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后娘娘,微臣在大殿之上见过皇后娘娘,也知晓能如此宠溺娘娘的只有皇上。”路非崇拜地眼神直直地望着秦绵绵,“现在朝中亦有一位皇帝,只是我和一些同僚都觉得,这个皇帝有些怪异,不似从前。但这也只是四下里说,今日见到您和皇后娘娘,我便知晓您才是真正的皇上。”
“朕是遭遇奸人所害,夺走皇位,现在更是被追杀……”
“皇上,请随微臣一道,臣一定保护皇上娘娘周全,协助皇上重新夺回皇位。”
段星野满意地笑了,低头看一眼听得一头雾水的秦绵绵,该怎么说呢,她果真是他的福星。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下去。
皇宫内院,人员进出频繁。
段星痕处理完国事,异常疲惫,来到紫阳宫找十九,这些天他也一直睡在这里。御星殿或者凌轩殿,都给人冷清的感觉。
十九正在缝着小孩的衣裳,男孩一套,女孩一套,都准备好了。看见他,也只是轻轻抬了抬眼,便又低下头继续。
段星痕坐在一旁看着,时间不知不觉流逝。齐显仲不请自来,直闯紫阳宫,粗鲁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段星痕皱着眉道:“齐丞相,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
齐显仲动作僵硬了一下,弓着身子行礼:“皇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而后又急忙道,“臣今日擅闯后宫,当然是有要事!”
“什么事?你说吧。”段星痕懒懒地问。
“近日宫内有些事情在坊间流传,我怀疑有人是内奸,而这个人就是我们的贤妃娘娘!”
段星痕嘲弄地笑出来:“齐丞相,你多虑了吧,宫内有什么秘闻是不得宣扬的?”
“当然有,例如您的存在……而贤妃娘娘刚好也是知道的。”齐显仲得意地望着十九,“而且,娘娘是段星野的妃子,当然有理由会恨着你……”
段星痕望着十九,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段星痕回头问:“那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将贤妃关起来,调查清楚再做详细的定论。”
“可是,如果朕不愿意呢?”段星痕说,“朕相信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皇上,您可不能糊涂啊,犯得着为了一个女人……”
段星痕一声吼,打断齐显仲的话。“齐丞相,您是不是年纪大了,忘了尊卑?”
“微臣不敢忘记,如此下去,您也必然将会走上和段星野同样的道路!”
段星痕没有听他的警告,唤来属下把他轰出去,屋子里才终于又回复安静。
十九放下手里缝了一半的衣服:“为什么相信我?”
段星痕躺在软榻上,头枕着她的腿,沉沉地闭上眼。“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相信,我宁愿选择你。”
心脏震颤了一下,说不清是怎样的情绪。他到底明不明白说出这句话的意思?还是只是逗她玩笑的?她能相信他吗?
京城,风舞山庄。自从跟着路非将军回到京城里,他们就住在这里,听说是某个有钱的大户建的别庄,一直没有人住,路非与主人熟悉,便借了过来,给段星野他们安身,也顺便联络其他的人。
路非虽然相信了现在的这个段星野是真正的皇帝,也答应了帮忙,可是皇城中有一位皇帝这是事实,若是贸然出兵必然出师无名,他只得联络更多的同僚。
在路非的帮助下,风舞山庄很快聚集了不少人,多数都是曾经段星野十分赏识并且中用,而现在则被完全忽略甚至贬官的人。经过了一系列的商讨之后,大部分人表示愿意站在段星野这一边。
送走了最后一位官员,已经夜深了,段星野伸伸懒腰,正考虑要不要去看看秦绵绵,却发现她正在院子中坐着。
看见他来,她的眼中立刻闪现出绚烂的光彩:“你来了!”
“你在等我?”段星野问。
秦绵绵点头,抱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胸口:“心里一直在想事情,睡不着。”
“怎么了?”段星野扶正她的脸,果然脸色很差,“不舒服吗?”
“不是,我只是很抱歉。那么多次都没能认出你。”离皇宫越近,那些内疚就越深,“我在皇宫里那么长时间,都没能认出那个人是段星痕不是你……我是不是很该死?”
段星野搂紧她:“没事,那不是你的错。”
她仰起小脸,认真地说:“我发誓,以后我一定好好地看你的脸,好好地记住,再也不会忘记!”
段星野忍住笑意:“好,我等着验收。”
秦绵绵的脸在他身上蹭,问道:“你们是不是已经决定要进宫了?”头顶传来轻轻的嗯声,她顿了一下道,“我可不可以有个请求,你们不要为难十九,她并没有任何坏心,她只是喜欢上段星痕了,而且……”
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小声说:“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完蛋了,是她一直在保护我,否则我根本就出不来,更加避不开段星痕……”
“好,我不会为难她。”
夜风有些凉,段星野脱下袍子披在她身上,扶着她回房。刚走至廊间,就听见外面一阵刀剑的声音,他赶紧把秦绵绵推进屋子里合上门:“你先藏好,别出来!”随后赶到前院,果然那些杀手还没放过他。
井安徳抵抗的有些艰难,段星野拔出剑也冲过去。
秦绵绵手里空空的,碰触到冰凉的门板,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必须躲在他身后,被他保护着,成为他的累赘的感觉。远处传来清晰的打斗声,似乎都是发生在面前,刀剑激烈摩擦的声音,扰得她心惊肉跳。
她实在放心不下,推开门偷偷跟出去,躲在角落里观望,几十个黑衣杀手对着段星野和井安徳以及一干护卫攻击,下手毫不留情。
秦绵绵不安地握紧了拳头,目光担忧地跟随着段星野,忽然,梁上闪过一抹冷光,秦绵绵望过去,竟然是一支箭直指段星野。她立刻窜出来,奋不顾身冲出去,挡在了段星野的前面。箭射中肩膀,流出黑色的血。
背上忽然一沉,轻盈的身体靠过来,熟悉的味道让段星野心里陡然一怔,轻轻地转过身,秦绵绵的身子已经如同落叶一般飘摇,坠在地上。他发狂地吼出来,举起长剑一挥,将试图靠近的人驱离。
尔后缓缓地蹲下,害怕的看着那支刺中秦绵绵身体的箭,惊慌失措道:“绵绵?”
“别碰,箭上有毒……”
井安徳话音未落,段星野顾不得什么毒,把箭拔了出来。路非带着大队士兵赶到,将杀手团团围住,抓到监牢留后审问,看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秦绵绵,担心地问:“娘娘她……”
段星野颤抖着抱起秦绵绵,惊恐地大吼:“快去找大夫!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