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着就要动手的样子,傅害怕起来,叫道:“大校,你别胡来啊,不然,我马上报警。”
钟说:“报警嘛,好得很啦。脱了你的裤子,让警察看个稀奇,传为佳话,大快人心啦。”
“啊哟,你到底是谁吗?”傅的语气完全变了央求,“快说嘛,啥事好商量嘛。”
“你还知道商量啊?我是钟国疆!邵副司令的话带到了,我专门来喝你的尿来了。”把桌子猛劲一拍,吼道:“快脱裤子,尿尿!”
傅一下子熊包蛋了,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钟政委啊,不知者不罪。我这张嘴嘛,胡乱说呀,你别见怪……”
“我不见怪。但是,你要向我道歉认错啊。两个堂堂大校,共和国的高级军官,岂能让你戏弄和侮辱?”
“我道歉!我认错!”
钟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来,扔到他面前,喝令道:“写个保证,下不为例。”傅犹豫一下,拿起笔写到··
保证书
傅业操戏弄污辱邵兴邦和钟国疆两位大校首长,特地向两人认错道歉,请求原谅。保证下不为例。
“好狡猾嘛。玩世不恭啊。加上,保证再不发狂,两位大校慈悲为怀,叫我下不为例。”
傅前倨后恭,喏喏连声,乖巧地改好了,拿给钟看了。钟叫邵进来了,对傅说:“让你长个记性。这是共和国的人民银行,不是你姓傅的私家钱庄。别忘乎所以,以钱欺人。我们看得起的是人民银行,而不是你这个小小行长。谁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你可别总是狗眼看人低。邵副司令,咱们走!”
这件事也很快传遍了烽塔。当地群众和部队官兵,借此知道了钟还有严厉而狠辣的一面,都说香辣政委完全名副其实。
“唉,想起这件事来,我的心就隐隐作痛。”钟国疆叹息着说,“庆幸的是,总算挺过来了。两位老兄,革命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哟。”
邵说:“政委,你当时跟姓傅的说过嘛,谁笑在最后,谁就笑得最好。我后来专门给他打了一次电话,说他一定会哭在最后。他也只好听着。”
钟国疆说:“我们并不希望他没有好下场。但是,他自作孽,就不可活。听说,他与苟一刀缠得很紧,恐怕难有好下场。不管他了,我们只管努力再努力。”
“唉!”莫得远重重地叹口气,“是要继续努力。可我莫得远不行啦。好像我那点破事,部队地方都他妈知道了。”
“这叫做挂牌子难做,倒牌子容易。”邵兴邦学着上海话说,语气中显得有讥诮和挖苦,“正所谓要知现在,何必当初。”
“唉,老邵!落得你笑啦。”莫得远一脸沮丧,“谁都不怨,怨就怨我自己没有很好执行军委和两级军区指示,社会交往不慎。好在呀,我是兔子尾巴一长不了啦。”
钟国疆一惊:“你说什么?你要到哪里去,阿?高升了吗?”
莫得远用手连连指着他,不无生气地说:“钟国疆啊,你这不是幸灾乐祸嘛!游司令昨天下午给我来电话,打了招呼。说分区班子要调整。要调整,还能调整谁?你刚来,三把火烧得挺旺,香辣政委,拼命政委,思想神医,快要誉满全球了。如果调整你,全体官兵都不答应,烽塔地区当官的不当官的也会不答应。说心里话,我莫得远也不答应。那就只有我喽!你是书记,跟林政委、向主任都那样熟,难道他们还没给你通气,恐怕是兼听则明吧。党管干部嘛,你装什么糊涂?”
钟国疆连忙摆动双手,表情严肃地说:“老莫、老莫,你别生气!你多疑啦!我真不知道哇!我可以对天起誓,也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林政委上次来,提出何百忍和乔其楼转业,那只不过是顺便核实一下。其实,军区干部处去年就把他列人转业名单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留了一年。这个你最清楚嘛。虽然说,我们两个人好像两头犟驴,一开始总有些拧着。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磨擦,我们还是磨成了光面,合到了一起,拧成一股绳了嘛。我向娘老子保证!我绝对没向林政委提过这方面的事情,连一点点口风都没有透露。如果你非要固执己见,我也没办法。”
邵兴邦说:“老莫,我也没得到一点点口风啊。你可不能疑邻偷斧哟。刚说到感情,你可别伤我们感情啊。说心里话,我给你当助手,不长不短四年多啦。你要走的话,真舍不得咧。”
看两人一脸真诚,莫得远受到感动,降低声调说:“我也舍不得走啊。53岁半了嘛,还有年把就成员外喽!何必再折腾我一下?唉,不说这个了。我想站好最后一班岗,为分区部队再作点贡献。你们说吧,让我做点什么?”
钟国疆勉强一笑,说:“管你走不走啊,我还是要抓住你。军事工作少不了你嘛。你比我大近10岁,可你军事本领不比我差,分区部队上下都夸你、都服你。连卡列威其都说你有将军气质。”
“哈哈!”莫得远仰头大笑,说:“小钟啊,小钟,你真是思想神医,什么都可以拿捏过来鼓励说服人啦。我还将军气质呢,马上就要降旗喽。你好好整,争取将星闪烁吧。老哥我衷心祝福你。”
“好啊!官不打送礼的,我就收下了。这么好的语言贿赂,不要白不要哇!”钟国疆诙谐地说,“老莫大哥,我懂礼尚往来。万一走狗屎运,闪烁了,我请你喝法国白兰地。万一运气不济,不闪烁,黯然褪色的话,我就陪你到老部队来,喝一顿黑加仑。”
莫得远苦笑一下说:“这这样说定了,切莫失言。”
邵兴邦凑趣道:“政委,你的确要奋发图强。人嘴有仙气嘛。你看,从来就没人说过我也有将军相。老莫大哥,我也比你小多了,只比小钟大两岁,可是我那个枪打的,老是良好。我向你们两人学习。莫司令,你别想着走,更不要老想着有异样目光对着你,没有啦!又快到冬季了。我建议你呀,多到部队跑一跑,抓一抓冬季训练。他们服你嘛。”
莫得远向钟国疆投去征询的目光,见他点点头,就说:“好吧,我采纳这个建议,明天我就下。”
钟国疆说:“我也下,实践出真知啊。老邵,你就和陈副政委在家坐阵吧。一般的事你们就大胆处理,重要的事你们就打个电话,通个气就行了。手机都配备到营了嘛。”
邵兴邦问两人具体到哪个单位。奠得远说他到宏图边防连去蹲点,然后往北塔团这边靠拢。钟国疆说他到南塔团去,先看看部队,再摸摸干部情况,看干部苗子们是不是经得起考验,完了到沙塔县武装部去一趟,考察一下该县经济发展情况。
“哎,老钟!”莫得远有些担忧地说。“你想替钱大位当开路先锋吧,我可提醒你哦,最好别沾生产经营的边,以我为戒嘛。”
钟国疆严肃地点点头,说:“老莫啊,多谢关心啊,这就叫挚友。同志之间就要真诚相待。放心吧,我也不是经商的料,就是去看看。我们分区部队有个好处,可以搞生产经营,就是两个战斗团别沾这个边就行了。还有一个小时就天亮了。走吧,我们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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