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线电话立即打到了省委乐书记办公室,指示竟然是坚持就是胜利。钟国疆的电话打到了修仕国家中,修一口否决,你不能去!起码现在不能。按省委部署办,统一行动嘛。
钟国疆把心一横,坚请道:“政委,为官一任,振兴一方。生为共产党的人,死为共产党的鬼。就让我去好了。不能让百姓的血白流啊。否则我也活不了啦。我的心血流不止了哇!我保证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但是,百密一疏,怎么办?你没有三头六臂,却有妻儿老小,万一你光荣了,我该向他们如何解释?”
“首长,你这是低级的豪侠仗义,与你的职权不配呀。你应该鼓励我做高级而髙尚的豪侠之士。去化解民间械斗,属于为人民服务,如果死了可比泰山还重。你为何阻止呢?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万一我丢了脑袋瓜子,一不要你追授光荣称号,二不要你发抚恤金,三不要你上门送骨灰盒……”
“够了,钟国疆,你就别再说了。我的心都碎了。好了,你志在必得,我就允你行高级侠义。不过。这事必须得乐书记点头,我来替你说服他吧。”
过了一会,修回过电话,说是乐书记勉强点了头,但要求做好接应准备,确保万无一失。他特别强调,宁可等着你安全归来,他要你到公安厅接替包厅长工作呢。
“谢谢两位首长!”钟国疆坚定地说,“保证完成任务。站好最后一班岗,只图人过留名,不图高官厚禄了。”
既已获准,钟国疆立即与艾力伟、孙家烈他们握别,见他们一个个脸色难看,他笑了,调侃道:“看你们这副样子,好像不让我回来了似的,好狠的心喽。我偏不让你们得逞,掌得胜鼓归来。看你们敢不给我摆庆功宴?”
回到分区大院,常委们同样劝他别去,智勇德爻来纠缠,他厌恶地推开他,当智再来纠缠时,他叫过两个巡逻兵,命令他们把智架走了。接着,从容不迫地对大家说:“请各位放心,人的命天注定。我的命啦,注定属于边防军,属于边境人民。分裂分子,恐怖分子,地痞流氓恶棍们,都休想拿了我的命去,只有我拿他们的命来!”朝大家拱拱手,又说:“钟馗去了,你们就等我凯旋归来吧!”
他转身钻进了丰田车,用力带上了门,就叫梁文开车。梁文朝他看了一眼,见他神情严肃,张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口。
丰田轿车身强力壮,一路飞奔,三个小时之后,来到了银塔河边。
混在群众中的边关鼠、臭鼻屎一伙,还有站在界河对岸树阴下隔岸观火的卞、苟、亨利他们,算定了钟国疆和艾力伟都没那个胆子冒险前来,所以,他们通过无线电波,告知边关鼠他们变换了一个喊法——“钟国疆不敢来!艾力伟不敢来!他们都是胆小鬼,都是吸血虫!不来我们就去找他们!不来我们就去找他们!”
“谁说我不敢来?!”钟国疆厉声喝道,一边用力拨开人群。“钟国疆来了!香辣红政委来了!”他朝大家摇动军帽,接着喊道:“边防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都坐下来,听我说!钟国疆没有死,也没有走!钟国疆就站在你们面前。相信老朋友们都很想见到我,而不想叫我死无葬身之地。只有那些分裂分子、恐怖分子,我们的共同敌人才想砍我的头。可是,他们砍不了哇!因为我的头和各位长在一起嘛。”人群顿时稀疏开来,激愤的情绪也随之消减。有些胆小的人们明白了一切,开始溜号了。
边关鼠、臭鼻屎一伙得到了新指令:“别让钟说下去,哄他走!打死他!踏死他!”
边关鼠狡滑得很,蹲下身来大叫:“别听他胡说,哄他走!打死他!”
说着,叫臭鼻屎几个推着人群向前逼进。一边抽疯似地吼道:“解放军打死了我们的人,还命来!”
这一煽呼,那些挨了打,又看见十几个当兵的打人的人们,又激愤起来,一边喊着:“解放军打人杀人,要偿命!”一边向钟国疆逼过来。
钟国疆巍然屹立,从小梁手中接过一把铁锹,用力往地上一笃,威风凛廪地喊道:“谁敢杀我?有种的站出来!”
“有种的站出来嘛!”梁文恰到好处地补了一句。
没有谁站出来。没有人敢站出来。
钟国疆一手拄锹,一手举起,奋力喊道:“乡亲们,民族兄弟们,边防都是一家人,不应该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嘛。凡是偷了水的人,马上回家去!”“听见了吧,偷了水的人,马上走!”梁文喊道。
有些人挪动脚步想走,转而一想,这不是暴露了嘛。慌忙又回转身来站定了。
“好啊!我很高兴,没有偷水的。既然大家都没有偷水,就没有理由窝在这里嘛。听我指挥,凡是花钱买了水的,马上回家!”
梁文使劲喊道:“凡是花钱买了水的,马上回家去咧!”
哈哈!这一下,人们听的明白,一个个提着锹,扛起镢头,三三两两地走开了,一边走一边议论:“钟政委好好的嘛,全是谣言。唉,我们上当了。香辣红好威风哦,他为啥不说没有买水的人都留下哩?这就是他聪明呗!”
边关鼠一伙拖拖拽拽,无济于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团团转。
像是须臾之间,界河两岸恢复了平静。只听见引水渠中的水流声,淅淅沥沥,舒坦地流进麦田。
边关鼠一伙呆若木鸡,忽然发现原本黑压压一片人群的大地上,只剩下他们几个,像木头桩子一样戳在那儿,特别显眼,还很狼狈,像被神鞭抽着一样,掉转ρi股,拔腿就跑。不一会,跑得无影无踪。
钟国疆这才舒了一口气,一下子软了下来,赶紧蹲到地上。梁文急忙扶住他,问:“政委,你怎么了?”
钟国疆说:“没什么。跟你说实话,我也是一股英雄气,硬撑着。”
“我懂!”小梁骄傲地说,“我父亲跟我说过,逢古以来就是胆大的吓死胆小的。还说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是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啥都不问的。”钟国疆哈哈一笑,说:“你这小子还真能扯。时代不同啦!边防无小事!横呀,愣呀,不要命呀,什么都不问啦,都不行喽。必须高举团结的大旗,正人正己!”小梁悄悄伸下舌头,不吱声了。扶着钟国疆站起身来,乘车赶往加威连。
‘三侯爵和黑狼皇后站在界河对岸,各自隐在树阴下,把这面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咬牙切齿,捶胸顿足,暗骂边关鼠一伙都是蠢猪,光会吃饭,不会拉屎。
马上组织反击!黑狼皇后向三侯爵发出了信息。三侯爵打开手机一看,嘀咕道:“马上?哪有那么容易!”眼珠儿骨碌一转,拨通了卞火平燕的手机,阴森森地说:“马上反击,追上钟的车,无论如何,干掉他!”
卞火平燕正在杨水花的那个神秘包间里,与苟一刀一起,左搂右抱,玩得起兴,突然接到上峰指令,不由紧张起来,推开怀中的小姐,摸出手机来,四处打电话。大约二十分钟过后,边关鼠一伙开着一辆尼桑,出现在界河岸边。
钟国疆到了加威连,简单问了问情况,叫田指导员写出专题报告逐级上报,同时,主动向农四连道歉,消除误解。然后,叫梁文开往边城宾馆。
当钟国疆敲开何百忍的超大经理办公室门,威风凛凛地站立在何的面前时,何不由地瞪大了两眼。
“何百忍,我们又见面了。”钟国疆几步跨到办公桌前,不请自坐,单刀直人地说。“现在,你可以直说无妨了。”
何百忍缓过神来,也不躲闪,说我没想到你真敢来了。我佩服你的胆大心细。”“我不要你佩服。我要你说,为什么聚众闹事?”
“不平则鸣,你该懂的。”
“你把这帮人摆在你的宾馆门口算哪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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