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今天的段星野有心事,假意矜持了一下,还是放任他,她喜欢那种被他依赖着的感觉。段星野吻住她的耳朵,双手在她身上摩梭,秦绵绵沉醉在醉人的情yu中,耳边忽然想起了他浅浅的声音:“如果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气?”
皇城内外,皆因为战争胜利而欢天喜地。驻守边关7年的大将军回京,带来了胜利的消息。段星野带领朝中大臣,来到城门外迎接,回京的将领中,有一人跨马而行,来到队伍的前面,在段星野的面前停下,两人相视,段星野淡淡地说:“这些是我仅能给你的。”
来人没有回话,恭敬地下马低头,以示臣服。段星野抬手,那人随即上马,与段星野并驾齐驱,前往皇宫。
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中欢呼雀跃,胜利的将领们在人潮的涌动下前往皇宫,段星野已经准备了宴席款待他们。
人群中有人看得出那人和皇帝的关系不一般,窃窃耳语起来。
“连将军都在他之后,没见过啊,什么身份?”
“听说是皇上的弟弟,在战场中受伤,毁了面容,因此才终日带着面具的……”
“当朝皇上什么时候有了弟弟了?”
“这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一直以为隐姓埋名藏于军中,这次胜利也是立了大功呢……”
“叫什么名字?”
“段星痕。”
人群的私语,到了段星痕的耳中,他讥诮地笑了一笑,却被面具遮住,没有人看见。曾经被偷偷送出宫的禁忌皇子,曾经被摁在水里差点溺死的落魄皇子,终于有一天被人们知晓。可是这些,都还远远不够对他的补偿!
段星痕策马而行,目光凛凛,落在前方的段星野身上。他的野心,远不止这些!
“我给你加官进爵,给你荣华富贵,但是你永远不能让人看见你的脸。一旦被人看见了你的脸,我只能把你发放边疆。”他记得,段星野这样说的时候,一脸的高傲和恩赐的面容,将他的尊严狠狠碾碎。
“回宫之后,你就暂住在杨林别院吧。”那时候,段星野是这么说的。
杨林别院,原来他只是从地下到地上,却依旧是得不到自由。
“在想什么?”
段星野发现他没跟上来,回过头叫他。
段星痕回过神,缓缓地说:“没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这样的人群簇拥,不习惯这样在阳光下,显露自己的仇视。
“你得快点习惯,以后皇宫就是你的家。”段星野踢了一下马腹,快马走到前面。
朝堂之上,论功行赏,段星痕被封为永和王,在伤养好之前,暂住杨林别院。杨林别院一直以来是皇宫的禁地,严禁外人进入,此次的封赏竟然让段星痕住进去,众大臣皆感皇恩浩荡,却只有段星痕不屑。
洗尘宴在御花园中举行,歌舞表演助兴,段星痕却有些兴趣索然,干喝着酒,神情淡漠地望着歌舞表演。
过了半晌,他来到段星痕的身边,低语道:“皇兄,臣弟稍有不适,想回寝宫歇息。”
段星野也没有在意,挥挥手,让他先行离开。
得了自由,段星痕离开御花园,往着杨林别院过去,耳边诡异的风动让他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没有人会放任一个危险在身边,即使是表面那么伟大的段星野也一样。
早有这样的觉悟,段星痕并未觉得不安,他自在地转过曲径小道,迎面却撞上一个华服女子。
“我才不要过去,小玉你放过我吧!”
秦绵绵带着哭腔,一头钻进了段星痕的怀里,撞得额头发疼。她哭丧着脸抬起头,看见男人狰狞的面具,吓得赶紧跳开几步,指着他牙齿直打颤:“你、你是谁?”
“是你?”段星痕眯起眼,没想到会这么快就遇见她。
熟悉的声音,让秦绵绵顿了一下,呆呆地望着他的眼睛:“你是……”为什么他的声音和段星野这么像?可是她又说不上来,他应该不是段星野,除了衣服不像,还有眼中放肆的探索,和段星野的温柔相差太多。
小玉在身后追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揪住她的衣裳不放:“娘娘,你别跑啊!”秦绵绵一直以来害怕见生人,所以练就了一身逃跑的功夫,一般的不会武功的人根本追不上她。
看见小玉追过来,秦绵绵哪里还有心思去理睬面前的人是谁?赶紧就要逃跑,可是已然来不及,她苦着脸央求:“小玉,你不要害我,我才不要去什么洗尘宴,那个将军啊王爷什么的,跟我无关吧?”
“当然有关!”小玉气呼呼地,完全一派教训的架势,“您是国母哎,当然应该认识一下朝中的大臣,尤其是永和王爷……王爷!”小玉认出段星痕,赶紧行礼。早上就听说了,永和王爷脸部受了伤,不得不戴着面具生活。而纵观整个皇城,也只有这一人。
“你是王爷?”秦绵绵来了兴趣,好奇地上下前后仔细打量段星痕。
“对。”段星痕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是皇后?”
“呃……不像是不是?”秦绵绵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手刚刚挠了两下,小玉很不客气地把她的手拍下:“娘娘,您别想毁了好不容易做好的头发,您还要去参加宴会呢!”
秦绵绵叹息,欲哭无泪地说:“小玉,我什么人都不认识,去了有用吗?”
“当然有用,你不认识他们,他们可以认识你。这样以后大臣们见到你也会行礼,而不是趾高气昂地走过去。”小玉说的理所当然,也有些气愤填膺,之前有位大臣入宫,硬是没认出秦绵绵,还把她当做是一般的宫女调戏,虽然这事被段星野知道后严惩了,可小玉还是很自责,便开始想方设法逼着秦绵绵出席各种场合,让人们不得不正视她的存在。
秦绵绵越来越想哭了,难道今天见一面还不够吗?
“十九,把娘娘的披风拿来!”小玉吆喝一声,远处的十九已经拿了披风跑过来,给秦绵绵披上,然后不顾她的哭号,把她带到御花园。
秦绵绵向在一边沉默的段星痕求救,奈何人家站在那里,根本没理她。
是她!段星痕看着远去的身影,眼睛危险地眯起,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大抵可以猜到,但是他绝对不会让人有机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御星殿
段星野伸出长手,将准备逃走的秦绵绵拉进怀里,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懒懒地说:“你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