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文不语。邵兴邦说:“叫王仁厚来一起说,就能说清楚了。”
黄亚东说:“我来打电话,就叫他在电话上说。”
电话很快打通了,王仁厚正在五台山观光。听黄亚东说要他说清不出干部的原因,他立即大叫:“滚你的蛋吧,老子说不清楚。就是说得清楚,我也绝对不说了。”
莫得远又一阵笑,说:“你们啦,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几年,要不是本司令像水桶箍一样箍着,你们早成一块块木板了。”
任长城滑稽地笑笑,对莫得远说:“司令,你是副书记,就该起到箍的作用。问题在于,你这箍啊,作用不大,甚至可以说起了不该起的作用。你真该说清楚,怕啥嘛,又不是整黑材料,不过是找症结,解开来让大家都扬眉吐气罢了。老王超脱了,说不清楚,只能由他。你不同啊,你又成了第八届班子的副书记,老牌烽塔传人了,我们也被你指挥惯了,听你的都顺耳了,你不说谁说呀。你来说,说了也痛快啦。你可不能学老王呀。”
莫得远听了,气得直瞪眼,没好气地叫道:“任长城,你怎么这样说我。噜里噜苏的一大串。我说不清楚。多少年的积淀了,谁能说得清楚!”
钟国疆一直静静地听着,至此明白了一切,叫道:“大家都别说了。既然说不清楚,何必着急?司令说得对,沉淀了多少年了,太沉重,再沉淀几天更清楚。司令叫我说,我才来几天,统共不过72个小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样吧,大家都再想一想,水到渠成了再说。但是,有一条必须明确,新班子开会,开一次必须有一次收获,不能老是白种欠收。司令,我有一个建议,你看行不?叫老魏再整一个详细的材料来,把原因教训分析透,提出解决的初步意见,大家再研究,这样似乎稳妥一些。老魏,材料当中,一定要体现莫司令刚才的说法,该是谁的责任就由谁来负,该大家负的责就由大家来负。”
莫得远略忖片刻,朝钟报以微笑,说:“完全同意。”用手划个大圈,问道:“大家肯定和我一样喽。”大家便一起举手,说:“同意了。”莫得远随即宣布散会。
回到办公室,钟国疆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吹进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觉得心情舒畅多了。看看天空,自语道:嗯,虽然不见阳光,到底有了一丝暖意,不尽是冷雨冰霜了。
桌上的电话震响起来。他快步上前接了,总机告诉他,军区首长找他,他便叫接过来。
“小钟啊,我是周龙兴。”周龙兴主任的口气有些冷,显然是首长惯用的那种批评语气。“怎么搞的,三次常委会,都是不了了之?”
钟心里不由一惊,脱口而出:“首长,你有千里眼顺风耳啊,怎么这就知道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别想弯弯绕掉。”
“不敢绕首长。首长批评的是。但是,我还是想说,几次会议并非颗粒无收。跟你老人家说,利大于弊。”
“哈,我老人家不过是大疆军区政治部小主任,话不作数的。”
“首长,我觉得你的话字字珠玑。我是解释给你听呀。磨合得有一个过程,先磨擦后磨光最后才能两合一,三合一,多少都合为一体。”
“嗯,非常有道理。就这样坚持下去。一鼓作气,再接再厉。锦囊妙计你已经有了,要看你何时掏出袖筒来。”
“我懂了。把握时机。时机嘛,我选在调查研究之后。正人先正己!”
“你就大胆地干吧。祝你好运!”
“祝首长健康!”钟国疆丢下话筒,心里更加舒坦。首长果然批评了,但并非狂风暴雨,而是和风细雨,满是关爱之情,这样的批评真能使人进步,心里产生了请首长多来几回的念头。细想起来,来这才几天,事情却每每节奏得厉害。看来,人们马到成功的良好祝愿仅仅是一种鼓励,要变成现实,得看自己的本事。我钟国疆的头一脚踢出去没有,有何效果?嗨,照周龙昌的看法,头一脚根本还没踢出去呢?等着瞧好了。到时候,我钟国疆踢出去的头一脚,一定命中栏内,哪个守门员都别想拦得住,唯有听着全体观众齐声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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