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我阂着眼,也感受的到他火辣辣的视线,灼烧在我唇上伤记上。
——然而,又哪止这个,唇上这个齿印,一个吻又算得了什么?与南宫绝夫妻之实那么长岁月,云肆更是我们结合,怀胎十月孕下的生命,痛怒哪里痛怒的完?
不止对南宫绝有嫉、恨,怕对我也是有恨的,然而我此刻睡着,他掳我来此本又理亏,在睡着的我面前,终是发作不出。按捺着按捺着,终化作蓦地起身对厢房外的一声怒吼:“杨垲!”这一次,再没避讳声音大小。
“在!”
“怎么还未醒?”
“……属下省得分量,下手并不重。许是……许是现在傍晚的缘故,郡主睡|茓虽自动解除,但机能困意,所以……”
杨垲解释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趺苏道:“下去。”
“是!”
世界里便又只存我与他了。藉着杨垲的道理,我于‘睡梦’中倦倦侧了侧身,却是背对于他,继而又‘好梦酣然’起来。
睡|茓未解,是不能够动作的。传给他我正值熟睡的讯息,他果真没有起意将我从睡梦中扰醒,安静地在我床边站了一会,便离了。
他才走,我已睁开眼,松一口气的时候,又再度忧愁起来:这可是他的卧室。他虽是离开,却难保不会再折转回来。
转念一想,棠梨宫修建历时五年,该是何等金碧辉煌。此间卧室不过稍加修饰,一切与当年别无二致。怎可能是他的寝殿?之所以保留址地,甚至物之原样,怕只是为那段逝去的感情存留一点来过的痕迹,他又怎会真于此处起居?
至少今夜无事。
然而虽然心中安定,也未能完全撤除防备。又因着此间厢房服侍的宫女折回房中,为不引她们觉察,只得再度阂眼。
勉强半梦半醒地睡到半夜,终于再在床上卧不住。——白日睡的太多;陌生的地方并不能好好入睡;另则夜阑人静,卧于床上,分外想念佑儿和云肆那两个孩子。
在佑儿的服侍方面,向来是精心的,倒无甚担忧;云肆与南宫绝歇在一处,冬夜漫漫,却不知南宫绝给他盖严被子没有。
南宫绝……
蓦地记起今夜他还等着我用晚膳。
半夜霜华,怕是没有今日街市流言,我此间未归,他只谴人一去齐王府过问,也明了我遭遇掳劫。
服侍在厢房中的两个宫女趴在外间塌上打盹,绕过她们,走到了厢房门口。
拉开门,便是满天星斗,满地月华。
没有想着此际逃离,我也Сhā翅难飞。只是想看天上明月。
今夜必定不是我一个人的不眠之夜。
千里共婵娟。
心中才浮出这句诗,我已是骇了一大跳。思及那个人,怎跑出了这样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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