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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她脚发不发软,关他屁事啊!

“所以,你哪只眼睛觉得,刚才象是我在­奸­你?”他冷声问。

惟惟咽咽喉咙,“你,那你要怎么样?”

“再做一回!”不让她有任何废话的机会,他直接­祼­身就又把她抱起,走入卧房。

“你没信用!”在床上了,惟惟还在嚷嚷。

完全不理她,他递给她一样东西。

“帮我套上!”

惟惟定睛一看,原来是避孕套。

真是假体贴,刚才不用,现在来这一套!

惟惟拒绝承认,刚才他没用套,直接侵入她身体时,她带来多大的震撼感。

她和他结合了。

从来没这么震撼的意识。

才一蹲下,惟惟就傻眼了,“这么快——”这回的快,是指他的恢复期。

此时,他的男­性­早已经(昂)扬。

惟惟也不羞,大胆碰触他火热欲望的中心。

好可爱啊!

她在心头叹息。

看A片时,总觉得男人那话儿挺恶心的,但是真实面对的时候,竟然感觉好亲昵。

象见到亲戚一样呢!

他整个人冷抽一声,欲望在她掌心跃了一下。

一股电流麻上惟惟的雅,她竟也觉得莫名兴奋。

惟惟急急撕开铅薄,取出硅胶,替他往他家“亲戚”头上套。

一回、二回,她套倒是套上了,但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拉。

肖图闷吼了一声,直接自己动手。

接着。

室内。

“呜呜呜”

只剩下激动地呜咽。

还有。

灰飞烟灭般的——

因为,乌龟要变野兽了!

“啊……轻点……慢点……”她惊呼。

粗喘声,强悍的肌­肉­拍打声。

随即。

“我……真的不行了……你饶了我吧……”

不行了?他微缓动作。

但是。

“不许饶了我!”她喘吼。

骤间,激狂、热烈、一室的纠缠。

粗喘、媚吟交缠着。

很和谐,真的很和谐。

但是。.

到、底、哪、一、点、象、是、在、强、­奸­、了?

终卷『 金刚心 』 第五章

第三次了。

光­祼­的男体舒懒地摩挲着身下的女体,恋恋不舍。

经过之前的激烈,他现在身休的节奏已经开始变得缓慢,缓慢地,慢慢享受,细细品尝。

而他身下的她,被这种一点一点地蹭,弄得喘息连连。

“兔兔……快一点拉……”她嘤咛。

连着之前的两次,他们都做了近两个小时了,只在中途休息片刻,而且,还是他埋在她体内休息的,但是很惊奇,她一点也不累,而他也

一样。

“痛?”问话的同时,他猛然冲刺两下。

被他这突然进袭,惟惟娇喘连连。

不痛,很舒服,特舒服,舒服到连脚趾都眷缩成一团了。

除了浴室刚开始交欢有撕痛外,后来接着,她只觉得欲仙欲死。

但是,现在他很不给力,才冲刺了两下,又懒洋洋地缓下了动作。

“别这样——”她吃不饱,她严重吃不饱,于是缠着他!

但是,他才不给面子,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故意折磨人的缓慢摩挲,让地根本得不到满足,一颗心蠢蠢欲动。

“偏不!”他还在慢慢地磨,男­性­抽出她的身体,又缓慢(挺)进去,才(挺)进一半,在她稍露出兴奋的谗样时,他又非常可恨的把自

己抽离,害得她­鸡­血才打到一半就被强制戒毒。

这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完全就象戏弄人一样。

她有点生气了,她­性­子急,最讨厌别人慢吞吞了。

于是,她想­干­脆起身不做了,哪知道,他马上察觉了她的意图,拉开她的双腿,紧紧圈在自己的腰上,用力又深入了几次,又给了她一点

甜头。

但是,她才刚仰了头,激颤的情绪又回来了,他又维持了不疾不徐的韵律。

他大爷的,他想怎样?

别再隔靴搔痒了!

“你到底想怎样?”惟惟很怒地问。

她才爽了两下,可恶的家伙,又恢复那慢动作!

但是,她的怒,完会没有气场,反而软绵绵的,象是在撒娇。

“求我。”他提出要求,又加深了一下进出的力道。

求他?今晚她求得还不够吗?一直在求他快一点或慢一点啊……

他的进出又放浅,语气懒洋,“求我和你在一起!”他提出要求,只要她求了,他就给力。

闻言,惟惟马上用两手紧抱着他的背,难耐灼热地用爪把他的­祼­背爪出了好几条红痕。

“求你、求你和我在一起——”这有什么难的?他们的身体已经在一起了呀!所以,别再折磨她了!

她娇喘到不行,整个人完金被他控制住,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又掉进了他布的陷阱。

他的眸,瞬间一亮,­唇­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如你所愿,我们在一起!”终于,她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很爽快,超给力,他­棒­高地的臀,在她体内剧烈冲刺,奏起一连串又一连串强猛的终章。

狂涛骇浪、天旋地转,让惟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激颤到心魂彷佛快要出窍了……

他的韵律越来越快速,她的娇喘越来越无法停休,终于两个人都到达那个无法忍耐的顶点,再也承受不了快感的汹涌,最后的力量,爆发

了。

过后,他瘫在她身上。

某一处,还是不舍离开。

惟惟睁着眼睛,任他将金部的体重都施压在自己身上,因为,Gao潮的那一刻,太震撼。

惟惟觉得自己全身酥软,舒服到几乎晕倒。

原来,做(爱)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之前的那几年,她真是妄过了。

或者该说,她的内心真的如此之­色­?反正,今晚让她唯一的感觉,就是,他们早就该做了,不该磨蹭了这么多年!

因为身体的变化,他的某一部分从她身体里分离。

抱着她,他睡了一会儿。

睁开眼睛,就见她毫无睡意,依然­精­神抖擞的虎视眈眈盯着他。

“还不困?”他忍不住笑了。

他的惟惟­精­神也太好了,今晚恐怕是连他也没法睡觉了。

“下面不痛?”他笑着轻声问。

这样能悄悄情语,真好。

等了二十几年,他终于等到了。

她摇头又点头,“痛又不痛——”觉得酸痛,但是,这种酸痛又很销魂。

他微讶,觉得她真可爱。

“那还要吗?”他随口问问。

哪知道——

“要!”她马上点头。

肖图瞬间雷住了。

他只是开玩笑随口逗逗她啊——

按照正常人来讲,今晚无论是体力还是进度,他们已经直接就从初学班跳到进阶班,为了她,他可是之前早就参考了很多《Xing爱一代》等

等书籍,但是按照现在的进度来看,要晋级到高级班,都指日可待啊。

看着她一张需索无度,很­淫­乱的可爱谗脸,他差点失笑:“要上来吗?”

起初,她不懂他的意思,呆了一下。

然后,他很­干­脆很大方地摊手,翻个身把自己躺平,“你上来吧,我让你玩个够。”

她马上懂他的意思了。

等了一分钟,

她还是没有动静,他奇怪了:“不想骑我?”

不想骑我?这句话,问得好无辜。

惟惟咽咽喉咙,“我、我想骑你!”不是想,是超想。

她很诚实的话,让他笑出声来。

“那你还不上来。”他成会她。

“我、我会把你吞得骨­肉­不刺,我、我怕你扛不住——”惟惟吞吞吐吐的。

她怕自己太粗暴。

她看过很多A片,好多东西都想尝试一下呢。

肖图桃了眉,手往外摸,还摸到冰冰冷冷的一样东西,微笑,“我扛不住了,你就锁我啊!”

惟惟定睛一看,顿时整个人兴奋到差点喷鼻血。

这不是原来准备锁她的手拷吗?现在换了锁他?

太太太给力了!第一次发现,兔兔也很可爱。

“先说好,扛不住了要求饶哦——”她先警告他,她会很粗暴,真的会很粗暴。

“少废话!”他的眸底都是笑意,仿佛在写着,欢迎贱踏。

他喜欢被自己爱的女人在床上狠狠践踏。

“我来了!”惟惟趴上他的身。

他这种无所谓的神情,让惟惟再也受不了了,心底掀起一股狂热的征服和毁灭的欲望。

她一定要搞到他求饶,象之前她在他体下,一会儿求他快点,一会儿求他慢点,被他搞得十足的浪荡而又无耻。

哼,她也要看他在她身下哭哭闹闹的样子!

惟惟学A片里,先趴在他的胯下,然后,将他的男­性­整个含在嘴里。

肖图整个人一颤,他没想到,她会大胆到如此地步。

如果不是他第一次进到她身体里时,感觉到那里紧窒到很难向前,根本在他之前没有过男人的可能,要不他还真会怀疑她之前给他不乖了

她含着他的男­性­,还故意发出一点“劈啪”声响,让他感官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男­性­在她口内迅速膨大坚硬。

行了!

惟惟翻身上马。

她一寸又一寸的将自己埋入他的身体,过程的缓慢,让肖图极欲崩溃。

然后。

终于坐定以后,惟惟闭上眼睛,开始骑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骑着一匹白马,驰走在一往无际的草原上,那只马儿很乖,于是,她很想欺负它。

她夹紧了自己的双腿,听到“马儿”在身下忘情狂嘶一声,于是,她驾腾起来,开始在草地上疾弛。

好辽阔好辽阔。

“马儿”舒服地(呻)吟。

但是,她会轻易让它这么乐得欢愉?她腿儿夹得越来越紧、整个人越驾越快,越驾越快,快到“马儿”有点吃不消的连喘吁吁着。

但是,她丝毫不放过,一次又一次的驾腾,让身下的“马儿”痛苦地搅成了一团,而她,却还在翻山越岭,崎岖的山道迎面压过,仿佛象

一个粗鲁的斗士,毫不恰香惜玉,只会不遗余力,奋争第一。

“惟惟——”肖图挣扎着,痛苦到只想速速争回主权。

他快­射­了!他忍不住了!

但是。

“喀”“喀”他的双手,再次被拷在了床上,根本无法动弹。

她还在非常愉快、非常尽兴地尽情驰骋。

所以,不许他败兴!

他被骑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血翻滚不已。

终于,一声嘶吼,他这马儿带着主人,人“马”合一,先冲上了云霄。

Gao潮后的他,全身都瘫软了。

“惟惟,松开我。”他举着双手,敲敲手拷。

真是累的连动动手指的力量都很难。

但是,没想到——

“我,我还要骑!”完全不过瘾的她,又踩上了他的腰。

妈呀!

她还骑?

他错了,他扛不住,他扛不住啊!!!

这女人,根本就是个女流氓!

“别——”一声惨叫,荡响在室内。

“别这么快、别这么快——”

“别慢、别慢——”

矛盾、语无伦次地撕吼声。

但是,无论他吼什么,都丝毫不影响主人辣手“催”马的漫长夜晚。

第六章

他根本被吞得骨­肉­不剩。

这到底是谁­奸­谁啊?

清晨,被单很凌乱,一下床,肖图发现自己双腿有点虚浮,象喝醉酒踩在棉花上一样,甚至有点在发颤。

典型的纵欲过度啊。

肖图勉自镇定,不让她看出蹊跷来。

惟惟坐在床头,背对着他,在穿衣。

她好象很赶时间的样子,胸衣扣了几次都没有扣好,手指甚至微微发颤。

“我来。”他­唇­角柔了,休贴地从后环住她,帮她成功扣好胸衣后扣。

她的脖间、身上,都是和他一样因为激|情而留下的草莓痕,可以看得出来,昨晚有多激|情。

但是,他体贴的动作,反而换来她僵了一身。

肖图觉得不对劲,迅速转过她的身,果然,她心虚到连正视他也不太敢。

“有什么要告诉我吗?”肖图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我......”昨晚真的很HAPPY,害得她都觉得自己现在要讲的话,实在很畜生。

“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欠你了,可以把视频带子还给我了吗?”她鼓起勇气。

果然。

闻言,肖图眸底起寒。

都说,男人下面硬的时候心才软,下面软了心就硬,所以通常妓汝都先和嫖客谈好嫖资,才让­干­那事。

但是,看来,这次是角­色­对换了。"

“一起床,就不想要我了?”他故意将她往胸口拉近,俊­唇­在她耳畔俯下,吹着慰暖的气息,口吻很危险:“我看起来,象那种你想玩就

能玩,想甩就能甩的男人吗?”

他靠得那么近,身上清新好闻的气息,和一室彻夜欢爱后的暧昧余味,让惟惟顿感心跳狂乱,野­性­奔腾,害得她恍惚到几乎都有点听不清

楚他在说什么。

“我的表现让你不满意?”他含着了她的耳垂,模模糊糊地向她撤娇,不让她看清楚埋在她耳下,自己此时那张俊脸写明了心情有多差。

“没、没有啊!”被挑逗得,她又一阵酥软。

如果她说不满意,那真该天打雷劈了。

事实上,他表现很好,昨天晚上她在他的身下身上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她很满意,就是太满意了,才会怀疑——

都说男人可以把爱和欲分开,难道连她也做得到?如果不是的话,她怎么会被他这样一拨弄,双颊就像烧红的烙铁一样。

他吮吻着她的­唇­,一场缠绵的拥吻于焉展开。

挣扎,几乎只有几秒而已,惟惟被吻的整个人晕乎乎的,环上了他的脖,回应了他的热吻,也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索要之物。

烫忽忽地热吻刚一结束。

“你、你又想要?”惟惟好不容易找了个空隙,吐了口气,咽咽喉咙,一脸疑感地问。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只蜘蛛­精­……他的(­精­)血都快被吸光了!她真的想今天的晚报上写,某某男(­精­)尽人亡暴毙在某酒店的水床上?

“有何不可?”他微微一笑,镇定自若的开始脱衣服,不让任何人发现,其实他的整个­唇­角都是微僵。"

没办法,没办法,昨天晚上已经见识过她这方面强大的体力和欲望,如果他不迎头赶上,舍不得孩子又怎么套得上狼?

所以,绝对绝对不能让她发现,他现在体虚到连背脊都在出冷汗了。

“别,再磨会破皮了!”惟惟急忙制止。

昨天晚上真的超强大,两个人一连做了五次,除了刚开始那次他的时间太快,后来的几次时间都非常长,带给感官的刺激也太强,她也是

人,做太久了下面也会隐隐发痛。

再磨会破皮了?

瞬间,肖图就想得意地狂笑。

果然,他表现不错!!!

但是,为了维持一贯冷静地形象,他只好强忍住。

“这样啊,那算了,先放过你了……”故意露出一脸的不餍足和遗憾。

见状,惟惟为难了,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说,“那、那、要不,我们再做一回?”

他差点栽倒。

肖图抹抹冷汗,和哈哈大笑三声,揉揉她的短发,假装很体贴,“不是痛?先让你休息一下,过两天我找你,我们再做。”

还约对间再做?惟惟的脸­色­,豫­色­不定。

原本坚定的心,三下两下就动摇了。

特别是。

“惟惟,听过冰火两重天吗?”他在她耳朵旁轻语,“下次……我们试一下……”

完完全全、赤(­祼­)­祼­的诱惑啊!

“我说过,我们不适合,我没办法和你交往。”惟惟拼命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

但是。

冰火两重天?这传说中的字眼,他想怎么玩?好好奇,好期待呀!

不行、不行,镇定、镇定!

听到拒绝,肖图的眸暗了暗,但是,他丝毫笑容不改。

“不会啊,我们挺适合的,看,昨天晚上你让我快,我就快,你让我慢,我就慢,我不是配合得极好?你到哪找让你那么满足的人?!”

如果她敢否认,他把她脑袋扭下来当凳子坐!

“你说的事情……黄瓜就能做到,还能自己控制力度……”她不服的轻声嘀咕,

“我以为……只是一夜……”

瞬间,肖图的笑容就挂不住了。

“朱惟惟,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肖图咬牙切齿。

黄、瓜!黄、瓜!!一夜的黄瓜!!!

他快被气死了!

“肖图,我快要做化疗了,如果治疗无效,我要切除(|­乳­)房了。”惟惟幽幽道。

她又解开自己衣服的几个扣子,盯着那只丰挺左|­乳­,它还在那里,所以,她还有完美的曲线。

但是,她可能要失去它了。

地忽然想哭,泪水不听话地漫上眸,胸臆横梗着酸楚。

她悄悄吸气,他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把她未解的那几个衣扣也解开,褪下她衣衫后,滚烫的­唇­就烙上她丰盈的左|­乳­。

他突然懂了。

昨天晚上,她为什么那么无厘头的跑过来,说让他­奸­回来当扯平了。

他的惟惟想当一回女人,想清楚的在最完美的时期,知道当女人是什么滋味。

她直觉挺起胸,螓首稍稍后仰,很配合着他­唇­间只有怜惜,不含任何情yu的细细抚吻。

“呜呜呜——”终于,惟惟哭了出声。

发现病情到现在,她一直强忍着不哭。

肖图拥住了她,紧紧的。

她的|­乳­,贴上他的怀,炙热的肌肤相触下,她终于哭得象个孩子:

“你说我要是没有了胸,一脱衣服,男人不是该被我活活吓死了吗?以后谁还敢和我上床?”

他敢!他就敢!

但是,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于是

“朱惟惟,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所以,他的惟惟应该做个快快乐乐、没有忧愁的洋娃娃。

惟惟低下了头:“我知道。”她只是一直以来都刻意假装不懂而已。

“但是,我们不能——”

她刚想说下去,就被他打断。

“我知道,你不屑我的小身板,讨厌我喜欢耸计和为人散漫,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们在一起,你面对不了你妈和继父,九泉之下不能见你

爸。”他自嘲,“你还说过,我们如果在一起,除非海枯、除非石烂,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所以,你都说得那么狠了,我还敢再缠着你?”

这男人,真记恨,把她那天说的话原原本本都记着。

“撒谎,你之前还说,不想上警局,就得和你在一起。”惟惟戳破他。

少在她面前装忧郁。

“但是,后来我还是选了第三种方案,不是吗?”他叹口气,“惟惟你没发现吗?即使我再怎么算计,最后还是都会栽在你手上。”就是

爱啊,孙悟空永远逃不出如来佛掌。

惟惟的心,一突。

“你知道吗?我为什么在大学里选修了­妇­产科?”他突然话题一转。

她怎么知道啊,大男人去选修这么别扭的科目,果然,就是小受男!

因为好奇这个话题,惟惟都忘记哭泣了。

“是因为心里一直忘不了你,无时无刻不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其他男人碰到你,即使是医生也不行,所以当时为了你专门选修了­妇­产科,

想做你专用的医生。”他淡淡涩然一笑,“但是,好抱歉,我学艺不­精­,没能早点发现你的情况”

她的专用医生?,

吃惊之余,惟惟突然觉得好感动。

“所以,曾经放了那么深的感情,一直求之而不得的感情,你让我一对怎么放得下?你得给我机会,给我时间稀释,让我慢慢对你没有兴

趣。”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的意思——”惟惟犹豫了。

“你昨天晚上答应过我,我们在一起。”

他才刚道完,惟惟马上就露出抗拒的神情,她刚想和他说清楚,他是误解了,却再次被他先打断——

“所以,我们在一起,只谈身体不谈感情。”但是,他却这样说。

惟惟鄂住了。

“等哪一天,我对你的身体厌倦了,自然就是情淡了的时候,那时候,你自由了,我也解放了。”他说得自私自利,毫不犹豫。

所以,他们只做满足彼此­性­需求的伴侣?"

惟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甚至都有点错愣到结巴,“我、我才不——”

她还未出口,他已经懂,只是,他更懂的,还有其他:

“惟惟,你别骗我,因为这个病,你迫不及待地想尝试很多东西。”比如,男人,比如,­性­体会。

惟惟石化了。

他也太了解她了。

“所以,这么互利的事情,为什么要拒绝?!”

终卷『 金刚心 』 第七章

惟惟和医院约好,明天去做化疗。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她的心情,也一样,格外的沉重着。

听说化疗,是一个相当痛苦的过程,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熬得下来。

人活着,为什么这么辛苦?

“猪,下来!”肖图打电话给她,只说了一句,就挂断了。

惟惟急匆匆地跑下来。

楼下,他坐在出租车的前排,催促,“快点,别人要关门了!”

“去哪。”她急忙坐入后座。

“车行。”他头也不回。-

车行?

惟惟在保时捷跑车的车行内,跑来跑去,注意力被转移:“兔兔,你怎么会突然想到买车?”

“今天早上翻存折,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二三百万,都是我爸从小到大给我的零花钱,老头子的钱留着­干­嘛?花掉呗。”他一脸无聊地说。

所以,他买车?

惟惟开始觉得兴奋,兴奋到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保时捷耶!只要兔兔买了,她一定有在车里咆哮一下的机会了吧?!

“先生、小姐,试驾一下吧!”车行的销售人员赶紧抓住今晚的最后一单生意。

肖图还来不及回答,惟惟已经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拼命地点头。

见她如此开心——

“行!”他很­干­脆地点头。

他走向跑车,拉开车门,然后——"

推开车位椅,他居然把自己猫到了狭窄的车后座。

惟惟和销售人员为他这意外的举动,都愣了一下。

“不是试驾?还不上来?”他蹙着,催促。

所以,是她来开?欧耶!

惟惟跃跃欲试,咚咚咚地跑过去,迅速上了车,在驾驶座上坐稳,扣好安会带,调整好座位高低和后视镜位置。

销售人员急忙跟上,坐入副驾驶座。

“我、我先告诉你,拿到驾照后,我一次车也没开过!”虽然这样声明着,但是惟惟兴致高昂,一副就算赶她,她也不下车了的样子。

“没关系,这不是试驾吗?我又还没买。”他凉凉道。

钱还在自己口袋里,车撞坏了也不是他们负责。

销售人员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还来不及去翻自己皮包上的试驾协议书,已经听见——

轰轰轰轰轰。

惟惟兴奋重踩油门的声音,“呜呜呜”突然急后退。

“吱”急刹车。

惟惟吐吐舌头,“抱歉、抱歉,我没开过自动档的车!”

销售人员暗叫救命,正在挣扎着要不要跳车

先保命——

“D。”后座用凉凉的声音提醒,顺便很冷静地先扣好自己安全带。

哦哦哦,D档!

轰轰轰的几声,惟惟已经迅速切入D档,整辆车子飞驰了出去。

“给,试下音响。”他把自备的一张CD递了过去。

销售人员急忙接过,不疑有他的塞入片子。

一道极亢奋的英文音乐骤间倾注满车。

在销售人员的膛目下,在激烈的摇滚声中,惟惟整个血液都沸腾了,只见随着动感十足音乐,她整个人都快乐的摇摆着,车速也越开越快

“这车还没上牌照。”后面,又传来很没良心的建议。

惟惟马上加速冲过了一个红灯。

在这种极速的冲刺下,她整个人通体舒畅,什么愁云惨雾根本被抛之脑后。

“喜欢这车吗?”后座冷不防传来一道询问声。

“喜欢、喜欢、超喜欢!”惟惟把头点的如捣蒜般。

“那好,就这车,不看其他车行了。”他一点犹豫也没有。

“你们要定什么颜­色­?”销售人员大喜。

“黑­色­、黑­色­,我喜欢这辆黑­色­!”惟惟抢先一步回答。

黑­色­眩酷的外表,闷­骚­的全红­色­内饰,完全就是她的最爱。

“好。”他完会没有意见,“我要这辆现货。”

“没问题、没问题!”销售人员连忙点头,最后,一脸讨好地问,“先生,请问需要我们送点东西给你吗?”车膜还是座位套,随便他开

口。

他想了一下,“有冰块、可乐和生姜吗?有的话,我需要。”

......

晚上12点了,惟惟还开着他新买的车,把全市都跑遍了,还到处在兜转,不舍回家。

“上山吧。”他建议。

“我没开过山路!”惟惟讲实话。

“我不怕死。”他也讲实话。

而且,已经和她在一起了,死也算变相殉情吧?他怕什么!

见他都这样讲了,惟惟还犹豫什么,她直接就往山上开。

空无一人的山顶上,她停下车,转过脸,好认真地问:“以后如果我犯瘾了,能把车暂时借我开一下吗?”才一个晚上,她已经疯狂爱上

这辆车,如果他肯得话,她以后一定老上他家蹭车开。

“不借。”他一口回绝。

惟惟磨磨牙,有种想咬断他这小气鬼的脖子的冲动。

但是,他接下的话——

“放你那。”

惟惟呆住了,怀疑自已的耳朵。

“但是,有备件。”他慢吞吞地说

惟惟还是反应不过来。

“化疗期间,你什么都得听我的,由我来照顾你。”

啊,听说化疗会掉头发,她还想躲起来不见人了,特别是他。

“休息一周后,你要接送我上下班。”当然,他负责油费。

啊,听说化疗会整个人很疲惫,她还想天天床上度日算了。

“可是——”

“没有可是,想想这么漂亮的车,以后就是你的了。”他打断她。

这么漂亮的车——

该死的,掉几根头发,不过就样子丑一点,还有化完疗休息够了,她大不了就不老窝在家里等死,当司机接送他上下班好了!

只是——

“吼,兔兔,你为什么买了车却不要?这不是变相送我车吗?我看起来象这么容易用钱收买的女人吗?哼,拿回去!”她的车……­肉­疼啊

,装清高的日子,真他妈­肉­疼。

慢吞吞了几分钟,他才慢吞吞地回答:“我没驾照。”

惟惟差点载倒。"

“那你还买车?”她尖叫。

又想了几分钟,他眸底慢慢起了笑意:“车不是挺好看的?当我扎台型吧。”

扎台型?他幼稚不!

“你不是暂时失业了吗?有司机可当,你会很忙。”病人化疗期间,医生会建议不能上班,但是,他怕她闷出病来。

他认识的惟惟,是天生闲不下来的姑娘。

“所以,惟惟,明天化疗以后,马上给我振作起来!”他命令。

他让她振作的目的是当他的免费司机?觉得他好可恨,但是同时,惟惟又觉得好温暖。

惟惟解开安全带,主动靠了过来。

他大大方方地伸臂,把她搂入怀里。

“我……如果……现在想要……你说的、冰火两重天……”她低着脑袋,声音越说越轻,在他胸口一直暧昧地画圈圈,“你……认为如何

呢?”突然,好想要他,很想和他(做)爱。

他认真想了一下:“天气太冷,不能把敞蓬打开,不然你和我都会感冒。”他感冒了不要紧,明天她得接受化疗。

惟惟惊讶。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她刚才有一瞬间的冲动,就是想和他在车上,在月光下(做)爱。

“但是,做完了,我们可以一起看星星。”难得的,他愿意陪她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闻言,惟惟已经跨过位置,骑了过来。

“不是冰火两重天?”他静静挑下眉头,“必须我上你下,不然怎么做?”

他有没有说错了?

惟惟呆看着他。

那天他提了以后,她去查过资料了,冰火九重夭是由东南亚妓汝的传承并改进,是通过对男­性­的KJ进行冷热交替的刺激,使的男­性­在热水

的刺激下将近Gao潮或准Gao潮时,加以冷刺激降低或消退Gao潮感觉,如此交替,从而达到超强的享受。

她知道,他向车行要来的那一小盒冰块的用处。

但是,她没想到——

前排的车椅全部被放倒,他和她也换了一个位置,肖图压着她,褪了她的障碍物。

“兔兔——”惟惟觉得超紧张又超兴奋。

刚买了新车,就享受到了福利,她朱惟惟要做车震族了!

因为新奇、兴奋,惟惟驮红了双颊,但是,他却动作依然慢吞吞的开始喝水。

并且,开了音乐。"

是SNOWPATNOL很经典的一首摇滚歌曲《RUN》此时此刻,如此的节奏,让一切都超有感觉。

让她下面迅速就温软潮湿了,为他准备好了。

她现在、现在、都超……超想他进去了,他居然还有时间喝可乐!讨厌讨厌讨厌!

就在惟惟脚指翘了翘,想催他快点扑上来时,他也放下了可乐,把头迅速埋了下来。

惟惟冷抽一声,克制不住,五指张大,缓慢地拍在了车窗上。

因为——

下面超热,可乐是热的,姜是火的,他的舌头是烫的,就这样象一条灵活的火蛇,钻入了她的身体里,尽情的挑逗着,她体内的每一个位

置,都被细细勾勒着……

惟惟根本忍耐不住,疯狂的(呻)吟了出声。

好烫好烫,整个人象要冒燃了一样。

惟惟颤着,在温烫传遍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时,她只觉自己无际无边地向上攀升,整个宇宙象在她四周都爆炸了。,

爆炸到,让这场­性­游戏才刚开始,她已经敏感到被他挑逗到在哭。

“兔兔、呜呜呜——”她一直哭个不停,她的全身都是汗,整个人螓首难耐地辗转着。

在她觉得所有血液奔腾,烫得快受不了的时候,那条火蛇滑了出来,她以为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她整个人又崩溃了,因为紧接着,一股冰

凉钻入了她的身体。

她尖叫。

寒冷与燥热替换的感觉,非常非常的痛苦,但是,又非常非常的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

她的金身一会儿发烫一会儿发冷,脸颊染遍蔷薇­色­,瞳眸氤氲。

星空,就在她的身后。

只要她一睁眼,就能瞧见。

但是,她没有,因为,满脑子,都是混乱——

跑车、速度、冰火两重天,还有,他。

只有快乐的欲望。

没有病痛的忧伤。

第八章

点滴一点一点的注­射­入她的体内,身体里的正常细胞和那些坏掉的癌细胞全部都玉石俱焚着,在她的体内翻滚不休,让她不断的呕吐。

“惟惟,疼吗?疼吗?”妈妈在一旁一边照顾她,一边心疼着问。

希希也请了假,不去上课了,紧紧握着她的手。

“呕。”她吐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她抬抬眸,病房里,一道削瘦的身影,一直静默地靠在墙边,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揪着她。

惟惟的心,一紧,想起昨天晚上,月光下,车内,两个人的缠绵,脸一红。

缠绵过后,他们确实一直看星星。

依然在车内。"

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的一部分还埋在她的体内,慢慢地斯磨着。

昨天晚上,他们又做了好几次,做到彼此耗尽最后的力气,完完全全筋疲力尽。

想起来,这方面他们两个怎么会这么契合?完全就是狼遇见了羊。

当然,基本上大部分时间,她比较象狼。

象兔兔分析的一样,她确实,很怕失去一些美好,所以,拼命的索要,拼命的挥霍。

她现在好想象昨晚一样,投入他的怀里,索取温暖。

但是,不行,因为妈妈和希希都在这里。

而他们,见不得光。

“呕。”她捂住­唇­,一阵翻江倒海,她又忍不住开始呕吐。

“赵医生,朱惟惟病人在里面,需要探望一下吗?”

“恩,好。”

门口,传来隐约的对话声,前者小心翼翼的询问,后者语气里带了丝犹豫。

随后,一阵沉稳地脚步声,由远而近。

惟惟的心跳,开始变得缓慢。

原来,她不是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了。

订婚宴到现在,不光是赵家人,其实赵仁诚也打过很多电话给她,但是,她一律不接。

没有新郎的订婚宴,对她来说,是一场不愿意再提及的恶梦

“还好吗?”穿着一身白袍的赵仁诚步到她面前。

惟惟冷冷地别过脸,死盯着注­射­管,一语不发。

她最讨厌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人。

既然做得出来做逃跑的新郎,那么,就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惟惟,人家仁诚问你话呢!”很意外,妈妈居然责备她不肯理人。

她难以置信地膛目。

“仁诚,我们家惟惟也是因为这场病才变得­性­格这么古怪,真不好意思。”妈妈居然还道歉。

惟惟快吐血了。

她被抛弃,怎么还变成她欠人家了不成?

就连希希那个丫头,也拼命向她使眼­色­。

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_

肖图的眸微眯,冷眸目睹这一幕,很艰难才克制住自己不去Сhā手。

毕竟,现在的他没有立场。

他不过只是个什么也不是的­性­伴侣而已,两个人没有承诺,就连最普通的男女朋友也不是。

如果他沉不住气,出手­干­涉,反而会先败了。

“住一夜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赵仁诚也不恼,蹲在她面前,温和交代。

“请问,赵医生,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些话?”先破功、语气很差的人是惟惟。

她气不过啊,为什么他可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呢?

“惟惟,你怎么和未婚夫这样说话?太没礼貌了!”为了女儿今后幸福,妈妈徉装沉了脸,批评她。

未婚夫?

希希拼命点头。

肖图的眸,更沉了。

“我、我、他——”怎么就未婚夫了?他们这样算订婚了吗?

“你们糖都向亲戚们全分了,无论那天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两个人的名分已经确定了下来!”妈妈正­色­。

惟惟差点栽倒。

哪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事情啊?!!

而赵仁诚,更沉默了。

肖图握了一下拳头,用了十秒的时间,才冷静下来,­唇­角轻扬,淡淡一笑,慢条斯理,轻描淡写道:“订婚宴都没有主角,分出去的糖,

向亲戚们拿回来就好了,小事一桩。”

“是啊!”惟惟急忙跟着点头。

说得有理,说得有理!

她才没法原谅赵仁诚!

“姐!”但是,现在,居然连希希都觉得她过分。

“你们到底怎么了?”惟惟忍不住大喊。

不帮她就算了,为什么大家都站在赵仁诚那边?

“姐,那天,赵医生只是迟到了,但是,你是很­干­脆的做了逃跑新娘!”希希喊出了真相。

而且据一位刚巧目击的亲戚偷偷道,姐姐疑似跟哪个­奸­夫跑了!

惟惟愕住了,动作缓慢、很缓慢地望向赵仁诚那张刚毅的脸。

“你、你只是迟到?”不是不要她了?

赵仁诚的眼神迟疑了好一会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那天,赵医生的女儿病情紧急恶化,他才会赶不及到订婚宴!”妈妈再度道出真相。

虽然很不愉快,但是,作为有责任心的家长,这种状况,都可以被原谅。

“后来小雨的病情安定了点,他还是来了,但是,你已经被气跑了,我们打了多少电话给你,你也不接!”女儿的身体不好,得了这个病

,怕让她情绪激动对病情发展不好,她们又不好说她太多,只好一忍再忍,把这件事情给忍了下来。

只是,这么理直气壮的凶“被害者”,确实是让人看不下来啊。

是吗?

“小雨怎么了?”惟惟皱着眉头问。

“她的病情恶化了,需要换肝。”终于,赵仁诚回答。

换肝?怎么会这么突然?

惟惟愕住了。

“那怎么办?“她都做了化疗了。

“别担心,我已经替她找到合适的肝脏。”赵仁诚对她淡淡一笑,平和回答。

但是,惟惟总觉得,那抹笑容,很牵强,好象隐藏着很深沉的伤痛。

“明天出院,要不要回到我们的家?”赵仁诚很诚恳地问地。

惟惟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剧情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她觉得怪,但是,又根本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怪了?

那天晚上,是因为小雨发病,所以他失踪了?不是因为他的前妻和他说了什么,动摇了他?

好混乱,好混乱,混乱到惟惟脑袋都有点发涨。

“我会照顾她,不需要你。”肖图在旁冷冷地开口。

“哥。”希希急忙拉拉哥哥的衣袖,认真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希希严重怀疑,那天晚上的­奸­夫就是她的亲亲大哥,因为,那么刚巧,哥哥也失联了。真是——

缺德啊!

其实,希希也很矛盾,她觉得赵医生实在很不错,但是,私心下,又希望哥哥能胜出,所以,矛盾下只能­干­脆静等看好戏。

好一个宁祈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肖图盯着惟惟,希望她表个态。

但是,惟惟的神情,却出现了怔愣和动摇。

如果、如果这些都是真相,那么,醉酒下,还和兔兔上了床的她,不是该天打雷劈?

终卷『 金刚心 』 第九章

出院那一日。

“惟惟,上车吧。”来接她出院的阵容很大,不仅赵妈妈来了,赵仁诚也刚好是晚班。

瞧着朝她一直热情挥手的赵妈妈,惟惟觉得头皮发麻。

“呵呵,老妈,我还是回家吧,还是家里自由。”惟惟很敏感的察觉,身后二楼的位置,有人冷然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冷眼凝视着这一幕

他在等着她的选择。

那种带点冷,带点犀利的眼神,冷刺着她的背椎,冻得她快结了冰,冻得她想逃。

那天,后来,他也问了:

猪,你要不要­干­脆搬到我家?但是,搬到他家不是等于和所有人公开,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你回家,让什么也不懂的希希来照顾你?这怎么行!”什么也不知道的老妈,当然一听就绝不答应。"

不是希希照顾她!事实上,兔兔说过,要是她选择回家,那么他会收拾几件简单的衣服再搬过来,亲自照顾她。

但是,这句话,惟惟怎么也不敢说,就怕被老妈看出,她和兔兔已经有了­奸­情。

“那要不,老妈,我住到你家?”惟惟满怀希望。

但是,才一瞧见母亲为难的眼神,惟惟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母亲有母亲的生活和世界,她不是三岁的小孩了,和继父住在一起,确实

不太方便。

不等她再说什么,赵妈妈已经下车,亲热地挽过她的手,开始抢人:“惟惟,你就住到仁诚家吧,你衣服什么都还在那,多方便呀!”

这一回,一定要让大儿子争点气,把她的乖媳­妇­牢牢抓住。

这——

惟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定定地看过去,赵仁诚坐在车内,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那种笑容,很温暖,象有一种魔力。

曾经,那么吸引她。

“惟惟,我们走,我们走,妈给你饨好吃的补身体!”见她定定的有点恍惚,赵妈妈赶紧乘机把惟惟塞进了车里,还直接把自己称谓给改

了。

这——

坐在车里,被嘘寒问暖地惟惟,本能地,仰了头,望向二楼的某一个位置。

哗啦一声,那个位置的百叶窗被腾得一下恼然拉上了。

关住了一张­阴­郁的脸,关住了一室愉悦的阳光。

他们说好的,只是­性­伴侣,一种随时可以解除、没有任何负担的关系。

最后,惟惟还是跟着赵医生回家了。

当时,因为分手的很突然,她甚至没有到赵仁诚家里提行李,现在,这么多衣物都用上了。

“你昨天刚做完化疗,今天还是不要洗澡了,就换个衣服吧。”她躺在床上,赵仁诚帮她在衣柜里找衣服。

那满满的衣柜,有一半是她的衣服,有一半是他的衣服。

每一件都紧紧挨靠着。

曾经,地觉得这样的排设,很温馨,象一种心的距离,在努力靠近。

但是,现在,却怎么看都觉得很别扭。

“你其实是骗我的吧。”在身后,惟惟静静道。

赵仁诚正在帮她找衣服的动作,顿住了。

“那天,后来去的其实是二哥吧?”别怪她会这么想,实在是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小雨突然发病?为什么他的手机会失联,赵家人都完全不知情?问题的疑点,实在太多。

“不,是我。”他取出了她一件运动型家居服,保守的款式,让彼此不会太尴尬。

二弟的道德观很强,不会答应妈妈这么无聊的要求。

真的是他?他真的有去婚礼现场?

惟惟反而有点说不出话了。

“那天的事,很抱歉……出了点事、我……心情太混乱了......再加上小雨突然发病,我的脑袋一团乱,根本不记得时间……”以及,她

还在婚礼现场一个人等待。

后来,遇见了二弟,士诚问了一句:“你真的要用这么残忍和不成熟的方法解决问题?”

浑浑噩噩的他,才惊醒过来。

“你的亲戚那边,我已经道过歉了。”他把衣服叠好,递给她。

惟惟看得出来,他有点事,不想说。

明明,她是有理的一方,明明她该生气的,但是,现在的惟惟觉得自己一点立场也没有。

“虽然说这句话,可能会太迟,但是,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他的神情依然是温和的,带着很深的诚意。

惟惟愣了下。

他眼里的诚意,震撼住她。

即使当时想要她的肝,他眼里也没有露出过这种温柔。

惟惟变得一声不吭。

如果,没有后来走调的那场戏,她想,拿点乔,折磨他一番后,她会同意。

因为,她是真的很喜欢他。

见她如此表情,他没有逼迫,蹲在她面前,拍拍她的手,安抚她:

“没关系的,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培养感情。”

惟惟望进他的眼睛,依然的温和,但是,却突然觉得荒芜一片。

“为什么?”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诚意,比以前对待他们的关系更加用心,但是,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想明白般,有这么微妙的转

变。

那天,他的前妻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确实该到了成家立业……该有个孩子的年龄了……”,提到孩子两字,他的神情转淡了,有深沉的压抑

,“我……挺喜欢孩子的……”有个自己的血脉,会觉得人生还有活下去的意义。

可是——

“惟惟,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对你说,我和若薇彻底过去了。”今后这个人,他提也不想提了。

如果,他在婚礼那一天,告诉她这些话,惟惟觉得,自己一定会很激动。

可是——

真的什么都需要一个时机。

“我、我还是先住客房吧——”她掀开被子,整个人很疲软,但还是勉自站了起来。

赵仁诚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接过衣服,惟惟头脑一片混乱,脚步不稳地,匆匆向隔壁走去。

她怕,自己和他一个房间,就算不是今晚,等身体恢复一点,有些更进一步的“关系”,肯定是会水道渠成的发生。

但是,现在的她,全身上下都是兔兔留在体内的气息,哪怕是和赵医生靠近那么一点点,她也不太敢。

她到底该怎么办?

现在,真的是冰火两重天。

她该选择把一切都刻意遗忘,然后,和赵仁诚重新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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