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打破这满室宁静,声音如冰雪寒霜,“你,来做什么?”
呵,他忍不住苦笑,他来此做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举动,他要如何说?目光触及那一抹伤疤,心思微动,从袖口掏出一个|乳白的瓷瓶,走过去放于桌上。
“记得将它涂于整张脸上。”衣袖拂过桌角,他眼底平静一片,却暗藏着惊涛骇浪。
她看着他,目光清冷,微启唇,道:“做什么?”
“无忧,”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道:“我,不会害你。”
目光有些恍惚,他记得,师傅给他说过,这药并不只是单单恢复容貌这么简单,慢慢将这思绪压下去,眼眸深处,暗光流动。
“只是恢复你容貌罢了!”
她看着他,轻转身,缓慢离去,依旧飘逸潇洒,这背影却偏偏生出了些许落寞与孤寂。
玄澈,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怨你,恨你。
你的用心,我虽然明白,我面对的是当今王爷,断不可心软,如今这般,我便是无路可退了。
只是她与他,如今便不只是天涯与海角的距离。那个少年,终是她年少的一个梦,他圣洁高贵,而她却手染鲜血,梦了二十多年,终归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她可以看到,却不能触碰。
相思深似海,旧事如天远。
缓缓闭了眼,內心苦涩一片,却再也流不出泪。
微风拂动,欣长的身影定住,随后打开一个小瓶,微斜,食指轻轻敲着瓶身,褐色的粉末泻下,沾上尸体,冒着“嘶”“嘶”的气泡,很快,化为一滩污水。
很快,它们会被晒干,然后蒸发掉,一点痕迹不留。
只是她……神色微微有些晃动,却终只是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抹浅淡脆弱的心疼,就这样被轻轻地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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