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琅冷笑一声,“这是打量着手里有了免死金牌,我不能动他们了!!”
贾环听见“私设刑堂”四字,心中立时已大怒,又极担忧杨雄的情况。他们俩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奶兄弟,贾环看杨雄比贾府里那帮嫡亲还重,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韬光养晦、低调做人的话,一时打定了主意,便是同仁敬王府撕破脸皮也要闹上一回。
片刻后贾环等急匆匆的赶去徐家庄,猛一进去,便看见三四个劲装短打衣裳的大汉守在外头,见了水琅都低头行礼,屋里内外皆躺着人,外头那个贾环不认识,看样子是伤了腿,还想站起来给水琅请安,里头那个浑身伤痕累累,额头上深深一道血口子,肿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可不就上月生辰时还拉了一车东西去逗他高兴的杨雄。
因看见桑托斯和费迪南并另外一个柳老大夫也在,贾环忙问道,“如今怎么样?要不要紧?”
桑托斯便道,“幸好我们制出了可以消炎的药物,虽然还没有命名,但是效果还可以。他的头部没有问题,我们比较担心的是他刚才一直在吐血,有可能是内脏有破裂的地方。”
费迪南看贾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连忙补充道,“那种情况应该不严重,否则根本不能被搬动,不等到这里就会不行了,杨现在的状态已经稳定了,我们正在做进一步的观察。”
柳老大夫也道,“杨爷此时的脉象却是和稳许多,虽外头看着凶险,依老夫看来,尚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贾环忙道,“那样自是最好,还请三位尽力医治,在下感激不尽。”
杨雄只是昏迷不醒,墨砚等皆怕他在屋内看着伤心,便劝道,“爷到外头去,另有详情要回,在这里反倒打扰先生们诊治。”
贾环也急着问个明白,便至外间,却听那坐在榻上的大汉正在向水琅禀报。
原起因是自锦绣酒楼中那些干果点心,规矩不让外带着卖,不过那些达官贵人们譬如仁敬亲王等去要,锦绣酒楼也不是一根筋不卖给他们的,因此仁敬王府前日买了几大盒子回去,说是给王妃了一半,另一半倒全赏了十分得宠的薛侍妾,谁知当天晚上薛侍妾就说肚子疼,又是早产的症候儿,折腾了一晚上,生下来个气息微弱的七个月大儿子,接生的嬷嬷就说不是好生的,只怕有人想害薛侍妾。仁敬亲王大怒,将王府上下审了一个遍儿,又不知为何将此事落到了锦绣酒楼的点心上头,因此命人来拿杨雄去问。
贾环道,“杨雄一向不在锦绣酒楼里头待着,哪里会一去拿便被拿住了呢?”
方明回道,“是薛家的薛蟠请了杨爷说要转手铺子,因此两人相约一起去看铺子的,不想这薛蟠看起来也是受了仁敬王府的指使,因两人一进城,杨大爷就被人捉到王府里去了。”
贾环便觉心酸难过起来,道,“是我的事儿,我总说薛家老想算计锦绣阁,等早晚把他们兼并了,他们就老实了,杨大哥这是为了我才去的。”因想了一回,又道,“可薛宝钗是个性子极稳妥的,哪里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做这样的事,万一不成,岂不是白赔上性命,这并不是她的手笔。”
那个向水琅禀报的大汉道,“依卑职之见,这倒是薛侍妾顺水推舟之意,虽详细情形儿卑职等还未查出来,不知是王府里哪一位想对付薛侍妾,但据卑职等所知,仁敬王爷后来也没管这些,只是对杨爷极刑逼供,先让他认罪是跟王府内某丫环勾结,暗害王爷子嗣,后来又让他认是北静王与小贾大人的指使,杨爷是条铁铮铮的汉子,终究不肯的,卑职背着他出来时,他还反复道,让我们别管他,先去告诉小贾大人小心。”
贾环听的几欲落泪,那人又道,“小贾大人请放心,王府行刑的人里头有卑职等的兄弟,因此外头看着吓人,其实并没伤到筋骨,慢慢能养好的。”
贾环道,“我替杨大哥记着你们,这样的恩义,将来定有报答。”
那人忙欠了欠身道,“卑职愧不敢当,起先方明兄弟来说了此事,卑职等只以为必定是要送至刑部问罪,再私下指使刑部的人暗害杨爷的,因此倒在刑部费了些时间,后来虽知道是在王府里头私设刑堂,也未敢轻动,最后见实在顾不得了,才扮贼人进去将杨爷抢出来的。少不得还要提防仁敬王爷去刑部告锦绣勾结贼盗的后招儿。”
贾环恨道,“他来告我,我还要去告他的,头一个先告薛大呆子,即便万寿节时大赦天下,他那样的杀人重犯岂在赦免之列,定是仁敬王爷使人枉法办的。再一个私设刑堂,亦是大罪。杨雄是我的奶兄弟,这事论理我也管得着,墨砚,你现在就去写状子,不,拿纸笔来,我自己写。”
墨砚答应了一声儿,又偷眼去看峻着脸一直没作声的水琅,贾环这才向他道,“这件事我忍不了,哪怕这官儿我不当了,也要替杨大哥讨回个公道的!!”
水琅苦笑道,“究竟不是我的错,你岂能迁怒到我头上,何苦说什么不当官儿的话来沤我?”
众人见水琅拉过贾环曲圈在跟前温言安慰,忙不迭的纷纷回避,就连傻眼的青箫也被墨砚拉着走了,只可怜坐在榻上腿伤了的那个避之不及,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事赶事,因此有点儿晨昏颠倒,于是决定周六休整一天不更,从周日开始再赶赶进度~~~
坚决不借高利贷。。。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