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悸动 ...
,中间还设有一个小别亭,别亭前方还有个小小的靠岸鱼湖。
芬芳泥土花草,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花圃虽小,但实在是赏心悦目。
我闭眼深呼吸了清晨的新鲜空气,“好一个楼中别院。”
住在凤栖楼多日,现在才知道有这花圃,凤栖楼啊凤栖楼,你果然是贵人饮食暂住的最好选择。
只是,这小别院却冷冷清清只有我和苏狐狸二人。
“这地方不可随意进来吗?”我疑惑道。
苏狐狸像是知道我会这么问,不以为然道:“来凤栖楼大多都是食客,就算有同我们一样暂住于此的客人,也都是些高官贵人,没人会屑于来这种小庭园。”
“贵人……啧啧,你不也是?”
“我身上有镶金吗?”苏狐狸说着还优雅地转了一圈。
“你本身就是个金人儿,无金自发光,我的苏格大人。”学着英国爵士贵族之间的礼仪,我单手放于胸前优雅地弯腰和声道。
“这么特别的举止,从哪流传而来?”
“我师傅教的。”我咧着嘴胡扯道,“师傅还说了,若是哪天我遇上了要相许一生的人,便要牵起他的双手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以誓衷情。”
抬头,见苏狐狸只是一味看着我,漂亮的黑眸一转不转,我伸手在他晃了晃,“回神……回神……”
苏狐狸顿时抓住我的手,我一愣,那双让人好生喜欢的冰清玉眸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冷寒道,“你有喜欢的人?”
我一怔,着实被问住,摸摸下巴作沉思状,将脑中所有见过且知晓的所有男性一一扫过去,继而道:“还真没有。”
苏狐狸听后,才略带尴尬地放开我。
哦?啧啧,这只狐狸果然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嫩芽啊……如此纯情,居然还会好奇我……
我拄着拐杖向花圃中央的小亭子走去,边笑眯眯道:“其实如果真要说的话,是有一个。”
绕过小亭子来到湖前,放下手中的拐杖,我蹲在鱼湖前面的岸上[奇]看湖中漫游的鱼,水中倒影映出[书]苏狐狸的身影,看他也正看[网]向湖中,我回以他一笑,“五岁那年,我遇到一个蒙戴面纱的小贵人。虽然身份相差甚多,但那个小贵人不同外人那样嫌恶我,相反,却可以平等地叫我一声名字,平等地与我一同蹲在湖水前。”我垂眸看了眼水中苏狐狸的表情,依旧涟漪无波,淡然不动。
我寻了块扁形的小石子,跟着道:“苏格,你相信石子会在水中跳跃吗?不带任何内力,只是用简单的仍法。”
“信。”苏狐狸眼慵懒地眯起来,简单一个字。
我心颤了下,想起小贵人那句‘何来之信?’不由觉得好笑。
我用拇指和食指夹住石子,接着手指用力一甩,让石子切过湖面的切点,没有溅起
38、悸动 ...
半点小水花,然后一下一下地像波浪线一样在湖中跳跃。
“一,二,三,四,五,六。”到第七下的时候,石子没跳到湖面便沉了下去。
我勾起嘴角,转身对苏狐狸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道:“六下。”
苏狐狸瞅了我下,也跟着蹲下,然后随手捡了块小石子,按我刚才的方法让石子在湖面上打水漂,只是石子才跳到第三下就沉了。
“为何只到第三下?”苏狐狸淡然问道。
脚蹲得有些麻疼,我换了个姿势,之后干脆坐在地上,手碰了一下湖水,不寒但是微凉,若是下水还是会冷得要人命,“方法看似一样,其实并不正确。”
苏狐狸没再多问,只是捡着石子,一下接着一下继续试。
听着水花溅起的声音,还有鱼儿跳跃的声音,心里一片宁静,我单手托腮,对苏狐狸问道:“你觉得我刚才说的那个人是谁?”
“小贵人?”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轻笑一声,转头没再说什么。
估计只有我金小汝才会有这样古老风化的原始脑袋。认定了什么便是什么,觉得有了责任便有了责任。然后,卸不下,除不去,抹不掉。
苏狐狸,如果我说那个人是你呢?
一笼安静。
水花溅起的声音突然没了。
我疑惑地看向苏狐狸,苏狐狸拿着石子的手僵在半空中,水润的眼光里略带惊讶地看向我。
我眨眨眼,不明所以。
然后,清晨的沉闷与安宁便被一阵清泉流水般的笑声打破。第一次看到苏狐狸肆无忌惮地朗笑如风,冰雪融化般,惑人的笑靥堪堪植入人心。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笑。
但,罢了。
我弯弯嘴角,这样的清晨也挺美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常年潜水怕阳光的亲们都偶尔出来冒个泡泡晒晒可爱的太阳吧。。
/(ㄒoㄒ)/~~某古这只干物女干瘪的肚子需要“留言”的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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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心虚 ...
记那日之后,这几日的生活都很平静。脸上的面皮都洗掉了,街上只出去过一次,还是去那个老妇的灯笼摊,还是买了个没有样式的简单纸灯笼,但是没有跟踪者,凤栖楼日夜平静也无不善访客,那些人突然像蒸发了一样,再没出现。
但让我觉得更诡异的是,之前总要晚膳过后才会出现的苏狐狸现下竟时刻都会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鬼使神差地像变了个人,不仅没了以往高傲不可一世的架子,突然转性,待我甚好;还时不时有事没事就往我脸上看,每每都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晚上就寝的时候,苏狐狸还忽然拖出个“天气渐凉”的理由让我睡在里侧,而他睡外侧。我恼羞,反驳“女子汉大丈夫地自然是要睡在外侧帮男子挡风!”,结果因为他一句“现在的你受不得凉”的关心话,震得无话可说。
啧啧,不是本姑娘看不得别人对我好,而是苏狐狸这转变确实太大,真真让本姑娘消化不来。
我艰难地咽了口稀粥,眼角余光不期然地又对上苏狐狸的慵懒目光。
当下,装作没看见,不作二声,埋头继续食不知味地风卷我的清淡小粥。一碗粥下来,苏狐狸依旧靠在他的软座上,依旧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闭眼,双手合十,对着半点米粒不剩的碗,虔诚道:“阿弥陀佛,我吃饱了。”
“这是干嘛?”苏狐狸幽了一声。
“人如果乱浪费食物的话,一旦下了地狱就会被鬼差们逼着将生前浪费掉的所有残余食物一次性全部吃掉。我这样做,是为了表示我对食物无上的尊敬。”
话一落,苏狐狸就雅然地扶住额头轻笑起来,我眉毛一扬,“你这是在怀疑我说的话吗?”
笑声终于停下后,苏狐狸卷着一丝发,悠然道:“怎么,那会将满桌的山珍海味浪费一通,这会倒知道珍惜粮食了。”
似乎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回事?“……”我一愣,一下子就焉了。
脑袋晃了一下,撇开眼不看苏狐狸,然后开始喃喃自语,自我催眠:
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什么都没听到。
所以,啧啧,我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自个倒了一杯温水,抿了一口,拍拍脸蛋,话锋转道:“呐,苏格,我脸上有东西吗?”
苏狐狸声音带笑道:“暂时没有。”
那就是没有了,“那你为何一直盯着我?”
“你可以盯着我一天,我看你几眼又如何?”
苏狐狸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想到他生气那日本姑娘对牛弹琴的心酸泪史。
行,看就看,本姑娘就让你看,反正少一块肉不少多一块肉不多,和着让一个美人瞅着,我还赚了。啧啧,他苏狐狸可以那么淡定,本姑娘怎就不行了?!
这么想着,我端
39、心虚 ...
起杯子,惬意地又喝了口水,午后温饱来杯温水,这生活,妙哉妙哉。
“我在想,我家妻主病态娇柔的苍白脸蛋,怎可以这么好看?”
“噗……”我含在嘴里的一口水顿时喷出来。
“咳咳……”彗星撞地球般,被呛了个满咽喉。
我擦了擦嘴角,看了眼眉眼依旧带着笑的苏狐狸,干干笑道:“苏格,这几日的你果然很奇怪。”
苏狐狸之手托腮,眼一眯,“是吗?我倒不觉得。不妨说来听听。”
“你真要听?”
“恩。”
“那我说了。”我缓了缓气,翻流水账一样道,“好生生一个傲慢如冰的人,现下却莫名其妙突然待我这么好。替我准备的一日三膳,不仅早膳是我喜欢的笋包,其他膳食也都是我喜欢的清粥淡菜;仲秋前节的繁华街道明明不喜去,却也舍命陪君子地与我走了一趟;方才一直奇怪地盯着我看就算了,居然还诡异无比,变相地夸了我一番。你说奇怪不奇怪?”
“就这些?”
“就这些!”
“这么一说,似乎有些在理。”苏狐狸之手托腮,眯眼看我,“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我喝了口水,“奇怪了三日的是你,这要问你自己。”
“恩……那我问你。是谁在那两人独处的清晨里说喜欢‘苏狐狸’的?”苏狐狸悠悠然然地飘语出口。
“噗……”我一个不镇定,一个愕然,口中的水又喷了出来。
“你,你,你刚说什么?”乖乖,我一点都不淡定了,就说为什么那日苏狐狸突然朗笑出声,难道那句心理话一不小心真被我说出来了!
苏狐狸嘴角含笑,背后垂着用发绳随意绑住发尾的长发,从软座上站起来,踩着细步向我走来,“汝儿,一句喜欢的话就那么让你害怕?”
心里一咯噔。
‘苏狐狸,如果我说那个人是你呢?’——当时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不知道。只知道,遇到苏狐狸之后,心里确实多了些什么——无论是新婚那夜的碰触,还是鼻息之间的距离,或亦是唇上落下的那抹冰凉。苏狐狸的阴晴不定,苏狐狸的狡猾,苏狐狸的黑色幽默,苏狐狸的性情大变。不明之中,什么东西植入了心坎里,却又说不清。
深深浅浅的喜欢里,我那不确定的喜欢是几分?假戏这个名词的前提下,邀我入戏的苏狐狸又是何意?不是本姑娘害怕,而是当自己都不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时,叫我随便就对苏狐狸说出喜欢这两个字,啧啧,那就是红果果的不负责任。
气氛顿时诡异无比。
抬眼,见苏狐狸明眸沈润,我缓静下心,欲说道,门适时传来“扣扣”声。
“主子,夫人,秦大夫来了。”是肃莲的声音。
我瞅了眼苏狐狸,他眉头稍蹙,但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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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缓和了眉头,然后不若方才而是恢复到以往的慵懒态,棱骨分明的玉手用茶壶自行倒了杯茶,饮了几口,神情悠然自暇到我耳根骤然发红。
奶奶的,我心里奋战思索了这么久,原来是自个想多了。
当下,本来虚得很的心里头也松了下来,跟着对门应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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