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疆怀揣着大军区计算机培训班优秀学员证书回到了烽塔,辛辉超司令员到北塔团蹲点去了,邵兴邦在家主持工作,向他汇报工作时,没有坐在办公室,而是踏着月色现地察看。先来到了分区招待所,邵指着一座三层楼兴奋地说:“政委,你外出一月,我们的新招待所全部竣工了。请你审示!”
钟国疆借着月光绕着四周转了一个圈,再走进楼内细细看了每一层每一间屋子,最后来到一楼的多功能游艺厅,欣赏了好一会,怀着宽慰的心情说了他的看法。
新招待所属于现代化建筑,在旧地皮上翻新,规模大了,一色白砖摩顶,虽无富丽堂皇之感;与喜来登大酒店相比,简直还是初中生,但毕竟是小家碧玉了。三层楼中,设施配套,房间分上中下三等,上可以住两级军区首长,中可以接纳大校军官,下能够招待部队官兵,窗明几净,厕所无害无臭,旧招待所那种破陋肮脏使人感觉窝囊憋气的景象荡然无存。多功能厅安排在一楼,靠近厨房,与大厅和饭厅连接,恰到好处。客人们一进门,特别是进餐厅的时候,一眼就能望见,情绪一下子就上升了。那多功能厅顶上是明亮的玻璃,四周是亚热带植物,大鱼箱里各式各样的金鱼潇洒自在地游来游去,小银幕下摆着两只大大的音箱,四周有漆工很精致的桌椅板発,两面墙上张挂着名人字画,一副是旭日东升,一副是毛泽东那首传遍世界广为颂扬的古诗词优、园春,雪》。
客人们,尤其是那些具有一官半职的客人们走进这个厅里,大都情不自禁地吟咏几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这个时候,吟咏者仿佛已经与西陲边关融为一体,倍感毛泽东的伟大和智慧。他老人家没有到过西国边陲,只是在延安窑洞旁触景生情,诗兴大发而挥就的这首不朽篇章,恰好是西陲边关的生动写照。
“兴邦啊,你功劳大大的。”钟国疆最后兴致勃勃地说,“我走的时候才做好四平。我回来就拔地而起,交付使用了,比预定时间提前半个月。真是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啦!很好!”
邵幽默地说:“政委有交待,司令和我们谁都不敢马虎啊。再说了,不提前不行啦。两级军区都来了通知,很快要来联合工作组,调查总结你的先进材料,有了新招待所才能叫工作组的同志安心搜集你的事迹嘛。”
钟叹息一声说:“边防军政委真不好当,干不好要提前退,干好了吧,鬼都想摸头,晕头转向哦。”
“我们听说,政委你在培训班也是忙得不亦乐乎啊。要学习计算机,要讲课,还要来回奔波为部队操心。听说还要和三股恶势力拼命,大家都为你揪心啦。”
“谢谢你们。说真的,我也是因为想着全体官兵才有勇气同那帮豺狼虎豹斗智斗勇。其实呢,为了活命,谁遇到那样情形,都得豁出命去拼啦。刑丽姜是个奇女子,我们得帮纳来春留住她。钱大位和卢小跳都是好样的,咱们分区的老朋友,好朋友啊。也得帮郭子留住那个上海小姐。我的遭遇嘛,唉,不说它了,过眼烟云嘛。”
“对4政委你该休息一会了。办公大楼的图纸修改好了,明天再审吧。”
“行!明天咱们开个常委会,分析一下部队形势,研究一下干部,再碰碰党委理财情况。”
“怎么?政委你听到传言啦?”邵不无惊讶地问。
“在培训班上,辛司令给我打过电话,建议抓一抓财务管理。”钟的脸上挂满思虑之色。“按规定,党委也要一个季度研究一次嘛。现在是第三季度末了,得抓紧,以免年底前突击花钱之忧。”
“不是我背后打小报告啊。政委,辛司令想Сhā手一支笔,我非常有意见。”
“有意见正常嘛。但副书记问问财务管理情况,也不是不正常。有啥会上研究处理好了。”
此时,招待所长李白健跑来了,笑嘻嘻地报告:“政委,副司令,你们好。我打扰一下,请示首长,新招待所取个嘻名字好啊?”
邵说:“政委文武双全,就请赐名吧。司令说请人取名,我不赞成。”
钟却摇摇头说:“如今社会发展了,越来越规范了,有了取名公司。我们要继续实行锦囊妙计,反对浪费,不能讲排场。这样,还是常委会上搞集成电路好了。第一座豪华招待所,还真要有个跟得上时代步伐的名字才行。”
李白健走了,候伍新来了,问候过了,向钟报告了纪检部樊处长和组织部何处长带领的联合工作组来分区调査总结经验材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