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达成一致，在海潮和劲锋住的小区地下室为肖岚租一间房子，虽然周围也是外地人，大多是来考研或唱歌跳舞的，一些文化青年，环境相对­干­净。

我对越儿说：“办理丧事最累人，没有其他事，让海潮和周斌早点休息吧，其他的回公司再说。”

她刚点头，海潮道：“还有事呢，一大堆事。”

我疑惑地问：“是关于肖坚的吗？”

周斌瞅一眼越儿：“是有一大堆事。来送肖妈的同学好多，初中的、高中的，还有县城里的，女同学占了一大半，其中一些曾跟肖坚来往过，她们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肖坚的事是真的吗？接着就哭。”

“呵，倒有情有义的！杨逊，你看看人家肖坚的人品。”越儿乐。

海潮补充说：“肖坚的事早在县里传开了，没结案，也没有一个固定说法，有的已经传得神乎其神，说他抱着一挺机枪负责掩护，才中弹牺牲的。”他脸上泛起微笑：“还有些同学不知从哪听说我们开了公司，来问需不需要人手，我倒是觉得，如果今后真要招人，倒可以从老家同学里选几个。”

我拍一掌桌子，挖苦道：“第一个应该是秦玲吧？”

海潮回击道：“去你的，第一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第二，她十、一就结婚了。”看不出忧伤和悲愤。

“这样啊！那她真是弃明投暗了，你俩原来不是挺好的吗？”我充满歉意。

“我来京都半年后，就分手了，先不说我，说你。”海潮担忧地看一眼越儿，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越儿嗅觉灵敏：“别吞吞吐吐的，快讲，不得有丝毫保留。”

海潮又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我们是实话实说，也就哪说哪了，越儿也不要上纲上线。”我奇怪他怎么学会抽烟，还烟瘾不小。

越儿指着他：“敕你无罪，但讲无妨。”

“最后发现，好几个是来找杨逊的。”他看越儿朝我瞪眼，立即摇手，“哎，说好不急的，等我说完。我们上一届都是落花流水，下一届基本属于揠苗助长，唯独我们这一届，美女多，帅哥也多，连萧鹏、肖坚、劲锋都轮不上，真是够奇怪的。2000年，我们读高二，不知道是谁的提议和创意，要搞全县高中选美大赛，地点在县城广场，当时围得人山人海。”

我想拦住他，越儿却虎视眈眈地说：“海潮你继续，选美跟他有什么关系？”

周斌已笑得浑身乱颤：“怎么没关系？选美女，还选帅哥。”想看好戏。

“啊！”越儿夸张地扇两下鼻子，又端详我的侧面，“杨逊出道这么早啊！快说。”

“越儿你不知道，杨逊是个怪胎，要是提前知道，肯定不会去，是劲锋和肖坚把他骗去的，说找一位同学借游戏，然后稀里糊涂地引他去围观，别人都比完，都快宣布结果了，我们七、八个人突然抱的抱，抬的抬，基本上是扔上台子的……”

越儿像打了­鸡­血：“竟有这种事！扔上去，不是让他丢人现眼吗？说啊，是怎么逃下来的？”

周斌挥挥手：“把他扔上去后，全场登时鸦雀无声，躺在那里，以为他是来压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