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我丢人，长到这么大，竟不讨一个女人喜欢。”如果再有人问我的初恋是谁，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夏青越，她的确就是。

“哪天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紧接着打我的头，她嚷道，“完全不成立，你不讨别人喜欢，跟你的初恋有什么关系？”

“哎呀，很好理解，没人喜欢我，碰巧了，我也不喜欢她们。”她无意之中帮我看清过去生活中的一段空白。

“你不会说看到我第一眼，就喜欢上我了吧？”她摸我的头。

“尽管有些童话，事实如此，看见你第一眼，就觉得有事业可­干­了，天地良心。”承认自己对她一见钟情，觉得是特别自然的事。

“那你还成天对我恶狠狠地。那我问你，你那些兄弟，上学时谁有过早恋和初恋？”她开始旁敲侧击，对我的话仍表怀疑。

“我想一想。”卷起大拇指，“最早是金诚，初一，接下来是劲锋，初二，萧鹏，也是初二，要晚一点……”我刚卷起食指，被她打断。

“这真是天下大奇，你撒谎都撒不像！那肖坚呢，他成熟得那么早，上学时害过那么多女同学，居然还进不了前五名，你继续编，顺便把你自己编到下个世纪去。”她见我不接话，动手催促，“千万别告诉我，他那么小就只上床，不谈恋爱。”

我心里清楚，一旦提到感情，女人总认为男人所说的一切都在撒谎，从古至今，哪段传说中的男人不是负心汉？梁山伯不识女儿身，有眼无珠，早看出来，说不定柳暗花明了，许仙眼睁睁地看着法海来欺负老婆，也没企图跑到雷峰塔下去抗争，所谓的爱情故事都是写给女人的，山盟啊，海誓啊，结果只有一个，都是男人骗女人，可女人偏偏要听，为什么？因为今后要把更多罪名转到男人头上，说得越多，罪名越大。

所以，我不想再跟她讨论，说不定她哪天沾沾自喜，是她通过肖坚的事把我逼出原形的。

她又来拎耳朵：“怎么不编了？”

“关灯，睡觉。”我郁闷，如果不是因为李菲的事，甚至想抱着枕头去睡沙发。

“经不起推敲，揭了你老底，就恼羞成怒啊？”她不管不顾，“那么多女同学，肖坚真的就没爱上一个？”

为了早点摆脱她的纠缠，我加重语气：“只回答你这一个问题了，然后睡觉。”心想还是得想办法尽早搬出去。

“说啊，又不是什么秘密档案。”她摆出倾听的样子。

“不是档案，也是一个大秘密，还记得那女同学掉悬崖下面摔死的事吧？”她点点头，握住我的手，我静静地说，“她叫孟小倩，从上幼儿园开始，就和肖坚同一个班，直到她摔死前。高中毕业后，有一次，我跟他喝酒，都喝多了，他哭了，说他打小就喜欢孟小倩，每次看见她投来鄙视的眼神，就觉得特别难受，说如果不跟那些女孩子，他会追求她的，又说，如果真没有那些女孩子，自己追求她，说不定是害了她，可命运就是这样难以捉摸，自己没害她，大山却把她收了去，她要是还活着，要是一切都可以重来一次，即使一百个女孩子都换不了一个孟小倩……”我有些讲不下去了。

“他的初恋从幼儿园就开始了啊！不会因为她，肖坚后来才去做那些事的吧？”她变了一个样，乖巧温柔。

我闭上双眼，想清楚是否说下面的话：“后来，他还说，是他害死孟小倩的。”

越儿吃惊地蹿起来：“是他把她推下去的？”

我仰头看着她：“她的背包被树枝挂住了，他看见，想过去帮她，她有些惊慌，后退时失足了，所以肖坚不顾生死，一定要下去找她。”

“天啊！”她蹲下来，心有余悸的表情，“这肖坚确实是女人克星，要是别人看见，不得误以为是他推下去的。”

“反正，事情就是那样，我也发现跟肖坚有紧密关系的女人，命运都多舛，而你竟把我看成第二个肖坚。”

她扑过来搂着我，我突然如遭雷击，一把推开她，一道闪电此时划过我的脑海，撕开密密层层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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