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即0高地上的探照灯发出耀眼的光芒,照在雪地上,恍若白昼。
我方没有探照灯,不是没有装备,而是郅、田二人有意不打亮罢了。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郅连长略带得意和急促的声音:“01,01!02报告,抓住一条狼!”
“01明白,01明白!连长大人英明!哦,02大人高明!”
“嘿嘿!01大人也不懒。各号位注意,捕狼者行动结束,马上撤回,保持肃静。”
那只“狼”带回连队来了,官兵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面对一双双威严的眼睛,那“狼”不得不老实交代:
“我叫沙牛耳,湖北仙桃人。听人说,双国有金矿,想去挖一点。一个星期前来烽塔,住在边城宾馆。今早起从宾馆出发,挨晚些时候到了边界,悄悄地翻过了我们这边的铁丝网,顺着一个干沟爬到了半山腰,发现有军车开出来了,感觉不妙,赶紧往回爬,还没爬到铁丝网跟前,就听到那边有吱里哇啦的说话、喊叫声,听不懂,心惊胆战,还是拼命往回爬,没想到迷了路,摸到了简易公路上来了,看到有自行车骑过来,我还以为是老百姓,还想出来问路,刚想伸头,就被抓住了,真没想到,骑自行车的全是解放军。”
啪!郅连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真给湖北人丢脸,我以你这个老乡为耻!长个耳朵是打苍蝇的吗?什么见国有金矿?错啦!是我们中国烽塔地区金塔县开了新金矿!钱大位和卢小跳开的!你想当淘金者,该去找他们才是啊。幸亏你遇到了解放军,要是老毛子逮着了你呀,还不剥了你的皮?”
沙牛耳耷拉下脑袋,怯怯地说:“政府,我错啦!下回再不敢啦。”
钟国疆和阮小山商量片刻,当场表扬了郅、田二人,要他们再接再厉,加强“五反六防”,保证尽快把后进连队的帽子甩到太平洋里去。接着,叫二人到连队会议室,商量下步的对策。
钟国疆提出,这起事件与金卡连队鬼难通山沟的绑架事件极可能有某种内在联系,必须联系起来分析判断,想必分裂恐怖分子们还有连环计,应当防范在先,将计就计。
阮小山深表赞同,郅、田二位毫无异议。
钟国疆在阮小山陪同下,赶回南塔团部,马上给分区上报了一个情况报告,建议给拉枯连队通报表扬,给部队提出“五反六防”的新要求。
当天下午,分区党委的传真通报便发到了各个边防连队,称赞拉枯连队做了一件利国利军利民的大好事,带了个好头,要求向他们学习,把“五反六防”工作提到前排来,上下一致,团结奋战,挫败恶势力的新阴谋。
三侯爵一直暗中窥测着钟国疆的动静,得知富军华牺牲的消息,他举手加额,自己对自己说:“又干掉一个,可恨不是钟国疆。我胜利了,我们胜利了。钟国疆,你也不过平平,我略施小计,你就被我牵着了牛鼻子。下回,我叫你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他走到窗户下,举起望远镜四处搜索,眼前一片白茫茫,看不清哪儿有路,哪儿有桥。何百忍悄悄走到他的身后,嗨了一声,把他吓得妈呀大叫一声,像块破木板被翻转过来一样,啪地,转过身来,撞在了墙上,不由怒起,骂道:“中国猪!”
何百忍一下火冒三丈:“闭住你的臭嘴!我警告你,再敢骂我中国猪,我就把你的狗头揪下来当尿壶!”
“你敢!小心我把你碎尸万段!”
“别他妈说大话使小钱了。何爷爷可不是吓大的,我何大爷怕天怕地也有点怕钟国疆,就是不怕洋鬼子,洋狗洋猪洋杂种!”
“中国猪!我灭了你!”
何百忍顿时怒不可遏,搬起一把椅子抡圆了,就朝他头上砸去,咣当一声巨响,椅于四分五裂,亨利二百五应声倒地,连吭一声都没来得及。
何百忍上前踢他一脚,再吐他一口,骂道:“洋狗,装什么蒜?好好睡一会儿,晚上给你喝狗肉汤。”甩甩头发,哼起小曲,趾高气扬地走了。
亨利一半是装的,何那一椅子虽然使出了浑身力气,却没有击中他的头部,被他用胳膊肘儿挡住了。胳膊肘也没伤着,那椅子都是烂货,从顾欣桃的小酒家挪过来的破玩意儿,拎起来就先撒了架。他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踢了那碎椅子一下,发恨道:“中国猪,走着瞧!”
晚上,亨利躲在边城宾馆404房间,玩弄着他那特制的手机,一边观看新闻节目,一边接受卞、苟二人的报告,给他们传出一条新的阴谋。
他到烽塔快一年了,在富花大酒家待着,一直平安无事,还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为了便于更加疯狂地破坏,其实是觉得在杨水花的酒家恐怕夜长梦多,艾力伟、钟国疆还有孙家烈时不时就去了,他未免每每担心受怕,就挪到边城宾馆来了。这儿是何百忍的巢|茓。何嘛,是老边防,想必非常有利用价值。别的不说,就他痛恨钟国疆这一点,想必他绝对不会告密。果然,他一到,何就非常痛快地把404房间腾出来了,叫他独享其成,住了半个多月了,也是风平浪静,四处联络,到处乱窜,也没有发现任何漏洞,他的心中得意极了,胆子越来越大,自以为他的密码技术高不可攀,边城宾馆天衣无缝,可以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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