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很快结束。这次越境正是亨利一伙策划煽动的。钟、卡商量再三，叫阮小山把被蒙蔽者教训一顿，查明他们的身份，通知他们所在村组织和领导，到会晤站来，领走了他们。把三侯爵等五人暂时关进了武警支队的禁闭室。

卡列威其和伊洛斯佳高高兴兴地奔向烽塔百货市场去了。钟国疆和阮小山留下，审讯亨利一伙。

亨利还想耍他的威风，不肯认罪，大惑不解地问：“钟国疆，应该是你坐在我的位置上，我算准了的，怎么反掉了呢？”

“多行不义必自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喽！”

“不不不！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问你，你怎么知道我的锦囊妙计的？”

“哈哈！这得感谢你哟。你到鬼难通山沟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我通过了鬼难通，就说通了双国边防军，珠联璧合，张网以待，你就成了瓮中之鳖啦！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两次纵火，你绑架中国公民，裹胁我方边民，引诱中国边防军人超越国境线，企图挑起中识两国两军的摩擦，挑起边境事端，恶化两国关系，以便你们浑水摸鱼。你的小算盘打得太离谱啦。你算定我们会丢三落四，顾此失彼。你梦想我们和斯国反目成仇，给你们可趁之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钟国疆不想告诉他，巴旦杏林保护区救火的时候，钟、卡两人就合计好了，看到了分裂恐怖分子正在危害世界和平，破坏中双两国两军的边境边防建设，必须联手应对，达成了默契，特别签了一个协议，共同加强双边“五反六防”工作，一有突发事件，共同对付，特殊需要时，可不必通过会晤等等……

“你说慢点，我怎么听不懂？”

“正义的声音，和平的声音，你这种人是永远听不懂的。别噜苏了，老老实实交待你们的罪行。”

“我是三侯爵，我是钱大位的合作伙伴，我是美国房地产公司高级顾问，你们必须马上放我回去。不然，我要向联合国提起诉讼，你们违犯了国际公约。”

钟国疆愤然而起：“够了！别装神弄鬼的了。你就是亨利二百五，受雇于西方某国的反华势力组织，潜入中国捣乱，落得个可耻下场。押走！”

对卞火平燕和苟一刀的审讯也不顺利。大概事前想到了失败，他们做了攻守同盟。两人和亨利二百五一个球样，死不认账。只说是被他人哄骗，要到v国境内淘金去的。

沙牛耳的审讯也没有多大价值，他说他是被翟三刀哄骗来的。

翟三刀何许人？钟国疆要来审讯笔录：一边看一边琢磨。

翟三刀，男，现年四十六岁。烽塔人，烽塔地区医院­妇­产科主治大夫。因手术上有两把刷子，小有名气，不少­妇­女宁愿排上一个星期的队，也要请他给上一刀。医院着力培养他，想把他塑造成一块招牌。谁知，翟不是块可塑之钢，也非知恩图报之人，却会趾高气扬，骄横跋扈，恃强凌弱，越来越恣意妄为。1993年秋天，在一次重大手术中，他在一个宫外孕­妇­女的子­宮­里左砍右伐，刮穿了子­宮­，造成大出血，当场死亡。他还死皮赖脸地说，不是他的错，是她没配合好。他才刮她子­宮­三刀，怎会死？这一狡赖，翟三刀的臭名远扬，淹没了翟一刀的美名。死者家属难咽这口窝囊气，愤怒之下，发动亲属们围攻医院，痛骂医院是日本鬼子的731医院，还要抬尸游行。医院为了安全稳定，也为了保住名声和牌子，痛下决心，先忍痛赔钱赔礼，接着，开除翟三刀的公职，赶出医院大门。

下岗后，翟三刀天天以酒消愁，一蹶不振。眼看就要穷困潦倒，突然间却时来运转。一位衣冠楚楚的外来客，到烽塔来招金矿工，声称到双国淘金子，很快可以腰缠万贯。翟三刀良莠不辨，稀里糊涂地报了名。过了几天，他到处嚷着要回他的故乡西伯利亚了，要发财去了。一天傍晚，趁着风高云低，他偷偷越过边境，就在这回越境的那个地方，当场被双方边防军抓住，很快遣送回来。可他痴迷不悟，后面又接连两次偷越国境，均被及时抓获，遣送回来。

“死猪不怕开水烫啊！”钟国疆对阮小山若有所思地说。

阮小山一脸沉痛：“政委，要是没有这些残渣余孽多好啊。他妈的，恶势力总会搜罗臭鱼烂虾。”

“这叫苍蝇爱叮有缝的蛋。”钟国疆讥讽地说，“吩咐下去，连夜押送地区公安局，交给孙局他们处理。一路上要严加看守，严防逃跑自杀。”

“是！”保证完成任务。阮小山敬过礼，转身跑走了。

月黑风高，烽塔大地落人沉寂之中。一辆灰白­色­面包车，从武警宏图边防检査站开出来，驶上国家一级公路向烽塔市开去。

天公经不起严冬的酷寒，抽泣开来，细雨蒙蒙，柏油路开始湿滑了，面包车司机要放慢速度，带车的班长却坚持再快点，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地区公安局。

夜愈加深沉，雨越来越大。钟国疆和阮小山坐立不安，紧张地等待着押送的回音。这次押送关系到烽塔地区的长治久安，关系到大疆的安全稳定，关系到祖国的和平发展。

千万不能出岔子呀！钟、阮二人都在心中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像不停地祷告。时针指向三点四十分！叮铃铃……电话猛然震响。押送的回音终于等来了一面包车行至鱼背岭南坡下部时，因路滑坡陡，翻了车。无人伤亡。但是，五个偷越国境者全部逃掉了。

“天啦！”钟国疆大叫一声，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来，仆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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