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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疯过留痕(女尊) > 74

74

“如何?”我对聂太医问道。

“无碍,是受寒加之疲劳过度引起的发烧,服几日的药,注意休息便可恢复。”聂太医作揖禀告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聂太医转身前眼神沉忧地看了我一眼,在我还未回身之前,她便又恢复往常的样子,然后躬身退下。

苏格说出的仇恨,让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能理解年仅四岁的苏格亲眼看着自己爹娘被杀时的害怕、无助和痛苦,但那被喜欢之人伤害过心裂如碎的感觉我知道,虽然不是很清楚苏格与姑姑之间的仇恨具体如何,但身为仇家亲人的我有资格恨他吗?……偏偏是这种时候,我跟苏格又发生了那关系,明明原本只是为了羞辱他报复他,可突来的事实却让我和他之间无形中的羁绊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让我不知道怎么办……

苏格真的已经放下了仇恨了吗?我要再次接受他,我能吗……

明明我是最怕麻烦和疼痛的,可麻烦和疼痛却不断地找上我,而且纠缠不休……

“不要走……别离开我……”苏格已然沉睡,眉头还是紧皱,时有喃出的话语让我不忍地轻轻握住他的手。

一夜浅眠,我靠着床板,寸步不离地在苏格旁边守了一夜。

翌日晨起,小心翼翼地松开苏格的手,用手背试了一下苏格的额头温度,还是有些许的烫,但多少降了些热度。腰背因为僵了一个晚上有些酸疼,站起身来正准备喊来肃莲,殊不知苏格恰时睁开了眼,嘴­唇­发白,弱声道:“梅洛,我也去。”

我算是习惯了苏格细腻的心思,所以对于他猜出“我想让他留在客栈养病一事”也不觉得惊讶,也没有反驳他或者对他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淡然对他应道:“随你。”

即使两人的关系有了微妙的改变,即使我突然没法对他生恨,但我知道,我和他还是不可能回到过去。而,相敬如宾的态度,是我思索一夜想到的最好办法。

“恩。”苏格缓眉而笑,我假是没看见,唤了肃莲进来,然后出了房。

冬墨和冬晨已然备好了马车,肃莲和聂太医也备好了马同行。

只是,马车但却只有一辆,我对冬晨皱眉道:“为何只有一辆?”

冬晨无辜道:“兰大人,一辆不够吗?可是我们的马车只剩这一辆了,若是要临时准备的话也

67、微妙 ...

可以,只是需要点时间。”

听罢,我这才缓声道:“算了,没时间了。”虽然要和苏格要同坐辆马车。

抬眼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苏格,临风中,白­色­袍衣衣角扬飞,有些许的柔弱病态样,纤细的手臂里抱着我昨夜披在他身上的淡绿狐裘,和我对上眼后,便缓步向我走来:“汝儿,给。”

我顿了下,应声道:“谢谢,上车吧。”

“恩。”

我低眸,尔后让苏格先行上了马车,才缓缓跟着进了车帘之内。

与苏格隔开坐着,两人相继无语,车内的气氛沉闷而冰凉,见苏格紧了紧他身上的外袍侧头望着窗外,我将手中的狐裘扔给他,淡声道:“我不冷。”

“汝儿……”

没待苏格继续说下去,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但是我困,不要说话。”说完,我便阂上眼。

“恩。”这大概是现在苏格最常说的一个字。

有那么一瞬间,我看见苏格抱着我的狐裘外披,嘴角的弧度似乎在笑。

这个笑,就像之前他说完那句“汝儿,对象是你的话,我可以假装期待一下”一样,溶入我心。

以前的苏格是只苏狐狸,巧言能辩,话中拐话,爱讲冷笑话,总能说得让我无言以对……

可是现在车内一路上却都安静无比。

苏格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这样想着,终于沉沉入睡。

68

68、障碍物 ...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自己太久没更,所以在这里简单概括下前面内容:

第一:太女,知县,尚如治一行人先行出发梅洛。

第二:因为那个XXX原因,恩,= = ,小汝,苏格,冬墨冬晨,肃莲,聂太医隔日出发。

去梅洛的目的是为了查出二皇女暗地里做的事,也为梅洛水坝一事。

好吧,我发的毒誓,我来承受了~~~来吧~~来吧~~~ = =

马车上虽有暖垫,但睡着之后身体就易变冷,寒冷让我潜意识地瑟缩了□子,只想寻着温暖的地方,等到触摸到温香软玉后,安稳地靠在那让人舒心的淡香中,带着还有的疲惫我继续缓缓入睡。昏睡中,头发似乎被温柔地摩挲,虽然只有几秒钟动作就停了,但这样的感觉,我很喜欢。

把抱我在怀中的是苏格吧,我想我大概奢望这样的温暖很久了,否则我不会借着睡意这般释放自己。

淡淡的麝香,苏格专有的味道,即使我们之间有那样的隔阂,我还是会为之心动。

然后,在这样的时候,我就会想,其实对苏格的冷淡,都是我装出来的。

我是被一阵马叫声弄醒的,叫声停止后,马车顿时停歇下来,奔波几个时辰的颠簸没了,惯­性­让我的头不受控制地往里撞,但没有疼痛感,只听到身后一声闷哼。睁开眼后,我用手撑起身子,往后一看,只见苏格颦着眉,­唇­­色­泛白,身体肩膀看起来都很僵硬,看着从我身上滑落的狐裘,猜想为了不惊醒我,苏格是否几个时辰都保持这个姿势……

却听得有些低沉的声音:“汝……我没事。”

“汝”儿两个字没有从他口中说出,明明是我不允许他这般称呼我,但心底却一点都不舒服。

拿过狐裘,莫名而来的情绪让我冷下脸,倾身向前,将狐裘裹在苏格身上,心口不一道:“这里不会需要一个病人。”

末了,低头扫了眼苏格衣裳欲坠的模样,不冷不热道:“整理好衣物后再下车。”

苏格一惊一乍的,直到耳根微红,才应了声“恩”。

撩开车帘,下了马车,冬墨见我下车没有狐裘在身,连忙为我披上另一件貂皮外袍:“兰大人,方才收到飞鸽传书,小姐一群人已到达梅洛境地。”

冬墨缓了下,继续道:“小姐她们走的船道,我们走的是官道,官道土匪少,路途也较平稳,照说只要再花半个时辰就可到达梅洛,但是眼前……”

听着冬墨这番话,被刺骨的寒风吹醒了­精­神后,眼前的情形让我骤然蹙紧了眉头,前方过道的河流,从源头到源尾居然密密麻麻堆满了慑人的礁石。要知道,礁石是孤立突出于海底的岩石或珊瑚遗体,是船舶航行最危险的天然障碍物,这般水泄不通的情形别说马车了,就算是人行而过也得耗上多久的时间,而且不保证安全,十分危险。

礁石下面的河流,虽然湍急却不深,按道理说,这样的河流不该有礁石才对,如果有,最多也在屈指可数的范围内。

好一项明目张胆的愚公移山大工程!

“这是梅洛水坝控制的流域之一,也是朝廷大多兵力财力输出的必经之路。”冬晨走至我旁边,神情难得严肃道,也解答了我的疑惑,

68、障碍物 ...

听若阐明。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就能说明为什么二皇女硬是主动请命管制梅洛这个小地方,想来修建水坝是假,想方设法阻断朝廷的兵力输出之路是真,哼,串通外邦合谋叛逆朝廷吗?这明晃晃的做法,该说她太愚蠢还是她太自命不凡,过度自信呢。

冬晨问道:“兰大人,现在怎么办?如果往返走船道的话,今日肯定到达不了梅洛。”

我沉声道:“驻扎。”

简单的两个字,让肃莲和聂太医都愕然几分,冬晨神情渐冷,冬墨也好不到哪去。

须臾后,冬晨才沉道:“冬晨誓死保护兰大人。”

“冬墨亦是。”

“我不会死,也没允许你们死。这附近可有隐蔽的地方?”我回头问向肃莲,看见站在马车旁的苏格,美不可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与我相撞,一刻不离开。

撇开那灼人的视线,我看向肃莲,听得她说:“夫人,方圆百米处有个隐蔽的山洞,只是洞外杂草繁多,怕是不可轻易就进。”

“无妨,可怕的人不是野兽。”

眯眼看向河流中间几道缝隙,冷哼道:“二皇姐,你大概不会想到我们会走管道,愚公移山怕是要百密一疏了。”

69

69、希望 ...

此山洞虽百米的距离,沿途却是荆棘密布,虽然一行人都很小心行事,但多少还是落下几许不甚,审视了众人,每个人的衣物上都嵌入了不少荆棘留下的刺,靴子上也满是泥泞。

视线不自觉停留在另一头握着佩剑的苏格,零落的汗珠带着几许狼狈和疲倦,稍显苍白的容颜减退了当初的几分傲气,多了几分病态美……

心有余悸地盯着他时,大家的目光似乎都汇聚到我身上。尴尬之余,却听到苏格低沉的声音:“我没事。”虽然只有一剑之隔,但苏格的声音却很清晰。我没有刻意地撇开视线,只是颔首示意一下,便继续巡视前方的路径。

经过一路马车的颠簸,苏格已显得有些虚弱,­唇­­色­苍白,虚汗累累,咳嗽声间断却不停止。

心中莫名的不适感让我皱眉问道:“真没事?”

苏格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尔后嘴角缓缓舒开。

澹凝冰靥,让我瞬间失神,连苏格应的是什么都没听清,回神过来后,我冷哼一声,不自在地转过头。就这样,一路上,两个人,安静不语,但我总能感觉到苏格的那份笑意。

正当我犹豫着说些什么来驱散这份尴尬,倏地,树上的叶子不规则的抖了下,肃莲惊慌地喊了一句“保护夫人”便轻启剑鞘腾空而起,瞬间我已被冬晨冬墨挡在了身后,气氛一下子局促了起来,只见肃莲和一个黑影在树间穿梭着,根据我的观察那人轻功远在肃莲之上,穷追只怕是要吃亏。

只是那身手,还有那柄细剑,就像……

我倾身一跃到树上,踏着叶尖,勾着嘴角。

身后的冬晨冬墨看着我轻如飞燕的轻功,顿时瞠目结舌得睁大瞳孔。

“怎么?以为你们的兰大人真的一点能耐也没有?”看着她们惊讶、不敢相信的神情我不由嗤笑一声,接着一个瞬步便跟上肃莲的脚步。

“夫人,危险!”肃莲的话音未落,我已穿梭在她身前,故意脚一拐,尔后,我“啊”地一声惨叫,“砰”地瞬间一ρi股坐在了地上。

果不其然,听到这声响,黑影立马转过头来,一道银光闪过,我便与他四目相对,他刻意地移走视线,脚步却还是停了下来。

“只有这么逼真的“降落”才能让你止步。”我对他邪笑道。

宋风卿无奈一笑,收剑入柄,继而伸手拉我起身,又恢复以往的妖娆媚笑,。

站起来后,拍拍身上的灰尘,我无意道:“你这笑真是任谁都无法抵挡。”

“可惜除了你。”

宋风卿一句再自然不过的话却惹得我有点理亏,不着痕迹地转开话题,淡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风卿转而看向一旁的苏格,对他淡笑点头问好后,又分别看了眼肃莲等人,继而沉声对我道:“二皇女在路上

69、希望 ...

动了手脚,我是来护送你们到梅洛。”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宋风卿,我眯眼道:“哦?”

宋风卿与我对眼,眼神里看不出任何表情,很平静,但我知道他不会说,也就叹声道:“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便再没强求。

虚惊一场后,大家仍是没放松警戒。

“夫人,山洞就在前方。”肃莲禀告道。

一个深不见底,杂草丛生,藤蔓交错的山洞赫然眼前,一阵­阴­冷的风从耳际穿过,让人不由打了一身寒颤。

冬晨拧眉对我道:“兰大人,真的要在这驻扎么?”

“可怕的是人不是野兽,二皇女料定我们会受阻于此必然有埋伏,方圆百里这是最佳的藏身之所,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宁愿与兽为伍。”

“说的不错,这里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宋风卿轻笑地肯定道。

“趁着天还没黑先探清洞里的情况,也好有个准备。”肃莲举着火把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探着路,对周围的环境,每个人也都警惕万分,生怕真遇到什么猛兽。

等到了洞前,聂太医骤然一个趔趄,一行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冬晨忙去搀扶。

“无碍,似乎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聂太医自语着,拍打掉身上的尘土。

“冬墨,将你的火把递过来。”一声命下,我用两个火把将黑漆漆的洞前照明。

眯眼一看,我弯身道:“绊到聂太医的是块碑,上面似乎有字。”

冬墨用袖口抹去了碑上厚厚的一层灰。

石碑上渐渐显露了用篆书刻着的“玄门”二字。

“玄门?!”一看到那二字,众人倏然异口同声惊讶道。

尔后,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这块碑上,上面的小字依稀记载着:“ 钱元四零年梅陇镇遭到劫杀的村民受困于山中,为逃离大难凿通了此洞。”

这么说来刚才吹过我耳边的风应该是洞那边吹来的,也就说当年的梅陇镇就是今时的梅洛,这是个隧道而不是个山洞。

“如此一来,一切似乎都好办多了。”我沈声道。

霎那间,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冬晨上前细查洞中的岩壁,从火光中可以看到很明显的斧凿痕迹,只是年岁已久已蔓上了许多藤蔓,错综复杂地将这隧道变成了人迹罕至的兽|­茓­。

“兰大人,我想天黑之前我们就能到达梅洛。”冬晨面露喜­色­道。

“不行。”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气氛,是苏格。

“如若我们就这么到梅洛,二皇女肯定会越加戒备,如此一来,想抓到她的把柄更是难上加难。”苏格消瘦的身影在火光映照之下坚定不移,转而对我道:“肃莲换上你的打扮,我与她回到河边扎寨拖延两日为你们争取时间,即便是二皇女有所行动,也不敢

69、希望 ...

把我怎么样。”

苏格冷不防的话让我骤然愣住,不得不说苏格这样的策略会更谨慎,但是他凭什么这样做,我不想再欠他!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我不想欠你。”我讽刺地冷声道。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没有欠我。”清冷的声音,清冷的表情,这是苏狐狸这是苏格。

苏格的一句话,还有宋风卿眼底闪过的一丝苦涩,让我知道自己方才情绪化了。

静下心来,我脱□上的外衣扔给肃莲。

肃莲接过衣物,对我誓死道:“夫人,我不会让主子有事的!”

我没有否认自己心中的担心,看了一眼苏格,苏格眼中的笑让我心中更是莫名不适,冷哼一声后,我挥袖转身沈声道:“我们走。”

苏格,记住,你欠我的还没还。

你的命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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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梅洛 ...

走了大半时辰,虽然这隧道仍是漆黑一片,但时不时的火光摇动,告诉我们前方有风吹进,而有风就有希望。

借助火光在漆黑潮湿的洞中摸索了一个多时辰,前方渐有微光渗入,直至洞口那一抹有点刺眼的光闪现,众人用手遮住眼睛,才终于都缓了口气。

踏出洞口后,一片翠绿景观映入眼帘。

“这是哪?”看着众人面露的点点喜­色­,我问道。

冬墨和冬晨环视四周,不下一会,冬墨闭眼倾听,一边对众人道:“有水流的声音。”

冬晨接着道:“附近有河流经过,应该是梅雨河,我们只要延着它往下游走,定能到达梅洛。”

“梅雨河?”宋风卿随着声源望去,开口问道。

冬晨回答道:“往前梅洛还算繁华的时期,我和冬墨跟小姐去过两次梅洛,所以知道,春分时节,这地段都会受梅雨季节影响春雨连绵,洪水肆意,只不料现在更加恶劣……”

看了眼众人微微皱起的眉头,我灭掉手中的火把,沉声道:“事不宜迟,继续上路。冬墨,冬晨,这路段你们多少熟悉点,你们领头。”

“是,兰大人。”

宋风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侧,挑眉道:“不累?”

我露出一抹笑:“走吧。”

说不累,想必众人都有几分疲倦吧。

我们寻着水声的源头,拨开一丛丛半尺高的树丛,在谨慎中前进,浩大的流水声随着距离的缩短越来越响,也越来越密集。

撩开最后一层灌木后,入目就是一阵寒战,开闸泄洪所以水势大,巨大的水声不断冲刺着耳膜,河流之上,就是那座横在落差将近二百米的山间大水坝。我眯眼,这就是太女所说的堤坝。

太女说过,这条河流若是洪水泛滥过度严重,朝廷出兵的路线就会被截断,也因它特殊的地理位置,母皇才格外重视,才会耗资巨大建起了眼前这座长达八百八十七米,库容达一百零二亿立方米之多的大水坝。

今日一看,不愧是鸿篇巨制。

“夫人,前面有一中型军营,看上去守卫森严。”待我震撼之际,冬墨已然探究环境回来,对我肃声道。

“兵营?”我摸摸下巴,沉思道,“母皇未曾提及此处设有军营,我想应是由梅洛县令直接管辖……”说话之间,瞧见前方一匹快马飞驰进了那军营之内。

“那个身穿墨灰暗服的女人是二皇女身边的亲信。”冬墨声音倏然冷道。

“亲信?”我问道。

“兰大人,那个女人自小跟随二皇女,忠诚不二,做事十分狠辣……”冬晨补充道。

话到一半被我止住,我细声警惕道:“有人。”

前方明显有一股不善的视线,我屏息察觉,尔后,不料,一阵风过,宋风卿已先我一步向方才不善视线的地

70、梅洛 ...

方穿梭而去。

“都别动。”

我就是觉得宋风卿有这个能耐。刚才那一瞬间,他眼神流露出的气息足以冷杀一个人。

如我所想,不下半柱香功夫,宋风卿便携剑提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粗壮女人,扔到我膝下:“刚看来是二皇女指派的杀手,那军营是二皇女指派他们驻扎的,我想里面全是杀手。”

“还有,这些石子,是我的营前发现的。”

看着宋风卿递过来的石子,我眯眼细看,这是礁石上残余的小石子。

扫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她的手筋和脚筋都被切断,血流不止,此时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但却一直在狂笑:“哈哈哈……”

我冷眼道:“你笑什么?”

“就算你们抓了整个军营的杀手也得不到什么!!”女人狰狞地嘶喊,然后闭眼。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宋风卿瞬步到女人面前,用右手将她的下颚错位弄瘫,骨头发出的“咯咯”一声,让女人下颚骤然断掉,嘴巴合不上,瞳孔睁大,痛不欲生的神情一下子显得更加狰狞。

聂太医蹲下去检查了下女人,皱眉看向宋风卿后,才对我道:“四皇女,此人还死不了。”

然后,在一阵错愕惊讶中,我眯眼看那死不成的杀手,再若有所思地看向宋风卿,为了防止杀手

服掉含在嘴里的毒药自杀,如此专业的手段,若不是做惯了暗事,岂能如此知晓?

宋风卿啊,宋风卿,你就知道她闭眼的那一刻是想自杀灭迹?

察觉到我的视线,宋风卿只对我妖娆一笑,恢复清明的神情,然后,移开对上我的视线,转身坐栖在旁边的树下休息。

我挑眉,罢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想要痛快地死掉?”看着在地上欲求一死的女人,我冷声道。

女人在地上啊啊地乱叫,使命地点点头。

我勾起一抹冷笑:“那就回答我的问题。你只需点头和摇头。”

女人顿了一下,还是点头。

“梅洛县令是否与二皇女勾结?”

摇头。

“下游河中的那些石头是否出自于此?”

点头。

看着狰狞女人求死不能,极其不堪的样子,我漠然地对冬墨道:“杀了她,然后绑在树上,夜晚换勤的时候他们自会发现她,那时候我们也已安全到达梅洛,现在就等苏……”

“……”知道自己在担心谁,我垂眸,不着痕迹地转开话锋,“总之,我们要尽快赶到梅洛与太女会合。”

一路上,我们不停地赶路,终于在日落西山之时赶到了梅洛,“梅洛”二字清晰地在一块牌坊上,用楠木镌刻而成,颇有古风。

梅洛虽为古镇,却是在水坝建成不久后才为人所知。梅洛地处圣西国的中部,属梅雨河下游,三面环山,地域较为封闭一直人烟稀少,

70、梅洛 ...

也经常受到梅雨河汛期的影响所以长期默默无闻。

现在看来,虽是默默无闻的小镇,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这里的房屋都是由珍贵的楠木所造,不仅美观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让人心神舒缓。

稍显狭窄的街道错落有致的摆满了小摊,为了不惹人注目,带着几分疲惫和几分饿意的我们选了一家角落的小面摊,纷纷坐下,准备舒缓一路的艰辛,我和宋风卿、聂太医一桌,冬墨冬晨一桌。

面摊老板不下一会儿就煮好了面,摆上了桌上,可还没进嘴里一口,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子忽然向我走来,向我伸出脏兮兮的手,起初我以为他是饿荒了,不料却看见他手上有一张纸条。

不解之时,只听男孩子说道:“小姐姐,有人叫我给你的。”

看着男孩子走掉的身影,我侧头看了眼宋风卿,见他点头,我打开纸条。

简单的几个字:若想见苏格,无求客栈见。

作者有话要说:泪,没人留言了-,=

71

71、会合 ...

简单的几个字让我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纸条。

脑袋瞬间一片空白,这是拿苏格在威胁我?

是陷阱又或是谁希望我去那个客栈?

奇?“客官们,热腾腾的面上来咯!”

书?看着桌上面摊老板一一摆上的碗面,我收好纸条,淡然起身道:“我得离开一下,去处理些事情,你们先吃。”

网?孰料,不待我跨出一步,冬墨就在桌上放下几个铜板,跟着起身,秉剑肃然面向我道:“兰大人在哪,我就在哪!”坚定的话,全然没有问我其由。

再看向一旁的冬晨,同是和冬墨一样坚定的表情,聂太医也是一脸的平稳笑,我微皱眉,视线和宋风卿对上,宋风卿是唯一看到纸条内容的人,此时的他也一改往日略有的轻浮语气,对我道:“若是鸿门宴,并不是你一人就应付得了。”

这番情形,让我当下内心叹了口气,只能抬眼对他们淡声道:“去无求客栈。”

冬晨接着说道,“无求客栈就在镇东,我带路。”

一路上我们一行人大快朵颐,却能感觉到几股注视我们的不明视线,为防多生事端,我只是警示­性­地向着视线方向­阴­冷一撇,以示警告,尔后继续前行。

约莫几刻的功夫,“无求客栈”就出现在我们眼前,周大、装饰不错的一个客栈,客栈外面无非是几个小摊,还有一些零星的路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我们在客栈前驻足半会,警觉着周围的环境,宋风卿倏然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跟在他后面进去。这次我点了下头,默许了。

“店二姐,再来壶酒。”声音在几分酒意下浑厚了许多。

“马上就上来嘞,大人。”

几个粗壮的女人坐在当中带着酒意,倒酒的动作狂肆了几分。

“兰大人!”与宋风卿同走前面的冬墨突然愕然又惊喜的声音,让我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右边角落的桌子,坐着两名女子,而这两名女子正是太女还有溪美的知县林庾夕。

冬墨冬晨巡视着周围,跟着面露喜­色­道:“兰大人,确实是小姐!”

为什么太女会在这里?

不等我回过神,太女也发现我们了,我没多想,只回以一笑就走了上去。

太女心情不错地对我道:“兰儿,来,坐下。”

林庾夕站起身来,­唇­上依旧挂着一丝暧昧,双手作揖对我道:“下官见过十四皇女。”

我点头示意,接着坐下:“雅,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巧合?”

太女悠然饮入一口茶:“我倒想问你这问提。”

我将已被我捏成团状的纸条给太女看。

太女看完,将纸条撕碎,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兰儿,那人若不用‘苏格’引诱你,你会这么轻易不顾后果赶过来?”

忽略掉太女的语气,心下仍是没放松,

71、会合 ...

到底是谁给的纸条现在猜不透,至少对方现在还没出现的意思,既是如此,多余的揣测也无用。

这么一想,我只转开话锋,直入正题道:“下游的那些礁石,全部来自梅雨河前的那一方军营。”

太女听了停下手中玩茶盏的动作,冷笑道:“驻村军营?哼,难怪查不出,君儿啊君儿,你这胆子可比我大得多。”

话音落,她转而对林庾夕道:“跟兰儿说说。”

林庾夕点头,接着递给我一本账本:“这是下官最近一次对梅洛进行的例行调查所发现的一些蛛丝马迹。”

她在一旁继续道:“单从账面上看,一切支出都相当合理,但细查并且比较前些年的账目就会发现账目出入十分蹊跷,重复支出严重,就如梅雨河水坝附近村民安置费,虽然每次支出都不大,但却年年都有,至今总数已达万两。如此条目不在少数。在下官的连日暗中追查下,顺藤摸瓜发现这部份灰­色­的账目的资金都暗地里流入二皇女手下的奎红手中。”

我边听她说边看着手中的账本,越看眉头皱得更紧,虽然我不懂,但是一个小小梅洛县,拨出个万两,能不贫困?

“雅,看来这事可以就此了结。”

我叫冬墨将之前我们发现的事一一和太女说后,太女遽然淡笑出声:“兰儿……”

一语未完,突然被打断。

“让开,让开。”一行黑­色­着装的女人簇拥着一个一身华服的女人走了进来后面拉着几大箱子。

“掌柜的,上房十间,三间面东,三间面西,三间面南,一间面东。速速办好。”说罢,便将一锭金子扔给了店二姐。

这么一个气势场面,惹来众人眼球。

方才酒意渐浓的那几个女人­操­着一口粗大汉的口音带着嘲笑的语气道:“怎么没再多要三间上好的茅房呢?”话一落,一阵哄堂笑声紧随其后,众人大笑。

“砰”

“砰”

“砰”

瞬间的功夫,其中三名女子的脑袋倏然被按在桌上,尔后,桌上鲜红一片,三根筷子不偏不倚地Сhā在三人的太阳|­茓­上,死相惨状,三人当场毙命。

“对皇女不敬者,下场就如这三人。”黑衣人­阴­冷道。

场面忽然一片寂静,无人再敢作声,都屈着身子逃命似地退出客栈。

穿着华服的女人缓缓从背后走了出来,身材圆润,偏爱紫­色­,二皇女!

二皇女的突然出现,让众人都态生几许愕然,无论是太女瞬间的颦眉动作、还是宋风卿的紧握剑柄、还是林庾夕嘴角的抽笑,都收入我眼里,但每个人很快都调整到正常状态。

气氛平静得像一壶水,我也不着痕迹地把账本藏入衣内。

二皇女笑着径直向我们走过来,笑中带着得意、还有猎物的嗜血兴奋,似乎在说明此时

71、会合 ...

的我们不过是她的囊中之物一样,手中一直把玩着玩物,直到我们面前才收入她袍内。

那玩物?有点熟悉。

是苏格的?我咬了下­唇­,啧,是或不是,却不肯定到底是不是苏格身上的某件样物。

二皇女见了我的反应,嘴边的笑意变得更浓。

二皇女的这一笑让我的心骤然被揪动,身边的一切声音也都成了单音字,这感觉我明白,我忍不住不安的情绪欲问出口,手却被一股温暖按住,抬眼,看见宋风卿淡然自若的神情,还有他做出的嘴型:冷静。

我才稳住自己的情绪,尔后起身从容对二皇女笑道:“二皇姐,怎有闲情来客栈品味呢?”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0.0,某古开始加快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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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笼中之鸟 ...

二皇女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改每每见到我的狰狞面孔,只是依然笑得自信,傲着下巴对我们道:“这话似乎该由我来问,兰儿和太女怎会有如此闲情雅致来梅洛这小地方?”说话间眼神撇到同样在座的林庾夕,笑意突然收敛住,但林庾夕却先她一步抢词作揖道:“下官溪美知县,见过二皇女。”

二皇女这才不屑地冷笑,倒是太女拨了拨茶盏,抿了一口茶,泰然自若地说道:“听闻母皇称赞‘君儿一到梅洛就将梅洛治理的井井有条。’,我和兰儿自然是下来向君儿学习治理之道。”

“太女言重了,学习不敢,梅洛乃我向母皇请缨治理,若不尽心尽力如何对得起母皇的信任。”二皇女拨了下衣袍的下摆坐下来,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态,并向后摆了下手,示意左右退下。

接着,嘴边带着不明的笑,理所当然道:“今天是难得好日子,太女和兰儿屈尊来到梅洛,我自当做回东家,为你们接风洗尘。”

我和太女听了这句话都只是淡然一笑,不言一语。

我虽神态自若,心里却始终不安,无论是那把玩之物,还是这局促的气氛。周围黑衣不少但却察觉不出气息的强弱,个个都屏息安静,若非大内高手不可能做到这点。现在的我们,就如笼中之鸟,瓮中之鳖,若不想坐以待毙,就得想办法。

思忖间,桌上已摆满了珍馐美馔。现下只剩下太女、我还有二皇女。冬墨聂太医等人坐到了另一桌,宋风卿独坐一桌,但视线却不离这边。

“来人!将箱中的桃花酒取出来,今夜我们要一醉方休。”二皇女命令完下属,得意地徐徐道来,“这酒是我命人特意酿制的桃花酒,只取每年三到四月间梅洛西郊桃花林初开的桃花酿制,放在深达十米的地窖发酵贮藏。味道醇而不腻,一经启封香味十里可寻……”

不等二皇女介绍完,太女已将斟满的桃花酒先­干­为敬,嘴角勾着赞赏的道:“果然是好酒,连宫中的琼浆玉液都难以匹及。”

太女的­干­脆,让我感到诧异,顿了下,我也淡然举杯一饮而尽。

此酒确实与众不同,入口绵柔,先是淡香绕舌,而后清香过喉,继而温热于胸,最后余香留口,可谓酒中极品。

似乎也惊讶于我们的不犹豫,二皇女先是微愣,尔后拍手大笑叫好:“好!好!”说着也直接地饮酒入喉。

接着又在她自己和我的杯中倒满酒,道:“兰儿,这杯我敬你,别怪皇姐我以前事事针对你,身在皇宫,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打断她要继续的话,我勾起­唇­角随意一笑,自行敬酒:“我就没在意过,二皇姐也无需在意。”其实我是不屑于她的惺惺作态,也不屑与她多话。

“兰儿,你当初选择离

72、笼中之鸟 ...

开皇宫是对的,平民百姓多好啊,因为皇宫高墙的生活不是人人都能适应,琼浆佳肴也不是人人都享受得来的,太女,你说是不是?”二皇女一直笑意不减,话语平淡,却句句带刺。

着实好笑的一句话,让我忍不住嗤笑出声,却什么都没说,只一杯饮尽。

太女不似二皇女一杯接着一杯地酗酒,也不似我的无所谓,只是细细地品尝着,沉默许久,才悠然道:“君儿此话可不妥,我看兰儿倒是挺适应宫廷生活,与几个皇妹皇弟的相处的不错,这不,贤儿还时常去兰宫与兰儿畅聊并餐。”

无论太女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到五皇兄,二皇女在听到“贤儿”二字后,表情是真切地变化了,气氛也突然骤变,二皇女还带着酒意哼笑:“贤儿不过是可怜兰儿罢了。”

太女则是更是随意地道出:“我看不只如此。”

遽然间,二皇女一拳用力打在桌上,脸­色­­阴­沉到极点,半响,她才重新饮酒而起,但一句话再没说过,我和太女自然乐于此,也都自饮其乐。

一杯杯黄汤入肚,酒意微醺着,脸上泛着红晕,二皇女的手中幅度越来越大,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对我和太女肆意指点,带着几分清醒几分模糊,仿佛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仇恨。

时辰过数,日渐黄昏,我本不胜酒力,喝的虽不多,但酒劲渐渐上袭,实在难受。太女也难得几分酒意,二皇女则早已醉趴在桌面,并由随从扶入二楼房中。

见此情形,不会儿,冬墨、冬晨便走过来,皱眉道:“小姐,你一向谨慎,就不怕二皇女在这酒中下毒吗?喝得这么­干­脆。”

太女之手托腮,没有回答,嘴角勾着笑,却是对着我。

“不为何。我们早成了她的笼中之鸟,二皇女若有点头脑就不会急于动手,假使我们丧命于此,她自当脱不得­干­系,也无法向女帝解释。”我带着一丝清明阐述太女未说的话,跟着又道,“冬墨,冬晨,太女有些醉了,你们扶她上去休息。聂太医,你去煮些解酒茶给太女喝下。”

聂太医与我作揖,便扶着太女上去,冬墨,冬晨看向我:“兰大人……”

我挥挥手:“无事,我需要静下来想些事情。”

至于林庾夕,她瞅向桌旁边的柱子后,只简单对恭然笑道:“看来不用下官陪了,十四皇女,下官先行告退。”

一个偌大的客栈蓦然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还有倚在柱子后面的宋风卿,没有出声,只感觉到他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

夜渐深,打更的声音也渐渐远去。酒的后劲,让我整个人越发的头晕目眩,昏沉,苏格的样子却越来越清晰,苏格那些苦涩的言语;苏格面对我的冷言冷语,苍白的神­色­;还有苏格对我越发的沉默,苏格那

72、笼中之鸟 ...

最后一句话——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没有欠我。

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像被梦魇纠缠一样难受。

想着想着,眼皮渐渐沉重下来,我趴在桌上,想回房却没有一丝力气。

模糊中,身体轻轻地被谁抱起,一股温暖袭来,我下意识地想睁开眼,但这份安逸让我很放心。阶梯一层层的上去却依旧平稳,直到我被放在暖榻上,被盖好了被子,昏昏沉沉中,隐约觉得有人抚上我的脸,然后是一声不着痕迹的叹息,似曾听闻,叹息又如怜惜,直到门被轻轻地关上。

“苏格……”我呢喃着进入梦中。

温润的声音不断重复着:“汝儿,汝儿,汝儿……”

那是苏格的声音……

73

73、朱砂女人 ...

“醒醒,醒醒,汝儿,醒醒……”

迷糊中睁开眼,桃花酒的酒力还没退去,头显着得异常沉重,可我能看清眼前的人确实是苏格。

怔然之余,我皱眉道:“你……没事吧?怎么会在这?肃莲呢?”

苏格看了我一眼,直接抓住我的手,为我披上一件狐裘,眼底满是焦灼:“先跟我走!”

酒后带来的沉重让我脑袋无法思考,如果是事情有所突变,二皇女有所行动的话,那么太女,冬墨等人也应该随我们一起出了这客栈,可直至到了客栈外面也只有我和苏格!

遥望空寂的天­色­,黑暗中夹着淡淡的灰,凄清的大街空无一人,远处的牌坊静静地矗立着,显得十分寂静。

苏格松了马绳,轻轻一跃上了马背,月­色­照耀下苏格的长发乌亮如月,黑曜的深瞳里映衬出一个我,我痴迷了几分,阖眼呼吸,试图让头脑清醒点:“他们人呢?我们去哪?”

“二皇女准备在天亮前动手,我和肃莲伤了他们几人,太女他们已经向山洞撤去,二皇女发现必然追杀我们,要尽快跟上。”

没有理清个中蹊跷之处,苏格就轻巧地拉住我的手腕,我借力一跃坐到了他身前,一股淡淡的麝香萦满在我的鼻间,让人神­色­更迷糊。

“驾!”

一路上苏格不停地挥动着马鞭。

风驰电掣的速度让苏格身上的麝香更加撩得人心痒痒,头越发的沉重,一下下地颠簸也显得格外清晰,头痛的感觉也一下下紧追不舍。身体因为酒劲无力,不由得向后靠,靠近熟悉的温度里,也缓解了几分不适。

苏格似乎感觉我的不适,马蹄声渐渐慢了下来,我抬眼,沙哑着声音对他皱眉道:“赶路要紧,我无碍。”

苏格笑了笑:“我们赶了这么长的路,二皇女一时半会也追不上来,再者这马怕是也累了。”

我这才发现白­色­的马背上有些明显的尘土,带有奔波路途的痕迹,想必不只是马,苏格也一样不眠不夜赶了甚多的路。当下,便没再坚持,淡然回道:“也好。”

“喝口水。”苏格将水囊递了过来,就坐到一旁的树下阖眼歇息。

我也跟着坐到了树的另一头,与他隔着树­干­,背靠背。这一刻是安详的,想到苏格颦眉养神的模样,我缓了缓嘴角的弧度。

简单的休整过后,刚准备上马,隐约听到一些杂乱的马蹄声,俯□去,将耳附着地面。

我咬住下­唇­:“两里开外有追兵,速度极快,我们走!”

“你上马。”苏格将水囊还有一个包裹一并放在马上,语气虽淡然,却透着不容推辞的命令。

我觑向马儿,知道这只渐显疲劳的白马已然承载不住两人的重量,苏格是在牺牲自己给我后路,可我哪能便宜了他,冷下脸道

73、朱砂女人 ...

:“苏格,你别以为你这样做我会高兴。”

“你没有欠我。”清冷的声音,清冷的表情,环绕在耳边。

我默然地走到马的旁边,扬鞭奋力抽了下马,只听一阵嘶鸣,马儿疯狂地朝着林子的左边跑掉。

“你在做什么?”苏格的声音已经降到了千年冰寒。

我只当不知道他在生气,冷笑道:“这下都走不了了,牺牲一匹马,总能给拖延我们一点时间。”

在这危急的时刻,苏格脸上久违地淡淡一笑,一霎方间,面容生花。

一阵马蹄,向着树林的南方,扬尘而过。

我和苏格立马闪入林内,继续赶路,两人皆没说话,想不起我们以前独处时都谈些什么话题,只知道现下却是什么话题都不知如何开口,便只能兀自移步在林间穿梭,各有所思。

林中树叶骤然沙沙作响,先如春雨绵绵、淅淅沥沥,再如夏雨倾盆而覆,一股股狰狞的视线依附在我们身上,仿佛嗜血的巨蟒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果然一匹马只能分散小部分力量,行踪已被抓到,霎那间,数十黑衣人,由上而下,环在树间,只待一个命令。

“十四皇女,你太瞧得起属下了,一匹马就想断掉我们的追踪,岂不天真!”说话的是身穿墨灰暗服的女子,左脸从额头到下巴有道狰狞的刀痕,气势霸道,语气自傲。与当日在军营所见一样,正是冬墨口中的二皇女的亲信,奎红。

“如若不是那匹马,我们就没机会在这里谈话,奎亲信。”

奎红惊讶后,轻蔑道:“十四皇女,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好好的皇宫生活你不活,偏来趟这一浑水。”

我挑衅道:“与你何事?”

“好一个十四皇女!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奎红手掌一拍,­阴­冷道,“杀!”

说话间,不见动静,却见两个黑衣人抛物线一样颓然掉落地上,坠在灌木中没了气息。

奎红猛然抬头,怒斥:“谁?”

一身翠绿褶裙的女人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得如一缕清风稳然着地,脸戴白­色­面纱,露出修长好看的双眉,额间嫣红的朱砂痣妩媚撩人,眼睛却是落在我身上,许久,才道:“走!”

听其嗓音,像是三十有五。

未待我问出口,却见苏格脸­色­惨白,声音如冰地对女人道:“难道你是……”

与此同时,一个飞镖径直朝苏格飞了过来,我眼疾手快地将苏格拦到身后一手用短刀挡住飞镖,飞镖几乎穿透树­干­,划开了一道深口。

这种紫芒星状的飞镖是大内专用,看来二皇女这次是真的下了通杀令,啧。

“还不快走!”朱砂女人对我喊道,挡在奎红和黑衣人前面,浑身都是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我神情复杂地看了眼朱砂女人,咬了咬牙:“谢过女

73、朱砂女人 ...

侠!”

话落,转身拽走依旧未回过神的苏格,集中内力,轻踏落叶,鸣步往前。

背后渐行渐远的一阵阵厮杀声,就像金属摩擦的声音,锐利得耳鸣难受。

苏格逐渐恢复平常,我们的速度更加快。

至于他为何对诛杀女人如此愕然,他没说,我自是没多问。

后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似乎快到了!”苏格神情舒缓道。

我抬眼,在­阴­暗无比、地形复杂的林子里,看见了前方一片刺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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