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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心血管病区,单人病房上,躺着一道空寂的身影,他一直望着窗外。

窗外的那棵村,孤零零的,它只有皲裂的皮肤和微弯的身躯,向冬天交出了所有树叶的它,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固执的守侯。

等着,它的春天,等着,曾在它肩上鸣叫、张望,然后飞远的那只小鸟。

他已经消失整整一周。

这段日子,只有这棵树,与他为伴。

不和外界去联络,不去接收外界的任何一丁点的讯息,他必须保持平静。

他摸摸额头,还有低烧。

心区的闷痛,一直在持续。

很多年染发的的心肌炎,不知道何故竞又卷土重来,心界在扩大,杂音在改变,心律在失常,发作得又急又猛,常常痛得几乎要了他一条

命。

“肖先生,你这病要避免劳累和心情起伏太大,要多注意休息,才利于心脏的恢复。”如果想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必须静养。

面对医生的交代,他淡淡点头。

他懂,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懂心脏病,现在的他,必须保持平稳的心态,才能让娇弱的心脏恢复健康,不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如何能不痛?

不去联系,就是唯一的办法吧。

但是,他妈的,他在这伤悲秋冬个什么劲啊?!

“你要出院还是在我们医院继续养病?”医生问他。

“出院吧。”他淡声回答。

“好,记得准时吃药,定期过来复诊。”医生交代。

医生走出病房之后,他才想起来,他必须通知个人来接他出院。

把手机拿在掌心,这周的第一次,他开机。

开机的音乐还没有响完,短信提醒业务已经一个接着一个。

很多未接来电,几乎有上百通。

绝大部分,都是惟惟打给他的。

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还在乎他的死活?他赌气到,有点想直接摔开手机。

故意按向忽略键,他打电话给自己父亲,对方才刚接起电话,他劈头就很­干­脆地讲:“房子整理好了没?我现在要回家了!”

父亲估计还在温柔乡里,睡得迷迷糊糊,完全忘记他失踪有好几天了,“你现在回家?没在医院?”

咦,奇怪了,他住院的事和谁也没讲,父亲怎么知道?

“那正好,你来XX医院接我?”他也不废话了。

他现在走几步都很喘,需要家人关心。

“XX医院?”父亲终于睡醒了,愕愣重复,“你不是在玛丽亚医院?”

他都快死了,哪还顾得上上班啊!而且,他现在最讨厌就是见到女人!万恶的,伤他心伤他肺的女人!

“我为什么要在玛丽亚医院?”最好他长得象那种死也死在工作岗位上的人!

“今天惟惟开刀做手术!”父亲很理所当然地说,“就算做不了情侣,也可以做朋友,我以为你在陪着她!”

儿子对惟惟的在意,绝对是超乎想象,只是结局未免有点太遗憾。

开刀做手术?肖图整个人都冻结了。

惟惟觉得怕,很怕,怕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

“取纤维瘤的微创手术切口只有2毫米左右,手术后不会影响外观。”病房里,见她一脸的紧张与不安,主治大夫赵仁诚出口安慰。

“我、能不能不做手术?”惟惟觉得很害怕,想临场退缩。

这几天,她一直是这样。

其实,她害怕的不是手术本身,而且肿瘤的化验结果。

她现在第一次体会,为什么很多人一查出自己有癌症,没多久就翘辫子了。

她最近也一直这个状态,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只因为赵仁诚告诉她,她的肿瘤摸起来质感有点不对劲。

她被吓到夜夜都在他家客厅的沙发看电影看到天明,就为了不胡思乱想。

而赵仁诚也只能硬撑着陪着她。

悲惨又疲惫的同居生活。

“你Ru房里纤维瘤大小已经符合手术的标准,所以必须拿掉。”赵仁诚摇头。

“惟惟,听仁诚的!”妈妈急忙按住她,不许她胡闹。

惟惟的脸­色­还是很苍白。

“放心吧,不会危及生命。”赵仁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如此道。

因为这种手术,在医生眼里早就小到变成麻木。

怎么不会危及生命?如果是恶­性­的,她会没有了一只Ru房,这对女人来说,比死还难受!

但是,这些话,她无法冲口而出。

无论是病人还是未婚妻的身份,她都不想在他面前变成无可理喻的女人。

只是,他语气就不能不要这么温浅、这么理智?让人真的心里搁着特别不舒服。

很显然,她比小雨的万分之一也不如。

“赵医生,手术要开始了!”护士进来催。

惟惟瞬间起觫。

他拍拍她的肩膀:“我先离开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他还有台手术。

“恩。”惟惟点点头,不再为难他。

赵仁诚细心地交代护士们先替她做好一些准备工作,然后才离开

只是。

“为什么第一台手术不是你?”妈妈有点不满。

那就不能和那名病人说声抱歉,帮她们先调过来?如果可以先做,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心急如焚。

“第一个病人早一个月就预约好了,没办法推掉。”惟惟没­精­打采地回答。

都说做医生的老婆会很无奈,人还没嫁过来,惟惟已经深深感觉无奈。

“这个希希,到楼下买点东西也这么慢!”因为焦急,妈妈到处抱怨发泄。

等待的过程最磨人,惟惟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死兔兔!他到底去哪里了?都是他,她被他这庸医害惨了!揉揉揉,揉他个屁!现在可好,揉成了肿瘤有快速增大的现象!

只是,到底谁欠了谁?

“姐,你猜猜我遇见了谁!”人没到,已经传来希希大呼小叫的声音。

门口出现了一道穿着白­色­医袍,脸­色­很苍白、倦意很深的脸孔。

惟惟顿感惊喜,以及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

原来,他还活着啊!

只见他并没有先进病房,反而在护士那里拿过她的病例记录,皱着眉头在那仔细翻阅。

门口传来隐约的对话声。

“和赵医生说,这台手术转给我来­操­刀。”他对护士交代。

“肖医生,这不行啊,朱惟惟不是你的病人啊!”护士急呼。

“她是!”斩钉截铁的声音。

不容任何置疑,他迈入病房。

“把二号手术室准备起来,马上准备手术吧!冷着脸,他吩咐。

“肖医生,这、这 ……”,他的一意孤行让护士很为难。

护士长眨眨眼睛,另个正在进进出出准备手术事宜的小护士收到信号,急忙去通知赵医生。

“把手术服换上,我是你的主刀医生肖图。”他迈入病房,示意护士们帮她换衣服。

惟惟整个人怔住了。

他这是唱着哪出戏啊?而且,那张脸,苍白得跟鬼没两样。

“呵呵,兔兔你别开玩笑了。”惟惟­干­笑。

大爷,她已经很烦躁,别再拿她开玩笑了!

“你不信任我?”肖图一脸正­色­,难得的严肃,凝视着她。

她不信任,很不信任啊!

“我在美国有开刀经验,你相信我。”即使脸­色­刻意冷冷淡淡的,但是,语气依然耐心。

“我不信任你!”后面一道声音响起,是刚完成第一台手术,匆匆赶来的赵仁诚。

肖图的眸,危险的眯起。

“你没有在本院参与过任何手术,而且,对于一个随意就能旷工的医生,我们如何给予信任?”赵仁诚很不悦的板起脸,教训他。

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有必要争风吃醋成这样吗?而且,如果要算立场,他才是惟惟的未婚夫!

惟惟望望赵仁诚,又望望肖图,眼神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

希希和妈妈也一样。

任谁都看得出来,现在气氛很不对。

“对啊,肖医生,一直联系不上你,院长很抓狂,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呢。”护士长Сhā嘴,想支开他,避免两个医生之间的矛盾。

“稍后,我自己会和院长解释。”他脸­色­不改。

现在,他没有时间,他要替惟惟动手术!任何人也休想阻止他离开她!

“你连病人是|­乳­腺增生还是纤维瘤都分不清楚,这台手术,如何由你来­操­刀?!”赵仁诚也丝毫不退,“肖医生,请不要再耽误病人的病

情。”

被讽刺的,肖图脸­色­发青。

对,该死的,他的临床经验是不够!但是

“我开刀的技术,不会比你差!”肖图冷冷阐述。

瞬间。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肖图环视四周,“你们都不信?”除了赵仁诚坚定不移的眼神,所有人都在回避他的目光。

包括朱惟惟。

又是一阵沉默。

“朱惟惟!”他用力、生气地喊她的名字。

给他一次机会!这么重要的事,他一定要陪着她,第一时间知道她的肿瘤是恶牲还是良­性­!

但是。

“肖图,咱不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了,行吗?”惟惟却苦笑着,这样回答。

卷三 第二十七章

惟惟的肿瘤切出来了,经过化验,属于恶­性­。

伤口阵阵疼痛,她闷吟了出声,颦眉醒来时,床头有两个男人。

一个坐在那,温握着她的手。

是她的未婚夫。

一个站在那,冷凝着她的脸。

是她的“哥哥”。

“还好吧?”赵仁诚握着她的手,温和道。

“还好。”轻轻回答,麻药过后的伤口已经牵动,痛得差点发不出声音来。

“肿瘤的切片结果不太好,我建议你左|­乳­接受仝|­乳­切除术。”一直冷仵在那的肖图来不及制止,赵仁诚已经告诉她化验的结果。

作为主治医生,他有义务告诉病人实情。

但是,惟惟顿时觉得如同五雷轰顶:

“你们、骗人!”

即使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有这个可能,但是,这种事情要接受起来,实在太难太难。

她急忙吃力转着头,想寻找母亲和希希,希望她们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恶梦而已。

但是,她们都只是难过得低下了头,无法直视她的目光。

所以,是真的?

“不,我不要!!!”惟惟的态度瞬间就很激动,“我不切,我不切!”切了Ru房,她就不再是完整的女人!

她控制不住激狂的情绪,手在空中激动的挥舞,一只掌,握住了她。

她怔怔抬眸,是兔兔。

“冷静点,可能还有其他方法,恶­性­肿瘤不一定要实施全|­乳­切除术。”肖图用一种很冷静的口吻告诉她。

在那种冷静下,惟惟也慢慢地,平静下来,以一种充满祈望的眼神望着他,“真的吗?”

他刚想点头。

“不可能。”但是,赵仁诚斩钉截铁,“要保健康的话,必须接受手术。”他反对她为了女­性­的曲线美,而冒着生存危险。

“她的癌灶,没有出现转移,也许只需要切除边缘的病理,这样就降低阳­性­边界率,增加保|­乳­的安全­性­!”肖图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可以通过化疗先进行保守­性­治疗,但是我觉得效果不会太好。”赵仁诚断言。

“赵医生,你不选择化疗,是怕影响了她的肝脏组织吗?”肖图冷讥。

惟惟面­色­一阵苍白。

对,她的身休不行了,也没有办法捐肝给小雨了,所以,她还有婚礼吗?

赵仁诚的脸­色­变得凝重。

从检查出惟惟的疾病到现在,他一点这样的想法也没有。 但是,他无话好说。

“无论你们私底下

做什么交易,我不会让任何人碰她的肝!”肖图冷眸凝着他们,态度越来越强硬。

他可以什么都不去计较,但是碰她的肝脏就不行,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兔兔,你……”惟惟有点不知所猎。

但是,心底又有一股暖流。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心中有数。”

她的意思,让他别管她?

肖图,咱不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了,行吗?进手术室前,她就是这样表态。

在她心中,他真的成什么了?

“你以为我硬要替你动手术,反对你们做私下交易,是出于占有欲?”他冷笑一声,表情十足十的冷讥,“朱惟惟,你听着,少往自己脸

上贴金,就算我以前多喜欢你,那也是过去了!”他的所有情感和自尊都被她粉碎了。

就算我以前多喜欢你,那也是过去了!

她什么也没说,话都被他说完了。

惟惟被他抢白得脸­色­发青。

“赵医生,你也听着!总有一日,我会比你更强,会比你行!”他身上散发出来一种危险的气息,杀气腾腾的。

下完战帖,肖图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他不陪她了?

惟惟觉得自己心跳开始加快,总觉得,一颗心失落不已。

“你……别生他的气,他脾气臭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惟惟居然还记得向他的“领导”道歉。

“没关系,我不会生气。”赵仁诚露出淡淡笑容。

有对候,感觉,她和肖医生的感情,真的挺好。

这就是成熟男人和幼稚男人的区别,惟惟松了一口气。

只是。

“我……我的肝,可能不适合了……还、还会有婚礼吗?”惟惟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出口,总想确定什么,来安定自己的心。

她好怕,真的好怕。

知道肿瘤是恶­性­的那一刻,所有的勇气好象一下子都流失了。

她会幸福吗?" _

“恩,日子和酒店都已经定下来,什么也不会改变。”他淡点了一下头,然后,又说:“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先接受

手术。”

又是手术?

一股酸气自惟惟的鼻子一冲而起,停了一秒,“可以抱一下我吗?”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

惟惟动了动身子,忍着痛,主动伸开臂。

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要一个拥抱让自己温暖。

犹豫了几秒,赵仁诚还是张开了臂。

只是,她的娇躯入怀后,他依然一直给持着僵硬的表情。

“谢谢。”惟惟吸吸鼻子,“你让我考虑一下,起码,等到订婚宴结束。我想那晚成为最漂亮的新娘!”

只是,她没想,那天,反而竟是她与他之间,最温暖的接触。

肖图回到医生办公室,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平复心情。

他必须阻止婚礼!

冷着眸,他举起手机,拨通了一组号码:

“你好,我是肖图,我要你对赵医生说出真相!”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狡辩之词,他­唇­角冷然一笑,“少和我来这套,只要你照着我的话做,让他们订不成婚,我介绍个有钱的老头子给你

,不介意你来当我的后妈!”他是不孝子,为了私欲,很­干­脆的把他家的种马老爸给推出来供人享用。

他不会放弃的,因为,他有颗金刚心!

终卷[金刚心] 第一章

因为订婚典礼很隆重,不仅有司仪,还有模拟的结婚仪式。

于是,婚礼的前一天,在赵妈妈的要求下,赵仁诚陪着惟惟又去商店补买了一件礼服。

她的礼服,是简洁优雅的白­色­绸缎,只要头上盖上典雅的白纱,就象极了婚纱。

惟惟穿着极美。

能说会道的售货员说她穿起来美到象个王妃。

“好看吗?”她问自己的准未婚夫。

再隆重的婚礼,再美丽的礼服,女人在意的,永远只有眼前这个人的目光。

只是,她的王子,好象一直在看书,直到听到她在问问题,才抬起眸。

“好看。”笑容,永远是温温的、礼貌的。

就和那天在医院那个拥抱一样,有温度却没有热度。

她在医院住了七天,又为了更好培养感情,在他的家休养了十七天。

这二十四天里,他对她很好,真得极好。

在照顾小雨的同时,他会拨出一些时间,照料她。

他会给她做很多增加免疫力的食品,但是,他却不知道,她从来不吃洋葱和韭菜。

为了让她静养,他让房间保持安静,但是,他却不知道,她其实一直害怕寂静。

他会找很多失|­乳­后女­性­自强不息的文章给她看,但是,他却不知道,她现在最怕最不想听到就是这两字。

他对她好,真的好,但是,这种好,太象只是一种责任式的关怀。

害得她不止一次问自己,这种责任,是因为,她愿意捐肝给他心爱的女儿?之所以愿意对她体贴入微,是因为,他人品太好,无法做出过

河拆桥的行为?

而她,何尝不是刚好利用了这一点,才成功保住了婚礼?

“买这件,还是之前那几套也买了?”刷卡的时候,他问她。

事实上,她之前试了好几套,他都说不错。

但是,惟惟敢肯定,如果自己认真起来,让他去挑出她试过的那几套,肯定会让他犯了难。

所以,她不做让大家都尴尬的蠢事。

“这套就行了,这种衣服以后都穿不上,买多了挺浪费。”惟惟装出一副体贴的样子。

事实上,其实她是个很喜欢买衣服的女人,特别那些很漂亮,明知道华而不实的衣服,所以,每个月地几乎都是月光族。

她曾经幻想,自己在结婚那天,一定要穿十套礼服,把自己打扮得跟只孔雀一样。"

毕竟,一生只有一回嘛。

但是,她就是怕自己这种夸张坏女人的特质,会吓坏赵医生,所以,只好收敛。

回家的路上,夜­色­已浓。

赵仁诚一边开车,一边在听着新闻。

车里很安静,只有沉闷的播报新闻声,让惟惟意兴阑珊。

惟惟曾经想过,如果她有车的话,每天她都要一边开车一边听音乐,塞车的对候听摇滚,红灯的时候可以跟着唱春光万里红旗飘。

但是,现在,握着方向盘的人,不是她。

所以,在塞车的时候,在等候红灯的时刻,她只好看着车窗外街头挂着的灯箱广告,不时盘算着什么时候该换季打折、什么样的降价比较

适合血拼,来打发着对间。

所以,她那么爱美的一个女人,怎么能失去一只Ru房?除了焦虑,刺下的,竟还有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她甚至不止一次有过这样一个傻念头,要不,她不割了,不治疗了,就这样华丽丽地葬在最青春的美丽中?

只是,这个傻念头,她对谁也不敢说,只能独自承担着。

告诉妈妈,只会惹她掉眼泪。

和希希诉苦,只会被她骂个狗血淋头。

至于

她看了一眼未婚夫,她清楚自己一出口,永远只会被耐心教导。

可能,在内心,还会被偷偷鄙视。

惟惟觉得,谁也不懂她现在徘徊、不敢去多想“将来”两字的心情。

也许……,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告诉肖图,他会支持她吗?不动手术,就这样静静灭亡。

肖图那天说,可以不切|­乳­。

一次又一次的冲动,惟惟很想去找他,想问他,如何能不切|­乳­?

但是,她已经转了医生,而且,她说过,咱不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了,行吗?

她把命交到了赵医生手上,就应该听他的话,相信着他。

而且,就兔兔那样小气的个­性­,还愿意帮她,还愿意理她吗?

这24天中,她和兔兔几乎没有任何联系。

就连大年初一,两个人也没有彼此道新年快乐。

和那失去联系的八年的时间,那么相似。

只有偶尔从准未婚夫的口里才知道,肖图还是常常请假,但是,工作态度认真了很多,而且,开始参加手术室。

以前,彼此那么熟悉的两个人,现在,却要从另一个人口中才知道他的讯息,她能感觉得到,有一种亲情和友谊,好象一下子就淡掉了,

两个人好象突然变得走得很远,疏远到象陌生人。

之前,因为那份越来越浓重的暧昧,她只想避着他,心心念念要摆脱他,但是当他也同样摆出同等的姿态时,惟雅的心中竟然又觉得满怀

的失落。

惟惟把这种失落归根于,她在生病,非常非常需要家人的关怀。

“嘟嘟。”赵仁诚的手机响起短信声。

赵仁诚乘红灯的红档,点开短信,只见,他的目光一凛,发呆几秒。

“谁发的?”惟惟马上问。

因为,前几晚,她也见过他同样的表情。

“一个病人。”他回答,把手机重新放回仪表盘上的空档上。

再接着,一路上,还是很安静,但是,明显得赵仁诚有点心不在焉。

到了家以后。

“惟惟,你先进去,我去一个病人家。”他没有下车。

现在,这个时间?

“好啊。”惟惟微微一笑,柔顺的下了车。

因为,历史在重演。

今天,金算心突然上了线,告诉她,让她好好再考虑一下订婚的事情。

金算心是金算盘新改的网名。

车子才刚驰离,惟惟急忙上了一辆刚巧经过的出租车。

惟惟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她有一种预感,如果跟了以后,她一定会后悔。

所有人都知道她要订婚了,如果明天取消订婚,让她面子往哪搁?

但是,如果赵仁诚也是那种会学婚前疯狂一下的男人,那怎么办?过往的经验,让她发颤,心底不止一次喊着,不会的,不会的!

但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吗?

跟着赵仁诚的黑­色­轿车,她来到了一个小区,跟着他身后,她轻巧地步上了楼梯。

赵仁诚按响了门铃,很快,有个女人出来开门。

那已经留在印象里的美丽脸孔,让惟惟一怔,随即更加不安。

一切剧情,好象特意安排好了一样,赵仁诚进去的时候,赵若薇没有锁门。

惟惟站在虚掩屋门的外侧,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有种骑虎难下难堪感。

“有什么关于小雨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在今晚告诉我?”门内,传来她未婚夫的声音。

刻意冷冷的音调。

他想抗拒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用这种语调,惟惟被这样对待过,所以,很熟悉。

“我找你来,是希望你不要结婚!”赵若薇顾左右而言。

“我不觉得,我的事情需要你来过问。”冷冷淡淡的声音,是她的准未婚夫。

惟惟呆住了,尴尬过后,只能仵在那,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退出来。

“因为,你不喜欢她!”

赵若薇斩钉截铁的声音,让惟惟心房一突。

“你这么肯定?”依然是波澜不起的反问。

很多时候,连惟惟也觉得,赵仁诚太冷静,他的人生好象能影响他的人,只剩下小雨一人。

惟惟的心,酸酸的。

也许,这是手术后遗症,自从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以后,她特别易敏感。

“我相信,无论你和谁在一起,心中爱过的人永远只有我。”一句很笃定也很自信的话。

惟惟把自己靠在墙壁上,一直发呆。

是这样吗?

因为,她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反驳的声音。

她听到的,只有沉默。

让她胸口很堵的沉默。

她不奢求什么一往情深,但是,至少将来的丈夫,对她是有那么一点感觉,爱情是存在发展空间的,不会让她的情感空等空求。

她是很现实的女人,折腾不起长久的一厢情愿的爱情,她怕自己会枯萎。

以往,她一直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现在,却突然不确定了。

特别是,未婚夫在面对前妻纠缠时,沉默的姿态,如同附骨之蛆,在她心中缠绕不去。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拜托,地球人都知道,为了肝为了肝!惟惟在心房呐喊。

赵仁诚还是抿着­唇­,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惟惟觉得很无聊,已经不想再想听下去。

“我有句话想告诉你,一个埋在我心里很多年的秘密,听了以后,希望你不会再想和她结婚了……”赵若薇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很温柔。

温柔地象一只残忍的蝎子。

但是,惟惟不了解那只蝎子,她只正想迈离的脚步,顿住了。

什么话?那句俗到不行的I LOVE YOU?

OK,MY GOD!不会这么芭乐兼狗血吧?

订婚前夕,前妻和她的准未婚夫表白?

所以,她的准未婚夫要动摇了?

终卷[金刚心]第二章

今天,是惟惟订婚的大日子。

她的第一件礼服,是一件红­色­的旗袍,用来迎宾。

惟惟高挑匀称的身材很适合穿旗袍,撑着一张娃娃脸,显得那么雅致、­精­巧、­性­感又妩媚。

所以,她会是个很美丽很幸福的新娘,对吗?

宴会厅内一直在放结婚进行曲,庄严又激扬的音乐飘进新人休息室。

只是。

“不行,我再出去看看,哥去哪里了?!”容华急得团团转。

赵妈妈也是,“你再给他打电话,一直给我打!”因为又急又怒,赵妈妈的嗓门也显得好大。

惟惟的神情,又沉静又恍惚。

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赵仁诚就一直在失踪状态。

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好象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应该是:我爱你。

惟惟坐在休息室内,心很沉很寒。

没想到,赵医生也是经不住考验的男子。

前妻真的是很可怕很有影响力的一个生物,会在婚礼的前夕,来破坏婚礼,故意和前夫说这三个字。

“惟惟,你别生气,大家在找,一直在找!”赵妈妈心急如焚,一边安抚她,一边指挥着容华东奔西跑。

“好,我不生气。”惟惟点点头。

她不生气,因为她觉得,这真是一场闹剧。

从故事的开端,到今日的结尾,都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闹剧。

现在,反正都这样了,临时取消订婚宴和订婚宴上没有新郎,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的就是好气好气。

“怎么会这样?”赵妈妈扶着额头,欲哭无泪。

突然,她眼晴一亮,想了个很烂的主意,匆匆抓住女儿,“容华,你二哥呢?”

“二哥有点事,忙完的话,会迟点过来。”迟疑了一下,容华选择很保守的回答。

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重要到自己亲大哥的订婚宴也要迟到?但是,赵妈妈现在没对间表达不满,“你让老二马上过来,让他先顶场!”

“妈,二哥真的有事……”容华吞吞吐吐的。

“不管了,任何事也没有让他先代替他大哥拜堂重要!”赵妈妈不讲理了。

代替他大哥拜堂?不仅是容华,连惟惟也震惊到鄂了眸。

赵妈妈耐心对她解释:“惟惟,你听赵妈妈说,我们家老二和老大是双胞胎,两个人长得很象很象,不仅是亲戚们认不出他们,就连前几

日,老二的未婚妻来我们家吃饭,她也搞混了他们两个人呢!所以,我先让他冒充老大,今天把这劫给过了,让你和老大的订婚先确定下来,

以后的事,咱以后再慢慢解决,好吗?!”现在重点是先把眼前的难关给顺利度过了。

是有这种事情,那天,杜晓雯来作客,大哥也刚好在,二哥这书呆子在里面看书,杜晓雯和大哥聊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这种事情,容华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但是偏偏二哥这人对感情比较迟钝,好象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妈,这事恐怕不行!”容华为难了,因为,她相信二哥肯定不会答应这么荒寥的事情。

而且演戏这种事情,二哥一向不擅长。

“不管他行不行,都得行!”赵妈妈怒不可遏。

明明是老大惹得祸,这团火却无缘无故烧到老二身上。

容华的汗,在滴。

虽然赵妈妈态度蛮横,但是其实赵妈妈没有什么把握,说穿了老实人­性­子比牛还倔,老二的个­性­比老大让赵妈妈更没有把握。

果然,容华拗不过母亲,只好打了这通电话:“妈……二哥还是那句话,他迟点再来……”,现在,不来掺合。

“不行,他一定现在就要来!”赵妈妈恼了。

反了反了,今天怎么了,一个老大快气疯她了,现在老二也来搞反抗?

“他说……大哥既然不来,就有他的思量,你们别勉强他了,让他来冒充新郎,不如……”容华声音越说越小。

“不如什么?”赵妈妈怒问。

“不如……抓只公­鸡­来拜堂……”二哥用严肃的表情说这句话的对候,让容华觉得即好笑又伤感。

现在闹成这样,惟惟该怎么办?

“让他马上来!”赵妈妈吼。

她可是极度喜欢惟惟,怎么能眼见这么好的儿媳­妇­飞走了?

“二哥有点事……”不然以二哥的个­性­,就算是普通约会都只会早点,绝不会迟到,不会在今晚这么重要的场合还迟迟不出现。3

“有什么事能比大哥的订婚更重要?”赵妈妈觉得今天超不顺心。

有。

比如抓­奸­。

有个诊所的常客,约二哥今晚一起去抓­奸­。

在诊所工作的容华,不敢告诉妈妈,她今天偶然偷听到的重大事情。

惟惟觉得自己的心,如同北极的冻雪,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

特别是赵二哥的话,让她雪上加霜。

她想,二哥应该是故意这样说,让她认清楚局面,强扭的瓜不甜,不要再耽误幸福。

但是,抓只公­鸡­来拜堂……有时候太老实的话,真的好伤人。

惟惟的手机响起来,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接起电话:

“出来吧,我在门口等你。”居然已经是失去联系整整25天了的肖图。

“我……”听到他的声音,惟惟的鼻子一酸,突觉好委屈。

她深呼吸一下,才克制住不泪流而下:“你是来参加婚宴?你的位置在里面,有写名字牌……”

“出来,别让我说第二次。”肖图冷淡打断她的话,“迟到的新郎没什么让你好等的。”

迟到的新郎没什么让你好等的,这句话蓦地重敲她的心房,如魔魅的鼓音,召唤着她,诱惑着她。

是啊,有什么值得她好等的?她朱惟惟这么好欺负?!

惟惟腾得一下,站了起来。

对!她还继续等个屁!

“赵妈妈,容华,你们都别忙了。”惟惟突然镇定了下来,只见,她摘下为了那个假结婚仪式而慎重准备的浪漫卷的假长发,“我不订婚

了!”为了这个订婚宴,她­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现在,她又为什么继续这么可笑的等待?

“惟惟,你别生气,我已经派人出去找!”

刚巧,容华兴奋冲了进来,“找到了!找到了!二哥说在医院找到大哥了!”所以,抓­奸­二哥没去?

“太好了,太好了!”赵妈妈整个人都振奋了。

但是,太晚了。

惟惟摇头。

“对不起,我没办法再继续等了。”惟惟心灰意冷,任赵妈妈她们怎么劝拦,还是直接从后门走出了酒店。

那里,有个人在等她。

安静靠在墙上,静候。

“我,我出来了!”走到他面前,惟惟委屈的眼泪,先流了下来,花了­精­致的妆容。

好象,做了一场恶梦一样。

梦里有人要地的肝,梦里她有癌症,梦里她成为被抛弃的新娘。

“恩。”他点点头,好象,她只是去酒店吃一个自助餐出来而已。

“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里面,还有好多她的亲戚好友,明天,还要应付他们“关怀”的电话。

“走吧。”肖图什么也不多说,只是朝她伸出手。

惟惟握住,紧紧的,两个人十指交缠。

终卷 第三章

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下去像踩在云朵里,整个人都晕晕的,会睡得很香很香,不会因为去考虑明天的残局,而整夜整夜的失眠。

但是,第二天一早醒过来,发现有只­祼­臂横霸在自己腰上,一张极品小受般的极美的俊脸,很柔顺地靠在她盈白的酥胸上。

这代表什么?

误会、误会、误会。

惟惟赶紧安慰自己,肯定是昨天晚上两个人都喝醉了,才会一不小心,刚好! 在一张床上休息而已。_

但是,她睁眼瞧瞧四周的环境。

他们现在在酒店。

而且,有个相当严重的问题,那就是——

两、个、人、都、一、丝、不、挂!

她为了自己的新婚夜,还特意在一个风格­性­感的内衣专拒,采买了一套价格相当­肉­疼的内在美,狂野的豹纹哦。可是,现在那条豹皮,就

象一条破抹布一样,丢在了地上,而且,最可怕的是,它的上面还紧骑着一件黑­色­的子弹型男牲三角裤。

所以,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惟惟很努力去回想,起初是,她从订婚的酒店走出来,兔兔在门口等她,接着,她提议去喝酒。

兔兔没说什么,点头答应。

就在这间酒店的地下酒吧,她喝了好多好多,一边喝还一边痴痴笑,说了好多话,什么丢脸、什么恨啊、什么不想活了啊什么之类的。

完全没有形象可言啊,而且最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她好象是喝多了,最后,吐到掏心掏肺的,更是发酒疯,见人就咬,简直就象是一场

灾难……

好象,最后的印象是,兔兔被她吐得根本没有衣服可换,于是­干­胳穿着那件黑­色­的小裤杈在她面前走来走去,而这一幕,深深刺激了被酒

­精­点燃的很兴奋的她,她就狂吼说了一句醉话:

“赵仁成,我要报复你,所以,我要­奸­了兔兔,我要给你戴绿帽子!”

。。。。。。

然后,兔兔来不及挣扎,就被她象禽兽一样扑倒了。

。。。。。。

她的记忆只到这里。

但是,足以让她的内心受到很大冲击。

真的是无比无比巨大的冲击。

惟惟僵着身子小许挪动了一下,枕在她­祼­胸上的那张脸,一双长眸也扇动了下长长的迷人的睫羽。

惟惟屏住呼吸,觉得自己心跳好快好快。

除了紧张,还有一种深深的被吸引。

这男人,­干­嘛长这么好看的眼睛?

“渴吗?我去倒水?”他一动不动凝望着她还带点迷迷糊糊的脸,声音沙沙哑哑的。

“好、好啊……”惟惟整个人又僵又紧绷。

喉咙­干­燥得让她嗓音也同样嘶哑了。

“恩。”他平静地点下头,然后,从床的内侧爬下床。

房间的大床临窗,他要爬下床,必须先越过她。

她明显能感觉,他的双腿越过她的身体时,有什么热热的硬硬的(­肉­)­棒­,擦磨过了她的大腿间。

惟惟整个人都更紧绷了,一阵激颤,那是、那是——

所以,昨天晚上,他们果然还是做了?

怪不得,她现在有腰酸背疼腿抽筋的感觉!

他直接­祼­着身,下了床,然后倒了水过来,把她用被单包好,轻柔地扶起她,喂她喝水。

惟惟一边喝,一边发呆地盯着他颈项上,明显的红痕及 ……齿痕……

就连他洁净的胸膛上,也都是这样。

还有,该死的,他就不能先穿件­内­裤,这样把他的“挂件”亮出来,东晃西晃的,能行吗?虽然,其实在她这­色­女的心中,那­精­而不壮的

小身躯和坚挺的小(­肉­)­棒­,还挺养眼的。

只是,昨天晚上,她真的如此狂野,害得他们现在都不分彼此到了这种程度?

“我们、我们……昨天晚上……”即使很难启口,惟惟还是终于问了出口,

“那个了吗?……”

肖图静挑一下眉头:“什么那个?你指哪个?”

然后,不等她回答,他又随着她的目光,低下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哦,这个呀,是啊,你把我那个了。”回答得很坦然,很接受命运。

惟惟暗自(呻)吟。

果然,两个人还是做了。

“你、你疼不疼啊?”很羞,惟惟还是硬着头皮问。

他的心脏不好,幸好,今天早上起来,虽然身上那么多伤口,他还是活的物体。

还有,他就不能先穿好衣服?虽然,她自己遮着被单。

顿时,肖图面露趣味,“有点吧,你昨天晚上,真的……”

真的啥?

她凝大眼睛。

“一逞兽欲的时候,真的挺粗鲁的。”想了好久,他才找出适合的词来形容。

一逞兽欲。

粗鲁……

她再迅速扫了一眼他颈子上、锁骨到胸口的数处红痕,除了很多抓痕外,也有很多草莓痕。

就是说,她在他身上种了很多草莓。

这些,应该是在被她施暴时咬的吧!

她和他做了,真的做了!老天啊,她该怎么办?他们怎么会发展出这么复杂的事情?!真是欲哭无泪!

“呵呵,呵呵,我说,兔兔,咱都大人有大度,当成─夜情,都忘了吧……”她­干­笑、再­干­笑。

这时候,她不能哭出来,明明错的人就是她自己!

他的脸拉了下来,不语,凝着她。

她顿感心虚。

许久,他才慢吞吞地回答:“昨天晚上的经过,我都拍下来了。”

拍、拍下来了???

惟惟彻底结舌。

他拍下来­干­嘛?没事偷着乐,偷着欣赏?"

他妈的,他真的是第二个陈冠希啊,什么都要拍!

“我可以去告你­性­侵。”

但是,紧接着的一句话,让惟惟差点晕倒。

“兔兔,别这样嘛,我们和解吧!”惟惟马上换了一副嘴脸,讨好地拉拉他的手臂。

他冷冷地望着她。

“而且,你看,就算事情闹大了,我也没什么积蓄、不动产什么的可以赔给

你!”所以,大人有大量,饶了她吧!

他还是用一种很冷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沟通无果?

于是,她开始变得很无耻,“咱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让我睡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而且,开始推卸责任,“昨天晚上,我也是真的

醉了嘛,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就是想不认,他咬她不成?

他不想多说什么了,­干­脆,环胸,冷道:“朱惟惟,你听着,眼下只有两条路让你选——”

两条路?

惟惟期盼地盯着他。

有希望、有希望,只要还有两条路,人生就还有希望!

“第一要嘛交往,第二要嘛警察局见!”他斩钉裁铁。

他被女朋友睡了没什么好讲的,但是要是被想吃霸王饭的人给睡了,他不会这么轻易饶过!

终卷 第四章

人生是一场悲剧。

那场悲剧发生,至今已经整整三天。

这三天对惟惟来说,才是人间大悲剧,每次一听到“呜呜呜”的警车声,她就心惊­肉­跳。

之前,不仅在订婚宴上被新郎放了鸽子,随后­性­侵了自己的兄长,莫名奇妙丢了第一次不说,还沦落到差点成被告的下场。

今天,是兔兔给她的最后期限日。

还是同样那家酒店。

“考虑的怎么样?”他提早到了,冷板着一张脸,就象一个债主。

而被讨债的惟惟,一个无意就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手铐。

所以,那是用来只要她一摇头,就马上拷她上警局?

惟惟的冷汗,一直在滴,“那个兔兔,我觉得,我们俩……真的挺不适合?”很多错综复杂的因素缠绕在里面,要在一起,真的是太别扭

了。

“怎么不适合了?就因为我长得不够壮?”他挑挑眉,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也不是这样的,虽然你这一款的,实在不是我的菜,就算在一起,也满足不了我,最后我还得辛苦去爬墙!”她嘀咕。

她还真敢说!!!

肖图顿时被气得快吐血了。

“所以,你选择第二个选项?”他咄咄逼问。

“你告不了我吧……,现在法律还不完善,保护不了­妇­男,­性­侵什么,说出来也只是让人笑话……”因为心虚,她的声音越说越轻。

“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醉糊涂了——”

连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无耻。

“所以,你是准备坚决不认帐了?”他很轻很寒地问。

吓得惟惟寒毛直立。

她哪敢啊,他要是把视频公布在网上,她怎么见人?

“要不、要不,我们用第三种方法解决?”惟惟咽咽喉咙,试着商量。

第三种方法解决?他好象说过,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吧?

肖图危险地眯起眼,“说来听听。”

第三种方法就是——

“要不,我就让你­奸­回来算了!”一说完,惟惟就捂了脸,真是悲惨的人生,简直欲哭无泪啊。

这个提议,让肖图呆了一下。

他以为,她会又提出什么狡辩的方法。

“让我……考虑一下……”该坚持原则的,但是,他有点心动。

不,是该死的心动。

“别考虑了,就这样拉平算了,我侵你一回,你­奸­我一次,你把视频还给我,我们俩以后互不相欠。”说这句话的时候,惟惟完全不敢抬

头看他的表情。

反正两个人都做过一回了,真的不差再做一次,自己忍忍就好了!!!

以后互不相欠。

听到这六字,一股恼意上了他的心头,原本蠢蠢欲动正在动摇的心,寒了几分。

“我不同意!”想做完以后就拍拍ρi股走人?

但是。

听到拒绝以后,她可怜兮兮地抬眸,拉着他的衣袖,“兔兔,别这样拉,真的,今晚我随便你怎样,皮鞭、滴蜡还是学狗爬,无论你要怎

么对我,我都行的,扛得住!”

这——

该死的,他居然意志力不够,又在动摇。

自已心爱的人,用这么诚恳的语气要求你上她,欺负她,是男人都会受不了吧。

特别是,她还又摇了他几下,让他原本自认很刚硬的整颗心都化了。

沉默了良久良久以后——

“我去洗燥。”他头也不回的步入浴室。

所以,他同意了?

惟惟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是,他才没走几步,又走回来,害得惟惟心又提了起来。

“别浪费时间,一起洗!”他把她扯了进来。

三下两下,他把衣服先脱光了。

惟惟愣愣地盯着他。

这不是第一回看见他的­祼­体,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但是,还是觉得他好漂亮,虽然整个人很劲瘦,但是线条修长而又分明,显得骨架那么

完美,让她有点双腿发软。

浴室的莲花蓬头,把热水,洒在他的肩上,她的衣间。

气氛,那么浪漫。

他的眸一暗,倾身吻住她。

无边的热意,瞬间就在浴室焚烧、蔓延。

他的吻,悠慢含吮,尽情挑逗,她­唇­瓣的每一道细纹都被他柔顺的舌尖一一舔过,彻彻底底地尝遍她,不放过任何一丝微妙的滋味,象一

种极其甜蜜的酷刑。

惟惟被诱得,双眼迷离,一点一点张开自己的­唇­,迎接他的到来。

见她的情绪已经调整,他开始解她的衣服,慢慢地解、细心地解,并且,一边解一边将自己的吻,象烙痕一样,慢慢印下。

印在她的脖间,印在她的(|­乳­)尖,尽情吸吮,让地瘫化一片。

在他指下、在他­唇­下被引导的她,就象是他洋娃娃,完全受他的掌控。

酒店的按摩浴缸,很宽敞,他解下了她所有衣物,抱着地一起跨入了浴缸内。

“在、在这里?”惟惟结巴。

“恩。”他点头。

浴缸里的水,越放越多,慢慢地漫过了他们的大腿和腰。

“为、为什么?”惟惟颤问。

她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她不记得,他们的第一次到底是在床上还是在哪里,但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会记住这么特别的第

二次。

她喜欢、她喜欢!

特别是——

“你不记得了?那一次,我们在家里的浴室差点做了。”如果不是她突然来月事的话。

记得记得记得!

“朱惟惟,我对自己说过。”他抬起她的脸,将坚硬炙热的阳刚之处在水中顶磨着她的私|处,“总有一天,我要在浴室里要你一回!”

惟惟觉得自己整个人阵阵在轻颤,汗珠湿了刘海。

因为,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这种状态下兴奋张嚣着。

老天,有她这么期盼被­奸­的女人吗?

为了掩饰自己好­淫­荡好邪恶的内心,惟惟故意扭了一下自己的细腰,佯装不悦,态度不耐,“喂,废话这么多,你到底要不要­奸­啊?!好

歹也动作快点,让我早死早——”

说是迟,那是快,他腰一沉,坚硬地占有了她。

“嘶……投胎……”惟惟逸出了呜咽。

因为,好疼好疼。

见鬼,好象整个人被撕裂了一样疼!

他们不是做过一回吗?怎么第二次也这么疼啊!

以前在机舱工作的时候,她们一群空姐也因为旅途太无聊,而喜欢东扯西扯,偶尔也深入话题,自然聊过第一次和第二次的问题,有些人

说第二次还是会很痛,有些人则说,第二次根本不痛。

看来,她是属于体制柔弱的前者啊。

其实肖图的动作不猛,反而很缓慢,很顾虑她的感受,但是他每一次温柔地顶进,惟惟都觉得自己痛得胃和肠子都搅成了一团,象是快断

了腰。

她果然,是在被­性­侵啊,哼,一点快感都没有,她痛都痛死了!

“你快一点拉,动作这么慢,你乌龟爬啊!”惟惟忍不住怒吼、催促。

快一点?乌龟爬?肖图的眸,更暗了。

被激得,他正想发力,但是酥麻快慰竟已迅速窜上脊骨,让他脑海一阵晕眩。

他急急抽离。

一股|­乳­白­色­的液体,带着一抹不易被察觉的淡­色­血痕,象一朵花,在流水中绽

放,然后迅速冲化。

他、­射­了?

身休的突顿抽离的空虚感,让惟惟居然一阵失落。

“这么快。”她扁了嘴巴。

果然,小受男就是小受男,根本经不起风吹雨打嘛。

“我们俩扯平了!”既然结束了,惟惟拉过浴巾就想步出浴缸。

但是。

“还没。”他用力扯住她的手。

“哪还没?你速度快,又不是我的错!”惟惟不服,“我侵犯你一次,你­奸­

我一回,很合情合理了呀!”

“看来,你体力很好。”他皮笑­肉­不笑,“脚步很稳,一点也没发软。”还很会讨价还价。

速度快,又不是她的错!很好,很好,这句话,超刺激人!

他今天晚上,如果不把刚刚的耻辱记录从她脑海里洗掉,真的不用活了。

她突感头皮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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