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炽热地照着这块全中国最大的港口城市,下班的高峰时段。在这个高节奏高压力的城市里,每个人都为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努力地生活。整天坐地铁的上班族;拼命背诵元素周期表的学生;港口的搬运工人;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街头的混混和酒吧里扭动ρi股的舞女。这些形形色色的城市元素在这个时间段里上班的上班,下班的下班,使得本来就燥热的城市在汽车的喇叭声和人群的嘈杂声中不断升温。
“真是热死人了。”鲁奇碎碎念着,又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看了看,然后小心地收了起来继续走。他背了一个硕大的背包,穿着一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他不断地擦拭着脸上流下的汗,时不时轻轻上跳扶正就要滑落的背包,口中也不断呢喃着各种咒骂天气的脏话。
女孩已经被护士送回了病房。床边护士正在给她削苹果,床边的板凳上坐着她的主治医生,旁边则站着那个总爱抽烟的男子。
“那么……夏采采是吧。”医生扶了扶眼镜,“你所表达的是,你回想起了你高考结束的时候的第一天在棋社跟朋友下棋,然后被妈妈告之你继父回来了让你回家的场景,是吗?”
夏采采轻轻地点了下头表示默认,看来刚才的叙述让她感到十分疲惫。
“以后的事情……”
“行了行了,别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问也只会加重她的负担。”男子不耐烦地摸出烟,想了想又放回了口袋。
“无论如何能够想起以前的事情也证明病情正在逐渐好转。”医生继续说,“不过要想完全恢复记忆在医学角度上来说是不可能的事了,除非有特殊的环境或者事件发生。我的意思是也许到了某个曾经发生过重大事情的场景,碰巧所有当事人都在场,也许还有希望想起一些片段。”
那男子走到护士面前把苹果拿过来咬了一口,毫不理会护士不解的表情,弯身对着夏采采说:“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你慢慢想。如果有天你想起了是怎么会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告诉我,知道了吗?”
夏采采迷茫地看着这个粗鲁但是充满热情的陌生男子,不解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救你的时候你就说过让我帮你,凭我的直觉我就知道一定不是把你送到医院这么简单,你自己说说,你当时是不是也跟我想得一样。”男子道。
“我忘了。”夏采采有些委屈地锁着眉头。 那男子无奈地耸耸肩,站直了身体,望着窗外快要下山的阳光。此刻他的心中是无奈还是迷茫?
“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男子说。
“如果你非要帮我的话,可以帮我买盘围棋吗?”
“当然可以啦,明天就带给你。”男子笑着走到门外,“那么再见了。”
医生也站起身来对护士说,“我也差不多该回家了,这里就麻烦你了。”
阳光已经慢慢地随着时间消失在天边,路上的车流较之刚才也稀疏了下来,随着夜幕的缓缓降临,城市的街道和大楼都零散地亮起了霓虹灯。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渐渐浮现出了轮廓。刚刚洗完澡的鲁奇也停止了对燥热天气的咒骂,他拧了拧关不住的水龙头,又看了一眼室内简陋的木版床和写满粗话和器官的墙壁,叹了一口气。“幸好只住一晚,要是让我在这种廉价旅馆住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算。”他边想边拿出皱巴巴的纸条,然后望着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普山医院,明天应该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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