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上海郊区破烂厂房。
这间厂房是百分之百的废品,残破不堪的墙壁上涂着各式各样奇怪的标语和随手涂鸦,严重锈化的钢筋和铁条支撑着折形的房顶,不足60W的昏暗灯泡散发出来的浑浊光线被缓慢转动沾满油污的风扇很有节奏地切割出阴影。锈得来关不住的铁门外是一条鲜有车辆通过的大马路,一个瘦长的男人站在门口眺望着公路的尽头。
“真他妈慢啊。”瘦长男人重重靠在铁门上,发出哐樘的响声。
房内的破旧沙发上坐着一个黄|色头发的老男人,他若无其事地玩耍着手中的水果刀,不时吹响几声口哨。角落上吸烟的小混混焦躁地一吸一吐,一旁的中年男人穿着与环境极不协调的白色衬衣自顾自地玩着扑客牌。
躁动不安的小混混口中发出磁磁的不满声,走到衬衣男面前,抽出一张牌。
“你也抽一张,比比大小。” 那中年男人没有理会他,往躺椅上一躺,索性闭上了眼睛。
“切”小混混无趣地走到铁门口达在瘦长男人的肩膀上,“别看了,回去打几把牌,我要无聊死了。” 瘦长男人拿出一支烟点燃,不耐烦地望了远处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肥仔怎么做个小女孩都要那么久,该不会被小女孩做了吧。”说完笑着朝屋内走去。小混混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打个电话。”黄发老男人把水果刀往烂木桌上一Сhā,望着瘦长男人说。
“轰轰轰”一阵重型摩托声的声音从远方传来,瘦长男人笑了笑,把电话揣进裤兜,看来是回来了。黄发老男人抽出水果刀继续在手上玩弄,衬衣男也睁开眼睛悠闲地玩着扑克。只有小混混兴奋地把烟杵在地上摩拳擦掌的样子。
一般来说等待某个人或者某个消息的到来只有小混混最提得起精神。在黑帮这种组织里面,每个人的等级和地位不是看谁的表情更狠,而是看谁面对突发事件或者是某个计划的态度。
摩托车停在厂房门口,进来了一个满身脂肪的男人。这个身高1米9的男人有将近一米多宽,穿着的松垮大裤子里Сhā着一只扳手,被剃得干净得不得了的头上流淌着颗颗汗珠。粗大的黄金链子挤在油腻的脖子脂肪里。拿肥仔作为他的称呼还不如叫油轮来得贴切些。
“肥仔,你他妈怎么那么晚才回来,事情怎么样了。”老男人用舌头舔舔刀刃,很平稳地问。
肥仔伸手抽出带血的扳手乓的一声仍到桌子上,“后脑勺。”
“死了吗?”衬衣男收起扑克望着肥仔问。
“我下手的力度杀不了她。”肥仔移动到风扇的下方,卷起背心露出一身油逛逛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