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丰帝惊愕得再次张大了嘴巴,一不小心,下巴脱臼了,捯饬了半天才恢复过来:“你——你说得可是真的,为何那女子没有随你回来?还有你父亲可知道此事?”
闻言,苏大才子垂眸,自嘲一笑:“她不愿随我卷入到庙堂之中,我爹娘皆不知此事。”随即抬起双眼,凄清的眼神直直地看向顺丰帝,恳求道:“这些话我只对您说过,还望皇伯伯能为我保密。”
皇伯伯,这孩子向来知礼客套得很,此次怕是难到心坎里了,长叹一声,罢了,罢了:“退之至今未婚,可是与那女子有关?”
“皇伯伯待皇伯母从一而终,以致六宫无妃,独卿一人,想必自是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什么感觉!”
顺丰帝摇摇晃晃地椅子上站了起来,半晌不语,是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再开口时语气中带着几不可闻的无奈:“若是如此——以后便与扬尘拉些距离吧,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回头看了一眼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苏望风,顺丰帝有些心疼,这孩子他看着长大的,人品、学识、气度皆高出其他世家子弟不止一截两截,唉——情之一字多磨人呐!
“此事朕为你保密,退之且退下吧,让朕好好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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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京都百姓为公主摇身一变、一跃成为、窈窕淑女之事欣慰不已、额手相庆之际,皇宫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再次将刚刚消停了几日的扬尘殿下推上了风口浪尖。
话说事情是这样的:一日,刘家公子刘瑾瑜再次入宫陪伴扬尘殿下,将将走到院子口就见公主殿下将一小侍卫挤在墙角,上下其手,欲行禽.兽之事。
刘公子当机立断一把拉开了扬尘殿下,解救出了公主魔爪下衣衫不整,还在瑟瑟发抖的小侍卫。
“殿下急色若此,可有想过我的感受?!!”刘瑾瑜怒气冲冲地指责,哪还有往常温润的模样!
扬尘殿下也不是吃素的,凤眼一瞥,轻飘飘地开口:“西凉才子本宫喜欢也好,强要也罢,与你刘瑾瑜何关!哼!不要以为可以近身陪伴本宫,便可以在本宫面前肆无忌惮!”
身为血性男儿,刘公子忍无可忍,脸色绯红死死地瞪着扬尘殿下:“公主当真好色!想我刘瑾瑜全心全意地对你,可你呢,招惹了一个又一个,退之兄就不用说了,连大街上随便一个男子都不放过——”
两人争吵的声音很大,不一会儿门口外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头,扬尘殿下扫了一眼:“本宫招惹谁与你何关?刘瑾瑜你——太自以为是了!”衣袍一甩,转身欲走。
谁知刘大公子竟一把拽住了女子的胳膊,将女子压向怀中缓缓低吟:“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扬尘殿下顿时僵住了身子,继而怒发冲冠,凤眸圆睁,剧烈地挣扎起来。
“刘瑾瑜,莫要拿这些诗词来埋汰我,我非君,你亦非妾,你我之间一清二白,何来这些拉拉扯扯?!”
“若你再这样,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扬尘殿下话音刚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脸上一片火辣辣,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偌大的宫殿只余一阵阵吸气声响起。
刘瑾瑜猛地抬头,一双血红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右手看。
“好啊,刘瑾瑜——你竟敢扇本宫!”女子双眼中泪光点点,冷冷地看着怔愣的男子。
“扬尘,我——我——并非有意——”说话间刘大公子慌忙地去拉扯女子。
扬尘殿下却不吃这一套,抬起衣袖狠狠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甩了甩衣袖便向殿门外跑去。
呆愣了一瞬,刘瑾瑜也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当看到殿外密密麻麻、一个个人头时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唉,冲动果真是魔鬼呐!
御书房中
扬尘殿下揪着顺丰帝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着实凄凄惨惨戚戚呐!
“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呀!”
顺丰帝看看埋头哭泣的女儿,又看看旁边站着的一脸好奇的户部尚书苏并素和礼部尚书赵年达,无声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扬尘殿下的背:“扬尘这是怎么了?”
扬尘殿下抽泣了几声缓缓地抬起了头,未语泪先流:“父皇,刘瑾瑜他欺负儿臣,喏,你看——”
说着便转过了头,只见明亮的光照下左脸颊处高高肿起,明晃晃地五个指头印子触目惊心。
顺丰帝和两位尚书大人看着扬尘殿下红肿不堪的半边脸,眨了眨眼睛,猛地吸了口气,愣在了那里。
“尘儿,到底是什么回事,你且与父皇说个明白!”顺丰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简直有些咬牙切齿。
这宝贝闺女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从小到大没舍得碰一个手指头,今天竟让一个臭小子给揍了,这——这算什么回事!
礼部尚书赵大人一看也恼了起来,这公主虽说风流了些,但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被人欺负成这样,怎么看心里也不落忍呐。
“陛下,微臣以为刘家公子御前失仪,以下犯上,实乃严重地损坏了我西凉堂堂大国的国威,当以严惩!”
扭头看了看扬尘殿下梨花带雨的模样,不小心又瞅到了那肿起来的半张脸,赵大人吸了口气,牙一咬愤愤地添了一句:“哼!不管什么原因!”
扬尘殿下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正准备添油加醋一番,却不料苏大才子他老爹不慌不忙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