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可以接受、容忍我未婚妻的一切。
除了与其他男人发展超友谊关系。
天色黄昏的时候,不来见大老远跑来看她的未婚夫,反而关着门在房里和其他男人说笑得如此开心。
我回头看了看也在竖着耳朵努力听里面动静的卢衡,轻声对他说:“回去把我的剑拿来。”
卢衡也捏着嗓子说:“二庄主,你不要冲动啊。”
我说:“算了,不用拿了。我等不及了。”
我二话不说,一个大力推手,把门轰地推开,青筋暴跳、虎目圆睁地看着房内。
房内,我的未婚妻,在和丫环小嫣面对面笑着说话,被我这一惊吓,双双怔在原地,嘴巴还保持着大笑的状态。
我也怔了片刻,然后走进去四处张望寻找。
这时,一把男声响起:“卢二爷,您是在找我吗?”
我循声望去,此把雄浑沧桑的声音,正是出自——小嫣之口。
这下轮到我张大嘴巴定在原地。卢衡也走过来跟我并排站着,保持和我一样的造型。
我未婚妻怒了,一拍桌子,“你给我出去!”
我不停鞠躬,“小嫦,我没礼貌!我错了,我能把门关上退出去重新进一次吗?”
说着我率领卢衡退出去,把门关上。然后毕恭毕敬地敲门。
敲了半柱香的时间,也没人理我。
我只好又自己轻轻把门打开,走进来又道了几遍歉。
然后我问小嫣:“你这是怎么了?”
卢衡显然比我更关心这个问题,人站在我身后,可是头部却比我的头部离小嫣更近,可见他脖子伸得有多长。
让大家伙儿放心的是,小嫣恢复了女儿声:“哦,我与小姐在模仿着对戏玩呢,小姐现在喜欢上听戏了。”
卢衡的脑袋缩了回去,我也替他松了口气。
我对小嫦说:“对不起,小嫦。我不该这么没礼貌。还有,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谈谈?”
小嫣听见,就往外走。卢衡大喜也往外走,我和小嫦单独谈谈,他就可以和小嫣单独谈谈了。
等闲杂人等退下之后,我又一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把精心准备的如何拣到孩子的过程向她讲述了一遍。我不能告诉她托付的事情,这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等我半个时辰后结束了演说,她说:“我根本不在乎那孩子是不是拣的。你不用跟我说!”
我心说你不在乎怎么不早制止我,我讲一次浪费多少能量球你知道吗。
我知道她选择相信我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但是,很快我想起另一块石头,那可是块更重的。
我这几天想了很多,越来越后悔自己当时答应小晴娶她。我根本没办法向小嫦交待这件事。这件事完全不是我的责任,我对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情,只是当时觉得小晴孤苦伶仃一个女孩子边哭边说我欺负了她,菩萨心肠的我情急之下才说出那些话。经过这几天对小晴的了解,我知道她当时威胁我要自杀,完全是在吓我。如果当时我不拦她,很可能的后果是她没有杀自己,而是杀掉我。
想石头,石头到。
这个时候,我听见小晴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响起:“关着门说了这么久?卢衡你快进去看看你家主人是不是被俺嫂子一刀宰了?”
小嫦站起身来,问我:“还有我不认识的人来吗?”
我说:“哦,对,我路上被一个贼人用暗器伤到,多亏这个兄弟出手相救,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拉着小嫦打开门,介绍彼此。同时我紧张地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小嫦的表情,生怕火眼金睛的她看出破绽。
庆幸的是,小晴扮男装确实有一手,现在想在她身上找女性特征不是那么容易。而且她有一流的道具,她那假胡子,比我的真胡子长得还茂盛。
小嫦没有怀疑,微笑着冲小晴点了点头。小晴倒是肆无忌惮地上上下下反复打量我未婚妻,眼神里透出一种我理解为嫉妒的光芒。我未婚妻,那可不是一般的美。
小嫦好像被她看得不太舒服,她应该是把小晴眼里的光芒理解为色迷迷了,忙转身叫我们进来落座。
小晴进了门就大声对我说:“嫂子还真漂亮!你小子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放生了几只麻雀?”
我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可是她反而坐下来和我未婚妻大聊特聊起来。我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话题,遇到谁都像久别重逢的故友一样,永远不会担心有冷场出现。
小嫦开始很拘谨,可能觉得这个陌生人怎么一见面就跟朋友的老婆话这么多。后来聊着聊着就放开了,两个人不时大笑,聊得十分开心。 虽然小嫦会不时扯上我进来加入谈话,可是我很多时候只是讲一两句就被小晴抢过了话头。有这家伙在,她就是谈话的中心。
天色已晚,夏道长派人来带我们去安寝。
道观里空房多得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单独一间房。
小晴被带走后,小嫦笑着对我说了句:“你这朋友很好玩,太能说笑了。”
我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她笑着拧了我一把,“但他没你英俊,你最棒了,嘻嘻。”
我说:“这还用你说,他那么丑,跟我比你不是侮辱我吗!”
我也跟着领路人到我的就寝处去了。
昨夜没有睡好,我早就想好好睡上一觉了。我冲了凉,躺下就沉沉睡去。
不知多久过去,突然,我惊醒过来!
我看到我的怀里,已经钻进了一具*祼的温软香滑的身体!
十八、
这具身体,是小晴的。
我看到怀里的她:零乱的长发披洒在脸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脸上是淡淡的红晕,嘴唇娇艳欲滴,身子娇小温润,一幅娇弱不堪的样子,让人顿生爱怜。这和白天那个长着茂密胡须、高声谈笑的程青,就像是三伏天和三九天那样对比鲜明。
我发觉,自己不可扼止地有了生理反应。
怀里的这件物事太诱人了。我甚至情不自禁地用手上下抚摸了几下她滑溜溜的背脊。
但我很快停止了摸索,遇到这种事,我的大脑中总是飞快地浮现出小嫦的脸。除了大脑失去作用的那次。
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我还是把她推开,坐了起来。
我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厉害,无力地说了句:“你在干什么?”
当然我知道她在干什么,傻瓜都知道。
小晴瞪大着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反而也坐起来,从背后一把抱住我。
我能真切地感觉到她滚烫的胸部紧靠在我背后,那使我的身体像被导入了一股强劲的电流。
我的身体竟然不争气地开始颤抖!我的呼吸重得像灌满了沙子,我相信如果有一百个此刻的我站在一起呼吸,我们有可能引发一场沙尘暴。我的心快跳出了嗓子,我甚至感觉到那有节奏的重击声把床都带得摇晃起来。
没办法,那时候我太年轻了。火力壮得令人难以置信。
十五岁之后、二十五岁之前的雄性人类,遇到雌性鸵鸟,都会有将其扳倒在地的欲望。
我当然也是这样,只不过我总能成功地用未婚妻联想法战胜邪念。让我能把喝醉酒般的冲动从脑海中抹去,以较清醒的头脑冷静地对事态进行分析。在比较鸵鸟在鸟类中都算丑陋的面貌与我未婚妻在人类中都算出类拔萃的外观之后,将热情冷却其实并不难。
即使遇到同样出类拔萃的人类,我也能第一时间与其保持距离,御敌于千里之外。
可是今天,在咄咄逼人的贴身紧逼之下,我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洪水要决堤的感觉。
此刻,转个身过去,获取自己内心深处渴望的东西看上去是如此简单。又如此艰难。
接下来作者删去一万字。
至于这一万字里发生了什么,请聪明的读者们自行判断。容我为自己保留一点隐私。
不过请不要对您的判断太过自信。因为,这一万字里,我既可能像绝大多数男人一样,在对自己说了句去她姥姥的罢,反正有过一次了,一次和八次差不多,然后极尽翻江倒海、翻云覆雨之能事,三捣黄龙,七擒孟获,大显初生牛犊不怕虎、勇于入虎|茓取虎子之本色;
也可能像个圣人或难言之隐患者那样,果断地将入侵之敌踢至一旁,并在其撕破脸皮欲行弓虽暴之实时,奋力与其展开殊死搏斗,捍卫自己贞节之神圣不可侵犯。并在其冷静下来之后,对其进行思想教育,教育其放弃不正当之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少看禁书,多穿宽松*,树立远大理想目标,把多余精力转移到学习上面,直教育到其痛哭流涕、悔恨交加、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为止。
天亮了。
我又没有睡好,那是当然的。
我无精打采地起了床。
与未婚妻在一起,我不敢睡到日上三竿,她曾多次批评我年轻人不好好利用清晨时间做功课却睡懒觉的行为,十分可耻。
我独自晨练了一会儿,摸去小嫦的厢房去看她。
结果我发现——她,没有起床。
我遇到了出来倒水的小嫣,我问她:“怎么你家小姐现在喜欢上睡懒觉了吗?”
小嫣奇怪地往紧闭的门看了一眼,说:“不是啊,小姐从来不睡懒觉的。今天不知怎么了?”
我一听,心里涌上一种复仇的欲望,我兴奋地敲着厢房的门,嘴里喊着:“起床了!起床了!朱仪嫦,你也有今天!”
里面没反应。
我接着敲,边喊着:“可耻啊,睡懒觉太可耻了!”
还是没反应。
小嫣说了句:“小姐不是病了吧?”
我听了,忙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嘴里改成:“小嫦?你怎么了?答我一声!”
里面还是没声音。
我急了,运气,发力,一掌推过去!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冲了进去,只见,小嫦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不声不响。
我跑过去,摇晃小嫦,喊她的名字,还是没有反应!
小嫣在我身后哭喊:“小姐你怎么了呀?!”
十九、
我忙叫小嫣去请夏道长找医生来。
我坐在床边,扶起小嫦,急切地呼唤她的名字,并检查她的脉搏和气息。
小嫦气息很正常,但浑身冰凉,整个人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任我怎么呼唤,没有一丝反应。
夏道长很快带着郎中前来,郎中检查了一阵子,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病,不是昨晚吃坏肚子了吧?”
我急了,对他甩了句:“你是在问我吗?”
然后把夏道长拉至一旁,小声说:“这是什么郎中?有没有更好一点的了?”
夏道长面露难色,“这是山上最好的郎中。我已派人去山下三十里的地方请本地最好的郎中去了,但要等一等。”
我一拳砸在墙上,同时大吼一声。我的心,快被撕成碎片。
如果小嫦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心脏破裂而死。
我又过去抱住小嫦,我的浑身都在发抖。
由于不知道病因,郎中只好先给开了些滋补的药方,调制好喂小嫦喝下去。随着时间流逝,我的心越来越焦急。我像疯了一样抱着小嫦,反复呼唤她。
快到中午时分,本地最好的郎中终于来了,他望闻问切了好一阵,还是羞答答地说了句:“我…没见过这怪病…”
我听到这话,已经丧失了理智,我把怒火发泄到了可怜的本地最好的郎中身上。
我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凶神恶煞地说:“你再给我仔细看看呀!”
最好的郎中又检查了一遍,还是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
此时的我崩溃了,我抱住小嫦,眼泪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夏道长、小嫣、卢衡都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但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房间里一片死寂。
这时,刚睡醒的小晴出现了,她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问我们:“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了?”
卢衡拉她出去,把事情告诉她。
她也回来加入了团团转的行列。
我突然抬起头,对夏道长说:“我要把小嫦带回兖州,请最好的医师救她!”
夏道长摇了摇头,“连夜赶路的话,回去也至少要四天四夜。只怕小嫦捱不住。”
我大吼:“难道让我这样看着她这样一声不响地昏迷不醒,一点办法都没有?”
众人不语。
我也知道,除了静静企盼奇迹出现,我别无他法。
到了午饭时刻,我无心吃饭。只是守在小嫦旁边,一遍遍流着泪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
突然,我一拍脑袋,我说了声:“你们好好照顾小嫦,我去找人回来替小嫦诊治!”
说完我飞奔出来就拉上马,骑上马绝尘而去。
我想到的是,祈山的世外高人——纸片大爷。他武学造诣如此之深,而且见多识广,应该能帮到我。而且他说过,有困难去找他。这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抓住一切机会。
以正常速度骑马到祈山有一天半的路程,而我决定在今天晚上之前到达那里。
我一鞭又一鞭地紧催我的爱马,心说今天对不住你了,为了救我的小嫦,你得给我使出最大本事来。
终于,在太阳马上快消失不见的时候,我赶到了祈山脚下。我把我的马拴在山下,拍拍它表示感谢。然后一刻不停地往山上爬去。
我运用了“驾云遁”,这使我比第一次爬的时候轻松了一些,但由于这些天没时间操练,仍不熟练,所以仍然爬得很艰难。
站到山顶时,我的手被荆棘割得伤痕累累,血水和泥土混在了一起,我的心脏剧烈跳动,我的身子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我连滚带爬地奔向祈山寺,夜色下的这里更像一座死庙。几乎看不到灯光。
我一扇门一扇门摸进去,终于看到一丝昏暗的烛光。
我向着灯光走去。
就在我快到那间房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落到我面前,低沉的声音问我:“谁?”
从说话的方式判断,我知道这是上次见过的老僧。
我忙双手抱拳:“大师!我是上次来叨扰您睡眠的后生,我叫卢绅。敢问易明师父在吗?”
这时那烛光突然熄灭了。
老僧在黑暗中说:“不在。”
我疑惑地看了一下刚才烛光亮起的地方,说:“那间房不是易师父在里面吗?”
老僧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不在。”
我仍疑惑,又抱拳:“我有要事请易师父帮忙,事关生死,请大师千万帮忙!”
老僧生气了:“说了不在!”
我也急了:“那那间房里是谁?上次只有你们两个人在这里,难道易师父不肯见我吗?
他说了有急事可以回来找他帮忙的!”
我情急之下就要硬闯过去。可是老僧一个指头把我点退了几步。
我高声喊:“那恕晚辈得罪了!”我摆开架势,向老僧扑去。
老僧只让我出了一招,就不知用什么招数把我击倒在地。
我坐在地上,心里充满了悲凉。我禁不住长啸一声!
这时,刚才亮烛光的房间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慧印,你去帮帮他吧。”
那不是纸片大爷的声音。
二十、
被称作“慧印”的老僧拉我起来,对我说:“我说了他不在!你跟我来!”
我说:“时间不等人!大师,是这样的!”
我把事情向慧印扼要说了一遍。慧印说:“我马上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