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兴邦凑趣道:“艾书记,你的期望值也太高喽,再一个,你也有点官僚啊。”
“哎一”艾书记摆摆手,“这个你说错了。我的消息灵通着呢。‘香辣政委’,不喝酒喝开水,别开生面。你有两个顺口溜,口碑蛮好啊。怎么样,现在就让我一睹为快,好不好?”
钟国疆拍手称快,说:“第一书记,只要你不烦,以后我可是要把你的门槛踏破的。”艾力伟把胸脯轻轻一拍,有些兴奋地说:“只要是梅兰竹菊,本人是韩信将兵一多多益善。”
钟国疆立正,敬礼,邵兴邦紧紧跟上,艾力伟赶忙与他们拥抱,送他们走出院门,又把他们送进了老猎豹,看着他们走远了,自语道:西朔军区、大疆军区首长还是水平高,这个第八任政委选准啦,我喜欢。
老猎豹从艾书记家门口开出来,并没有马上回分区大院,而是饶到了市公安局门口。邵兴邦就在车内等着,钟国疆独自一人去见局长孙家烈。
一见钟国疆亲自登门,孙家烈真是受宠若惊,喜出望外地说:“稀客稀客,蓬筚生辉,蓬筚生辉啊,首长请坐,首长请坐。”
钟国疆也不客气,接过他挪过来的椅子,与他近距离交谈,不说案子,只做自我介绍,着意地把他在军区保卫部的工作做了介绍。
孙一听说钟国疆在保卫部呆了20多年,是中央警察学校的老牌学生,又是大疆公安厅包厅长的老同学,不由肃然起敬,一下子站起来,说:“老前辈,新同志向您学习。”
钟国疆呵呵直笑,伸伸手,示意他赶快坐下。
他坐下了,恳切地说:“首长有啥指示,尽管吩咐。”
钟国疆诡秘地一笑,说:“有啥指示?很难啊,你要先答应我,我才敢说。”
“很难?”孙家烈不由纳闷,“你果然是亲自办案来了。”
钟国疆“嘿嘿”一笑,说:“这个案啊,一定要办啦,关系到长治久安喽。”
孙家烈被弄懵了,说:“首长,你就别绕弯子了,到底是什么嘛?”
“你这有照相机吗?”钟国疆莫名其妙地说,“我要照相机。”
“有啊!你莫不是办案的瘾犯了,要去偷Pāi苟一刀的照片?”
钟国疆“哼”了一声,说:“苟一刀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粘在老虎尾巴上的一个骚狐狸,我是要和你合影留念啊。”
“哦——”孙家烈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要我们当兄弟,友谊长存啊,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说完,赶忙拿出钥匙,打开保险柜取出佳能牌135照相机,选个方向,架好了,按下自动快门,跑过来搂住钟国疆的肩膀,笑嘻嘻地站好,只听“咔嚓”一声,接着“啪嗒”一声,一张彩色照片出现在面前。
“再来一张!”他高兴地说,上前操作一番,又拍了一张。
他把一张塞进钟国疆的口袋,另一张就手放在了办公桌的台历上。
接下来,他认真地问:“钟老哥,你来到底有何贵干?”
钟国疆却轻快地说:“好啦,没事啦。目的达到了,我就告辞啦。”
“嗳,请等等。现在你是我老哥,我要对你负责。”他将钟国疆重新按在椅子上,告诉了他实情。原来,苟一刀并没有潜逃,还在烽塔市区,躲在明塔县的一处豪宅里,躲风避雨,企图逍遥法外。
“钟政委,遗憾啊,你要是……”他欲言又止。
“我明白,我要是地区常委就好啦。这个嘛,有个先来后到,更要党委研究决定,由不得哪个人说了算。地委常委,就叫我们莫司令去当吧,他是老烽塔了,够资格。”孙家烈摇摇头,语意双关地说:“钟政委,钟大哥,你是书记,第二书记,新烽塔人,可要多多注意身体啊。阳光之下也有罪恶哟。”
钟国疆怔了一下,笑道:“先不说那么多了,有机会咱哥俩好好叙。今天我满足啦,认了个好兄弟,不忍心给好兄弟添麻烦,先走了。”
“哎,老哥,老哥,别小看小弟我。我在这烽塔市呆了四十多年了,多少有些门路。既然称兄道弟,我就必须帮你。你看这样行不行?”
他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他的办法,钟国疆频频点头,连声说好。
两人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孙家烈执意把钟国疆送到车上,再叮咛一句:“多来啊,多联系。”梁文便发动车,一溜烟开走了。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凌晨两点钟,两辆桑塔纳出租车驶到了明塔县大富翁花园。四个身穿便衣的男子走下车来,悄无声息地走进院内,走到了第二幢居民楼,又走进了第三单元,爬上三楼,敲开了301房门,迅疾地冲进房间。
房间里,苟一刀正搂着他的情妇在鼾睡,被突如其来的人们所惊醒,惊恐万状。“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啊?!”苟一刀惊恐万状,接连大叫。
躺在他怀里的那个女人被惊呆了,赤祼祼坐着,忽然想起,慌慌地抓起床头的衣裤,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跳下地来就想跑,恰好被闯进来的人们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