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0号了,我的小说还没有进展,第一本小说的命运对我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让我无法集中精神来继续进行创作。再加上三番五次的手Yin,还有海盗喋喋不休的训导,让我的思维停滞不前。糯糯说你写吧,我希望看到我们的生活。于是我决定继续写作,不管多么艰难。子弹说你要把我写成一个英雄,每天过不一样的生活,还救了不少美人,最后在烈火中永生!我说那没问题。我说我会把海盗写成一个伟大的人,海盗说没有必要。但是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芒。我开始用喘息的力气写作,这种感觉棒极了,似乎随时都会死去,用最后的余力给自己的生命做一个交代,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作品是最好的,我随时都能感觉到我的骨骼在全力以赴的运动,进行着我伟大的写作。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把我的写作当成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了,包括海盗,他说他在工作上有点不如意,他在努力拼搏,要我好好照顾自己,他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也没接到他的电话。丁小贝常常用懒洋洋的语气说你快写吧,等你成名了,我就犯不着天天处心积虑地找钱了。
如果要问我写作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我觉得是我在写作的过程中必须承受很大的悲哀,在这些悲哀产生的时候,仿佛世界沉沦,天空灰蓝,树木枯死,总之,这种感受真真切切,生命不能承受。这些悲哀有的来自我的生活,有的来自我的想象,也就是说,悲哀的故事是我杜撰的,但是悲哀的感受却是真实的,在平静的空气里感受巨大的悲痛,这似乎是写作需要我付出的代价,每当有代价的时候,我的本能会思考这是不是等价的,我的悲痛和我收获的喜悦是否能够抵消,答案是,不能。悲痛会使我永久的受伤,留下清清楚楚的疤痕,无法痊愈。
但我写作的态度是认真的,很多人告诉我作品的好坏和写作时的态度没有丝毫关系,那只与写作能力有关,但我不相信,海盗说好的写作态度可以让我事半功倍,可以让我看起来像一名真正的作家。所以,我写作的时候小心谨慎,甚至有点紧张,我会觉得自己变成《冒险王》里的那个作家,一边写作,一边进行着危险之旅。
我偶尔手Yin,偶尔和糯糯一起手Yin,我们手Yin的时候都看着对方,我看到他的眼里很挣扎很痛苦,我想我的表情也一定很挣扎很痛苦的,我们都在这个时候同时达到Gao潮,在Gao潮的同时,我感觉我们坐在汽车里在高速公路上飞快地奔驰,最后车子冲下悬崖,那一瞬间我们都惊慌失措地看着对方,只差没有喊出声来。我们很累,还会哭。哭完以后我们会先尴尬地看着对方然后马上会害羞地穿好裤子,用纸把身体擦干净。然后洗澡,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子弹来了兴致就会去上课,或者跟别的朋友玩电脑游戏。丁小贝永远美丽。
我想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海盗居然会突然生病,我还来不及对他积极的工作状态进行描写就听说他病了。他得的是肺结核,不知道怎么就生了这样的病,我原本以为他会一直阳光灿烂,走到哪儿都意气风发,像一个王子。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妈妈来了,他妈妈看起来很疲惫,感觉上是一个曾经很有知识的女人,后来被折腾得什么都没有了。他住在隔离病房,我们都去看他,我不怎么想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肯相信,我觉得,也许我一直不去,那么我就一直可以对他生病这回事产生怀疑。我想,我的生活如果总是充满怀疑,那多么有张力啊,我就可以永远逃避,永远想象一条最完美的道路,不管有没有,都铤而走险地走下去。
但是海盗确实病了,那个给了我很多希望和鼓励的海盗居然一病不起,憔悴得像冬天的飞蛾,像中箭的大鸟,像没有力气的蜗牛,他蜷缩在被子里,目光冰冷,笑的样子很空洞,仿佛已经只剩一个单薄的影子。原来独立的写作可以给我带来的最大益处在于我可以目空一切,什么也不去了解,任房子外面发生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我有点悲伤,但是这样的悲伤是自私的,因为我没有给他力量的办法,我突然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想那个可以依靠的人他不再可以依靠,他原来也会生病的,那我怎么办呢。我穿着薄薄的棉衣去看他,他看着我,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想他是坚强的,祝福他快点痊愈。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