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你只是寒声问她：“为了报仇，一切都可以不顾吗？”

她淡淡道：“我能做的，只有报仇！今生，只有他生不如死，我才有可能罢休！我的宛碧阿姨，我的紫烟阿姨，醉仙阁的全部人何其无辜，却因为我惨遭横祸，这一百多条人命于他，不足挂齿，于我，却是最重要的亲人！”

“你可知……”他抬眸看她，“他，已经生不如死。”

平地惊雷，她猛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你可知下盅害你之人是谁？”他不答反问，身体突然散发出森然冷气。

莫离摇头。

“苏慕儿，他的妃！”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他的眼神一瞬间闪过杀意。

她的脑子瞬时一片空白，苏慕儿？！那个单纯柔弱的女子？虽只见过一面，记忆中依旧还有她梨花带泪的模样，忧伤而带着歉意的看着她，希望她可以多多陪她。竟然是她？！原来，人真真不可貌相，所谓单纯美好皆是假的。她第一眼见她，心里偶尔产生的感动，原来不过是别人故意为之罢了。

“东方绝知道你真的是莫离，被东方浩天欺瞒，利用，悲从心来，气极吐血。回府之后，苏慕儿已经香消玉殒，一连串的打击，让他杀了全府几百人，伤了自己的孩子，然后，他自杀，不过……”

“够了！”她心里冒出一股寒意，东方绝痛不欲生，为何她心里产生不了任何快意？为何，她只有无尽的酸楚？他差点亲手弑子，他与苏慕儿夫妻反目，他与东方浩天兄弟情义破裂，为何，她只觉得无边的寒冷攥紧了她的呼吸？为何，她觉得痛不欲生的是她？

“你还要找他报仇吗？”

还需要吗？？他已经如此痛苦了，曾经那个冷酷骄傲的人，居然愿以自杀了结了自己，还需要吗？！

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低眸的一瞬间，泪如雨下，“我不知道……”

“莫离，放过自己！”玄澈叹息。

她仰头注视着他，哽咽道：“我也想放过自己，可是……我不知道怎样放过自己？！我再也不是从前的我……我为了复仇，伤害了那么多人，可是，为什么今天，听到这些消息，我居然没有半点欣喜的感觉？……为什么我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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