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她被剥夺了许多权利?她也得到很多好不好!
多好,嫁入豪门的贵妇,风光的生活,精致的品位,有仆人伺候着,出入有司机,人人都羡慕啊!
所谓有得必有失嘛。
她知道她名义上的老公在外面的花边新闻,她知道他跟自己结婚就是为了堵住那些女人们的妄想,她也知道有钱人其实对钱很看重。既然都已经接受了,那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她,石若君;他,时云飞;举办了一场世纪婚礼,美丽豪华到没边的世纪婚礼,只除了有点不在状况上的新娘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如同童话故事终于成真了一般。镁光灯噼里啪啦的将她的眼睛差点没闪瞎,时家请的造型师给她弄婚纱弄了两个多钟头,然后又被拉去化妆、弄头发。
她只记得她顶着一头硬邦邦的盘发,脸上挂着白霜被推出来时那镜子里的人是她不认识的,她记得她从没见过这样一张脸,白的有点吓人,但化妆师说这样上镜好看,假胸看起来很假,但造型师说这样看上去比较体面,头发硬邦邦的如同卷了边的化石,可发型师说这样才显得人比较精神。
她被推出来的时候,连他和他的父母都皱起了眉头,那张脸比鬼都惨,身材也够烂,想遮掩都遮掩不住,头发也有点夸张;可是她的父母却感动得直哭,他们的宝贝女儿终于出嫁了,无论是什么样的打扮,他们的女儿都是最美的新娘。
僵着笑脸,把自己交给镁光灯,许多人都在下头说她走了狗屎运,只有她知道她这运走的比狗屎都不如。
他的手揽在她的腰上,对她夸张的水桶腰不大习惯,平日抱在怀里的哪个不是若柳拂风一般?她的个子也很夸张,好端端一个女人干吗长到1.73米?好在他的身高也够高,站在她身旁倒显得很登对,她的牙齿也不大好,大概是小的时候吃甜的东西吃太多了,天,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娶了这个样的女人?
答谢宾客,祝了酒,许多程序都结束了,她才算得以休息,而她的夫君早就跑得不知踪影了。
她被安排进一幢别墅里,跟公公婆婆住的别墅紧挨着。
待一切归于平静,她却累瘫在大床上,大大的婚床上,就只有她一个人。红红的床单和她白色的婚纱混在一处显得有些刺目。
她的老公跑没影了,估计是跟他们婚宴上眉目传情的一个女子走了吧?!她不好八卦,也不知道娱乐新闻,不过既然嫁给了有钱人多少应该“长点见识”,这是她公公训斥她时说的话。她的见识的确是长了不少,她认识那个宴会上的女子是当红的女影星,是她老公的绯闻女友之一。
她的老公不应该叫老公,应该叫劳工。因为他总是那么勤勤恳恳的把自己的体力耗费在那些女人的胴体中,真是个好劳工,他的辛勤“耕耘”一定会让许多女人欲*仙*欲*死吧?!
她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反正她不需要对他尽做妻子的义务,那条款写的多明白啊!
她是个30岁的老处*女,30岁的光阴,走的多快啊,眼角都能看到岁月的痕迹了,她老公比她大两岁,可是看看人家怎么保养的,皮肤连一点松懈的迹象都没有。
差距好大!
她感慨着,不是为他的出轨,而是为她脸上的岁月痕迹。
她知道他不爱她,而她也不爱他。
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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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着那样的女人睡觉你都不做噩梦哦~”女子在他怀里撒娇,也顺路展现一下自己的曼妙的身材和骄傲的青春。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石若君的容貌,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印象中好象是清秀的,只是太过清秀得普通了点,没给他留下太多印象,只记得她脸上不象他曾经看过欣赏过的女子一般,她的脸离“光滑平整”有段不小的距离,未来想修饰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了,身高太高,无法给人想要拥进怀里保护的冲动和欲望,身材也不怎么样,肩膀好象个男人,那也能叫女人?想到这他的眉头就自然的皱了起来,看得怀里的小女人却非常满意。
她知道,他不爱他的老婆,跟他老婆结婚只是迫于无奈。他被他的父母逼婚,赌气,索性随便找了个路边的女子就草草结了婚。
她,还是有胜算的。
她叫辛如,当红女明星,但不想一辈子过这种飘荡的生活,都知道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她也想早早“从良”,嫁入豪门,多好的机会啊,风光无限的生活,美丽的装扮,前呼后拥,使不完的化妆品,用不完的零花钱,……天,只要想想都觉得幸福!
时云飞搂着她却想着一会去哪间夜店玩,找几个辣妹,再叫上几个哥们,好好喝一杯。
他,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爹妈疼,众人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时受过委屈?要不是这次他父母逼婚逼得紧了他才不会委屈自己随便找个女人来娶呢,他爱玩,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美女无数围着他,媒体也捧着他,他不想放弃他的“单身”生活,即使现在不是单身,但形式上也必须维持着单身的模式。
跟她签定那些条款说实话有点不对不起她,可她都爽快的一口答应了,那他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身旁的女子似是觉察到他神游太虚去了,柔嫩的嘴唇送了上来,他呵呵一笑,接住,也顺路把自己的身子压了上去……
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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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家的父母对儿子选了这么个老婆真是不满意,非常不满意!就看那简历上写的“打工”二字又如何能配得上他们优秀的儿子?
他们的儿子可是美国名牌大学的MBA,还是英国著名学府的金融学和经济学的双料博士,和英国皇室关系非常密切,他们优秀的儿子人是爱玩了点,可正经事却从未出过错,公事上处理风格非常硬朗成熟,结交朋友也是八面玲珑,长的又那么好,身材又那么优,怎么能娶那样的女人?一个靠打工养活自己的女人为妻?
母亲疼孩子,也最懂孩子,她知道是他们逼急了他,他才随便找了个女人结婚,可是再怎么随便也不能如此随便吧?!看看那女人的气质和风度哪一点有大家风范的样子?
石若君坐在公婆对面,手绞着衣服,不停的偷偷擦着手心里的汗,神情小心而紧张,脸色有点白,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
这是她每天必须进行的“功课”,走到隔壁去,给自己的公婆请早安,一起吃早饭。
她脸不洗头不梳的就赶来了,起得有点早,六点半就起来了,此刻虽然紧张但眼圈浮肿,困意明显。
问她,她的老公,也就是他们的宝贝儿子怎么没跟她一起过来,她说,他昨天太累,睡过头了。
两个老人爱孩子,当然舍不得孩子早起过来陪他们吃饭,于是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她要多照顾他们的儿子。
她也紧张的直点头,连句话都不敢说。
夫妇两看到她一头的乱发,脸也没洗,真是邋遢的紧,连请她跟他们一起用早餐的心思都没有了,两人也不多留她,又说了几句话就随便把她打发走,两个老人都叹了口气。
石若君回到空旷的别墅,坐在宽大的楼梯口上发呆,早上起的有点早,发发呆有好处,这幢别墅里的佣人们也都纷纷起床,收拾屋子的,打扫的,准备早餐的,里里外外忙个不停。
这下人也有趣,他们都是爱八卦、爱钱的。看你嫁入豪门吧,他们也羡慕,可是看你受冷落呢,他们也知道背地里议论和嘲笑。
看她坐在楼梯口发呆,也不敢问,只好自己做事。
可是呢,有些东西是招架不住时间的。它就是打算要腐烂掉的,你又能把它如何?采用各种防腐措施只会延缓一会,可是一会之后还是停止不了腐败,这是一种自然法则。
渐渐的,仆人们也都看出了一些门道。
少奶奶每天早上起的很早去给隔壁的老两口送去早安,然后就被数落一通,再回到这个楼梯口发会呆,少爷则是多半时间不在家,有时候回家也不会进少奶奶的房间,他原来没结婚之前有自己的房间,现在还睡他的房间,从来没进过婚房。
人啊,有时候挺奇怪的,越弄不明白的事就越想搞清楚,可是如果没给你条件让你搞清楚,你又能如何呢?你打算采取什么方法呢?
人这种动物,聪明着呢!人家是主子,不可能允许你去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你只需要干好你的活等着领工钱就可以了,让你把来龙去脉弄清楚的条件是不具备的,不过咱们可以迂回不是吗?
所谓的迂回方法,有点残忍,说穿了就是试探。
搞不清楚新婚夫妇的关系,咱们就给他们加点油、添点料,然后在丛中观察,多好的方法?
在某个少爷晚归之后的凌晨,仆人披星戴月早早起床,趁着少奶奶没来得及去取报纸的机会先把报纸拿了回来。
一个男子正搂着夜店里穿的极清凉的女子微醉的从酒吧里出来的镜头被狗仔对拍了个正着!
好事者将那份报纸印着大照片的一页放在了餐厅的桌子上。
少奶奶从隔壁回来就去报箱准备拿报纸,却发现报箱是空的,她也不大在意,转身在楼梯口前发了会呆然后就随便梳洗一番,待坐到餐桌前的时候正看到那份报纸铺陈在光洁的桌面上。
拈起报纸,抖开,一个巨大的标题“豪门贵公子夜店寻欢,女主疑似影坛新星”,她抓过一只牛角面包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还顺路看了眼那副照片,眉头一皱,嘴巴一撇,内心评论着“照片拍摄的角度好烂!这样根本看不清人家女方的脸嘛,多吃亏!?
下头还有一连串的细节描述:时家少主夜访女星豪宅,一夜未出,让人不禁疑惑时家少主的私生活和他的婚姻状况。云云……
随后翻开财经版,看了眼当下经济形式,又翻到政治版,扫了扫巴以局势和美国的新政等等。
然后报纸一放,端起一杯牛奶喝了起来。
外头假装忙碌的众仆人都大感意外,看到那条花边新闻,少奶奶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也不能说没反应,那皱眉和撇嘴都算反应,大概是厌恶看到这种新闻吧!
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个猜测,却都猜的不对,不过猜谜嘛,本身就是要留有想象空间的,都被你猜去了,哪还有什么乐趣?
石若君是知道自己在仆人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定位的。形象不能不说高大,那是在有时云飞在场的条件下的,地位不能不说瞩目,那是在时家认可的前提下的;仆人嘛~,都是实际的,没有钱谁能给你说好话?而恰恰,她就不是给他们发薪水的那一方,让人鄙夷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瞧不起她也没关系,反正她也没想让谁瞧得起自己,她又不是要上电视,又不是要演电影,要那么光辉高大的形象也是浪费。
没出嫁前在家里穿的就很随便,如今也没发生什么变化,这么让人舒服的习惯自然不能说改就改?更何况她压根就没想改掉呢!?
穿着不知道洗过几水的运动服绕着豪宅跑步半个钟头是她每日的必修课。不免有那好奇的八卦记者就是想采访这个新鲜出炉的豪门贵妇面对自己丈夫的出轨会有怎样的反应,早早就有人等在门口或抓拍她本来就不怎么光辉的形象。
时家有令,没有甲方的同意,她这个乙方是绝对不会出面回答问题的,遇到什么难缠的问题就哼哼哈哈的傻笑一通,就是不开口对她丈夫的出轨发表评论。
她有啥资格评论?甲方又没给她稿件,也没经过甲方认证,她这个乙方怎么能随便接受采访?破坏协议书,那是不可能的!
饭照吃,觉照睡,日子照过,她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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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方之一今天晚上有个正式的商务酒会要出席,原则上是必须带夫人的,甲方一通电话打到大宅,乙方那个时候正在外头跑圈,没接到,电话是由管家接听的。
甲方知道乙方不在,也没让管家招呼乙方一声,只是将重点讲完,让管家代为通知乙方。
乙方接到通知,不知道有钱人家的商务酒会是个啥东西,反正让去就去呗!
下午来了一群造型师,对着她很烂的身材又是一通评估,然后拉出几条礼服来让她换上。几个来回把礼服定了,然后又开始定妆和发型。
她这个身体和发肤的主人完全没有发言权,随便被人摆弄着。
晚上七点,她仍旧顶着一头硬邦邦的头发,夸张的大白脸和很烂的身材坐上时家的车奔赴酒会,那架势让她想起了奔赴刑场的火鸡,蒸了煮了,被人当成一盘菜,随便!
酒会很成功,成功的满足了每个人的好奇心——对这个时家新嫁妇的。
许多贵妇神态暧昧的跟她说要带她去玩新鲜刺激的,她顶着大白脸没怎么可能脸红的周旋着。还有些非要让她去参加她们的沙龙,神态里有着古怪,原谅她很清纯,30岁的老处*女还没谈过恋爱,连初恋都没有过,她们眼神中的古怪她看不懂。
原则上,只要看不懂的就不要去弄懂,做个傻人,就是幸福,不是吗?
不错,她连初恋都没有过,她的感情很匮乏,缺少撩拨的人,她很冷淡,但不是那种冷淡,而是很理性的那种,不过她相亲的经历倒是很丰富,反正她不指望别人能看得上自己,自己也别想那么多就好。
做个很傻很天真的人其实更傻、更天真;而她,就不是那样的人,她是个活在天真里的傻人!一直都是。
因此遇到这种让人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就干脆别去搞清楚,难得糊涂,多好的告戒?不用的是傻瓜,而她不想当傻瓜。
对着镁光灯给众人一个幸福完美的笑容,给世间留下一个灰姑娘的神话不好吗?虽然这个灰姑娘的脸被化得有点白,三分象人、七分象鬼。
虽然她很笨,不过这照片给谁看她是知道的,是给镁光灯后喜欢看八卦的人中午饭吃不下的时候找谈资的时候看的,是给时家的父母和时家上涨的股票和股东们看的,是给怀着无数少女梦,闪着星星眼,仿佛有了你就有了全世界的纯情少女们看的,是给豪门人尖细着嗓门大声讽刺幸福的女人们看的,是给其他想要嫁入时家豪门却不免心碎的女子们看的。
想到最后一条,她都想笑出来,别心碎,别心碎,其实这种事,人人都有机会。
从会场晃出来,说是为了透口气,其实是看到时云飞正盯着不远处一个豪门女,两人眉目传情已经一个晚上了,她再不给他们一点干柴遇烈火的机会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佯装啥都没看见,只说要出去透口气随便走一走,然后在时家的大少爷那一刻恨不得抱起她来高呼万岁(他当然不会那么做,他又不是没见到那张大白脸,好象抹了不少高级面粉在上面)的感激眼神中她闪了出来。
她从窗子里看到他和那位豪门千金正朝酒店的楼上走去,关上电梯门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他和她的嘴唇粘到了一起。
多好!她石若君绝对是好人一个!这要是在古代她就是一贤惠到家的女子,邻里是要交口称赞的,说不定还会请皇帝给她立个什么牌坊呢。
收了视线,转个身,朝水池旁走去,对着蓝色幽碧的水池照了照自己这张脸,自己都吓一跳,太寒碜了……
真白,“高级面粉”没少拍。
皱了眉头,回了身,却发现池塘边的暗处还站着一个人,那人身上穿着酒会服务生的衣服,手里端着托盘,波光闪动,让她看清那人正眼也不眨的看着自己。
心头一惊就想转身,可那人却开口了,
“你很美。”
诶?这个词汇很陌生!在她容量有限的脑海里好象从没这个词汇出现过。
她猛一回头,看到了空旷的身后,那人再开口,
“就是在说你!”
诶?这下,她可惊悚了!从没有人跟她说她很美,这世界上又不是没有镜子,她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好不?骗人的吧?!
“你不自信?”那人又开口,依旧是躲在暗处,但目光却炯炯。
她有资格自信吗?一个30岁的老处*女,这就是最有力的铁证,不是吗?
“你是谁?”她问着。
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身的服务生的衣服,扎着领结,脸上是青涩的。
“很抱歉吓到你了,我叫高飞。是今天晚上的服务生。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
天,又是一个飞!她跟飞有仇是不?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一笑,脸上抖下二斤白面粉来,
“我不认识你。”
“我是S大大四的学生,信息专业。”
“呃……你是找我老公的吧?!他现在运营的公司应该很需要象你这样的人才。”她虽笨,可还没笨到蛋的程度,许多人找到她让她吹一吹枕边风也是常有的事,一遇到这种人她就想躲很远的,因为她知道她不可能吹得上那个枕边风的,她老公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么娇嫩的贵公子可经不起她的身材和长相吓,你能想象半夜她老公被旁边一个大白脸吓完了的情形吗?
“我不是来找他的。”他只是这样说。
她很想说她对名字里带飞的都没啥好印象,不过对方似乎还想把谈话继续下去,而她是很有礼貌的。
“我注意你很久了。”他又接着说。
“哦。”
“你……不幸福?”
跟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谈自己的幸福,她又不是脑子坏掉了?!
“显然不是。”
“我……看到你丈夫和那个女的进电梯了。”他陈述着事实。
“哦?那是他表妹吧?!”替老公辩解完自己都想笑。
“应该不是。”高飞皱了下眉头,仔细看着她。
不对,是从高级面粉中分辨着她的脸,仔细的看着她。
高级面粉的遮盖效果应该不错,她替老公辩解完也看不出她在撒谎脸红,如果没有这么好的遮盖效果,她就要责成她的老公去控告这家化妆品公司,怎么可以坑害百姓呢?!尤其是象她这种有“特殊需求”的百姓?!
男孩看着她,不放掉任何一个细节,然后说了句更让她惊讶的话,
“我喜欢你。”
然后就走了。
我的天!她在做梦,她一定是在做梦!这个名字里带个飞的到底是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这样跟她说上一句“喜欢”有意义吗?
她一头雾水的看了眼他的背影,又朝水池里看了下自己白白的脸,只觉得奇怪。
被人告白却一点幸福感都没有,太奇怪了,看来她是真的够冷淡,真的够理性,情绪上绝对没有什么大起大落。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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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的老公再出来时脸色潮红,领带有点歪,呼吸有点喘,坐进车里的时候带着点淫糜的味道,那味道是无论多少夜风都吹不散的。
她很疑惑,他怎么能有那么好的体力去应付那么多的女人,就不怕他的“武器”有朝一日会铁杵磨成针?
昏暗的灯光下她细细打量着他,他有绝对让女人疯狂的资本,太过俊朗,太过完美的身材比例,如同阿波罗神一般,可是,她对这样的他完全没兴趣,不是她矫情,而是她有洁癖,这样的男子她可不想把握,而且也不是她能把握得了的,不过幸好她长的比较安全可靠,他不打算把握她,或者说他根本不屑去把握她。很好,很好!她才不想让一个千人斩万人斩的男人碰呢,搞不好会得什么没法医的病。
将头转向车窗外,不再看他,美丽的东西欣赏完了就该退出,就象买票看完卢浮宫之后你总是要出来的,总不能看起来没完还要住在里面吧?!
她不去看他,而他却回过身来在看她。
宽敞的加长型车子里他们安静的对坐着,车窗外的灯光在一下下闪烁,忽明忽暗的,也打在她夸张的涂满白粉的脸上,脸色根本就看不大出来,因为被遮盖得够彻底,不过那双眼睛却看着窗外,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大概不超过五秒钟,然后就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他很奇怪,对这个名叫石若君的女子,他不懂她,似乎她也没想让他懂她。只要一个女人的生理状况正常,不都应该扑进自己怀里想方设法引起他的注意并让他爱上她的吗?难道她不想吗?
她很闲适,也很硬朗,作风如同男人,行为举止也不大附和女子那般娇柔,反而有点不修边幅。但他的父母除了抱怨他总是晚起床之外竟然对她从最初的鄙夷变得开始接受。虽然不咸不淡的,但毕竟还是忍下来接受了他娶回家的女人。
他对她的好奇也就到此为止,再多也不可能有了,毕竟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他对她又没有多大的兴趣,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研究她。还是想想一会去哪里玩吧!
左左右右,扫了扫她,她那粗鲁的举止把他对她最后那点好奇都给打消掉了。
不爱是种本能
甲方扔给乙方一个手稿,让她背下来,然后就被拉去做造型、化妆。
一阵噼里啪啦的镁光灯之后,她就如同赤*祼了身体剃光了毛等着挨宰的羔羊一般,只剩下对着镜头傻笑。
“能评价一下你们的婚姻吗?”一个人问。
她的老公就坐在她的旁边,却不回答这个问题,将问题甩给了她,
“这个问题要问我亲爱的老婆大人才知道。”
根据甲方出具的手稿上记载的标准答案,她大方说道,
“我们很幸福。”在要不要露个象征性的微笑上她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做了出来。
她的笑容引来许多的镁光灯噼里啪啦的闪烁不停,刺得她要眼盲!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另一个问。
由于甲方提供的标准答案上没有这一项提问,因此,他主动承担下这个问题,
“现在不急,等时机成熟了一定提前告诉大家。”
“请问,您对您先生出轨的传闻怎么看?”
标准答案上没有。估计甲方的父母给她制作标准答案的时候忘记把他们儿子的劣根性给考虑进去了吧?!还是真以为他们的宝贝儿子这一个月以来没在早上觐见他们只是单纯的因为睡晚了起不来,而不是因为他们的儿子很少回家的缘故?
这个提问应该是指望着她回答的吧?!她能答吗?她偷眼看了下坐在身旁的老公,真佩服他的脸不红心不跳,好象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他不说话,那就是允许她答了是吧?她可以这么认为吧?!
“我们的幸福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是我对传闻的态度。”她说。
“听说影星辛如是您的幕中宾,是这样吗?”一个问。
看来这个问题是打算问她老公的,她安静的坐在椅子里,不回答。
“幕中宾?这个形容很有意思,但真实性有待商榷。”他笑着回答,够潇洒,够个人物,撒谎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让她忽然心生佩服之情。
“新少奶奶知道辛如吗?”一个爱八卦的问。
这个,标准答案里也没有诶~~而她的老公却并不打算救场,只能她来回答了,
“知道,从报纸上。”
“哦?什么报纸?”仿佛终于抓到了什么一般,紧咬着不放,那股子执着劲让她想起了咬着肉不放的土鳖,直想笑,
“每日晨报。上面说有个叫辛如的女星正打算开拍今年的第二部大戏。”她选了一个八卦最少的报纸,那报纸她看过,绝对没刊登过他和她的暧昧照,看看,她多会为他们着想?
那人一看没获得有轰动性的消息也不便追问,新闻嘛,有的时候要的是越分明越好,而有的时候正好相反,越暧昧越吊人胃口,就越有人喜欢看。
“闲暇时你们夫妻都做些什么?”
这个问题标准答案上有,石若君一时兴奋刚想回答“种草养花”,却被旁边的时云飞抢了去,神态上有点暧昧的一搂她的肩膀,
“闲暇时做什么还用问吗?”嘴角一勾,笑得真象那么回事。
她也顶着一张大白脸,笑得“幸福”得有点欠扁……
“有了委屈会跟谁商量?”另一个问。
这个问题,标准答案里没有诶~,不过他又沉默了,是想让她答吧,
“目前为止还没有受过委曲,不过要是真受了委屈当然是找公婆商量,他们可是站在我这边的。”这样演绎够幸福了吧?!连她自己都差点被自己骗到。
众人都笑了起来,带出一点友好的气氛。
“听说‘云尚’的千金公开承认她是您的情人,是这样吗?”一个人不依不饶的打破了虚假的友好气氛,将众人的八卦情绪都重新点燃了。
说句实话,她都有点同情他了,不过这问题不干她的事,她只要坐在旁边无良的看热闹就好。
“她那么清楚就该去问她才是,我可不清楚。”他一笑,不在乎的神色和表情,可是搂着她肩膀的手把她勒疼了,勒得生疼!她这才知道他发泄怒火原来是用这种无声的方式,看来云尚的千金是会列入到他猎艳名录中的谢绝往来户里了。
问题问了一个又一个,可无外是八卦、花边,要么就是绯闻之流,说起来,也挺难为他的,这么多女友要应付,更要应付那么多的狗仔队,真不容易!
人们关注八卦比关注他的集团决策和财务报表更甚,这也算一种成功,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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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完步,洗好澡,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走了出来,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长短裤,太过宽松,有点街头嘻哈的味道,T恤上还印着一只大大的猴子,猴子很卡通,很可爱,穿在一个30岁的老女人身上竟然没什么不妥。
她擦着半湿的头发晃了出来,背地里听了一会仆人们的私下议论:说她这个少奶奶当的太不守规矩,洗澡竟然随便冲冲就算完了,也不用香氛,也不用SPA的……
她闻闻自己身上沐浴|乳的味道,已经很好闻了,不需要其他的东西给她提香啦,她又不是要吃饭,难道还要把自己变成香油不成?
不守有钱人家的规矩=土包子。好吧,她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土包子!
白毛巾往脖子上一搭就直接晃进了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又拿起鼠标按了这里按那里,太过专注,连身后来了人都不知道。
他刚下楼,今天没出去玩,想把文件都看完然后准备明天开会的内容和资料。刚一进书房就听见里面有声音。
推门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老婆”,那身上穿的衣服让他瞬间皱眉,这还能叫做女人?真搞不懂她的品位。
悄悄走上去,看她在做什么,结果很没意外的看到她正玩一款游戏,连他来了都不知道。
“打得太差。”他忍不住评论着。
她惊讶的回头发现是他,笑了,不大在乎的说,
“游戏就是娱乐,打得太好就是专业的了。”
“要我帮忙吗?”
“好啊。”她不反对。
两人竟然玩了起来,到兴奋处还要高声叫嚷。结果那个晚上他一份资料都没看进去。
不过,两人的互动仅限于此。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根本就没什么共同话题,能指望他们交心吗?那是不可能的。
而事实上,从那天晚上之后,他再也没在书房里见过她,那台笔记本电脑也跟着她一起消失了,消失得有点莫名其妙。
她把电脑搬进了自己的房间,免得打扰到他工作,更何况她不想跟他有任何层面的交集,即使他帅到离谱,美到无边,她也不会想跟他有任何交集。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他们的婚姻就是各取所需,那就应该使事情变得更纯粹一点。她不喜欢协议书以外的无聊纠缠,只会使事情变得复杂,而她又不喜欢复杂。要的,拿过来,不要的,扔出去,看看,多简单!
尤其是跟背景和经历都这么复杂的人在一起,她更要小心,单纯的人和复杂的人在一起,单纯的那个准会吃亏,这一点她清楚,就因为清楚所以才要少接触。不参与他的事情,不进他的书房,免得他会抓住她的把柄日后说她曾经在书房里偷走了什么重要文件之类的,那个责任她可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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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妇女读书会就是有钱人家的女人无聊时弄的消遣娱乐,哪里有书?反正自从石若君进了这个沙龙之后就没见到过书的影子。
女人们凑到一起,还能看书?聊聊最近的八卦才是真的。石若君是初次来,不了解她们这个所谓的读书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用来做什么的,不过她倒是可以观察一下这些贵妇人们的谈资品位。满脸皱纹的女人,似乎每个人都做过整容,而她们聊天的话题也总不离哪个国家哪个医生手法比较高等等。
丈夫事业有成,钱又太多,外头年轻漂亮的女人更多,是苍蝇就爱蛋糕,她们只能使自己漂亮点来防外敌入侵。整容自是不在话下,时下什么流行就穿什么,什么好看就穿什么。
可是啊~有的时候人的心不是随着你穿的漂亮有气质就会回心转意的。心若不在你身上,你就是穿出花来又能如何?
“诶,最近有个红酒美容方法,哪天我们去试试?”一个女子凑到她跟前,对这个新晋人员道。
“好啊。”她不太感兴趣的回到。
“别这样嘛,既然丈夫已经那样了,我们才更要美丽啊?!”显然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朝着她讪笑起来。
石若君会意,也装傻的跟着一笑,
“我的丈夫很好啊。”他的确好得很,既给她绝对的自由又可以负担她的生活费,哪有这么好的事?这种事可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
对面的人一听这话刚想说点什么但又打住,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明是想让她问下去,以满足她可以观察自己的好奇心的,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那意思如同在说:看看,这世界上并不只有我一个孤单寂寞的女人,她也是其中一个。
这种事情如同窗户纸,太薄,不用去捅,一阵风吹得大点都会破掉,她能做的只是尽量维持并延长那层窗户纸的寿命罢了。
石若君有点慢半拍的没看懂对方想说还说不得的“鼓励”眼神,话题也到此结束。
最后,她在角落里好不容易翻出两本《时尚杂志》,算是读书会上找到的唯一与书有关的东西。
等她回到家,她才用她笨得还不到蛋的程度的头脑慢慢琢磨出那些女人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找她去参加什么读书会。
桌子上的笔记本里有传来一条爆炸性新闻:时家的大少爷跑去美国洽公,期间和辛如秘会,在酒店里被狗仔对堵了个正着。
原来那些女人早就知道这消息了,就是想看她的反应来着。有点替她们惋惜,她的消息实在是不很灵通,没让她们看到她“该有的表情”。
日后再补吧!
点掉那条消息,信箱里已经被各种广告塞满,逐一将它们删除,然后关闭信箱,进入一个聊天室。里面正如火如荼的展开口水战。一边是倒时派,一边是挺时派,骂战正酣。
觉得有趣也申请了一个ID进入聊天室里看着一群人打嘴架。
粉红团团:我觉得时时好帅哦
木鱼:好帅当饭吃啊?!
粉红团团:他家老婆绝对有问题,要不他才不会在外面打野食呢!
木鱼:男人超没责任心的,就爱玩。
粉红团团:可是人家有玩的资本啊?!有些男人想要还没有呢。
木鱼:摊到你身上你还能这么说?
粉红团团:如果是我我绝对有本事把他栓在我身边。
木鱼:什么方法?给那些老公出轨的女同胞们也提供点有用的信息。
粉红团团:天天穿的美美的等待着老公的到来,还要护理皮肤,水当当的诱惑他……
石若君觉得有趣,这女生绝对没想过这些着数是那些贵妇人早就用过了的,还用的更深入,有的直接给自己整容,可是回不来的还是回不来,心早就不在了,有多少美容和SPA都是挽回不了的。
木鱼:管用?骗鬼吧!
这个木鱼倒是比较了解情况,石若君在电脑跟前点点头。
木鱼:后宫三千,你说说。
石若君没想到会有人让自己发表意见,于是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后宫三千:木鱼有理,此轮胜出。
木鱼:就这样?
后宫三千:可不就这样?偶支持你,绝对挺你!
木鱼又发来一张趾高气扬的小人做仰天长笑状。石若君一笑,那边的粉红团团不乐意了,
粉红团团:你们怎么知道是不是他回家之后他老婆给他气受了?没准就是。
后宫三千:唔,有道理。
木鱼:后宫三千,你到底有没有坚定的立场?!
后宫三千:有,不多。
粉红团团:后宫三千,你说说。
后宫三千:他是因为老婆给他气受才出轨的,没准!
木鱼:你那叫什么立场啊?简直就是鹦鹉学舌。(做了个鄙视的动作发了上来)
石若君一笑,没回。
两边还在掐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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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报纸重重的被拍在了桌子上,让石若君一抖,赶紧抓起衣角努力的纽着。
她的公公神色非常凝重,拍着桌子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指着那张大照片,拍得角度正好,刚好把两个人的脸都照了进去。
问我?我哪知道?得问您的宝贝儿子不是?不过态度上还是恭谨的。
“我、我不知道。”衣服抓得有点皱。
“你是他老婆怎么能不知道?”
是他老婆就一定会知道?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宝贝儿子的老婆是怎么娶进家门的?难为人是不?低着头,态度诚恳的,
“对不起……”
“算了,算了,也怪不得她,你跟她吼什么?”婆婆难得的说了句公道话,让气氛缓和下来。
“你得跟我保证,今后绝对不可以让这种事发生,我们时家是脸面的!”
让她保证?她保证得着吗?又不是她在外面花天酒地?再说,你们时家要脸面,难道她就不要的吗?
“你呀,得多劝劝他,让他学好,注意点,知道吗?”见她不说话,一直紧张的绞动着衣服,也觉得有点过分,收了口开始换了方式让她提点他们的儿子。
让她去劝他?好比劝鲨鱼改吃素那样难。她虽然名义上是他老婆可是她跟他相处的时间恐怕都比不上他最失宠的情人跟他相处的时间。
不过还是努力的点头答应着。
然后那对老夫妇就放走了她。
她临走之前不是没有疑惑,为什么他们这对夫妻可以患难与共走过那么多年?为什么她的父母也可以共同生活那么多年?连接在他们之间的是爱情吗?爱情的保鲜期会那么久吗?
在这一点上她比较认可时云飞,没有爱情只需要去寻找就好了,反正新鲜的爱情到处都有,随时都可以找到,可是腐败掉的爱情想重新让它变得鲜美却是不可能的。时云飞是宁要爱情的,而她是宁要婚姻的。这才是最佳组合,他取他的爱情,她要她的婚姻。即使他们之间没有更多的交集但仍然可以各取所需。
多好!
考虑了很久,给时云飞留了张字条,将他父母对他的“期望”都写在了条子上,然后转身回自己的新房。
半夜的时候,时云飞才回来,沉重的脚步声显示着他喝了不少酒,有些跌跌撞撞,不过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石若君坐在电脑跟前仍在上网,身上穿着一件印有NY字样的文化衫,桌子上的小灯开着。
刚点开一个页面,突然外头传来脚步声,有点杂乱,来到她门口重重的敲着门。
她打开门,门外正站着时云飞,喘着粗气,拿着那张纸条,
“这是什么?”
“你父母要我转告你的。”她很平静的说。
“你不会直接跟我说?”
“我没有你的电话,也不知道你的行程。”
“不会问管家?”说完之后他自己也一愣,他们是夫妻,可这种事却要通过外人来传递,不免有点尴尬。
她看出来了,一笑,“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夫妻。何况我们约好了的。”
见她这样说,他的尴尬也缓解下来,抓着纸条对她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转身走掉了。
她也把门关上,转身回到电脑跟前,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起了键盘。
第二天一早她是跟着时云飞一起去隔壁的别墅的。父母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当然只有欢喜,什么责备都来不及说,问完这又问那,而她还是坐在沙发里绞衣服。直到两人从公婆家出来她的紧张才算结束。
他回房去了,而她依然坐在楼梯口前发了会呆。呆还没发完,他就从他房间里走下楼来,正看见楼梯口发呆的人,一皱眉,这女人就不能让自己象一个女人吗?
“你在干吗?”他问。
惊得她一回头,看见是他,她还以为他回房去补眠去了呢!
“发呆。”她如实回答。
他盯着她那头乱发和还没洗的脸说,
“你不打算去梳洗一下吗?”
“唔,不急。”然后转过头去接着发呆,今天发呆的任务量还没完成,没完成就会让她不舒服。
他看不惯她的邋遢,皱着眉头去了餐厅。仆人们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的,今天少爷起的好早,他们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平日里表现给少奶奶也没多大用处,少爷可不一样,他要是高兴了没准还会给他们加薪呢!
今天早餐的菜色也比平日里鲜亮丰盛不少,这算是她唯一的收获。
他把报纸放在桌子上,回头看着石若君,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他想找个话题跟这个对他来说非常陌生的妻子说一说。
“没有。”对方显然并不想配合他,甚至都觉得他这番话问得多余,喝了口牛奶,不看他。
“这是手机,有事可以联络我。”他把一只漂亮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推给她。
“哦,好。”她也不接过,只是在吃牛角面包。
“你……要是闷……”他还在努力的找话题。
“时先生,我们都知道我们的婚姻是什么样的,所以还是省省吧!好吗?您也不用觉得歉疚,您是出了钱的,我也是如此,目前我过的很开心。我相信你也很开心,这样难道不好吗?”她立刻劝解住,要不还不知道还要跟她聊到哪里去呢!
她不喜欢没意义的聊天,尤其是这种勉强为之的。他们之间根本连一点感情都没有谈什么不是浪费时间?
她不爱他,也不需要他来爱她,就这么保持陌生人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何必苦苦找题为难自己?
听她这么一说,他倒一笑,也对,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契约关系,没有权利更没有义务。他又何苦为难自己?盯着那只手机,她却开口了,
“我不需要手机,有事我会通过其他方式通知你的。”手机一推,又回到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送出去的东西竟然还会回来,这在他的人生中是不曾有过的经历。他愣愣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竟然是认真的。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他说,又把手机推了回来。
她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拿起了手机,心里却在奇怪,这男人不当凯子会难受是不?也好,不想跟他废话,收下算了。
见她拿起手机,他好象获得了什么胜利似的,
“里面的存的号码是我的手机号,有事就直接打给我。”
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拿起旁边他看过的报纸认真看了起来。谈话到此结束。
那部手机被她直接扔在了角落里,跟他联系的机会几乎没有。
自打把手机给了她之后他就奇怪,为什么那部手机的号码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手机里,也就是说她也从来没给他打过任何一个电话,这女人真奇怪。不过他倒是给她打过几个电话,等了很久才被接起来,他跟她交代几句她也答应着,然后就关掉电话。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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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最近时公子跟某广告代言人走得很近。
-又换情人了?
-可不?
-那如果被他老婆知道了还不疯了?
-疯了又能如何,还不得忍着?!都忍这么长时间了……
-你怎么知道他老婆是忍着的?
-废话,她老公都那样了还能不忍?
-没准他老婆也出去玩呢!
-也对。
聊天室里聊的如火如荼。
木鱼上线了,粉红团团也开始呐喊,
木鱼:好久不见。
粉红团团:好久不见。
木鱼:我不是在跟你打招呼,我是在跟后宫三千SAY“哈罗”!
粉红团团:切!
后宫三千:跟我?哦,好久不见!
石若君有点慢半拍的回着。
木鱼:最近忙什么?
后宫三千:上网。你呢?
木鱼:等你,想跟你聊天。
后宫三千:为什么?我喜欢倾听,不喜欢出声说话。
木鱼:我知道。
后宫三千:你是怎么知道的?
木鱼:直觉。
粉红团团:木鱼的直觉是木头。
后宫三千:木头?呵呵,真有创意。粉红团团,你是设计师吧?!要不怎么这么有想法?
粉红团团:算你说对了,你不知道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自己设计的哦~(发过来一个趾高气扬的小人图象)
木鱼:切,你就听她吹吧!
后宫三千:你怎么知道他是她?没准是男性呢!
粉红团团:谁说我是男的了?当男的有啥好?
木鱼:当男的有啥不好,就象你家时时似的,每天多少模特、女星前仆后继的跳上他的床?
后宫三千:(一个不停点头的小人)就是,就是。
粉红团团:后宫三千,你到底有没有立场?上次就是,毫无立场的家伙!
后宫三千:谁说的有道理我就赞同谁。
木鱼:后宫三千,别听她的。
粉红团团:为啥不让后宫听我的?臭木鱼!!
木鱼:我说了又能怎么样?你扁我啊!~
粉红团团:扁你?我还手疼呢!
聊天室里的气氛也随着人数的上升而热闹非常,而她退了出来。
石若君的电子信箱里接到一封信,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封广告信,因为自从她成为时太太以来,许多跟她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也往她邮箱里发信,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没隐私。点开最后一封信,突然看到是一家慈善机构招收义工的消息,她立刻来了精神,按照地址给慈善机构发信过去,不到三天,那个慈善机构就把一封信投到她的信箱里让她去参加面试。
石若君去了,过程很顺利。在那个机构里没人知道她是谁,让她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过去还没结婚的自由生活。她很满足,在那里也结识了很多人,一点都不孤单,甚至连让她发呆的时间都没有。
而在那里最让她觉得意外的是她竟然看到了高飞,那个大四的学生,记得好象是学信息专业的。
他也看到了她,很开心的跟她打招呼,问她的近况。
有的时候她觉得这个世界很大,大到包容了很多丑恶的东西,有的时候她又觉得这个世界其实很小,走到哪里似乎都能遇到你熟悉的人或熟悉你的人。
他和她不能说是相熟的,但她还记得那个碧绿池塘旁他霹雳凌空而来的那句“喜欢”,不过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感受,听到有人尤其是个异性对自己说喜欢应该是羞涩兴奋雀跃感动的,可是那根神经对她来说显然是缺失的。
再看到他时也只有意外而已。
不能再多,再多是要出问题的,她是时家的媳妇,当然要充分考虑甲方的心情,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有损于协议书内容的不讲信用的毁约者,她与他的距离也只能保持如此,更何况她好象对他并没有特殊的情感在里面。
她很善于交流,但并不意味着她对情感的处理就是有经验的,至少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感恐怕她连三岁的小朋友都不如。
高飞问起过她的经历,也问起过她为何会跑到这里来做义工。她的回答很不专业“看到消息就过来了,我没有那么远大的目标期待自己的行为可以挽救世界,我不是超人,不过反正时间很多,够无聊,也许到这来还比较有趣。”
高飞看着她,看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说“你对自己太随便了。”
太随便了吗?也许吧!不过随便点有什么不好?她想多活几年,多看看这世间的风景,她觉得自己也许更象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很淡,很淡,几乎留不下影子的那般淡,不过这样也好,她并不想惹人注目,也不想成为世界级的名流,她的骨子里也许成仙成佛的成分要更多一点,情感上没什么大起伏,也不懂男女情事,就象是一个处在红尘中的修道隐居人,至少情感上如此的,对于感情的收放也是自由抒发与挥撒,没什么章法,也不懂那些复杂的花招,看,多简单?!
可是越简单的东西处在复杂环境中的人们就越看不明白,越看不明白就越想让自己明白。有的时候她看到高飞和时云飞眼神里的奇怪神采让她觉得他们才是那个最奇怪的人。
她爱聊天,于是就陪那些老人家聊天,聊的话题不限,多半是回顾一下他们的青春岁月,还有的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幸运儿,于是他们跟她聊了许多关于战争年代的苦难。她很容易切进话题中,也很容易掌握话题的方向,她有很高的技巧既可以成为话题里的互动者也可以成为彻头彻尾的倾听者。
高飞发现了她的这一技巧于是跟她讨教,却换来她奇怪的眼神,那眼神好象在说:这是天生的,没什么技巧,因为那就是本我!
倒让高飞问不下去了。
我从来都不是良人
她发现她早上照例发呆的时候他就会从楼上下来看着她发呆,然后觉得她奇怪,眼神怪异的走进餐厅去,这也已经成为了习惯。
小夫妻两人早早的爬起来去给老夫妻问安,然后就各做各的事,彼此不打扰也不大有交集,看她在楼梯口发呆算是唯一眼神有过交流的时间。他进餐厅,她发足了呆就上楼草草收拾一下自己再下楼来吃早餐,不过那个时候多半他已经快吃完。捡过桌子上他看过的报纸接着看也免去了彼此交谈无话题的尴尬,他最开始不习惯,毕竟他从小受过的教育都是菁英式的,甚至是英国贵族式的传统教育,在餐桌上离这么近两人却不交谈实在是有点过分,更何况他们还是合法夫妻呢?!不过经过时间的磨练,他似乎也开始习惯跟她的相处之道,不交谈就不交谈吧!其实真正想谈的东西太少了,他们彼此的价值观、生活习惯、接触的人、生活的环境太不同了,还是不要彼此尴尬,少谈为妙!
最近,两位老夫妻为两位小夫妻考虑了很多,虽然儿媳妇不让他们满意但结婚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去度蜜月就有点过分了,虽然他们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平日里工作繁忙的,可是不能连个蜜月都不过,这样面子上不好看不说,也有点对不起石若君,毕竟嫁到了他们时家,怎么可以连这种礼数都废了呢!
跟儿子商量,他没异议,说是考虑一下时间安排问题择日再去度蜜月。
时云飞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跟一个老人聊天,好半天才听到那手机传来的嗡嗡叫的声音,接起来的时候对面已经不耐烦,只说是今天晚上回家有事跟她商量,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把她听的云里雾里的。
晚上回去的晚了点,进门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看她回来了,一皱眉,
“怎么这么晚?”甲方。
“怎么这么早?”乙方。
两人同时出口,意义却不同。乙方立刻认识到自己逾矩了,收了话题,补上一句,“今天出去逛街去了,有点晚。”
逛街?他仿佛听到了一句天外来的词汇,仔细看着眼前这个随身穿着牛仔裤和休闲衫的女人,这女人也懂得去逛街?不对啊~逛街,手里怎么什么都没拿?怎么说也得拿上至少10只精品屋送的购物礼袋吧?!
不仅什么都没拿,她那只挎在肩上的手袋已经旧得磨掉了皮,恐怕没有三年也得有五年的寿命,这在他的认知范围内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瞪大了眼睛盯着这个怪物看,而她也正卸掉肩膀上的大手袋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仆人送来了柠檬茶,被她牛饮一扫而空,玻璃杯啪的一声放在茶几上发出好大的声音,终于解渴了,她闲适的坐在椅子里看着他。
天!这么豪爽的姿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让他不禁想起了他看过的电影《新龙门客栈》,里面的女人好象就如她这般潇洒的牛饮一番,比男人都男人,看上去很爽快,不拘小节,很有点江湖侠义之气;但,那人却是生活在他的范围外;试想想他接触过的女子包括他母亲哪个不是温柔贤惠,声音小小,生怕吵到别人,吃饭一小口一小口,喝水都是小口呷的,尽量把杯子放回杯垫上,温柔得不发出任何声音。
“找我什么事?”她问,而且问的还不是一遍。
“呃?!唔……哦……”他有点愣神,不过还是抓回了自己的神智,接着说,“我父母决定让我们去度蜜月,不过我没什么时间,所以……”
“好,没问题。”
“呃?”他有点愣。
“我说没问题,你想怎么安排都可以,到时候别忘了通知我一声就好。”她还真怕他忘记通知她。
想想,应该是没自己的事了,拿起手袋要上楼,却被他接下去的话拦住,
“你……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哪里都好!”只要快点回来,她还可以多陪那些老人聊聊天。
“时间上可能会不足一个月,因为我的工作……”
“没问题。”正合她意,她可不想跟他耗上一个月的时间。
“好,你等通知吧!”
话题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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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选在了夏威夷,度假天堂,阳光海洋,细软沙滩,游人如织。
他和她住进了海景房,对面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酒店楼下还有一个美丽游泳池,池水清澈碧蓝,许多美女正在晒日光浴,穿着各色的泳衣。石若君想说,这个地方~真是男人们的福利,怪不得他选这个地方住下,房价贵得顶破天是有道理的,不仅放眼楼下可以一饱眼福,放眼远望更可以……
到处是福利!
石若君没开放到穿两条小布片就走出去的地步,她穿着两件套的保守泳衣,很旧了,弹力也不大好,颜色也够灰暗。让对面更衣室里走出来时云飞皱起了眉头,
“下楼,去买一件新的。”
“不用。”她答。
“不行,这颜色也暗,样式也太……”
“象你长辈?”她替他说。
他略一点头,拉着她就朝楼下走。
挑了几件,不是他不满意就是她不满意,两人都累得够戗,最后她还是选了一件比较保守但颜色上亮眼许多的进了更衣室。
再出来时已经看不到他,估计他是被哪个女人给勾走了吧?!她猜测着,要不要等他一起,最后一想,反正都来海边了干吗还要委屈自己配合他的步调,于是干脆长腿一甩朝海边走去。
天蓝海阔,心旷神怡,她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伸展四肢迎着海风感受那潮湿的海洋味道,浪花有节奏的拍打着沙滩,脚下就是细软的白色沙滩,如同踩在鹅毛毯子上一般。
30岁的女人在东方来说是个尴尬的年纪,年纪不大不小,可也不是年轻人了,但是30岁的女人在西方人的眼睛里却是一个充满魅力的年龄,因为那是成熟与青涩的真正交汇的年纪。
她不知道,早在她踏上那片沙滩,她就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
一架相机正一刻不停的拍着,不是偷窥的那种猥琐举动,而是仿佛艺术灵感爆发式的那种抓拍。那个摄影师正为站在海滩上的东方美人而激动不已。
而远处,正站在酒店露天阳台上拥抱着身边新结识的女人的男子却看到了那一幕,本是正跟怀里在楼下商店认识的女子聊天调情的时候,却突然眼尾扫到了对面沙滩上一部相机不停的在拍石若君。
他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喜欢拍那种女人,注意他的口气,是那种女人!她那糟糕的品位和随意邋遢的举动怎么会有人去欣赏?
他甚至都怀疑那个摄影的人的品位。
怀里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女子,又温柔,腰又细,很会哄人,还爱撒娇,喜欢跟他讨东西,一个限量版的包包就会让她高兴上半天,柔软的声音,柔软的嘴唇如蜜糖一般,随时准备邀请他跌入大床上云*雨一番。
这才是女人!他认为。
回手搂住怀里的女人,在她娇艳的唇上印上一枚香吻,然后转身带着女子去买东西去了……
石若君从下午一直待到夕阳西下,身上也变得有点黑黑的。夕阳将她的身影变成一个剪影,波涛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粼粼的波光将她笼罩在温暖的红色之中。
肚子有点饿了,她才想起来要回去。
转个身朝酒店的方向慢步走去,身后留下一长串的脚印,那个拍摄的人仍然不肯罢休,仍在不停的按动着快门。
回到房间,没有人曾经回来过的迹象,估计他是到哪里玩去了,她也不在意,进了浴室随便冲了冲,走出来换上一套棉质的宽松的衣服;七分的袖子,胸口一团东方式的刺绣,水红色,显得人很精神,下身则穿了一条紧身的白色六分裤,脚上穿了一双彩色绣花平底鞋。
她把头发随便一扎就带了门卡下楼吃饭去了。
在电梯里她还在心里庆幸,幸亏没让他拿着门卡,否则,依他快速交友、长期奋战的经历来看,她就进不了屋了。幸亏,幸亏!
楼下餐厅里来的是各种肤色、各个国家的游客,当地人还有一个歌舞表演,不住的和台下的人群互动,游客们边吃边看,偶尔还会喝彩,非常热闹。
石若君捡了个靠角落的座位坐下,边看表演边吃东西。肚子填得差不多的时候,台上表演的演员走下舞台来拉着游客加入到他们跳舞的行列里去。
气氛一下子就被带动起来。许多游客走到餐厅中央的空地处随着鼓点的节奏也跟着跳了起来。
一个演员突然走到她跟前邀请她加入到队伍中来,她一愣,然后一笑,站起身来大方的走到中央去和着鼓点拉着陌生人的手跳舞。
她很自由,也很开心,跳得非常好,协调性和节奏的掌握都恰到好处不说,她模仿的能力也是一流,几乎能把当地舞蹈的脚步在短时间内模仿个八成八。
人群中开始有人叫好,接着是口哨和起哄,她并不在乎,仍是开心而自由的舞着。
演员中有人拿来了花环戴在她的头上和脖子上,让她十分开心。
当晚十点,节目到达了高*潮,最后在一片掌声中她的表演才算结束,众人才放她歇息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二楼和一楼的餐厅是相通的,二楼的雅间里8点多的时候就走出两个人,两人来到二楼的楼梯扶手处正欲吻别,突然一个男子看到楼下女子的身影,于是呆了一呆,有点愣愣的看着楼下女人自由大方的舞蹈着;更不意外的在人群中找到了下午给她拍照的那个男子,他仍拿着手里的相机不停的对她拍着,非常疯狂的拍着……
晚上十点,大家终于放过了她,她才累得回到房间。随便冲了凉,只想躺下来睡觉。
房间里的床是够大,但在他没回来之前她考虑了很久要不要睡在那张大床上,最后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选择睡在了沙发上,谁知道那个花心大萝卜晚上会不会回来睡?她可不想挨着病菌睡觉,会被传染上什么不知名的病菌就不划算了。
裹了条毯子,睡在宽大的沙发上,而且睡的还非常舒服;时云飞进门之后就是看到的这副情景。
他一愣,从来没想过她会等他等到睡着,他还是有那个自知之明,知道她不是会为他等候的人,估计是不想他回来之后只有一张床只能两人挤在一起睡的这种状况发生吧?!
脱掉上衣,进了浴室,冲了个凉,围了件浴巾走出来,在房间附设的小吧台里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边品酒边看外面的彩色灯光照射下的海水,耳边听着有规律的波浪声,不一会那杯酒就见了底。
他上了床,开了床头的灯又看了会书才沉沉睡去。
从他一进房间的门她就醒了,她不想起来,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又跳了那么长时间的舞,说不累是骗人的,不过她很容易醒,只是她不想醒着看到他却找不到话题让两人尴尬,干脆装睡还容易点。
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久之后倒也真睡了过去。
其实她很放心他,首先他应该不是个欲求不满的人,只有欲求不满的人才会饥不择食的看见女人就扑上去,他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在她这样的女人身上,其次,是她长的够安全,她没好看到会让一个男人失去理智扑将上来的程度,身材也不大好,没什么诱人的S型,性子也太过自由散漫、大大咧咧,说象个男人倒够贴切。
基于以上两点,足够让她将安全防范系数降低到基本安全的等级范围内。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是绝对安全?她不想矫情的说她其实长的还算清秀,多少应该还有点魅力,因为那是骗人骗自己的,那会是什么原因呢?因为在她的脑子里最低的安全等级就是基本安全,绝对不是个好词汇,真的不是,她也从来不会把话说绝,把事做绝,因为绝,就意味着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会没有退路,没有退路的生活是在给自己找死。
其实,她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一直都是。
那天晚上,他们相安无事。
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有了点奇怪的感觉,首先觉得她的内心应该不象她表面跟他相处的那样冰冷,理性的成分是有的,但绝不会是冰冷,从她在楼下的舞蹈中可以轻易的看出来,其次,更让他绝对奇怪的是,一对夫妻,度蜜月,妻子睡在沙发上睡的很沉、很熟,而丈夫却睡在大床上,简直就象是濒临离婚状态下的危机夫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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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石若君早早的从睡梦中醒过来,来次夏威夷不容易,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四处走走也算不枉此行。
出了酒店,顺着街道漫步,走不多远就能看到碧蓝的海,不过她并不想去海边,那边早有人在晨练,还有几个醉鬼睡在沙滩上,几只狗在跟着主人撒欢的跑。人比较多,虽然晨光照在海面上有种不同于晚霞的美,但是,她决定去街边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做一番不大不小的探险。
她不是个路痴,甚至是非常记路的,她的朋友总说她这一点太不可爱,许多回连男生们都会记错路线,但只要身边有她在就绝对不会有错,绝对可以找到回去的路,让男生们失去了对她的保护意识,让她足够独立。可她认为那是她的优点,她不想明明认识路非要跟男生们撒娇说自己不认得,那不是她,至少不是真正的她,如果男生们真的不行,她倒宁愿做那个可靠的人,可以带他们回家的人。她承认,她的性子的确是不大可爱,就这一点上来说。
路边有些做小买卖的摊主早早的就开张了,看到有人这么早出来倒是一愣,不过都对她微笑着跟她SAY HELLO。她也微笑着回礼,逐一走过去,看到感兴趣的就停下来跟摊主攀谈几句,问问生意冷热季,问问他们店的特色,问问哪里还有好玩的地方可去,岛上的居民其实很淳朴,早上也没什么生意,非常喜欢这个操着一口流利而纯正美式英语的东方女孩,于是干脆就跟她聊了起来,不为推销自己的东西,只是为了纯聊天。
她很喜欢跟人聊天,而且聊天的内容一般不固定,见什么人聊什么话题,有的时候聊到高兴处甚至会让对方忘了时间的存在,就象好长时间没见过的老朋友一般。
摊子的主人有的甚至拿起自己制作的东西要送给她留做纪念。她摇头拒绝,毕竟出来做生意都不容易,她不想占人家的便宜,可是岛上的居民太过热情,非要她收下不可,还邀请她下次有时间再来到夏威夷就住到他们家里去等等。
就这样,她一路做了个小小的探险回到酒店的时候太阳已经升上去很久了,问了路人才知道已经早上8点,告别那些热情的新朋友,手里拿着几串当地人亲手编的贝壳项链和贝壳手链,她就象是个早早出摊给沙滩上的游客推销自己产品的当地人一般,那副模样她自己都想笑上一回。不过毕竟是他们的心意,她非常感激。
辞别新朋友,转身回酒店吃早点,当她出现在餐厅的时候所有人都用充满了惊奇的目光看着她,他们大概是在纳闷:为什么酒店会让推销粗糙的贝壳和鲜花产品的人出现在这个高级的假日酒店里?
她一笑,不大在意,将那些花环、贝壳制品小心的放在一张空着的椅子上,转身来到自助餐的取盘处然后仔细挑选早上想吃的早点。
等她选完早点回到放置那些小礼物的桌子时,发现那桌子旁早就坐满了人。
她将装满食物的托盘放在一个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空位置旁,赶紧来到那只桌旁找放在椅子上的东西。
桌子旁那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妖娆的女人,正穿着短裙露着大腿,看她过来眼神中是鄙夷的——以为她的穿着。
她很有礼貌的问着对方可知道她放在椅子上的东西,只见那个女子有丝不耐烦的用手一指窗台。
石若君赶紧走到窗台旁,正看见窗子下面几只贝壳凄惨的躺在那里苟延残喘,项链已经散开,只有一副手链还算完好,花环也被蹂躏得只剩下可怜的几只。
她从没说过她不会发怒,她只说过她不容易发怒。不过这次那个女的算是惹到她了。
她走过去,要跟她理论,却突然看到那女子正朝远处一个男子招手,那男子竟然是自己的丈夫,时云飞!
这个到处留情的花心大萝卜,她诅咒他,她真的要诅咒他。
那个男人走到那个女的身旁低下头去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看得出昨天他丈夫把体力消耗在对方身上不少,她只觉得虚伪得想吐。
转身离开餐厅,连早饭都没吃就直接跑下楼去找那些被人当垃圾一般扔下楼去的小礼物。
她只抢回来一件,一只贝壳手链。其他的都散了、碎了、再也找不回原本的样子了。
她很生气,气那个漂亮的女人;东西可能做的粗糙廉价,但心意才最重要。
本来想去找她理论的,可是看到那个漂亮女人跟自己名义上的老公在一起,她反倒气都气不起来了。
反正他们两人凑到一起挺登对的,都不配拥有那么美好的东西。
捡回一条手链也应该算不幸中的万幸吧。反正,跟他们那种人生气简直就是自虐。
估计他们已经吃过早饭了,她才重新进入餐厅;她压根不想碰到他们,她也是有脾气懂得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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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期她早上起来发会呆的习惯都没有变过。既然已经成为习惯,那就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她,除了前两天那个女人破坏过她的心情之外,她其实过的很舒服,或者说无论她走到哪她能过得舒心,属于适应性良好的一类品种。
反观他,倒是越来越奇怪。
对,她就是觉得他奇怪,她发现除了第一天他回来的比较晚之外他几乎每天都是跟她一脚前一脚后的回到房间。
他,做起乖宝宝?
她,有点不相信。
别怪她对他有成见,而是,习惯这个东西有的时候是个好东西,而有的时候则相反。而他的习惯绝对不会是好改的习惯。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指望他做个乖宝宝,甚至还巴不得还是做他的坏男孩,也比眼下这种情况来得妙。
他,和她,四目相对,相对亦无言。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大眼瞪小眼,瞪完了还不算,还得揣测一番再用眼神回瞪回去。
看,多高难!?
他们的眼神原来在空中玩杂技来着,一个没留神就会掉下来弄个死无全尸就得不偿失了。
最后,她实在是瞪不过他,于是干脆败下阵来,转个身来到桌子旁,将她随身带的笔记型电脑拿了出来。熟练的操作,开机,连接网络,玩游戏,不看他总不会有问题了吧?!
结果,问题更严重。
那个她应该称呼为老公的人又走到她身后,弯身将手扶在椅背上,而另一只手则支撑在桌子上,半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他呼出的气流热热的,还带着好闻的薄荷香。
她一皱眉:不习惯。
平日里的他应该不是这样的。
不过,她承认,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只是她觉得奇怪,如果一个男人可以如此适合这种清冽的薄荷香,那么他的气质和作风就应该是清爽宜人的;而事实是他的气质很清爽,但他的作风和行为实在是离清爽有点远。
本来,她不喜欢他;如今,她发现她更加不喜欢他。
是的,没有办法让她喜欢,他的行为和气质简直就是在割裂这个世间最美好和最丑恶的东西,太过复杂。
而她的人是非常简单的,简单的人都讨厌复杂的东西。
而他,就是复杂的。
正是她讨厌的那类人。
而他们之间,仍是一人睡沙发一人睡床,她不想改变,尤其对象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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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这种讨厌的行为竟然还贯穿在整个蜜月旅行期间剩余的时间里。
她真的不在乎他是不是陪在她身边,甚至希望他能放她一刻哪怕半刻的自由才好。
可他倒好,好象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严重妨碍到别人(其实就是她),只是凭着自己的高兴。
就如同眼前的情形。
她把电脑搬到了沙滩上,一块兰色的大伞遮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品着夏威夷岛上特制的水果饮,颜色是漂亮的深粉红,放在阳光、沙滩和碧海蓝天之中很有美感。
她就躺在一张大大的椅子上看着大海,吹着海风,品着水果饮,上着网,不时的还要敲打几下键盘。
看看,多惬意!
可他呢?偏是看不得她惬意的,本来是在海水里玩浮潜的,可现在却突然放弃海边那个直朝他抛媚眼的金发美人而跑到她身边来,就坐在她的躺椅旁边的沙滩上,拿着一管防晒油,一副很合理合法的模样寻求她的帮助。
她拿起那杯饮料,很想当她没看到;他却横空夺了过去,如同几辈子没见过水的骆驼似的将那杯水果饮喝了个一干二净,连点渣滓都没给她剩下。
成功的夺回她对他的关注,然后他就拿出那管防晒油塞在她手里。
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总有那么点强迫中奖的意思在里头,而他,就仿佛是那个恶劣的推销员。
他转过身去趴好,而她则眼睛瞄着电脑屏幕,看到粉红团团和木鱼正打得厉害,简直要笑喷出来;手上随便抹了点就朝他身上涂去,而注意力还在电脑上面。
他,何等聪明,不必回头也知道她在干什么;眯缝着眼睛想了半天,琢磨着是不是自己的魅力减退了?不对呀,刚才游泳的时候还有个金发妞朝自己抛媚眼呢,怎么自己的魅力到了这个蠢女人这就派不上用场了呢?他想了好久都没想出个结论来。
有些事情其实很奇怪,你越是不想就越是不会去在意,而一旦想起来就非要弄清楚搞明白不可。而且想的越多就越在意。
想,说明你在意了。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是不懂的;而她,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尤其是对他曾经认真的想过她这件事,她是不知道的,知道了也会当做没这回事一般过去。劣根性摆在那儿呢!让她如何能对他的在意认真起来?那是不可能的!
她手上带着一只漂亮的贝壳装饰的手链,做工有点粗糙,磨在他的后背上却有点舒服和异样的感觉。再加上她心不在焉的左一下右一下的乱抹、乱涂,突然他觉得浑身不对劲。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他太熟悉了;每次只要有这种不对劲就会去找个看得上眼的女人解决一下。可是……关键而让他震惊的问题就在这里:他怎么能让她带出那种感觉来?这,太奇怪了!
按下那种冲动,仔细回想自己,可以肯定的说他绝对不是个饥不择食的人,而到目前为止他的床伴也几乎没有不是S身材、黄金分割比例、美得不可方物的,天!他到底在做什么?
一骨碌爬起身,自己都惊出一身的冷汗。
而石若君却并没注意到他起身如此迅速,手仍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空中乱划,眼睛则瞄着电脑屏幕,抿着唇看着上面不停跳动的文字,想笑又不能笑的那种表情。
他看着她的手在空中乱划,居然是气得哭笑不得。干脆一甩手决定不再理会这个女人,转个身就离开了阳伞下。
而终于注意到他起身离开的石若君则立刻擦了把手转头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电脑中去了。
走了几步,时云飞回头,正看见那女人擦手、看电脑、打字,动作一气呵成,注意力早就沉在那部机器里了,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人吧,总是奇怪,越是觉得自己被忽略就越想引起那个人的注意力,仿佛一旦获得注意就象得到全天下似的那么有成就感。其实就是孩子心态。每个人都有孩子心态,越被忽略就越想被注意,越被注意就会表现得越好以获得更多的注意。
看,简直都要成为黄金法则了。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不明白啊~也许等明白了,却什么都晚了!
人吧,还有一点奇怪,越是被忽略就越想找出自己被忽略的原因,内因也好外因也罢,总想给自己找个借口和理由。
这不?他在转过头来的瞬间就开始找这种借口和理由。
找了一圈之后,他得出了这么个很没创意的结论来:这女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台机器夺走了,他输给了一台机器。
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
想他不算丰神俊秀至少也算个英俊倜傥了吧?!怎么能就输给一台破机器呢?输得何其冤枉?!
说句实话,这个结论有点诨,正常的想一想,人跟机器是能比在一起的东西吗?人的头脑想的东西就是希奇古怪,说不准会碰上哪根不健康的神经,然后就混乱了,然后就混乱成很有道理的姿态了,许多结论就是这么有模有样的得出的。
是不是真理咱不清楚,但是诨是肯定的。
这么一诨倒把他对她的态度也给浑了一下。本来嘛,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见面连印象都不曾留过,顶多知道他娶了一个怪异的女人,基本上能不能叫做女人还在观察之中;不过,这次蜜月却让他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象她这种女人的,好象什么愁事都没有,更好象每天只要有饭吃、有衣穿就会让她非常开心了;这和他接触过的女人不一样,她们喜欢GUCCI,喜欢PRADA,喜欢各种名牌,还喜欢出风头,而她,则喜欢安静的躲在角落里看着那部机器或干脆什么都不做只坐在那里发呆。
他并不是想跟她来到海边陪伴着她,而只是看着远处的那个高大的摄影师一直对这个蠢女人拍个不停,而眼前的这个蠢蛋竟然还浑然不知。
她难道不知道东方女人在西方男人的眼中一直是带有神秘色彩的吗?难道她不知道东方女人的美在西方人眼中一直是真正的女人美的代言词汇吗?
那个拥有栗色头发的高大摄影师的疯狂举动简直是要通过自己的镜头朝她扑将上来一般;让他看着别扭。
他承认对她的印象停留在这个女人很大大咧咧,很没女人味上,但毕竟户籍上她还算得上是属于他的东西。
如果有人觊觎属于他的东西,他当然应该奋起捍卫才对。
别把他这种行为看得太过神圣和有点什么苗头才好,因为这和喜不喜欢无关,只是一种小孩子心理,就象小孩子喜欢吃糖,总喜欢把糖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果谁敢拿就立刻哭给他看一般。
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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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箱里塞满了高飞的信,每天写点东西给她看,报告这个老人如何,那个老人又如何,象是她才是他的组长一般。
她想笑,于是给他诚意恳切的发去一封信,信里言之凿凿的肯定的告诉他:她不是他的头儿,要汇报工作就去找他的老板去。
但是,那个家伙仍旧每天发一封信来,仿佛他从来就没接到过她的信似的,还有越写越多、越写越长的趋势。
而她回信的内容往往寥寥数字,高飞却似乎并不在意,仍旧写给她看。
不过最后一封信引起了她的兴趣,她把那封信读了几次,然后笑着给他发了一封回信,并肯定的表示自己一定会去参加,并且一定要留给位置给她。
他的回信几乎是立刻的,原来他一直在线上等着她,回信的内容看上去似乎很兴奋,一直说好,说等她之类的等等。
正好赶上时云飞冲凉出来,她就问他,什么时候他们结束行程回去;他的回答是再过一个礼拜就可以回去了。
她满意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她不说话,倒让他立刻警觉起来,莫非那台破机器里有什么人约她?
她难道不知道身为豪门贵妇应该有的举止和行为吗?怎么可以随便接受别人的邀约?问她是谁吧?!又没有特别确凿的证据,被反将一军总是不舒服,可是让他这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他又不甘心。
牙一咬,好,姓石的,咱们走着瞧,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谁厉害目前还无法比较,但是让时云飞更生气的事接踵迩来。
要不怎么说,有些事你不能想,一想就要去在乎的,一在乎就会对许多事越看越看不习惯。
这不?那个倒霉的事情不就来了?
事实是这样的,那天他正打算跟前两天跟他在一起纠缠的女人说再见,本来就是露水夫妻,─夜情的关系,那女人闹的好象他们是生离死别,还有点吃亏上当的味道;他可从来都不是做骗子的料,早在他们认识之初他就跟她说好了,他们只是短暂的在一起,他就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还非要跟他说什么爱与不爱的。
这跟爱有什么关系?他的身体和感情从来都是分开的。
真麻烦!
正当他跟她尝试着沟通,帮她把他们认识之初的情形再回忆一遍的时候,正看到一个高大的栗色头发的男人和一个高高的女人也走进了这间餐厅。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只是选了个角落坐下来,点了咖啡和水果饮,两人各坐一方。
那个男人有点紧张,几次张口想说话却又打住,只是一股脑的盯着对面的女人看,生怕错过了什么最细微的表情似的;而对面的女人则闲适的喝着自己那份水果饮,等着对方开口。
时云飞腾~的一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把对面的女人吓了一大跳,刚想开口说话却又见到时云飞又坐了下来。
原来这个时候的餐厅本来就没什么人,对面人的说话声可以很轻易的就被他听到。他虽然不是个喜欢听墙角的,但有些时候好用的方法还是要拿出来用一用的。
对面的男人紧张的搓了下自己手边的咖啡杯,然后开口的是一口纯正流利的美式英语,但速度很慢,生怕对方听不懂自己,“我叫马克,是个摄影师。”
“你好,马克。”她也操着熟练的美式英语跟她打招呼,但并不想接下去说话,因为毕竟是对方邀请的自己,她倒很想知道这个陌生男子找到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他说他是摄影师,莫非是拍到了什么关于她老公的绯闻之类的跑到这边来打算跟她换点钱花?拜托,太看得起她了,她可不会为了她所谓的老公去付什么绯闻赎金。
她的回答却让马克兴奋了起来,原来这个东方娃娃会说英语,而且说得还是自己家乡的口音,看来沟通是不会有障碍了,于是一放松,速度提了一倍不止,不停的唠叨着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情景,“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有多美,就站在海边上,偶尔捡贝壳,偶尔发呆,偶扼还会笑上一回,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我来这边本来是寻找灵感的,因为我发现我的灵感正在枯竭,但是,老天!却让我遇到了你……”
石若君一摆手将他剩下的话拦住,“关于我有多美的话题就到这,关于你的灵感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找我来是要做什么。”她平静的说道。
让马克一愣,他的语速在美国人中算是快的,再加上刚才太过激动,天,她竟然还能听懂!
他立刻就象发现新大陆一般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东方娃娃,然后目光里的赞许再也控制不住的倾泻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到她的面前,态度诚恳而严肃的对她说,“请你看看这些。”
石若君接过那个纸包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些照片,用专业的照相机照出来的效果果然不一样,刚开始是些混乱模糊的人影,还有些海鸥的近照,再后来是大海和沙滩,但是翻到最后她惊讶的发现,最后几乎每一张上都有自己的身影,或坐或立,或跳舞或行走,或发呆或对着电脑微笑。
天!他难道是跟踪狂吗?
啪~的一声把那些照片扔回桌子上,她问他,“给我看这些,我只确定一件事,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跟踪狂。我有权利报警,是吗?”
“不,不,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打算要偷Pāi你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她一愣,两个月中两个人对自己说喜欢,结婚前她可从来都是乏人问津的,为什么结了婚之后桃花运一天旺似一天?
“喜欢?喜欢什么?”
“你的身材,你的长相,还有你的神采和风度,我都喜欢。”
“你又了解我多少?”
“不多,但足以形容你。”
“说说看。”
“你很喜欢自由,你的舞蹈方式告诉了我,你很爱生活,你的行为告诉了我,你很懂得进退,你的举止泄露了你的一切信息。”
“我没什么好隐藏了,还谈什么泄露?”她一挑眉。
“不,你在隐藏,你隐藏着一个大秘密,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他似乎非常激动。
“你知道?你凭什么知道?”
“直觉!”他肯定的回答。
她却笑了起来,想起聊天室里粉红团团的话,于是原话扔给了对方,
“你的直觉是木头。”说完就要起身走人。
对方一激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手上传来她细腻和有点凉的皮肤触感,让他唏嘘不已。
她抽回手,坐定,等着他反驳说他的直觉不是木头。
可他却对她说,“我不想给你造成困扰,我只是想要你看一下这个。”说完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和宣传画册来递给她,然后对她说,“如果你有兴趣就跟我联系,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给你造成不愉快的回忆真的很抱歉。”说完就转身走掉了。
石若君坐在椅子里将那本画册翻开看里面的内容,她这边不急不徐,那边的时云飞都差点从椅子里蹦起来。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随便出来见陌生男人?她怎么敢让对方碰她的手?她怎么敢还如此煞有介事的坐下来看那个陌生男人留下来的东西?
她……他差点没掀了桌子骂出来。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他什么时候受过女人如此的冷待?她怎么敢?!……
要我说,都要怪你自己,谁要你想来着,一想就要上心,一上心就要在乎,一在乎就要变傻,一变傻……就会变得不可理喻。
他气愤的回到房间等着她回来,想当面质问她,可真当她回来时他却发现他的气弱了一半,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她在先,他有什么立场责备她呢?尤其是当他看到她眼中那种如同少女般纯真而清澈的眼神时,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严重的对不起她,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那种罪恶感,怎么就莫名其妙的选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冒出来?!让他想责备她都觉得自己好没理!
难道是他上辈子欠她的?
他承认他其实很小人,真的很小人!作为一个行商者,他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君子,在商场上做君子是要吃亏的,可是他这个小人做的有点绝,连对一个他平日里根本连看都不会看的女人行小人之事。
看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报应循环!
他现在就是正在做着小人之事,将那个男人给她送的文件和资料偷偷翻开来看,趁着她下楼去吃饭的时间。
里面是几张挨饿的儿童渴望食物和衣服的眼神,眼神里对着镜头有种担心和害怕,还有种恐慌的感觉,让人看着心酸。
接下去是一份慈善机构的简介,里面写明了是一个非赢利性机构,还有捐助方式等联系方式。
然后,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字体夹在册页中,很漂亮的圆体字流畅而潇洒,上面写着他的目的:想邀请她作为本机构的代言人。
而她似乎正在认真考虑这个邀请的可行性,因为她用笔在册页里面做了许多标记,那些标记具体代表什么含义他是不清楚的,但可以看得出,她正在考虑并认真的研究那份册页。
哦~原来是做慈善宣传的!
他先是放下心,然后又琢磨起来,这个女人该不会真的打算接下这个代言人的工作吧?!想要捐助那些儿童找他来要钱不是更快更有利吗?怎么她就是不懂得开口跟他提呢?!
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他立刻放下那份画册重新放回原位。
她进了门,发现他还在看他手边的文件。
他们之间仍是没有任何交流。
他在等着她跟他谈,而她却压根不打算跟他谈。
他们就这么僵持着,直到蜜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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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打算起程回家去,本来人已经到了机场,却意外的发现那个扔掉她花环和手链的女人,石若君看到她,并不多话,只是安静的站着,因为……她正在看笑话!很无良的看笑话!
那女人正纠缠着她名义上的老公,她的甲方正不耐烦的应付着那种烦人的纠缠。
那女人发现了石若君的存在立刻象发现了什么惊天秘闻似的扑上来揪住她,“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巴住他不放?你这个丑女人!老女人!不要脸的……”
她疯了!石若君很无良的自己在心里下了个结论,她不想矫情的说上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因为她没有那么高的境界,毕竟是这个女人扔掉她的东西在先,这算是她对她的小小报复吧!她从没说自己是正人君子,也从没说过自己会把那件事就那么算了,既然她肯找上门来,她就只能无良了不是吗?拍掉她的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角,仍看着她疯狂而卖力的表演。
她脸上原本化着精致的妆如今却糊成了一片,黑是黑,红是红,一道道、一条条,冲得到处都是。
她揪打着时云飞也揪打着无辜的石若君。
她的表演可以继续,但他们的飞机却不会等他们,因为时云飞的私人飞机正在送他的父母去欧洲挪不开时间,他们只好赶航空公司的飞机,而既然是航空公司的飞机就一定要遵守人家的规则,过时不候的。
最后,石若君实在是被那女人闹得受不了了,于是从怀里掏啊掏的,最后掏出一面小镜子,朝那女人一照!
您一定以为那是一副照妖镜,要不咋能那么好用?那女人竟然看着镜子先是一愣,接着一阵尖叫然后捂着脸跑去了洗手间……
女为悦己者容!
石若君只是押对了宝而已;而时云飞则看着那面镜子心里想着要不要今后自己也准备一面?!
两人各怀心事,回了家……
但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并非同步人
飞机上,时云飞就一直在琢磨着她和那个叫马克的之间的谈话,她难道真的想去做慈善代言人?那个马克竟然能看出她心底有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呢?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过?
不过经那个马克一提醒他才注意到平日里对她的观察和关注几乎没有,怎么可能会看出她有什么秘密?还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不过这女人有一点让他觉得很神秘,那就是这女人身上怎么可以同时拥有成熟与青涩,妩媚和纯真?青涩和纯真只有未经过人事的女孩才能拥有,她是怎么得到全部的?
他承认她的确是个长相普通的人,但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能让人上瘾的气质,那气质并不明显,总是淡淡的,似有还无,可越是似有还无的东西就越是勾人。
至少他是想弄清楚她的。
她发现他回家的次数变多了起来,更发现如果早上起来她坐在楼梯口发呆他也会跟着她一起坐下来,什么都不做,只是发呆。
发过呆了,然后问她,她在看什么?
她只能实话实说——所谓发呆就是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思考,把脑子和眼睛放空。
然后他会问,发呆等于修行吗?
她会很奇怪的看着他说——发呆其实就是入定,入定到一个没有你、没有我、没有这个世界的地方去。
末了,还奇怪的看着他,觉得他真是个怪人,连什么是发呆都不知道。
而对他来说发呆本身是什么并不重要,他只想知道从她的眼睛和耳朵里能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她到底在想什么而已。
看,就这么简单!
如此一个复杂的人竟然也会有简单的时候;不过他是不知道的,当然她也更不可能知道!
反正日子就那么过着呗。
他回家的次数变多对她来说是件麻烦事,因为毕竟吃晚饭的时候桌子旁边多了一个人总是让她觉得奇怪,气氛也怪怪的,并不是她会觉得有多不舒服和尴尬,而是那些佣人的态度怪异得紧。好象是在时刻的观察着她,观察着她要如何应对那层出不穷的绯闻和没完没了的好奇,也想观察她对那个绯闻中心里的人到底是存着什么态度的。
看吧,人总是充满了好奇心的,他们总想知道别人家的事,总想知道别人跟自己有什么不同。
她其实真的很想笑,这世界上的人除了吃的喝的穿的会分出个高低来,作为人种来说可不都一样吗?
你说你穷,你说他富,这叫不公平。可是穷人有穷人的快乐,富人有富人的烦恼。这个世界创造了阶层的时候就没打算公平来着,你还打算在地球上找公平?别做梦了!
告诉你,什么才是最公平的!那就是时间。
有钱人、穷人都熬不过时间,再有钱他也有老的那天,穿的再美、化的妆再精致也抵不过时间的折磨,吃的再好,也有生病的一天,享受的再多也有垂暮的时候。
时间赐予生命的出生及毁灭,那才是最公平的。
所以,她既不羡慕也不嫉妒,不羡慕有钱人的生活,也不嫉妒无钱人的快乐,她只做她自己,如果他们想观察,那就观察好了,如果他们想刺探别人也没什么不可以。
反正,她终归是她!
他们在吃饭的时候仍旧不说话,彼此似乎也并不尴尬,时间是个好东西,日子久了自然也有些默契,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反正他们也是知道对方在做什么的;她从报纸上能够知道许多关于他的消息和绯闻,而他从仆人的嘴巴里也很能了解她的行踪。
对于了解一个人来说可能不够,但对于象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足够了。至少她是这样想的!
可是,他却不这样想。
问题就出在这,有的时候看到情侣吵架闹分手,一个说爱他,一个说不爱她了,然后就吵架,然后就纠缠,然后就闹得不欢而散,问题就出在这:爱是种对大脑的刺激,刺激程度有深有浅,时间有快有慢,你无法让爱情在两个人中间同时喊开始、一起喊结束。这种时间和空间上的不一致就是导致许多情侣分手时一方解脱一方痛苦的原因。
就象赛跑,也许你可以尝试着一起起跑,但你绝对不能要求双方都同时到达终点。
她这样想,他却那样想;但对他来说就象是抢跑的运动员,先在跑道上开始追逐奔跑,公平与否哪有那个时间去判断?反正是先跑开了,而她甚至连跑道还没走上去呢!
他不满足这种处境,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没用的人,至少对男女之事上他一向认为自己是有魅力的,但这种魅力对她来说似乎还不足以吸引她走上属于他们的跑道。
他努力的寻找话题,努力的找他们的共同点,可是,好象很难。
她的确是有个大秘密,对他来说,她本身就是个大秘密。有哪个女人能如此吸引他的注意力呢?没有。但她却可以!
然后,他开始关注她,多留意一些小细节,真让他发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很宅,非常宅,几乎不出门。
除非有必要,否则从不会轻易出门。
穿着也非常随便,通常是休闲衫、牛仔裤。其实说起来,那身打扮如同一个普通的学生般,如果不说她的真实年纪根本不知道她有那么“老”了。
每周固定的出门三次,其余时间都待在家里。
她很安分,待在家里也只是上网,偶尔运动一下。
周六,周日从不出门。
可是,今天她却破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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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早上早早就爬起来赶到隔壁给他的父母请早安,然后连发呆的时间也没有就抓起一只面包出了门去。
待他下楼按照惯例打算陪她在楼梯口发会呆的时候,他却惊奇的发现,她不见了!
随便抓过一个路过的仆人问,那仆人指着大门口的方向跟他汇报:少奶奶一早就走了!
一个周六,这么早就走了?让他如何能不奇怪?
他也随便的抓起一只面包赶紧上了车,又不好意思叫司机来开车帮他找他的老婆,毕竟这种事说出去可有点不大光彩,于是,只好自己开车;他熟练的转动着方向盘,沿着山路往下开。
他们住在山区一片别墅区,越往山上走人家越少,但视野也越好,房价也格外的贵。
他开着车缓慢的在山路上行驶,还没转过两个弯就看到了一个身影正朝山下走去。
注意,他说的是走!
天!很难想象一个豪门贵妇人会用走的,而且还是行走在山路上。试想想,哪个贵妇不是金枝玉叶,那腿都是玉腿,多走一步路都要喊疼的;而她,竟然用走的下山!
他放慢了车速,跟在她后面。他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有多小人,小人就小人吧!总比待在家里猜来想去的折磨自己要来得舒服许多,不是吗?
她下了山,身上除了背着那只破旧的大包之外手里还提着另外一只塑料包,包裹很大,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出了别墅区,她转身熟练的来到山下的公交站牌前,左顾右盼,不多时上了一辆巴士。那巴士一溜烟的朝市区的方向开去。
他开着车,看着公交车ρi股后头冒出来的黑烟,一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个干净,想想,坐在楼梯口发会呆多好?!不比赶这个一点都不环保的公交车不来得舒服多了吗?真想不明白她,甚至是更想不明白自己!她不发呆,你只要按照往常的习惯坐在楼梯口前发会呆不就好了吗?何必跟在那辆大破车后头还要接着那后面喷出来的黑烟呢!?
进城的路线他熟得很,只要她说一声,他绝对会把她带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真搞不懂她!
公交车喘着粗气停在一座学校门前,门前早就站了几个人,正东张西望的看过往的车辆。石若君下了巴士,一个长相出众的男孩立刻走上去微笑的跟她打招呼,还顺手接过拿在她手里的那个大塑料包。
她也冲着他微笑;然后男孩将她介绍给其他几个人,那几个人也跟她笑着打招呼。她似乎心情很好,跟他们愉快的交谈着,甚至跟那几个刚认识的人都没有什么相处时的尴尬,那几人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顾虑和羞涩,不过很快就跟她混在一处,很熟悉的样子。
而他呢,远远的坐在车子里,看着他们愉快的交谈,他甚至怀疑他的眼睛。那不是平时的石若君,至少不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的石若君。她什么时候那么开朗和健谈过?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他们快乐的交谈着,然后愉快的走到另一个公交站牌下等车。石若君连比画带说,似乎很兴奋,而对面的几个人听到她说的似乎也感同身受,然后全都一齐大笑了起来。
公交巴士很快就来了,几个人兴奋的走上去,不多时,那辆车就开动了。
而他,时云飞,全没了往日的绅士风度,非要将这种无耻的跟踪行为进行到底不可。
巴士最后停在一个体育馆门前,几个人下了车,石若君看了看表然后跟对方说着什么,几个人加紧了脚步快速朝体育馆里走去。
时云飞也快速的找个停车的地方,锁了车也跟着往体育馆里跑去。
若大的体育馆里空空的,观众席上就只有他一个人傻兮兮的站在那,身上穿着平时的衣服,所谓的平时的衣服就是上班的那套,白色隐条纹的衬衫,一身的黑色西装,头发今天由于走的匆忙没有梳理,却没有邋遢的感觉,只让人感觉如同是个落难的贵公子,身上仍是散发着王者的气息。
他傻傻的站在观众席上,对眼前的空空如也有点适应不良。里面有个看馆的工作人员也一脸奇怪的看着他那身装束,又看了看他,边扫地边铺地毯边看他,把他看得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的感觉。于是干脆走上去问到,“请问,你在看什么?”
那人明显一愣,然后喏喏的开口,小声的嘀咕着,“你入戏也太早了吧?!人都还没来呢!”
入戏?入戏太早?他对这个词有点敏感,
“大叔,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啊?不过你入戏太早会吃亏的,等一会人多了,你再摆出刚才那副表情来就会有许多人朝你尖叫了。”
啊?他在说啥?时云飞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大爷仍在忙活着、嘀咕着,他觉得自己跟这个大爷是两个世界的人,沟通起来太有障碍了,好象他是那个从火星上冒出来来拜访地球的。他怎么觉得大叔说的话不象是人类的语言呢?
大叔手里没停,边干边嘀咕,然后就走了。
偌大个体育馆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傻站在那;他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傻过,那几个人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跟进来。
正乱琢磨着,突然身后被人一推,他立刻朝旁边一躲,人潮似乎一下子就从门外涌进来。
人是多了起来,此刻体育馆里也似乎不再只是他一个人呆呆的傻站在那里,可是,拜托,涌进来几个正常的行不行?他好象真的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来到一个陌生的星球,格格不入的被那群人推来撞去。
一个嘴巴上穿环的女人(?)嘴里嚼着香口胶偶尔发出啪~啪~的声音,头发被染成了五颜六色,画着黑黑的眼线,鼻子上、眉骨上、甚至下巴上也穿着环,天,竟然还画着黑紫色的嘴唇,身上穿着钉着无数铁钉的黑色衣服,看不出质地,似乎是皮的,短小的露着胳膊和肚脐,小腹微凸,有点胖,下身则穿着一条黑色紧身的小热裤,他都怀疑那片布恐怕是盖不住她的ρi股的,腿上穿着大网格的丝袜,腿有点粗,脚上是一双高得吓人的鞋,正不耐烦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
时云飞一回身,看到她的瞬间就皱起了眉头,却换来对方的一阵激动。抓着他的胳膊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天,天……你入戏太快了……天,大家快来看……快看……天啊……”接着就是一阵尖叫。
然后,时云飞就惊悚了!
他状况外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却突然周围多了许多奇装异服的人,个个打扮得诡异非常,还有几个拉着他不停的上也摸下也摸,还有人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天!他正置身在一群怪物之中,他非常想夺路狂奔跑路去。可是一想到那个该死的石若君还不知道在哪里只能忍耐下来。好不容易脱离了那群女人的魔爪,随便捡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不敢再去人多的地方或光线比较充足的地方。
大约九点,会场里已经人山人海,突然光线一暗,周围都安静了下来。舞台上灯光再亮起来的时候,一个怪异装束的人走上台来熟练的跟下头的人打着招呼,下头的人一阵没命的尖叫声和口哨声。
时云飞头昏脑涨的完全不知台上所云,只知道她宣布完一些事之后突然舞台上走上几个行为和打扮更怪异的人。
那群人或亮POSE或做各种夸张的动作,身上的甲片闪亮亮的刺得他差点眼盲,还有几个人戴着假发,身上还Сhā着翅膀,手里拿着一根仙女棒这点点那点点,底下的人竟然还会冲着上头尖叫。
他,完全无法明白!
正当他打算再找找石若君的时候,突然舞台的灯光暗了下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了起来。那声音他熟悉,就是刚才的那个主持人。
“从前,一个只有15岁的少女穿越来到陌生的国家,陌生的时代……那里战乱不断,她虽然没有美丽的外表,但却有一颗爱人之心……她帮助王子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终于迎来的属于王国的盛世……”
还没介绍完,底下就开始沸腾了……
只有时云飞是在状况外的,然后他就听那个主持人用缓慢的语速接着介绍,“让我们欢迎水星之上团队!”
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华丽的亮相。
一个男人怀中佩剑,头上是黄|色的假发,身上的衣服绣着宽大的金色的镶边,原始的图案,脚上穿着一双布坐的靴子;而他的身旁正站着一个女子,身材不高,黑色的头发,腰中也佩着剑,头上戴着一条发箍,上面装饰着绿色或红色的宝石。
那男人他好象在哪儿见过!时云飞坐在椅子里定定的看着那个舞台上的男人。突然想起来了,不正是那个好象跟石若君很熟的人吗?
他们的身后也站着一个人,一直想要分开这对男女,那人身材高挑,穿着一件华丽的白色袍子,长袍拖地,头发束起,带着傲慢的神态,身上到处是华美的装饰。
那张脸,他好象更在哪里见过!时云飞仔细的在那堆白色的粉末中分辨着……
突然浑身一抖,认出来了:不正是石若君那个笨女人吗?
她怎么敢穿成那样?白色的纱裙,偶尔会露出一条长腿,平坦的小腹,完全看不出来她的年龄,她的身材保持的非常好,喜欢运动,肌肉结实有力,身体充满了弹性;而他,虽然在抱怨着,可还是很无良的吞了吞口水把那条时隐时现的长腿看了个正着。
底下的口哨声传来才算拉回他心底的一丝理性,理性一回来就开始了抱怨的苗头:没事穿那么清凉干吗?哪天趁着她不在家要把她全部的衣服都统统检查一遍,唔,偷偷的。虽然他很不君子,可也坚决不承认自己很小人。
然后灯光暗了下来,主持人又开始念叨着什么,他没仔细听,脑子里的思绪仍停留在刚才打算翻看人家女生的衣橱上。接着灯光再一亮,一个戴着草帽、身上穿着红色背心和兰色短裤的男子走上舞台,竟然还是刚才那组人,这回时云飞有了经验,开始在上台的人中仔细的寻找他熟悉的人影,果然不一会,一个带着西部牛仔帽,身上穿着紫色紧身衣裤的女子走上台来,身上扑着颜色较深的粉,脸上也画着深色的妆,露着肚脐走了出来!
时云飞一拍自己的额头,天,还真的是她!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只记得混乱了,他象是一个外星人,置身在地球这个危险的地方,他实在是搞不懂她,也完全不了解她,只知道她很安静,但她今天的一切举动象是不攻自破一般,让他了解到他完全不了解她,甚至是对她一无所知的。
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挫败,他知道人是不能够完全了解对方的,可是对一个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他对她的了解缺乏到这种程度,已经达到骇人听闻的程度了。
还好,有个朋友是做电玩生意的,他把拍下来的照片发过去,虚心的求教那些人在干什么,他的朋友很没良心的在短信里把他好顿嘲笑,说他跟社会脱节,连COSPLAY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确是不知道,他一个搞航运的要懂什么是COSPLAY做什么?但是她知道,那个叫石若君的女人知道。她知道的事情他必须知道,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犯的是什么邪病,只是觉得她若知道而他却不知道,那他就会更加不了解她,那是非常危险的事。至于说危险到哪,一时他还说不清,只知道是危险。
然后就是什么颁奖,他不大懂,不过奖杯是落在石若君他们手里的,这让他也不免一阵高兴和得意,为什么他会替她高兴和得意,他也没机会分辨。然后主持人就宣布今天的幸运观众,主持人的手随意的在体育馆里指来指去,那头上的灯光就随着她的手指也晃来晃去,正当时云飞想转身悄悄离开时,突然那灯光定住了,接着许多视线朝自己这个方向看过来,然后就听主持人的声音道,“那位先生,请不要走,就是你。”
他很想转身走掉,脸上带着尴尬,怎么都不想回头;回头就会被石若君认出来,认出来就会被发现他跑来跟踪的事实,然后,她会鄙视他吧?!他猜。
可是旁边的人却不可罢休,一把拉过他,还当他是害羞得不敢转身,嘴里还念着,“这么好的运气还不知道把握?!你快上去吧!”一把把他推出了观众席,逼迫他面对了她。
她,一愣,然后再无别的表情。
他尴尬的走上台去,就站在她的身旁。主持人还在旁边唠叨着,而他偷眼看了一眼石若君,夸张的黑人妆已经盖住了原本的容貌,但她的气质非常好,站在舞台上不卑不亢,也不看他,当他是陌生人一般。
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男生则回头看着时云飞,眼中充满了鄙夷。那男生悄悄的朝石若君靠了靠,站在了最贴近她的位置上。
时云飞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刚想有所行动,却突然听到下头一阵骚乱,接着几个疯狂的女子扑到台前来,接着无数的女子开始干嚎。
他最初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奇怪的看着下面骚动和人群,主持人笑着招呼着众人并把麦克风递到一个已经冲到台下的女子嘴边,时云飞这才有机会听清底下的人在骚乱什么,只听那女子几乎要哭出来的哑着嗓子朝他喊着,“鬼畜,鬼畜!……”然后就晕倒被人抬了下去。
太夸张了!他想。他今天只是没梳头发而已,离鬼应该还有段距离的。
接着人群开始更多的骚乱,他还完全没搞清楚什么是鬼畜,只知道好象目前的骚乱是由他而起,于是拿出平日里只有看文件和上网的时候才戴的眼镜戴在了眼睛上,本意是好的,从根本上是善良的,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鬼畜,可是,当他戴上眼镜想看清楚人群因何而骚乱的时候,他发现,戴上眼镜的他似乎引起了更多的骚乱。
他一头雾水的状况外,而旁边的石若君才小声的跟他说到,“摘掉眼镜,快点!”
他不敢怠慢,赶紧摘掉了眼镜,可是为时已晚,现场许多女子正在疯狂的喊叫,完全失控了。
他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什么是鬼畜的,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什么是鬼畜眼镜的~因为这件看上去极不光彩的事,他把自己下班后的时间全都奉献给了书房,并偷偷钻研了许多从朋友那里借来的漫画书,甚至借到了鬼畜的游戏。只是刚开始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他开口跟朋友借的时候他朋友脸上的表情是狐疑的,既而是猜测的,然后是小声警告的,“你……最近玩这个?”
“啊。”含糊其词的答应着,却似乎更加引起了对方的误会。
“你的兴趣……真广。玩这个……要小心啊……”小心的评论着他的新“性趣”。
“哦。”他听得一头雾水,不置可否的点着头,带着点傻乎乎的味道。那个时候的他单纯得如同一个雏,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有那么暧昧的眼神,只是一心想了解什么是鬼畜。看,目的多单纯?却没落得好下场。
那朋友之后好久都不曾跟他联系过,他原本想还那套游戏也没得机会,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已经知道什么是鬼畜了,只是想借着还游戏碟片的机会跟朋友解释一下,结果对方肯定把他当鬼畜了,以为他会趁着还碟片的借口把对方怎样怎样,他,何其冤枉?!……
为了了解她,恶补了好一阵漫画,当他的秘书看到他藏在桌子里的漫画书的时候嘴角都抽得有些不自然。
然后消息就象长了腿似的,不久之后许多人都来从侧面打听他是不是一宅族;他很想高喊,他不是,但家里有一个是!
他只是想了解家里是的那个而已。多单纯的目的,怎么就变得百口莫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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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天尴尬的参加完什么COSPLAY之后的事才更让他生气。他的老婆,即使是名义上的老婆也是他的老婆竟然在卸了妆之后扔下他要跟那个年轻的出去吃饭!
他,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但又不好当面拆台,只好跟着。
他拿着那个只有幸运观众才会给的礼物——一个穿的极少的娃娃,身材很辣,长的也够美,只是他完全不懂得欣赏,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的?!甚至他还能看到许多猥琐男正羡慕的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好象是什么宝贝似的。
吃饭选在了大学城里的一个小餐馆,环境一般,后厨一旦做起饭来前头竟然还能闻到油烟的味道。
他穿着高级的手工西装,就象是个外来物种,坐在油腻腻的小餐馆里跟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其他的几个还有丝尴尬和抱歉,而眼前的这一男一女简直当他是空气,压根不在意他,只是一径的看着菜单点菜。
菜单转过一圈,终于转到了他的手里,他看着那油腻腻的菜单已是食欲全无,再用眼睛一瞄那上头的菜色更是乏善可陈。
“我请客,换个地方。”他提议。
可是,却没人动。
这就有点让他下不来台了,他看着石若君,石若君却并不看他,只是跟对面问着这里的特色菜是什么,好象压根就没听到他的话似的。
受到忽略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当着那个年轻人的面。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没优势。为了抓回她的注意力,他很小人的大声咳嗽着,以示对周遭环境的不满,也的确,那油烟味道一上来确实呛人。
石若君只瞟了他一眼,然后接着跟对面商量下回去哪里等等,对面的人也在跟她耐心的说着话。
时云飞不是傻瓜,他看不懂石若君,也不了解她,可是他懂男人。
眼前的这个毛头小伙子虽然青涩缺少那种赤*祼祼的占有欲和狩猎欲,但他明白他眼神里偶尔流露的神采是什么。他太懂那种神采了,从欣赏到赞美,一心都扑在对方的身上,那种仿佛青涩果实般的情感正散发着诱人的青甜气息,让他突然之间脑中的警铃声大作,让他瞬间有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危机意识。
不对啊,不该是这样的啊,为什么他会对一个毛头小伙子产生危机意识?为什么他会觉得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根本不值一提,她压根就不在乎自己呢!然后,他就开始郁闷了……
生气是应该的,他只是对自己心里头的那种不熟悉的感觉感到生气。
一顿饭吃得颇不是滋味。其他人都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而那两个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他,则委屈得很,吃这么难吃的东西,在这么肮脏的环境里简直是从来都没想过的事,再加上她对他的态度……
回程的车上,他远远的还能看到那个男生站在路边向他们离开的方向眺望,脸上带着不甘心,又有丝无奈。时云飞不是没看到,一脚油门开得飞快,把他的影子远远的甩在了后面。路上他什么话都没说。
其实他想说,他非常想说,可是想想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他用什么立场教训她?气先矮了一阵,还哪里有教训的机会?她只是出去跟几个年轻的小同学搞了个演出他就教训人,那他从前的行经是不是应该千刀万剐?
就是以为没有办法教训人,所以他才郁闷,他才觉得委屈。他对自己生气,跟自己闹别扭。他也不知道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想了很久,他才开口,他虽然没有办法出口教训,但他总可以在最不利的情况下获得最有利的条件吧?!“下次再去演出可以告诉我,山路那么远,我可以送你的。”看看,多保险的话题,只是一不小心就泄露了他跟踪她的事实。
他没觉出来,但她是听出来了的。她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他的跟踪,正为这事生气呢!见对方竟然先提出来于是开口,“不必了,今天也是。”
这话里头是含着别的意思的。他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那话里有话,原本的意思是要说,既然知道山路很远,如果那么好心,今天跟踪来的时候就应该出现解解围。
这话头是在提醒他说漏了嘴。
他闭了嘴,理亏在先。而她也不再说话,成功的封住了他的嘴,她可不想自找没趣,只是她觉得奇怪,她有什么好跟踪的,怎么动得了时大公子这个金身大架?他最近是不是哪根神经接得不对?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最近的他,太奇怪了!
然后一路无话的回了家,然后每个周末他都会开车送她出门去演出,再勤勤恳恳的做个好司机把她带回家。
然后,他也开始恶补漫画,鬼畜让他一朝成名,本地的漫友中好多还记得他在台上的风采,一见到他开着车带着石若君出现就会引起一阵尖叫;然后让他在朋友圈子里也非常有名,众人都知道他最近迷鬼畜,都离他远远的,生怕他玩上什么别的新花样把他们也给玩进去。
自从开始关注她,他的生活已经变得逐渐混乱。许多电玩商想要找他投资并想邀请他做游戏代言人。
他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笑脸给捏烂了,他就长的很鬼畜是不?天生就一副鬼畜相是不?他就差他们的代言费和广告费是不?不接他们的广告他明天就得上街要饭吃去是不?凭什么一副他非得答应的模样?凭什么一副笑的很欠扁又很欠抽的模样?凭什么认定他最适合鬼畜形象?
去他NND鬼畜,谁再敢在他面前提那两个字,他阉了他们!
总之,最近,他乱没形象的!
“鬼畜”亦凡人
-本地漫友有一次集会,你去不去?
-想去啊~好想去,但是没时间诶。
-你知道什么时候吗?
-当然知道。周五晚上6点开始。
-在哪?
-动漫天地。
-具体地址?
-XX路XX街XX号,怎么?你要去?
-当然喽!听说晚上还有活动呢!
-什么活动?
-好象是什么幸运抽奖的活动,礼物是一个手办哦。
-啊?真的?好想去!!!
聊天室里正热火朝天的聊着。
粉红团团:嗨,后宫三千,最近好吗?
后宫三千:很好,你呢?
粉红团团:还好吧!怎么见不到木鱼了?
后宫三千:我也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
粉红团团:周五的漫友会你去参加吗?
后宫三千:想去啊!你呢?
粉红团团:我不行,我们老师要我们交一份设计作业,还没思路呢!
后宫三千:那不是正好可以去漫友会上找些灵感回来吗?
粉红团团:哈哈,也对!好,我决定了,我也要去参加!
后宫三千:好啊,我们终于可以在现实中见面了。
粉红团团:是呀,是呀!可是怎么才能知道你是后宫三千呢?
后宫三千:我手上拿一只粉红色的仙女棒。
粉红团团:好啊,到时候我去找你。
后宫三千:好,一言为定,不见不散哦。
粉红团团:唔,不见不散。
石若君退出聊天室,正想进入自己的邮箱,身后就走过来一人。
石若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上网,压根就没注意身后多了一个人,那人的影子正打在电脑上,才让她立刻回头。
身后站着的正是时云飞。
“在做什么?”时云飞问。
“呃……上网。”她对他的出现适应不良。
“你平时都玩这个?”时云飞指着屏幕右下角的那个游戏隐藏图标问着。
那么小的图标,亏他还能看到。她胡乱的点了下头,时云飞却提醒她,“点开让我看看,什么游戏这么好玩?”
他有病!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否则实在是无法解释他此刻的行为。不过还是帮他把图标点开。
他就坐在她身旁,“你玩,我想看看你怎么玩这款游戏。”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进入了游戏界面,然后开始玩了起来。
她心里不是没有疑惑,只是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太无聊了?怎么没去找那些莺莺燕燕的?以他的性子应该是沉浸在温柔乡里才对吧?!
最近的他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她觉得她有必要提醒他,“最近……没什么安排吗?”
他没回神,仍在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小人指着一个地方喊着,“快,快,快杀掉他!”
她点了几下鼠标,将那群小人解决掉了,就听他在旁边说到,“最近不想出去。”
天!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他们竟然还在对话当中。
石若君从来都不认为他是个好惹的人物,知道他聪明又复杂,所以她才觉得最近的他太过奇怪。外面那么光怪陆离的世界他不去,非要跑过家来对着一张又老又普通的脸,有道理吗?
她心里不是没有疑惑,但是随即又想,大概是因为最近工作比较多,所以早早回到家来可以在书房里看些资料。
于是,她心里倒宽慰起来。大概是自己想太多了吧!要不就是他的父母要求他下班之后早早回家的。
唔,一定是这样!
“你喜欢哪个明星吗?”饭桌上,他问。
“没有喜欢的。”她喝着汤回到。
“哦。”看来昨天订的演唱会的票算是白买了,明天记得退掉或送给别的朋友,他想着。然后不甘心的又问,“你平时都喜欢什么?”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好象不是个地球人似的,但还是老实的回到,“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上网,偶尔聊天,做运动。没了!”
“管家说你经常不出门?只是在家里上网不会把自己憋坏了吗?”他关切的问着。
这是她的生活,干他什么事?她更加奇怪了,不过并没有在脸色和表情上有所表现,只是平静的回到,“不会。”末了,迟疑一下,礼貌的回了句“谢谢关心。”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咳……唔……我想你……你可以多参加一些公益活动。比如慈善类的……”
“唔,参加过。”她说。
“哦?什么时候?”他一下子来了精神。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他忘了,上次甲方不是扔给她这个乙方一个酒会邀请,让她出席的吗?“呃……上次,你也去了。”
他一愣,一副恍然大悟又一副恨不得抽死自己的表情。
他的确是想起来了,上次他的确是带着她去了一个酒会,所谓的慈善酒会就是富人斗富的地方。一个破花瓶根本没多少钱却要拍卖到很高的价格,慈善捐款很应该,但是他不喜欢那种场合,于是让她单独撑着场面,自己则跟旁边的一个珠宝掮客(女)走了。那个女人好象还让他买了一单非洲钻石。他看了下成色,相当不错,生意和那女人的功夫都让他满意,他还将其中一块钻石送给了她。
从贵宾席的后头再出来时,石若君仍在帮他撑着场面。那天晚上他还真是大出血呢!不仅买了不少好成色的钻石,还拍下许多破铜烂铁(当然是由石若君拍下的),他都甚至怀疑这个石若君是不是故意的。如果他再晚点出来,她大概会把会场里所有的破烂都拍下来不可。
然后他带着那堆破烂和一小包钻石回了家,破烂被他直接扔进了仓库,永不见天日,然后他再也没让乙方出席过任何拍卖会。
这回忆一来就如同潮水般,提醒着他的过去。他尴尬了,然后就再不好说什么,话题到此结束。
她很满意的封住了对方的嘴,而他,却非常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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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没等时云飞下班的,石若君就早早的出门去了。等时云飞好不容易过了塞车的时间赶回家的时候哪里还有石若君的影子?!
问过管家,管家说少奶奶下午就走了。
他气到不行!这些个仆人都是死的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人问过石若君要去哪吗?
看少爷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仆人们倒发现了一点端倪出来,其中一个小声的咕哝着,“少奶奶她好象……”
“好象什么?”时云飞立刻冲到那个家仆身旁,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领子问到。
“我好象听少奶奶边聊电话边出门,还说什么动漫天地的……我不清楚啦……”吓得他脸色发青,尤其是看到少爷那张拥有美丽五官的脸突然扭曲加放大之后的效果图,他的小心脏砰砰~乱跳!吓死人了……
“这个月,你,加薪!”说完,抓起车钥匙,转身就跑了。
诶?就这样就可以加薪?众人都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在打扫做饭的基础上给自己多加点活——看着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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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N条街,问了许多看上去穿着比较怪异的人种,人家都拿他当疯子般看待,可是没办法,他想知道她去哪了。就是这么单纯的目的,他只想知道她去了哪里,都在做什么;是的,他只是好奇而已,好奇之后就会做回他自己,再也对她提不起任何兴趣。现在的他才是不正常的鬼迷心窍的。
他做完一番心理建设之后倒开始坦然的寻找起来。
可是他好象从来没想过,有些事情是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它就不会发生的吗?有些事情来了就是来了。你能逃多远?你能躲多久?要不怎么说有的时候人其实挺傻的,不是你有多少钱,你手里掌握着多少权利,你结交了多少权贵,你见过多少世面就可以避免那种傻的。
人,一旦傻气起来,很要命的!钻进去就出不来的例子多了……
上帝只是创造世界的那个人,却不是可以拯救世界的那一个。
就象他,傻傻的问着每一个看上去怪异的人,这种行为本身就已经很怪异了,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所为。你能找谁拯救他去?
还真别说,真让他给问着了,一个戴着夸张假发的女生看着他拼了命的在笑,笑得一脸幸福的模样,不过那笑容看在对方的眼里明显欠抽,让对方突然那种不好的回忆又回来了。
不过为了得到地址,他不惜牺牲了一次色相,看看,几时他都沦落到这种程度了的?真是造化弄人!
没等他心里流完辛酸泪就被一股人潮冲进了一个酒吧里。里面的人……呃……他不想用奇怪来形容,因为奇怪根本不足以形容那种情形,根本就是群魔乱舞。
他有点发瞢的找不到东西南北,不过还是在晃动的灯光下寻找着熟悉的人影。
石若君早就到了,只是她发现她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她跟对方约定手里拿着粉色的仙女棒,可是到了现场之后她才发现这个约定方式有多蠢,因为许多人都拿着粉色的仙女棒走来走去,让对方在这么多人里找到哪找去?
她叹了口气,干脆不找了,估计对方看到这种情形也会打了退堂鼓的吧!
台上6点的时候准时开始表演。许多动漫社团上去表演自己的拿手节目,反正今天周末嘛,多晚回去都没关系。
她更是没关系,通常的周末甲方一般都沉醉在哪个温柔乡里不会那么早回家的。就算她半夜或凌晨回去估计他还没到家呢。
她没打算干涉他的生活,而且条款上也写地明明白白,她也根本没有权利干涉,所以他也不会把多余的精力浪费在干涉她的上。
看看,多公平。她都忍不住要说这种婚结的真好,这才是全世界人民的大同式的大好婚姻!
她不能喝酒,一喝就难受,她也不想让自己难受,实在是不明白人为什么要发明那种让自己难受的饮料,所以她点了一杯朋趣酒(水果榨成,没有酒精成分)坐在角落里看着台上的表演。
她顶多算得上一个三流漫迷,不太忠实的FANS,不过既然有活动反正她闲得无聊,又不想去那些阔太太们办的什么读书会,还不如来这里感受一下青春的美好。
她都想笑,她这种贵妇、阔太太算不算是过得够另类的?
每个有钱人尤其是有钱的太太和小姐们都喜欢当派对动物,喜欢喝得烂醉,醉眼迷离的样子被狗仔堆拍到还能混个脸熟,卖弄性感还能让自己获得更多好处,比如来自广告代言,比如获得哪个豪门贵少的青睐等等。
石若君本身就不是有钱人出身,也不习惯她们的生活方式,更不习惯她们做的表面功夫。明明好八卦、喜欢看热闹,还一副充满爱心的模样,嘲笑着穷人的生活,鄙夷着受冷落的女人,谄媚着比自己更有权势的人。
这个世界早就已经群魔乱舞了,只不过魔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有的人中的是心魔,而有的人中的是身魔。同样都是魔,还分什么高贵低贱、有钱没钱?!
灯光闪烁,酒吧里人潮喊叫着,似乎很兴奋。
灯光一闪,突然一个貌似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一进门就东张西望,似在寻找什么。她可不会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他是在找她。
不过,说起来也真够巧的,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最近的他,果然奇怪!这样奇怪的他,她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这个世界啊,不怕人变坏,就怕人变态!她还是离已经开始变态的他稍微远一点好了。她想。
他一进来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许多女人围绕着他指指点点。如今的他早就已经知道什么是鬼畜了当然不会向当初那么傻的再让那些蠢女人抓到把柄?!眼镜好好的揣在自己的口袋里坚决不会拿出来的。这些女人的可怕他算是领教过了,当然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多种女人存在的。
他在寻找,而她在躲着他。
她缩回角落里,不过还是被一个人给找到了,那个人,正是高飞。
他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回神,一看是他,先是一笑,然后示意他坐下。
高飞坐在她的旁边,“你也来了?”他喊着对她说。
“唔。”她点头,酒吧里很嘈杂,肢体语言比较有用。
“这里很吵,要出去吗?”他问。
她点头。
两人起身朝外走,而里面还有个“鬼畜”正傻傻的在四处寻找呢!
月色皎白,一片的清辉照射在城市的上空。
高飞和几个同学在外面碰面了,几个人一商量大家决定去吃饭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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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若君最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左右。别墅区很安静,高飞送她回来的,两人在路上边走边聊,时间过的也快。石若君喜欢跟人聊天,因此问了许多关于高飞未来的想法和规划等问题。
高飞跟她聊起未来的计划,她就边听边提出一些建议,使他的未来蓝图变得逐渐可行。高飞觉得和她在一起非常舒服。许多话题都可以聊到一起去。如果她自己不说没人知道她现在是30岁,她的思维和想法甚至比时下的学生族还要超前、还要活跃,知道许多新鲜玩意儿,让他大开眼界的同时心里更加佩服。
走到别墅前的时候高飞问她,“你过的幸福吗?”
“我过的很好。”她笑,跟幸福与否没有任何关系,她还是她,她只想这样生活而已。
“你很有才学,难道没想过要出来做事吗?”
“这……让我怎么说呢?!我觉得我现在做的事就很有意义啊,比如陪那些老人聊天。”
“不,我是说以你的才学应该为社会创造更大的价值。”
“我没那么远大的理想和目标。”
“你……爱你的老公吗?”他问,眼神在月光下一闪一闪的,带着他这个年纪特有的羞涩。
“爱。”爱他给她的自由生活,爱他给她的协议书。
一瞬间,他的眼神有点受伤,不过很快就调整回来,“如果你所谓的爱让你这样自由,我倒觉得我还有机会。”说完也不等她说话就转身朝山下跑去。
诶?她一愣!没明白他在讲什么。莫名其妙的带着狐疑掏出钥匙进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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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只要穿过小路就能到达屋里。
她刚想迈腿,就听到旁边的草坪方向传来一个声音,阴阴的,让她吓得一抖。
“这么晚,去哪儿了?”
回过头去,正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草坪上,身上的黑色西装几乎要和背景融为一体,若不是月光照射,她还真以为那里没人呢!
“半夜三更,你吓人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抚了下刚才狂跳的心脏。
“你还知道现在是半夜三更?”那人快步的走到跟前,速度之快,让她闪神。
别墅里安静得很,连灯光也没有,天上的月亮此刻是唯一的照明。
“你……怎么不进去?”她问。
“我为什么要进去?进去之后不就看不到你和他你侬我侬的样子了吗?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协议了吗?”
“没忘。”可是这和协议有什么关系。
“身为时家的少奶奶应该时常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怎么,刚嫁入时家几天就耐不住寂寞开始往外跑了吗?还勾搭上一个年纪那么小的,你不怕人家说你老牛吃嫩草?”他越说越快,越说越不象话。
刚开始石若君还能忍受,最后听他越说越过分实在忍不下了,“你说我身为时家的少奶奶不守本分?拿出证据来?”
“哼,证据?!证据不是刚刚下山吗?”
“那算什么证据?你有人证还是有物证?”
“你……”一句话问的他理亏,的确,要人证没人证,要物证没物证,理先没了一半,但场面还是要接着撑下去的。“你,不要强词夺理。”
“我哪有强词夺理?我作为协议上的乙方不干涉你的生活,可协议上也没规定你要干涉我的生活啊?!”
“你保证过不会做丢时家的脸的事。”
“我做过吗?没有证据就凭你红口白牙这么一说?有证据就拿出来!”
“你……总之,不允许你和他往来。”他拿出了甲方的威严压她。
“凭什么?你这样干涉一个人的自由可太不绅士了。”她撇了撇嘴,不想跟他站在这里吵架,于是打算绕过他进屋去。
可谁知他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准走,我话还没说完。”
“等你说完,天都亮了。”她看着他,又看了一眼他紧捏着她胳膊的手,示意他放开她。
他哪里肯放,“你今天去哪儿了?”他还在这个问题上绕,把她问得不耐烦了。
“去跟几个人吃饭聊天唱歌,可以了吧?!”她打算抽回胳膊,却被他紧紧拉住。
“你以后想去哪都可以跟我说一声,我送你过去。”
“不必了,谢谢你。请你放开我。”她平静的道。
他不放,“那个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你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会不会有好结果我是不知道,不过他是不是个好东西我可知道。说别人的时候先想自己!”她这话说的很重,说出口之后就有点后悔了,不过她坚决不会让他污蔑自己新认识的朋友的。
“你……”显然,翩翩贵公子也是懂得发怒了,此刻的他真的怒了。等了她一个晚上,又找了她一个晚上,如今却得到她这样的态度,让他如何能不怒火攻心?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这一吼,倒是把自己也给吼醒了。原来一个晚上焦心忧虑的结果只是担心她会遭遇到什么危险,但一看到她竟然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担忧转变为酸酸的醋味;原本他自己都不大明白为什么他会一个人傻傻的站在草坪上等她回来,见到她回来之后往上翻涌的那股怒气到底是什么,可是,随着刚刚那一吼,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他一愣,对自己。
而对方显然还不明白,挣脱他的手打算重回自由。她也怒了,没想到他竟然会把她想的那么不堪,“你凭什么管我?你管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人吧,总是在最愤怒的时候有些话是说不清楚的,其实很简单的事只要一吵架就会变得不理智,然后就会战争升级,最后就会变成互相伤害。
他气,听她这样一说,他更气;她是他的妻子,即使是名义上的,但她仍旧是他的妻子,是属于他的人,怎么就演变成他无法干涉她了呢?他好气自己,这段时间已经不止懊恼过自己一次两次了,每当和她有所交流他都会觉得自己从前过的是一种放荡不羁的生活,那种生活经历让他无法和她平等的站在一起,哪怕是吵架他都觉得他不站在理上。
就象现在这样!他找不到她,他急啊,可是她终于回来了,却发现她的旁边跟着一个,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他气,他真的很气,气自己总是在她面前很笨拙,不得法,气她总是能轻易撩拨起他的气,又让他的气无处发泄。
一抄手就把拉在手里的胳膊拽了过来拉近自己,让她的距离跟自己更近,几乎到了气息交融的地步。
她不卑不亢,眼神既不回避也不退缩,他这才知道,她是有着一身傲骨的,她在向他证明,她不是一个可以向别人轻易低头的人。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张的很大,有丝愤怒的看着他。皎洁的月光将她的皮肤衬托得很柔和,似乎反着凝白的光;她紧抿着嘴唇,无声的反抗着他,让他更加生气。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记得他自己用力的一拉她的胳膊,然后她就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然后由于她的高度其实很契合他的身高,于是他非常“方便”的就把自己的嘴唇也给凑了上去。
听听,解释的多合理?!(时时说了,谁要敢说他解释的不合理,就把鬼畜称号无条件的转让给他。智慧:您真绝!)还有那么点大义为公、为天下苍生谋福利的意思在里面。
可您怎么解释您那伸出去的舌头呢?!也是为了“方便”起见?怕她晚上没吃饱?顺口品尝一下您那口条的滋味?
您打算怎么解释您那伸出去的口条正为对面的人谋口福的时候您自己在人家嘴巴里面四处探索、翻江倒海的行为呢?难道可以解释为为了对方的好消化起见?
唉,理都不站在他这边,他这是先声夺人呢!可您也不能这么胡来啊?!您是让对方品尝了您的口条,可您也强迫的尝了人家的口条不是?这也能解释为为了“方便”起见吗?您见过这么与人方便于己方便的吗?
那个时候的他啊,全都不顾了,也全都顾不上了!只知道唇下是一片冰凉美好,反应是青涩可口,心里一阵激动加上乱翻腾,就把什么情绪都翻腾出来了。男人的独占欲有的时候挺可怕的,看似牲畜无害的谁知道下一秒是会变食肉动物还是会变成怪兽?!
其实吧,石若君是非常有主见的,可关键问题就是输在了她没经验上。
她的确是没啥经验,对男人,对男生,对一切男性,她都缺乏应对的经验,也对,要是有那个经验,她不早在相亲的时候就把自己嫁掉了?!她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看上去最危险,她也不知道男人肚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只管她自己无忧无虑的生活,一点点东西就可以让她很满足,她只是朝他要了一个婚姻的形式来堵住家人的嘴,而他又可以有无数的自由生活来使他依旧保持“单身”的生活品质。看看,多好的模式?
所以说,她笨、她傻、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懵懂得把他给惹恼了啊!
她只记得一片皎洁月光,月光奶白色的笼罩在他的肩上,她头一花,人就失去了重心,那一瞬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跑到什么地方去。然后就觉得身上一暖,后腰一疼,接着嘴巴就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抗议不是没有抗议,她严重怀疑对方是在用这种方式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这完全是一种抱复。那个时候的她傻到还没明白堵住她嘴巴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抗议的发出几声“唔,唔”声,然后那东西象有吸音魔力似的把她呼出去的声音全部收走。
她疑惑的瞪大了眼睛,才发现他那张在她面前极度放大的脸。大脑一时不灵光,还没等反应那是个什么东西时,一个东西又钻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不老实的上下翻搅不说,还在她的嘴巴里横冲直撞,她的腰被箍得生疼,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她一脚踢在他的腿骨上,原以为他一吃疼就会松开,可谁知道他就象是咬到肉的土鳖似的给她弄了个没完没了。
她挣扎,她反抗,她咬他,她打他,可他就是不松口。
她咬住他的舌头,也不松口,两人如同敌人陷入肉搏战似的在院子里折腾,别墅里虽然没开灯,可是不代表是没人看的。
一楼、二楼、甚至三楼都有无数的小脑袋钻出来希望趁着夜色和月色将那两个缠斗在一块的人看个清楚。
主人家的私事他们管不着,但既然主人大方的让他们看这种事,他们也不会不乐意就对了。
刚开始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似乎在争吵,不过接下去的那一吼他们可是听得真切,然后,……就惊悚了!
下巴都差点没脱臼,嘴巴张的好大,看着院子里纠缠着的两个人。
许多人还在奇怪,他们的少爷什么时候品位改了?这,这,要是到了明天他们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应对少奶奶呢?!
唉,真愁啊……
许多人仰天看着皎洁的月光一径的发着愁。
可院子里的战斗还在继续,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她终于推开了他,说是推开,其实只是他停下来喘口气,他呼吸急促,但手还是没有离开她的腰,她气极,开口就要骂他,可他哪肯给她机会?重重的搂住她的腰又抱住她强迫她“方便”一下他的口条。
啊?还没完?!楼上、楼下许多小脑袋开始琢磨他们的少爷到底怎么了,身子都快探出去一半了,就想努力的看清楚。
她气得心脏剧烈的跳动,血液也朝头上涌去,可是力气没他大,越挣扎越没力气,最后整个身子软了下来。
见她放软了身子,他也放柔了动作,停下来,借着月色看她。
你以为她是那么容易就被驯服的?她身子是软下来了,可嘴巴一旦获得自由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一生气就骂了出来。
他看着她骂,只是笑,笑到最后嘴角已经挂上了阴险的姿态,等到她注意到他那种姿态的时候想收嘴已经晚了。
他的嘴唇又罩了下来堵住她的。
她吃了好大的亏当然要总结经验!如果遇到他生气的时候就不要回嘴,大概能保她周全吧?!她是这么想的。尽量不惹他,他就会放过她了吧?!她就是这么想的。
看看,想的有多单纯!您这么想,可是要对方也这么想才行啊!如果对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你呢?如果对方一开始就是对你心存着异样的呢?今天你不惹他也许安全,可是未来不代表他找不到别的借口对你行那无礼之事啊!那是能躲过去的事吗?
他是一门心思要诱惑她的,第一次绝对是用力气在拼,耗散掉她全部的反抗,第二次绝对是要将他的优势扩大,让她在言语上也占不得什么便宜,第三次就是要让她获得绝对的享受,那目的是摆明了的,就是要诱惑你啊……
他,是个中高手,而她,青涩得如同一个刚结出个芽的果子,那是可以放在一起公平竞争的关系吗?
可他错算了一点,她从来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就算你是个中高手,可是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你莫名其妙的就“方便”了一下别人的嘴唇,别人可没打算让你“方便”啊,她不反抗,不挣扎,也不骂,不代表那心里就接受了你啊~
要不怎么说,两个人都是笨蛋,还笨得离谱。
她呢,是没有机会谈恋爱,他呢,是女人们太宠他,让他觉得自己拥有丰富的谈恋爱的经验,可那哪能算是恋爱呢?见了面就在床上滚一滚床单的关系能叫恋爱?那红灯区里的女人们可不天天都在谈恋爱吗?还不止和一个男人谈恋爱!
一个是不会谈恋爱,一个是自认为自己会谈恋爱,这两人凑到一起,不乱都怪了!
说穿了,两人都是雏,在爱情的道路上!
更说穿了,他们两人都够傻的!尤其是那个自认为懂得恋爱是什么的更傻!别人呢,是知道自己不知道,可他呢,都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你说傻不傻?!
等他终于满足了、放开她了,原本想欣赏一下她醉人的模样,看看她被他“方便”得七荤八素的样子的,可她呢,一点机会没给,直接挣开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回了屋。
临走,还送他一句话,那话特经典,——天不早了,洗洗睡了吧!
看,他一番折腾算是白折腾了。临了,连个脸红的姿态也没得来。
这就让他感到不对劲了,站在月光下一直检讨自己是不是力道用的不对?还是弄疼了她?还是自己的技术退步了?
傻都不是这种傻法!智商呈级数递减,都快滑向谷底去了还不自知。
最后抬头看了眼那明晃晃的月亮,他倒总结出一个很欠抽的结论来:估计是月色太亮让她不好意思了……
下次,选在一个灯光美、气氛佳的地方……
您还琢磨着有下次呢?!人家不防着你才怪呢!
他站在月光底下感慨半天,那嘴唇真软,也没有口红的怪味道,不用担心铅中毒,没有酒精的味道,说明她一直都是清醒的,那个该死的东西(高飞)没有趁乱占她便宜,她的反应也很青涩,他好象赚到了,而且是赚到了很多……这点让他最满足。
她的性子怎么那么硬呢?!跟他以前接触的女人都不一样,踢的他好疼,咬得他也好疼,到现在舌头还在疼,性子真烈,……真好!
您听听,这是人话不?性子真烈隔空就飘出来一句真好来,智商都快赶不上三岁孩子了。
他站在月亮地里一通傻笑,小楼里楼上楼下的可都惊悚了!
他们的少爷要疯,他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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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指望第二天他会从她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比如羞涩,比如躲避,比如……
可惜,让他失望了,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仍是坐的楼梯口发呆,发完呆去吃早饭,仍是拿起桌子上他看过的报纸,仍是随便拿起面包边啃边看,偶尔喝上一口牛奶。
他,失望透了,心里上又再次起了变化,琢磨着怎么才能引起她的注意力。
他这边还没琢磨出个什么门道来,那边倒是接到了一个电话。
石若君无奈的放下电话,对他“征求”意见,说是征求,其实就是好听的说辞,说穿了他去不去做她都不会在乎,至少她的眼神是那样告诉他的。
电话里说的什么呢?
其实美是动词
电话是石若君的母亲打来的,父亲也一直在电话那头提醒她注意这、注意那。她答应着。然后回头“征求”时云飞的意见。
时云飞听了半天终于听出了点门道来,原来是石家那边的规矩,新婚的人要带着自己的伴侣去给祖坟烧香祭拜的。
看她那眼神似乎并不指望他会参与其中,还用话来挤兑他,“不去也可以的,你工作那么忙。我自己一个人帮你把香烧了,再跟祖先为你求平安和富贵,你放心,我一定为你求。”
听听,说得多让人舒服,简直是醍醐灌顶的感觉,可是那话里深层次的意思是啥,不是个笨蛋都能听的出来。她那么谄媚的态度目的就是让他放弃,不想让他去呀!
他,怒了!
怒了的结果是非去不可。他看着她的反应,她的反应出人意料,她似乎并不在乎他的决定是什么,只是摊了摊手道,“你想去就去吧!”说得好似很遗憾,还带着那么点警告的意思在里面。
最近比较混乱、智商也明显下滑的他是等到很久之后才明白她口气当中的那丝警告到底意味着什么的。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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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贵公子,娇贵得要命,她是知道的,所以这次回家祭祖她做了最好的安排。本来想跟他商量借他的私人飞机,可这个倒霉催的却突然跟她提出想看她平日里是怎么回乡省亲的。
好吧,既然有人想自己找倒霉,她又能说什么呢?那就只剩下配合了呗~
私人飞机是动不得了,那就搭普通的航班,反正这也是她平时跟随父母回乡的路线,既然他想看,那她就给他看。
在飞机上其实她就知道他坐得不舒服,但一直忍着,因为她买的是经济舱位,他平时是坐惯了商务舱或私人豪华飞机的,他身材又高大,坐在那里当然不舒服。
不过,他忍着,他不想被身旁的女人看不起,更不想错过看她平时是怎么生活的,这也算是一种观察和对她的侧面了解。
看看,他都已经做足了功夫,只是他错算了一步,她从来就不是按牌理出牌的人。更何况,她是有意要看他笑话的。
她从来都没说过他那天晚上用下流手段堵住她的嘴的事就可以那么算了的,她从来都没承认过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报复他,她就不是她了!
所以我才说,他是倒霉催的呀~
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一个城市,他们在当地的一个小旅馆里住了一晚,他非常不满意的发现她预订了两个房间。房间好小,虽然带独立卫生间但还是好小,设施总让他觉得很不干净。就这条件她还告诉他这是三星级的标准。
他问,为什么不住五星的酒店,她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霹雳的答案——这里是当地最好的酒店。
言外之意就是说,这个小城市连个五星的酒店都没有?!
他这才知道,他犯了个多严重的错误。当初他就应该答应她动用私人飞机的,现在想用却晚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事到如今,他的男性自尊不允许他回头,他不想被她瞧不起,难道就这么点苦他都吃不得吗?好,他就是要让她看看,既然她可以,那么他也是可以的!
那一晚他睡得极不舒服,总担心墙角里会爬出什么小强来。而她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早早的就没了声音。他几次想去找她,陌生的环境让他有点适应不良,但又扯不下自己的面子。只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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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他就起来了,几乎没睡,眼下一圈重重的黑眼圈,精神也似乎有丝萎靡。她倒是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间,带着他到柜台退了房间,两人又直奔当地的汽车站。
飞机和旅馆已经让他吃不消,但当他看到那人山人海的长途汽车站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人挤在一起,如同要把自己和别人都变成壁画似的贴得那么紧,空气里混着潮湿和浑浊,还有各种奇怪的味道糅杂在一起,热气一蒸,如同烧焦了的皮革一般,味道难闻。
一群人抗着大包小裹的还要在人群中穿梭,不时有人吆喝着“赶紧上车,车开不侯”等等。
他跟她说不上一句话,因为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湮没在嘈杂的背景音中。她示意他她听不见,又示意他在原地等候,看他点头了,她才进了人群。
突然之间,他仿佛是被遗弃的孩子般,楚楚可怜的站在人潮汹涌的路边,再回头找她,哪里还看得到她的身影,到处是人,只能看到人。
他没来由的心慌,怕她把他扔在这,怕她再也不回来,他都不知道哪里是哪里,也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更让他心慌的是她昨天跟他说的话。
昨天晚上,他不想吃旅馆里提供的饭菜,因为那样的饭菜他吃不下去,他想出去随便买点东西吃,哪怕是一瓶牛奶、一片面包都是好的,可是当他掏出钱夹,当她在他的钱夹里只看到成堆的金卡和全球限量钻石卡的时候,她抽了下嘴角告诉他,“这里的人只认识钱,不认识卡,这里不能刷卡的。”
“连银行也没有?”他不甘心的问。
“有,不过你要自己去。”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明显写着“他是白痴”的字样。
“怎么去?”他当然不想让她看扁,打算一鼓作气的冲到银行提它几万现金。
“翻过两个山头。”她玉手一点,遥指他们面前的两架大山。看样子,似乎比诗里的“杏花村”可远多了。光翻山的时间都得用山一天时间。
他很没骨气的彻底打了退堂鼓。
而她,是做好的万全的准备的,看看她钱包里的钱,满满当当的,从大额到小票,真是做足了准备。
如今,还能说什么呢!他就象是一只失去翅膀的鹰,只能等着她来给他喂食了,什么都指望着她,这不,她刚才就冲进人群里去买长途汽车票去了吗?
他拿着没用的钱包,看着眼前不断汹涌的人潮,真是感慨万千!
他好害怕她一去不回,把他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留在这个放眼四周到处是大山的地方,他突然对她产生了一种依赖感,那种依赖感让他变得对她不信任。
是的,他不信任她,他害怕她丢下他离开,他害怕留在这里,没有一个熟人,也不是他熟悉的生活环境,更不是他熟悉的生活状态。他象是被放在一个即将被抽离空气的空间里,残喘着、挣扎着。
他不知道由于陌生而产生的寂寞感会那般可怕。
他继而懊悔,刚才应该跟着她的……
正当他焦虑万分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立刻回头,正看到她擦着额角的汗,手里捏着两张车票,带着一丝成就感的朝他笑。
“人好多,好不容易才买到两张。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发了,坐6个小时的车……”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生生的截断了,用突如其来的拥抱。
她傻了,随即愣了,最后气了。上次的事还没了,这次他又想怎样?欺负人是不?她眯缝着眼睛决定未来要让他好看。更何况他的拥抱来的真是时候,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山里人就连提亲都是由媒人正式提出,双方父母也都要在场的,见面方式规规矩矩,还要拿些礼物的;哪里见过这么开放的?当街就随随便便抱在一起……
许多山里人脸皮薄,不敢看,少数敢看的都红了脸,眼神也是躲躲闪闪的。
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这梁子结得更大了。
推他一推,没推动。他抱得好紧、好紧。
本想张口就骂的,她可不是个好欺负的,却听到他在她耳旁小声低喃着,“幸好你回来了,幸好……幸好……我真怕你把我丢在这里不回来了,真怕……”
让她心生诧异,原来这个贵公子也是懂得害怕的。
推他,“你先放开我。”
“不放。”他任性开了,决定这次坚决不放开她。
她叹了口气,“喂,我说,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没吃过苦头是不?”这次学聪明了,把拳头顶在他的肋骨上,做势要打下去。
他感觉到了她的拳头,只好不情不愿的放开她;她重获自由,看着周围的人群,想着,以后都不敢在这里现身了,这张脸算是被这里的人记住了。
掏出随身带的一瓶水,喝了一口补充了一下水分,然后拉着他的西装外套,“走,我们去搭汽车。”
“哦。”在这个环境、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就象个孩子似的,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赶忙点头,这回学聪明了,亦步亦趋,一步都不肯离开她,看得她好笑。
上了一辆长途汽车,车里的环境很糟糕,不过他这次不敢抱怨了,乖乖的坐在她身边。
昨天晚上也没睡好,上了车之后车一开动、一摇晃他就想睡觉。
车里很热,都是些住在附近的山民搭这种车,不过这种车却是这里比较便利的交通工具,就是环境太糟糕了。
现在是夏天,车子里除了发动机的噪音就是一股又一股的热气,他睡了一会,但睡的非常不好,不一会就一身的汗,他先把西装脱掉,后又把衬衫的纽扣松开,可还是热。
她本是坐在靠窗口的位置上的,她不止一次回乡祭祖,所以知道这种车是没有空调的,于是就把车窗开得大大的,看他热成那样就把里面的位置让给他。他的男性自尊本是不想这样的,可是无奈太热了,而她又非常坚持,于是坐在了里面;但他似乎怕他睡着了之后她跑了似的,紧抓着她的手不放,让她哭笑不得。
掏出一瓶水来给他补充了点水,又把一块从家里带来的小手帕浸湿放在他的额头上,他几乎舒服得都要呻*吟出来了。她还把一份不看的报纸当成了临时的扇子给他扇出些风来,惟恐这个娇贵的贵公子中暑晕倒,到那个时候她一个人可伺候不了他。
所以说,人吧,别在危难或脆弱时受别人一点点恩惠,尤其是那种恩惠是来自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异性的,如果有人起了要报恩的心的时候那种报恩就变了味了。因为你还没有达到世界大同的那种境界,也不是度人乃度天下苍生的仙佛。既然有颗凡心就难免要受什么以身相许啊~什么知恩图报啊~的影响,报着报着,就要报出问题来的。
那个时候的他身体舒服,心里更是舒服,想不到那么深远,只是单纯的觉得她没有丢下他真好,她没有放下他不管真好,她还给他扇风真好,她还让出最好的座位来给他真好。
排比了一堆真好,如果再不把报恩变点别的味出来似乎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而她,更单纯,只知道要照顾好这个娇贵的贵公子,省得病在路上给自己添麻烦。
看看,双方都想岔了,还岔得挺彻底,那股子劲头好象还几头牛都拉不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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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六个小时的长途汽车,总算是下了车,用他的话说是“还活着,真好。”
他们下车的时候正是下午3点左右,也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他看着周围的热气都开始蒸上来把人和景色都扭曲了。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还是满眼的山,只是人比较少了,不象上午时那样吓人。
往来的山民看上去非常淳朴,手里或身上都抗着许多东西,用竹筐挑着,用扁担担着,也顾不上是不是热只是一心的赶着路,汗珠子就砸在地上翻起一小片黄土来。
他紧跟在石若君的身后,不敢离开她身边半步,手里拿着那件西服外套,身上的衬衫蹭得脏污一片,将袖口卷到肘上,下半截衬衫有一块从西装裤里跑了出来衣角挂在了外面,纽扣松开了几颗,露出了大片的胸膛,那皮肤细致得如同凝白的美玉,再看脸上,由于车上睡得舒服,精神已经恢复了大半,唇红齿白,鼻梁挺直,眼波流转,眉锋飞人鬓角,他还跟石若君要了一点钱买了一瓶水拧开瓶盖在自己的头上浇了点水降温,一缕头发调皮的沾在他的鬓角旁,好一副落魄的贵公子形象。
早有人盯着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带着好奇的眼光看来看去的了,还有许多人议论纷纷。
石若君没注意到他,就算他美出花来也不关她的事,现在她在思考,她在认真琢磨怎么办。眼前的这个贵公子是吃不得太多苦的,要想以最快的速度回乡最好还是搭火车。
本来不想征求他的意见,问他也是白问,他对这个地方又不熟悉什么都不知道,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既然他也算是旅途中的一人至少也要问一下他。
“我们下一步坐火车好吗?”
“啊?还要坐火车?”他一愣,以为到了呢,怎么还要坐火车。
“唔,还没到。”她耐心的解释。
“还要坐多久?”他很累,也有点委屈。
“大概还有2个小时。”
“那我们到地方不是都晚上了吗?”
“唔。”
“有没有快一点的方式?”
“有。”
“什么方式?”他眉开眼笑的,似乎都有点谄媚了,只要能躺下来休息要他干什么都行。
“爬山。”她指着不远处的几架大山,比昨天她指给他银行所在的那种“遥指”还夸张。
他一缩头,决定一切听从她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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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人坐过山里的小火车,那种特别小、特别小的火车,前头也有机车带动,只是车厢大概只有三、四节,再多就带不动了;而且山民的人数少,要那么多车厢也坐不满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他们坐的就是那种山里跑的小火车,火车其实小得很可爱;时云飞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小火车兴奋得不得了,拿出全球限量发行的最新款的手机拍完这里拍那里,小火车被漆成了红色,在满眼绿色的大山里很是显眼。
他兴奋得有点过头,拍完还不算还要让她帮他跟那只可爱的小火车合影。
她很想冲他翻白眼,然后对他说,“也许你是见过大世面,不过在这个大山里,你就是一土包子!”可是,毕竟还是没说出口。看他难得的兴奋,她只求这贵公子别病在半路就好,哪里还管得了他是不是山民眼里的土包子?!
拍完了,也到时间了,他拉着她兴奋的登上那辆小火车,还傻兮兮的直奔后一节车厢跑去。
“喂,为什么往后走?”她拖着他的步伐,不想去后面。
“后面风景好,人也少。”关键是想安静的看着她没人打扰,也好顺路培养下感情。
她呢,一阵冷笑:等下有你受的!
果然,他的兴奋只维持了两秒,然后就灰了脸,尴尬的看着她。
我不是说了吗?山里跑的小火车,有一组车头带动做动力,可是我只是忘了说,小火车都是烧煤的,夏天,小火车都是没有窗户的,到了入秋之后那些窗户才会被重新安装上;那一跑起来所有的烟都往最后一节车厢钻,不一会,他们这节车厢里就只剩下如同战场般的黑烟滚滚了,对面都看不到人,说话就呛得嗓子受不了,脸上也都是灰,身上更是脏的不象话。
虽然她身上也脏,不过想想刚才他那副兴奋样,再看看现在的落差,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还有了那么点报复成功的意思。
悠哉的看着他,他也在尴尬的看着她,然后一拉她就往前头的车厢跑。
她的笑就挂在嘴角,得意里还带着好笑,得逞里还带着好玩,复杂得不得了,只是那个时候的她情商不高,什么都还不知道。
找了个座位坐下,这里靠近车头,没有多少烟钻进来,不过还是一身灰黑,让他尴尬不已。她掏出一个手帕来递给他,自己也拿起一块来蘸了些水擦了擦脸。周围许多的山民都看着他们笑。
丢脸都丢到家了,她想。
看看擦完脸之后的手帕,到处都是黑的,他看着她笑,她也看着他笑。
他本来就是依赖她的,而她本来却是想报复他的,但此刻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们只是开心的笑,你看,生活在单纯的世界里其实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单纯的。
小火车上的山民很淳朴,一看他们就是远道而来的,于是纷纷拿出自家产的山货递给他们吃。推都推不掉,不一会他们的座位旁就堆满了各种水果和干果。
她一一道谢,拿起来就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好甜!那副享受的样子让送他们东西的山民很是开心,单纯的世界里的人们一点点赞赏都会让他们很满足。
他开始还是有点顾虑,怕那些东西不干净,却被她拿起一只山桃随便擦了擦上面的一层毛就塞住了嘴巴,然后小声的对他说,“山里哪来的什么农药?都是绿色有机的。”
他一点头,放心的吃了起来,真的很甜很脆,非常好吃!他感激的看着山民笑得别提多满足了。
吃饱喝足,她有点累了,一路上光照顾这个贵公子就够累人的,靠在窗边看了会大山里的风景,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夕阳西坠,一片云朵挡住阳光,云朵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山风习习,比白日里凉快了许多,也舒服了许多。
她的头靠在窗口上,硬硬的栏杆让她有点不舒服,调了几次姿势;而他则坐到了她的旁边去,轻轻扳过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头。她睡的歪歪扭扭,梦里的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头是靠在什么上的?
山民面皮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都扭开了头,不大敢看,但嘴角都噙着笑意,默默的为他们的幸福一刻见证。
那一瞬间,他是很满足,很幸福的,而她却是全然不知的。要是知道了还得了?估计还得歪解成别的意思,这梁子就结得没边了。
反正他才不会傻到把她叫醒,再提醒她他有多幸福、多满足呢!
小火车呼啸着穿越在山梁间,那声音把石若君给吵醒了,抬起头来伸展了僵硬的身体,突然看到旁边坐着的时云飞,一愣,随即就明白了。
扭过头去,当什么都没发生。反正最近的他很奇怪,她总觉得还是少惹为妙。
不一会到了一个很小的车站,两人跟车上的山民道谢和道别然后收拾了下东西下了小火车。
小站坐落在山坳里唯一一块比较平整的地方,小站修得很漂亮,红色的瓦,白色的墙,在青山绿水间显得干净整洁。
这个时候大多数山民都已经回家吃晚饭去了,不是赶火车的时间。所以他们孤零零的站在夕阳下的小站上,小站上根本没什么人。
他跟着她,手里提着行李和西装,“我们接下去怎么走?”
“跟我走吧!”她也不回头,带着他出了小车站。
车站外一条小路横亘在眼前,远远的都看不到头。
石若君捡着上山去的路带着这个豪门贵公子往山上走去。
他几步就赶了上来,“我们还要走山路?”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询问着她。
“对,所以,你最好还是保存体力。”
“哦。”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难道他的体力还能比不上她的吗?
结果……他对自己的体力太过有自信了……
走不到一半他就快赶不上她了,哼哼唧唧的跟在她身后,很没自尊的求她停一下。
她其实还在生气。在小火车上她醒来的那一瞬间不是不清楚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可她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他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那就保持着两个世界好了,何必多那些不清不楚的纠缠?
她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坐到她那边去,还要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头上,睡着之前她明明都是靠在窗口上的。
说实话,她真的挺讨厌他的。那么娇贵不说,自从上了路问题还不少,如今还要加上占她无数的便宜,她真的想把他扔在山路上。
莫名其妙的被自己讨厌的人占去不少便宜,你说让她怎么忍?
山路不好走,尤其是山上的路,走不到一半就开始喘,而且喘的厉害,他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坐在路旁拿出水来喝了一口,眼看着她还在往山上爬,且越走越远。
他也来了脾气,索性歇下来不走了,打算歇够了再上去。
他这是没经验啊,要知道山里气候变化大,而且是临近傍晚天黑得很快的,眼看着太阳马上就落到对面山头的后面去了,周围的光线也越来越弱,再加上这人一停下来休息就总想停下来,再也没有一鼓作气爬上山去的力量。
因此,他落后了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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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变差,周围黑暗,山里还有些奇怪的鸟叫,听得他毛骨悚然,越走越没力气,现在真是苦得欲哭无泪。
他想叫她停下来等他,可是再抬头时哪里还能看到她的影子?周围都是黑漆漆的。
他慌了,一慌就乱了,拼命的往山上赶,想赶上她的脚步。
踉跄着好不容易爬上去,才发现山上还有山,他跌坐在地上,累得再也爬不起来,再加上委屈,连哭的心都有。
就在他沮丧灰心的时候,突然从山上走下来一个人来,没头没脑的就朝他的方向喊着,“还不快来帮忙?坐在那里玩深沉给谁看呢?”
来的正是石若君!
他一高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兴奋的跑上前去,心里还美着呢:她果然舍不得丢下我,这不?这就下山来找我来了。
石若君正搬着一块大石头和几根枯枝。
“你这是要做什么?”他问,傻乎乎的。
“生火呗,没看到吗?”
“我们……我们还没到吗?”
“没呢!明天才能到呢,今天在这里露宿,生点火,半夜里山风大,露水也重,靠着火省得生病。”她显然对山里生活非常熟悉,熟练的选着枯枝,选着避风的角落生起火来。
“有打火机没有?”她问。
“没有,我不抽烟。”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唔,习惯不错。”她点点头,从背包里翻了半天,最后终于找到一盒火柴,将那堆枯枝、枯叶燃着,火很快就生了起来。
别看是夏天,暑气重,可在山里却全不是那么回事,夜色越浓气温越低,他把西装重新穿回身上,这回全没了往日的风度,只是把西装当成一件保暖的外衣穿在身上。她把一盒铁皮罐头用专用刀打开放在火上温了温然后递给他,他接过,吃上点热乎的东西也让他的身体变得暖和起来。
她又把随身带的衣服拿出来,自己套上一件又递给他一件。
他一看到那件衣服如同看到宝贝似的,三下五除二的穿好,然后就边吃边烤火。
他隔着篝火看着她,她正吃着一盒温过的罐头,垂着眼睛、闭着嘴巴不出声的咀嚼着。
其实,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许多细节,你会发现她的教养非常好,不是假装出来的那种,而是真的有非常好的教养,但有的时候她的举止又非常雷厉风行,如同男人般,有决断力,而且相当理性冷静,这种性子在女人中显得非常不可爱,但是处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下却显得非常可靠。
可爱与可靠之间,时云飞显然理智上倾斜给了可靠。因为可爱是表现给人看的,不实际的,可她的可靠却是真切的、真实得让人抓得着的。
他承认目前的状况只是一种特殊的状况,可是他也在思考一些问题,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就处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他能有她这样冷静理智吗?他肯为他人着想吗?他很没用的发现自己在这趟旅行中扮演着累赘的角色,但她却是挺起全部责任的那个人,担子比他重,还要照顾他,试问问,如果他处在她的角度他能有她那般耐心吗?恐怕早就甩手走人了吧?!
其实,她有很强的忍耐力,她一直在忍耐着劳苦,却从未听她抱怨过,他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可以走那么多的路而不抱怨的。
“你……经常回乡吗?”他问,对她,他还是好奇的,想了解得更多。
“这是第三次!”她认真的想了下回答。
“你怎么有这么丰富的爬山经验?”他问。看过她选地点、搭灶、生火、拿快干衣的全部过程,还有专业而简易的测风向的方法,他觉得那都不象是三次山里生活能够学来的。
她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一下他,然后开口说着霹雳的话,“我有专业登山证。”
他明显一愣,啊?不仅是随便爬爬山,而是专业的登山证?……天,看来他对她还真是缺乏最基本的了解,他一直以为她是很宅、很宅的!
这爬山和登山可是差得很远呢!
“登山证?你都登了什么山?”他问。
“很多。”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尤其对象是他,她不想跟他聊天,因为觉得他开始有变态的嫌疑,让她觉得不舒服。
“最高的山去过了吗?”他从侧面问着。
“没去,我惜命。”她答。
“为什么这么说?”
“登山是伴随着风险的,一脚踩空万事皆休。我见过一个同伴摔下山去,再也没站起来,一直生活在轮椅上,我知道那种痛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想做不孝女,让父母担心。”说得够多的了,她想。
他点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关于你的……”
“有什么是需要你知道的吗?”她奇怪的问。
一句话就把他的话堵在了肚子里,想问都问不出;的确,他打算跟她结婚时开始就没想着要了解她,如今这么一问,让他好尴尬,想起自己当初对她的态度,想起那份该死的协议,天,他都做了什么?!他真想狠狠抽自己。
吃完晚饭,她把垃圾都统一放在一个袋子里,然后塞回包包里,然后扔给他一部小型MP3,他狐疑的看着她,她解释道,“山里到了晚上可能会有风声和鸟叫声,声音很怪,怕你害怕,听听音乐吧!”
他很感激,但却问着,“那你呢?”
“我习惯了。”她随意的说着,然后靠在背后的大石头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又开始发呆。
他也跟着她仰起头来看着天空。
周围的环境太黑暗,再加上山里空气清新没有污染,竟然能看到许多平日在城里都不到的星星,漫天漫地的点点星光,简直太美了!
他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仰着头看着星星,手里将那部MP3打开,一股清新的音乐流淌出来,如同天上悬挂的那条银河。
银河、星光、篝火、音乐、还有她,让他一瞬间陶醉起来,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她和他,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是大自然献给他们的最浪漫的礼物一般。
他偷眼看着她,在满是星光的背景中偷偷欣赏着她,她明明长相普通,可是这一刻让他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之外最美的女人。
她,真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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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他被很不温柔的踢醒,伴随着鸟鸣声,他抱怨着,“就不能温柔点?!”
“温柔的用过了,你不起来。”她快手快脚的收拾东西,然后接着催促他,“收拾一下快走,赶在太阳太阳转过来之前爬上山去。”
“为什么?”他问着很傻的问题。
“太阳出来会非常热的,而且露水太重,不要在地上睡太久。”她麻利的把篝火熄掉,又在上面洒了水,彻底灭了火才带着他朝山上爬去。
这次,他学聪明了,跟在她身边仔细看她是如何爬山的,他可不想再做她的累赘。只见她一步一步走的很稳,但速度均匀一致,始终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也学着她的样子,既不会感到很累也不会走走停停的反倒耗散许多精力。
不一会,他们竟然同时登上了山顶!
到了山顶,正赶上日出,他在朝阳之中偷偷为她拍了一张美丽的侧脸,她眯缝着眼睛微笑的看着日出,朝阳在她的眼中如同两团红色的火,充满希望和活力。脸上有点脏污,但绝对无损于她的美丽。
是的,她是美丽的,那种美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美丽,不是放在电视广告中或电影特写里的,也不是走在T台上的模特的那种,更不是虚伪的所谓淑女名媛的那种美。她的美很大气,很可靠,很沉稳,埋得很深,又淡得让人无法察觉,可是一旦被人抓住、让人察觉,那就是致命的,如同会上瘾的毒药般的致命。
他将那张照片放在了手机的背景上,只要开机就会看到。
其实,美是个动词,只有你觉得美了,才会是美的。就象她……
她回过头来看他正摆弄着手里的手机,于是就说,“把手机收一收,我们绕过这片林子就到了。”她指着不远处的树林。
他点头,赶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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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一进村就远远的看到许多人正朝这边张望。
村里的族长带着大家正等在村口迎接他们。山里人热情好客,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石若君拿出买的点心和东西分给大家,还分了些糖果给小孩子们。孩子们又吵又闹喊她“新娘子”。她只是笑,连脸红都不曾有过。
她把他介绍给大家,其实不用介绍众人早就把这个丰神俊秀、犹如画里走出来似的人物都看尽了!众人都怀疑自己的眼睛这是真人还是只有过年才能贴上墙去的年画里的人物?
他什么都不懂,只好任由大家看着、闹着,只是跟在石若君身边,再把身上能吃的、能玩的都分给大家。
最后还是族长发话,大家才算安静下来。族长带着他们二人回了祖屋。
祖屋已经很破旧了,很长时间没人住的样子。
族长嘱咐了几句就转身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们……这是要我们做什么?”
“族长要我们休息一下,他去准备祭祀的东西去了。”
“哦,在这里祭祀吗?”
“对,然后才能去祖坟。祖坟在山后,离这不远的地方。”
他点头不再说话。
不一会东西就准备好了,祭祀开始……
天才与白痴只一线
祭祀结束后,族长遍带着众人消失了,破旧的屋子里只留下他们两人面面相觑。
他在周围看了看,一张桌,一张床,再无其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族长的老婆过来了,给他们扔下几床被褥然后看着他们暧昧的一笑转身走了。
他有点尴尬的看着那张床,有点想入非非。
要我说,那就是典型的想入非非。您难道都不用脑子想想吗,光您用口条“方便”人家,人家都会不高兴,人家会让你去做那种想入非非的事?您想的未免也太多了点吧!?
反正,对她来说她可是从来都没想过,她只是对着家门口的那棵树发呆。那棵树据说是她刚出生的时候族长带着大家种下的;其实她对家乡的印象不深,她甚至不是出生在这里的,但家族对族谱的修订却非常严格,而且也谨守着家族的老规矩,只有有直系血缘的孩子出生不分男孩、女孩都会为他(她)在祖宅门前种上一棵树。这不?她家的祖宅前就种着两棵树,一大一小,大的那棵是给父亲种的,小的那棵是给她种的。如今,大的那棵早就枝繁叶茂了,而小的那棵经过三十年也已经开始散花,至于说结没结果还不清楚。
她已经神游到别的地方去了,而他仍在想入非非。
看,人想的东西就是有差距,那是因为人大脑的思考是与他他们的经历有关的。人经历得单纯,想的事就单纯,人经历得复杂,想的就复杂。
她,太缺乏经验,而他,经验太多。
想的做的不乱套才怪。
“你下午在附近走一走看看周围的风景吧。”她给他提供着建议,眼睛仍是看着门外的树说着。
“啊?”他正琢磨着想入非非的事,没注意到她说什么。
她有说了一遍,他就问,“那你呢?”
“我去镇上买点东西。”
“那我也去。”
她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有着那么点“警告”,那警告他太熟悉了,早在他打算看她如何回乡省亲的时候他就见过那眼神。
他一愣,犹豫着开口,“……很远吗?”
“在山下。”她说。
那不是又要爬山?他的腿好酸!不过……不过,他不想错过任何了解她的机会。去就去!
他头一扬,话也出口,此事就此决定!
下山的路不好走,再加上他腿疼,走一步都龇牙咧嘴的。
她看着他好笑,可也放慢了速度陪着他。
好不容易下了山,他坐在土坡上把鞋子脱下来看看脚底,都磨出几个水泡来了。
她看着他那娇贵样,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背包里有药水,她递给他纱布和药水让他自己处理。他不情愿的嘟着嘴巴自己包扎好,然后才跟着她接着往镇子上走。
镇子很热闹,这里是为住在这附近几个村的山民赶集准备的。许多山民都拿着自家的土特产跟人换些油盐和日常生活用品。
东西丰富,钱却不多,真是物美价廉。他第一次看到山民是如何赶集交易的,眼睛都有点不够用了,东张西望的这也看,那也看,这还不算,他还拉着石若君看,嘴里还要嚷着,“快看,快看!”
她跟着看过去,只不过是看到一只鸡被放在鸡笼里卖。她瞪大了眼睛,实在没看出那有啥好看的,至于让他那么兴奋吗?她只觉得丢脸!
“快看,那鸡怎么放在鸡笼里?”他还在说,一脸的兴奋。
“不放在鸡笼里,难道还能挂在天上?还是能在地上刨坑?”她瞥了他一眼,不过他没看到,只是一径的兴奋着。
“可是,鸡不都是养在养鸡场的吗?”他狐疑的回头看着她。
她定了定神,决定不跟这个土包子在一起走,离他远远的。他只见过大型养鸡场,却从来没见过山民家的鸡都是散养在院子里的。认知上本身就有差距,还有啥好说的呢?!
“我们买回去一只好不好?”他问。
“你是打算买鸡还是对那只鸡笼感兴趣?”她问,她被迫开始了解他。
“当然是那只鸡笼。”
“不好意思,这边的山民只卖鸡,那鸡笼他们是要拿回去的,下次赶集再来卖鸡还需要那鸡笼装鸡呢。”她很不客气的给他兜头泼了一大盆凉水。
他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她走掉了。
她在镇子上买好香烛纸又买了一只小竹篮,将买好的东西放进去,他又开始对那只小竹篮感兴趣,抢着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她又在镇子上杂七杂八的买了不少东西,然后就拉着他在一个卖肉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奇怪的看着周围的人,也皱着眉头看着卖肉的位置旁边就是卖牛羊的地方,那味道……
“这东西能吃吗?”他问。
“不是给你吃的。”
“那……”
“买好了回山上。”她说。
“哦。”
她跟卖肉摊上的老板要了一条肉然后就带着他在镇子上逛。
镇子上许多人早就看到了这两个外乡人,已是很奇怪,更何况其中之一长的还那么好,皮肤那么白皙细腻,长的又那么英俊,许多人都拿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们。
逛累了,他就跟她说,“我们吃点东西吧。”
她领着他去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干净的小摊位前,要了两碗粥和一些包子。他看着那粥碗,看了半天也不动筷子。她看出来了,于是就对他说,“不吃也没关系,一会看看有没有卖面包的。”他一听来了精神,一个劲的猛点头。
小镇上很小,哪有卖面包的啊?!她那是在用她的方式敷衍他啊~,可是他就是蠢得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也不能怪他,毕竟这种地方他是第一次来,什么都不懂。
等她吃饱了,带着他在镇上找卖面包的地方;结果面包没找到,他都快累完了。
坐在路边,再也走不动。
她就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可他知道,她那是在挤兑他,那样子好象在说“看吧?!让你刚才嫌脏不吃?”他赌气,不理她,如同一个孩子般。
“不走吗?”她问。看看天色,应该回去了。
他扭过头去不看她。
她一笑,从包里掏出一点钱来,拉起闹别扭的他,他不甘愿,不想走,但她仍笑着拉他,他看到她那笑容就没辄,只好站起身来跟着她走。
她走到一个卖水果的摊位前,一个山民正挑着颜色鲜亮的水果,旁边则站着摊主。来小镇上赶集的山民都不喜吆喝,民风淳朴,再加上面皮薄,连摆个摊位都是安静的、不喜与人争的。
两个山民一个安静的挑选完,然后安静的递给摊主要摊主过称,然后再安静的掏钱拿货走人。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
时云飞开得张大了眼睛,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山民竟然连价钱都不问,也不问多少斤两就把钱递给了对方。
石若君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一笑,“山里人都淳朴,乡里乡亲都认识,你骗人家一次,以后所有的人都不会买你的东西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这么简单的事给概括掉了。这在他所生活的环境下是不可想象的。其实,想想,人和人处在这样安静祥和又少人争的地方,关系就应该是这样简单的。
在这个地方,人们不知道PRADA,也不知道GUCCI,更不知道英国王室和美国总统,他们的生活里只有简单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人和人的关系也简单到根本不需要欺骗,甚至如果要欺骗那付出的代价才是惨淡的。这种正常到超越常规的状态如果放在大都会里是让人想也无法想的吧?!
他曾经想过,这个地方太山、太穷,他想改变她的家乡,把这里修建得更繁华,许多人会到她的家乡来,可是如今的他却在认真思考,如果他真的改变了淳朴山民的生活状态那和他现在所处的生活有什么不同?尔虞我诈,互相欺骗,十句话里有九句半都是假的,剩下那半句还是在恭维你。那有什么好?
石若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拉着他来到水果摊前,也不问价,只是安静的挑选水果。时云飞看着她挑选,他也走过去给着意见。“这个好,这个大。”
石若君点头,拿过来放在旁边的称上,慢慢选,旁边的摊主也不催,只是看着他们选,有的时候时云飞在想,如果他们就这样挑选上一下午恐怕摊主也不会不耐烦吧?!挑到最后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抬头看着摊主递过去一个尴尬的笑来。石若君抬头,摊主才走上前来安静的给他们上称称过,然后小声道,“两块四。”
石若君点点头,掏出三块钱来递上去,接过水果,转身就走;那摊主竟然还拉着他们不放,非要给他们找钱。时云飞摆着手说不要了,多余的钱不用找了,那山民却执意不肯,脸也红红的,好象犯了什么罪似的。
石若君最后还是拿着找回的零钱带着时云飞走了。
时云飞啃着水果走出好远还在回头看那个水果摊主。其实,人只有自己简单的才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简单。
两人买好东西边吃边往回走。时云飞提着小竹篮跟在石若君身后接着爬山回祖屋去。
两人来到祖屋后面的祖坟前,石若君把水果和肉摆好,又把蜡烛和香也点好,然后拉着他跪在祖坟前磕头。
他是第一次见祭拜祖先,什么都不懂,她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她嘴里念念有辞,他跪在旁边也听得真切,“石家列祖列宗,这是时云飞,我嫁的人,我带着他来给石家祖先磕几个头,也让大家看看他,请石家祖先保佑他身体健康,事业顺利发达;去年我父母曾经回来过,不知道那么善良的老人家有没有为自己求平安健康,在这里我也要为我的父母求健康,他们生活得不容易,还要为我操心,请石家列祖列宗一定要保佑他们幸福。”末了,回头看时云飞,“剩下的你想说什么就跟石家祖先说一说吧,如果没有说的就进屋去休息一下。”说完站起身。
他看着她,又尴尬的看了眼那片祖坟。
她明白了,于是转过头去朝祖屋走去,只留下他一个人跪在祖坟前,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反正她也对他的事没什么兴趣,回去打扫一下晚上才能睡得舒服点。想到这,加紧脚步朝祖屋走去。
见她走远了,他才郑重其事的跪在那片祖坟前,神态严肃的道,“石家的列祖列宗,我叫时云飞,是石若君的老公,其实说是她的老公但目前还只是名义上的,我知道我当初那样对她是犯了多大的错误。我不该游戏人间,也不该那么轻浮随便,让我觉得现在的我好配不上她。她是个好女孩,刚才她求了父母,求了我,就是没有为她自己求过什么。无论我从前做过什么对她不起的地方都请祖先们原谅我,未来我会改变自己,好好珍惜她。她值得最好的,世上有百个女人就有百个形态和百个美,我只有一颗心,分不成百份、千份,也爱不过来,现在的我只想把我这颗完整的心都给她,一颗心爱一个人都嫌不够,还如何能爱那么多人,所以我要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配得上她,我想通了,不想再跟她这样好的女孩错过,我要珍惜她,爱她,请祖先们保佑她平安幸福,也保佑我能顺利的追求到她,让我配得上她……”
“你睡床上吧!”她道。看看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山里人睡得早,也没什么娱乐更没有什么酒吧给人买醉,顶多有喜喝酒的就凑在火堆旁随便喝上一小口就算享受了。她催促着他早早休息。
“你呢?”他问。
“我睡这里。”她指了指那台破桌子。
他皱眉,不愿意了。“那能睡人吗?”
“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
……
两人争论了许久也没争论出个结论来。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让她受委屈,他想让她上床跟他一起睡,可她偏偏就是不会意,他提点她,暗示她,她总算是明白了,明白了之后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花心大萝卜真是一天都少不了女人啊,连她这种又老又丑的都要!将他的劣根性想得恶劣无比,然后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我睡床,你睡桌子上?”她那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想跟他睡在一起,那样子好象他是一个活动的病菌似的。
他不高兴了,不高兴也没办法,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呢,她不必履行夫妻义务,也就是说无论是不是会发生什么她和他都是独立的,她可以自由选择和他的相处模式。这能怪谁的?怪他当初下结论、签协议时的草率呗,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会被她吸引的呢?怎么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管不住自己的心的呢?
于是,两人商量了半天,她睡桌子,他睡床(智慧: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早知道还是这结果又何必商量?时时:¥%·#*。智慧:抱头鼠蹿中……)。
然后,那个贵公子就拿出洗漱用品看着她笑,那笑容又尴尬又谄媚的。
石若君明白了,带着谄媚的他来到后山一处山涧旁。顺手把他拿的什么沐浴液、香氛用具都拿走了,他一愣,她却开口道,“这里是不需要这种东西的。”
山风袭来,有点冷,他一愣,“啊?”
“这里是温泉,泡过之后比用那些化学用品调制出来的东西不知道好多少倍。”
诶?温泉?他看着不远处的山涧,似乎真的在夜色里升起了热气,水雾连天。
他一高兴,紧走了几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一下子跳进了温泉里,快乐得象个孩子。他爱干净,比女生都爱干净,夏天又热,路上走得又乏累,再加上身上出了好多的汗,早就想彻底的洗个痛快。
看他高兴得象个孩子似的,她觉得好笑。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贵公子原来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呢!
放下手里的东西,她回了屋。
也不知道过了都久,久到她都以为他不不会是泡死在温泉里了,他才心满意足的回来,身上带着好闻而清新的温泉味道,不过那股清冽的薄荷香还是能闻到,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能把那股薄荷香保持得那么持久,仿佛那香味已经钻入他四肢百骸了似的。
“换你了。”他说,语气里带着快乐。温泉就是好,他都忍不住要摸一摸自己身上的皮肤,滑溜溜不说温度也舒服,真喜欢。洗澡的时候他还在琢磨着,不知道她泡过之后是什么样,是不是也润滑细腻,脸色粉红呢?!
“哦,好。”她点头,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就去了温泉的方向。
其实,他真的是好心,一想,一个女生去露天温泉洗澡,万一有人偷窥怎么办?于是在她去了温泉不久他也跟着出去了。
说真的,他真的没有偷看,只是想帮她看着点人,可谁知他刚一露头就被她看到了。
一块石头破空而来,要不是他躲的快,准会弄个头破血流的。不过他还是想笑,她穿得很少,让他看到不少皮肤,在月光下闪着凝白的光,真好。(智慧:你有毛病吧?!在海边你又不是没看过?时时:……智慧:好吧,好吧,这次我主动抱头鼠窜总行了吧?!)
他走出好远去还在看远处的那个发光体,然后就听到水声一响,似乎进了水里,他的心也跟着那声声响而起了涟漪。
他不想承认,当她洗好回来之后看他的眼神里是有着鄙夷成分的,但似乎表现得并不明显,他只想解释,他只是想帮她看着人的,可她那眼神显然写着不信他。
他,这趟旅行真的是倒霉催的。
他躺在床上,那张老床只要轻微一动就会发出惊天的抗议声,他等了很久才见石若君擦着头发从外面回来。
他赶紧假寐。可是眼睛却偷偷瞄着她。温泉的蒸汽将她的脸渲染成粉红色,头发上滴着水珠,一股好闻的味道随着她的头发散发开来,惹得他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经过刚才自己的出糗,他是再也不敢随便乱看她,只敢偷偷的瞄着她。
她进了屋,将门反锁,很快灭了屋内唯一的照明——那根蜡烛,然后躺在了那张破桌子上。桌子很大,实木的,很结实,但是她的身高有173公分,躺在那上面还是会略显不舒服。
他看着她,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她,刚开始只能看到个大概的轮廓,可是随着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他看得越来越清楚。
月光打在她的身上,罩着一层柔和的光,也勾勒着她身体的曲线。她的身体随着呼吸而起伏,偶尔翻身的动作也会在黑暗中带动身下的桌子发出声音,那声音在他听来更加撩动他的心。她的呼吸轻浅而节奏规律,她的身上也没有奇怪的香水的味道飘过来,让他头疼恶心,只是一种淡淡的温泉矿物质香味,却刺激着他此刻敏感的嗅觉神经。
会修饰和不会修饰的也许都算美人,如果说美人有两种的话,他眼前的这个绝对算不上是前者,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她了解的深入,你会发现前者的美丽多半会伴随着时间而消失,而她的这种则会随着时间的流动而慢慢变化,变化成你完全无法想象的样子,也变化成会深深吸引你的样子。
他对她在缺乏足够的了解下结的婚,当时他是爱玩的,喜欢享受的,他只想随便找个女人放在家里,而且不用履行自己做为丈夫该尽的职责,乐得轻松,他仍然保持着单身时候的快乐,可以出去猎艳,可以随便找个女星过夜,可以个个留情,又可以毫不留情。他把他所谓的爱平均分配给许多女人,可是现在看来,他所谓的爱根本就不是爱。
爱会尊重,爱会冲动,爱会让人珍惜,爱会让人犯傻,可是那些症状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那能算爱吗?连他自己都怀疑。
可是相比之下,现在的状况又是怎样呢?他似乎更糊涂了。他喜欢她看他,哪怕只是一瞥也喜欢得不得了;他喜欢看她笑,虽然她的牙齿不大好,可能是吃糖吃的比较多,那说明她过的日子很幸福,可是他还是爱看她笑,尤其是微笑,那份感染力简直是浑然天成的,此刻的他终于明白夏威夷海滩上那个疯狂的记者到底在拍什么了,他是对的,那个叫马克的摄影师是对的,她的确是个非常美的女人,那种浩瀚得很深沉的美根本不是雍脂俗粉可以比拟的,他爱看她很有担当的负担起一切,不会让他感到很累,不用象照顾其他女伴一样,那让他很轻松。
她让他没负担,不用象每次都要猜其他女伴想要什么东西似的猜测她,因为她会把什么都准备好,然后反过来问你需要什么。她似乎什么都不要,似乎从来没跟他要过零用钱,可是他不要这样啊,他希望她跟他要钱,拼命花他的钱,他希望把她打扮得美美的让大家看看他有一个不输给任何人的美丽老婆。
他一直在犯致命的错误,不该什么都不知道就跟她签下那份该死的协议书,他后悔死了,真的后悔。他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觉得他很不是人,不配做她的丈夫,是不是觉得他很没用,那么娇气还很自以为是,他更想知道他和她是不是还有机会……
想了很多,想得多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然后才沉沉睡去。
她是醒着的,一直都是清醒着的,她知道他没睡。
他没睡,她也不敢睡。这个家伙最近怪怪的,总拿奇怪的眼光看她不说刚才竟然还想偷窥她洗澡,这个贵公子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还是说他一天没有女人都不行?这个花心大萝卜,骄傲的绿毛孔雀,行走的欲望机器,流动的好色病菌。她可不想跟他发生任何形式的接触,更何况这个家伙素行不良,对她做过很过分的事呢!
她很不信任他,真的不信任。要不是她的父母非要让她带着他回乡她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呢,那么娇贵的身子,那么多的问题,那么傻气的举止,那么丢脸的行为,简直要了她的命!
她没说自己的长相是清秀佳人一枚,这世界上到处是镜子,她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可是,她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奇怪的眼神,跟她嘴唇碰嘴唇,还要把他的舌头硬塞进来,还有那莫名其妙的拥抱,刚才甚至跟着她走到温泉那边……最近的他,太不正常了,她觉得回去之后应该间接的提出来让他的父母去带他看看心理医生。
等他睡着了,她才敢睡……
半夜时分,他是被蚊子咬醒的。实在是睡不着就爬起来赶蚊子。他的床发出吱呀~一声,在黑暗中特别响,把她也给吵醒了,立刻警觉起来。
他起身折腾着赶蚊子,她转过头去看他,直想笑。
他难受睡不着,被咬得很惨,只好爬起来;本来想找她聊天,可又不忍心将她叫起来。只好又拿了东西跑到山涧那泡在温泉里,那个地方湿气重,温度又高,蚊子很少,再洗个澡还可以让浑身变得清爽起来。
可是,他一走,蚊子又跑到她这边来了,几次三番将她也给咬醒了,醒了就睡不着了;于是干脆重新点起蜡烛来,从包里掏出个驱蚊片来贴在自己周围,然后吹熄蜡烛重新躺下。
过了没多久,他就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她正睡得熟,他就借着月色看着她发呆。
过了好一会,确定她已经睡熟,他才敢走上前去,仔细看着她,脑子说什么都支配不了自己的身体,身体也说什么都不听大脑支配,他俯下头去在她的脸上印上一个吻,她翻了个身动了一下,吓得他立刻跳到床旁边,一下子就钻了上去。
躺在那张老床上他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乱跳;天,他几时这么狼狈过?连亲个女人的脸都要紧张成这样!
而她,却闭着眼睛有点发愣,心里琢磨着:最近他果然不大正常!
一个晚上,两人都经历着心理煎熬,只是一个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而一个既兴奋又紧张。
一样的折腾。
他们在山上待了三天,中间不是没有乐趣和好笑的事。总之,看着这个豪门贵公子一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样倒是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只是让她很丢脸就对了。
话说他们住下的第二天他打算跟他的父母,也就是石若君的公婆报平安,结果呢?山里收不到信号。要用电话要跑到山外才行,现代化的东西都收不到信号。他不信邪,爬到最高的山上,左左右右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信号,赶紧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把手机举高,好不容易接通了电话,可是不敢把电话放在耳朵旁边,因为只要一拿下来信号就断。于是,他就用手举着朝天上吼……
她就是看到他那副样子笑喷的,还笑得很无良的样子。
他吼,对面也在吼,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总之,打了一通电话,他终于放弃了,只是朝那边说他过几天就回去,到之前再给他们打电话之类。
他强迫她陪着他爬上这座大山,结果就得到这么个结果,他恨恨的差点摔了手机,后来突然想到手机里还存着她的照片,才赶紧收了手;但也咬牙切齿的,不甘心啊,他怎么总是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蠢呢?真是天要亡他啊~
他感慨着,而她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他回过头去,发现他又做了件蠢事,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喜欢看她脸上的笑容。
真的喜欢!
之后,他们收拾东西下山去了,临走前他还把他们生活过的那间破屋好好的收拾了一遍。这里的一切那么单纯和美好,只除了蚊子和自己做的蠢事,这里的回忆他可以珍藏了~
她知道他很苦,尤其是这趟旅行真的很折磨人,于是到了能打电话的地方赶紧让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坐私人飞机回去。
可是,他却拿定主义,非要按照来时的路线回去不可。
好吧,既然他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她倒是无所谓。
结果,等时云飞回到家给他的父母请安的时候,他的妈都快哭出来了,短短几天没见,他们的宝贝儿子竟然就又瘦又黑的,直埋怨石若君没有好好照顾他。可他却笑着对他们的父母说,石若君对他照顾得很好,还替她说了好多的好话。
他的父母都奇怪,怎么这趟旅行下来,他们的儿子似乎对这个很普通、只会坐在沙发上纽衣角的女子颇有好感,这女人有什么好?一点都不象上流社会该有的样子,只会发呆让人笑话而已。真搞不懂自己的儿子!
不过,只要他们的宝贝儿子平安回来就比什么都强。
石若君也接到自己父母的电话,电话里父母很兴奋的跟她说他们接到族长来的电话了,说是家族对她的这个老公满意得不得了,还希望他经常回去玩呢,听着他们那么高兴的语气,她却有点疑惑,实在是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好,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他、接受他?原来长的好就是占着便宜,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很容易的接受他,只要他随便勾勾手就有人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随便一笑就有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吧!?
仔细回想一下他都做了些什么、有什么值得族长赞扬的事?好象除了尴尬的笑和不断出糗就没别的可说的了。他倒是很好脾气,不管别人怎么笑他什么都不懂,他倒是从没生气过;他倒是比较喜欢小孩子,许多村民家的小孩都喜欢跟他玩,爬到他的头上去抓他的头发,要不在他身上撒尿污了衣服他也不恼;他倒是不挑食,只要做的干净拿上什么就吃什么;他倒是很喜欢帮人家的忙,虽然手忙脚乱错误百出让人笑个不停、出糗不断,但他还是喜欢帮忙,有很重的好奇心,学东西很快。哼,不过,他最懂得的倒是拉拢人心,这不,连族长的心都要偏向他了……
她想,这件事结束之后,他们就应该回到正确的道路上了吧!他还是玩他的,她还是玩她的。互不干涉,彼此给对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
多好。
可惜,她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可是对方似乎比她还夸张。
他经常一下班就回家,除非开会;他经常打电话问她在哪里,然后再顺便报备自己的行踪,也不管对方在不在乎,也不管对方问不问。
她很想说,他在哪里做什么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不必对她报备他的行踪;她已经表现得非常平淡和不在乎了,可他还是不停的跟自己说着“我在吃饭哦。”、“我在去分公司的路上。”、“我在回家的路上,马上就到家了。”、“今天晚上吃什么?我回家吃饭。”、“我的车堵在半路上了,可能会晚半个小时到家哦。”等等等等……
石若君恨不能把那只破电话砸掉!她压根就不想知道他在哪做什么好吗?甚至她希望他能变得正常一点,回归到他原本的生活状态下,多自由,多好,多完美?!为什么不呢?为什么要强硬的介入到她的空间里来呢?为什么不好好的做协议上的甲方呢?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价值观、世界观完全不同,生活的环境、成长的背景也完全不同,他为什么不去过他原本的幸福生活,非要来打扰到她呢?
她对他,还真是无奈又奇怪!真搞不懂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辛如,那个女星把电话直接打到她这里来,听那口气似乎是在找甲方,可是石若君知道那是在向她挑衅,虽然她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似乎那个女人很有危机意识的开始清楚时云飞周围的女人,话里话外总是代出点她辛如才是他的唯一的味道来。
可石若君对他们的事根本就不感兴趣,读书会上那些富婆们也不停的拿辛如和甲方的事情提点她,希望在她脸上看到属于她们同一类的标志性表情。她那个时候才知道,所谓的读书会应该更名为“拯救富婆联合会”或者“抚慰富婆受伤心灵心理交流会”,原来她们一开始就想发展她这个会员来着,看来是把她彻底认定为是她们这个会的后备力量,是需要重点栽培的对象!
只可惜,她这个不称职的会员只去过读书会两次,其余的活动时间都被她用来陪老人们聊天打发时间去了。
最近,她的公婆也开始跟她间接或旁敲侧击的提起要抱孙子的事来。
她眨巴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绞了半天的衣角,实在是不咋明白,外头有那么多的女人基因又优良、长相又漂亮、会打扮、又爱美、懂撒娇、会发嗲,他们家的宝贝儿子又是那么优秀,随便勾勾手不就有一群女人前仆后继的跳上他的床吗?虽然说生出来的孩子未必是正规身份,可也不见得就会受了委屈去。她又不喜欢和人争,如果真有女人生了他的孩子,她是非常乐意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对方的,反正她只要有过一次婚姻存在的证明就好,她的父母就不会再逼迫着她去相亲了吧?!毕竟,失败婚姻后的女人没人想要要,价值也失去得所剩无几,再加上她又老又平凡,如此一来,她就可以过上她想过的自由生活了。
多好!
可是有些事是绝对不会按照你的意志转移的。这不?那个人又开始跟她报告他的行踪了,又打算早早回家了,又有事没事的拉着她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了。
而她对他也更奇怪了。
这个豪门贵公子最近没毛病吧?!她想,而且是很认真的在想。
所谓青春萌动
石若君现在有点忙,除了陪老人们聊天,还要应付家里那个不安生的,只要她出门,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打电话给她,问她在哪里,如同一个打算追踪不贞妻子的老公一般。她多半时候不会接电话,不过如果真打得烦了她也偶尔应付他一下。他也知道她应付他,可还是不停的打电话,不是问她在哪,就是给自己报备。
她不想让他管,也不想管他。看,就这么简单,为什么放到他们这样的夫妻身上就那么难呢?她想跟他尝试着沟通,提醒他那份协议上的内容,可是您看看他那脸上的表情,好象吃了多少瘪、犯了多大错、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到了最后她倒觉得他那脸上的表情似在埋怨她,他反倒成了彻底的“怨夫”。
这,怎么就成了她的不是了呢?
好吧,既然你要这样生活、这样对待她,那么她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怎么做呢?还用问?打电话不接,回到家不理他,不就结了?!可您想想那主是盏省油的灯不?他会让你活得安生了去?尤其是在你已经撩拨出他那份别样的心思之后?!
因此,不久之后,他就知道她在一家慈善机构陪老人们聊天;本来嘛,奉献爱心他应该是全力支持的,甚至如果那家慈善机构缺少资金他也是可以给予额外的照顾和捐助的。但,前提条件是,在那家慈善机构里不要让他看到那个该死的家伙——高飞。(智慧:话说回来,为啥每次都用该死的东西来形容我们家高飞?时时:—#%*;智慧:好吧,我接着蹿就对了……)!
对,就是那个该死的家伙!他凭什么巴住她不放?凭什么能逗得她开怀一笑?凭什么霸占着那应该是属于他的位置?凭什么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此刻的他,不是我说,就是一妒夫,还是一毫无前途的妒夫!您想啊,都不知道自己不知道是该如何谈恋爱的人,那还能有前途?别逗了……
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倒也表现得有那么点风度;没前途就没前途吧,但是若在此刻失了风度那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所以,我说他聪明啊……
他虽忌妒,可也不急,石若君不是不开窍吗?好,我慢慢让你开窍总行了吧?!那该死的小子用了青春美男计,那他就用贴心战术总可以吧?!
所谓的贴心战术,其实很没技术含量,说穿了,就是让自己不时的出现在她周围,先引起她的注意再攻克下她这座坚固碉堡。
计划得是不错,他也确实被最近的她注意到了,可那注意力反应给大脑的讯息他却是无法控制得了的;那讯息以光速在石若君的大脑中膨胀、反复分析、精确测算,最后得出了啥结论来呢?告诉你:这贵公子最近可能有事要求她。
为啥得出这么个结论来?还不是为了如果他没事要求她又何必对她这么讨好到几近谄媚的程度?有钱人家不都是利益为尊,尤其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吗?
她在等他开口求她办某件事,可却迟迟不见他开口。这就奇怪了!她应该是没想错的。难道是他在外头和哪个女星有了孩子想找个机会跟她提离婚却不好意思开口?还是他打算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入了他们时家的籍却怕她在意?
应该不会啊?!因为那协议说得明白,他不干涉她的事,而她也不会干涉他的事,有这种事基本上他连跟她商量都不必直接由他自己裁决就好;反正她也不在乎的。
难道是他的父母、她的公婆有什么事要他去做,而那事是他不想做的?于是跑到她这里来找突破口的?
总之,想了又想,仍旧搞不懂这个贵公子。算了,搞不懂就搞不懂,她也不是非要了解他,非要弄懂他不可。
两人各怀心事,日子就那么过着……
对男女感情而言,这个世界最残酷的就是:一个人爱了,而另一个人还没开始爱;或者一个人不爱了,而另一个人还在爱。
有的时候很简单的事被男女双方一折腾就搞得很复杂,有的时候觉得人和人的关系都不如原始人,披上文明的外衣之后总给情感刺激赋予爱情的华美装饰,还是原始人实在,他们结合的目的就是为了传递自己的DNA。看,就这么简单!
可是吧,处在青春期的男女都会有萌动,那种萌动能叫爱情?只能说它是一种打算为世间留下自己遗传后代的标志和开始。
可是,有的时候人就是会因为种种原因而错过那个萌动的时期;比如他,比如她。
他还没来得及明白萌动到底代表什么的时候就有人主动跳到他怀里做着可以让他留下自己DNA的事,他直接跳过了那个朦胧的萌动期而直接奔到了最后一个步骤,身体和感情是分开的,感情上还是个孩子,但身体上已经成熟,正好有人主动跳上他的床,他也不是不愿意;那个时候的他连对女孩子基本该有的神秘试探、默默猜想、深深想望、春潮暗涌都没有,就直接进行到了最后一步;步骤上充满了偏差,可也不能说他错,谁叫他天生一副桃花相?谁叫他家世优、身材棒?谁叫他风度翩翩,背景雄厚、钱多得花不完?哪个女子不想留下他的优秀DNA给自己的子孙万代呢?
于是,他连经历萌动的时期都被众多女子的宠爱剥夺了,消失得干净,掩埋得彻底。
要不怎么说,其实对他来说也不大公平呢!因为那么美好的萌动应该是人生里最刻骨铭心的,但他却连那种回忆都没有。记忆里,他的青春期是一团团的肉*体,他连她们的脸都不曾记得过。双方说OK就抱在一起滚一滚床单,即使对方跟他分手他也不会难过,不出三五天第二个女人就会爬上他的床,跟他要点东西他也不吝啬,反正她们哄得他很开心,他就想,就算雇佣员工也总要花点钱给他们发放薪水吧?!就当给她们发薪水呗!
可是,现在,他开始仔细考虑自己到底曾经过着怎样的生活,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仔细琢磨,认真思考,细致回忆,得到的结论却吓了他一跳:原来他的青春期竟然是这般的不堪,原来他错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纯真期。
天,可是32岁真的才开始经历他人生中第一次纯真期吗?他自己想想都觉得惊讶。
打电话问了许多人,问问他们的青春期是如何度过的;那些人的最初反应是觉得他该去看心理医生,然后才开始娓娓道来自己的“光辉出糗史”。
然后,他就震惊了!原来,青春期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象他那样的。他的顺序根本就反了!
原谅他,不曾对他们学校的校花产生妄想,因为当他还没有产生妄想的时候她已经躺在自己的怀里;原谅他,不曾邀约自己喜欢很久的女孩,还为出门约会穿什么而苦恼不已,因为当他还没有苦恼时他们已经赤*条条的躺在地上翻滚;原谅他,不曾偷偷注意女孩子穿着什么颜色的内衣从白色的校服里透出来,因为在他还没开始注意时她们就开始脱衣服赤*祼的等待着他;原谅他,不曾对站在篮球架下的羞涩女生多看一眼,因为他还没搞清楚她长什么模样时对方已经吻住了他的嘴暗示明显;原谅他,不曾给心仪的女生买过花,因为他还没有买花时对方已经瘫软在他怀里……
咦?他好象知道了,他好象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了,他好象知道自己当年到底错过什么了;多神奇?现在看来他的萌动期在32岁才刚刚开始。
终于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了,他才发现原来他的经验是零,不是那种滚床单的经验,而是真正的追求女生的经验。
一拍自己的脑门,他还真是蠢啊!
桌子里的漫画书换成了《恋爱宝典》、《爱情指南》、《爱情心理》、甚至还有一本《青春期情感》,他不是没看到自己的秘书,那嘴角抽得,比看到从前的《海贼王》、《名侦探柯南》、《鬼畜》抽得还厉害!
他的形象已经尽毁,他想。
少爷要疯,仆人们想。
他有病,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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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个商务酒会,时云飞早早回家,看着眼前的几个造型师围绕着石若君,边说边评论,边拿起衣服比画。
造型师仍是抱怨着她的身材差,不好搭配衣服,不好选择礼服的样式,不好这样、不好那样。
时云飞漂亮的眉锋一皱,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那只是听着那些评论的石若君,她只是在笑,似乎压根就不在乎那些人的评论似的,也更似乎对那些评论已经成为习惯了。
“都是完美的,还要你做什么?”时云飞眉头一挑,隔空甩出这么一句来。
让那头正数落人数落得一团高兴的造型师立刻闭了嘴,心里头还有点不服气,“时先生,我们可是专业的。”他提醒着。
要我说呢,这就是典型的倒霉催的。听不出好话还听不出坏话来?从前给石若君做造型的时候时家的贵公子几时坐在旁边那么仔细认真的看过来着,如今,他竟然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还要用话来堵造型师对她身材的评论,那里头藏着什么不清楚?就算你不清楚,可你也回头看一看那皱起的漂亮眉头,正闪着要斩杀于无形的杀气呢!
“模特是模特,普通人是普通人。都给你模特,给你完美的身材,还需要你造型吗?不穿都是好看的吧?!”听听,这话里头虽是带着调侃的,那声音极柔,表情仍是惬意,但眼神却已经起了“杀机”。
这要在古代,时云飞估计会是个超级大侠吧?!上头跟你笑着,底下给你使个杀招,还有你活命的机会?别逗了。
可那倒霉催的,塄是没听出来。仍是一径的数落着,时云飞拿出一只手机拨了个电话,对那边道,“这个造型师给我换一下,我受不了这种碎碎念的,好象全天下人只有他懂艺术别人都是白痴似的,哦,对了,下个月的巴黎走秀也不要让他再出现了,他作的造型衣服很难卖,我是生意人,铜臭了点,不赚钱的生意我没兴趣,而且,谁要是在我赚钱的道路上成为挡路的,也别怪我不客气!另外,给我另派过来一个造型师,就这样!”
说完,电话一挂,也不赶人,只是坐在沙发里看着对面。
那个造型师立刻尴尬的发现,他好象太刚愎自用了,说的也太多了,可是,平时他也这么说,怎么就没这么倒霉呢?
平时?请问,现在是平时吗?就算现在是平时,那么平时的那个平时时云飞是坐在沙发上看你给石若君做造型的吗?现在的这个平时他可是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等着看你的“优良”表现呢!就算你有艺术细胞,可你顶多只能算个匠人,是要依附在这些有钱人身上才能有你明天的吃喝用度的,这边骂着人家,还要用人家给的钱,做XX立牌坊是不?
等到他终于意识到他不止是今天,哪怕是今后的工作都将离自己远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算了,不用了,时间上来不及了,定好妆就马上出发吧!”发话的是石若君。她看着对面的时云飞,只觉得这个贵公子最近真的不大正常,平时他都只要打个电话给管家告诉她这个乙方准备一下,他到了时间接上她就走的。如今,他,怎么坐在沙发上对她的造型比较感兴趣的?
以前的他是他,可是以前的他能是完整的他吗?在他已经知道自己到底不知道什么了之后,连他自己对从前的自己都不会认可吧?!
所以,她缺乏的不只是情商,还有对他的细致观察和认真体会,当然,用个比较时髦的词汇来形容是:缺乏发展的眼光和与时俱进的河蟹理念。他毕竟已经不是从前的他,甚至都不是前一秒前的他,你还用那原来的想法去看他,能看出什么来呢?!
反正,她这话倒是把那个造型师给救了,感激啊~感激之余哪还敢乱讲话?又不是有九条命?
匆匆定妆,又随便选了件礼服,石若君拿着衣服要换上,时云飞跟着她一直走到门口;石若君回头看他,一脸的奇怪,“我要换衣服,你跟来作什么?”
“呃?……哦……呃……”发出几个单音,说出三个毫无意义的语气助词,脸上一派蠢完了的傻瓜表情,那样子倒让她想起回乡祭祖时他惹了祸之后的表情。
心里不是没有警觉,警觉一上来她就顺口一问,“你……不会是又做什么奇怪的事了吧?!”
奇怪的事?这次倒是让他一愣,“没有啊~”一头雾水,傻乎乎的。
“哦,没事就好。”她点点头,最近的他不大正常,还真怕他搞出点稀奇古怪的花样出来给她闹个措手不及。于是又补了一句,“今天的这个酒会……有采访吗?需要准备采访稿件吗?”看看,问得多保险,可是您听听那话里深层的意思,那是在跟他要采访稿件,准备在媒体面前造假呢,做个幸福的“虚假合同夫妻”,扮演一个“幸福得欠扁的傻瓜贵妇”,那是在他面前提醒他们之间甲乙方的身份呢!
讽刺是不?在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过的青春期,如何蹉跎了萌动岁月的时候,她还在这边提醒你那份协议的存在,干系撇得都没这么清楚明白过,可,那个人,那个叫时云飞的人是盏省油的灯不是?关键时刻装傻是不需要技术含量的,更不用提前培训,这个东西又节能又省油,不费脑子,还挺养脑细胞,装疯卖傻,当年打入敌人内部后来又被迫害的那些角色为了保存革命实力不都采用这招?这说明啥?这说明这招好用呗~
这么好用,不用是真傻。
于是一笑,笑得没有任何破绽,“没有,即使有也没关系。换上衣服我们就出发。”
她点头,进了屋,还小心的在试衣间里上了锁。
急人是不?即使身材再烂那也是身材,胸再平那也是胸;更何况,即使再烂再差也千万别成为情人眼里的西施,只要地位一上升到“情人眼里的那枚西施”时,总有那么点百折不回,想躲都躲不了的意思在里头。他跟到门口为了啥?那可不是在沙发里坐久了要起来活动筋骨呢,更不是打算跟她商量酒会的事,那是打算用眼睛行一行那无礼之事呢!
就他那小心思,石若君不懂,还在他面前将那扇门关得死紧,但却让藏在墙角里一群仆人看了个正着,形象已经跌向谷底去碎成上万块,找也找不回来了,形象毁就毁了吧,只要别毁了风度也可以啊,可你看看那嘴角挂着的那抹YY笑容,指不定那脑子里琢磨着什么画面呢,估计是合着门里石若君换衣服的速度他脑子也一刻都没闲着,想入非非呢!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再说,就有点毁人不倦的意思了。
等石若君再出来的时候仍是一头硬得如同卷了边的化石似的头发,一脸的高级白面粉,假胸垫得太高堪比珠目朗玛峰。时云飞皱了眉头:压根就没把她哪怕一点美都展现出来嘛。看来,这个造型师根本就是混饭吃的。
她,多美啊~~,他从那堆几斤厚的白面粉中分辨着她的美,感慨着,他都忍不住要想起他手机里的照片,忍不住要想起当初她带着他回乡祭祖在山里以漫天漫地的星斗为背景的美丽。反正他形象已经尽毁,他都不在乎的想承认他经常拿着手机里存的照片发呆,还经常将傻笑挂在嘴角边,他朋友来找他的时候,推开他办公室的门就看到这幅有点“猥琐”的画面,害他朋友以为他在拿着手机上什么S级的网站,正浏览什么不利于青少年成长的喷鼻血画面。
看看,他都已经多惨了,形象全毁,智商倒退,从《海贼王》、《名侦探柯南》、《鬼畜》过渡到《青春期情感》,那是个过程,从《青春期情感》过渡到对着手机YY那更是一个有去无回、无法挽回的过程;对,就是有去无回、无法挽回,因为他压根对他那颗为她火热的心没辙,也压根就没打算挽回来着。反正只去不回也没什么不好,他的跑道已经是一条单程道,只等成功引诱她上来他的跑道,他不回头,他回头也是打算要抛个媚眼给她打算诱惑她来着,他打算跟她一起跑到终点的,一直这么打算。
上了车里还在那看着石若君傻笑呢。看得石若君身上一阵阵发寒,不正常就不正常吧,别再脑子坏了,她不怕他变坏,甚至他变坏对她来说是件非常好的事情,再做回他的坏男孩也比他此刻的表情要好很多,他真的开始变态了。变坏和变态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过程,她宁愿他选择前者。做个贵公子、做个豪门里的贵公子多好啊,爹妈疼、世人爱、女子宠、媒体捧,勾勾手就有五彩斑斓的女子蝴蝶般的扑进自己怀里,恐怕是个男人都会羡慕这种生活吧?!有资本玩却不去外头玩,而对着家里这个长得又老又丑的,她实在是有点搞不懂他。难道说象他这样的贵公子总喜欢找刺激,想尝点不一样的?她在认真考虑要不要给他找个什么新鲜刺激点的玩玩,要知道现在的“特殊服务行业”无论你提出要求只要交足了钱,什么都能为你做到的。她打算给他找个什么“学生装”啦,什么“熟汝装”啦,什么“手拿皮鞭御姐系”啦,实在不行,来个“装嫩萝莉系”,看他喜欢什么样的……
喜欢什么样的?还敢问?哼哼,人家喜欢你这样的,你肯给不?这系、那系都比不上你这一系,只是你还不曾开窍,还一心想让他往外发展。
要我说呢,这两人的思维就象个“人”字,看到下面那撇开的方向没有,一个往左、一个向右,拉不拉得回来还在观察中,反正现在是没看出一点能拉回来的迹象和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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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酒会,我不是说过吗,那就是有钱人斗富的地方,很长时间不出现人家会以为你家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所以,这种场合是一定要到场的,先别管有没有爱心,是不是真心关注慈善事业,反正捐款的时候谁都不会往后退,要面子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要在业界树立一个“我的生意仍是做得风声水起”的良好形象,以吸引更多的客户和定单。
所以说,无聊啊!
以时云飞的身份是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的,他只是想多跟石若君接触,想多看看她在不同场合里会有什么不同的风采,只想饱饱眼福,顺道也让自己心里获得欢欣的满足感。
“云尚”的千金还在跟自己抛媚眼,他记得上次他就已经明确表示他们之间结束了,怎么这女人还不死心?!还有几个娱乐圈里的女人暗地里正托人找关系想跟他认识。有些中间人也都知道他花名在外,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跟他牵牵线,同时捞点好处。看看,别把有钱人办的所谓酒会想得太过光鲜,那里一部分想做生意想得要死,另外一部分则是纯粹拉皮条的,还是拉高级的皮条的。那些女人想有钱想疯了,不惜把自己变成交际花,那些中间人更是有自己的利益要兼顾,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场合的任何机会。当然也有贵妇人,在深闺中实在是太过寂寞,于是跑到这来找乐子的也大有人在。
混乱,只有混乱,中了身魔也中了心魔,里里外外都是魔,穿着华丽衣服、顶着高级假面的魔鬼。仅此而已……
而他,心思早就被那个打扮夸张,头发是发硬的卷了边的化石,脸是挂着一层高级白面粉,胸是明显假的的女子给勾走了。哪里还能注意到那些幽怨的眼神,那火热的肢体语言,那露骨的暗示?
要知道,他正经历着他人生里最难得的“青春萌动期”啊,心思是一根筋的,头脑是发热的,思维是混乱的,别的女人是看而不见的。
他正看着不远处的石若君,她拿着一杯果汁靠在墙边听旁边的一个贵妇人兴奋的说着什么,虽然她也似乎很热切的回着什么,但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正感到无聊,想是话题的内容让她觉得空无一物,聊到最后,她拿着空果汁杯以添果汁的名义退了出来,退到自以为没人注意到的地方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而他,却看了个正着。心里暗笑着,觉得她的敷衍完别人之后长舒一口气的样子真可爱,随即那笑意就挂上了嘴角。却被站在石若君身前的一个女人误会了,以为他在对自己放电,立刻有丝兴奋的直朝他抛媚眼。然后,石若君刚好一回头,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也“误会”了,她误会时云飞正对着站在她面前的那个女人微笑呢,就想着是不是应该给他们点时间,就像上次酒会她所做的那样?
于是,一笑,转身在场子里转了一会就端着果汁来到外面,想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就直接走到车里去等他。
站在花廊下,想找找小女儿情怀,也学那些不识愁滋味的青春少女,感怀一下今天晚上的月色很美,今天晚上的酒会会场外的灯光也很华丽,今天晚上,即使要跳出另外一个人跟自己说“你很美”她也不会吃惊。看,人就是这样,事情经过得多了无论今后遇到什么都不会感到惊讶的。
正想着,突然身后隔空飘来一句:“你很美!……”
那赞叹还没完,她就已经惊悚了,一口果汁差点很没品的喷出来,呛了一大口,呼吸都有些困难,憋红了脸,背后一只大手正力道好好的拍着自己,让她顺气。
现在是怎样?她还只是随便想一想,怎么就突然冒出个人来,还真跟自己来这么一句?!她现在连想都想不得了?凡是要想的都会成真,那她要不要想一想明天去买一张彩票,没准会中大奖,按照刚才这个概率和巧合来计算的话……
回过身,正看到时云飞,惊悚的效果要加倍,现在是怎样?在拍心理恐怖片是不?现场再怎么女性匮乏,她也应该还是那份协议上的乙方不是吗?他为什么不去好好的做他的甲方,刚才不是还跟一个贵妇笑来着吗?那就应该两人抱一抱,进个电梯,嘴巴再粘一粘,她只要坐在车里等他出来就好了,不是吗?
现在到底是怎样?
她一脸的不可置信,说实话,让他在那个瞬间有点受打击,可是在她面前他抗打击指数如果不强一点恐怕他们之间是不会有未来的吧?!
“你……你……怎么、在这儿?”她小心的措辞,问着。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他为什么不和刚才那个女的走,而跑到花廊上来,莫非是嫌弃那个女人太老了?总不会老过她吧?!更何况,这边可没有风景,也没有美人呢。
可您怎么不想想,也许你就是那道风景,你就是那个“情人”眼里的“西施”呢?!还帮人家找美人呢?人家早就瞄上你了!……
他一皱眉,但仍是笑着道,“怎么?我就不能到这吗?”
“呃……那倒不是。”她一愣。
两人走到花廊下的喷泉旁,波光粼粼,晃在石若君那张大白脸上,一个没留神朝水里看了一眼自己,结果,那影子……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寒碜到了及至。若不是碍于有心理准备,她准会认为水里躺着个妖怪。
那张大红嘴唇更是吓人,好象刚吸过人血般。
玩笑心一起,她立刻回头,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来看着时云飞,脸上也是一派古怪的鬼脸,“嘿嘿……小心吃掉你哦……”张牙舞爪的。
时云飞看到那张鬼脸先是一愣,接着爆发出痛快的笑声来,笑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扶着笑得有点疼的肚子擦着眼角的泪,“喂,你是打算让我消化不良的吗?”
“没吓到你吗?”应该不能啊?!刚才,她连自己都给吓到了。
“若君,你好可爱……”还在笑着。
可那声“若君”却让她愣了一下,听到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感觉怪怪的,不大习惯也不太舒服,毕竟他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夫妻,怎么说也应该叫一句“石小姐”吧?!——在没人的时候。
她是这么想的。更何况,他在后面还跟着一句“好可爱”呢,而且对象还是“你”?!怎能不让她心生疑惑?
而他呢?!早就琢磨着应该利用什么契机来拉近彼此的距离。机会有很多,反正只要想利用不愁没有地方施展。他要慢慢的转变她,也要慢慢的转变自己。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成功,但至少让他心里头觉得舒服,感觉似乎他们之间多了层什么东西。
他,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打破彼此之间的甲乙方关系呢!
她,太单纯,想的也不太多,情商上也不太合格,再加上她性子里的自由散漫,想不到那么远,也想不到那么复杂,她能想到什么呢?她只想到那张协议书,只想到自己安静自由的生活方式,然后就象在她的思维上划上一道线似的,规规矩矩的不曾踏出过一步。
要我说,这要是放在数学里,这就是一个人所能想到的问题的“极限问题”。
他,想得太远,接近于无穷大;而她,想得太近,接近于无穷小。这问题,就难啦~~基本上能求出个什么值来都还没有确定性呢!
总之,远近距离拉开了,美却不知道还有没有留下来一点。
反正,他现在认为挺美的,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她的美、她的好、她的特立独行,想着她的有趣,其实,追着她希望她能想得更长远一些,最好是为了他,能把他们的未来都想进去才好呢,即使距离再近、再近,也一样的感觉很美好。
她,则抱着那份协议书,象搂着全世界的珍宝似的,生怕丢了自己的自由,生怕跨出那一步会毁了今天的幸福生活,于是就认认真真、规规矩矩的做着协议书的乙方,不越雷池半步。距离也只局限在那纸协议范围内。
她看着他俊朗的笑容,有那么一丝迷惑,有点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定位,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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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可爱?……”她,一个30岁的老女人,还能用可爱来形容吗?尤其这两个字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那效果更惊悚。
他点头,很重的点头,很孩子气;那笑意仍没散开,翘得眉眼弯弯、嘴角弯弯,弯成一种风情,弯成一股情潮,即使缺少铺天盖地的那种感觉但也涓细得如春谷的溪流,有的时候诱惑人是需要技巧的,铺天盖地是种技巧,但显得粗放而毫无技术含量,而春谷的溪流虽没有那么大张旗鼓却又以缓慢的姿态打算对你滴水石穿,这技巧和道行就多少有点精耕细作的意思在里头了,你打算怎么逃?
铺天盖地,你有办法逃,可润物细无声的那种,你怎么逃?当你仍雍懒的沉浸在舒服的感觉里头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正发生着变化,那变化是一系列的,是经年累月的,雍懒得过了头了只会使那种改变变成一种习惯。习惯着,习惯着,你就被穿透了。还能往哪逃?
当这春谷的溪流正打算抛出更多的诱惑时,突然花廊上空放出许多烟火来,绚烂了整个天空,那边的那颗石头的注意力也被烟火吸引走了。
春谷溪流不是没有沮丧和懊悔,心里头还大呼“可惜”呢,可那颗石头的注意力被吸走了也有好处,那就是,他如溪流的手可以趁机悄悄的绕上那颗笨蛋石头的腰,搂得很幸福,绕得很自然,缠得很唯美,动作很润物无声呢!
看,就是这么习惯着,倒让那颗石头卸掉了防心,没注意到那股滴水石穿的力道,被春谷溪流给“润”了个彻底。
等那颗石头终于从漫天的烟火中回神之后才注意到自己正不知羞耻的窝在时云飞的怀里,吓得一跳就跳出了他的手中,那一瞬间,他不是没有遗憾,也不是没有失望,看着自己空空的手,那感觉不大好受就对了,但刚才那一刻的满足感也回味无穷。
他笑着,即使很小人,即使说他猥琐,他也不在乎,笑出一抹看到她惊慌之后的开心来。他不想她平平淡淡,他不想她对他毫无反应,他也不想她毫不在乎,那样才算是真正的糟糕,现在看来,他也许还是有机会,而且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她还是不懂他,她已经很小心的保持着自己和他的距离,但她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喜欢将他们之间的定位和距离消灭于无形,那不是他们之间正常的相处之道,也不是他们之间正常的固有模式啊,他们之间不应该是相互不关心、互相不干涉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
还敢问为什么?春谷里的溪流那是打算把你磨成鹅卵石呢,那是打算让你那颗不懂情爱的心为他展开呢,那是打算用他溪流的柔克你那石头般的情商呢!
那位问了,碰上这喂不熟的就干脆拆吧拆吧直接吞下去算了,可您想想,以时云飞那家伙是盏省油的灯不?能想的都想过了,把你们想不到的也都想个遍,可他聪明啊,聪明人是不犯那错误的,强拧下的瓜能甜?别逗了。他那是在等瓜熟蒂落,他在下头接个正着,看着自己一手栽培的果实成熟,那吃起来才甜,只有这种的才能品出个滋味来,否则,那跟其他女人滚床单的关系又有什么区别。他不想象对待其他女人那样对待她。
她,是特殊的。
看看,心里都留出个“特殊”的地方给你了,你还能往哪里逃?
高级面粉的遮盖能力非常好,即使底下的面皮已经快烧着了火,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她一向认为这种高级面粉是给象她这样有“特殊需要的人”准备的。如今看来,果然有效。
回忆不出任何关于刚才她是如何倒进人家怀里去的过程细节,难道是她自己“主动”?呃……这就有点……说不清楚了,于是透出尴尬来,“呃……对不起。”即使回忆不出细节但该道歉的还是应该道歉。
“你没有对不起我。”甚至是非常对得起我的。他在心里头补充着。
“哦,谢谢。”她讷讷的点了下头。
“谢什么?”他好笑的问。
“呃……没有让我跌倒。”刚才一定是她看得太入迷,头抬得太高,差点跌倒被他接住了;她想了半天只能想出这么个貌似合情合理的结论来。
说实话,这结论挺欠抽的,真的。跟时云飞脑子里想的东西岔得天一个、地一个的。
然后,她愣愣的看着他,来了一句更经典的,“呃……下次你要是跌倒了我也会扶你……”说完就兔子般的遁了。
他,愣在那边,愣了许久,一股初秋的风吹过去,带着萧索的味道……
然后,那牙根就咬得紧紧的。
你帮我一回,我帮你一回,革命般的同志友谊,世界就是这么大同的。她想。
可是,他NND,他要的,不是革命般的同志友谊,也不是世界真美好的大同啊?!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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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我已动心,你呢?
风有点凉,入秋了呢。石若君的礼服有点单薄,露在外面的胳膊凉凉的。身后的时云飞嘴巴撅着,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不满中,不过看到前面的她瑟缩了下肩膀,仍是非常绅士的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头。他身材高大,那件黑色的高级手工西装穿在173公分的她身上竟然还是显得宽大。他只穿着一件白色隐条纹衬衫,金色的袖扣在漫天的烟火中闪着晶莹的光亮。
“呃……我不冷的……”她想将那件外套脱下来,还给他,却被他按住肩头不得法。
“穿着吧,别着凉。”他那副很有担当的样子跟她脑子里回乡时候的蠢样还真是判若两人呢!
“我身体好,不怕冷,还是你穿着吧。”她想脱下来。
他,就是想看着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的样子,看上去好象她整个都被包在自己的怀里似的感觉,很舒服。当然不肯让她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
正僵持着,突然他就打了个喷嚏,接着,就一脸尴尬的看着想笑却在不断忍笑的石若君,脸都红得不象话,整个样子也都蠢完了。
唉,天要亡他啊~~,为什么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他出丑啊?!他上辈子没烧香?还是大上辈子没还愿?怎么在她面前总是不断的出糗?!连趁着机会展现一下自己男子汉的一面也不可以吗?就连这么个机会都不给?
她拼命忍住笑,将外套脱下来,知道贵公子金贵,可不能让他生病,回头她的公婆要是怪罪下来可不是小事。
“你披着吧,别着凉。我没问题的,身体好着呢!”将外套重新搭在他肩头,催促他穿上。然后才转身进了大厅。
他回头再看一眼那漫天的烟火,美则美矣,却也见证了他的蠢蛋行为。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会在她面前出丑呢?!
哼哼,有啥不明白的?人吧,别对任何人或物太关心,一关心就会乱,一乱就会紧张,一紧张不出状况才怪呢!
他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青春期那点荷尔蒙全在他32岁这一年爆发,还爆发得挺神奇,过程坎坷,内容艰深,荷尔蒙分泌过量的结果是看到对面那个女子不是手抖就是脚抖,再蠢点全身也跟着抖起来,说不紧张那是骗人骗己。一紧张就状况不断了呗~
心情一烦躁就把领带拉松,纽扣也解开了两颗,形象也顾不上了,追着她的脚步也进了大厅。
刚一进大厅就被许多人围住问这、问那。石若君也被团团围住,正脱身乏术呢。
一个贵妇拼命的挤到前排来,呵呵谄媚笑着道,“酒会主人正找你们呢,你们跑到哪里去了,今天晚上你们是主角啊~”看到时云飞也走进来立刻将两人一起迎进了会场内。
原来是酒会主人要做晚安祝酒,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巴结一下时云飞夫妇,没想到一回身人没了,赶紧撒下人去找。
看到他们夫妇进了会场,酒会主人才宣布了祝酒辞,酒会在热烈的气氛下算是正式结束。
酒会结束并不意味着好戏没有了,事实上是好戏刚刚开始。许多寂寞的闺中女子正物色着合适的男子,那些男人也开始寻找猎物。每次酒会结束之后都是时云飞最活跃、最得意的时候,试想想,只要轻松勾下唇角环肥燕瘦,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什么样的女人不会扑进自己的怀里?能不得意?
而那些女子在看到时云飞拉开的领口和拉松的领带里透出的白皙细腻的皮肤和胸膛时整个人都酥了,早就将各种颜色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就怕一个不留神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可是,今天,时云飞却不在状态上,根本就不想搞这些无聊活动,他正用眼神紧张的瞄着石若君呢,生怕一个不注意这个笨蛋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
石若君对这种场合本就不喜欢,应付了事,见酒会已经结束,于是打算转身出来寻车子坐在车里等时云飞,不是没有过参加酒会的经验,因此她还是知道自己的分寸在哪儿的。
转身,走出大厅,身后却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跟着她,她一愣,回头。
时云飞正笑着看她,一脸“幸福得欠扁”的表情,还带着那么点“蠢”。
“呃……”她斟酌着措辞,“我去车里等你……”说完转身朝前走。
听听,这话,多贴心?!这要在古代,传到皇帝的耳朵里,立刻就会颁一座500年不倒的牌坊给她。可那话里头说的是啥意思还不明白?人家那是在提醒他:对于这种事的处理她早就有经验,你玩你的去吧,我根本就不在乎。
在她说完那番话后,她惊奇的发现,他不但没回去反而跟她跟得更紧了,甚至还拉过她的手包在他的手心里,带着她走出会场,连头也不回。
后头那些怨女可惊讶坏了,要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可是头一回。那个时家的贵公子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早早回家去对着那张又老又丑的脸?!想想也不大可能啦,估计是回去看什么重要文件或有什么要事吧。但他的早早离开让那些女人们咬唇皱眉颇不甘心。
坐在车子里头的时候石若君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今天没去找点香艳的刺激?!唔,一定是酒会上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想他时家的贵公子,估计口味也是很刁的。可您怎么不想想?也许他早就把那眼光物色到你身上去了呢?!他当然不会再让你坐在车子里等他,因为你就是那个勾他心思,引他心念的人啊……
车子划开夜色,平稳的开动着。石若君能想到的范围有限,接着就一门心思的扎进几天之后高飞邀请她去做COSER的事情中,心里还琢磨着:这回要扮演哪个动漫人物好呢?!想到最后,连嘴角都勾出了笑意了,还不自知。
她是不自知,不代表黑暗中另一个拿她当猎物的怪兽哥斯拉也不自知。石若君那笑容一出他就知道她准是想到别的什么事情上去了,反正那些能引起她笑意的事情估计他是一份也沾不上光的,那些事情里面也绝对不可能有他的身影的。挫败感一来,春谷里的溪流再次化悲愤为勤奋,将那只如溪流的手又缠上了那颗笨蛋石头的腰,不松不紧的绕着。
你不是不开窍吗?好,我天天跟你耗!任你沧海桑田,我下半辈子都跟你耗上了,看你几时能开窍!
得!都把下半辈子的事赌进去了,管你大罗金仙的灵丹妙药?!这人,彻底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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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石若君没有去隔壁的别墅做早安问候,原因很简单,她的名义上的老公在那天那场酒会只脱了一下衣服之后就很没用的病倒了。
从前呢,这个贵公子要是病倒了床前是有父母陪伴的,可如今不一样了,毕竟已经结婚了,父母怎么好再来陪他?!于是,老两口在看过时云飞的病情之后就做了个决定,公司先由时云飞的父亲去撑着,反正自家的公司轻车熟路,好管理。
而时云飞的妈却在看到儿子的瞬间觉察出不对的地方来,女人家心细,于是在丈夫转身去公司之后,就问那两个小两口,“你们怎么不睡婚房?还睡在云飞原来的房间里?”床很大,但床上的枕头怎么还是宝贝儿子没结婚之前的那几套?!多添了一个人,枕头和被子也应该更大一点才对呀?!
时云飞躺在床上看了一眼石若君,撅着嘴巴,委屈着呢,“妈,你说什么呢,我们虽然已经结婚了,不过我认房间、认床,换个地方就睡不安稳。再说,我如今一病,不想传染给若君,所以,现在她睡婚房,我睡原来的房间。”
“哦。”夫人点点头,心里想着:也是,估计自己想太多了。于是安下心来照顾时云飞。
名义婆婆在照顾名义丈夫,她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更不能什么都不做,于是端茶送水,安抚完这个、安抚那个。
时云飞躺在床上,鼻子尖是红的,有点感冒的症状,还有点发烧,但看到石若君忙碌的身影还是觉得既开心又满足。
回头对自己的妈说到,“妈,你也回去吧,别再传染给你,这边有若君照顾我,你不用担心。”
老夫人本是不放心,可也不能表示说不信任儿媳妇,只好点头,又回头嘱咐石若君哪些是他爱吃的,哪些是他不爱吃的,哪些可以吃,哪些不能吃,嘱咐完了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家。
“我饿了。”他说,说得还极委屈,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打了个大喷嚏。
这贵公子,真够娇弱的,只把那件外套脱掉再穿上,前后不足一分钟也能生病感冒?!石若君都差点摇头大声称奇。看他那副躺在床上的病弱样,也不好驳他面子,于是就问,“想吃什么?”
“喝粥,你要亲自做。”他终于找回点自尊,做了回大爷。
“喝什么粥?”
“诶?粥还分什么粥?”他问得蠢极了,傻乎乎的。
“你想喝杂粮粥?银耳粥?八宝粥?莲子粥?总得给个名吧?!”她耐着性子给他解释,自动忽略掉他那一脸的傻瓜表情。
“哦……”琢磨了半天,来了一句,“你最擅长做什么粥?”
“我最擅长的?……唔……皮蛋瘦肉粥,不过你吃不了。”
“为什么?”好不容易想尝尝她的手艺,为什么吃不了?少爷脾气上来了。
“病人不能吃皮蛋。换一个吧。”
“诶?怎么这样?那……你喜欢喝什么粥?”
他还有完没完,直接给她个答案不是更痛快,但是,病人最大,更何况这个病人还是因为要为她脱外套才生病的呢,于是好脾气的耐心回道,“我爱喝冰糖八宝粥。”
“哦,好,那就这个吧。”
“好吧,知道了。”好不容易问出个名字,赶紧走出房间去给这个贵公子熬粥喝。实在是不想跟他说这些毫无营养的废话。明明可以省时省力的给她个答案的,可他偏偏不。真不知道他脑子的构造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烧烧坏了?
算了,不理他,赶紧熬粥给他喝,否则他要是怪她没有照顾好他可就大条了,更何况,刚才他在他父母面前还很聪明的帮她圆谎呢?!
虽然是熬的八宝粥,却没有往里面放糖,病人不能吃甜食,于是她就用几样清淡小菜代替了冰糖,同样好入口、好消化。
端进他房里的时候,他仍半躺在床里依在床头看电脑上的资料,不时的还要用手指捏一捏痛得昏沉的额角,眼里也水汪汪的,双颊烧得红红的,难受的时候还要皱起好看的眉毛。
在看到石若君的瞬间如同小孩子看到宝似的,眉头也舒展了,嘴角也弯起来了,头仍是昏沉,眼睛仍是酸酸的想淌眼泪,但表情上是既委屈又开心。
石若君放下粥碗,递过去一只小匙,可他却不接,张大了嘴巴,朝她撒娇,还配合着低哑着嗓音“啊~……”
“啊”什么?!这架势难不成还得要人喂?他是脑子烧坏了,不是手烧坏了,三岁孩子都比他懂事。
搅了搅粥,也没试温度,直接把勺子里的一口粥没头没脑的往他嘴巴里塞,他嘴巴里里外外弄得到处都是不说,还把他烫得够戗,舌头都快烫肿了,他抱怨,“好烫!”
“那就自己吃。”
“你虐待病人。”
是,她是在虐待病人,她是在虐待一个“蠢病”发得得无药可救的病人。“要么你自己喝。”
“不要。”这个提案立刻被驳回,连点余地都没给。
那还等什么,当然是一勺又一勺的虐待他呗~~
他在那头也没闲着,仍是偷空抗议,“你没加糖,不是说是冰糖吗?”
“病人不能吃糖。”
“可是我想吃甜食!”他强调,鼓着腮帮,瞪大了眼睛,孩子气十足。
“大男人吃什么甜食?”她用话激他。
果然,他气势矮上了几分,然后又委委屈屈的道,“可是,嘴巴里面一点味道都没有。”
“那是你生病导致的,一会喝过药水之后再给你喝蜂蜜水。”
“为什么不现在就给我喝?”
“等吃过药就给你喝。”她无奈的坚持道,却被对方抓住了重点并扭曲了一番。
时云飞一笑,“莫非……你在关心我?”笑意在扩大,嘴角都差点翘上天去。
“只要是病人都需要别人的关心,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快点好起来,也好快点滚回公司去,或者干脆直接滚回温柔乡里去,省得她也得陪着这个贵公子在这耗时间。
他沙哑着嗓音,平时已经够有磁性,如今更是平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可您那风情用在一块大石头上是打算得到什么收获呢?!反正,这些他都不管,也管不住自己,只知道,吃着她熬的粥很开心、很感动,她还担心他的身体,要他注意饮食健康也让他好感动,心头不免就升起了一股希望,那希望也如一股春谷里的溪流似的将他“润”了个彻底——醍醐灌顶。
尽管她说的话让他有点伤心,但她却肯留下照顾他,怎能让他不开心?!那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满满的都被他泛滥的想入非非填满了。
于是勾着唇角问着,“你会照顾我是吗?”
她点头,能有她说不的机会吗?
她把空粥碗接过来,然后拿下楼去,再上来的时候端上来一杯水,放在他床头旁的矮几上。
他仍在看着电脑,跟对面视频对话吩咐着什么,看到她进来了又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来。
身体差就别撑了,要是症状又重了她的名义公婆又会埋怨她没照顾好他的。
他快速结束了跟对面的通话,收了电脑,看着她。
石若君看到他看自己,就问,“你不躺一下吗?”
“我躺下,你会走吗?”
她不解风情的点点头,还点得极认真,生怕他觉得她碍眼似的,把一世界的肯定答案都送给了他。
可这个时候他要的不是肯定答案啊!谁来救救他,也救救这个笨蛋女人?!真是天要亡他……
石若君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把桌子上的药拿起来,又把那杯水端给他,“吃药吧。”
他赌气,撅着嘴巴不肯吃,皱着眉头,“不吃。”生病的人本就容易脆弱,一脆弱就容易找人撒娇,一撒娇就会有脸蠢完了的表情,无论你的年龄是如何,无论你的阅历是怎样,脑神经在那一刻都是不健康、不正常的。
就象他这样。
“吃了药、睡一觉,病也好得快。”她耐心的道。
“不要、不要、不要吃。”他抽着鼻子,眼里水汪汪的,双颊更红,似乎烧得更厉害了。
“时先生满三岁了吗?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你管我?!就不吃。”赌气的别过头去不看她。
她无奈的坐在他床头,耐心的端着水杯和药片,“身体是自己的,无论你有多难受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样吧,如果你乖乖吃下药片,我就答应你一件事,好不好?”
“真的?”他立刻转过头,眼里晶莹得透亮,闪着晃眼的光亮。
她点头。
“那……那……我要是吃了药,你就不准走,你要留下来陪我。”他小心的说着自己的愿望,还要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生怕惹她高兴。
原来他就是想要她留下啊~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一件事呢,想想也对,生病中的人都是脆弱的,身边总想多个人照顾自己,也免得孤单。不过,他能留下她来倒是让她心生奇怪,毕竟他随便找个什么样的女人来陪他不行,何必找个她这样又老又丑的?!
不过还是点了头。换来他开心的一笑,笑得不仅开心,还带着那么点满足感。
这个爱撒娇的、智商不足三岁的贵少爷真好哄呢!石若君暗地里是这么想的,可您怎么不想想,他要的也许正是你给他的结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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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吃了药,躺下来,生怕她跑了似的,将她的手紧紧拉在自己的手里,不让她走。她无奈一笑,“我去送杯子,然后再上来。”
“好,不过你要再上来哦。”
“好。”她挣开他的手,将水杯拿下楼去,然后重新进了他的房间,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杂志。
两人并没有交谈,他躺在床上,而她坐在沙发上,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而她一径的看着杂志,他偷偷的伸手指,将坐在阳光下的她的影子用手描画了一遍又一遍,几乎将她的身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将她垂下的长发在阳光下闪动的光都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初秋,已经可以闻到空气中成熟的味道,窗外一株大树结着鲜艳的红色果子,阳光透过班驳的树影打在她的身后,微微的细风也摇晃着树枝,将她坐在阳光下的影子也几乎摇晃成了一个浑然天成的发光体。她神态悠闲的翻看着杂志,嘴角微抿,眼神随着翻动的纸页来回扫着,看到感兴趣的部分甚至还会笑上一回,抿着嘴唇笑……
微风吹过,光影打在她的身上,如同绚烂的霓虹,在她身上打下一圈又一圈的流光。
他伸着指头描画着她的影子,如果这还不算一种骚扰的话,那么他那眼神最后定位在她柔嫩的嘴唇上又做何解释呢?!那嘴角翘得很YY又做何解释呢?反正我是解释不了,估计他自己都解释不明白了吧?!
这一刻,他的人完整了,是的,这一刻,他的人蠢完整了,连小孩子常用的一些小伎俩、小动作都拿来用,笨智商直逼三岁孩童,蠢行为横扫最具“智慧”的疯人院,灵魂找谁救赎去?反正我是救不了,估计连老天爷也无可奈何打算放弃了吧?!其实不怪他,也别过早的埋怨他的“蠢”行为,毕竟32岁,刚刚了解什么是青春萌动,刚刚一脚踏入那名为爱情的大门里,刚刚打算经历人生的青春期,那疯起来还能有救?别逗了……
“过来。”心里头的话好象没受大脑支配,直接脱口而出。对着坐在对面的石若君。
石若君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以为他想要什么东西,于是走上去,俯下头去,“想喝水?还是想吃点水果?”问着。
吃啥?喝啥?无论吃什么、喝什么,也比不上你这剂良药呢!他人已经蠢完了,心也已经病完了,不找你这剂良药医病不病死也去了半条命,更何况是一颗疯起来的心,那颗已经为你疯起来的心生病了呢?!
他笑,看着她,将她的手重新拉住,往下一拉,将她拉坐在自己的床上。
他的手力道惊人,手心的热度也很高,热还没有褪,即使病成这样,但仍是想看她,想看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哪也不去。
“周五晚上你还去漫友会吗?”他哑着嗓子问着,眨巴着眼睛有点可怜巴巴的看着石若君,脸儿红红,嘴唇红红,如墨的眼珠闪动着莹泽的光,期待的看着她,那里头装着患病后的委屈,装着撒娇耍赖,还装着那么点打算诱惑别人的成分。春谷里的溪流绝对不放弃任何润物细无声的机会,打算将那颗笨蛋石头润个彻底,打算滴水石穿呢!心思不能不说缜密,伎俩不能不说简约,技术含量不能不说很低。但是,即使技术含量再低,只要有效那么就有希望。
周五?可能去不成了,她想起来她答应高飞周五要去做COSER的,但她怕她的名义公婆随时会来检查她对他们儿子的“照顾”情况。于是就迟疑了一下,却让他立刻不满意的皱起了眉头。所以说人吧,别在不该迟疑的时候迟疑,也别在别人最脆弱的时候给个致命一击,当断不断必自乱,这话说的有理。他正经历着难得的撒娇耍赖,还正经历着晚了许多年终于在他32岁这一年到来的青春期荷尔蒙,你在这个时候打算给他一个打击?!不是我说你,你会很倒霉的……真的。
“我病成这样你还要去?!”果然有人要发飙了,或者应该说成是在撒娇中发飙,在耍赖中变态(?)
“呃……”她刚想说她不打算去。别迟疑啊,这个时候千万别迟疑啊~~,说那没有一点营养的语气助词只会使问题更加恶化而已,其实也不能怪她,她这是没经验啊,也不懂得男人什么时候应该顺着毛摸,什么时候应该适当的给点鞭策。全无章法的结果,那还不乱喽?!
看见没……看见没啊……那句不打算去的话都没来得及出口,一抹热度极高的嘴唇就压了下来,她整个身子也被一股力道从肩膀推压了下去。
那位问了,这是在干吗?呃……真要我说实话的话,我会说——那个名叫时云飞的32岁青年在毫无前途与未来的情况下打算孤注一掷呢!那边的那位就不服气了,为啥说他毫无前途和未来呢?!多有前途和未来的一表人才啊,不仅有金钱,还有意图,金钱和意图凑在一起还不组成一个金光闪闪的“钱图”和未来?可是啊,别忘了,那个金钱也足、意图也明显的家伙,他可是32岁才展开属于他的青春人生,美妙不美妙咱们外人是不知道,可是,那追求起女生来的笨拙有谁能比他更差?经验能比他更少?面子也大、架子也大、再加上个经验太差,还能有前途和未来?也,因此,每次,只要一不顺他的意,他就用那招老伎俩——吻给你看!拜托,咱能不能找点别的、更有前途和未来的方式沟通?!别一上来就用上这一招,还用得很自我陶醉……
他仰起上半身费力的逮到她的嘴唇,又用双手搂紧她的肩膀压向自己。
她努力用手支撑住自己免得失去平衡,但他的力气非常大,将她整个人都压进了他的怀里,还要用嘴巴行那无礼之事。
这、这、这就有点太没公德心了,石若君抽着空子还用脑子认真琢磨着他的道德底线到底在哪里。仔细思考之后的结果是——没有。这就让人不能忍了。没胆识也要有点常识不是吗?难道他不知道他现在是生病中吗?用这种方式将病毒散播出去?难道是想用把病毒传染给她的手段来达到报复她的目的?可是,她又哪里惹到他了,让他兴起如此的报复心?她心里头七扭八歪的把整个事件都想了一遍,得出个很干净的结论来:没有啊~,她哪里得罪他了?!又是熬粥、又是端茶送水,他提的条件她也满足了。他只是问了她周五会不会去参加动漫大会,而她就算回答得慢了一点,也有回答一个“呃”字不是吗?尽管那个字没啥实际意义,但总得等她把话说完再发飙吧?!怎么一上来就给她用这招?还是在病中……太没公德心了。
他嘴唇热度极高,还一径的将舌头也塞过来,手也不老实的在她身后抚摩着她的后背,力道虽温柔想逃脱却难,如同蜘蛛织就绵密的网似的将猎物紧紧缠绕在他张开的网中,挣扎无用、抗议无效,只会越挣扎越紧,把他逼急了指不定会拿出什么别的武器来将猎物弄个死无全尸……
他,坏心,真的很坏心。他不想让她周五出去参加漫友会,至少不能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去参加,他这是明着就打算将病毒传染给她呢,到时候既能行照顾她的事跟她亲近,又可以阻止她出去。看看,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