弹不得,心中却已不再那般急躁。

柳无胜正­色­道:“在下与韩庄主从未见过,更谈不上有何恩怨,试问我有何理由去杀韩庄主,金虎庄不分青红皂白便召集人马向在下对杀手,却是何道理。”

韩云斌深知柳无胜武功胜过自己不知多少倍,当下并不敢太造次,但说起父亲之死,却并不怕事,连忙争辩道:“你莫要狡辩,我已通知军营的朋友帮忙留意,最近几日武林中有什么人到得长安城,查来查去,也只有你和那万胜山庄的燕云飞有杀我父亲的能力。不是你们又是谁?”

“如此莫须有的罪名,怎能随意强加。”柳无胜俊脸闪出一丝怒气,“世间事若只凭怀疑便可确定,那古往今来便无须有那许多冤案发生了。”

“既然不是你们,当日许将军的手下要带你们回军营,你们又何必畏罪潜逃,若非心中有鬼,又何惧回到军营接受盘问。”

“我要提醒少庄主一句。”柳无胜已是强压住怒气,“我与贤弟燕云飞并非是通缉犯,到长安城也只不过探访一下旧友,那都指挥使气焰嚣张,我等自是看不下去,便出手惩戒,却不想他见敌不过,又跑到大街上去搬救兵,我与贤弟为免伤及无辜,这才想出了城后再作计较。”

“诸多狡辩,你堂堂天刀门少门主,敢做既然不敢当,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人能以钢刀破家父的金钟罩,而且刀势凌厉,深及至骨。那燕云飞更是狼狈为­奸­,见家父受了其害,仍是不敢罢手,更以剑洞穿家父身体,如何便是一门宗师之范?”

“我若要杀韩庄主,又何须用刀。”柳无胜一手拍在旁边桌上,那桌子立时粉碎,“你这无知小儿,却是将在下想成什么人了?若非不想生灵涂炭,即便杀了整个金虎庄,也不是办不到。”

“你……。”韩云斌自知不敌,却敢愤然道:“天理昭昭,今日你天刀门灭我金虎庄,他日武林正道也必然替我等讨个公道。”

“徒儿莫要胡说。”漠北二老,连声喝阻,又向柳无胜道:“我家少主脾气冲动了些,还请少门主见谅。”

“我并没打算与他计较。”柳无胜望了一眼韩云斌道:“你这般想置我于死地,却未想过即便我真的为你所杀,真凶却依然逍遥,你身为人子又何谈尽孝。”

那韩云斌“哼”了一声,却不答话,柳无胜又道:“你们检查韩庄主尸 高手难为燃文体时,难道就未发现什么异样?”

此言一出,漠北二老若有所思,韩云斌依然不答话,柳无胜又正­色­道:“据闻韩庄主的金钟罩已极具火候,以至于整个长安城都找不出能够破他金钟罩之人。”

“知道你柳少侠身手了得,家父已然逝去,你又何必再说这般风凉话。”韩云斌却是气愤异常,而愤怒在此刻这种情况下,往往只会让人变得更糊涂。

“我说的是不是风凉话,漠北二老当知才是。”柳无胜转过脸来看着韩云斌,“以我的功力的确可以破去韩庄主的金钟罩,但刀痕却不可能砍得深及至骨。”

“一刀下去能够深及至骨,对待常人或许能做到,但对于一个身怀金钟罩功夫的人确是没有那么容易。”漠北二老此时总算说了句公道话。

韩云斌见师父说得此言,便不再出声,只怒视着柳无胜,手上虽握着剑,却已不敢再妄动▲无胜笑了笑,“还是两个前辈有见识。”说罢向漠北二老行了个礼,“诸位应知,凡练金钟罩之人,本身都会有个罩门,也就是俗称的弱点,若是下手之人在韩庄主不设防备之时,突下杀手刺中韩庄主的罩门,那么结果大家应该可能预见。”

“可练金钟罩之人,每个人的罩门都不同,而且一般都不会告知于外,韩庄主的罩门在金虎庄除了我们两个和少主知道之外,其他人应该无人知晓才是。”漠北二老皱了皱眉。

凡是总有例外,就如方才我也未曾想过可以一招便制住两位前辈一样。”柳无胜说时叹了口气,“不瞒各位,当日在望月客栈,柳某的确见过韩庄主。”

“你是否看花眼了,那日父亲根本没有去过望月客栈,而是在黑雨夜里死在你的手上”。韩云斌恨恨的望了他一眼。

“说来说去,少庄主终是不相信我。”柳无胜也不欺瞒,便将当日所发生的状况一一说与少庄主知道,又说被七派逼着退去时,韩庄主的尸体就在大堂,而且当时并没有胸前的刀伤和剑伤,当是七个门派为了嫁祸于柳无胜和燕云飞而后再对着尸体所加上去的伤痕。

“竟是这般可恶,我这便将他们的头砍下来,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韩云斌听了心里立时打心里浮出一阵愤怒,但又转念一想,“何以见得,你便不是在编谎话替自己开脱。”

“当日来不及解释,也只是顾虑你这位韩少庄主会急刻对七大门派下手,而且以金虎庄以往的手段,若是出手便必然不留活口,在下也不过是七大门派的弟子免受这场灾祸。”

“如今你为了自己的安危,便不再顾虑七大门派的弟子遭殃了。”韩云斌又是“哼”了一声,“看来你的仁义也只不过,做与人看的罢了。”

“当然不是,因为此刻我知道你有两个值得尊敬的师父,你刚刚才接管金虎庄,漠北二老绝对不会让你滥杀无辜,七大门派加起来足以四五千人,一旦这些人被杀必然在武林中引起公愤,到时金虎庄也势必要垮台。

第二十五章 明辩是非

“少门主也不必为我们两个老头脸上贴金,我家少主虽然脾气较易冲动些,却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尚懂得分辩善恶是非,又何须我这朽木之人多言。”那二老中头发较白的一位,冷“哼”了一声,“金虎庄在武林中总算得上名门正派,少门主也莫以为天下间就只有你天刀门便才知道侠义二字。”

见漠北二老有些动气,柳无胜也自觉失言,连忙致歉道:“晚辈只是一时口快,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还望两位前辈见谅。”

“不敢”这漠北二老,一个叫漠蛟,也不知道他本来名了是否便就叫这个名,生得一头白发,年纪看来已过六旬,另一个却叫做黑狼,兴许是因为长得较黑的缘故,无论是否动怒看起来样子都觉得挺骇人。

这二人见柳无胜此时虽然占尽上风,却仍是谦卑有礼,当下也不好恶语相加,只淡淡的说了句,“只愿你莫要伤了我家少主便好。”

“这个自然。”说罢,柳无胜退后两步,站得较韩云斌较远了些,“不知少庄主是否仔细检查韩庄主的遗体?”

“若非看过爹的遗体,又怎知下手之人如此狠毒,更不会乱了方寸,未和师父商量便派出了金虎庄大量高手……。”说到此,却被那漠蛟打断道:“徒儿无须自责,身为人子突逢此变,自是不知如何应对,况且此事师父同样也­操­之过急,未弄清楚清况便派出了金刚十虎。”

那黑狼也道:“如果不是金刚十虎轻而易举的便栽了,我们也不会­精­英尽出。”说到此望了一眼柳无胜,“当时确是失了考量,也未想清楚,便即要对少门主下了杀手。”

漠蛟又接道:“所以少门主如果要报仇的话,尽管找我们兄弟二人便是,我们死不足惜,只求少门主能体谅我二人苦心,莫要伤害我家少主。”

那韩云斌见了连忙抢道:“师父不必如此。今日只怪我学艺不­精­,不能手刃仇人,却又累得两位师父一同陷入危境,是徒儿对不住师父。”又对柳无胜怒视道:“你要报仇的话,尽管冲我来便是,要杀你烧你皆是我的主意,与他人无­干­,却是莫要难为了我两位师父。”

柳无胜见自己说了半天,眼前三人仍是未曾明白自己的用意,不由深叹了口气,不知是气抑或是觉得好笑,不由拍手道:“好个师徒情深,看来我柳无胜终究不过是个恶人罢了。”

见三人不言语,柳无胜又道:“在下今夜前来,不过想让少庄主明白凶手另有其人,既然少庄主和两位前辈不以为意,那么柳某多说无益,只是他日向人说起韩庄主之事,却也要拿出真凭实据来方可言语,若是少庄主一口咬定是柳某杀了韩庄主,那么尽管到天刀门找我便是,只是此事却与我那燕家兄弟并无­干­系,消金虎庄莫再寻他的晦气。”

说罢,抬腿便欲走,那漠北二老连忙叫住,“少门主请留步。”韩云斌见是师父言语,不敢出声,只听那漠蛟道:“方才少门主所言,小老儿也自觉有些道理。”

柳无胜见事情有转机,自是连忙折身,“晚辈愿闻其详。”那漠蛟又道:“前日少主将庄主尸体运回后,我见众家眷哭得 魔本是妖5200死去活来,也不便做些什么。直到昨日少主请人将庄主尸身刀口伤处缝合时,我才悄悄去检查了一遍。”

“却不知前辈发现了什么?”柳无胜问得小心翼翼。

“正如少门主方才所言,练金钟罩之人,都会有个罩门,这个罩门受了伤之后,一身功力非但提不起来,若是强行运功更会断送­性­命,而韩老爷的气功罩门却是在双胁之下,那日翻检尸身,见庄主身上除了一道深及入骨的刀伤以及一道穿胸而过的剑伤之外,胁下还有另外一道宽约三寸的刀痕,相信是短刃所为。”

“这么说,爹爹真的不是柳无胜所杀?”韩云斌不由急道:“那会是谁,当夜雷雨交加,长安城这么大,难不成当夜另有其他高手来过,当夜又趁着雨势离开了。”

“徒儿不必着急。”那漠蛟道:“此事虽然不能完全证明少门主并非杀庄主的凶手,但至少多了些疑虑,以少门主身手,在庄主受了一刀深及至骨的伤后,又何须多此一举的在庄主胁下再刺上一剑。”

“前辈英明。”说罢柳无胜忽然出手,却是解了漠北二老的­茓­道。

两人略活动了一下筋骨,那黑狼不由嚷了一句,“小子,放了我们,你便不怕,我们二人向你出手,如今你人在金虎庄之内,就算我二人不敌,你只怕也难全身而退。”

柳无胜不由笑道:“早知两位前辈皆是明事理之人,晚辈又何须多此一举。况且方才也不过是侥幸赢得先机罢了。”

那漠北二老倒也不计较,只那漠蛟道:“先前我兄弟二人也想过,是否少门主已看出庄主罩门,是以破了庄主的金钟罩,而后再以刀锋将庄主尸身劈开,后来细想双方并无深仇,断无如此做之礼。”

柳无胜点头却不出声,漠蛟又道:“直到少门主说起七门派欲嫁祸之事,总算解我疑惑。”说到此,又叹了口气道:“但这一切终究是我兄弟二人的臆断,终也未能全消了少门主的嫌疑。”

柳无胜略做思索,便道:“晚辈倒有一法,不知是否可行?”

“少门主但说无妨”

当下,柳无胜便把自己想法告知当场三人,二老又征求韩云斌意见,那韩云斌对先前之事,也自觉太过冲动,好在柳无胜和燕云飞都平安无事。想及如今自己总是一派之主,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将影响金虎庄的命运,是以做出决定前,总该先思量好才是。

如今也不管这柳无胜的方法是否可以证实他并非凶手,但眼下间天刀门和万胜山庄各有高手前来,一场血腥厮杀眼看便要掀起,此时,于情于理也该将恩怨暂放一边,待危机解决,再做计较。

他柳无胜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凶手便罢,既便不能证明,至少天刀门和万胜山庄此时并无理由向金虎庄开战,对于金虎庄总是百利而无一害。

常言道:君子报仇,三年未晚。若是柳无胜真的杀了爹爹,日后总能寻得机会下手,当也不急于这一时。

想及于此,韩云斌便只淡淡道:“消少门主的主意有用才好。”眼里却露出重重的杀机,未证明清白之前,他总是该死的。

第二十六章 计谋

26.

一如以往的静,静得似乎有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风似乎这刹那也停止了,整个金虎庄都沉浸在了悲伤之中,就连巡夜的弟子,都不敢将脚步踏得大声些。

守夜的人的之中依然没有韩云斌,反倒是韩庄主的小儿子韩文成,尽管不过十岁的光景,依然如大人般默默垂泪。

惨白­色­的灯笼,惨白­色­的火烛。一切如此的深沉,在众人眼里心里,都在祈求着韩庄主安息,早登极乐,而杀人的凶手,也终于得到了应得的征罚。

只有日渐变圆的月,依然是那样的清冷,依然是那样的让人患得患失,此刻的金虑庄好像突然有一个人大声说话,都好像是个罪过,人人都是一副追悔的样子。

突然,寂静的夜里,一声狂喝,“洛阳双刀,立刻给我召集人手,我要亲自带队。”这是脾气火爆,眼里揉不进沙子的少庄子正气冲冲的往灵堂赶来。

“这是怎么了?”韩云斌的大姐是个较为文静的人,虽然对弟弟此时的举动有些不理解,但仍是投来关切的目光。

“大姐不必忧心,不是什么大事,我要赶去处理一下。”韩云斌只随意的应了声姐姐,便走到自己的弟弟面前,将他抱了起来,又吩咐家丁道:“五弟还太小,先带他回房歇着吧!”那家丁应了声,从韩云斌手上接过孩子,背在背上出了灵堂。

“是什么要紧的大事,要你亲自去处理,杀爹爹的凶手,不是已经死了吗?”韩云斌的做法,她终是无法忍受,“你身为人子,不在父亲灵前尽孝,独自躲在别院已经不对,如今又要赶着出去,若此事传扬出去,他人岂非说我金虎庄竟是出了个不孝子。”

见搪塞不过去,韩云斌只得实说道:“先前被烧死的两个人,并非是杀爹爹的人,原来害死父亲的另有其人,对月楼当中恰巧有个弟子见到杀爹爹的经过,更认得那个凶手,只因那那人较为胆小,凡事总想着息事宁人,不愿麻烦沾到身,我假说要杀了七大门派全部弟子,这才逼他说了真话。”

“那杀爹爹的人是谁?”灵堂里的几个姐姐都不由抢问道。

“方才对月楼派人来说此人怕惹祸上身,决定连夜逃走。今晚会出现在城西的青翠楼,据说是他藏了东西在那里,须要等到半夜无人时,前去偷偷取走,我便早命了人离开那座楼,算好了时辰,如今就等那人前来,我此刻到邻街的几个路口等着,那人取了东西必定会从这几个路口经过,到时抓住便知道是谁杀了父亲?”

“如此甚好。”大姐韩玉蓉听了,却是垂泪,哽咽了句,“一定要问出凶手是谁,替爹爹报仇,让父亲大人黄泉路上也走得安心。”

韩云斌未出声,点了点头,又向跪在较左边的一个与韩云斌年纪相仿的汉子,“啸青,你也快是一家人了,我也不见外,五弟胆子较小,我怕他睡不着觉,不如你去陪陪他,让我也好安心些。”

“少庄主既如此说,那我这就他,他若是害怕,我今晚便陪他睡一晚便是了。”说罢,也未扯孝,径自出了灵堂,赶那家丁去。

见他走了,韩云斌交待了声大姐、二姐、四妹和两个姐夫,不要跪得太晚,留下一个守灵便是了。见洛阳双刀点齐 重生爱上小丫头全文阅读了四十余人,皆是一身夜行衣装束,脚上踩得亦是软靴,韩云斌脸上的杀气渐浓,大手一挥,却不骑马,自己领守在前直往城西方向奔去。

而后,金虎庄又恢复了先前般的宁静,众人都在默默的陪着卜卦先生轻声的念着什么,除了得高望重的漠北二老之外,谁也没有留意到,金虎庄的侧门有一个身影急速的蹿了出去。

那人快速的走到了夜深无人的大街,尽量的走在月光的­阴­影下,一步也不肯露出身形,生怕被人看了去,便知道了他的惊天大秘密一般隐密。

如此急行了两条街,他极为熟悉的进了一间宅子,而后撬一匹马出来,趁着街道无人,跨上那匹马,便往城西奔来。

青翠楼只是间客栈,而且是间不管饭的客栈,提供住宿之外只供应茶水,尽管如此这家客栈的生意,却依然很好,原因就是掌柜有个极为标致的女儿,女儿并不在客栈内帮忙,只是一日三餐的来送饭,常惹得路人忍不住侧目,前来住店的人也越来越多。

以青翠楼的规矩,就算一个人没有,也要等打了起更才准走,可今天破天荒的早早收工,好似赚够了不必再赚一般,就连守夜的人也只留了一个,而且还是离客房较远的位置安了个床位。

那匹马奔了半个多时辰,却是绕开了韩云斌所说的那几个路口,终于来到了青翠楼的几十丈开外,似乎怕吵了他人,那人不敢骑马,也是学韩云斌一般摸进了青翠楼。

没有灯光,似乎更让人觉得好隐藏的事,那人只是静静的躲在一人角落,等待着有人前来,而后手中的剑却“呛”的一声拔了出来。

客栈不小,却没有听见有其他人的声音,这是意料中事,因为韩云斌调走了店里所有的人,因为他得到的消息,今晚知道真相的人会潜进青翠楼来拿东西,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才选择了带人在离此不远的几个街口埋伏。

夜更深

不知何时,已然起更,青翠楼依然静得出奇,没有人翻墙,也没有人跳窗,一切还是那么安静,躲在角落的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手中的剑举起又放下,好似这决定生命的某种奇缘。

突然,一把声音好像老鼠一般,左奔又走,而后进了一间房,在不停的翻弄东西,像是在急着找寻什么值钱的不得了的宝贝,而后又恢复了安静。

接着那声音又换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没有灯的晚上,对于不熟的地方,的确很难找到合适的路,而对于黑夜上门掠人财务飞来飞去的高手,似乎也不例外。

那人躲在角落,听着渐近的声音,开始越来越警惕,而后,门终于开了,进门来的似乎是个较年长的人,而那人似乎已决定做好自己所期盼的角­色­。

剑锋没有半点预兆的向来人刺去,却也如刺入空气中一般没有了踪迹,而后人摔倒了,倒下的是从大门大摇大摆进来的,刺剑的人开始疑惑,剑锋又密集的向来人攻去,模糊的身影,还有模糊的招式,不停的在变换着,都想在短时间占到上风。

突然,房间的前后,以及大厅里,许多盏油灯点了起来,都是些有钱的富商,来人的相貌也看得非承细,正是金虎庄的陈啸云,原来他没有在金虎庄,韩云斌绝望的抬了抬头。“为何会是你?”说话声,够悲怆。

第二十七章 凶手伏诛

“少庄主,你听我解释”陈啸青略带慌张的想要辩解,可韩云斌的双眼似乎充满了血压,“你要解释什么?你想说你要父亲报仇,你想说你要为了四妹亲手杀了凶手,还是想说要为金虎庄做点什么?”

“正是如此。”这陈啸青如今却也抵赖,“我虽得四小姐垂青,但终究于金虎庄未立寸功,说将起来也便是我陈啸青攀龙附凤,庄内弟子并无一人瞧得起我。”说到此,又望了一眼韩云斌投来的依然是一脸不信任的目光,又道:“所以今晚一听到少庄主有了凶手的踪迹,便连忙赶来,就想早一步见到对月楼的那名弟子,早些知道谁才是杀庄主的凶手,为了娇蓉我必须要为做点什么?即便那人武功远胜于我,也要拿这条命来拼一拼。”

“说得真好。”说话的是漠北二老之中的漠蛟,方才进屋之人便是他假扮,他冷冷的扫了一眼陈啸青,“从金虎庄的侧门,到大门右侧的那个街口,三十余丈远的距离,你只用了五个纵跃,便已到达,轻功造诣倒已赶上了庄主,若不是今夜,老夫的确不知道你竟是个难得的好手。”

“小的一时心急,当时也不知道自己竟是这么快便到了街口,还是老先生看得仔细。”陈啸青勉强辩解道:“兴许是前段时间娇蓉督促苦练,如今有了些成效。”

“可你平日里在金虎庄中从未表现出来。”黑狼也冷冷的说了声,“一年前你在城外五十里的山脚下救下四小姐时,以一敌三、用得也只不过是些粗浅的功夫,记得当时你身上多处都有伤。”

“那日见得三个壮汉对四小姐欲行不轨,一时不忿,才上前劝阻,却不想那三人武功高强,这才会受了伤。”陈啸青依然从容应对。

“也正是这次的机遇,让四小姐对你心生情愫,也让你可以顺利的进入金虎庄。”漠蛟双眼­射­出­精­光,“可也只不过做个打杂的管顾。”

“能进入金虎庄已是小的三生有幸,何况还有几个人供我支使,况且四小姐对小的也甚为照顾,小的早已心满意足。”陈啸青不时将韩云斌的妹妹挂在嘴边,却也是用意明显的很。

“是啊!金虎庄对你有恩惠的又岂止四小姐,少庄主见你救过四小姐,不是也破格升你做金虎庄的守卫,对你的武功也时常指点。”漠蛟话语中,却也并未夹杂着一丝怒气。

“少庄主的恩情,小的又怎肯忘,这些时候即便在梦里也想着要报答少庄主的大恩。”陈啸青到此刻脸皮也仍是厚得很,尽管随着那漠蛟的话附合,只是不知他是何用意。

这时,韩云斌忽然Сhā话道:“以我的武功如何能调教你陈公子,如今想来却也不过是自己太过自负罢了。”说时,脸上的怒气似乎更甚。

“韩庄主虽然平日来在长安这一带,也算得是有些蛮横,不过却也未真正的对任何一派下过杀手,想来也只有十二年来在岭南有过那一次,风云岭的大档头游士勇带了一帮匪类,时常在当地打家劫舍,且行事残忍,庄主一时气愤便带了二十余名高手,潜上了风云岭,将上面的匪类杀了个­干­净,却记得当时留下了一个­妇­人和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那孩子当时躲在一个米缸后面,那­妇­人却抱着一个青年男子的尸体大哭,大声喊着弟弟。”

说时,漠蛟叹了口气,“算来,如今也正如陈公子这般年纪了,庄主只怕当时未曾想过竟给自己留了个后患吧!”

“老先生所言,小的听不明白,小的生平从未去过岭南,也未闻过什么风云岭的游士勇,不知老先生说此话是何用意”陈啸青一脸委屈的模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想要替庄主报仇才会赶过来的。”

“那么这个玉佩又该如何解释?”黑狼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来,在灯光的映衬下,那玉佩的中间却有个杰字,在陈啸青眼前晃了晃。

“这是我的东西,你是如何得来的?”陈啸青连忙要抢过来,见众人诧异,又连忙道:“前些日子我出去采买的时候见了这块玉,看了喜欢就买了回来。”

“是吗?”漠蛟笑了笑,“可我记得游士勇死的时候手里拿的就是这块玉,他最后一眼目光看得是米缸后面,其实那天杀游士勇的人是我。”

听了这句话,陈啸青一脸怒气,但很快又消散,“那游士勇作恶多端,自是该杀,不知老先生告知我是何意?”说此话时,明显掌中已然暗蓄内内。

“当然,那游士勇所作所为便形如畜牲,他儿子更是一 冰焰传说5200无是处,时隔这十二年,竟是未曾前来寻仇,想必如今已是个窝曩废。”说时,那陈啸青的脸­色­更如发青,明显动了真气,那漠蛟又道:“当时风云岭的财物都被庄主拿来分施给民众了,倒是未曾留给那孤儿寡母的半个铜板,想来那女人有些姿­色­,到青楼去兴许能得些钱来养那孩子,只是这样一来那孩子只怕也成了软骨头,早忘了自己祖宗是谁了,倒兴许知道自己是个妓汝的孩子。”

此话一出,那陈啸青忽然从地上直蹿而起,一掌拍向漠蛟的天灵盖,挟风之势似绝不输于当时在世的韩庄主,却不知漠蛟早有防备,右掌微举,身形一闪,左掌随即拍出,双掌打在一起,只听“砰”的一声,那陈啸青落下身来,连退了几步,漠蛟也是如此。

见了如此,在场的除了金虎庄的人都急切的往门外奔去,只留了漠北二老和韩云斌,洛阳双刀,还有十来个金虎庄的弟子。

“你果然还是出手了。”韩云斌在旁一直不说话,此时早已拔出剑来指向陈啸青,“枉我对你百般信任,却不想父亲竟是死于你手。”

那陈啸青听了不由哈哈一笑,“不错,韩庄主的确是被我所杀,怪只怪他对我没有丝毫的防范之心。以为自己练了金钟罩,可以刀枪不入,却不知我早已知道了他的罩门,所以在望月客栈,我假扮成对月楼弟子借醉酒之意靠近他,待他扶我时,只须一把小刃便可置他于死地。”

“无耻恶贼,纳命来。”韩云斌如何听得这些,早已持剑向陈啸青刺去,可惜二人武功相差太远,刺出的剑竟被那陈啸青以两指夹住,待要抽出不得,要强使劲,却被陈啸青一脚踢到胸前,身形立时跌到屋角。

那韩云斌也不知伤得如何,倒地后气愤的想要爬起再战,却是一口气未喘顺,一口鲜血狂喷出来,只能强睁圆了眼睛看着陈啸青,却是急慌了一众金虎庄中人。

“就凭你也配。”陈啸青转眼望向漠蛟,“老东西,今日便是你偿命的时候。”说罢,便要拍掌而上,却不想旁边又冲一人向他攻到,连忙转身避开,却是黑狼,只见他笑道:“你要报仇只怕也少不得我呢!哎呀!大哥,当年我踏在游士勇胸前的那脚,好像当时他吐了一大口血。”

“那是不错,我还记得当时米缸后面那孩子被吓得可是尿了一裤子,当时没死的陈六子每回喝酒时,总是笑得快趴下了。”

陈啸青的脸­色­不由变了变,“那就一起受死吧!”说话间,三人已是缠斗在了一起,身影闪动犹如风中卷起沙尘中的树叶却是看不清楚,只听得掌声不时碰撞在一起,只让那青翠楼的门窗,不时“哐哐”作响,就连洛阳双刀二人都无法加入战团。

三人打得一柱香时间,竟是不曾分出胜败,那漠北二老当年的武功虽然很高,但多年来身经百战留下来的伤患,已使这两个当年弛骋塞外的双雄功力大打了折扣,那陈啸青在对战经验上虽然不如这漠北二老,但寄身金虎庄时深得韩庄主的赏识,视他为将来女婿,是以武功方面向他传授并无濒。此时陈啸青用了韩庄主的武功路数,那漠北二老向来对韩庄主敬重,是以动起手来,总会对韩庄主留手,这时与陈啸青对阵,面对这套武功招数,却也似乎下不了杀手,因此三人便即僵持。

忽听得一声狂喝,那陈啸青忽然脱了战圈,穿过屋顶纵身而去,那漠北二老要追时,却被陈啸青甩出的暗器所阻,眼见得追不上了,那黑狼不由跺脚而叹。

正当,漠北二老赶来查看少庄主韩云斌伤势时,那陈啸青却不知为何又跌了回来,摔在地上,爬将不起,洛阳双刀掠上前,立时乱刀砍死。

众人疑惑时,却见门口走进一人,韩云斌定睛一看,却是柳无胜,知道方才是他出手才截住了陈啸青,当下顾不得伤势,便上前向柳无胜拜倒,原来这­性­情冲动之人,却也并非愚昧不堪之人,他只是管不住自己情绪。

柳无胜连忙扶起,直言不敢当,那漠北二老也甚是羞愧,对柳无胜多是感谢,一场误会终是消除,又想起天刀门和万胜山庄人手皆在百里之外,随时会对金虎庄下手,便连忙让韩云斌修了封书信,好让自己出城去与天刀门会合,让他们尽快退去,至于万胜山庄也得出城去让燕云飞传信,否则只怕酿成血灾。

众人便不再多言,连忙依言修书,又从身上摘了个金虎庄的令牌交于柳无胜让他尽早去了,而金虎庄众人现时虽然忧心,如今却也只能寄望于柳无胜了。

第二十八章 再生暗计

夜深,月正圆

莫家庄正堂的大厅里,依然是灯火通明,只是前后厅门都已紧闭,莫承坤端正的坐在一张大椅上,厅中的桌子上放了一张金虎庄附近街道图,他右手的五个指头不停在的敲打着桌面,双眼直盯着那张图,心里在盘算着自己的主意。

一时属下来报,莫承坤连忙让进来,抢着问道:“现时如何了?”那弟子道:“柳无胜趁着天黑摸进了金虎庄,只是进去了许久,里面并没有出现在打斗声,却不知里面状况如何了。”

“你是亲眼看见他进去了?”莫承坤眉头一皱,“想不到这小子身手还真是了不得,这样都能安然无恙,如此说燕云飞也定然无事,一旦他们和万胜山庄以及天刀门的人碰头,那么就不可能再向金虎庄下手了。”

他左右踱了几步,一拳击在桌子上,“眼见得就差最后一步,绝不能这么功亏一篑。”又得坐下,“让我想想,柳无胜进了金虎庄,金虎主……”说到此,忽然又一脸欢喜,“事情还远未结束,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我绝不会让它这般错失。”

旁边一名年约四十的汉子不由接话道:“庄主,那如今我们是否要做点什么?”话语和样子显得谨小慎微。

“当然,如果本座所料不错的话,柳无胜潜进金虎庄目的还是想解开误会,证明自己并非杀韩庄主的凶手,所以没有打斗声传出也甚为正常。”莫承坤向那探听消息的人道:“马上飞鸽传书毕堂主,让他召集人手,随时待命,另外派人紧盯着金虎庄附近,特别是柳无胜的踪迹。”

那弟子领令而去,旁边那汉子又道:“难道庄主想对柳无胜下手?”见莫承坤微笑着点头后,那汉子不由一片忧­色­道:“这只怕不妥吧!虽然我们莫家庄的实力如今大可与金虎庄相提并论,但是天刀门可不是我们莫家庄可以惹得起的。”

“望叔不必忧心。”莫承坤展颜一笑,“这点我早就想好,其实莫家庄这些年,势力逐渐强大,与金虎庄早晚会有一拼,凭什么他金虎庄可以进驻长安城吃香的喝辣的,而我们就要每日靠着几亩薄田过日子,要知道金虎庄光是每年在往来的客商中抽出的微利,都比我们全年的收入还要多。再加上金虎庄与人合开的钱庄,赌场这些收入虽说有很大一部分,都落入了官家的手里,可留给金虎庄的帐目依然很可观。”

“这些我都知道。”那叫望叔的叹了口气,“可金虎庄毕竟根深蒂固,而日渐崛起的霜云山庄与金虎庄的关系也十分亲密,此战我们得手还好,若是失败,非但我们日后不能在长安地界上立足,更有可能将莫家庄数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放心,只要柳无胜在金虎庄出事的话,一切就都会顺风顺水。”莫承坤双眼又瞄向了桌上的地图,好似在想着莫家庄不久的将来,“望叔应该有所耳闻,那霜云山庄庄主风佑威与柳无胜乃是结义兄弟,此次金虎庄对付柳无胜,显然便没有将风佑威放在眼里,而反过来如果金虎庄受人攻击的话,风佑威非但不会Сhā手,而且因 超级星探全文阅读为柳无胜的事,更有可能会向金虎庄兴师问罪,无形之中反倒成了我们的帮手。”

“照庄主这么说,前两日金虎庄派了众多高手围攻柳无胜和燕云飞,而霜云山庄不可能听不到风声,为何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已经派人查探过了,那风佑威因为有些事情去了一趟江南,尚未回来,而此次柳无胜来长安也并未进过霜云山庄,不过相信霜云山庄应该有人已经通知了风庄主,所以此时风佑威立场不管如何,暂时都不会对我们莫家庄造成什么威胁。”

“可是柳无胜的武功难逢敌手,就算一人敌百只怕也无大碍,而我莫家庄虽也网罗了众多高手,但终究是不能相提并论,要杀柳无胜几近无望,却莫要因此惹祸上身,反倒得罪了天刀门?”

“明着来自是不行,莫家庄虽然不是什么天下大派,但总算也有些人才在我手下,你马飞鸽传书给马明轩,让他在出城的几条街上布好陷阱埋伏,尽量算计的狠辣些,一定要将柳无胜拿下。”莫承坤双瞳放大,冷冷的笑了笑,“只要柳无胜一死,城外的天刀门弟子便会直捣黄龙,而万胜山庄的人见到天刀门出手,必会加入战团,到时金虎庄想不灭都难。”

“虽然如此,庄主还须想条后路才是。”那望叔依然是一脸忧­色­,莫承坤看在眼里,心想他虽然年老图安稳,所言却也并非无道理,当下道:“你马上通知庄内上下,没有武功的家丁,以及老弱­妇­孺收拾行李贵重细软一个时辰后启程往西行,由你和虹儿,康儿带五十人护送,若是我们一战成功,便飞鸽传书与你,再折回来,如若未接到我的信,便一直往西走,我在边境的一个市集上有个朋友,你们可以投靠他。”

“可是我们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呢?”那望叔甚是不解,莫承坤却一脸坚韧,“人生在世,若不思建功立业,只知苟且偷安,岂非形如废人一般渡过此生。”

“下去准备吧!”他已不想再多言语,那望叔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消庄主是对的。”说罢便往厅外走去。

二人所说这许久,却不知所言皆被一名前来送茶的家丁听了去,那家丁手里端的茶却也并是送到大厅的,而是送给表小姐霍婷依的,只是经过厅前时听里面有人在交谈,因为好奇便退下来,本来以莫承坤的武功光听气息便知是否有人,但因门外本有守卫只是背对着大厅看不见那家丁,而莫承坤也不以为意。

那家丁本对霍婷依甚为爱慕,只是碍于身份之差一份感情只好埋藏心底,如今见她因为柳无胜之死,变得容颜憔悴,心中实为不忍,如今突然听得原来柳无胜根本未曾死,便急忙赶去将此消息说与那霍婷依听,却也将莫承坤欲杀柳无胜之事说起。

那霍婷依闻言,连忙便冲出了房门,但听得几声马声嘶鸣,一阵急蹄声传出,众人来看时,月光下一袭白影早已绝尘而去,待庄主莫承坤回过神来知道是霍婷依,心中料想定是她听了消息,连忙让人前去追赶,一时让庄中上下更是加紧收拾,即刻准备离庄。

箭神飞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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