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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疯过留痕(女尊) > 21

21

知道这只狐狸是在变着法子套我话,即是如此,那本姑娘也跟你打幌子。

美人只手托起我的下巴,神情骤然­阴­冷道:“哼,敢在本宫面前打着马虎绕圈子,你倒是第一人阿。”

我抬着头看向他,冷汗冒出,更加惶恐道:“小人愚笨,不明大人所指。”

美人眯着眼睛,冷笑一声,­唇­齿间动听地道:“笨?本宫觉得你一点都不笨。”

轰,这句话。

我一怔,咬紧下­唇­直渗出血。

我才发现。虽然已经过了十三年,但是,果然,太像了……

我抬眸讪笑道:“大人,小人未曾听过你说的银面剑客,加上小人无才无能实在没有被其选上的理由。所以小人想定是肃姑娘一不小心抓错了人。数日前小人刚与亲戚一同到美林城去谋生,可小人却莫名失踪这么久,所以小人怕亲戚一个心急找上衙门把事情给闹大。小人实在惶恐,希望大人能放小人回去。”

美人放开我,重坐于软榻之上,然后突然莫名一笑:“金小汝,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美人眸子里溢彩流过,看得我心里也忽闪忽闪的,埋头颤悠悠道:“小人不敢。”

静默。

仿若重影。

当年神秘古怪的小贵人。

和眼前­性­格古怪的美人。

诡异的气氛让我紧张得脚指头都卷起来,冷汗簌簌直流。

12

12、夜一曲 ...

花香四溢的庭兰阁院子里清静祥和,夜风清爽,我悠然躺在藤椅上,眯着眼享受柔和的月光浴。

数天了,这日子过得是舒适,夏儿和秋儿也伺候我如主子一般细心周到,但是……

那天我紧张得想拔腿跑掉时,美人竟先我一步按住我的|­茓­道,然后令我吞了一颗药丸下去。

一想到美人慵懒地眯着眼睛,嘴角上扬,眼角上挑,云淡风轻地吐出“你服下的是魈宫特制毒药,毒­性­每月发作一次,连续三个月,若是发作时再无解药,轻者痛不欲生,重者则以毙命。你只要不离本宫的视线,一切可安好。”的样子,本姑娘就一阵毛骨悚然。

肃风说她们带回来的各­色­女子,我是美人宫主唯一面见的女子。问了夏儿他们,回答也一样。若说他们是为了帮其美人宫主选一位好妻主,那么,啧,就我这般空有其表且病怏怏样的,那­精­明狡猾的美人能看上我?!……但若说美人真是当年的小贵人,过了十三年,我也完全不是小时候那模样,他也不可能认得出来……

究竟是为什么……

绞尽了脑汁还是不明所以啊,真真是浪费本姑娘的脑细胞!啧啧,但也不能坐以待毙。深呼吸了口气后,我睁开眼,望见天空星辰闪烁,月迷光和,此等良辰美景。

我站起身来伸伸了懒腰,轻喊了声:“夏儿。”

站在一旁的夏儿轻应了声:“夏儿在。”

我问道:“庭兰阁可有古琴?”

夏儿愣了下,道:“小姐,有是有,但是夏儿并不会弹琴。”

我听了轻笑道:“是我久未碰琴,手有些痒了。还有,都说了,我不是你们的小姐,叫我小汝便可。”

熟知,夏儿却低声道:“小姐,宫主既然面见了你,那么就代表小姐是魈宫的贵客。夏儿不敢逾越,夏儿这就给小姐搬琴过来。”

啧啧,果真是根深蒂固的宫规定位啊。平白无故本姑娘就成了绑架者的贵客,平白无故就成了别人家的小姐。

庭兰阁的院子左侧有个古风亭,夏儿和秋儿将古琴搬到了亭子上,然后分别立于两侧安静地站着。

我用手指随意地拨弄了下琴弦,此琴蜀桐木­性­实,楚丝音韵清。久未弹琴,这个流水般的琴声让我有种晃世的感觉。我坐在亭上石椅上,轻柔地抚摸眼前这个断纹斑驳、墨­色­清楚的古琴,深呼吸了口气后,十指漫游琴中,刚开始手指有点僵硬,琴出之声有点浑浊,待重新寻回以前那种感觉后十指便形如流水沉浸其中,调慢弹且缓,然后心中油然而生的感慨令我情随音唱……

……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

12、夜一曲 ...

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

一曲春江花月夜,荡气回肠,幽深十数声……

一曲弹罢,十指的指尖被琴弦弄得有点发疼,手指有些颤抖。此时夜半时分,月夜正浓,夜风有点微凉,我停止了弹奏,捻了捻垂下的发丝,站起身来。

突然听到有人异口同声道:“小姐。”转头,才发现原来是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夏儿和秋儿。

见他们一副六神无主未回过神的样子,我忍不住扶额笑出声来。刚才自顾着沉迷于久违弹琴的微妙之中,竟忘了还有人在一旁听我十指间的魔音缭绕。

“哈哈,真是献丑了。”

谁知,秋儿却对我摇摇头,一脸意犹未尽道:“小姐,你果真非普通人。这等琴艺,岂是数年可成。”

一旁的夏儿听了捣蒜般地直点头:“小姐的琴曲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我轻笑,调侃道:“琴声如魔,让人沉醉?”

两人一脸认真道:“恩。”

静默,有点意外。

在现代时,偶尔兴起的时候,我也会弹琴给老爸和老妈听,但是从未听到他们类似赞美之类的话,只是一味的那句“还要勤加练习,不可怠慢”。我伸了个懒腰,打破这静寂,道:“不过是偶然雅兴,粗人亦可如此闲情。”

见他们又皱起了眉头,我弯弯嘴角嘻嘻笑道:“回去吧,见你们也有些困意了。”

跨步走出亭子时,我依稀地感觉到有股泄露的陌生气息。拧起眉头四处张望一番,气息却没了。我抬头望望这美好月­色­,怪只怪这月光太迷人,勾出了本姑娘的真­性­情——闲坐夜明月,幽人弹素琴。

真真是山头里的姑娘会弹琴,牛也能听得懂琴啊。

想想也是,就我那点小支俩,那个狡猾的宫主能看不出来?!既然有人特意来听我弹琴,也不枉本姑娘的一曲荡气回肠。

13

13、红衣刺客 ...

作者有话要说:稍作修改,非更新。

那晚过后,每每夜深之时,庭兰阁这边总可听到幽远之处有琴声传来,弹奏的不是别的琴曲正是我当日弹的“春江花月夜”,今晚亦是如此。

夏儿和秋儿已被我遣走回房。

我打开室内纸窗,倚着窗墙,饶有兴味地听着那不咸不淡却也算悦耳的弹奏。只是听了我那晚的弹奏便可推敲出其中奥妙并自学弹奏,古人的琴艺境界果然让人赞赏。我寻思着弹奏之人是不是当天晚上那个陌生气息,但想想,弹琴之人优雅至上,应该不会作出窥探之事才对。既没来点破我,还附赠了连续多夜的优雅弹奏,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邀我前去赴宴。

此时窗外一片静寂,这样的夜晚,让我想起武侠剧中黑衣人袭夜的剧场。我摸摸下巴,虽然没有黑衣服,但是蒙个面罩来个夜窥也不错,至于赴宴嘛,还是算了,谁知道它是不是个鸿门宴。转身,我随意地拿起一块黑­色­布料当做面罩,蒙上,趁着琴声正处高/潮处,我腾身跳出窗户,跃上屋檐,寻着琴声的方向而去。

就是这里了。

我凌空立在一个木质栏杆上,隔着一座石拱小桥,听着琴声忽远忽近。

少顷,琴声却哑然而止,一声鸣笛响起,整个魈宫登时灯火通亮。

然后是——“有刺客!!!”

我一激灵,分秒不待就腾身跃到屋檐,以最快的速度回庭兰阁。靠,应该万无一漏才对,怎么会被发现了!

待我回到庭兰阁之后,丹田内突有一股翻腾的热气往上涌,然后我喉头一甜,就呕出了一口血。我用左手抹了一把,看着满手的血登时有些发愣,这是怎么回事?但后面传来的追喊声却不容我多想,我立马跃下屋檐迅速进了房内。熟知,一推开房门,脖子就被刀威胁住。

“不许尖叫,否则……”脖子突然一紧,一股滚热的血就顺着我的锁骨留下了,妈的,这女人真恨!我这才意识到刚才众人口中喊的刺客不是我而是这个女人。

房外恰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是夏儿焦急的声音:“小姐小姐!”

女人手上的刀又是一紧,示意我开门作答,我敛下心神,忍住脖子上的疼痛还有不断从丹田里翻涌上来的气流冲击,掩开门的一小缝,只露出了头,打了个哈欠懒意道:“是夏儿啊,大半夜的,有事吗?”

夏儿见我一副惺忪未醒的样子,松下心来,道了一句:“刚才听肃大人说有刺客来袭,我和秋儿一想到小姐就连忙跑过来了,幸亏小姐没事。”

我作势露出惊讶:“刺客?”

然后看见尾随而来的秋儿,他凌然看向我,淡然道:“小姐,确实是有刺客,但现在还没抓到,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让我们进去一下。”

我看了眼夏儿,只见他垂着眼点了下头。我

13、红衣刺客 ...

心里苦笑,说到底这小姐做的只是表面。

女人在我身后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敢让他们进来。”我身体一僵,背后就被刀刃顶住,我缓了口气,随即对着秋儿和夏儿笑道,“呐,我都习惯­祼­睡,刚才听到敲门声只随意地披上件外衣而已,若是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自然不会介意。”说罢,我便作势要把门开了。

夏儿当下红了脸蛋,连着秋儿也两颊绯红,两人转身过去,秋儿淡声道:“打扰小姐就寝了,我们这就去别的地方搜查。”说罢,两人便离开了。

女人把门关上后,立马就点了我的|­茓­道,叫我全身不得动弹。我皱着眉头看眼前一身红装的蒙脸女人,彗星撞地球般被结结实实地雷到了,从头到脚都是红——有这么招摇的红衣刺客吗,怎么尽让我碰到些怪人。

红衣女人缓慢地脱下面罩,映入眼帘是个靡颜腻理的二八佳人,风姿绰约中带有几分灵气,神情却极其高傲。她一边用指甲在我脸上勾勒刻画,一边怜悯道:“小公子,算你有点小聪明,不过,只要是魈宫的人都该死呢,可惜了这么一张水灵灵的脸。”

我怔了一下,然后不知死活地笑道:“我的声音像男的?”

红衣女人蹙起柳叶娥眉,指甲掐入我脸上的皮肤里,眼神­阴­冷道:“本小姐不介意下一刻就送你上黄泉。”

果然恼羞成怒了,再不说点什么,老娘就要毁容了。我沉下脸,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我不是魈宫的人。”

红衣女人逼近我,朱­唇­冷笑道:“本小姐是那么好骗的吗?”

看着她一脸毒辣的表情,我终于有点恐慌,体内两股不同的气流互相冲击,再次呕出血来。红衣女人脸上露出诧异,狐疑道:“你……”

我咳了数声,嘴角勉强勾起,无奈笑道:“据说是魈宫特制毒药。”就连稍用内力都会使其毒­性­与体内气流冲突,哼,岂是每个月发作一次这么简单……果然越是美丽的男子越有毒……

见红衣女人还是一副疑虑的样子,我虚弱地懒懒一笑:“毒­性­已发,我一个将死之人哪来的闲情编谎骗你,呵,若你不信我说的话,现下就可杀了我。”

“哈哈哈……”

红衣女人突然掩嘴笑起来,我有些莫名其妙,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不要告诉本小姐你是被苏贱人抓来的?”

我蹙眉:“苏贱人?”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呢,居然连魈宫的宫主都不知道?真想不到啊,苏贱人居然会留女子在魈宫……”

轰,原来苏贱人就是狐狸美人。难道红衣女人也是肃风口中十七名女子中的一个……

我眼神对上红衣女人,气虚不定道:“那你是杀……还是……不杀?”

须臾,身上的|­茓­道却被解开,

13、红衣刺客 ...

我潜意识地退了几步,虚弱地撑着身子靠在门板上。

红衣女人眨着她的丹凤眼,坐到软榻上,嘴角勾着笑:“嗯……本小姐突然不想杀你了。”

这女人,笑起来倒有几分仙女样,怎就生得这­性­格。

我抬眼与她一笑:“是吗……那我还真是幸运……”

半响,红衣女人歪着脑袋,撅着嘴巴不满道:“明明忍受着毒­性­侵蚀的痛苦,为何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呢,这多无趣阿。”

我不想回答她,断断续续道:“现在……外面满是要抓你的人……刚才虽然逃过一劫……但不代表他们不会再过来……”

“哇,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无力地闭上眼苦笑:“算……是吧。”

良久,手腕传过一阵冰凉,有点刺激神经,我一怔,睁开眼,见红衣女人一脸思索,好一会才嬉笑道:“恭喜你,你不会死呢。”

我凛着眼,对她冷笑,漠然道:“那又怎样……”就算现在不会死,三个月后没解药还是一样死。

红衣女人怔忪住,眉头不自觉地聚紧再缓缓分开,两颊突然微红,良久才骄横道:“你居然敢这么跟本小姐讲话,信不信本小姐立马就杀了你!”

不远处有熟悉的气息。

我捂着胸口,呼吸急促道:“有人来了……虽然我不想帮你,但我也不想看见有人死……你快逃吧……”说罢,喉头一甜,第三次吐出了血,心脏炽热得要烧起来,眼神开始恍惚不定,身体也终于倒下。

红衣女人扶住我,然后从衣内拿出一药瓶子,打开瓶塞逼我喝下去,我皱起眉头冷眼看她,想挣扎却无力挣扎,呛掉了几口可还是喝下了大半瓶。

“你……”

“你什么你,哼,本小姐不乐意对付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但你的命我下次要定了!是个女人的话,在那之前,你就给本小姐好好活着。”

我闭上眼,窗户被打开吹进一阵风来,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老娘这是招谁惹谁了……

14

14、一出殿堂戏 ...

我想,建筑皆以简约为主的魈宫也就宫殿算得上是堂皇奢华了。

为什么我这么说,因为此时,我正跪在大殿之中。

魈宫的宫殿上,两旁各站满了女人,清一­色­都是白­色­衣袂。要说特别的话那就是分别站于珠帘两侧的四名清秀俊雅的公子和包括肃风在内的三名风姿不凡的女子。我猜想他们应该就是夏儿和秋儿之前与我说过的魈宫五鬼和双魅。

只是,令我不明所以的是为何众人皆用锐利的眼神盯着我,像是恨不得立马将我开肚解剖般,看得我毛骨悚然,连忙将视线转移到前方——珠帘背后。

“金小汝,你招不招供!”

是了,我之所以被押到这里,原因无他,就是魈宫上下皆认为我是昨晚那名红衣刺客的共犯。

刚才说话的是珠帘右侧一身材娇小、脸型可爱的女子。啧啧,说话声音比人还高。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你所见,我也是受害者之一。”脖子上犹新的刀痕,还有一张憔悴苍白的脸,在场的人人分明清晰可见。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才是至始至终的受害者,却生生被套上了刺客共犯的罪名。

“金小姐,若是你招供了,宫主兴许还可饶你一命。否则,定然要你为昨晚牺牲的众影们加倍偿命。”

我皱眉:“什么意思?”

娇小女子向帘后的狐狸美人请示下后,一声令下:“来人。”

随即,两名影从就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进了宫殿,然后将尸体摆放于我面前。

尸体溢出的腐臭味让我胃翻搅,我眉头蹙得更紧。

娇小女子走下来,伸手掀起白布,宫殿内的气氛立马变得更凝重。

我瞪大瞳孔看面前骇人的女尸体,七孔流血、皮肤溃烂、血­肉­模糊,紧咬住下­唇­,用手捂住从空胃里涌出来的酸水,只是一眼,不断的­干­呕便让我狼狈不堪。

红衣女人居然这么狠毒,一想到她说下次定要拿了我的命,就一阵恶寒……救了我然后要在下次杀了我,这绝对是无以伦比的恶趣味……

宫殿之内,依旧静寂不已,我抬眼看一遍所有人,用袖子擦擦嘴角,忍不住低声笑开,为何这群人可以这么冷漠冷静地看自己同伙的尸体,居然还为了逼供将死去的人随意拿出来呈堂展现。

“说,昨晚的刺客是哪里来的!”

直逼脸上的剑,我视若无睹,低头看了一眼女尸体,轻声道:“对不起。”然后拿起白布重新将其盖上。

我对上娇小女子的眼,讽刺道:“我以为人人都懂得‘死者入土为安’这个道理,想不到魈宫里的人却连这都不知。”

“你这个女人!!”一声言罢,眼看着剑就要向我刺来。

顷刻间。

“肃莲。”

不冷不热的语气却让娇小女子当下变了脸­色­,只见她停

14、一出殿堂戏 ...

止了动作,身体僵住,低声道:“宫主……”

“你的脾气得好好收敛下。”

娇小女子这才收敛住刚才的戾气,挥袖收回剑,朝珠帘背后低头道:“属下知错,这就自行受罚思过去。”垂眸望了我一眼,命人将尸体抬走,便朝宫殿外走去。

我眯着眼看珠帘之处,真是只老狐狸,刚才那一幕不及时阻止分明是想看我挫败的样子。别人不知情就罢了,你这只­精­明的狐狸能不知情,我若有那么狠毒的药毒害魈宫之人,我若是那么狠毒之人,当日就会先拿其药对付你,怎会落得如今这般狼狈的地步。

“落雪。”

“是。”珠帘左侧名叫落雪的公子,长得温文尔雅,笑容暖人,右眼之下有泪痣,冰蓝的身影若似飘。

影从们从殿内侧搬出一架古琴一把软凳,落雪公子接过古琴,小心翼翼地寻着软凳的位置,然后优雅地坐下,将古琴放于膝上,双手抚于琴上。

看他飘忽不定的眼神,我才知道原来这位落雪公子有眼疾,许是看不见,该说是天妒美男吗?

琴弦一拨,声音潺潺如溪水,缓静人心,如一股清泉流过,此琴音­色­极好。余音未尽之间,却见所有人都拿出不明物将其耳朵捂上。

我眯起眼睛,噢?

落雪公子莞尔一笑,然后一曲再熟悉不过的琴曲就漫流而出,我轰然一怔,虽然不若昨晚那般生疏反而一副得手应心的熟练,但我几乎可以肯定那连续数夜的弹琴之人便是落雪公子,今日听来,他指下的春江花月夜更是添抹了一些微妙而撼动人心的音谐。让人有种——被其琴声牵着走进其内的恍惚。

“金小姐,你毒­性­发作是由何人解开?”

我垂眸,不露痕迹地低笑,原来如此,催眠之术吗?难怪众人皆要将其耳朵捂上,想必这位落雪公子便是双魅之一的琴之魅。艺术境界里的琴魔啊,也只有这般的时代才存在。虽然不知为何我没被催眠,但若是我不配合,那所有在场的包括那狐狸美人不都会失望至极。

那多不好啊……

我两眼失神道:“红衣刺客。”

“她为何救你?”

“不知道。”

落雪公子笑意更深:“你与红衣刺客为何关系?”

“一个是被魈宫绑架来的无辜平民,一个是夜袭魈宫的女刺客,八字扯不上一撇的关系。”

落雪公子掩嘴笑了,声音清脆朗耳,另一名看起来身姿高挑英气十足的女子也闷声笑了。我撇撇嘴,反正说的都是事实。

“落雪,可以了。”

“是。”

琴声停了,我故作疑惑地望向珠帘,感觉似乎与狐狸美人的视线对上。

“肃风。”

“是。”从始至终默不吭声的肃风,站出来,对众人道,“听好了,昨晚之事与金小姐无关,若是传出点

14、一出殿堂戏 ...

闲言碎语,自知后果!”

“宫主万福!”

众人同声,然后一一躬身退下了。

只是,一场戏下来,我还不知道狐狸美人到底想做什么,不禁拧眉问道:“大费周章地演这出戏,宫主大人有何意思?”

话语之间,瞧见珠帘隙缝里——狐狸美人站起身来,青葱玉手撩开了珠帘,一身牙白­色­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身姿闲雅,神情清冷傲慢不可一世。

一双桃花眼微挑,嘴角勾着笑,道:“金小汝,你果真没让本宫失望。”

我心脏莫名跳得厉害,抿着­唇­,撇开视线。为何每次见到这只狐狸,感觉就奇怪。

15

15、将戏就戏 ...

狐狸美人一步步缓慢而优雅地向我走来,居高临下道:“起来。”

我怔了一下,我忍,这只傲慢的狐狸,然后站起身来。

“你刚才那出戏演得真是惟妙惟肖。”狐狸美人凑着我的耳朵咬字清晰。

我身体一僵,心想他说的应该是指刚才催眠之事。

狐狸美人退开一步,转而对落雪道:“不受落雪琴音­干­扰的人,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到。落雪,你觉得为何?”

“回宫主,能不受属下琴声催眠的,若不是有高深内力弹回或者承受的话,那么就是心无杂念,心诚所向。”

吐纳心经,练内力之法我确实从小便练起,记得师傅还夸过我内力深厚难得,但又感慨于我武学愚笨不懂得加以利用,白白浪费了这人人奢望得到的内力。所以落雪公子口中的第一个原因对于本姑娘来说纯属天方夜谭,至于心无杂念,所谓杂念,何来之意?我有点懵,瞅了狐狸美人一眼,看他眯着眼似笑非笑一脸兴然的样子,我­鸡­皮疙瘩不免掉了一地,这只狐狸又在想什么。当下装傻道:“小人只知道落雪公子的琴声令人陶醉,其间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大人能澄明小人共犯的罪名,小人在此谢过大人了。”

狐狸美人似有若无地看了我一眼,道:“入戏成瘾……那本宫就如了你的意。”

然后,一声天雷般的话响彻整个宫殿——“夫人万福!”殿内的四名公子、肃风还有英气女子齐齐向我低头道。

轰。

静默。

就算我耷拉起耳朵,睁大了眼睛,也不清楚当前的情况,疑惑地看向狐狸美人,只见他眼神深邃,幽然一句:“本宫选你做我的妻主,有何不妥?”一句话,理所当然,不容思考。

我脑袋短路了几秒,嘴角抽搐,道:“大人,这种玩笑岂能随便说出口。小人既非英雄豪女更非才能之人粗人一个自知配不上大人这般尊贵的人。”

“夫人的琴艺高超,琴曲­精­彩,岂能说无才。落雪拜服。”落雪公子温婉笑着拜道。

“夫人可对日月吟诗,对花木吟诗,佳句好诗妙哉罕见令众才郎自叹不如。惜春拜服。”身穿惨绿衣衫、清雅苍白的公子——双魅的另一个,笛之魅,拜道。

“夫人生得水落清丽,白净高华,岂能说是粗人。肃天拜服。”另一名俊秀十足的公子城然拜道。

“夫人的轻功非凡丝毫不逊众英雄豪女。肃兰拜服。”英气女子咧着嘴,握拳拜道。

“肃清拜服。”始终冷漠无表情脸­色­苍白的公子,言简意赅地拜道。

“肃风拜服。”肃风对我清心一笑,拜道。

多戏剧化的一场面……我下巴几乎都掉到了地上,原来我一直处于被窥视的状态,居然还自鸣得意地以为耍了几分小聪明。

15、将戏就戏 ...

我沉默甚久,狐狸美人笑吟吟道:“还是说,你觉得本宫配不上你?”

既然早被看透,若是再装下去只会显得我矫情,我一改往常恭谦的语气,直言道:“我只想问,大人刚才说的如了我的意,是否意指这夫人的身份也是戏中一部分。”

狐狸美人眼一眯,挑眉看我,道:“魈宫历代宫主皆是女­性­,只本宫这代是例外,若本宫十八岁之际还无妻主人选的话便无法顺利进行宫主行位之礼。若是你答应了,不仅可以谴使魈宫上下的人,也可恢复到自由。这样的戏份角­色­,你说,怎么样呢?”

我暗地里低估一句:“这等架势,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老狐狸。”,随后恢复正常,不疾不徐道,“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小人将戏就戏,被大人选上实为小人的荣幸。”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少顷。

“本宫名叫苏格,妻主以后可直接称呼本宫的名字,或者……”狐狸美人低眉间,笑道,“本宫也不介意你称本宫为夫郎。”

蹭地,电压锅一样——我老脸红了。

甩开脑中浮想联翩的毛毛虫,我深呼吸了口气沉住气,伸出手,对狐狸美人笑笑道:“金小汝。”就当是重新自我介绍。

狐狸美人稍瞪大了眼睛,我有点疑惑,然后看看自己落在半空中的手,想到这方式简直就是红果果的调戏,这才讪笑着想收回手来,谁料,狐狸美人却嗤笑出声,然后回应我的方式,轻握住我的手。

虽只几秒就松开了,但那触感还在。美人的手虽然看似葇荑般柔­嫩­洁白,轻微的碰触后,却发现他手中有些小茧,兴许是长期的练武握剑留下的,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手,啧啧,我的手居然比男人还细腻柔滑,在这时代里,简直就是耻辱……

发愣之间,宫殿又天雷般地响起六人的异口同声。

“宫主万福,夫人万福。”

我深谙,从被绑者进化到小姐再到现在的夫人,狐狸美人说的话几分带真几分带假,就连千挑万选选中了我,也只是因为他知道我对他无居心,加之我虽轻功上好却无半点武功对他实在无威胁。师傅,兰儿的选择算不算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呢。

16

16、突来的婚事 ...

一回到庭兰阁就看见夏儿和秋儿跪在地上,连刚才中途离开大殿的娇小女子肃莲也一并单膝跪在地上。

“欢迎夫人回来。”三人纷纷恭敬道。

啧啧,叫我一时间接受“夫人”这个称谓实在有点不习惯,我清清嗓子,极不自然地说道:“都起来吧。”

“是。”

夏儿和秋儿都听从地起身,肃莲却依旧埋着头,不但不起来,还自我苛责道:“属下公然在大殿之上冒犯夫人,请夫人降罪。”

我细想一番便明白“抬尸逼供”的那一幕定然也是苏狐狸安排的好戏,不由叹道:“你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我并无意怪罪于你,若是你真当我是夫人的话,那就起身把。”

“夫人,属下以下犯上理应受罚,请降罪于属下!”语气十分坚定,这就是五鬼的忠诚与顽固吗?原来刚才说的自行受罚便是事后向我来请罪。

“到底这夫人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我话已说,若你不起,我又有何办法?”我瞅着肃莲,作势淡然道。

肃莲迟疑了下,惶恐道:“属下没有此等意思,只是属下受之有愧,若是如此,那属下谢过夫人不计前嫌的宽厚。”

“夫人的伤……”站起身来的肃莲眼神飘到我的脖颈之处,皱眉道。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脖子处的伤口,刚才那般一闹,我倒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难怪方才离开宫殿之时,狐狸美人若有似无地瞅了我一眼。

“无碍,今早夏儿和秋儿已帮我涂抹了药。”

肃莲听了傻杵在那一时不知说什么,我看了笑道:“你下去吧,我也有些累了。”

“夏儿,秋儿,送一下肃莲姑娘。”

“不用了,你们好好照顾夫人便是。”肃莲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秋儿,秋儿眼眸一沉立马把视线撇开。

“夫人,那属下这就告退了。”肃莲躬身与我一说,便瞬间消失掉。

我挑眉,饶有意味地瞅了眼秋儿,秋儿耳根立马微红,啧啧,有鬼。

“什么!”我无比讶然地提高分贝。

看夏儿和秋儿一脸被吓到的样子,我无奈地扶扶额,叹声道:“抱歉,有些失态了。我只是太惊讶了,魈宫真是惊喜不断。”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昨日宫殿之闹居然就是所谓的“宫主行位之礼”!!敢情连影从们视我为仇物的­精­彩神情也是演戏罢了。这只苏狐狸为了考验本姑娘居然大张旗鼓地编导了这么一出戏剧,真真是好一个一箭三雕——既证实了我非刺客这一事实;也让魈宫上下的人拜服了我这个夫人;更是顺便完成了礼式。

“夫人,虽说行礼已算完成,但是洞房之事还……还没进行。”说完这句时,夏儿已是满脸通红。

我呆愣了几秒,神经未定道:“洞房?”既是戏,有必要这么逼真吗?演的

16、突来的婚事 ...

到底是要给谁看?

“夫人到时自会知道,请夫人无须过多的担心。”秋儿以为我是因为紧张,不免笑道。

“恩。”我勉强笑笑,苏狐狸的想法果然难猜,“什么时候洞房?”

“晚上。”

“啊?”我的乖乖,再不然也推迟个两三日啊,居然叫我一日之内生生消化这么多诡异之事。

“夫人放心,夫人脖子上的刀痕夏儿有办法将它暂时抹消。”夏儿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道,“夫人既然累了就去休息吧,夏儿和秋儿到了夕食三刻再来接夫人。”

“知道了,去吧。”

人家洞房花烛双方穿的皆是华丽隆重大红婚服,但魈宫确是例外——特例独行地主张素服淡装。而按秋儿的说法是:白­色­素淡是庄重、美丽、喜庆、吉祥的象征,也是女子雍容华贵的体现,魈宫建立以来,凡有大型礼式,皆以白­色­素服为主。

夏儿将唯一一抹亮丽的桃红玉簪Сhā在我的发髻上,然后拿了铜镜摆于我面前。我有点陌生地看镜中的自己,一身白­色­素淡的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这般模样倒有几分庄重清美素雅,可惜我不是“平王的孙媳,齐侯的娇女”,装扮得再好也不过是为了将戏就戏。

细致的打扮梳理后,已是晚上,我望向窗外出升的月牙,苏狐狸,你明知这对一个男子来说意味着什么,竟还要继续下去……

夏儿和秋儿分别牵着我的两只手将我带往柳幽阁,这次没有蒙眼。只是眼前的情景看得我着实有些晃眼,白­色­丝绸铺成的地毯两旁纷纷站齐了影从们,每隔五步便有一名胸戴唐棣花的鬼者。每走五步,五鬼就会出来一个对我行一下礼,直到走完二十五步,才终于到了之前那次看到的一片碧绿湖水前。

夏儿和秋儿分别放开了我的手,脸上带着笑,道:“夫人,夏儿和秋儿只能送你到这里。希望夫人今晚能虏获宫主的心。”

“宫主新婚大吉!夫人新婚大吉!”

在这宁静的夜里,百人之声分外响彻,然后一声落下,竟只剩本姑娘一人站在这——与涟漪湖水华丽丽地­干­瞪眼。

我踌躇半响,然后负手来回在湖畔走着,像个老头子一样唉声叹气,过去还是不过去,这是个问题……大大的问题!

但又细想,既然来都来了,若是半路潜逃岂不显得我比男子无用?再者,堂堂女子怎能毫不面对就自认输了那长得弱柳扶风样的苏狐狸!

俗话说: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脚根。

“哼哼,苏狐狸,等着吧,本姑娘调戏你来了。”

一语言罢,我撩起裙摆,凌空于湖水之上,蜻蜓点水而过。

17

17、残月 ...

屋内有烛火亮着,映出苏狐狸的身影,我咽了咽口水,两眼一闭,推门而入。

这次并没有所谓的珠帘,入鼻的还是那抹麝香,入目便是苏狐狸的美人样。苏狐狸身着一身与我一般的素淡白衫,烛火昏暗之中,斜靠长榻的身影显得越发撩人,我看得两眼有些发愣,语言卡在喉咙不知说什么。

苏狐狸眯着桃花眼扫了我一回,挥了挥衣袖,有疾风带过,房门便砰地一声合上,苏狐狸眼角弯弯,懒洋洋道:“我还以为你有话要说。”

居然没有自称本宫,我一惊回过神,再看桌上的交杯酒,不由蹙起眉:“苏公子可知这毁的是你的清誉,于我而言,却无损失。”

“妻主所言差矣。”

我扯起嘴角,笑笑:“现在只你我二人,苏公子无需勉强自己称我为妻主。”

苏狐狸眼光流转,不以为然道:“从你入了我的房那一刻起,便是我的妻主,我称你一声妻主,有何不妥?夫妻之间,又何来的清誉被毁之言?”

听了苏狐狸的话,我暗自有些懊恼,半讽道:“倘若当日被银面剑客介绍过来的女子不是我而是别人,苏公子是否也能轻易说出这般话?”

苏狐狸眼微眯,语气清淡道:“想不然金小汝竟是这般一板一眼的人,刚才是谁说了要将本宫调戏一番的,还是说本宫听错了?嗯?”

我心一咯噔,不是吧,这叫什么耳力!隔着一条湖说的话居然能听得那么清楚!

“就像苏公子刚才风轻云淡的玩笑一样,我也不过是随意说说而已。”我捻了捻心神,语气镇定道。

苏狐狸挺身坐起,然后下了软榻,走至桌前,拿起交杯酒的其中一杯,摇了摇酒水,道:“七月十日落水山庄将举行英雄大会,到时你便代本宫去吧。”

我讶道:“七月十日……不就是七日之后……这仓促的婚事便是为了这英雄大会?”

苏狐狸桃花眼一挑,饶有深意地笑道:“是,却又不是。”

“你不可能不知我武功不过三流,去了也只会给魈宫丢了颜面。”

“到时本宫会叫肃莲与你同去,此等无趣的大会,你只要出席便可,参不参与其中你可自行决定。”

“为何非得绕这么一大圈叫我去?”

苏狐狸继续摇晃着酒水,道:“你好奇心倒挺重。”

“苏公子自然可不说,反正你也打定我一定会去,不是吗?”

苏狐狸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继而道:“你可记得昨晚的红衣刺客?”

“自然记得。”

“她是落水庄主子丹鸿的二女儿子颜君,自小被宠爱得自视甚高,孤僻无情,通晓医药毒理,机关消息,虽然武功不济,却用计谋毒理把一个个武林高手玩弄股掌之间。”

苏狐狸清冷笑道:“昨晚一袭,本宫也中

17、残月 ...

了她的毒。”

我心里一哆嗦,可怕的女人!那为何她没杀了我,更没对我用毒,反倒救了我?若按苏狐狸所说,她也不像是会等到下一次才行动的人。

“此酒就当是本宫送你的钱行之礼。”苏狐狸突然话锋一转,像是刻意避开接下来的问题般,眼眸里带着笑,向我摇晃着手中杯盏。

我挪动了下脚步,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便举起了剩下的那杯酒,仰头就喝,酒中的辛辣呛得我直咳嗽,­奶­­奶­的,师傅明明是个大酒鬼可我却不胜酒量。我被呛得满脸通红,擦了擦嘴角,看向苏狐狸,道:“苏公子,请。”

苏狐狸登时轻笑出声,绝美的容颜在烛火忽明忽暗之间慑人心弦,令人心动,他优雅地举起酒杯,以袖遮挡,轻啜几口,然后空杯放下。

我看着他神情自若的样子,犹豫了一番,还是忍不住问道:“昨晚中毒的影从们都……那苏公子……”

“残月。”

“残月?”

苏狐狸拨了拨烛心,不疾不徐道:“夜深月高之时毒­性­发作,侵蚀人心智迷乱催|情,若无解药则七窍流血全身腐烂而亡,其间不过一刻。”

我骤然惊愕,转身望向窗外,夜­色­渐深,月亮的方向已是偏西悬挂,然后再看苏狐狸的泰然神情,不免疑惑道:“你……没事吧?”

“用内力强压药­性­,经脉逆转,暂时保命。”

……这就像一个人练功走火入魔一样,强加内力弹回体内异样气流,只会震荡五脏六腑,筋脉俱毁,若是侥幸不死,也会变成废人一个。同理,万一苏狐狸的内力被毒­性­反噬,那……

我猜想此等剧毒若是有解药,也只有那子颜君才有。心里油然敬佩起苏狐狸泰山崩前而不惊的淡定,同时,又觉得几分不快。

“那个……情/欲最好还是发泄出来比较好。”佛主鉴证,我说这话的眼神绝对清澈不染一丝污浊,虽然脸红是不争的事实。

苏狐狸怔然,声音降到零度以下:“然后?”

­奶­­奶­的,弄得我也不由得心虚起来,我撇过脸,­干­巴巴道:“我金小汝虽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算是正人君女一枚,我的意思是……发泄情/欲之事,苏公子你本可自行处理,又何必强行压制而伤了五脏六腑……”

“自行处理?”苏狐狸压抑着声音问道。

我脑袋一轰,脸又烧起来了,该不会是……抬眼偷瞄了眼苏狐狸疑虑的表情,不会吧……难道真的是……苍天,居然如此纯情……

我眨了眨眼,问道:“那个,就是泄……泄­精­,苏公子,你真不懂?”

“那又如何?”苏狐狸送来一记冰冷。

果然是,这叫我情何以堪啊……我满嗓子叹了声气,若是不知道那就算了,一旦知道了就不能放着不管,本姑娘真真是上辈子欠

17、残月 ...

了这只苏狐狸的债。

我一脸正气道:“苏公子,你信我吗?”

苏狐狸停止了拨动烛火的动作,嘴里溢出一声微不可听的呻吟,视线对上我的,脸上有病态的嫣红,抿着­唇­道:“本宫可没痴傻到轻易告诉任何人这些事……”

“那……给我半刻的主导权怎么样?”我眼神波澜不动地直视苏狐狸。我不清楚为什么自己非得做到这般地步,明明站在我眼前是绑架我的人;是间接逼我成他妻主的人;是叫我这个手不能握剑的三流者去面对那聚集了豪杰壮士英雄大会的人,可就是没法坐视不管。

半响,苏狐狸才点了点头。

我深吐一口气,儿时的好奇心作祟让我曾偷看过师傅私囊的不少有­色­书籍,什么“无限春宵”,什么“花月之事”,总之全是些比“金瓶梅”还“金瓶梅”的书籍,看完之后渐通人事,也了解到这个时代的男子生来就具有处男膜,一旦与女子交合,与其体内卵子融合便会ρo处,腿间的守宫砂也会随之消失掉。

我轻抓起苏狐狸的手,将他带到内室的雕花软床上,心一横,将他的腰带一扯,衣裳落下便露出里衣,苏狐狸手颤抖了一下,眼睛瞪我,冷语道:“金小汝。”

我倾身将他压入蚕丝被中,轻笑道:“不是说相信我,给我半刻的主导权吗?魈宫的宫主岂能言而无信。”

苏狐狸冷哼一声,侧过脸,一脸的嫣红勾人。我牙一咬,伸出右手,隔着亵裤轻轻握住苏狐狸早已勃 发的分/身。明显地感觉到身下人身体一僵,我安抚一声:“只是帮你泄欲而已,并不会多做一步。”

我用手掌包裹住苏狐狸的分/身,动作时轻时重地摩挲起来,苏狐狸难耐地溢出几声低吟,情/欲十足的水汽眼眸看向我,声音沙哑道:“……见你一副熟稔的样子……”

我愣了一下,停止手上的动作,隔着裤裆实在无法令苏狐狸完全泄出,我转而将手伸入裤裆内,叹声道:“苏公子,你错了,我也第一次帮人这么做。”

“你!”苏狐狸分/身被碰,顿时拔高了声音。

我老脸一红,无辜道:“不这样又该如何泄欲?你若有办法,就不必这么隐忍毒­性­折磨。”说罢,我将空着的一手也覆上去,加倍地对其轻捻抚弄,手上异样的感觉,身下人儿越发难耐的喘息声,还有美人因欲望而水雾氤氲的双瞳,让我腹中一阵奇异,我转头再不敢看苏狐狸此时万般勾人的桃花眼,只手上依旧不停地抚弄着苏狐狸灼热坚硬的分/身,不停地施予轻拢捻捏。

顿时感觉到手中不断肿胀的分/身跳动了下,连底下那双玉嚢我一并用手抚弄照顾。

“你……”

我汗流地加以用指尖轻压按住其铃口,再松开,分/身果不

17、残月 ...

其然跳动得更厉害,身下人儿身体一僵,继而难耐地弓 起身子,浑身绷紧,然后闷声的一声低泄:“啊……”便有湿润液体­射­出。我呆愣地看一手的湿润,转而又见美人酥软地躺在床上,朱红香­唇­入目,鬼使神差般就要俯身下去,可腹上却被一硬物顶着,让我当下脑袋一轰,忙地撤身离床。

我瞄了一眼苏狐狸又勃 起的分/身,耳根也一并烧起来,看来这药­性­少说也要发泄三次才够。我正想说些什么,苏狐狸却掀被将其掩盖,翻身背对我,声音沙哑却带有几分危险:“金小汝,你现在最好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我愣了一番无法驳回,虽然这样做并不会破了他的处子之身,但对于男子来说这却算是一种奇大的侮辱……金小汝,你该说是罪孽深重吗……好人难当啊……

我挠挠脸,­干­涩道:“只要按我方才……那方式……你便可自己处理……”脸上忽然感觉一湿,我惊愕之余,才发现原来是用了刚才那沾满液体的手……

当下,一转身,便冲出了室内,一到外面,门就被一阵疾风掩上。我满嗓子呼了口气,便跳进了湖中……

湖水的冰凉这才叫我稍微冷静下来,那怪异的感觉,真叫人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18

18、离开魈宫 ...

昨夜在湖中冷静了将近一个小时泡得皮肤都起皱了我才上岸,上岸之时眼望柳幽阁,屋内的烛火已灭……不知,那之后,苏狐狸怎么样了,有没有……还有那毒……

“夫人,夫人。”

夏儿的几声唤让我登时回神过来,我眨了眨眼,道:“好了?”

“好了,绝对不会有人看得出来夫人是女子。”夏儿一脸的眉开眼笑,见我迟迟没作答,才又慌张直摆手,口齿不清道,“夫,夫人,夏,夏儿的意思是……”

看着夏儿手舞足蹈的样子,我不由嗤笑出声,方才的沉闷才稍平了。笑过之后,我面无表情地对夏儿冷语斥道:“本宫这次就饶了你,下不为例。”

夏儿看了掩嘴孩儿般地笑起来,我看了也跟着笑起来。

“妻主看来­精­神上佳,想必是一切准备就绪了。”

门外传来苏狐狸的慵懒声音,我舌头顿时打结,再笑不出来。

“宫,宫主,夏,夏儿知罪。”扑通一声,夏儿被吓得跪地磕头。[网罗电子书:]

我敛了敛神,深吸一口气,再呼气。

“苏公……”子,这子字还没出,抬眼便瞧见苏狐狸的脸­色­一变。

我登时咋舌,话语一转,没再看苏狐狸,沉声道,“苏郎,这女扮男装是我主意的。我知你本不想参加这英雄大会,反正邀牌入了那水落山庄弟子的眼便算是魈宫有在场,我既是以苏郎的妻主身份参加,便想若是乔装打扮进去,日后也可为魈宫省掉甚多麻烦。”

苏狐狸桃花眼扫了我一回,踩着莲花步,向我靠近,可我心里不知为何总对昨晚的事内疚,当下便想逃掉,不料苏狐狸眼神放柔,竟微不可听地叹了声气,微不可闻地在我耳边呼出一句,“金小汝,你在害怕什么。”

我僵着身子杵站着,我在害怕吗?金小汝,你在害怕吗?明明苏狐狸才是被侮辱的那个,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还是说……

“本宫无意追究。”言下之意允许夏儿起身之后,苏狐狸已走至门槛,顿了一下,回头又对我道了一句,“女扮男装就免了,倒是,妻主的面容可乔装一下……”

“恩。”呐呐回应一句,苏狐狸的身影已渐行渐远,我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闷声笑起来,苏格,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夏儿。”

“夫人,夏儿在。”

“把我的脸也改造下。”

“啊?”

“笨,就是乔装。”

“啊,夏,夏儿明白了。”

肃莲已经备好了马车,数十名影从们也牵着马侍在一旁,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神情各异。

我摸了摸脸上的面皮,不在意,只拧眉,虽然我提前吩咐肃莲要准备好一切,可这周大的队伍到底是要出去­干­吗??

“此次出行,有肃莲跟着便可。”一句说出,

18、离开魈宫 ...

不容拒绝。既然我是魈宫的夫人,是你们的夫人,必要时候此等威严必然不可少。

“夫人!”肃莲语急道。

我走过肃莲身侧,随意地从影从们手中挑出一匹白马,补充道:“马车也不必了。”本姑娘实在不想再体会一次因为晕车胃抽筋的感觉了。

轻柔地顺了一遍白马背上的毛,我便坐上了马背,转头看到眼下一­干­目若呆鹅的影从们,还有眉头紧皱的肃莲,我弯起嘴角,道:“肃莲,你是跟还是不跟?”

“夫人不告知宫主就走吗?”

“那肃莲呢?不与心中人儿道一声便离开,行吗?”我嘴角微扬,反问道。

肃莲脸一红,继而舒缓了眉头,大步走向数十影从,二话不说便跃上了马群中的一匹,扬声道:“恭送夫人!”

“属下恭送夫人出宫!夫人万福!”

再看一眼魈宫,望眼欲穿,看到的还是那红华的魈宫二字,可心里却多了些什么。师傅说过江湖的善恶难分,这一出,谁能料它是多久,又会发生些什么,什么时候能再与苏格相见……我只莫名觉得,要再回到这里,恐是不可能……

“驾!”

缰绳一挥,疾风掠过,耳侧便只剩两匹骏马奔跑的声音。

七日之后便是英雄大会,落水山庄位于美林城,而美林城和魈宫之间的路程约莫三日……

出了魈宫境内,到了境外几公里,日头照得人马皆累。我们寻了一棵大树,坐在大树底下歇息,拴住马让它门食旁边野长的绿草。

我拿出水囊喝了几口,对肃莲说道:“稍作休息,然后继续赶路。”

肃莲点了点头,望着手中的水囊,也没喝,只道:“夫人,那日你服下的药并非毒药。”

我怔了一下,沉声道:“我知道。”

虽然子颜君那女人善用毒药,也通晓解毒之法。但若真是魈宫特制毒药的话,我想就算是子颜君也不能只凭随身携带的一瓶药水就使其毒­性­化解了。

“那是锁脉药。”

“怕我逃走?”我无奈地笑道。

“恩。”

“为何告诉我这些?”

“夫人新婚之夜……为何没在宫主房内?”

一句话让我被水呛了满喉咙。

缓气过后,我装好水囊,起身,道:“若要假戏真做,除非双方皆愿意。”

见肃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又道:“走吧,我们必须在七月十日之前到达美林城。”

19

19、缘来客栈 ...

我们风尘仆仆地赶上城门关的前一刻进了美林城,两个人牵着马惹眼地行走在大街上,稀疏的行人见了纷纷让开一条小道。

再次来到美林城,这次不比上次,我自是穿得比平常人还平常比正常人还正常,可还是引来了路人的目光,还是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至耳边。我用眼角地余光瞥了一下,发现娇羞男子分别相互交耳瞅着我的脸低笑着,女子则直接送来明晃晃的嫌恶。

肃莲扫了街上的人一遍,哼了一声,低沉道:“凡夫俗子。”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摇头道:“寻个客栈要紧。”

当时夏儿帮我完成乔装之后,因为太匆忙我便没来得及瞧一眼自己乔装之后的样子。只是先前影从门的怪异眼神还有现在路人的反应,着实让我好奇几分,啧啧,不会真是什么影响到市容的模样吧。

我们最后是寻到了一家叫“缘来”的客栈。

脚刚踏进去,我嘴角就不由一抽,敢情这就是所谓的剧情重演!啧啧,原来这家客栈名叫缘来,本姑娘真真是跟你投缘得紧!

“掌柜的,来两间上房。”肃莲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胖掌柜还是那德行,两眼发亮地双手捧过银子,明灿灿地招了下店二姐,露出满口黄牙道:“带这两名贵客到二楼的上房去。”

一名看起来年纪尚小的店二姐撒着小腿跑过来,见店门口停着两匹马,对着我们驼着背便是一句:“外头那两匹马,小的先帮两位大人牵到马棚去。”

“恩。”我应了声。

店二姐顺声抬眼看我,却被吓到,登时顿杵在那边没动。

“还不下去!”胖掌柜对店二姐厉声一句,店二姐脸­色­一白,回神过来,才慢着步伐跑出去牵马了。

胖掌柜叹了声气,转向我们,又是一脸讪笑道:“那孩子是新来的跑堂,世面见得少,希望两位莫与孩儿见怪。我这就亲自带二位上去。”

刚才胖掌柜的那一声吼引来店内客人奇异的眼球,形­色­各异的打扮,多数看起来像是武侠人士,我看了眼肃莲,肃莲点了点头,看来确实都是为了准备参加后日的英雄大会集聚这里。

我伸手一脸熟视无睹地垂了垂酸疼的脖子,伸了下懒腰,然后就打着哈欠踩着慢步上了楼。

“这,这,这是谁???”我颤悠悠地指着镜中的人——左边脸一块大红胎记、脸上满是麻子、小丑鼻子、眼睛小得成缝、嘴巴大得成坑,最主要是嘴角右上方还有颗华丽丽的媒婆痣。

肃莲讶然道:“镜中的那人确实是夫人,属下还以为是夫人叫夏儿这么做的。”

“难怪别人会被我吓到。”我嘴角抽搐,这面容岂是影响市容之言,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我随便抹了把脸,再不愿看一眼镜子,罢了,虽丑了些,

19、缘来客栈 ...

但乔装之后的样子办起事来总是比较方便。

“肃莲,给我准备几套丝绸淡绿裙衫,还有能遮其容的几面纱,以防万一。”

“是,属下这就去。”

“等等。”

“夫人?”

“这几日你无须自称为‘属’下,以‘我’自称便可。还有,为不引人耳目,也不要再称我为夫人。”

“夫人……”

我扶着额头叹道:“看吧,又来了。规矩是人定的,人是活的。人前,你只能叫我汝儿,我们只是一对姐妹。至于人后,你随意吧,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是,夫人。”

门阖上后,我潜意识地伸手去摸右下方那颗媒婆大痣,我靠……果然还是带毛的!我仰头躺床,闭眼,肃莲的反应真是淡定啊,这模样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

我与肃莲用完晚膳后便一同下了楼,店内依旧满座都是饮酒的客人,我们叫了一壶清茶寻了个角落就坐下。从我下楼到现在一直跟着的众多目光灼灼欲烧,我嘴角微弯,武林人士身形三大五粗,没想到神经也一般粗大。

我悠然地饮着茶,坐等消息的流露,自古剧情皆是如此,一般在大会之前,提前群聚在客栈里头的武林人士都会展开一番与此相关的谈论。

“你们听闻了没,那飞天神偷又来了!”

“可是只偷取名榜豪杰邀牌的那位?”

“可不是,前日剑侠山庄的大弟子邀牌便被偷了,谁不知剑侠山庄大弟子钟磬是武林排名靠前的高手,可遇上了那飞天神偷也没能逃脱其手。”

“哼,什么飞天神偷,老娘这就去擒了那故弄玄虚的小偷!”一名满脸醉醺样的女人摇头晃脑地拍桌而起。

“这都连着几年了,依然未曾有人见过那神偷的模样,你还真别给自己丢脸,反正那神偷也瞧不上咱们的眼,咱们还是安分地去参加那英雄大会,少给自己惹麻烦。”

“哼,凭老娘这可比武林第一的剑法,若是让我遇见了那小偷,不下两秒定能擒下她!哈哈哈……”醉熏女人大言不惭地狂笑道。

“武林第一?”旁边独坐一桌的­精­悍女人仰头一杯酒下去,声音粗噶。

“哈?你是哪来的小虾子?”

“剑士的侮辱。”一声落下,只见­精­悍女人腰间剑一出,身形一闪,顷刻之间,剑上染血,挥剑再收剑,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啊!!!!!”醉熏女人骤然大醒,一脸扭曲地看着自己手筋被断的两只手,凄吼而出。

“你,你,你……”与她同坐的几名女人颤抖着声音不敢说什么,最后只能对柜台吼道,“掌柜的!掌柜的!”

“哎哎哎,这就来。”胖掌柜晃着身上的肥­肉­小跑过去,看见地上的血还有两手皆是血的人,眉头拧了下,再缓开,摸戳着双手一脸

19、缘来客栈 ...

迎笑着,“大人们,这是怎么回事,这染得一地的血可不好洗啊。”

噢?这胖掌柜的反应可真反常啊,通常不都该吓得一脸苍白然后苦着脸直赔不是吗……我饶有兴味地转着茶盏,眯着眼继续看着。

“你说什么!老娘……”

胖掌柜上前一步,双手握住醉熏女人的手臂,咧嘴一笑,“大人们,你们这样小的实在不好办啊。”

醉熏女人脸上痛苦的表情更扭曲,不仅止住了刚才崩然发泄的吼声,还慌忙地对她的同伴道:“快快,给掌柜的几两银子。”

“掌柜的,扰了你店里的清净是我们不对,这,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们也不追究了。”

“大人真是善解人意,掌柜我在这谢过几位大人了。”胖掌柜接过银两,弯身讪笑道。

“还愣着­干­嘛,快过来扶我啊!”

这番下来,几个人灰头苦脸地出了客栈。

“各位继续,各位继续,刚才纯属一场闹剧。”胖掌柜对店内余下的客人抱歉多声道,然后拴紧了手里的银两,一脸明灿灿地走回柜台。

“肃莲,你怎么看?”我饮了一口茶,低语道。

“这掌柜的非一般人。”

“有趣。”我放下茶杯,眼光瞥了眼那一名­精­悍女人,一手托腮,“那名剑士只怕也非一般剑士。”

“刚才那一幕,夫人也看见了?”

“虽不太清楚,但至少看到了那一气呵成的动作。”

“恩,她的剑法很特别,只是带有些许戾气,否则境界定能更高。”

我垂眸看桌上空空如也的茶杯:“茶饮完了,天也几近黑了,那神偷……”

“肃莲,付了这茶钱,我们该上去了。”

20

20、诡异的呻吟 ...

“英雄大会临近之前,新鲜事还真多,那飞天神偷是近两年都会发生的事了,可没想到传说中具有断袖之癖的魈宫宫主居然在几日【奇】前选了妻主,这可真【书】稀奇了,那女子不仅样【网】貌风华绝代更是­精­通琴棋书画……”

“你们说今晚会不会又发生……”

“喂,快住口,你忘了前几夜里发生的事了吗,小心下一个就是你。”

“……”

我手在木质楼梯的扶手上顿了一下,然后松开,潜意识地摸自己那“风华绝代”的脸,笑笑,不以为然地继续往楼上走。风华绝代吗?……真是流言可畏啊。至于苏格,断袖之癖?我疑惑地看向肃莲,只见肃莲一脸想杀下去砍了那女人的冲动……我这才莫名地宽松了心,果然还是流言可畏。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半夜,街上有人在打更。

灭了油灯之后我便解了外衫,正要躺榻上睡觉,门外顿时多了一个黑影,我心一咯噔,立马系好衣服,对着门喊了声:“谁!”

黑影并没有因为这声喊而消失。

须臾,门外传来了胖掌柜的声音:“大人,人黑风高,小心火烛,听见了什么或是看见了什么也别出来。”

我不解其意,开了门正欲问何由,谁知胖掌柜的人却不见了。我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上楼前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难道这个漫漫长夜里真的会发生什么事不成。

好奇害死猫,这话话我在魈宫里就领会到了。所以即使现在客栈里头时有时无地缭绕起痛苦般凄惨的呻吟声我也听若无闻。我本以为胖掌柜的说的是要小心那飞天神偷,照理说,偷窃邀牌一般也都应在夜黑风高的夜晚里进行。谁料,外头别说偌大的动静了就连细微的动静都没,只有那凄惨的声音听得让人打骨子里发寒。到底是谁……

我捂着双耳在被子里打滚,对于一向浅眠的我来说,这声音简直就是莫大的摧残!忍无可忍之际,我终于掀被而起,套上衣衫,点燃桌上的油灯,然后不顾胖掌柜的警告,一手拿着油灯便开了房门出去。

声音貌似源于一楼,我蹑手蹑脚地往楼梯处走,因为地面异常的黑,所以我是放低了油灯然后眼睛瞧着地板走路的。

后面突然出现了一双脚,我脚一哆嗦,拿高了油灯,转过身,然后……看见一张青灰的脸。

“啊!!!!”

等等,鬼怎么也会喊!

我迟疑了一会,瞪大眼睛近距离看,才发现:“肃莲?”

“……”

“夫人,请回吧。”

“等等,刚才尖叫的不是你吗?”

肃莲一脸尴尬道:“是,是属下。”

刚才两人的尖叫声果然引起了一些­骚­动,只是动静很快就没了,许久过后也没人出来,兴许是那前几夜客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人余

20、诡异的呻吟 ...

惊未了吧。而就现在的情形看,我猜事情肯定跟那声音有关。

我压低了声音对肃莲道:“你怎么会在这?”

“属下猜想夫人定然会好奇那声音的主人,这才……”

“那你刚才尖叫什么?”

“咳,属下……”肃莲尴尬地往我脸上一瞅,我眨眨眼睛,顿时恍然大悟,闷声笑起来,“我知道了,真是难为你了。”

本姑娘现在的样子果真是无敌的,连肃莲都被吓得失态。

“夫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哎,我知道。可是,你不觉得那声音像隐忍了什么痛苦一样吗?”听得本姑娘也跟着痛苦起来。

“夫人,请回吧。”肃莲之身挡在我身前。

我叹了声气:“知道了,要为明日的启程养­精­蓄锐然后应对后日的英雄大会嘛,我这就回房补眠补脑。”

肃莲警惕地望了一眼楼下,回头后便跟了上来。

异口同声的尖叫后,呻吟声突然没了,却有一股视线在黑暗里盯着我们,这是怎么回事,真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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