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钟国疆,我艾力伟作为你们的第一书记,从来没有给你说过私事,这是头一回,而且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一口回绝,真有你的。我算是瞎了眼睛,把你看错了,还把你也当君子。原来你却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曾几何时,你钟国疆像个叫化子,拿着一个破碗,钻进了我的家。啊?现在你财大气粗,昂首挺胸,眼睛朝上长了,长到头顶上去了。好啊!算你狠。我艾力伟不求你了。我就不信,凭我的能力还弄不到一两个项目。你听着,以后,你们别再来烦我。”“啪!”他压了电话。
电话铃又响了。他不接。那电话不停地响。他烦恼地抓起话筒来,吼道:“钟国疆,你烦不烦?我们没私交了,还打啥电话,再急的事,也请明天到办公室说好了。”
“唉哟,艾书记,怎么发这么大火呀?我是邵兴邦。噢,钟政委叫我打个电话给你,竞标的事情,就让你的关系户先报上名参加再说。无论如何也得走这个程序嘛。”艾力伟一下怔住了,竟然忘了放下话筒。愣了一会,自责道:“艾力伟,你做啥呀。一个老革命,还他娘的如此浮躁?丢人不丢人啦?值得吗?”
在屋里转了几个圈,果断地抓起话筒,拨通了钟国疆宿舍,诚恳地说:“老钟,刚才我太冲动,犯病啦,好像更年期到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叫郝富贵参加竞标,完了再说吧。”
钟国疆宽宏地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过,我要提醒你呀。你是我们的第一书记,我对你应当负责的,有责任敲敲你的警钟。你千万别让人牵到麦田去啦!粗茶淡饭经常吃,糟糠之妻莫下堂啊。有些便宜不是你我这样的人能沾的,尽管唾手可得呀。老猎手可别让狐狸骚晕喽。”
钟国疆最后一句话没添好,艾力伟生气了:“啥骚不骚的?真噜苏。横竖你还是不高抬贵手。你会挂鹅,我没挂,不等于就贪污腐化。罢了。”
艾力伟又压了电话。钟国疆兀自叹息道:“这年头,好人做不得了。”说完,不停地摇头。
第二天,烽塔分区营院兴建项目招标会在分区教导大队操场上举行。
卢小跳、岳永福、刑丽姜、郝富贵和杨水花都来了。经过激烈的争夺,标价一压再压,直到每平方米600元,仅仅在成本上略赚一点而已。
钱大位财大气粗,不在乎在此赚多少,他要的是声望。声望可是人类世界最为昂贵的东西。卢小跳力挫数家,顺利地拿到了标的,高高兴兴地走了。岳永福和邵兴邦打过招呼也走了。刑丽姜和邵兴邦说了一会话,说她本来就是想试试,并没有想争得一块肥肉,心中没啥不悦,以后再说喽。可是,郝、杨二人气得满脸铁青,当场指责邵兴邦心眼长歪了,偏着卢小跳,叫他们来当陪衬,当众出丑。邵兴邦懒得跟他们说,坐上他的新猎豹,跑回去向钟国疆汇报去了。
钟国疆听了汇报,夸奖邵兴邦有头脑,悄然无声地办好了这件头疼的事情,艾书记被驳了面子嘛,关系不大,毕竟是领导干部,又是第一书记,抽空跟他解释清楚就没事了。岳永福和刑丽姜也没多大问题。两人是理智的,可以跟卢小跳讲一讲,把施工任务分出一部分来给岳永福做,也算是分区部队还给岳永香这位边防军妈妈的情义。刑丽姜嘛,她就别凑热闹了,办好她的诊所,够她忙的了。
郝富贵和杨水花回到富花酒楼,郝又打麻将去了,杨却恨恨不已,给边关鼠打电话,竟然叫他再来收拾钟国疆。边关鼠嘲笑说:“你这娘们恐怕是活腻了,怎么比我们还疯狂?”
她对他吼叫起来:“你就说,你来不来?不来,以后别找老娘麻烦?老娘也多攒几个钱。”说完了,把手机狠狠地砸到地上。
没过几分钟,边关鼠开着摩托车来了。跑进她的房间,就把她摁倒在床上,要和她玩几圈过山车。不料,她正烦恼异常,一点情绪都没有,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大耳光,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想沾老娘便宜?回家去日你妈去。没妈就日你姐,没姐就日你妹,没妹就日你奶奶……”
“闭上你的臭嘴!”边关鼠骂道,甩手一边一个大嘴巴,打得她东倒一下,西歪一下,痛得大叫:“我日你奶奶的,我日你奶奶的!”
边关鼠甩甩手指,笑道:“瞧你这副德性,只长了个被人捅的泥鳅洞,又没有大蟒蛇,拿什么日呀?起来!苟爷的最新指示!”
她爬起来,气呼呼地说:“什么狗屁指示,不是又想当癞蛤蟆吧?”
“哼!你别提了。上回他都尿在裤裆里了,还敢打卢小跳的主意呀?不敢了。姓郭的那个狗日的,表面上文绉绉,一点男人味都没有,没想到骨子里头,全是英雄气。
她哼哼两声说:“真人不露像。哪像你们,半瓶子水老想晃荡。快说,有啥狗屁指示?不是又要老娘掏银子吧?”
“你别紧张嘛。苟爷说啦,借你的钱将来是要还的,成倍成几倍几十倍的还你。你怕啥嘛!”
“看他那个熊样,还有什么将来啊?快说!一会,姓郝的就要回来啦。”
边关鼠压低声音,给她说了苟一刀的阴谋。她听了,不由浑身打颤,抖抖地说:“我不敢啦!”
“不敢也得敢!”边关鼠凶险地说,“我走了,保持联络。一会儿有人来跟你细说。记住,我没有来过你这里。”
边关鼠刚走,两个中年男人一摇一晃地钻进了她的房间。当两人摘下黑礼帽和大墨镜之后,她不由喜出望外地叫道:“百忍哥!乔哥哥!什么风把你们吹来啦!”
何百忍在她胸上摸了一把,色咪眯地看着她的肥|乳,说:“是你的枕边风啊!记得吧,临走那天晚上,我不跟你说了,迟早一天,我要打回来。”
“对对对!我记着。乔哥哥,你又是什么风啊?”
“也是你的风啊!没忘吧,临走的时候,你请我喝酒,我跟你发的誓,只要你老想着哥哥我,我就一定会回来。到天仙啦,老是做梦,知道你天天想着我,就是相思风把我吹来喽。”
“唉呀,你这可没何大哥的好啊。一晚上一晚上的整,那怎么成啊,你得遗精症了吧?”
何百忍说:“别说没用的事了,拿点酒来,我们边喝边说。有重大新闻发布。”杨水花欢蹦乱跳地跑到厨房拿来了一些酒菜,三人就边喝边聊起来。
乔说:“水花,你要把艾缠得死死的,像一条蛇缠住一只小老鼠。”
何说:“还要把钟国疆缠住。”
杨水花急忙摇头:“这恐怕不行啊。钟不像你们,见了丰|乳肥臀走不动路,他好像性无能似的,对我一点不感兴趣。”
乔嘿嘿一笑:“水花,你老啦,不是老南瓜,也是黄花菜喽。不要你亲自出马了,我们有办法。何大哥已经物色了一个嫩的。”
“谁?”她兴奋地问。
何捏捏她的Ru房,说:“刑丽姜,我们请她专门给钟针灸,治好他的性无能。”乔接着说:“我们已经打听好了,钟要到大疆军区政委培训班集训,听说他还想参加计算机培训班。他妈的,野心勃勃,要当计算机工程师来,以后好当将军啦。”
“这又能怎么样吗?”她大惑不解,“他跑那么远,又是学习班上,我拿他没招膝。”
“妇人之见!”何毫不留情地嘲骂她,“你听说了吧,钟国疆挂鹅,捞足了政治资本,大军区要树他为廉洁奉公的先进典型。狗日的,风光透啦!不能让他太得意了!我们要联合起来,把他一步步地赶下政治舞台,再把他送进监狱,方解我心头之恨。你们想过没有,当年我们是多么风光啊!没想到,他冒出来了,一夜功夫,把莫得远摁了个倒栽葱,把我们全拾掇了,我差点没进监狱啊!我的计谋是这样的。”
三颗脑袋紧挨到了一起,何百忍那张已经长满胡须,有些外翻了的嘴巴,开开合合。
杨水花听了,不由大惊失色:“啊!这太凶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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