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亲热都来不及?你跟刑丽姜真好上啦?”
“哟哟哟,你看我这一发狂吧,嘴就笨喽。我是说跟辛司令他们几个常委,刑丽姜怎么能扯得上嘛。”
“那你快告诉阿媛到底跟谁发狂?”
“好好好!”钟就简捷地把亨利要和他决斗的事说了一遍。她不由咯咯咯好一阵笑,笑过了,果断地说:“国疆,亲爱的,你别生气,犯不着,洋人都这德性。你把手机给亨利,让我来给他说。”
钟不肯,说这样多丢人。她执意如此,说他不谙洋人的习俗,由她来对付,好给他出口气。他便回到屋里,叫亨利接了电话。
亨利得意极了,开口就是:“亲爱的,媛!我就知道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亨利二百五先生,你慢些沙,听我跟你好好说。把耳朵拉长听。”洪丽媛英语和汉语混着用,语速快了许多。“你是一个多情种子,不知道要开什么花。在纽约你缠了我多少回,都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我觉得你身上怪味薰蒸,谁靠近了谁就会得病,无药可救。别做梦了。决斗,战斗,什么斗,你都不是我亲爱的国疆老公的对手,他有神仙相助啊。知道神仙是谁吗?就是中国人民,包括中国美女们。再见!”
“你一下子说那么多,叫我听不清楚啊,你再说!”
“跟你这个大还有啥好说的,把手机还给我老公。”钟国疆听见了,一把拽过手机来,又走到外面来说话。
“阿疆,真痛快啊。我早就想教训这个大胡子了。活见鬼,不知怎么搞的,我一到纽约,就见到他,是他接我下的飞机,又是他给我安排的住宿,真他妈的恶心。”
“不说他了,呕心嘛!说说你生活学习怎么样,一个人远离家乡,肯定有孤单的感觉吧。”
“有一点,不大。和你刚到边关的时候不一样哦。你那是孤单的背后有家撑着。我这孤单的背后是有国靠着。”
“说的好啊。一个家,一个国。连在一起,一个样啊。”
“一样也不一样。在上海虹桥机场,琪琪送我,没有你在身边,来这半个月了,我心里都在遗憾。亲爱的,中秋之夜,你在边关,冷清不?”
“本来有点冷清。可是,你的电话一来,我就里里外外都热乎了。”
“你别哄我开心了。你肯定冷得浑身发抖。一个40多岁的大男人,没有肌肤之亲樊烫着,也没有儿女身前身后跑着,哪能热乎得起来呀。”
这话简直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人木三分,钟国疆不由地哽咽了,说:“阿媛,你真正是我的心上人啦,上辈子我欠了你的,这一辈子没想到还是欠着,下辈子绝对不欠你的了。”
“别这样说,阿疆,好像我是讨债鬼似的,非要你连本带利还我一个一清二白似的。夫妻之间啦,谁欠谁?又谁不欠谁?”
“你远涉重洋,在他国之乡过中秋,冷清不?”
“你猜!你不是总能猜到我的心坎上的嘛。”
“一定快活,风光得很。不是老有人说,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嘛?”
“唉,以前我也相信。现在才知道,以前那都是骗人的。也许,外国的月亮有比中国月亮更圆的时候。然而,值此中秋节啊,纽约这儿根本看不到月亮,只能唱着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眼前浮现出婦娥奔向偌大一个明镜罢了。”
“苦了我的阿媛了。慢慢熬,还有10个月就回来了。我答应你,回来了我天天陪你赏月观花。”
“好啊,好啊。就在边关,在你指挥下的烽塔边防线上。你给琪琪打电话没有哇?”“唉哟,真该死啊,我又忘了。”
“不要紧,一会打也不迟啊。她现在准备托福考试,要出国深造,你可别跟她说咱们没钱。”
“不说,一定不说,尽她的能力,随她的心愿好了。”
“嗳,我有两件事给你说,只能给你说,你要耐心听,帮我打主意哟。”
“义不容辞啊,丈夫,丈夫,就是妻子仰仗的勇夫嘛。让我先猜猜。你肯定遇到麻烦了,有人高薪聘用你。”
她咯咯笑了,说:“嗳哟,猜的真准!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是这么回事。”前几天,深更半夜的,洪丽媛还在宿舍加班,赶写一篇论文,导师亚里曼哈顿进来了,朝她抛过一个色眯眯的笑,边同她说笑,边动手动手,逼得她正色道:“亚里曼哈顿先生,请你自尊些。有事快说,没事就请出去。”他这才摆摆手说:“洪,我非常喜欢你。情不自禁,你是单身女人,我是独身男子,用你们中国话说,干柴烈火,应当马上燃烧嘛。你们中国有个鸠山的说得非常透彻,人生苦短,应当及时行乐。你多么美丽,这是资源,何必任其白白浪费?”
“说完了,他又伸手来抓我,要和我亲热。你知道我怎么对付他呀?嘿!一个直拳,捣在他的脸上,一个勾拳又打在他下巴上,再飞起一脚,踢中了他的裤裆。啊哟喂,他捂着他的小兄弟呀,满地转了一会,才站住了,说:‘洪,洪啊!你从哪儿学来的功夫?真没想到,你还会防身术啊。’哈哈哈!我开心地大笑,告诉他说,你才知道啊,我的老公是大侦探,我的功夫多得很,都是他教我的,专门打色狼。”
“哈哈哈!”钟国疆仰怀大笑,说:“真过瘾啦。这样的洋色狼就该猛揍!后来呢?”
“后来,他就坐下来,正儿八经的对我说,要高薪聘用我。我不肯,他笑话我太傻,又说我死心眼,大笨猪,连小学生的算术都不会算。一个月两万美元与一个月五千人民币,谁轻谁重不是非常清楚嘛。我严肃地对他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国格人格的问题。我是中国军人,组织上派我来学先进科技,是为了让我为中国人民更好地作贡献,决不是为别的国家培养技术尖子的。他狡赖地说,你太幼稚了,现在世界和平,全球经济一体化,人才也全球化,你们要创造和谐世界,就应当为世界人民无私奉献。我懒得跟他多噜苏,把脸一摆,下了逐客令。他还算有点绅士风度,很客气地道了晚安,叫我先别拒绝,再想想,给他一个准确答案,就走了。”
“亲爱的,你做的太好了。真不愧是我钟国疆的老婆,我要代表边防军、代表祖国和人民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敬礼。”钟国疆无比激动地说。
“要阴敬礼呀,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南瓜就够啦。我也是共产党员,也享受师职干部待遇,也讲中国人的良心和气节。还有哇,我的父母公婆丈夫女儿,我的七大姑八大姨,我的一切感情牵挂都在东方中国,我怎么也不会客居他乡,当个外国人中的中国人!”
“好!好!好!好好好好!”钟国疆更加激动,“后面再别理他,他再噜苏,就对他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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