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更应该做点别的事,每个像你这样的小孩都会有一门特长,因为长期的没有安全感的折磨,所以会把精力集中在对某项行为的喜爱上来,比别人更专注,在美国有很多这样的事例,一些从动荡的生活中走来的年轻人,或者写诗,或者玩摇滚,他们向往群居,害怕独处,把理想挂在嘴边,都自以为很有主见,其实心灵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要飘向何方。而你的恐慌造就了你对文学的热爱,你正好服从这样的热爱。其实想想,只要身心健康、能够适可而止地从你的创作中自拔,这样的性格和生活也并不令人讨厌,但你现在缺少的就是健康的看待问题,以及愉快的好心情,所以康,你要尽快采取行动,把自己变成一只风雨无阻的小帆船,我期待你在未来的日子里成功,写出好的作品,把那些年轻的小烦恼丢得远远的吧!”
龚恩德教授用语重心长的这一段话结束了我的“治疗”,他把我送到教科院门口,目送我离开。沅沅一直在外面的小院子等我,这个院子叫樟园。因为长了很多樟树而得名,她一直在这儿看书,然后她陪我一直散步到木兰路,到了研究生楼,我说你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她问是否觉得听龚恩德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大笑点头,确实觉得今天收获不少,只是接下来怎么做,我还没有具体的计划,那么,接下来,必须要做的是,我应该拟定一个规划,为我今后的工作,我常常心慌意乱,不是因为贫血,而是因为太长时间的无所事事让我缺乏免疫力,克服这种病态的惟一办法就是像个小小少年那样积极起来,即便是一个陶瓷娃娃,也要发出耀眼光芒。
见过龚恩德以后,我心胸开阔了不少,我开始学会换一个角度来看待问题,不应该把悠闲看作寂寞,也不应该把热闹当作喧哗,各种环境浸泡一下,各色人等接触一番,有着美满充实的生活和工作,这样的创作才是饱满的。ECHO没有像她说的那样离开这里,也绝口不提离开这里的事情,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想悄悄离开。
在大杜的节目组实习时,ECHO教我不少做人的道理,我们绝口不提曾经Zuo爱的往事,我觉得和她做朋友很快乐。她也这么觉得,这样便消除了我们的尴尬。她说你不能表现出和大杜很熟的样子,否则他们肯定会挤兑你,要知道同事就是同事,朋友就是朋友,而他们只是同事。她还说你要好好表现,我们那时候都是从小不点做起,熬了好些年才有今天的成果。我点点头。我的稿子出得很快,虽然我不满足写口播稿,但我还是专心致志地写好,每天早上我还勤快地打扫卫生,我一点也不讨厌做这些。大杜对我期望很高,他找我谈了很多次,他说要重用我,还说要我一直在这里实习,毕业了就留在这里,他说我是他一直寻找的人才,有想法,爱学习,不说废话,将来会是一个好的电视人。最后他交给我一个任务,他说有一个上海灵感歌友会,号称内地第一个都市美声组合,联系了我们节目要做歌友会,因为他们出了专辑,是几个年轻的小孩,很可爱,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学歌,大杜要我来做全程的策划。ECHO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她说我一定要做得很好,然后让人为我的成绩咋舌,她会把我推荐给她的一个做电视的朋友,他很说得起话。我问她是谁。她说以后再说吧。总之,值得庆幸的是,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我要写作,要上班,还要在家和糯糯交流心得,每天早上我坐着电视台的班车,颠颠簸簸地开往节目中心,我就觉得是开往光辉灿烂的明天,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慢慢发现工作的烦恼,烦恼之后,我也得到不少锻炼。做灵感歌友会的那天,我们的司机非常不合作,我只好拼命地说好话,还自己掏钱请他吃了早点他才肯把车开快点,还好没有耽误接演员的任务。
把他们接到酒店,麻烦事更多,他们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年纪都小,因为是新人,所以很合作,但是跟他们一起来的经纪人很牛,他说他要休息,艺人也要休息,所以不打算彩排,然后我又开始拣好听的说,我说这是为了晚上的演出更完美,电视效果更好,观众才会喜欢,你们的专辑会更受欢迎。组合里最小的是个女生,她和我很合得来,年纪跟我一样大,侧面很像容祖儿,她对李冬说去吧去吧,别让人家为难。我们这才出发去了演播厅。
晚上的录制很成功,他们现场唱得不错,和声很好听,晚上我们一起在球堡饭店吃宵夜,她在大杜面前猛夸我,她说这个男生好好玩,我好喜欢。大杜说你喜欢就带去吧。我们笑成一团。
晚上分开的时候,她送我一张CD,她说我们会再见面,真期待那一天。我回去的时候,糯糯已经回来,他问我歌友会做得如何,我说棒极了,而且浑身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我热爱这样的工作,很久没有用热爱这个词了,这种感觉太棒了!我问糯糯,丁小贝和朱安娜在哪儿。糯糯说她们在房间,门关上了,我凑过去,听见轻微的抽泣声。糯糯问我怎么了,我说不知道。太累了,我们没怎么聊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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