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住树干,支撑着站起身来。
一条腿都冻得抽筋了,手指也冻得冰凉。她使劲地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戴上手套。这时,她听见了卡普维奇地喘气声。“这边,”他一边说一边扶着她的胳膊。她感觉到头顶上多了一把伞,她向他身边靠过去让身体暖和点。
“我们能走到水槽边去看看吗?”她问道。
卡普维奇点点头,把她领到水槽边。她探身过去,大腿靠着冰冷粗糙的混凝土槽壁。
“感觉很高啊,”她说。“羊好像够不着这么高处喝水吧,是不是?”
“没错儿,”他奇怪地看着她,说,“我想羊是没法在这么高的水槽里喝水的。”他不明白雪丽为什么会突然提起羊。
她站直身子,眼睛直视着前方的山脉,好像她真的能看见它们一样。
“我想我知道她埋在哪儿了。” 过了一会儿,雪丽开口说道。
三月,这儿的机场显得很拥挤。在C出口人行通道里,他们走进一家叫“星期五”的餐厅。托尼诺要了一杯啤酒,卡普维奇要了杯姜汁无酒精饮料,雪丽点了一杯玛格丽特酒。
“您二位真的不用等我了,”她说。“我自己穿过过道就可以登机了。”
“我们也没别的什么可以为您做的了,摩尔小姐,” 卡普维奇说。“只是想再次感谢您费尽辛苦,帮了我们的大忙。”
“别客气,不过请不要过早地给我赞誉,”她平静地说,“还不到时候呢。我提供的线索并不是总能如愿地解决问题。有可能让您查上一个星期,却毫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