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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顶梁柱的木楼依水而建,老旧中弥漫着浓郁的东南亚风格。点缀着鲜花船尾尖尖的木船在水道缓缓而行,船娘满载着各色水果和鲜花沿岸叫卖,遇到路旁有游客招手,带着斗笠的船娘就靠到河边。当地特有的水果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让人垂涎,语言不通依然不妨碍买卖成交,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陆一水衬衣敞着扣子,露着精壮的胸膛,墨镜架在头顶摇着黑纸扇坐在游船的船头。太阳火辣辣地在头顶上,晒的人要流出油来似的。满眼都是黑黑瘦瘦的当地人,他终于忍不住发牢骚:“小矛,韩无衣到底在不在这儿?”
正在啃水果的小矛用衣袖擦了擦嘴说:“说就在这附近,没有确切的酒店地址找起来是要费点儿劲,水哥你别着急。”
每天一大早就出门,顶着大太阳找了三天,陆一水有点儿水土不服嘴里长了泡。他热得龇牙咧嘴,忽闪着扇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杯子里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酸酸辣辣的,他一口喷在了河里,怒道:“我他妈着急什么?我才不急呢,权当度假放松了。妈的,这杯子里什么玩意儿?没点儿清水吗?”
“入乡随俗嘛,您来点椰子汁解解渴。”小矛捧了一个椰子过来。
河水缓缓流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热辣的味道,薰的人昏昏欲睡,陆一水没好气地坐在船头,看着岸边街景。蓦的,远处一个一身白色休闲装束的男人落入视线中,优雅的气质让他眼前一亮。轻薄的衣料显出男人挺拔的身材,他缓步走着,在河岸边对船娘招了招手,蹲下。
陆一水一看是韩无衣,兴头来了,把椰子一扔,指着前面说:“快快快,划过去!”
韩无衣拎起一袋水果,冲船娘比划着,两个人讨价还价。远望着他慵懒的笑容,陆一水抓耳挠腮,一个劲儿地催促船娘。河道狭窄花船很多,船娘左撑右点,绕开阻挡的船只。
韩无衣抱着水果沿着河岸往前闲逛,边走边吃。陆一水张望着说:“快跟上!快跟上!”他看着韩无衣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水果的汁水像是流到了手上,他孩子似的吮了吮手指。
韩无衣相貌出众,一路走过去引得男女路人纷纷注目,陆一水撇撇嘴说:“这小子还真是招蜂引蝶,都不知道戴个墨镜,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低调。”
韩无衣走出没多久就被卖花的人团团围住。陆一水眯着眼睛紧紧盯着他。卖花人七嘴八舌地向韩无衣推销,韩无衣笑着摇头直摆手。卖花的人举着漂亮的花串硬往他脖子上套,用简单的英语和中文说着,很便宜……很好看……买一串……送给女朋友……
韩无衣微笑,掏出手机写着什么,举着给那些卖花的人看,那些人仍然不依不饶。韩无衣眼看无法脱身,只好指了指其中一串,卖花的报上价钱,他无奈地笑了笑,掏出钱来买了。
陆一水一直在注视着他,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逐渐呆住,连船靠到了岸边都没发觉,小矛在旁边提醒了一声,他猛地回过神来,跃上河岸,大步跑向韩无衣,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韩无衣猝不及防险些跌倒,怀里的水果和刚买的花串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看清了眼前的人是陆一水,韩无衣笑了笑,俯身把水果和花串拣起来。
陆一水张了张嘴,紧紧握着他的手腕,问:“韩无衣你怎么在这儿?”韩无衣笑了笑不说话,陆一水紧逼着追问:“别笑,说话,你怎么在这儿!”
韩无衣挣开手,掏出手机拔出手写笔写了几个字,举到陆一水眼前。手机上写着:水哥好,这么巧,我来度假。
陆一水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到韩无衣的脸上。这些日子不见,眼前的人清瘦了许多,愈加突显出眉眼的俊秀。他把韩无衣拽到木楼前抵在墙面上,低声问:“为什么不说话?嗓子怎么了?”
韩无衣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在手机上写了几个字:我在这寺庙里修行,修缄默禅,不能开口说话。
“修禅?”陆一水气急说:“一ρi股的合约、通告全都推了跑到这里来修禅?你骗谁呢!”
韩无衣又举起手机:你又不是我的老板,管得倒挺宽。
“韩无衣……”陆一水放低声音问:“你的嗓子到底怎么了?”
手机上写着:扁桃腺手术。
一直跟在身后的小矛忽然叫了一声:“啊!水哥,小韩哥化装老爷子的时候变声用了一个震动器,化妆师说那个东西对嗓子损害很大,可是小韩哥坚持要用,会不会……会不会……”
陆一水双臂撑在墙上,将韩无衣圈在怀里,逼问:“是不是……是不是因为用了那个东西你不能说话了?”
韩无衣垂着眼睛,半晌,低头写了几个字,陆一水看到手机上写着:我没后悔过,你不必介意。
有什么东西梗在了心口上,陆一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慢慢抬起右手拢了拢他额前半遮着眼睛的头发。韩无衣抬眼,凝视着,嘴角轻扬,清淡的笑意里却带着点苦涩。
陆一水嘴里念着他写的那几个字,眼里是他若无其事的表情,猛地回头一个大脚踢向小矛,小矛大叫一声沿着抛物线飞了出去,陆一水咬牙切齿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说:“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有这么档子事儿?啊?”
小矛跟了陆一水十几年,一点儿也不怕他,抱着脑袋在河岸边的摊贩间逃窜,打抱不平说:“你凭什么揍我!他冒死救你你都没惦记他的好,哦,嗓子哑了你着急了?原来嗓子比性命还要紧?你不是整天得意洋洋说终于耍了他一回吗?我要是告诉你这事儿,那你不是更得意了?”
陆一水被噎得脸红脖子粗,踩着烤肉档跳起来把小矛扑倒在地,掐住他脖子恶狠狠地说:“你小子到底是谁的人?不说话挨两拳能死了!”
小矛翻着白眼,挣扎着说:“我只站在正义的一面,鄙视不知好歹……哎哎,走了,水、水哥,他走了,快追!”陆一水回头一看,韩无衣已经走到路口上了出租车。把小矛拎起来一脚踹进河里,陆一水扭头就追,站在路中央硬拦下一辆车。
韩无衣下了车走到一座寺庙前,他急匆匆跑步跟上。檀香缭绕佛音阵阵,佛前跪满了人。陆一水刚要往里进被韩无衣伸手拦住,看韩无衣伸手指了指鞋,有些不明白,韩无衣眉头一蹙,陆一水瞧见他光着脚,醒悟说:“要脱鞋是吧?好好。”
脱了鞋韩无衣还是挡在身前,陆一水不知道还有哪儿不对,他不能说话又不好开口问,摸摸脑袋瞅着他讪笑。韩无衣有些无奈,摇摇头走近,伸手替他把敞开的衬衣扣子系上。
近在咫尺,陆一水能清楚看到细密的汗珠在他鼻尖和唇上挂着,热风袭来,呼出的气息糅合在一起。陆一水暗暗深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果然年轻又干净。看着他把扣子一粒粒系上,陆一水凑近,低声说:“对……”韩无衣把手指竖在唇上,示意噤声,陆一水只好把话咽回去。
跪了不到一个小时,陆一水就被木地板硌的膝盖骨酸疼,瞅着没人注意偷偷换了个姿势半坐着,身旁的韩无衣依然虔诚地低头聆听。陆一水打量四周,寺庙打扫得整洁,琉璃耀眼金碧辉煌,连佛像都金光灿灿,映的人眼发晕。这三天早睡晚起终于找到了韩无衣,一片诵经声中整个人放松了,午后暖暖的太阳烘烤着,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木鱼声、诵经声阵阵,突然其间夹杂着奇怪的声音出现,引得不少人张望寻找。声音从身后传来,韩无衣扭头一看,陆一水趴在地板上打着酣,睡得口水直流。
被叫醒的陆一水拽着韩无衣不放手,在佛前不敬,两个人一起被请了出去,韩无衣无法开口解释,只好合掌在胸前对经师频频躬身道歉,一直退到门口。
韩无衣猛地推了陆一水一把,狠狠瞪了他一眼,眉毛一挑,低头写了几个字,送到他鼻子尖前:我今晚约了人滚床单,离我远点,否则让你死得很难看。
“你放心吧!我不跟着你!”陆一水冲着韩无衣气呼呼疾走的背影大喊:“玩儿得开心点!”
……
花园里碧绿的草地、修剪整齐的灌木环绕着阳台,阳台上是木头搭起的尖顶凉亭。夕阳掠过树梢、叶间照着凉亭悬挂的白色纱幔,晚风轻撩纱幔飘摇,露出铺着雪白床单的双人大床。床上趴着的人赤着身体,背影沾染了落日的暖金,耀眼夺目中勾勒出起伏完美的线条,在纱幔的遮掩下时隐时现。
躲在灌木丛里的陆一水举着望远镜擦了擦鼻血,自言自语地说:“妈的,我倒要看看来的是谁!”
远远的偷窥着,韩无衣突然起身,拿起床头上宝蓝色丝绸睡袍穿上,走了出去。原来是酒店服务生送餐过来。
花团锦簇的餐车推到床边,冰桶里镇着一瓶酒。他看到韩无衣用手指蘸了些白色的东西送进嘴里吮着,打开酒倒了一杯,拿着杯子走到床尾坐下,把酒杯放在身侧地板上。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眺望着远方,被日光照出来的影子随着太阳落山一点点缩小模糊。
天色暗了,隔得远,就算是透过望远镜陆一水也渐渐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隐约看到他落寞的神情。他没有动过,只是偶尔喝一口酒。陆一水慢慢放下望远镜,终于明白他又在说谎,今夜不会有人来。
“这小子……”陆一水扔了手里的望远镜踏着草地走过去。
眼前的视线被挡住,韩无衣缓缓抬起头,仰起的脸庞上黯然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收藏,就努力换上笑容,看得陆一水心肝乱颤。
“喂!”陆一水拍拍他的脑袋说:“为什么……哎吆!”话还没说完被韩无衣一脚踹在了腿中间。韩无衣拎起床上的枕头砸过来,剧痛之下,陆一水捂着命根子绕着大床跑来跳去,大喊:“你这小子往哪儿踢?要是踢坏了怎么办?”
陆一水不敢还手,枕头砸在脑袋上虽然不疼可也有点发晕,衬衣都被撕开了,褴褛不堪。韩无衣瞥见餐车上半化的冰激凌,捞起来扣在了陆一水的胸膛上。陆一水大叫一声,脱了衬衣一边跑一边擦,转了几圈没听见韩无衣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韩无衣在大床上掐着腰恶霸一样站着,露着雪白的牙齿竟然是在大笑,眉眼动人。
韩无衣勾了勾手指,陆一水板着脸走到床边,头发突然被揪住了,他嘴里哎吆着爬上床:“疼疼疼!”被压在了床上。
那双眼睛临近让人无力抗拒。疼得恍惚的时候,他看见韩无衣像是“说”了“混蛋”两个字,可是没来得及猜测嘴唇就被咬住,尖锐的疼痛传来。
两个人“砰”一声跌落在地板上。宝蓝色的睡袍凌乱地挂在肩头,韩无衣无声轻笑,抬手擦了擦嘴角,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一抹血痕沾在下巴上。
陆一水噘着嘴疼得吸气,扑了上去。
纱幔阻挡着月光,绞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不像在Zuo爱更像在搏斗。汗水渗出来,滴落在彼此的身上,每一滴都烧灼的让人颤抖。陆一水终于把韩无衣压在身下,韩无衣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睛黑幽幽的濡湿,又骄傲又可怜,陆一水没了脾气,被他轻松地反压住。
韩无衣俯身,舔着他胸膛上冰激凌残留的痕迹,还有他身体特有的气息。
等到陆一水反攻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挂在枝头。
两个人满身是汗躺在地板上喘息,韩无衣用脚勾过陆一水的裤子,从他的裤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烟刚叼在嘴上就被陆一水夺了过去。“嗓子不好不准抽烟!”陆一水说得理直气壮,握着他的手按开打火机,自己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雾。
韩无衣侧身躺着,给了他一个后背。陆一水靠过去扳着他的肩头,低声说:“跟我回去,我安排医院给你重新检查,现在医学那么发达,声带都能再造,咱们一定能说话。”
韩无衣用手在地板上写着,手指的湿热让字显出来:滚远点。
字迹转瞬消失,陆一水摸着他汗津津的胸膛,腆着脸凑近说:“不能说话少了很多乐趣。”韩无衣回头眼中寒光一闪,陆一水心虚,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韩无衣坐起来打了个呵欠爬上床,陆一水紧跟上,刚要张嘴,脖子被他搂住硬压在床上。陆一水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子体力这么好?正准备摆出一副任君蹂躏的嘴脸,结果他只是靠过来枕在肩膀上。
韩无衣仰着脸打了个哈欠,指指纱幔外漆黑夜空的东边,在天上画了个圈儿。
陆一水揣测着问:“你是说困了,有什么事儿明早再说?”韩无衣点点头,露出赞许的表情。受到表扬,陆一水挺高兴,说:“行,睡吧,明天跟我回去。”然后自认为温柔地噘起嘴在韩无衣额头亲了一下,被他一巴掌拍了回去。
月光大亮,这一夜尽情尽兴全身舒爽,陆一水却失眠了,看着枕着自己手臂睡得正香的人,他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深刻检讨。
……
一睁眼,灿烂阳光射进来,映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身边空着,陆一水起身,抬眼看见一身崭新的衣服挂在一旁,轻柔面料的短袖衬衣和做工精良的裤子,还有一双软底鞋。陆一水一看鞋子的大小就知道是自己的尺码。
韩无衣不知去向。
他匆忙穿好衣服,把原先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一张纸片夹在中间。他展开,字条上写着:别找我,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事情。大家两清了,互不相欠。字迹写的很用力,几乎透了纸背。
陆一水大步跑出去,围着酒店转了几圈,忽然看见前方人影一闪,高挑的身材、白色的衣服。“韩无衣!”他大喊着追上去。那人闻声就跑,倏的不见了。陆一水到近前一看,左右前后都没有人,刚要走,发现旁边是男士洗手间,他笑了笑推门进去,塞给洗手间里的服务人员小费让他出去,把门关上。从头走到尾,只有一扇门里有人。
陆一水拍了拍门,喊:“韩无衣!”里头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抗议,静悄悄的,显然他不愿意吭声,知道他心高气傲,隔着一层木板陆一水觉得比面对面更容易说话。
靠着门,点上一支烟,他低声说:“昨晚你一直没给我机会说话,我就猜你今天要玩儿失踪,一晚上没敢睡看着你,结果天快亮的时候迷糊过去了。也别说谁欠谁的,昨晚我也想清楚了,是,我之前是想和你玩玩儿就算了,可这么些年没有人比你更对胃口了。我是几天没见你就给吸毒断了粮似的……得,你要笑就笑吧,矫情的话我也不说了,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总之……都是我对不起你。我陆一水是个混蛋还不行吗?打也被你打了,操也被你操了,你还想怎么着就明说吧!”
门里边有些窸窸簌簌的动静,陆一水古铜色的面皮有点儿红,说:“出来吧,这儿再香也是茅房。”里头还是没动静,陆一水绷不住了,把着门框一下子攀上去。
里头的人坐在马桶上捂着嘴,慢慢抬起头,表情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脸色白里透红,红里泛青。
陆一水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大吼一声:“陆汀!怎么是你!”
陆汀满脸尴尬,伸出一只手挥了挥:“嗨!那个……我什么也没听见,真的!”
陆一水一脚把门踢开,恼羞成怒揪住陆汀:“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陆一水你放手勒死我了!”陆汀叫着。
“公司那么多事情不处理,跑出来鬼混啊你!”陆一水摇晃着他。
陆汀伸着舌头说:“大家彼此彼此,你好像也是刚鬼混完吧!”
“还敢顶嘴,我来是为了……公事!”陆一水睁着眼睛撒谎说:“这些日子你连人影都不见,不敢见我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没有,我来也是为了公事!”陆汀直摆手。
“没有?老实交待!”陆一水恐吓说。
陆汀嚣张地说:“哎,你态度好一点,我叫你大哥是给你面子……哎吆!”脑袋上挨了一巴掌。眼见讨不着便宜,他忙说:“别打脸别打脸,我还约了个漂亮姑娘呢。那什么……我来给韩无衣送剧本。我没干别的,就是和韩无衣签了份合约没告诉你而已。”
“什么合约?”陆一水问。
陆汀昂着头说:“你不是说公司都有我一半吗?我签份合约都不行?……哎吆,别打别打,我说我说。”他满脸都是被逼无奈的表情说:“韩无衣……就是上次救你的时候,我无意中告诉他你所有的东西都有我一半,他就逼我签了个霸王条款!”
他瞅着陆一水的脸色说:“我和韩无衣签订了两年内四部电影主演的合约,每部投资不低于三千万。并且在第三、第四年提供总资金五千万元给他,由他做独立电影制片人。”陆汀把自己撇清楚说:“他这是巧取豪夺,这是变相勒索。要不是为了救你,我绝对不会向他妥协的。不过他那次自编自导自演的挺成功,实力有目共睹,所以我想……这份合約就是签了公司也不会太吃亏的哦。”
“两年四部电影,你来给他送剧本?”陆一水慢慢把手松开:“他的嗓子……现在都不能说话了……怎么演电影?”
陆汀挣开,晃了晃脖子说:“养两天就好了,不就是扁桃腺手术嘛。他现在闲得正难受。他救你的事儿被他老板知道了,挨了顿臭骂,被雪藏一年,他公司对外封锁了消息。”
陆一水使劲儿挠了挠脑袋,脸色变了几变,呼出一口气,说:“妈的,这小子……”半晌,笑了笑,心想,没事儿就好……这才是他的风格。
他转身就走,陆汀忙喊:“你干嘛去?他去寺庙了,你算账别找错地方!就是那座尖顶琉璃瓦的!”
……
韩无衣低头跪在佛前,耳边呼的被人吹了一口气,有个声音低低地说:“奸淫掳掠嗔诳荤奢……你样样都占了,还跪在这儿干嘛?快快随我去吧!”
韩无衣微微扭头,眼波流转,一抹笑意含在眉梢唇角,灿如琉璃金辉。嘴唇被人咬住。
两个男人在佛前拥吻,如此大不敬被再次请出了寺院。
回望了一眼庄严寺庙,陆一水把墨镜摘下给韩无衣戴上,掏出香烟点燃一支,搂着他肩膀,喷出一口烟雾,说:“走吧,咱俩找个地方和陆汀谈谈你那份合约的细节,完事了顺便参参欢喜佛。”
韩无衣抢过他嘴上的香烟吸了一口,笑了笑,竖起中指-
全文完-
『全书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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