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端木西沉沉睡去,司墨也没有起身去冲澡,也没有起来去做饭,依然轻轻的把她圈在怀里,陪着她,让自己身上的青草味道一直围绕着她……
端木西醒来的时候,看见司墨正把自己圈在怀里,闲闲的翻看着报纸,便拉上背子,翻过身,让上半身趴在他的胸前,举手拿下司墨手中的书,懒懒的说道:“司墨,在看什么呢?”
司墨看着她这无比的慵懒而魅惑的姿态,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了她因为趴着的姿式而显得波涛汹涌的胸部,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看新闻呢!说人类遗传代代高!”
“哦,那我们要生个儿子,还不得一米九啦!”端木西仰起下巴看着司墨,却发现正盯着自己的胸部一眨也不眨。
“喂,眼睛乱看什么呢!”说着,忙趴下来,紧贴在司墨的胸前,让他无物无可瞧!
司墨将身体全部滑向背子里,紧紧的抱了她一下,宠溺的笑道:“不看不看!洗个澡起床了吧?还是想我陪你再睡会儿?”
“当然起来了,再睡就真成猪了!”端木西娇嗔着,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胸前有一搭没一搭的画着圈儿。
司墨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被她捏得浑身起火,沉声说道:“笨女人,你再不停手,我可不保证今天能让你起床了!”
说话间,端木西明显的感觉到了他贴在自己大腿处的某个部位发生了变化,脸不由得一红:“你,你怎么这样!”
司墨无奈的说道:“怎么办,你没有把他喂饱,它又饿了!”
端木西掀开背子,拉过睡袍包上自己,边往浴室走边对他说道:“我先去洗澡了!”便逃也似的进了浴室。
司墨看看自己那高高竖起的老二,不禁也有些无可耐何的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呢?只能让你去洗个冷水澡了!”
说着便也进了浴室,准备去冲淋一下。
却看见端木西正站在喷头下,受伤的那只手举在水花之外,另一只手顺着冲洗在身上的水轻柔地擦洗着。这一刻,他真希望那只手是自己的!
他轻轻的走到她的身后,轻叫了一声:“小西!”
端木西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嗯’了一声,他便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了她,感觉到她的身体猛然一僵之后,片刻间又放松下来。
当他从身后绕过来的大手完全罩住她的高耸时,她没有出声反对,只是不自觉的轻哼出声,让他知道,她其实也在享受他带给她的快乐!
她的乖顺,让他的心越发的柔软起来,再没有疯狂的肆掠,只有温柔的给予!随着一双大掌轻柔的按揉,司墨在她的耳边轻舔着她小巧的耳垂,边柔声问道:“可以吗?”
她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司墨这才缓缓的转过她的身体,让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合着她,缓缓的……
前几次的激烈与狂野,让她以为,这种事情总是那么疯狂而猛烈的。而今天的他却是如此的温柔,让她体会到,除了狂野之外,原来还可以在如此的缱绻之中感受到极致的快乐!
“司墨、司墨、司墨!”她的呼吸渐渐不能自控起来。
“傻瓜,别把嘴唇咬破了,叫出来,没事的,叫出来!”看着她紧咬着下唇,司墨心疼的诱哄着。
随着他速度的加快,终于,她还是没有忍住叫出了声,却又马上一口咬住司墨的肩膀,将自己的声音全堵在里面。
那是多让人害臊的声音啊,怎么能让他听见呢,真是羞死人了!
“我喜欢听你的声音,你的声音能让我更加快乐,知道吗?”极致之后,司墨慢慢的停了下来,在她的耳边喘着粗气边说着。
端木西却只软软伏在他的肩头,任温水一直冲淋着,却不说话。
——第三节很情侣——
“多吃点这个,补身体的!”
“这个汤也好,补身体的!”
端木西碗里的菜已堆得老高,而此刻的司墨像极了一个体贴的小丈夫,在一旁殷勤款款。
端木西不禁失声笑道:“司墨,我还没有虚弱到需要大补的地步吧!”说完便低下身子眨吧着大眼睛看着他,调皮的说道:“难不成你是觉得我身体太虚弱了,满足不了你?”
司墨伸出筷子在端木西的头上轻敲了一下:“你这个女人,说话越来越大胆了!”
再看看堆在她面前的菜,也确实夸张了些,但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她也确实需要加强营养,以他的标准来看,她一直处于难民的阶段!
从南村将她带回美国后,他也曾致力于喂胖她,可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见成效。
端木西并不挑食,吃得也不少,可就是不长肉!而司墨想喂胖她的执着,源于曾在外婆处看到过她十六岁以前的照片,那时候她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婴儿肥,配着那一双潋滟的凤眼,在灵气中显中墩实可爱的样子,看起来比较有喜感,也比较有福气。
而现在的巴掌小脸,极具风情,虽美则美亦,可怎么看都让人有种红颜薄命的感觉!当然,这也只敢自己私下里想想,可不敢对端木西说,否则,她非得拿筷子敲破他的头不可——她一向为自己能吃不长胖、不用痛苦的减肥而自傲;也一向对自己的容貌自信得很!
端木西看着他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自己,不自觉的挺了挺胸,咬着筷子,轻笑着看着他,调皮的说道:“我也不算瘦呀,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你是对哪儿不满意了?”
司墨看她挺胸收腹的样子,眼睛不自觉的又出现她那傲人的高耸在自己中手满满在握的感觉,想到这儿,手也不自觉的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得瞪了端木西一眼:“别再挺了,再挺就该爆出来了”说到这里,便又压下声音,继续说道:“我恨不得每天不吃饭,只吃你!所以你要把我的那份儿一起给吃了!”
说完直起身子坐好,一本正经的样子,像刚才什么也没说一样,气得端木西也用筷子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
这一下,却敲得司墨站起身,干脆坐到了她的身边,夹着菜喂给她吃,美其名曰:“把身体养壮一点,才好怀宝宝!来,嘴巴张开!”
端木西的嘴巴被他塞得满满的,刚一吃完,就又被他塞满,就这样一口接一口的没有停歇。
想说话的端木西没办法,只得边努力的吃着,边用手指指茶水,司墨这才盛了一小碗汤,用嘴吹了吹才小口小口的喂她喝。
端木西的嘴巴这时候才得闲能够说话:“司墨,你是不是太夸张了,我需要你喂吗?”
司墨却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淡淡的却理所当然的说道:“以前我只能默默的爱你,现在我要明目张胆的爱你!以前的我们是兄妹,现在的我们是夫妻,可我们其实还是情侣!我要把你作为女孩子该享受的被人追的过程全还给你!”
端木西微敛了双眸,轻笑了一下,轻轻的说道:“可是我也不知道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呀!司墨,我要得不多,真的不多!”
她只要知道司墨是爱着她的,司墨会一直陪着她,她就满足了!对于那些形式上的恋爱,她在学校的时候也见过吧:穿情侣装、约会、看电影、同喝一杯饮料、同吃一份牛排、接上学、送放学等等;还有就是——偶尔还会吵吵小架!
这些,她觉得并不重要吧!
司墨定定的看着她,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柔柔的说道:“我知道,可是我要,我想追你!我想看你被我追的幸福样子!我想看你象个小女人一样被我捧在手心里宠的样子!”
小西没有童年,小西也没有恋爱季!唯一的那段不是恋爱的初恋却也是伤痕累累!
是他自私呵,还没有让她体会到恋爱的甜蜜,就这样把她变成了自己的妻子。
他要重新去追她,让她享受一个女子恋爱该有的全部过程!他要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要成为世界上最宠老婆的男人!
对他的执着,端木西温暖的笑了笑,低低的说道:“司墨,你会把我宠坏的!”
司墨却用手推了推眼睛,坦然的说道:“我就是要把你宠坏,让你只能习惯我一个人的宠!”
是谁说过,聪明的男人会把自己的女人宠上天去,让其他的男人忍受不了她的坏脾气;愚蠢的男人会把自己的坏脾气撒在女人身上,让她每见道道任何一个稍微体贴的男人都会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他就要把她宠到天上去,他要连带将她母亲、父亲的宠全部给她补回来!
端木西狡黠的看了看她,便也夹了一筷子菜喂给他吃,一副小心奕奕的模样中带着一种调皮的妩媚,那对狭长的凤目更是如春光般潋滟:“那我也要宠你,让你只习惯我的宠,让别的女人没办法把你勾走!”
他对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她的宠,她也一直都知道!而他对她那些腹黑的计谋,她,也隐约知道一些吧!
他爱她呵,从隐忍到算计,再到现在的疯狂!
她在心里感动着!更想回报以同样的爱,让他知道!
司墨坦然的享受着她的顽皮、她的宠,并不觉得三十岁的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妥!是谁说过,爱情是不分年龄、不分国界的!这话真是说得太对了!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就算像个刚出校门的毛头小伙子也没什么不好!
在笑笑闹闹中,一餐饭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还没有吃完。
顾青走进餐厅的门口时,见到的便是他们甜蜜互动的场面:看着她难驯的野性在司墨面前收敛成一副娇柔的小女儿姿态,眼底一片黯然。
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的眼底再没有落寞,再没有冷寂!有的只是自己不曾见过的风情和暖暖的幸福!
自己继续这样的执着还有意义吗?如果他揭穿了司墨背后的那些计谋,小西该会伤心吧?会失望吧?失去幸福笑容的小西,自己能帮她找得回吗?
看着两个疯闹得如同孩童的人,顾青犹豫着,矛盾着,站在门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NO.75 输赢·淡淡的幸福
看着两个疯闹得如同孩童的人,顾青犹豫着,矛盾着。
他笃定司墨当年带走小西的方式,一定没有让小西知道;而他也从李珊珊处了解到,确实是有人将小西的行程特意透露给了她,还技巧的告诉她出现的最佳时间!以李珊珊的智商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被人当作棋子利用了!
而这个人,除了司墨,绝无旁人!这个男人,如此的狡诈!甚至不惜拿小西作诱饵!
只不过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掉了一点,就是他的身边从没出现过李珊珊这种类型的女人,所以他没有预料到李珊珊会冲上去打小西,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李珊珊冲上去的时候,以他的身手去来不及阻止的原因,也是他看到小西受伤时眼里除了心疼还有错锷的原因!
难道,他就笃定小西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他就不怕小西知道了会怨他、怪他、甚至离他而去?
还是说,他在拿人性、拿自己对小西的爱做赌注:赌自己不愿意打扰小西的幸福、赌自己不忍看着小西失婚?
可他怎么独独忘了人性的自私呢,怎么独独忘了爱情是独占的呢,怎么忘了自己因此而离婚,对小西已经是势在必得呢!
千回百转,万般思虑中,他已迈开双脚,不自觉的走到了他们桌旁……
“顾老师?”端木西看见一身儒雅的顾青稳步而来,脸上的神情一片肃然。
轻瞟了司墨一眼,后者在看到顾青时,一派淡然的表情中带着些许的温和。
“司墨,小西,你们度蜜月就回来了!”顾青温润的笑着,自然的打着招呼,但在和他们俩说话时,眼睛却只看着端木西一个人。
司墨原本淡然的表情,此时不禁双眸微沉,站起来与顾青伸出的右手轻轻一握,微微一晗首,把他的视线成功的拉回到他的身上。
脸上原本温和的表情,也在看到他对着端木西放肆的目光后,转为一片清冷,那神态之间,明明白白的表示了在此时此刻,他并不欢迎他的加入。
顾青不是没有这个自觉,而是他本就是冲着他而来的,他欢不欢迎已经不重要了。所以面对司墨的不欢迎,他还是一ρi股在他们桌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司墨见状眉头微皱了一下,想了想,随即便舒展开来——他不就是想在小西面前找点儿事儿吗!趁这个机会说清楚也好,省得他总惦着小西,总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司墨一片清眸,看着顾青,而顾青则还是一副温润的模样,只是在与司墨对视的眼神里,透出隐隐的不满和挑衅。
对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端木西自然是置身事外的。她低声对司墨说了声:“我去趟卫生间。”便循尿避开了。
对于司墨的狡诈和腹黑,她自然是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地位的;而对于顾青,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比司墨还要大上几岁,自也不会太过弱势吧!
而这两个男人,也终将需要有一次面对面的谈话,这种时候,她是不适合在场的,所以她起身离开,将男人的战场交还给他们。
顾青自坐下来后,除了与司墨短暂的对视外,目光便一直跟着端木西在转,一直目送着她离开,直至她进入转角看不见了,他才慢慢的收回眼神。
而司墨一直静静静的看着他,不发一语。
到了现在,他还不死心,难道他还想将整个局面再扳回来吗。
呵呵,无奈结局已经定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改变不了小西只爱自己这个事实,这就是自己拥有必胜把握、敢于冒险的杀手锏——而他,没有!
他赌的也不过是在小西少时对她伸出过友爱之手,而小西对他也有着疑似初恋难忘的孺慕之情!这些对司墨来说,在他看到小西拒绝顾青的吻时,便知道那已不成其为威胁了!
看着司墨清浅的笑意和淡定得带点漠然的眼神,顾青几乎无法将与在的他刚才那个与端木西一起嘻笑、一起相互喂食,眼里充满暖暖的宠溺的幸福男人联系在一起——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极端的两面?小西见过他这样冷酷得没有感情的样子吗?
他冷冷的看着司墨,而司墨却也一直不说话,就这样一身清雅的坐在那里,带着一脸清浅的笑容静静的看着他,
顾青知道,今天是自己主动而来,先开口的自然应该是自已!而对面这个男人,一向有着十足的耐心,也有着高超的狩猎技巧,他深知在什么时候出招、什么时候收手!面对这样的对手,自己如何能在这场本已处于劣势的战争中找回一点赢面?
坐在司墨面前的他,明明觉得自己有十足的理由来质问他、来指责他,却在他深沉的注视下,没来由的觉得心虚了,一时之间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司墨似乎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先开口——他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也知道他对小西还心存幻想,他知道这些信息或许会对小西会有些影响,他也知道,这是顾青最后的机会,也是两个男人之争中的最后一争!他必须谨慎,必须全力以赴,必须把握好节奏!
对于顾青,他心里是有感谢的,他会用他的方法去表达这种感谢!但在小西的问题上,那绝对是寸步也不能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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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顾青沉不住气,先开了口。
“司墨,我知道你和小西已经结婚了!我也看得出来,她现在感觉还不错!可你不觉得,骗来的爱情、算计来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吗?这一切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吗?”顾青缓缓的说来,指责着司墨在爱情里的阴谋诡计!
司墨却眉色轻扬,失笑出声,饶有兴趣的对顾青说道:“顾老师是来告诉我,我爱小西的方法不对是吗?你觉得我们的婚姻可能不幸福是吗?或者是想来教教我,应该怎么去追女孩子?”
顾青明知道他狡猾的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想激怒自己,让自己在小西面前失去了风度,却仍然对他这种指鹿为马的作法大为光火。
顾青当下沉下脸,冷冷的说道:“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说话间,轻瞟了一下卫生间的方向,见端木西正缓缓的从里面走出来,便不再拐弯抹角,冷声说道:“八年前,你去南村,对我使用了心理暗示的方法,骗我同意让你把小西带走,骗我不去赴小西的约会!如果当时我去了,小西跟本就不会跟你走!”想到这里,顾青的心里还是愤恨难当。
而他余光瞟见端木西听见他用不小的说话声说出的话后,往这边走过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时,心下不由得暗暗一喜,略带得意的看着司墨,想看他再如何巧舌如簧的辩解!
而司墨的表现却让他很失望——脸上不见一点慌张,也收起了刚才的轻漫和狡黠,非常非常认真的对他说道:“顾老师,我想和你澄清的是,我对你用心理暗示,只是告诉了你一个你忽略了的,或者说你不愿意去面对的事实:那就是你在我的暗示下承认了你当时跟本没有离婚娶小西的打算;你承认了你爱小西,但也挣扎于世俗的看法和你事业的发展;你承认了你爱小西,却不敢对她承诺未来!”
看着顾青脸色微变的脸,和轻瞟向小西的方向后变得惨淡的眼神,继续说道:“你难道想说你当时说的话是我逼你说的吗?你难道想一边去赴约,留下小西,一边让她在无望的等待中虚度光阴吗?”
“如果我让你去赴约,便是帮助你欺骗她!如果我不告诉你约会一事,便是我欺骗你!而事实是,我只是用了点技巧,让你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从而阻止小西在这段错误的感情里继续的错误下去!”
司墨并不理会脸色阴沉的顾青,继续说道:“我记得我答应过你,我会带她回来,我食言了吗?我带她回来了,这次是她自己看清楚了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是老师、是朋友、却不是恋人!”
“我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可你答应我的呢?你答应我,只要我如约带她回来,你便会让她幸福!可现在呢,她幸福了,你却要来破坏!”说到这里,司墨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缓缓说道:“你这样做,只会破坏你在她心目中那个高大的顾老师的形象;你这样做,只能让我更鄙视你,觉得你不是个男人!”
听了司墨的话,顾青气得直发抖:明明是他对自己使了手段,却被他说成了自己在骗小西;明明是他答应自己带小西回到自己身边,却成了自己故意来破坏小西的幸福!这个男人,真是太卑鄙了!
可他的话,却说得滴水不漏,让自己无从反驳!
缓缓的走过来的端木西听到了顾青的话,也听到了司墨的话。
她心里很明白,当年确实是司墨使计耍了顾青,他承诺顾青的话有着明显的阴谋!可对于他的滴水不漏和狡诈,顾青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不过于她来说,她却要感谢司墨,如果没有那一次的分离,她将永远无法认清自己对顾青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或许,将会一生错过属于自己真正的爱情,而继续与他痴傻纠缠,最终坐实小三的名份,落得一个人人唾弃的下场!
是他,让她有机会走出那青葱岁月的迷茫,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事业天地,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给了自己一个有他的家!
端木西看了看脸色铁青的顾青,和一派淡然的司墨,这个男人确实有把人气得发疯的本事,这事他没错,顾老师也没错,错的是那段岁月里,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错误的人而已!
可他却将顾老师说得似一个不负责任,没有担当的大恶棍似的,也难怪顾老师会气得脸都变都绿了!
只见顾青脸色铁青的说道:“好,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那么,学术报告会的事呢?那么重要的场合、那么多专家在场、那么多媒体在场,而你明知道李珊珊有多恨小西,你还故意把小西回来的消息透露给她,让她去现场闹事!”
说到这里,顾青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你这又是将小西置于何地?让她当众被掴耳光,让她成为媒体的头条?你将我们大家轻松的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很得意是吗?”
一直一派风轻云淡的司墨,情绪依然不见变化,只是微微敛下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心疼的眸光。
但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小西是我的女人,我做任何事自然都是以她的感受为第一位。这个我原本无需对你解释,不过既然你提起来,我今天对你说说也无妨。”
说到这里,司墨的语气顿了顿,似乎在考虑从何说起,又似乎在回忆当天端木西所承受的难堪和心痛。
但转瞬间,语气已变得平缓而淡然:“没错,李珊珊是我通知过去的,对于李珊珊去了之后的表现,既在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没有哪个女人会对自己的老公与旧情人见面能够冷静处之,只是我原本想着以顾老师你找的老婆,怎么着也会发作得优雅一点,却没料到她居然是这种素质,她的发作居然是以泼妇的形式,这确实让人始料不及!”说到这里,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看不出是讽刺还是同情。
顾青听得此言,不禁面色微红,露出一片尴尬之色:确实,男人身边的女人就代表着男人的品味,而李珊珊的确是他人生的一大败笔!
司墨没有理会他的尴尬,收起笑容,继续说道:“但就算是如此,我也不认为有什么问题!小西与你过去的一段,给别人带去的伤害,她必须有所认识,必须自己去面对、去承受!她受的,都是她该受的。我心疼她,但是我护不了她!”
“我爱她,所以要让她去直面这些羞辱,让她学会在历经困境后再修复自己、重新认知自己!这样的她才会成长!成熟、智慧、坚韧的端木西,才是我心目中原本的模样!而现在的小西,正是如此!”
说到这里,司墨清雅淡然的脸上,露出骄傲与宠溺的笑容,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你没看见吗?她除了成长之外,她还变得女人了!这样的端木西,只有我司墨能造就,而你,不行!”
说完,他定定的看着顾青,接下来的话语坚定而又不容置疑:“顾青,如果你娶了小西,你能给她什么样的生活?她将会在南村,做一个农村妇女、每天围着孩子灶台转!那样的小西,你能爱多久?那样的小西,和李珊珊又有什么区别?那时候,再出现另一个端木西,你是不是又如抛弃李珊珊一样抛弃小西呢?”
“你胡说,你完全是强词夺理!”司墨的话让顾青陷入极度的愤怒之中,不由得站起来大声说道:“我爱小西,如果有机会和她在一起,我会爱她一辈子!我会让她永远幸福快乐!”
看着他的愤怒与激动,司墨只是轻轻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爱小西,就要让她成为最耀眼的星星,成为最被宠爱的女人!而不是让她成为人人唾弃的第三者!也不是看着她受辱时,你护着的是别的女人!”
“你如果真爱她、真想她好的话,你就应该祝福她,而不是无休止的纠缠!我与你的沟通,也仅限于今天,以后我不会再与你沟通有关小西的任何事情,也请你理解我做为一个男人和做为小西丈夫的感受,我不希望一个自诩为她的初恋情人的男人来找我谈我的老婆!”
说到这里时,司墨那原本懒散淡然的表情已完全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与冷峻,以及做为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警告!
顾青原本认为自己是义正严词而来,是要在端木西面前揭穿司墨卑鄙狡诈的一面,而现在他在司墨面前却完全处于下风,被他说得毫无还口之力。
对此,顾青不禁又恼又气,一张温润的脸上,满是不甘与气愤,那被自己当作最后赢回小西机会的两件事,在司墨的巧舌如簧之下,竟成了他爱小西的表达方式!
站在那里的端木西,看着背对着她的司墨,一时间不禁感慨万千:这个男人,从刚认识她开始,就开始算计、谋划,长达十年,这该需要多大的耐心、多慎密的心思、多深沉的爱呀!
自己真的值得他如此付出吗?而自己要如何才配得起这个像狐狸般狡猾而又如此深切爱着自己的男人!
他的爱可以温暖如春风,也可以凌厉如严师;他可以宠她到天上去,却也严格把持着做人、做事的分寸与底限!
她爱他,她也敬他!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十年来,他和她的生命、生活已经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了,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分割!
他腹黑也好、他奸诈也罢,他就是他,那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她的男人!
端木西慢慢的抬起脚步,坚定的向司墨走过去。
“司墨!”柔柔的叫了一声,走过来,缓缓的在司墨的身边坐下,给了他一个暖暖的笑。
司墨心底那掩饰得极好的一丝担心这时才略略放下了一些:必竟小西还是懂他的!他藏在那些算计里的爱,小西还是感受到了!
司墨伸出手,柔柔地握住她的,久久不愿意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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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之间暖暖流动的默契,看着端木西对司墨的理解和接受,顾青到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司墨!这一局,从司墨遇见她的那一刻起,自己便已经输了!从自己没有去赴约的那晚起,便已经输了!甚至说,从自己结婚的那一刻起,便已经输了!
顾青缓缓的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带着满眼的黯然、满脸的落寞转身!离去的脚步显得沉重而仓皇,几乎可以用逃走来形容。
而司墨看着他的离去,便知道这个最强劲的对手,让自己花了十年时间才得已彻底从小西的心底拔除的对手,从此刻起,才真正的解决掉!而小西,也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忘了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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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你会不会怪我?”司墨揽着端木西的腰,缓步走在湖边,轻声的问着。
虽然他自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小西为前提来考虑的,对于这样的算计小西也能理解,但,她能接受这样带有算计的爱情吗?
所以,他能在顾青面前那么的自信和嚣张,那是为了从气势上压住对方;而在小西面前,他是忐忑的!他太爱她,太在乎她,在两个人的爱情里,他不要她有怀疑和委屈!
端木西沉默着,而这沉默对司墨来说,却如同宣判的煎熬,显得如此的难耐而漫长!
“小西……”在端木西面前,似乎他的耐性已不如从前,可他正拟开口说话,端木西却打断了他。
“司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把握、没信心了?”端木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跟着他的步伐,缓缓的往前走着,眼前的这片湖水在星星点点的灯光照映下,显得格外的璀璨而华丽。
“司墨,你做的,我懂!”端木西轻轻的一句,直如这夏日晚间的微风拂过,将司墨、心底那一点点的不确定、那一点点的忐忑不安刹那间吹得无影无踪。让他只觉心里一片轻凉舒爽。
司墨紧了紧揽在她腰间的手,温润的唇在她的额间印下轻轻的一吻,转头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温暖、放心和轻宠。
——第二节淡淡的幸福——
“小西,醒醒!电影散场了!”司墨看着歪倒在自己肩膀上的端木西,无奈地摇摇头。
昨天晚回家后,看着端木西在他的折腾下睡着了后,便偷偷爬起床,在网上发了贴子,请教时下的恋爱达人们:恋爱中的男女都干些啥呢?
贴子才刚刚发出去,答案便如雪片般飞来,直有上百条呢!
司墨将这些建议全部分类整理好,并打印出来,在灯光下一个一个的认真筛选着:
看电影:OK;
打电玩,NO,太幼稚!
吃火锅:北京的十月恐怕还不合适;
在她窗前弹吉他唱情歌:可以改成在她床前拉小提琴唱情歌;
去KTV:NO,小西不喜欢太吵的环境;
逛夜市小店:恩,没去过,倒可以尝试一下!
……
于是乎,司墨又列好了一个恋爱行动计划表,打印出来放在自己的钱包里,以时刻提醒自己!
自己天性不是个浪漫的人,但有人出主意,要去身体力行那还是没问题的!虽然小西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可女孩子喜欢的那些玩意儿,她应该还是会有一些兴趣吧!
所以,实施计划第一站:看电影!
他不知道要先查一下什么片子合适,就这样拉着端木西跑到了电影院,买了两张电影票就进去了。
等出了片头才知道,居然是:《冰刀双人组》的体育片,刚开始的时候,端木西还很配合的看着,偶尔还和司墨讨论一下情节,可才过了一会儿,她老人就就在司墨同志看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华丽丽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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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电影完了吗?他们俩儿最后取得名次了没有?”听见司墨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端木西边揉着眼睛边问着他,以示她对他的配合!
司墨看着她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习惯性的伸出手轻拍着她的头顶,好笑的说道:“别管他们了,我们去夜市逛逛!”
端木西点点头,被司墨拉着,随着涌动的人群往外走,一路上还听到大家在谈论刚才的剧情,她不由得心下汗颜着:怎么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呢?
偷偷的瞟了一眼司墨,他正护着她,以免她被拥挤的人群给碰着了。
恩,明天得空去买几张碟回家看看,练习一下看电影的感觉!下次再陪司墨看电影时可别又睡着了!
==
夜市,是两个人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那比电影院还拥挤的人群,那一排一排无甚装饰却装得满满的货架,还有街边一个个没有卫生许可证的小吃摊,那在半空中拉得长长的祼露在外的电线和临时照明的灯泡,这些都是夜市最显著的特征。
而走在夜市的人群,多以年轻人为主,或是三五成群的友伴、或是年轻甜蜜的小情侣,大家借着这样一种无拘束的环境,放肆的聊着、笑着、闹着,想来购物已经是其次,聚在一起聊聊天、感受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可能才是主要的目的吧。
面对人头攒动的街道,司墨和端木西一时间倒不知道是应该随着人群流动的方向往前走,还是应该继续站在这里!
他们的业余时间大多在图书馆和工作室里度过,面对这样的休闲,如此智慧的两个人竟然也手足无措起来。
在原地站了半晌、又观察了一下那些堆得琳琅满目的货架,两人在对视一眼后,坚决的决定,撤!
最后,司墨把那一纸圈圈画画的计划书,揉成一个纸团扔进了拉极桶;
最后,司墨毅然决定放弃这些所有不适合他和她的恋爱方式,遵循着自己的心,用最适合自己的方式、用她最适应的方式去爱她!
——
“啊——”端木西的一声尖叫,引来了菜场所有的摊贩和顾客惊谔的注视,只见她紧闭着双眼,脚在乱跳着、嘴里尖叫着、手里提着的菜散落在地上到处都是,而她则是一副饱受惊吓的样子!
那卖鱼的摊贩见状连声说道:“太太,太太,这是蟮鱼不是蛇,不是蛇呀!你别叫呀!”边说着,还边把那已游到水池边缘的鱼全抓起来扔回了水池。
端木西当然知道那不是蛇!可这种对软体动物的害怕却是她怎么也克服不了的!
她略略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便看见那摊贩抓着一把蟮鱼,那一条条蟮鱼的又长又软的身体不停的挣扎蠕动着,随着那摊贩的用力一扔,又全钻进了水里。
看着这恶心的东西,端木西刚停下来的叫声又蓦的响起,甚至比刚才尖锐,更具有穿透力!
而这一次,连旁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几个女顾客也跟着她一起尖叫起来,一时之间,卖鱼的专区女声的尖叫声连成一片,听起来只觉凄惨无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几个现场治安人员听见叫声忙跑过来。
“小西,怎么啦!”司墨本来是陪着端木西来菜场的,刚才只是走开去接了一个电话,这一挂上电话,便听见这边连成一片的凄惨的叫声,而端木西的声音犹为明显,就像出了命案一样!
他拿着电话,急急的向这边跑过来,一眼便看见端木西手上拿着一个破了空塑料袋,紧闭双眼一副惊骇的样子,旁边的几个女人和她几乎是一样的表情,而那卖蟮鱼的商贩一脸无奈的看着混乱的场景,急急赶来的保安也都面面相觑着。
司墨忙走过去,轻轻的拍拍端木西的后背,连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都放回去了!”
听见司墨的声音,端木西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都看在看着她,有的是一脸善意的笑脸,有的则是不耐的皱着眉!
她委屈的对司墨说道:“那蟮鱼在动……”说话的声音还透着惧意,眼睛看也不敢往水池方向看。
司墨揽着她往外走去,一边对围观的人抱歉的笑了笑,一边轻声安慰道:“不怕不怕,你先出去,我来买!”
端木西被他拉着急急的往外走去,看着满地散落的菜,对司墨说道:“还有我的菜,全洒了!”
“没事没事,咱们再重新去买!”他们在美国的时候,都是在大超市买菜,也都是包装好了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应该是端木西第一次进菜市场吧!没想到第一次,就闹了个大乌龙!
不过也难怪,端木西最怕这些软体动物了!
有一次他带研究生班的学生去一个农场做项目,正遇上雨后蚯蚓大量出动的时候。
当时大家正在听司墨聊着这次项目的要点,和这次研究成果的意义,一向冷静淡然的端木西突然以一声有史以来司墨听到过的最凄厉的叫声,镇住了同行的十几个同学,并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快速的跳到了离她最近的一个男生的身上,趴在人家肩上不肯下来。
最后还是司墨在那同学尴尬的神情中接下了她,一路背着她去的庄园。
那时候他才知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端木西,唯独对这种软体动物是怕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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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怀墨来到市场外面,端木西尴尬的说道:“司墨,刚才是不是很丢人?”
司墨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头,轻笑着说道:“还好还好,他们把我老婆吓成这样,我还没怪他们呢!”看着端木西脏兮兮的两只手,一条简单的牛仔短裤配一件宽大无形的T恤,当真有一副家庭主妇的派头。
这样的端木西,完全不同于司墨心目中那个清冷、干练、偶尔会有些小霸道的她!
一副小女人模样的她,更多了份娇柔的气质,就连受惊吓后那一脸的无措也显得那么可爱!让人不禁想把她揽进怀里,好好的安慰一番。
不过,看惯了端木西的强势和霸道,司墨一向认为她是属于工作室的,家庭主妇这个角色,偶尔客串一下就好;她是适合工作的,只有在工作中才能得以完全的展现她的气质、气场和风采!
端木西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一本正经的对司墨说道:“如果用暴露疗法把这些东西天天放在我眼前,不知道能不能解决我对软体动物的恐惧呢!”
司墨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种东西,十个女人九个怕,一点儿也不丢人!”
说着便接着问道:“你去看那东西做什么?准备买的吗?”
“做蟮片粥!很有营养的,气血双补、健脾养胃的!原来在美国都想做来着,可他们的蟮鱼都是冷冻的,营养价值大打折扣呢!”端木西说道。
“恩,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买,一会儿就过来!”听了端木西的话,司墨心里暖暖的。
她不会做中餐,却因为他的胃不好独学会了煲药膳;她不爱做饭,却因为他总是忙得忘记了吃饭,独学会了做简易的西餐!
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她不会在你的耳边常常说着甜言蜜语,也不会为了表现自己有多爱你去委屈自己做那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可她却总是时时刻刻惦记着你,用她所能做到的最简单的方法来呵护你!
这种爱,让人没有压力,更让人觉得有她在身边,便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当司墨又转回到那卖蟮鱼的摊贩处时,那位大叔递给他一个大袋子,笑着对他说道:“对不住,吓着太太了,这是她掉的菜!”
司墨接过菜,微微笑着说道:“谢谢大叔,她胆子小,让您笑话了!帮我来一斤蟮鱼吧,去骨切成蟮片!”
“好叻!”那大叔显然心情不错。平凡人的快乐其实最是简单:每天多卖一点儿菜出去,每天不会遇到刁难的顾客,这便是快乐了!
拎着菜,与端木西静静的走在小区里,那种她在身边淡淡的幸福,和卖鱼大叔那简单的快乐,让司墨的心里一时间充满着一种平静、安详的感觉!
“我来做菜,你去煲粥!”司墨对站在厨房里忙碌的端木西说道。
她穿着围裙,却没有一个煮饭婆的样子,那些菜该去皮的,最后被她削得只剩下顶多三分之二了;那些该去茎的,那茎确实去得干净,只剩下光叶子了!不过她的刀功好,切的菜就似艺术品似的不仅整齐而且大小一致!
但他不敢让她动锅,因为在南村的时候听王婶说过,她做菜确实有创意,搭配调料什么的都挺好,只是那手法确实让人很害怕:她可不管菜里有没有水,都是直接将菜大力的倒入烧热的油里,然后人远远的跑开,等到油不飞溅时,再回到锅前,而一动起锅铲,那灶台地上就全是菜,往往一个菜烧下来,能剩下三分之二就不错了!
所以为了能顺利的吃上晚饭,也为了他精心装修布置的新家不至于成为战场,他还是决定自己亲自下厨!
而端木西对此显然很有自知之明,她将菜切好、厨房整理清爽后,便一把将围裙套在他身上,将厨房阵地让给了司墨。
她斜斜的倚在旁边,欣赏着司墨熟练的下油,倒菜,翻炒,这个男人,真是太帅了,就连寄着围裙炒菜的样子都这么温暖迷人!每一个放调料的动作都显得不急不徐,看起来淡定而优雅!
“司墨,我觉得你这样子很帅呢!和接待病人的时候一样帅!”端木西毫不吝啬的表达自己对他的欣赏。
司墨加好调料后,转过身来,将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便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宠溺的说道:“是吗?找个像我这样的老公还是不错的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端木西一听,便咯咯咯的笑开了:“司墨,你这是在怪我吗!上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
司墨嘿嘿轻笑两声,俯身在她的耳边暧昧的说道:“我的老婆只需要上得了厅堂,进得了卧房就可以了!”说完还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轻的咬了一口,惹得端木西浑身一阵颤栗。
不由得低声嗔怪道:“说什么呀!真无聊!”说着在他的腰上使劲儿地拧了一下。
“唉哟,你谋杀亲夫呀!这是什么地方你也下得了手!”司墨皱起鼻子轻叫起来。
说得端木西的脸不由得一红:这男人什么事儿都能想到那上头去,真是太可恶了!当下另一只手也拧了上去:“哪里就拧坏你了!夸张!”
她娇嗔妩媚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狭长的凤眼里一派波光潋滟,配上这样家居的装扮,竟显得风情万种起来。
一时间,司墨不由得竟看呆了去,双手自然的握住她拧在自己腰间的手放到自己的身后,让自己被圈进她的怀里。身体微微往前倾去,把她轻轻抵在了墙壁上。
“司墨……”端木西低沉的声音轻叫着,对于他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已经太熟悉了!可是这里是厨房啊,锅里还煮着菜呢!
司墨却没有回答她,径直俯身下去,准确地吻住了她温润的双唇!
他一边用双手捉住她想收回的小手,唇却毫不放松对她的侵略,直到他那灵活的舌成功的入侵到里面,捕捉到她的,并与之肆意嘻戏、纠缠时!她才放弃了挣扎,微微惦起脚尖,配合着他逐渐加深的吻。
直到她感觉到靠在墙上的背部一片清凉;直到她感觉到他的唇不知何时已移到了下方,温润的缠绕着她的那方高耸;直到她感觉到他的大掌不知何时已移到后面托着她贴向他;
直到她闻到锅里传来一阵焦糊的味道,她才惊觉到:这是在厨房呢!
“司墨,停止,你快停下来,菜烧糊了!”端木西双手紧紧捧着他埋在自己颈脖间的头,轻喘之间已是语不成声。
“唔,好,我知道了……”口里应着,行动却不见停下,只是双手大力的抱起她,一起移动到灶台边上,伸手关掉了火,然后与她继续纠缠着,直到两人双双滚到在餐厅的双人沙发上……
NO.76 让我为你唱首歌
“唔,好,我知道……”司墨口里应着,行动却不见停下,只是双手大力的抱起她,一起移动到灶台边上,伸手关掉了火,然后与她继续纠缠着,直到两人双双滚到在餐厅的双人沙发上……
终于,在废掉了一个锅之后,在买菜回来的五个小时之后,两人才得以又重新坐回到桌前,开始了新婚后在家里的第一次晚餐!真是不容易呀!
而司墨边吃饭,边看着端木西,那沉醉的眼神里就像掉进了蜜罐似的。似乎只这样一直看着她,就能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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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就要开始上班了呢,今天、今天早点儿睡啊!”吃完饭,端木西边洗着碗,边对一直贴在她的身后,搂着她的腰,与她贴成连体婴儿的司墨说道。
想起晚餐前在厨房的纠缠,端木西说起话来都不利索了!说到‘睡’时,她的脸已经红得柿子一般:这几天的运动似乎都和‘睡’有关,而这几天却一直没怎么‘睡’好!而自己,对于司墨的疯狂与不知疲倦,似乎,也不那么讨厌!似乎,对两个人的身体能够如此的契合,对那种彼此躯体所带来的相互渴望也感觉到奇妙无比!
“好。今天‘早’点儿睡,明儿个‘早’点儿起!”司墨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似是心不在焉,又似是意有所指!
端木西听见他状似爽快的回答,在心里略略感觉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并不排斥与他在一起做着那令他狂野得无法自控的运动,她也喜欢看他在自己面前失控和放纵的表情。
可奈何自己体力有限,一向以身体好自诩的自己,每次过后,总觉得手脚酸软,腰酸背痛,浑身像被车轮辗过似的,无法动弹。
而她也知道,只要司墨上了身,自己几乎完全没有拒绝的能力,甚至自己的身体早已先于自己的意识对他有了反应。
而现在她却不知道,司墨所说的早点儿睡,是指在晚上12点以后;他所说的早点儿起,是在早上5点以前!
如果她知道他在回答‘好’的时候,心里打的这个主意,一定会举起她手里的平板锅狠敲他的脑袋!
看着端木西愉快而放松的笑容,司墨不禁在心里暗暗抱歉着:小西,我没骗你,真的没骗你!是你自己理解错了哦!
端木西自是不知道他暗自的腹语,边洗着碗筷,边对司墨说道:“你电视或杂志什么的,我一会儿就好了!或者你再去洗个澡?别老在厨房呆着!你这样我不好做事儿!”
司墨却就势紧了紧搂在她腰双手,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在端木西的耳边温温的说道:“我就喜欢和粘在一起,怎么办?不好做事儿就不做了吧!明儿个让王婶儿来收拾好了!”说着,便拿下了她手里的东西,扯下她身上的围裙,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的走到那旋转270度的阳光花房里。
“喂,干麻呢?我的碗还没洗完呢!”端木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忙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
他把她轻轻的放在花从中的吊椅上,无比深情的看着她,从镜片后面闪出明亮而清澈的眸光,低声说道:“老婆大人,请坐!”
端木西收回绕在他颈间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带着不解的表情,疑惑地看着他:“司墨!”
司墨冲着她温柔的一笑,俯身在她带着笑意的唇上轻吻了一下,便直起身,优雅的走到另一边,轻轻拿起小提琴,悠扬的琴声立刻在花间响起——那是莫文尉的那首最经典的曲子——《爱情》。
随着那曲折婉转而又浅吟低唱似的弦乐飘扬,司墨缓缓走到端木西的面前,他那无与伦比的优雅与淡然的眸光中流转的深情,让此时的司墨看起来犹如英伦王子般的迷人。
而更让端木西吃惊的是,一段音乐过后,他那大低琴般淳厚的嗓音随琴声低低的响起——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么会夜深还没睡意
每个念头都关于你我想你
想你好想你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会有不安的情绪
每个莫名的日子里我想你
想你好想你
……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会不经意就叹息
有种不完整的心情
爱你爱着你
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嗓音,伴着婉转的小提琴节奏,浅吟低唱着,到最后的那抹缭缭余音中,那浓浓的爱意久久萦绕,不肯散去!
面对这样的司墨,端木西的心头是暖暖的幸福:他说要像恋爱时一样去追她,他也努力的这样做着!虽然他并不擅长,但她仍然感觉到自己被他满满的爱紧紧包围着,有这样一个男人这样的爱着你,对你这样的用心,如何能不幸福呢!
在夜色吞下最后一色音符时,端木西缓缓的站起身来,轻轻惦起脚尖,在司墨的耳边轻轻诉说着爱语:“司墨,谢谢你!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司墨温暖的笑着,与她拉开一点距离,一手牵起她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腰,在这夜色、在这花间,翩翩起舞!一圈一圈转出属于他们、属于两个人的爱情童话!
是谁说,永远太遥远?永完就是由眼前的点点滴滴组合而成的!所以,他爱着她,分分秒秒;所以,他也爱着她,永永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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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司墨如此深爱夜的运动的人来说,夜的时间的确太短了些。
他只觉得自己刚才运动了两次,小息了一会儿,怎么一下就到了早上了呢?
“亲爱的,五点了,该做晨操了!”肌肤相亲的温度,适时的撩起了司墨身上一股新的热度。
现在五点,做个早操的话,还可以再睡一个半小时。再晚一些的话,他可真不敢动了,怎么也得保证小西起码充足的睡眠不是!
“司墨,几点了,我还想睡会儿!”端木西窝在司墨的怀里,倦怠的声音里满是慵懒。
迷迷糊糊中,端木西还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个懒腰还没伸完,便在他缱绻的温柔攻势下弃械投降了。
不知道是自己天性敏感还是司墨太有技巧,每次只要他的唇如轻羽般滑过自己的身体,便如有电流瞬间穿过自己的周身,在酥痒难耐之中只希望他抱得更紧,渴望着他惯穿后的充实……
而每每这个时候她便只能紧闭着双眼,紧咬着下唇,将自己的激动与渴望深深的隐藏起来,她害怕听见自己那让人脸红的呻yin与轻喘。
其实每每她用力的掐进司墨后背的指甲,早就出卖了她的情动,而她身上这个腹黑的男人也不容她这样的压抑,每每总是在关键时刻诱哄她放松警惕,随着他的狂野一起释放所有的ji情……
一时间,情动之处,激烈而频繁的撞击声、男人低沉嘶哑的低吼声、女人略带压抑又无法控制的尖叫声回荡在屋子的每个角落,久久无法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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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半,司墨准时起床,冲过澡后,帮端木西准备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这才去叫她起床。
“小西,起床了!”司墨在她耳边轻叫着。
其实在他冲完澡回到房间的时候,端木西就已经醒了,但她知道司墨会把握时间的,所以也就心安理得的又赖了一会儿床。
在听到司墨宠溺的叫声后,端木西伸出双手抱着司墨的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略带沙哑的声音愉快的说道:“起床了!”
司墨满眼宠溺的回吻了她一下,这才用浴袍将她裹住,抱着她进了浴室,边走还边说:“我抱我的老婆起床啰!”
逗得端木西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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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休息了整整一周,可在司墨没日没夜的操练下,端木西不仅没有更见精神,反而更见懒散了。
反观司墨,却精神奕奕的!明明他睡得比自己少,明明他运动得比自己更卖力,却不见丝毫乏态。难道这就是男女天然的生理差异?真是太没天理了!
平时不画妆的端木西,找出了结婚时楚璇送她的一套化妆品,对着镜子画了点淡妆,略略遮住眼下淡淡的青色。
“司墨,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了!”说完,没等司墨答话,便脱下了浴袍,准备换上司墨帮她准备好的衣服。
而司墨则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听话的转过身去。而是坐在沙发上,欣赏着有着完美比例的她:赤luo的身躯弯成好看的弧度,包裹在那透过玻璃的折射成七彩颜色的阳光下,浑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宛若婴儿般纯真,又如精灵般妖艳!让人不禁为造物主的鬼斧神工而赞叹:“小西,你真美!”
“司墨!你偷看我!”端木西正努力的扣着小可爱的后扣,听见司墨的声音,蓦地转过身来,羞恼的叫道。
司墨却一点偷看的自觉都没有,大方的站起身,绕到她身后,帮她将小可爱扣好,懒懒的说道:“我哪里是偷看,我这是大大方方的看!”说着拿起裙子帮她套上:“要快点儿了,再晚的话,我一会儿就得飞车了!”
端木西只得边拉着他套下来的裙子,边嘟哝着说道:“明明就是你害的,还催我!”
司墨边欣赏着她优美的背部,边帮她将拉链拉好,妥协的笑道:“好好,是我,是我!呵呵!”
边笑着,边扳正她的身体,退开两步,看着她连连点头,对自己的搭配和杰作表示欣赏:一条纯白色的背心连衣裙,外配一件中式军绿色欧根纱短外套,既清晰,又清爽!配上发高高的盘起的长发,一整个专业而干练端木西又回来了!
经历了小三事件的她,经历了寻母事件的她,经历了爱情滋润的她,整个人散发出属于成熟汝人独有的自信与沉静的风采。
与刚回国时的那掩饰不住的焦虑不安、自信中带着无措的她相比,现在看起来则显得更加沉静而大气了。
“好了,看够了没有了!再不走你真的要飞车了!”端木西娇嗔着,拉着司墨的手,急急地往外走去。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八年,还有哪里不熟悉呢?这个司墨,他在看端木西的眼里,却永远带着欣赏与新鲜!
特别是初婚后的她,那种淡淡的幸福柔化了她独有的凉薄中带有凌厉的气质,使整个人看起来在美丽的风情中,更见自信的霸气,一种女王气质自然的散发出来。
而司墨,淡淡站在她的身边,整个人还是那样懒懒的,只是在看她的目光中没有了以往的担心和那惯有的若有所思。取而代之的,是沉静的温柔和不加掩饰的疼宠。
这样的两个人,不用说话,光是往那里一站,便是一道风景——一道让人感觉耀眼而温暖的风景!在他们相互交流的眼神里,有着旁人羡慕的默契,更有着旁人无法Сhā入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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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楚君便看到这样一副让人感觉耀眼而温暖的风景!他们正并肩往这边走来,那种光芒、那种默契旁边看的人都觉得错不开眼去。
楚君并不知道司墨和端木西提前从日本回来了,但他知道他们今天会回来研究所。
从楚北川处,他知道研究所第一批学员今天将正式归来,等着他们进行检核和后续工作安排,并正式启动项目研究和社会咨询服务的双向推进。
所以,当他得知父亲今天要过来后,他破天荒的主动要求送他过来。倒间楚北川直觉着受宠若惊的。
这儿子可从来没这么孝顺过!或者说在心里孝顺,在行动上却向来疏于表示,每天一副花花公子地样子,让他为他操着心,所以他今天的主动,让楚北川的心情大好。
他却不知道,他只是沾了端木西的光而已,楚君过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看看端木西。
现在于他来说,端木西就只是他的嫂子了!对她,他已不再做他想,只是想时刻知道她的信息,了解她过得好不好!在她有事的时候,在她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还有机会第二个出现在她的身边就足够了!
也许有一天,他也会找到一个女子,同她结婚、生子,一同老去。
但那个女子却永完都不会是端木西!在他的心里,会永远给这个特别的女子留着一个位置,一个专属于她、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位置。
远远地看见这一对光彩耀人的夫妻快步向这边走来,远远的看着司墨身边的端木西清冷的脸上掩不住的温柔和幸福,楚君放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的摸了摸皮夹——那里有一张,可能是这一生唯一的一张他与小西的合影。照片里的小西,在自己的臂弯里,笑得那样的灿烂而明媚!
看见他们的走近,楚君捏着皮夹的手,缓缓的放松下来,自然的与他们打着招呼:“老大,小西,你们回来了!”
再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他只能是兄弟!
看见楚君一大早就出现在研究所,司墨的双眸不禁微微一沉,但依然不动声色的拍了拍楚君的肩膀,轻快的语调说道:“小君,你可真早呀!”
这个兄弟的个性,他最是清楚不过了:若是不爱,任你怎么纠缠,他也不会看你一眼!若是爱了,便是一生一世,永不放弃!这一点,他们几个兄弟都是一样的秉性!
但更重要的是,在婚礼前一晚上,他已经向他表明了立场:他会是他永远的兄弟!
或许曾经动心、或许还有爱恋,却不会再有纠缠!有的,也只是对她的关心和维护!这些他懂,或许他心里会有些许的疙瘩,但并不影响他们兄弟的感情!对于这个兄弟,他是绝对信得过的!就和相信自己一样的相信他!
“四哥,早啊!”端木西点头招呼着,看着楚君的眼里,一片纯净与坦荡,那声四哥,是发自内心的称呼!被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爱着,是件幸福的事,如若不是心里早早住进了司墨,或许她也会对他动心吧!
“说实话,可真不早了!我是送我爸过来的,顺便看看你们!这就要回公司去了!”楚君的神态也十分的自然,不见一丝扭捏。
“恩,那我们先进去了!有时间的话,中午一起午餐!”司墨点点头,抬腕看了看时间。
楚君朝他们挥了挥手,看着他们快步走进了研究所的工作室,这才转身离去。
——第二节读心术——
当他们走进多功能厅的时候,十五个参训的成员已整齐在座,各人的脸上的表情虽不尽相同,但眼里均带着自信满满,跃跃欲试的神情,看起来大家对这次在美国之行,很是满意!
而市教育部的苏绍南、国家特殊人才引进中心的楚北川也早已到场,坐在前排正轻声交流着什么。
司墨站在门口,对大家微微点了点头打过招呼后,这才缓步走进多功能厅,端木西则如往常一样,跟在司墨的后面走进去,并在他的身侧坐了下来。
司墨向苏绍南和楚北川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直接切入了正题。他凉薄的嗓音显得清远而有力度:“欢迎大家归来!相信大家这次的美国之行,一定是收获颇丰!rain教授在给我的E—mail中对大家的表现也是赞不绝口!”
“但我首先要说的是,心理学是一门非常深奥的学科。说它深奥,是因为它是研究人的心理的,是要通过人外在透露的信息来分析人的心理动态,而人的心理活动自古以来就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活动,所以我们说心理学很深奥。”
“但同时,心理学又是一门很浅显的学科,之所以说它浅显,是因为它于我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就算是没有专门学过的人,在某些领域也能运用自如!”
“那么,要我们这些花数十年功夫,专门去研究这门学科的人又是为了什么呢?那就是寻找共同的心理规律,并将之运用于生活中!心理学的研究方向也有两个,一个是治疗,一个是应用!而大家在培训中主要接触的领域是治疗,所以在此提醒一下大家,大家今后对于在方向性的选择上,可多做思考!”
听着司墨煞有其事的和大家讲着心理学入门的训话,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端木西心下不由得暗自乐着:原来他扮演陈腐的老学究的形样也是可以如此到位的!
只见司墨说到这里,轻轻抬眼淡淡扫了一下在座的每个人:在座的人中,已有人面露不耐之色;也有人微皱着眉头一副思考的样子;还有的人却是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司墨最后将眼睛停留在她的脸上,端木西向他微微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有所得眼神,司墨才接着继续说道:“国家拔出专项经费给研究所,对研究所的方向也有明确的要求:一方面与国际前沿心理科研方向保持学术沟通,另一方面是加强心理学的应用研究,至于治疗方面,则是应用研究后的成果体现!”
“因此我与Sine两人据此会有一个分工:我负责应用领域的研究,同时承接各种社会项目,一方面维持研究所的正常运营,另一方面将研究成果运用到项目上去,以便成果的推广!Sine会负责学术研究,与国际学术界保持紧密的互动,将世界前沿的学术信息引入国内,让国家在此方面真正做到与世界接轨!”
“在座各位当然也会跟据这样的目标,划分为不同的三个方向:一是跟着Sine做学术研究,一是跟着我做应用研究,一是直接面向社会进行心理治疗的实操;每个板块的要求,相信大家经过这次培训后,都已经很清楚了,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请各位仔细分析自己的优劣势及兴趣点,填好手中的意向表,会后与这次的学习心得一同交给Sine,我们会跟据各位的意见以及Rain给各位的推荐意见做最后决定,并会在三天内公布。”
说完他的眼神又从在座各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不出所料,大家的表情与神态又有了新的变化:原来脸露不耐之色的人,已转为思索,但在看向司墨和端木西的眼神里又带着些许的疑问;原来皱眉思索的人,有的眼前转为豁然开朗,有的则露出了狡黠的神情;而那些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人的眼里则有了一些活力,但仍然沉静而淡定;
司墨见状微微一笑,最后抛出一个信息,现场马上变得不安静起来:“最近,市里有一个大型合资企业,出现了接二连三员工自杀的情况,市里委托研究所介入调查,并及时阻止事态的继续恶化。”
“研究所会在给各位确认完发展方向后,成立专项工作组,进驻该厂!”
说到这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马上就被提了起来,眼神里露出兴奋的光芒,只等着司墨继续介绍更详细的情况。而还有一小部分人却显得一副若有所思却又漠不关心的样子!
司墨在这时却打住了话头,直接告诉大家放三天假,三天后按邮件通知到专项工作负责人处报道。
他既没有告诉大家进入专项工作组所需的条件,也没有告诉大家,这个工作组成员将从三个板块中哪个板块的人员中来抽取,这使得有一部分人在填写意愿表时,显得踌躇不决。
而坐在一旁的苏北川和楚绍南心里也充满了疑惑,但他们对司墨和端木西的专业能力是深信不疑的,深知他们不会有此疏忽,所以想等着散会后,再来请教他们。当下便只是静静的看着司墨不动声色的翻看着端木西的记录!
终于,在十五分钟后,大家将表格一一交了上来,与司墨与端木西礼貌的打过招呼后,随之便各自散去!等待着三日后,正式开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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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墨,小西,把你们记的笔记给楚叔也学习学习如何?”楚北川待大家都走后,与苏绍南饶有兴趣的走过来,向司墨索要他正看着的笔记!
司墨微笑着将笔记本递给他们,解释道:“对于各人的安排,我和小西也是要汇报给楚部长和苏部长的。所以对于如何分组、以及原因也都是要与两位作详细汇报的!”
端木西看着苏绍南和楚北川看着那画着各式各样符号和代码的本子,一脸的茫然,忙解释道:“因为记录与分析要同时做,所以只能记简易的代码,而且分析的精准性并不十分高,只是用来做备忘或在录像设备出问题的情况下的备用!稍后我们看录像来仔细的分析,并将记录补充完整。”苏绍南和楚北川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端木西出去将资料全部交给助理小汤,安排她整理录入后,便进来打开录像,从头开始回放。
端木西对着苏绍南和楚北川以录像中的一个人作为示例,向他们解释道:“Sam刚开始的一段话全是废话,对于学术背景的人来说很讨厌听的。”
“所以您看,这个年纪略微大一点的,他的专业测试结果和Rain的专业评价都不错,也就是我编号25号的李晓波。他很明显的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我们再看,当司墨说到分组时,他则开始思考,眼中若有所悟;而当司墨说到项目时,他的表情和眼神几乎没有变化,说明他对项目并没有明显的兴趣!”
“这说明,他自视甚高,甚至对司墨和我的专业度会有所怀疑!他的耐性并不好,静心度不够。”
“我们再来看一下他的学习报告,一定会是在专业领悟上比较多,会比较多的谈自己的想法,但对于应用接口相对会忽略一些。”端木西说到这里,便从司墨手上接过他递过来的资料,轻瞟了一眼,直接转递给楚北川。
楚北川看完之后,连连点头,看着端木西的眼神满是佩服。
端木西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我们再来看一下小汤传过来的数据,他应该会填写应用研究领域!”
这下苏绍南就不明白了,疑惑的问道:“为何?他既然自视甚高,又对实操项目不感兴趣,不是应该选学术研究方向吗?”
端木西边打开小汤上一分钟才做好的共享文件,边说:“您说得也很有道理,从逻辑推理上,应该是这样。所以我们不妨打个赌,如若您说错了,XXX公司的驻厂项目由您挂帅主持!如若您说对了,我们俩儿就不给您添麻烦了,如何?”
端木西看着苏绍南时,眼里一片狡黠,让苏绍南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谨慎的说道:“端木博士,你不会是在算计我吧!”
端木西莞尔一笑,狭长的凤目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显得睿智而又调皮。看得司墨心下也暗暗点头:回国一个多月,小西终于开始融入这里的社会文化,了解了这里的办事规则,也开始知道如何利用这些规则来办事了!真是孺子可教呀!
要知道,那个企业有许多违规操作的地方,但对地方上来说,税收贡献却是极大的,所以如若不拉一个有政府背景的人主持项目的话,仅凭学术的介入,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要解决问题,除了专业,还必须得借力!
这一直是司墨担心端木西的地方:她对学术太执着,对灰色太敏感,不懂得妥协!而今这许多年的打磨和历练,她,真的长大了!
看着司墨赞许的眼光,端木西轻垂双眸,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轻轻点开文件,而排列在靠前位置的李晓波的意愿表上,赫然登记着:应用研究方向。
苏绍南此时不得不服气,却又输得不甘心,按逻辑推理,明明是应该选择学术研究方向的呀!
他看着一脸淡然镇定,并未因为自己判断正确而面露喜色的端木西,虚心的说道:“他这是从哪个角度来考虑的呢?”
端木西微微一笑,看着苏绍南,定定的说道:“苏部长这是同意我们刚才的赌局了?”
苏绍南见端木西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另一方面也知道由一个刚回国的年轻人去主持这么大的项目,阻力会不少,他加入进去,虽然不能在专业上起到什么作用,但能从气场上给他们以支持,让他们在开展工作时,可以少一些阻力,这也是他该做的!
当下便对着端木西点点头,玩笑似的说道:“愿赌服输,谁让你这丫头这么狡诈呢,尽想着怎么算计我了吧!”
话虽如此说,心里却对端木西如此成熟稳妥的做法,表示赞赏:年纪轻轻,并不为目前所取得的成就而自傲,做事步步为营,老谋深算!
端木西淡淡的笑容里依然平静无波,似乎早就知道苏绍南会答应,只是她给了他一个介入的理由而已。
当然,她还是十分懂事的对苏绍南表示了感谢:“谢谢苏部长,有您的支持,事情定会顺利许多!”
说完顿了顿,这才向苏绍南和楚北川解释李晓波的选择:“李晓波在司墨说话时,眼里已露出不耐的神情,看着司墨的眼神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屑,而我比司墨更年轻,还是个女性。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要让我来领导他,以他清高自重的个性,自是不会愿意的;同时,他觉得自己在学术领域已经很行了,跟着我这样一个丫头片子怕是学不到什么东西,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跟着司墨进入以前涉足不深的应用领域。一来可以避开我,二来可以开阔知识面!所以,他正是因为对自己的专业度过于自信,所以才会在这种情况下放弃这个领域!”
说完,端木西看了司墨一眼,轻声问道:“是这样吗?”
司墨点点头,对苏绍南和楚北川说道:“所以我们也决定尊重他的选择,做学术研究需要耐得住寂寞,要能沉得下心,而他不行!做咨询服务需要亲和力和善于倾听,他也不行!而他过硬的专业功底融入到应用的研究里,倒是能充分发挥的!”
两人的一翻丝丝入扣的分析,让苏绍南和楚北川不得不折服于他们对人性的理解,对事事看得如此通透!
这,不仅要有扎实的理论功底,而丰富的实操经验和敏锐的人际直觉缺一不可!他们两人年纪轻轻,便做到如此成就,如若不是沉心向学,又如何能做得到呢!
对于国家花这么大的经费,将这么重要的研究所交给这两个年轻人,他们现在愈发的信心十足了!
“那你那段开场白的设计,就是为了试探大家的态度是吗?”楚北川觉得自己也是越来越进入状态了!
苏绍南也不甘落后的说道:“那最后你不和大家说你将从哪一组挑选人员跟随驻厂,也是为了干扰他们的选择,对于那些立场不坚定、心不够静的人,这个时候,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了吧!”
司墨笑着点点头:“其实每一次出场都有要达到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你必须设计好你的角色和台词。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要与你所角色相匹配!”
“所以我们常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无时无刻,你都在扮演着你需要的角色,并努力的演到逼真!”
“其实如若涉足心理学领域够深,便明白这个道理,会合理的运用一些原理去影响别人,而不会轻易陷入别人设计好的场景中去!所以说,我们的大部分学员还处于理论学习阶段,对于实际运用,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打磨才行!”
从在美国时专带研究生和博士生,而且美国注重实践,所以那些学生都在不同的机构有着实习职务,实操能力都很强,比带起这些自认为有经验,很难吸收进新东西的社会人来说,要容易许多。
因此司墨也做好了打一场硬帐的心理准备,下定决心要带一批出色的心理应用人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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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楚北川和苏绍南一直陪同他们一起,对着录像和端木西的笔记,对每位成员做着最后的分析和评估。而司墨也不厌其烦的一个人一个人的给他们细细介绍着!
后来,看着让楚北川和苏绍南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便也让他们各自尝试着分析了一个人,并拿出前期的测试报告供他们参考(端木西和司墨自是不用的,因为那些报告他们已经阅读过很多次了!),显然楚北川和苏绍南的社会经验很好的弥补了他们专业知识的不足,分析的结果,往往能和司墨、端木西的意见不谋而合!
两人当下极为开心!直觉得心理学真是个奇妙的东西,透过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让你将那些想极力掩饰的想法都暴露无疑!
“好了,司墨和小西也忙了一早上了,天大地大不如吃饭大,君君刚来电话说已经在法朵定了位,中午一起吃饭吧!”楚北川站起身,心情极好的邀请大家。
司墨和楚君本来就约好了一起午餐的,对楚北川的邀请自然是毫无疑议。
正在这时,苏绍南却接到了一通电话,讲完电话后,脸色大变,对楚北川轻声耳语了几句,便先行离去了。
端木西与司墨隐约听见‘李育林’、‘尸体’几个字,不禁暗自对视了一眼,端木西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眼底透出一片复杂与不可置信。
司墨见状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后,她才缓缓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神情自若的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和电脑,平静的面容已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紧张不安的心情……
NO.77 隐约的如风往事
司墨见状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后,她才缓缓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神情自若的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和电脑,平静的面容已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紧张不安的心情……
楚北川看着苏绍南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对司墨和端木西沉重的说道:“在你们结婚前,那个原教育局的局长李育林莫明失踪了。刚才警方来电话,说在郊外找到他的尸体,一起的还有几个类似黑帮男子的尸体,警方初步怀疑他因卷入黑帮的帮派之争而被杀身亡。”
司墨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警方应该会给死者家人一个合理的交待!”
楚北川也点了点头,随即一扫刚才的阴翳表情,恢复常态的招呼到:“是啊,只是没想到政府的官员也会和黑道有瓜葛!真是国家干部中的败类!他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好了,我们不为这不相干的人烦恼了,走,吃饭去,君君还在等呢!”
司墨和端木西也没接话,暗暗看了对方一眼,便一起去了停车场。
端木西想起那晚陆诺(蝙蝠中队队长)在带自己走的时候,曾下命令:不要留活口!
可当时的自己整个心思都放在陆诺身上,在不停的猜测这个神秘而霸气十足的男人会是谁。当时听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只以为那几人会遭遇酷刑,却不知这是让人去死的命令。
更不知,在她离开时,这几人已经当场毙了命!
六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而蝙蝠中队却也做得干净漂亮,竟没有留下一点留人话诟的把柄以及供人探察的蛛丝蚂迹!
端木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一种隐隐的不安在头脑里盘旋不去,她从未想过,有人会因为她而死去!从未接触过死亡的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事情!
司墨紧紧握着她的手,希望籍此来缓解她的不安:她或许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可对于那些兄弟们来说,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有时候,对敌人的姑息,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在法制社会,依然还有法律解决不了的问题,依然还有法律管不到的边界,在黑暗的世界,自有一套踩踏于法律边缘的行事法则。
他不想让小西知道这些,但,他更不想让她陷入这样的不安里。现在他能做的,唯有站在她的身边,让她慢慢安定下来。
端木西紧紧捏着司墨的手,好久之后,才逐渐平静下来,让神色恢复如常。
而楚北川只当她听了这样的事觉得害怕,只是象征性的安慰了她几句,跟本无法想到,这件事会与她有关!那些人,全是因为她而死!
——
当楚北川、司墨和端木西各怀心思走进环境优雅的法朵时,便看见苏曼和几个女孩儿正从二楼缓步走下楼梯,看来是已经用完餐,准备离开了。
因为一周的禁足,加之心情极度的糟糕,本就瘦削的小脸,再衬上那对大得过份的眼睛,看起来俞发的憔悴了,原本清秀的容颜,此时看起来却只能用形容枯镐四个字来形容!
当她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三个道身影,那么的容光焕发、那么的光彩照人,特别是走在司墨旁边的端木西,那藏都藏不住的幸福女人的妩媚风情,与她现在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灼痛着她的眼睛。
她定定地停下了脚步,就这么安静的站在楼梯口,静静的看着他们走进来,在目光看向端木西时,眼里充满了恨意:她恨这个女人,是她的出现,让公主般的自己成了众人眼中的恶毒女人!是她一副讨好的模样,让原本疼爱自己的人全部转向了她!
她生来就是与自己做对的,妈妈说得对,这个女人太恶毒,心机太深,她步步为营,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从自己身边抢走了司墨!抢走了属于自己的所有目光!
总有一天,自己会夺回属于自己的男人,还有属于自己的友情!
端木西,你等着瞧!
苏曼缓缓骄傲的抬起头,从她身上收回仇眼的目光,再看向司墨时,已是一片淡然。
她不是长不大,她也不是学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只是她的成长太过顺利,顺利到她不需要隐藏、不需要伪装。
但现在,一夜之间全变了,那个被人骂作野丫头、被人掌掴的小三,取代了她的地位,成了人人争相疼宠的公主;而自己这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却在一夜之间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弃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站在自己这边;
如果现在,自己还能那么单纯,学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那自已就真是要笨得到家了,那自己落得现在的下场就是活该!
苏曼收敛了眼里的情绪,淡淡的看着司墨,这个自己追了二十几年的男人;这个对自己虽然算不上疼宠,却将自己作为他童年里唯一女伴的男人,曾经以为,自己的未来一定是和他连在一起的!
而现在他却一脸温柔的挽着那个夺去她一切的女人,眼神缱绻而宠溺;与他在一起的二十几年里,他何曾这样的看过自己?就算是那夜,他狠狠的要了自己的时候,他依然是满脸的冷峻,满眼的疏离。
想到那晚,苏曼淡然的眸子,再度泛起了莹光:虽然爸爸和爷爷都说,那个男人不是司墨,是司墨把她救回来的!
当时司墨遇上她被人下了药,便将那男人打晕后交给了警局,然后将自已带回了家,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爷爷和爸爸,并答应爷爷和爸爸以后会照顾好自己,不再让此类的事情发生,而不是指和自己发生了关系,将来会娶自己!
可是,她不信!她不信!
那晚在自己身上的明明就是他,这么个大活人和自己那么亲密的在一起,难道自己还会看错了?
他不会知道,自己在他身下的时候,是多么的快乐!他不会知道,自己知道他有一天会娶自己的时候,感觉是多么的幸福!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事情,就是等他学成归来,和自己结婚!这么多年来,放纵他在外面留连忘返,就是笃定他最终会娶自己!
曾经那么的亲密,曾经自己最美最珍视的女子的第一次只为他展现,而现在,他怎么能不要自己了呢!
她缓缓的走下楼梯,缓缓的走到司墨和端木西的面前,开口说话时,那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司墨哥哥!你为什么都不要我了!爷爷和爸爸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撒谎?”
她这个样子,确实让人见了会心生怜惜。可司墨不是那种心软的人,她对着小西开了那一枪,已经打断了他对她所有的怜惜与包容,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司墨冷冷的看着她,凉薄的声音里透出冷意:“我已经当着所有的人说清楚,我和你再没关系!你爷爷和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撒谎你比我更清楚!以后如果不是性命相关的事情,不要来找我!”
看着司墨一副绝决的样子,苏曼激动的说道:“司墨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握在这个女人手里,所以她威胁你?司墨哥哥你别怕,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和我爷爷和爸爸说,他们会帮你摆平的!你离开这个女人,回到我身边!好不好?好不好?”她双手紧紧抓住司墨的手臂,不停的摇晃着,仿佛事情就是她说的那个样子!
看着她如此的无理而纠缠,司墨紧皱着双眉,沉声说道:“过去的事情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就是你父亲说的那般!我再警告你一次:小西不是你动得起的人!不管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和打算,到此刻为止,你最好全部打消!好好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着用手掰开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看也不看她那倾刻间变得灰败的脸,伸手温柔的揽过端木西径直从她面前走过,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瞟她一下!
看着司墨和端木西已经进去了,楚北川也便往里走去,在路过苏曼身边时,也只轻瞟了她一眼,并未与她打招呼。
在司墨和小西婚礼的当天,楚北川便对这个和楚君从小玩儿到大的女孩儿大跌眼镜:敢在婚礼上公布那样的录音、敢在婚礼上对新娘开枪,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孩儿家能做得出来的!这女孩儿,不得了!
苏曼看见司墨平静的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只顾着给端木西安慰,而连眼角的余光都不肯看自己一下,心下不由得一阵气苦。
“小曼,别闹了,我们走吧!”与她同来的几个女孩儿拉了拉她的手,轻声劝道。
她们原本也羡慕她有三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兄弟,而那个冷酷的大哥更是除了他从不与其它女孩儿有交集,可没想到,两人之间现在居然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过,她大哥身旁的那个女孩儿不仅容貌好,看起来又是温婉可人的模样,以小曼的鸭霸性子,定是争不过她的。更何况现在人家都结婚了,还有什么可争的呢,难不成真去做小三?或是折散人家家庭?
那场轰动全城的求婚、那场轰动军界的婚礼,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去破坏的呀!
看苏曼不甘心的样子,她们也不想她在这里把事情闹大,用力拉着她往外走去。
苏曼轻轻的抽回自己的手,缓缓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在转身看向司墨的时候,眼里已没有泪水,但那平静而平缓的语调在此时听来,却显得格外的阴森:“司墨哥哥,我爱你,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这个女人?她不会有好下场的!”说完,仰起她那高傲的下巴,缓缓的转身离去。
听着她阴森森森的声调,端木西只感觉后背一阵阵的发凉,下意识的握紧了司墨的手,似是害怕他突然消失似的。
司墨感觉到她的不安,用力的反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她这才觉得略略安心下来。
楚北川见状安慰道:“小西,别和那丫头一般见识,一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能成什么事儿!我对司墨信得过,你自己也要有信心才是!”
楚君也故作轻松的说道:“没想到吃个便饭,也能碰上,早知道就不定在这儿了!”
他知道,从小一起玩儿大的三个兄弟,都在一夜之间因为另一个女子与她倒戈相向,她心里确实是很难受的!
或许,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和他们几个也有莫大的关系:从小把她宠得太狠、保护得太好,让她不知道什么是拒绝、什么是困难;让她以为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也一定会得到!
但这次她要的是人,不是东西!
而且,她的手段太过的阴狠,让人想换个角度同情她都做不到!
再说,她碰到的男人司墨,一个不轻易动心,一旦动心就是一生一世的男人;她碰到的对手是端木西,一个聪明漂亮却又与众不同的女子;所以便注定了她失败的结局。
楚君看着她挺直着背脊缓缓离去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在她的身上过多的纠结,便招呼大家坐下。
“爸,菜已经点好了,您看还要不要加点儿什么?”楚君将菜单递给楚北川。
楚北川心情极好的笑道:“臭小子,晓得孝敬你老爸了!行了,你点的都好,爸没什么要加的了!看看墨墨和小西,有没有什么要加的?”
看着逐渐松驰下来的氛围,端木西紧张的神经也缓缓松弛下来,缓缓收回紧握着司墨的手,放到自已的膝上。
端木西缓缓点点头:“恩,只是觉得一个可爱的女孩儿,变得面目可憎起来的样子,确实有些可怕!”
“其实爱情原本没有错,她也没有错,只是我又哪里再去找一个司墨让给她呢!也只能如此了!”端木西看了司墨一眼幽幽的说道。
爱情可以让人发狂成魔,可以让人抛家弃子,有多少案例可佐参考!像苏曼这样个性偏激的女子,只要她下定决心不放弃,怕是也会惹出一些不小的是非吧!一想到她那看着自己愤恨而阴森的木光,任她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不禁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而楚君听着她的这样一番论调,不由得在心里叹息道:“你又哪里再找一个端木西来让给我呢?就算再找一个,也还不是你呀!”
当下不由得看着她苦笑着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乌山不是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希望她不要做出太极端的事情来。改天我和老二说说,他的话,她还是能听进去几分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说完声调一转,看着司墨笑着道:“再说了,就凭你们夫妻俩那腹黑的本事,不去主动算计别人,别人就该烧香拜佛了,哪里就用得着担心她了!说出去让人笑话!”
楚北川也适时的岔开了话题:“好了好了,好好一顿午餐还让不让人吃了!一会儿李育林、一会儿苏曼,真是!”
听了楚北川的话,大家都一扫之前的阴翳,开心的说笑起来。
吃饭间,司墨将他们在日北本海道拍的熏衣草照片拿出来给他们看,让他们大为赞叹,楚北川连连道说:“一直以为只有普罗旺斯的熏衣草世界闻名,没想到日本也有这样的风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一趟!”
而楚君则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刚签下一个歌手,长得很甜,倒有几分日本女子的风味,去那里拍宣传片倒是正好!”
其实,他哪是要去为歌手拍宣传片呢!看着照片中那在花间笑得像个精灵的女子,他也想去感受一下,去这个女子曾经去过的地方走走,暗想一下在漫天的熏衣草里,这个女子在身边的感觉,那该是何种的美好……
——第二节隐约的如风往事——
司墨和端木西回到研究所后,便一直忙碌着,原计划需要两天完成的人员分析与定位,在当天下午就全部做完了。
端木西将所有的结果汇总后,交给司墨又确认了一次,才交给助理小汤,让她明天上午将邮件分别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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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会儿堵不堵车呢,爸妈让我们今天早点儿过去大院那边!”结束工作的两人并肩往办公室外走去,司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应该过了堵车的高峰时段了。
回到军区大院的别墅,司羽和李美京正在客厅里等着他们。
“爸,妈!我和小西回来了!”司墨和端木西一人抱着一个盒子,走过去放在茶机上。
“公公好,婆婆好!”端木西温婉的在司墨身边坐下,将那个包装精美的特大号盒子推到李美京面前:“婆婆,这是给您买的!资生堂的Acteaheart护肤套装是专门为您这样的太太设计的,很适合您的皮肤。那串珍珠项链也是专门托朋友在北海买的,我觉得特别衬您的肤色。您看看喜不喜欢!”
李美京也不推脱,直接拿着礼盒边打开边说道:“和墨墨一样喊我妈妈就行了!婆婆听着怪别扭的。”
端木西为难的看了司墨一眼:爸爸、妈妈、这两个称呼对她来说,是心中最深的痛!几十年没叫过了,怎么叫得出口!
司墨点点头,看了看父亲,将另一个沉重的小盒子递到司羽面前:“爸,这是给你的!一套日本军事年鉴和一副军刀!”
司羽点点头,直接将盒子放到了一边,对李美京说道:“我觉着就叫公公、婆婆挺好的!一个称呼而已,小西怎么习惯就怎么叫吧!”
李美京把玩着条珍珠项链,轻瞟着端木西,淡淡的说道:“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快点儿给我添个小孙子!其它的都无所谓了!”
司墨连连说道:“是,是,我们一定努力,给您添个小孙子!”
端木西轻蹙着双眉,暗暗揣了他一脚,却也只得小声答道:“是,我知道了!”
司羽放下手中的盒子,沉声说道:“孩子们的事儿,孩子们自有安排!他们才在国内落下脚,事业上还有多少事儿等着去做呢,别老想着你那点妇人家的小心思,一点儿也不大气!”
说着轻松的对司墨和端木西说道:“你们俩儿别听你妈的,年轻人以事业为重!这才回来就去研究所了,也累了一天了,吃饭吧!”说着拍了拍司墨的肩膀,率先走到了餐桌旁,让老李将早已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李美京也没多说什么,径自去招呼管家准备饭菜。
自从她知道端木西的身份之后,虽然不会变不喜欢为喜欢,但起码也不会为难她了!加上家里的老少三个男人宝贝似的都护着她,她便也识趣的不再事事针对她!
做妈妈的,只要孩子好,就什么都好!所以,只要她对墨墨好,只要墨墨喜欢,只要能顺顺利利的给司家添个胖孙子,她也懒得操那份心,去惹人嫌了!
端木西暗自吐了吐舌头,这司羽的爸爸虽然平时话少,但说起话来还是挺有力度的!
司墨见她偷偷做着怪相,重重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凑在她耳边说道:“咱们晚上回去继续努力!”
端木西瞪了他一眼,这人遇上那事儿便是没有一点儿控制力的!还好意思说!
不过关于孩子的事情——虽然他们没有采取避孕措施,可她还真没考虑过!
看来,得好好计划一下了!而且,这段时间这么做得这么频繁,说不定已经有了呢!想到这里,端木西不由得悄悄的把手放在小肚子上,心里有些惶恐也有些兴奋!
看着她的动作,司墨对她温柔的笑了笑,似乎看见一个小号的端木西正向他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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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吃完饭,正聊着天,司羽接到一个短信后,与司墨和端木西招呼了一声便出去了。
司墨看着父亲出去时轻皱的双眉,想起他看到短信时眼光有一瞬间不自然的停顿,心下不由得有些不安起来。
自己与小西结婚后第一次回来,是什么事情,让他一定要抛下全家人马上出去呢?难道是……
他心不在焉的与端木西和李美京聊着,不知不觉已快九点了,而父亲出去也有40分钟了,这么晚,出去干什么呢?而看着母亲对父亲的异常毫无所觉,也从不问父亲去向,司墨在心里暗暗叹着气。
这样的母亲,也许是幸福的吧!在她的心里,只有自己的地位、面子,其它的,都不关心、不关注,所以总是显得后知后觉!有时候,后知后觉也是一种幸福吧!
端木西看着司墨早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便对李美京和他说道:“婆婆,不早了,晚上开车视线不好,我看我们就先回去了!”
李美京便也不留,又叮嘱了几句生孩子的事情,便也出门打牌去了。
看着没心没肺的母亲,司墨不禁又深深叹了一口气,牵着端木西的手,缓缓的往外走去。
“司墨,有事?”走出门后,端木西轻声问道。
司墨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的手,默默的走在出大院的小路上。
他们进来的时候,将车停在了外面大停车场,就是想晚饭后,可以边散步边出来,却不想出来时已经天黑,此时,司墨也已没有了散步的情绪。
见司墨不答,端木西便也不再问,任他牵着手缓缓往大院外面走去,而她,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神不守舍。
“墨墨,小西,你们要回去了!”正往回走的司羽见到司墨和端木西,打招呼的神情,居然有些不自然。这个发现,让端木西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在她的心目中,这个公公不苟言笑,平时聊的也多是军事新闻,是个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又没有什么柔情的人。在这样一个人的脸上,居然能看到不自在!这真是太意外了!而更让她觉得意外的是,他的右边肩头隐隐有些湿痕,而左肩是没有的,这是他自己的汗水?还是别人的泪水?
端木西轻瞟之后迅速移开了目光,她不想自己的揣测让公公发现,也不想自己的发现让司墨有所察觉,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只是?司墨自公公离开后一直神不守舍的样子,难道与公公离开后的行踪有关?或者与公公此时脸上的不自然有关?
端木西对司羽笑着打了招呼,便转眼看向司墨:他正一脸深沉地看着司羽,透过金丝眼镜,眼里透出不赞同的眸光。
在司墨的注视下,司羽脸上的不自然就更明显了,他微微低下头,略显慌乱的说了句:“不早了,你们快回家吧!路上开车小心点儿。”
“爸!你们?”司墨皱了皱眉头语气里透着不满。
司羽轻轻抬起头,定定的看了一眼司墨,沉声说道:“墨墨,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找我是因为曼曼的事。”
“苏曼的事?难道找公公的是苏曼的母亲?他们之间又有怎样的牵连?难道公公以前也是属意苏曼嫁给司墨的?”司羽的话,在端木西的心底激起了一阵涟漪。
本以为李美京的不喜是因为世俗眼光,本以为司羽是支持自己的,这一切,却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的同意也只是迫于爷爷的压力和司墨的坚持吧!原来自己的出现,打破了很多人的梦,也破坏段可传为佳话的世家联姻!苏曼就是在这样的期待中长大的吧!难怪她对自己的恨那么浓!
她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情绪,缓缓的看向司墨,却见他沉着脸,冷声对司羽说道:“爸,小曼的性子,以后定还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来,我们两家怕是会牵连不断了。您准备怎么做?”
司羽看着司墨,沉默半晌,重重的叹了口气,定定的说道:“天黑了,你们回去吧。你的意思,我知道。”说完,便迈步别墅走去,背影里满是落寞和萧瑟。
司墨看着父亲的背影,眼里有心疼,也有无奈: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而不管父亲如何努力,过去的事情,都已无法挽回,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有牵连呢?
心疼也好,无奈也罢,作为儿子,他的态度必须是明确,态度必须是坚定的。
沉浸在自己心事里的司墨,没有注意到端木西的异常;而端木西也一路沉默着,一语不发想着自己的心事。
“司墨?”端木西拉着司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司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身紫色复古连衣裙的杜敏(苏曼的妈妈)正慢慢的往这边走来,行走的优雅间,带着与刚才司羽相同的落寞,眼角残余的泪痕,哭花了精致的妆容。
她在看见司墨和端木西的时候,微微一愣,顿下了缓行的脚步,略显尴尬的向司墨和端木西打了招呼,份外真诚的带苏曼向端木西道了歉,便不再停留,沿着大院的小路,款款而去。
不加掩饰的落寞和自然的招呼,显示出她极好的自控能力与修养,与司墨的妈妈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她渐行渐远,端木西在心里揣测着:在这样的深夜,她一脸哭花的妆,与司羽的临时出门和满脸尴尬,是巧合还是?
回头看看司墨,一向冷凝清雅的脸,变得极为难看。
看来,这两个人、这两个家庭之间的关联,还真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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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两人直接进了书房,抱出今天的工作,在各自的书桌前忙碌了起来。
整个书房,只听见缓缓翻阅卷宗的声音和急促敲击键盘的声音错落有致的此起彼伏着。
一个多小时后,司墨从电脑前抬起头,拿下眼镜,按了按眼睛,表示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
当他抬头看着坐在书桌对面的端木西时,她手里拿着他给的A厂的资料,却半天也没有翻动一页,想起从大院回来后,她便没有说话,难道她猜到了什么?还是误会了什么?
司墨轻轻绕到她的身后,从她手底抽走资料,端木西这才回过神来,略带茫然的对他说道:“什么事?”
司墨将资料放在桌上,定定的看着她:“你在看资料?对这份资料有什么想法?”
端木西低头轻笑一声,再抬头时,看着司墨的目光毫不躲闪,大方的说道:“你明知道我没有看进去,不是吗?”
“是,可是,你在想什么?不想对我说说吗?”司墨的回答也很直接。
端木西清亮的眸光,直直的看着他,定定的说道:“不是应该你有话对我说吗?有关世家联姻!有关你和苏曼!有关……我的闯入。”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眼睛穿过司墨看向了他身后,声音已小到几不可闻。
司墨看着端木西严肃又带些凄然的表情,心里一紧,原以为她只是在意着白天里苏曼的态度和她说的那些话,谁知道她竟又想到了这么多!
司墨轻轻的拥过她,在她的耳边轻叹道:“小西,别胡思乱想。从来都没有什么世家联姻,你是我千辛万苦才追到的,怎么是闯入呢?我和小曼的事,我这就告诉你,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好吗?”
端木西微微点点头,随司墨一起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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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西神情有些恍惚的走在前面,径直走进了浴室,随手将门关上了,却并未上锁,也没注意司墨到底跟进来没有。
以她的性子,她是不会让司墨和她一起进去的,她知道只要让司墨和她一起进了浴室,没有两个小时,不把她累得半死,她是出不来的。
司墨站在门口,看着失常的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痛:对苏曼所说的事,她心里也是在意的吧!又或许,父亲的刚才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她为何又提起世家联姻?提起她的闯入?
司墨拉开门倚在门边,轻轻的对她说道:“小西,你听我说……”
话没说完,端木西却急声道:“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一会儿再说吧!”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闯入者,破坏了所有人的期待!她想知道,她是不是他和苏曼之间的第三者!她想知道,苏曼口里的那一晚,他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在婚礼上,他说他和她没事,她信!
可是,既然苏曼有那样的认为,两人的过去关系一定也会很亲密吧!这个认知,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让她下意识的拒绝去了解他们的曾经、他们的过去!
司墨见她略微有些慌乱的语气,微沉下双眸,只说了句:“你洗吧,我帮你拿好睡衣挂在门边。”说完,便转身帮她带上了浴室的门。
端木西这才发现,自己恍恍惚惚的走进来,连内睡衣和小裤都没拿!
她轻轻‘嗯’了一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后,这才开始放水、脱衣服。
听着他离去的脚步,端木西关掉水管,静静的躺在只放了一半水的浴缸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司墨这许多年来,一直在帮自己走出过去!那他呢,他的过去却是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的!他的家族、朋友、他的成长,自己全然不知。
想到这里,端木西突然觉得,在婚礼上逼着他与苏曼绝裂,是不是太过份了!以他事事都先考虑自己的习惯,当时自然不会让自己难堪,可是,他们从穿破裆裤的年纪就已经在一起,那种感情,怎能说决裂就决裂?他们家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盘跟错节的联系,当时也看出公公的犹豫和为难,怎能自己一句不再有关系就能断得了?
他,在心里有没有怪过自己?他是想告诉自己他和苏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希望自己能原谅苏曼吗?如果是这样,自己要怎么办?
一向果断的端木西也这样左右为难、患得患失的起来。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因为有了在意的人,所以你就有了弱点!
自己是太介意司墨了吧,不想他为难,不想觉他得自己小气!可这件事情,自己真能做到大方吗?
端木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又打开水管,把头放在下面冲淋着,希望凉水的冲淋后,自己那冷静睿智的大脑能立刻恢复灵活的转动,快速的做出决定,不要再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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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外并未走远的司墨,听见浴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有了动静,这才放心的往与浴室相连的内衣区走去。
拉开衣柜,端木西的睡衣青一色的全是男式衬衫的款式,没有一件女性化一点儿的:这全是在美国时,他陪她一起去买的!
她说:“穿成这样舒服,而且和你在一起,你不男我不女,多好!”呵呵,想起这丫头的怪腔怪调,都得好笑!
其实女孩子穿成这样,对男人来说,比穿蕾丝睡衣更具有诱惑力!那种极致慵懒又极度暧昧的姿态,最能轻易撩动男人的心弦。
但这个道理她不知道,司墨也不知道;买的时候,只觉简洁大方,多年来,也就穿习惯了!
在多年以后,在司墨发现她的衣柜里多了好些性感的或蕾丝或透明的睡衣后,才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在一夜之间,霸道的全给换上了他新买的男式格纹衬衣式大睡衣!那些蕾丝睡衣,一件也没有留!(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司墨顺手拿了一件格纹衬衣款的大睡衣,反正一柜子全是这一个款式,也没得挑。
他将睡衣和小裤挂在浴室的门口后,便去了衣帽间,将自己和端木西明天要穿的衣服整理好了挂在最外面。
端木西洗完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一件白底蓝格纹的睡衣和一条黑色的纯棉小内裤挂在浴室门边的小勾子上。
手里握着柔软的衣服,心里顿时也感觉柔软起来,那些疑虑和不确定,似乎慢慢变得淡了……
NO.78 与苏曼的那一晚
端木西手里握着柔软的衣服,心里顿时也感觉柔软起来,那些疑虑和不确定,似乎慢慢变得淡了……
初去美国的时候,不会去商场买东西,所以一应日用品加内衣内裤全是司墨带她去买。而他一个大男孩又不好意思进内衣区,所以她总是挑选最简单的款式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购物;
后来,他年纪越来越大后,倒也不忌讳和自己一起进去挑选了,而自己却已经习惯了挑选这种简单而又舒适的款式。而他也习惯了每次帮自己打理外出的衣服时,都会撩开自己的睡衣,看看内裤的颜色。
这样一个细心的男人啊,总是一味执着的帮自己打理好一切——帮她搭配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晚上检查她的包是否有带好雨伞、钥匙、驾照!
最恐怖的事情是,他知道她大姨妈来的时间,每每在那几天,还会帮她检查有没有带卫生棉,给她准备的衣服绝对都是舒适的休闲装!
当时她就在想,到时候哪个女人嫁给了他,若不是变成生活无能就是会被他烦死!所以开始的时候总会把东西故意藏起来让他找不到。但他也不生气,总是能找到备用的帮她放好!
后来,她也就由得他去了!
所以,这许多年来,两个人的相处模式,都成了一种固定的习惯了!
呵呵,如果有一天,他不在身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的回家、能不能还记得在不下雨的日子也带伞!
想来,从八年前开始,司墨便已经让她的生活中充满了他,让她习惯了他的存在,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想到这里,在浴室泡了半天冷水澡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端木西,眼前似乎一下豁然开朗起来:有什么话、有什么担心都告诉他,让他去决定吧!
他是自己的男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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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墨再回到卧室的时候,便看见端木西已经从书房抱了电脑在床上,戴着耳机,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不知道在干什么!
司墨盯着端木西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却没发现她脸上的任何不妥或是担心。她这是想通了,准备完全接受了吗?有女人这么大方的吗?
对于自称为老公旧情人的女人在婚礼上开枪挑衅,居然连问都没有问一句!是不在乎?还是太信任?
对于自称与自己老公有─夜情的女人,在酒店相遇的连声质问,她也可以毫无芥蒂!是豁达?还是笃定?
如果不在乎,那她刚才的怅然若失是为了什么?如果太信任,刚才的神不守舍又是为了什么?
司墨看着恢复常态的端木西,把握不准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不论如何,今天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不要让她再有疑虑、再有担心!
他没有打扰端木西,快速的去了浴室,冲了个澡,与端木西穿了件同款的睡裤,胡乱擦了把头发,就上床了。
“看什么呢,这么投入?”司墨凑过身去,轻轻把端木西揽在自己胸前,却看见端木西正在看一个时下流行的肥皂剧——这是她以前最鄙视的一种休闲方式,说,这简直是浪费生命!
端木西见司墨过来,便拿下了耳机,合上电脑,对他说道:“上次看电影睡着了,所以要练习一下,看剧集不睡觉的本事!”说完抬头对他咧嘴一笑。
司墨接过她手中的电脑,帮她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才又把她轻轻的拥在自己的胸前,轻轻说道:“练习这些个干什么,不喜欢,咱们以后就不去看了!咱们以后去图书馆约会去!”说完,揉了揉她的头,才又接着问道:“你想听我从哪里开始说?”
端木西对着他,扬起那对清亮的眸子,郑重的对司墨说道:“司墨,我知道,苏曼是和你从小玩儿到大的青梅竹马,你们有二十多年的深厚感情,为了我,让你们的感情从此绝裂。让你感到为难了!”
“我知道,司家和苏家是世交,你们本可以联姻,让两个家族的联系更加紧密,让两家势力更加稳固,为了我,让两家失去联姻的机会,让两家的长辈都为难了!”
“我知道,我是一个意外的闯入者,闯入了你们的圈子,打乱了你们的筹划,让大家都措手不及了!”
“可是司墨,从你带我走的那一天起,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司墨,其它的我一概不知;”
“我们在美国的时候,你只是司墨,我的导师和朋友,其它的什么都不是;”
“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孙子、别人的青梅竹马、别人早就看中的女婿,你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可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些晚了,现在我要怎么把你还给他们?”
本来还是满目清明,一脸清朗,说到后来,却又迷茫起来。她看着司墨,最后怔怔的说道:“可不管怎么样,对苏曼,我是真的对她喜欢不起来,不喜欢一个对我的丈夫虎视眈眈的女人!所以,如果你如果希望我能与她和好,那我做不到!不过,如果你要和她继续保持纯洁的兄妹关系,我也不反对!我们虽然结了婚,但是我们还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有选择自己朋友的权利!”
端木西说完,定定的看着司墨,本来已经想好了,把自己的疑虑都交给他,由他去决定。可是,如若他要顾及二十几年的兄妹情,她该怎么办?她是个女人,一个很正常的女人,会有小心眼儿、会吃醋!她真的不能当他们之间没有事!她做不到!
司墨也一语不发的回望着她,忍住心中的叹息,轻轻的说道:“你只是纠结你会让我为难,让两个家庭为难,担心自己是破坏者是吗?”
端木西点点头,她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可他,为什么脸上似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可他,为什么还有些失望的感觉?
司墨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对着她长叹一声:“你对她说的‘我和她发生过关系’这事儿一点儿也不介意?”
端木西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对她说的话介意?她说有关系,你说没关系,我自然是信你了!”
是的,她的不舒服、她的纠结不是因为不相信,而是因为她来不及参与的过去里没有她,是因为她对苏曼曾经那么深的渗透他的生活而嫉妒着!
他低沉着笑意,一双明眸满是清澈,看着端木西沉沉说道:“小西,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直至此时,司墨对苏曼事件的担心才完全放下。他的女人咋就这么与众不同呢?不纠结在过去,只看重将来!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爱小西,曾经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告诉自己:爱情不需要理由,爱就爱了!就是她了!
现在他知道了,他爱她,因为她懂他!不管是彼时需要他保护时,还是此时她已足够强大的与他并肩,她一直都是懂他的!
“小西,你知道吗,爱上你,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被你爱上,却是一件太幸运的事情!”司墨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幽幽的说着。
对于爱情,他们都曾经不懂:
她曾经以为,爱情是一双温暖的手和一个宽厚的胸膛!
他曾经以为,爱情是给她想要的保护和时刻的教导。
而现在,他们知道了,爱情就是时时刻刻的惦着彼此;就是在任何时候都会选择信任你爱的那个人;就是在她疼的时候你也会疼,在她快乐的时候你也会快乐!
听着司墨的深情告白,端木西也学着他的口气,幽幽的说道:“司墨,你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夸奖我?”
司墨听了低声轻笑起来,用手揪揪她没有几两肉的小脸,轻声说道:“当然,我不夸你夸谁!”
接着,他提起身体,让整个后背都舒服的靠在床头的靠背上,然后把她抱起来,将她舒服的安置在自己的怀里,这才慢慢的对她说道:“我妈妈不喜欢你,是因为你的家世不够好,不能给司家的发展带去助力,她这样想,我很抱歉!可她的意见于我于家族来说,一向都不重要,这你是知道的!”
“对于世族联姻,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你别瞎想!苏家和司家的联系,只是在于爷爷和苏爷爷都是外婆所救,他们共同经历了一段生死与共的历程,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因此希望我们后辈子孙也能相亲相爱,两家之间并没有利益关系,何来世家联姻之说?”
“对于我来说,你从来都不是闯入者,我对小曼只是兄长的责任,再无其它!于你来说,不管我是别人的什么人,我只是你的司墨,你的丈夫!所以,你不需要把我还给谁,你只需要好好爱我就行了!”
“我和小曼的事,我会全部告诉你。我不希望在你心里留下什么阴影或者不快!我希望我们两人之间有着绝对的信任!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你必须相信我!”
他知道她信任他,他也感动于她如此的信任。但爱人之间的信任,有时候其实很脆弱。此时的信任,彼时一旦有事,这种放在心中的小疑点便会变成一根刺,一直扎在那里,让你痛却无法消除!
所以但凡会影响夫妻信任的事情,一定要与对方说清楚!彼此猜忌是夫妻相处的大忌。
端木西看见司墨眼里的认真,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我也确实很好奇,她为什么就认定了是你!”说到这里,脸不禁微微红了一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那事儿也不是一下就完了,看个人应该还是看得清的吧!你说,她不会患了钟情妄想症吧!但凡是个男人,都想象成你?”
司墨轻拧了一下她的脸,轻嗔道:“乱想!她当时是吃了谜幻药了!”
端木西背着她悄悄做了个鬼脸,小心的说道:“对不起啊,又说你的小曼妹妹了!”
司墨把刚才拧过的地方,又揉了一下,这才说道:“你这话,我听起来怎么这么酸呢!好了,别打岔,我早点儿和你说完,咱们干点儿正经事儿!”
端木西听了,用手肘用力的撞了他胸部一下,听着他直呼痛,这才又乖顺的在他怀里坐好,听他给她讲苏曼一直在提的,他们‘发生关系’的那件事儿——
——第二节与苏曼的那一夜——
那是九年前的一个秋天。
得知司墨不再继续呆在军营,而选择去美国继续攻读心理学研究生,战友们都觉可惜,一来他的家世好,如果能在部队继续发展下去,将来一定能做将军的!而且他的各项技能也都是部队里数一数二的,这样的军事人才浪费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过,既然他家里人都阻止不了,他们作哥们儿的,也只能来为他送行,祝他一路顺风了!
“司墨,你去了美国,可别找个美国妞回来了!咱中国人,看不怪那美国大姑娘!”
“司墨,今天不醉不归,咱们一起摸爬滚打这两年,你就舍得兄弟们?”
“司墨,你要是敢一去不回了,兄弟们就把飞机开到美国去,把你拎回来!”
大家左一言,右一语的聊着、喝着,一起大声唱着那首嘹亮的‘解放区的天’,在这霓虹闪烁、纸醉金迷的酒吧,能听到这样浑厚而雄健的歌,确实是很奇葩!但他们作为军人的那种气魄、那种气势却震住了酒吧所有的人,大家不由得都安静了下来,听着这一群身着绿军装的兵哥哥,唱着爷爷辈常唱的红歌。
一时间,热闹的酒吧,只有这一群威武的男子雄健的声音在四处回荡。
而那声不合时宜的高亢的呻yin声,从其中一间包房里传出来的时候,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这可是家会员制的酒吧,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难道是一对情人?这也太大胆了吧!
若是平时,有人在包间里做某种运动,大家也不会察觉。可今天意外的是,因为这群军人的到来,原来热闹非凡的酒吧竟意外的安静了下来,所以这声音就显得格外的刺耳。
混乱的灯光不停的转着,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那因为这群军人唱歌而停止了的音乐,也没有再次响起,包间里传出的声音,就这样毫无遮掩的一波一波的传了出来:
“嗯、啊——”
“小妹妹,哥哥让你爽了吧!还要不要,嗯!”
“啊——啊——你、你、你、不要——”
“是不是要哥哥这样,嗯—嗯——,是不是这样?”
“我受不了了,你快点儿、快点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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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个年轻人,几曾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时间不由得个个面红耳赤,尴尬非常。而人群中有些年轻人,则一脸的戏谑,一副等着接下来看好戏的表情。
“我们走!”司墨紧皱着眉头,抓起椅子上的外套,便带头往外走去。
他还特意挑的这家会员制的酒吧,不会什么龙蛇混杂的人都来,没想到却晦气的遇到这种事情,听那声音真是淫晦不堪,现在社会上的年轻人,已经坠落到这种地步了吗?生在军人家庭、长在军人家庭的司墨对于在公众场合的糜乱,只觉得极其恶心与愤怒!
几个兄弟跟在后面,一起往外走去,可那继续传出来的声音,却让他们齐齐停下了脚步,睁大几双牛眼齐愣愣的看着司墨!
“啊——司墨哥哥、司墨哥哥,啊——”
“小妹妹,你的司墨哥哥有我这么猛吗,恩,恩!”
“啊——”
淫声浪语一阵高过一阵,里面居然还有司墨的名字!
司墨这才仔细辨认这声音,竟与苏曼有几分相似,只是更为嘶哑一些。他一时间脸色大变,朝着发声的房间大步走过去,边对后面的兄弟交待着:“守在门口!”
里面的嘿咻声还未停止,听起来似是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司墨正准备大力的一脚踹开包房的门,去看见那门本就没有关实。也难怪,是说包房的隔音并不差,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动静传出去呢,却原来是猴急得连门都没有关好。
司墨黑着一张脸,推开包房门,大步走进去,那一对赤条条交叠在一起,正在包房的大茶机上运动的男女却被**所控制着,对有人进来毫无所觉。那个满眼迷离,脸上却因为极度的兴奋有些变形的女子,不是苏曼又是谁。
司墨的细长的眼睛冒出愤怒的火花,猛的一把拉起正伏在她身上运动的男子,大力的扔到地上,将手中的衣服甩在她的身上,堪堪遮住重要部位。
那被扔在地上的男子:正在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被人强行拔了出来,整个人躺在地上还在不停的抖动着!
司墨眸光一闪,一脚踩在那人还挺立且颤动的老二上,用力的碾着,立马惹来那人杀猪般的叫声。他抬起脚正要再补上一脚,却听见躺在茶机上的苏曼还在呻YIN着:“司墨哥哥,你来呀!快来呀!我好快乐呀!”
司墨走过去翻开她的眼睛,知道她这是吃了过量的谜幻药所致,看着她那张被**充斥的脸已经扭曲得变了形,不由得气得牙齿咯咯的想,拉开包房冰箱,取出一瓶冰可乐就倒在她的头上。
苏曼这才慢慢安静下来,嘴里仍然低声叫着:“司墨哥哥,我好喜欢你哦!”
正在这时,有两个醉熏熏女孩儿相互扶持着歪歪斜斜的走进来,边走还边叫着:“小曼,感觉怎么样,是不是飘飘欲仙呀!”
司墨一把扯下沙发上的大布,把她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抱起她向门外走去,出门时连续两脚,将那两个女孩儿踢出了门外。
“把里面那个人废了,送到局子里去!找人送这两个女孩子回家!”对兄弟们撩下这句话后,司墨便将苏曼送回了家。
“墨墨?”苏妈妈不在,只有苏爸爸和苏爷爷在,看见司墨抱着用沙发布裹着的苏曼回来,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苏伯,苏爷爷,我先送小曼去房间,一会儿和你们说。”司墨一脸的沉重。
苏爸爸和苏爷爷对视一眼,能让司墨变色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
苏爸爸将司墨带到了苏曼的房间,待司墨出来后,便直接带着他到了隔壁的小书房,没等司墨坐下来,便急切的问道:“墨墨,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曼吃了谜幻药,和人发生了关系!可能她自己还不知道那人是谁!”司墨简洁扼要的说出了事情的重点,却让苏家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一下子愣在了那儿。
这个女儿(孙女儿)可是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没吃过苦的,又是个骄傲的性子,自己的宝贝现在却让人这么糟蹋!
苏宪紧握的拳头重重的击在书桌上,沉声问道:“是谁干的!”
司墨看着怒发冲冠的苏宪还有气得快要站不稳的苏爷爷,忙先去扶住了苏爷爷,这才对苏宪说道:“我已经让兄弟们废了他,送到局子里去了!这药不一定是别人逼小曼吃的,我看可能是她自己吃的!”
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如妹妹般的女孩儿,司墨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以她骄傲倔强的性子,别人逼她吃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以苏家在北京城的地位,别人也不敢轻易惹她!如若不是她自己主动,怕是也没人敢动她的!
苏宪对自己的女儿,当然比司墨更加了解,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紧紧闭上了双眼,好一会儿才睁开。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墨墨,这事儿你别和曼曼妈妈说,我怕她受不了!曼曼打小喜欢你,现在出了这事儿,我也不奢求你能娶她,只是希望你能以哥哥的名义,以后能多护着她一点儿!”
苏宪真不愧为军人,也不愧为一个父亲,遇到这么大的事,只这一会儿便镇定了下来,并马上开口试探司墨,为女儿准备着后路。
司墨郑重的点点头,对苏爷爷和苏宪说道:“苏爷爷、苏伯,不是我嫌弃小曼,确实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我当小曼,始终是妹妹一样。”
苏宪听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司墨平时不怎么和女孩儿交往,和他一起的女孩子除了曼曼还真想不出有第二个,他说心中有人了,怕也只是推托之词吧。本来他说这话,就是想逼着司墨娶苏曼,可既然司墨都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强迫他呀!
正想再说点儿什么,却听见苏曼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跑过来:“爸,爷爷,这是怎么啦?我怎么会在家里的?”
苏宪一把搂过跑过来的女儿,轻拍着她,沉重的看了一眼司墨,却什么话也没再说。
司墨看了看一身凌乱的苏曼,走路都走不稳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怜惜:这个被自已和丁皓、楚君一直护着、疼着的小妹妹,被人糟蹋成这样,怎能让人不心疼!
他柔声对苏爷爷和苏宪说道:“爷爷、苏伯父,请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曼的!小曼,别怕,司墨哥哥在这儿呢!乖,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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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儿,端木西才恍然大悟:“或许她心里也知道那个人是谁的,只不过她在心里拒绝承认,而在他们还没有完事儿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你、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你、身上披的衣服也是你的!所以,她就一直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你!时间长了,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司墨点点头,轻声说道:“自那以后,没有人再提过那件事!而我呢,那时候也正好退伍出国了,每次回来,也会给她买很多礼物,但都是让楚君送过去,对她是能躲就尽量的躲着!”
“那件事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又像以前一样活泼爽朗,心无介蒂,所以我们也都没有想过要去和她说明真像,否则,我怕她是连自己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其实以她的聪明,一分析就应该知道不是,如果是我,怎么会包着沙发布送她回家呢?如果是我,苏伯怎么会不和苏伯母说呢,只有这样,才能逼我娶她呀!她只是不愿意承认现实罢了!这也算是在我面前多了一个要胁的砝码吧!”
司墨的拇指在端木西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叹了口气说道:“连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录的音,难道当时就准备好了要用这卷录音带来破坏我的婚礼吗?”
端木西扯下他的手指,放在手中把玩着,斜着眼睛问他:“如果你的婚礼上新娘不是我,听了这卷录音带会怎么样呢?”
司墨反手握住被她把玩着的手,宠溺的说道:“怎么会有那种可能呢!我和苏爷爷说的心中的那个人,就是你呀!既然有了你,怎么还会有别的新娘!这个假设不成立!”
端木西‘嘿嘿’笑着,自然的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胸前光滑而富有弹性的皮肤,一张小脸在上面一上一下的蹭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司墨只是揽着她,由着她这样孩子气的在自己的身上作威作福着。
好一会儿,端木西突然自他胸前抬起头,对他说道:“司墨,你们瞒了她那么多年,一下子说穿了不怕她会受不了吗?婚礼那天,我逼你与她决裂,你在心里有没有舍不得?有没有怪我?你想不想和她恢复关系?想不想让我也完全接纳她?”
一连串的‘有没有’、‘想不想’把司墨都听得晕乎了!看来这个笨女人还纠结在她刚才的问题里,而自己说了这么一大串,她权当故事去听了!
其实也好,说明她是真的完全相信自己的!
“事隔这么多年,那件事也渐渐的淡去了,对她的伤害可以说已经是降到最低了!我不能因为要保护她,而伤害你,不是吗?”
司墨翻过身,把她放在身下,悬起一半的身子,认真的对她说道:“小西,我从来没有想过怪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完全接纳她!我不允许有人如此的伤害你!如果她把我当哥哥,就应该把你当嫂子,而不是对手!与我的关系不是我可以选的,而是她自己选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端木西点点头,轻轻的说道:“我明白!可是你现在说话的样子,一点都不严肃!虽然我还是很相信你的!”
司墨缓缓欺上她的身,让身体完完全全覆盖住她的,双手紧紧的抱住她,温热的气息缠绕在她的耳边:“你不知道吗?我这时候说的话是最真的、最严肃的!因为,我所有的爱,在这时候表达得最直接!”
端木西紧紧的回抱着他,她知道,这个男人,她是绝对可以相信的!他或许腹黑,或许会算计,但那都是为了爱她!
感觉到他的体重、感觉到他的温热,白天因为苏曼的话而生出的那种阴森森的感觉一扫而空,只觉得他让她是如此的安心。
“司墨,你和她一起长大,她又长那么漂亮,你为什么没有爱上她呢?”端木西随口问道。
她并不是在意这个问题,或许只是每个女人都会有这样的小心思吧,想让心爱的人再三的向自己确认,在他的心中,自己要比那个所谓的青梅、所谓的老情人有地位!聪明如她,遇到这种事情,却也不能免俗呵!
司墨的唇在她的脖间轻啄着,闹得她痒痒的直躲,在这样的闹腾之间,他的魔掌又伸进了她大大的睡衣里。
“司墨,别闹,你还没回答我呢!”端木西轻喘着。
说话间,她大大的睡衣已经被掀到了腋下,他的唇已要果决的转移了阵地。
“嗯——嗯——司墨,回答问题麻!”端木西轻yin着,却也执着着。
见她努力的不配合,司墨轻叹一口气,从她的胸前抬起头,用手撑在她头的两边,让自己上半身的重量不至于压着她了,这才轻轻柔柔的对她说道:“你刚出生的时候,爷爷对我说:‘墨墨,妹妹以后就是你的责任!不论生死,你都得护着她,一辈子!’那时候我看着皱巴巴的你,心里就在想,这么丑的妹妹我可不喜欢!”
“司墨——”端木西不依的叫了一声。
感到她的不满,司墨呵呵的沉声笑起来,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第一次代替爷爷去南村看外婆,便看见你和别人打架的样子。那时候看着凶悍却伤心的你,心里不由得钝钝的痛着:这个我要护着一辈子的小妹妹长大了吗?她没有父母,除了我,还有谁能护着她?那时候,你便以一副强捍的姿态闯进了我的心里,从此再也没有走出来!”
端木西的双手在他的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圈,卷翘的睫毛扑闪着,一下一下撩动着司墨那温柔的心。
司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式,伸出双手轻轻的捧起她的小脸,定定的看着她,不戴眼镜的时候,他的眼睛在看人时总是微眯着的,让人觉得特别魅惑,这让端木西早就收起了调皮的心思,融化在了他的深情里。
“小西,老天让我的心一直空着,就是为了等你走进来!所以在我心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一定早有了你的影子,所以任谁走过,我都会发现,那不是你,所以不会让她们走进去!所以,只有你,只那么一眼,便闯了进来,让我再也放不下!”司墨的声音低缓而轻柔,却执着而坚定。
人的缘分,有时候,就是那一眼决定的,而为了那一眼,可能他们要等上一辈子,要付出一生!
端木西定定的看着司墨,原来他的用情,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原来,爱上他,其实也是命中注定!
在她的凝视间,他的唇已缓缓印在她的唇上,她恍惚想起,还有什么事没有问他,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可在他这样温柔缱绻的吻里,她却什么都忘了!
在此刻,就把一切交给夜去做主吧,在她的动情里,柔柔的灯光,已经熄灭,身上的男人却留连着她的唇,辗转不肯离去……
“小西,小西,我是这样的爱你……”
“嗯!”
她拉下了他的头,黑暗中,她主动的迎上了自己。爱情,向来都是两个人的事,她又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独行呢!
面对她的主动,他更加热切了,但他的动作却更加温存了,黑暗之中的低语与交缠、轻抚与律动,让夜变得如此温情脉脉,又如此的张扬与狂野……
——第三节关于怀孕那些事儿——
“司墨,睡了吗?”端木西平息过后,大脑终于恢复了思考,蜷在司墨的怀里,肌肤相贴,气息相闻。极致之后的放松,显得如此无力而瘫软,娇慵的声音还带着用力过后的沙哑,听起来是如此的迷人而性感。
“恩,还没有呢!”司墨微眯着眼睛,纤长的手指在她富有弹性的手臂上轻弹着,听着她性感的声音,感受着她在怀里的温软。
“司墨……”端木西又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嗯,我在呢!”只要她叫他,他总是不厌其烦的应着。
端木西从他的怀里转过身子,用力的按下他,让自己趴在她的胸口,暗夜的微光中,他脸上的线条显得那么的柔和。
“司墨,你说,我们天天这样儿,我会不会有了?”说完,便把脸压在了他的胸口,仔细的听着他的心跳。
司墨轻轻的抚着她弯曲滑腻的后背,听完这往左,移动的手,微一停滞,便用力把她整个身体都移到自己身上,把她钳在自己的双腿、双臂之间。
然后将手轻劲的伸向她光滑的腹部,轻轻的按揉着,充满磁性的声音,低低柔柔的说道:“你想要孩子了吗?”
端木西抬起脸,双肘撑在他的胸前,闪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说道:“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有点儿怕呢!可是,可是我们没有避孕呀?”
司墨按在她肚子上的手,一直轻轻的揉动着,轻声说道:“有了,就让他来!没有,我们也不着急!一切顺其自然,好吗?”
司墨今年三十岁,对于孩子,他心里其实是很想要的,但小西还小,才二十四岁,好多女孩儿像她这个年龄还没结婚呢!所以,他不能太自私了,应该给她一个婚姻的适应期,用更成熟的心态来迎接他们的孩子!
端木西看着司墨没有戴眼镜的眼睛,在说话的时候虽是温柔而深情,但在说到‘有了,就让他来’这句话时,双眸明显的闪亮了一下!这家伙,心里明明是想要的呀!
端木西看着司墨,轻笑出声,又故意问道:“那你是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这个问题,倒让对什么事都成竹在胸的司墨为难了:男孩儿可以和自己一起玩航模、踢足球;女孩儿可以骑在自己的肩上向自己撒娇!男孩儿女孩儿都想要啊!
“要不,生个双胎胎吧!”司墨贪心的说道。
“又不是说你想生就能生的!”说到这个,端木西有些不安,却又满心的甜蜜。有个酷肖他们的小司墨或小端木西,那该是件多开心的事啊。
一听这话,司墨却邪邪的笑道,谁说不是,只要我们多努力,有多个小蝌蚪去竞争,说不定就有不分上下的取得最后的胜利,成功进入那个温暖的窝呢!
说着,原本按揉着她腹部的大掌,在不觉间已经滑向了下方,惹得端木西一阵惊呼……
最后,在司墨的柔情加利爪的双重攻势下,端木西毫无悬念的很快就缴械投降了,而腹黑的司墨抬出可能肚子里已经有宝宝了,要好好保护的理由,成功的诱哄她在上面与他狂野的燃烧了一回。
虽然她全身都羞得通红、自始至终眼睛都没敢睁开一下,但在他的引导下,紧紧伏在他身上的她,却被那一波又一波莫明的浪潮所侵袭,一次又一次体验到那种身在云端的感觉……
“司墨,快让我下来,这太疯狂了……”
“嘘!别说话,用心感受它……”
NO.79 乌龙yun事
下周,将由司墨和苏绍南带着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正式进驻赛亚电子中国区工厂,介入干预员工连续自杀事宜,并协助其建立长久的员工心理干预机构。
为此,司墨调出了所有赛亚电子的资料及自杀员工的工种及自杀前的波动,在每个人的资料下,都做了详细的批注。
做完这些,心下不由得有些沉重:压力、低薪、封闭的环境,在现代化的社会,这些工人都是怎样的生存条件?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除了流水线还是流水线,他们,工厂已经把这些人当作机器,按上按钮就能启动,关上按钮就只能睡觉,他们的心理又有谁关注过、关心过?
可是,象这样的企业,又何止赛亚电子一家呢!做为心理研究人员,他们能做的,能改变的,能有多少?
掩上卷宗,司墨来到端木西的办公室。
“小西,我将赛亚电子的驻厂人员名单和工作流程发给你备案,三天后我会和苏部一起进驻该厂,每天的工作报告我都会发你一份,你好好研究一下。以后可以推广到相关企业的EAP项目建设中,事发之前的干预比事发之后效果要好得多!”说着,便在线将文件发给了端木西。
端木西点点头,点开文件大致浏览了一下,看完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前期曾有过心理专家介入?还给员工大批量做心理测试?还说这是社会环境与员工自身环境造成的,与企业无关?这是什么专家?他们是企业请的托儿吧!”端木西拿过司墨抱过来的资料,用力的翻着,一脸的气恼。
司墨轻叹一口气,压下她用力翻资料的手,平静的说道:“社会存在很多面,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不是吗?遇到事情不要急着生气,而要学会冷静的分析,找到关键点和突破口中,而后去解决!”
端木西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狠狠地吐出去,愤怒的情绪才算平静下来一些,让自己保持尽量平稳的语气对司墨说道:“司墨,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平静面对这些肮脏的事情!那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啊!他们怎么能这样的被轻贱呢?”
司墨将桌上的资料收起来,放进她的抽屉里,缓缓对她说道:“人死了,别人怎么对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去帮助活下来的那些人,以及那些正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人。所以,我们需要迅速的介入,以控制事态的发展!”
端木西沉重的点点头,她还没有完全从李育林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便又看到这些肮脏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压抑得难受,却也不得不佩服司墨的冷静与理智,他总是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所以,只有你才能做项目,而我,只能做研究!好了,这案子就交给你,我纯作学术案例来看吧!”
“对于内部的EAP组织,我看需要借助苏部长的意见,否则以这样的企业是不可能也不愿意花钱来做这个的,他们要的只是工人听话的干活儿,跟本不关心他们的死活。这次如果不是舆论太坏,他们怕是会压住不报,赔钱了事了!”端木西摇摇头,心里的压抑却无法排解。
司墨知道她这种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个性很难改,能做到部分妥协已经很不错了。凑身过去帮她关上电脑,对她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明天是周未,今天早点儿回家吧!”
端木西点点头,暂时将思绪转移开来:“恩,一会儿去菜场买点儿菜,我做牛排给你吃!”
司墨看着她,呵呵笑了起来:“好,最近我把你累坏了!呵呵!今天就由我来做吧,好好给你补一补!”
说着侧过脸,看着端木西那张略带倦容,但明显比婚前更圆润、更有光彩的小脸,加上她那双狭长的凤眼里淡淡的温柔取代了以前的淡漠与疏离,使原本就极漂亮的她,此刻更是充满了小女人的风情!
将车倒出车位后,司墨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带着一丝丝疑惑说道:“小西,为什么我越看你越漂亮呢?我觉得自己一直很客观、很理智,难道也会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成?”
端木西挥手拍下他的狼爪,仰起下巴斜睥着他,一脸骄傲的说道:“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本来就很漂亮好不好!”
看她得意的样子,司墨笑得一脸的暧昧,却只笑不语,看得端木西心里不爽得很:“喂,你笑得像个狐狸似的,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哪儿能有什么坏主意呀,突然想到你为什么变漂亮了!不过现在不合适说,晚上回家再告诉你!”司墨懒懒的表情,轻瞟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
端木西一听他说晚上,就知道没好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Сhā上耳机不再理他。
——第二节乌龙孕事——
平时遇到邻居最多的地方,便是小区的停车场。这不,司墨一手拎着刚去超市买的菜,一手挽着端木西,正往停车场外面走去,几个有过几面之缘的邻居看见他们,都带着友善的的目光与笑容,与他们打着招呼。
“唉,这不是司先生和司太太吗?听说你们怀了蜜月宝宝了,恭喜恭喜呀!”迎面一个年约四十,衣着雍容华贵的女子走到他们面前,亲切的说道!
“是啊,不过要小心点儿,胎儿前三个月不太稳当,司太太最好不要穿高跟鞋。”另一个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还拎着一个小巧本记本电脑的年轻女子也友善的提醒着。
听到这样真心的恭喜和友善提示,端木西和司墨不由得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站在那儿尴尬的对着邻居笑笑,看着她们暧昧却友善的笑脸,机智如他们夫妻,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待亲爱的邻居大嫂走远后,司墨歪着头瞅瞅端木西的肚子,端木西睁大眼睛看着他怪模怪样的,也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边用手摸着边说道:“我怀孕了?怎么我不知道?”
司墨对着她摇摇头:“我老婆怀孕了,怎么我不知道?”
两个人直起身,相对摇摇头,长叹了一声,并肩往外走去。
刚走出停车场,司墨的电话便急吼吼的响了起来:“喂,墨墨,我是妈妈!我现在就在你们小区,你和小西还要多久回家?”
“我们已经回来了,马上过来,您等我们一下!”司墨挂上电话,一脸莫明的看着端木西:“我妈怎么跑来了?”
端木西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肚子,用食指戳了戳,讪讪的说道:“我看八成和我的肚子有关!”
司墨皱了皱眉头,为难的说道:“小西,我妈她……”
倒是端木西一脸的沉静,用力挽住司墨的手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他说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看她一副我没怀孕我怕谁的蛮横模样,司墨不由得伸出手去狠狠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样儿,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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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什么叫魔音穿耳,避之不及?
当端木西听到李美京那让人头大的声音时,她说的什么,她没听见,而这两句话却不停的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唉呀,小西呀,你不管自己也要管肚子里的孩子呀,都怀孕了,怎么还穿这么高跟的鞋!”刚走到门栋门口,李美京已快步迎了上来,接过司墨手中的菜,让他好好扶着端木西。
而她身后跟着的警卫员则提了一个超大号食盒,想来也是装的补品之类的东西了!
端木西被司墨装模作样的扶着,整一个西太后似的,不禁暗自翻了个白眼,放在司墨腰间的手,狠狠的掐了她一下。
倒是司墨除了被掐的时候暗自皱了皱眉外,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他边拿出门卡刷门,边对李美京说道:“妈,你听谁说小西怀孕了?”
一听司墨这话,李美京又来劲儿了,看了一眼端木西,却对着司墨说道:“你看看你们两个,司家几代单传,怀孕这么大的事,也不回去说一声,我还是听一个住在你们这里的牌友说的。”
“人家问我,我说不知道,你说让我这做婆婆的怎么有脸!真是!”提起这个,李美京就满肚子的恼火,却还不能冲着端木西发,只好把司墨拉着好好数落了一通。
听着她的一路唠叨,司墨和端木西都充耳不闻,只当她自说自话呢,而司墨也识相的闭嘴,不再问任何问题。直到进了家门,她老人家才有了片刻的安静。
进屋后,李美京放下手中的菜,自己换好鞋后,又将端木西的拖鞋拿出来,边扶着她换鞋边说:“来,小西慢点儿,以后出门可不能穿高跟鞋。明天就周未了,让墨墨陪你去买些宽松的衣服和平底鞋。”
待端木西穿好鞋后,这才回头接过警卫员手中的特大号食盒,往餐厅走去,边走还边说着:“今儿个晚饭就不用做了,妈妈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以后每天下了班,就回大院去吃饭,吃完了再回来。你们两个每天上班也挺累的,干脆就别做了!”
那个食盒还真神奇,像个小小的百宝箱似的,只见李美京一样一样的从里面居然掏出了五菜一汤外加米饭,而且还都是热呼呼的!
“快去洗个手,过来吃!”李美京像是在自家一样,熟练的招呼着,说着就要去厨房拿碗筷,却被端木西快一步的拦住了:“婆婆,您坐,我来、我来!”
自己没怀孕呢,可不能像个老佛爷似的由她伺候着,一会儿她老人家知道了真像,保不准会有什么反应!
端木西知道她对自己着实没什么好感,现在如此的热情,完全是冲着自己肚子里的那个莫须有的孩子,所以还是不劳动她老人家为上。
李美京却以为她是尊重自己,倒也没抢着非要去,只是连忙伸出了双手扶住她,连声说道:“好好,你来拿、你来拿,走路慢点儿,别闪着腰!”
端木西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国宝似的,那感觉——不是幸福!
她把碗筷摆好后,招呼李美京和警卫员过来吃饭时,人家都说吃过了,这是专门送来给她吃的!
司墨与端木西对视一眼,放下碗筷,缓缓的对李美京说道:“妈,你一个人过来,我爸呢?”
李美京一边给端木西添着汤,一边淡淡地说道:“你爸这几天好像有什么心事,晚上回家后话越发的少了,我看着顶烦的。正好听说小西怀孕了,就过来看看!要不天天对着他一张苦瓜脸,我都得要忧郁了!”
“来,小西,先喝碗汤。”
后面一句话是对端木西说的。
端木西接过汤,看了一眼司墨,他轻皱着眉头,对李美京继续说道:“妈,爸不爱说话,正好你爱说话,你们俩多互补呀,你有时间在家多陪陪爸,他一个人在家,挺寂寞的。”
听了司墨的话,李美京顿了顿,轻轻瞟了他一眼,眼底有着司墨和端木西都不熟悉的伤感和无奈,低声说道:“我是故意不回去的!我知道他有事瞒着我,这会儿恐怕嫌我在家吵着他了吧!”
听见李美京的伤感,司墨一阵心酸:单纯没有城俯,世俗而又头脑简单的妈妈,对父亲的一些事,也并不是完全无所觉,对父亲的冷漠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怨言,只是以她的身份,嫁进司家,靠不过是爷爷的支持。要在这个家立稳脚跟,靠的不过是母凭子贵!
这些,她向来都知道!
看惯多少世态炎凉,受过多少白眼冷光,她才有她今天!所以,她只能用华丽的衣服、用昂贵的首饰来拼命的把自己装饰得强大与高贵;所以,她被打磨得更加的淡凉、更加的世俗、更加势利、更加算计!
而她内心的自卑和伤,却从来没有人知道。
“妈——”司墨的眼里有一些酸涩。
端木西适时的离开餐桌,给坐在客厅的警卫员拿了份杂志,给他们呣子留出空间。
当她看见了司羽的不自然、看见杜敏的优雅与落寞、现在又看见了李美京的伤感,这个尖酸刻薄的婆婆,也变得没有那么讨厌了。
是谁说过一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作为女人,她是可怜的。一个没有爱的女人,如何能要求她会爱、会温润呢。
李美京最大的优点,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自然的自处,从不觉得尴尬。自己当年选择用非常手段嫁进了司家,各种各样的结果都是有预料的,她早已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看着司墨的酸涩和端木西的避让,她瞬间便收起了伤感,恢复往常那大大咧咧而又世俗的模样,细声细气的说道:“我现在最关注的呢,是我们小西的肚子,其它的事儿,我还真不放在心上!”
“小西,别忙和了,快过来坐下吃饭!”
端木西轻轻看了司墨一眼,乖巧的回到餐厅,安静的吃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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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李美京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司墨和端木西对视一眼,缓缓对李美京说道:“妈,小西现在还没怀孕,您是不是弄错了!”说完后,又看了端木西一眼,小心冀冀的等着李美京的反应。
李美京满脸疑惑的看了一眼司墨,又转过头,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端木西,镇定的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端木西缓缓的点点头,有理有据的告诉她:“我结婚时例假刚完,现在才结婚两周多一点儿,就算怀了,也查不准,我也没有任何怀孕的症状,所以,我没怀孕。”
李美京沉默了半晌,司墨和端木西也都安静的等着她继续说话。
却见李美京并没有如他们想象中的翻脸骂人,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似是在心里算计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变戏法儿似的,从她那LV的小坤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端木西,平静的说道:“我算了一下,从你们结婚到现在,一共是两周半的时间,所以也可能有也你们不知道。这个是验孕棒,只要怀孕20天以上,就可以测出来!这几天你每天早上验一下。”说完便将那盒子塞进了端木西手中。
接着,又从小坤包里拿出一个正方型的盒子,递到端木西手里对她说道:“有时间看看这个,如果这次没怀也不要紧,下次也一定能怀上的!”说完站起身来,拉扯了一下微微起皱的裙子,对端木西说道:“墨墨,小西从小在乡下长大,很多事不懂!你要多教教她!我们这种人家的媳妇儿,做事要有分寸,别给老司家丢了脸!”
说完又转身对端木西说道:“结婚了,就不是小姑娘了,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老穿高跟鞋,不要吃冰东西,手不要沾凉水。记住了?”
“记住了,谢谢婆婆,婆婆慢走!”端木西顺从的答道,站起身,温柔的将她送到电梯口。
虽然不在乎李美京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也没想过要去刻意讨好她,但她是司墨的妈妈这一点,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或许她不喜欢自己、或许自己永远也无法真正的接纳她、或许自己以前可以不顾她的感受在她面前耍性子;可现在自己和司墨已经结婚,她就是自己的长辈;对于长辈要礼貌和宽容,这是必须的!
更何况,虽然她不喜欢自己,虽然自己也不喜欢她,可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她从来都没有错!对儿子,她是全心全意的为他好!而这个儿子,现在是自己的丈夫!是她们共同要去维护和爱的男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们又何尝不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呢!
所以端木西在她面前,再没有以前的任性妄为,那副和顺乖巧的模样,让李美京很是满意。
在这种空前友好的状态下,端木西亲切的挽着李美京的手,听着她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回旋,在心里一直默默念着:电梯快来!电梯快来!电梯快来!
那电梯果不负所望,30秒后,‘叮’的一声停在了他们面前,端木西温柔的将李美京送进了电梯,平静无波的脸上,一脸和顺的笑容;心理正说着,这下可走了!
却听见李美京一声亲切的呼唤:“小西!”如魔音穿耳!
端木西停下脚步,直直的回头,看见警卫员正用手挡住要关合的电梯门,李美京仍然一身优雅的对她继续说道:“小西呀,每天早上验完给我打个电话!那碟子记得要看,最好自己一个人看!还有上班不要自己开车,反正和墨墨在一起,就让他开车就行了!”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端木西温柔的笑了笑,平静的说道:“婆婆,这里的电梯一般停在一个楼层超过5分钟,保安就会过来检查。您说的我都记住了,您还想说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我手机24小时开机的!”
李美京爱面子,定不想让保安说她没有公德,霸着电梯聊天吧!端木西在心里暗暗想着。
却不知道自己的话,恰恰又提醒了李美京刚才想不起来的事:“对了,电话,多用座机,少用手机,有辐射!晚上睡觉手机不要放在枕头边上!算了算了,我回去给你做个孕妇注意事项大全,你照着做就好了!我走了,省得保安来检查!”这才让警卫员松开了电梯门。
看着电梯门刷的一下关闭了,端木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突然间想起司墨那凉薄而淡然的性子,不由得心下顿时有所悟:“可怜的司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话那么少了!原来在你的俄狄普斯时期就很少有说话的机会呀!”边想边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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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家门,却看见司墨正拿着一张碟片翻过来倒过去的看着。
“是什么东西?”端木西走过来,顺着司墨的手势前后的瞧了一下,也没瞧出什么名堂,上面也没有贴标签。
司墨随手扔在了盒子里,拿起碗给端木西盛了一碗汤,吹了吹递给她,边说道:“我妈那儿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用理她,吃饭吧!”
端木西接过汤,边喝边说道:“司墨,你如果不急的话,我暂时不想生孩子了!”
司墨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暖暖的说道:“顺其自然吧!我妈就是容易紧张,你别理她就行了!”
端木西点点头:“我知道,你妈是一片好心,只是我不太习惯自己的生活有旁人的介入。”
一直孤寂的她,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或许能与人友善的相处、和睦的相交,但让人走进她的心里,却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因为孤单,所以害怕被拒绝;因为害怕被拒绝,所以总是把自己包裹起来,冷冷的旁观着这世界,偶有介入,事毕必定会抽身远离,不沾片叶。
这世上,真正被她接纳的,放进心里的,恐怕也只有外婆和司墨了吧!
这样的端木西,或许孤单,但她的心灵却极为宁静!她拥有一个孤单的却不被人打扰的世界!
或许会有人认为这样离世不好、这样孤僻不好!可好与不好又由谁来评价呢?只要她自己觉得是快乐的、是满足的便足够了!何需以世俗的眼光去评价!
司墨静静的看着她,除了在自己面前她会放肆、会无所成忌,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凉薄而淡漠的。
不是没有试图过引她入世,在工作上,她已经做到了!而在生活中,她却依然孤单,依然任性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走出来!
既然这样,那自己就陪着她吧!一起享受那份孤单的宁静,那在生命的喧嚣里找到的另一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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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在社区的花园里散步时,迎面碰到的不管是社区的工人,还是有着点头之交的邻居,都满脸笑意的看着她,那笑容里满是善意的温暖,比刚搬来时对她的态度要好得多了!
端木西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暗自想着: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对一个不认识、不了解的人可以没来由的讨厌,而对于一个未知的小生命,却又可以没来由的喜爱。
“你别摸了,再摸,连我都要以为你怀了!”司墨俯身在她耳边轻笑着,惹来端木西一阵娇嗔。
两人边走边闹着,一路甜蜜相依,到了平日里常来的湖边,湖边休闲的椅子上早已座满了人:有出来散步的小夫妻、有对着湖边打电话的大老板、还有累了一天的社区工人。
他们两相依偎着缓缓的往前走着:夏未的黄昏,从清绿的湖面上吹来徐徐的微风,面向着湖那边幽深而神秘的皇家园林,让人的心情自然的宁静下来,恍若古城的昨天依稀就在眼睛,回味着历史的瑰奇、感悟着生活的惬意。
“司墨,你妈妈,也挺不容易的。”端木西轻轻的对司墨说着。
司墨揽着她,眼睛看着远远的前方,缓缓的说道:“我妈这样,也挺好。很多事情不知道、不去想。有些东西,她要不起,便不去强求,也算是一种豁达吧!”
端木西轻轻看着司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家庭,都会有自己的无奈和那些无法揭开的过去。特别是这样的名门大家,光鲜的外表下,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和无奈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外散步的人们,也三三两两的各自回去了。夏日的晚霞满天,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衬着那华丽而神秘的皇家园林,让人只觉这着夜色里,满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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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司墨洗完澡过来时,端木西已经沉沉睡去。司墨将房间的大灯关掉,轻轻的拉下被她捂得严严实实的背子,将她的头露出来,这才俯下身,在她微翘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看着她不自觉的伸她舌舔了舔被他吻过的唇,那可爱而满足的样子,让司墨看得舍不得睡去。
司墨又俯身用他温润的唇覆盖住刚才被她舔过的地方,只觉得一阵香甜,看着熟睡的她因为他的骚扰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这才将自己的唇舌撤离。
这几天确实太过累着她了,该让她好好睡一觉了。
司墨起身,去客厅拿过李美京留下的碟子,到书房打开电脑准备看一下到底是什么内容,在他的心里,小西不需要了解什么所谓的娴妻良母的标准、了解如何做好一个妻子一家名门望族的媳妇儿;
她就是她,原原本本的她,有些霸道、有些狂野、有些纯真、有些狡黠;任何模样的端木西都可爱,他不要她被改造成常人眼中的好妻子、好媳妇儿!那样的话,他的小西,将会失去了自我、将不在是端木西!
所以,如果母亲有作如是想法,弄些什么主妇课堂之累的碟片来给她看的话,他一准就会给扔得远远的!
这厢,他才把碟片Сhā进电脑,卧室里的端木西因为他的离开,却睡得极不安稳——
人的习惯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二十几年都习惯了一个人睡觉,这才结婚没多久,竟然已经习惯了与司墨相拥而眠。
刚才因为累极睡去,在梦中感觉到自己的孤单,一伸手,身旁却没有人,端木西马上清醒过来: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司墨却不在身边。
“司墨……”端木西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却没有听见他的回答。
起身去浴室里,里面黑黑的一片,哪里有人。端木西打开房门,看见对面的书房里闪着微弱的亮光,好似有一种奇怪的声音隐约传来……
走到并未关门的书房门口,那声音更是清晰的传进了端木西的耳朵里,端木西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迷惑的问道:“司墨,你怎么不睡觉?在看什么呢?”
刚将碟片Сhā进电脑的司墨,一听见端木西的声音,迅速的站起身来,‘啪’的一声将电脑合上,把睡得半梦半醒之间的端木西搂进怀里,遮遮掩掩的说道:“没什么,怎么起来了?是我吵着你了吗?走,我陪你一起睡!”这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而迅速,与他一惯的懒散大相径廷!这让本来还范着迷糊的端木西一下子警觉起来。
她疑惑的看着他,装做不经意的问道:“这么晚了不睡觉,在书房看什么?”
司墨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路搂着端木西回到房间,把她抱到上床后,紧挨着她躺了下来,轻声说道:“没什么,我看看我妈拿来的是什么碟子,结果是一些上层太太团的社交礼仪,才打开你就进来了!明天我拿去扔了,你就别看了!”
边说,边把她的整个身体都放进自己臂膀之下,轻轻的拍哄着她。看着她半梦半醒的在自己的轻哄之下,又沉沉睡去,这才安下心来。
看来明天得和老妈谈一下了,拿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让小西看到了还得了?她居然让小西一个人看,真不知道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还好自己眼疾手快,一下子合上了电脑,要是让小西看见了,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司墨轻轻拍着端木西,想着等会儿端木西睡熟了,再过去将碟子拿出来扔掉,千万不能让她给看见了!否则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想着,耳边已传来端木西微微的鼾声,只见她一手松松的揽在自己的腰上,脸紧紧的靠在他的臂弯里,比刚才一个人的时候睡得安稳多了。
呵呵,这个小女人,这么快已经习惯窝在自己怀里睡觉了!看着端木西安静甜美的小脸,司墨心下感觉柔柔的,暖暖的。
他试探着轻喊了一声:“小西!”端木西却仍然熟睡着,没有反应。
司墨这才小心的从她的头下抽出手臂,正将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的拿下来,她却轻哼了一声,手不自觉的紧紧揽住他精瘦的腰,头跟着往他的怀里钻去。
司墨见状,宠溺的摇了摇头,便又安静的躺下来,重新把她搂进怀里,一边轻拍着她,一边睡去。
那事儿,就留待明天早上再去做吧,反正自己每天都比她起得早!司墨如是想着,抱着软软的她,一会儿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司墨!司墨——”假装睡着的端木西感觉到司墨轻拍自己后背的手已经好久都没有动静,头顶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尝试的叫了他两声。
谁知道一听见端木西的叫声,司墨那停下的手,就像被按了按钮一样,又轻轻的拍起来,吓得端木西连忙闭上眼睛。
然而只拍了几下,就又停住了。端木西再次慢慢睁开眼睛,这次也不喊他,直接将身体从他的臂弯里抽出来,悄悄的爬了起来,见熟睡的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再没有更多的反应,便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径直去了书房。
端木西缓缓的在书桌前坐下来,轻轻的打开电脑。刚才司墨没有来得及关机,是直接合上的屏幕,所以打开后,一进入桌面,便是刚才他看过的画面:一对**的男女正以奇异的姿式交叠在一起,那夸张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
端木西瞬间脸暴的通红,啪的一声合上电脑,大声叫道:“司墨——你看的什么东西!”
NO.80 司墨,我鄙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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