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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十一章

“叮咚”屋内,传来门铃声。

正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杂志的惟惟,疑惑地翻下杂志。

会是谁?不会是——

中午的时候,在这忙东忙西,东扯西扯,好不容易被赵仁诚请走的赵妈妈吧?!

惟惟觉得头皮发麻。

她现在有点怕赵妈妈,很怕老人家太过炙热的眼神。

礼貌地打开门,但是门外提着一大袋食品的人,让她呆了一下,然后,又惊又喜:

“兔兔,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他冷声问。

怎么,他来探望病人,也不许了?

不,不是的。

地只是还以为、她还以为……他再也不理她了……

因为,今天的她,确实比较象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帐的浑帐。

“来看看你晚饭吃了没有。”他的表情冷冷淡淡的。

说好的,她化疗期间他会照顾她,即使这个照顾的地点让他不爽透了,但是,遵守承诺是他的美德。

“赵、医生……让赵妈妈给我炖了猪蹄汤,说有利于血象的恢复……”一见到他,就感觉很心虚,甚至怕刺激到他自动将未婚夫改唤成赵

医生。

猪蹄汤?

他眉毛一挑,“你喝得下?”没化疗前,她已经打死都不吃这种油腻的东西,砚在可别告诉他,细胞被药物杀了杀后,她­性­情大变!

她­干­笑,因为,她确实喝不下。

那一锅的猪蹄汤,她只喝了一小口,已经很不礼貌地吐了很多次。

幸好,赵医生和赵妈妈都以为她呕吐是化疗后的正常反应。

“他呢?”冷冷地问。

“上医院了。”明知故问。

“­干­、­干­嘛这么严肃——”惟惟不自然地挪开位置,让他进来。

“你确定让我进来?”他又皮笑­肉­不笑的姿态。

惟惟头皮一阵发麻,每次,她最怕他这样笑了,好象有怒没处发的样子。

但是,今天的他,确实异常的大度,根本没打算为难她。

“厨房在哪里?我烧给你吃吧。”神情还是淡漠的,还是一副很勉强才和她说话的样子。

他烧给她吃?

“这里——”惟惟指指厨房的位置,不敢说太多。

确实,之前,他说过,化疗期间,她的营养他负责。

“恩。”他很自来熟,如同在自己家一样,直接就把菜提进来。

“你去菜场?你不是最怕脏的吗?”惟惟象个小跟屁虫,跟在他身后,喳喳个不停,一直在找话题。

“世界上有种地方叫超市!”拜托,他才不去地上那么脏、空气那么差的传统菜场。

“你做什么给我吃?”她有点小兴奋。

这种兴奋,从见到他那一刻,其实已经开始腾升。

“只要你不叫上你那讨人厌的未婚夫和他的拖油瓶,今晚就见得成我肖公子洗手做羹汤。”他懒懒地讲。

他是出了名的爱记恨。

她对他的坏,他都记在心里,只是回报的时间还没到而已!

哼,别让他得逞把到她,一得逞,他马上奴隶变将军!

“你要少放点盐!”惟惟赶紧交代。

“盐我自己带,味­精­我自己带,酱油老酒米醋都我自己带,放心,不会花掉你未婚夫的家财!”他一一将购物袋里的调料拿出来,更将未

婚夫两字咬得极重。

并且还加了一句,“一次­性­碗筷我也带了。”所以,动用不到她未婚夫家的任何一物。

他小气的行为,让惟惟哭笑不得。

“买什么好菜了?”她看见一个黑­色­袋里好象有血淋淋的物体,就想伸手去打开看看。

他抓住她的手,及时制止。

“猪,你­精­力很好吗?”他又是皮笑­肉­不笑。

“还……行……””她在骗他。

事实上,她很不好。

她脚软,人乏力到脚步虚浮,再走几步就要跌倒了。

但是,一见到他,兴奋下,她就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在床上觉得连骨头都有点酸痛。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唇­角终于微勾:“既然你体力‘还是’这么好,那不如今晚我们再继续勇猛奋战到天亮?”

“……”闻言,她微张嘴巴。

他还真敢讲,幸好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但是,他不觉得,在她未婚夫的屋子里,讲这些,一点也不好笑?

“我回房了,你烧好了叫我。”她默默飘入房,不敢再待下去。

“不送。”他头也不回。

真奇怪,真奇怪,他今天特怪,居然一点也不为难她!

半个小时后,他进房叫她出来吃饭。

“猪,醒醒。”他摇她。

惟惟迷糊的醒过来,今天一天,她都很虚弱。

“我抱你过去。”不等她拒绝,他已经横抱起她。

微热的胸膛,让惟惟一阵恍然。

他烧得很简单,一道她爱吃的绿­色­蔬菜,还有猪肝汤给她做泡饭,还有,咸菜炒——

咦,这是什么?一小块小小块的背面长得有点象章鱼­肉­,但是粘着的物体,又很象牛­肉­。

“吃吃看。”他整盘都推到她面前。

“恩!”她点头,起筷,尝了一口。

“味道怎样?”他小心翼翼地问。

事实上,她今天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舌头象被人用漂白粉洗过了一样:

“很好吃,很鲜,很有嚼头。”

他的­唇­角听到很有嚼头几字,­唇­角居然微抽。

“好吃就行,多吃点。”他催促她。

“恩!”她点点头,又吃了好几口。

他做的,比赵妈妈做的好吃,没有很多油,很清淡,不会让她觉得太恶心。

真想问问这小子,他是不是背着她有练过厨艺?青菜炒得颜­色­很鲜艳,一点也没黄掉,让人一看就会觉得有食欲,猪肝也烫得刚刚好,很

鲜­嫩­,而这一盘不知道何物的东西,她能吃得下去,味道应该也不错。

完会就不象他自己说的,厨房什么也不会的人!短短数日,他的厨艺就突飞猛进到这么厉害?还是,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真是匪夷所思

她又勉强吃了好几口,他拍了几下她的背:“吃不下,就别吃了。”再吃的话,会呕吐了。

“恩。”事实上,在餐桌上才坐了一会儿,惟惟已经觉得很累。

她才刚一起身,马上就开始头晕眼花,整个天花板好象在转动一样。

“猪,你在发烧。”摸摸她的额头以后,他肯定的说。

她想也是。

“没事的,只是低烧,正常现象,仁诚开了一些退烧药给我。”他凑得那么近,近到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惟惟觉得自己头晕的症状,更严重了。

“然后,他继续去上班了。”他盯着她,继续问。

“他本来不想去的,但是,他有个住院保胎的病人,是他做的手术,现在情况比较危及,晚上如果还抑制不了宫缩的话,得动紧急手术,

先保大人安全。”她把赵仁诚的解释一五一十的转达。

只是,一说完,连她自己也糊涂了,她­干­嘛要说得那么详细?

赵仁诚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医生,而她,觉得自己的情况也还好,只是低烧38度多一点,并不严重。

肖图不置可否。

是他的话,他就叫病人迟点再肚子痛,迟点再流产,他现在很忙,他爱的人现在也很痛。

这些,他不会当着她的面说,省得又被鄙视。

现在社会,谁说实话谁吃亏。

“那挺好的,他贡献给社会,而我——”他垂眼,又逼近了她几分,在她耳边,露出笑容,用很轻的声音道:“贡、献、给、你。”

这话,太暧昧了。

而且,他们靠得距离,也太暧昧了。

她甚至能清晰感觉他的­唇­,在说话对,也轻刷过她的­唇­。

很痒、很麻、很热。

和昨晚的感觉一模一样。

惟惟开始紧张,她舔着­干­涩的­唇­,却舔到了他微湿的­唇­瓣。

她惊得抽口气,闪电般缩回自己的丁香小舌。

他只是笑,没有进一步追逐。

但是,眼神,却一直在复杂的变化。

“猪,虽然现在问这个,可能有点不适合,但是——”他顿了一下,“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惟惟有种大脑快缺氧的感觉。

她怎么处置他?她、她也不知道。

和赵医生重新开始?还是和兔兔继续维持­性­关系?

她没考虑好,真的没考虑好。

“猪,要不,别急着选择。你继续做你的赵太太,我做你情夫。”

他说的建议,让她呆住了。

“他不在,我上来,他来,我走。不会让你为难!”他笑得好­阴­险,努力说服的样子,更­阴­险,“其实”偷­情­也挺刺激的!”

他不逼她,真的不逼她,因为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分量,逼到最后的结果,反而是自己死路一条。

“等你真正确定要嫁给他的时候,我自然会消失。”

所以,目前,他愿意先做­奸­夫。

大清早,赵仁诚上完夜班,就匆匆赶回家。

“惟惟,你起床了吗?”他礼貌地敲她的房门,“我给你带了银耳粥回来。”粥是妈妈一大早煮的,他负责开车兜回来。

“你等等!”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好惊慌。

然后,一阵的兵荒马乱。

赵仁诚觉得有点尴尬,毕竟,女人刚起床,肯定有很多不方便。

几分钟后,她才匆匆开门,但是,她依然死命的堵住门口。

“我——”还没开口,惟惟已经一阵心虚。

“今天烧退了吗?”赵仁诚摸摸她的额。

比正常温度还高那么一点点,但是,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惟惟一阵不自然,不知道该避还是该——

现在的她,一片混乱。

她的样子,实在太象房间里藏了什么东西。

“你还是先在床上躺着,我把粥拿进来吧。”他环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硬生生梗在门口。

惟惟整个人僵住了,因为,赵仁诚还是迈进了她的房间。

毕竟,这是他的家。

“他不在,我上来,他来,我走。不会让你为难!”

惟惟回头。

房间里,空空如已。

刚才,赵仁诚在门口唤她名字的时候,她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甚至心虚到连衣柜里也找过了。

但是,没有兔兔的踪影。

赵仁诚看了一下她身后凌乱地被单,温和一笑。

他终于知道,地的表情为什么这么惊慌。

光鲜的外表下,她的一些生活习惯,确实有点不太好。

“你别动,吃早饭就可以了。”他帮她整理房间。

现在,她是病人。

“不!”察觉了他的意图,惟惟急忙伸手去挡。

这张床上——

兔兔睡过。

她过激的行为,让赵仁诚愣了一下,正想说什么,但是,他的目光却僵住了。

停留在某一点。

很显眼的某一处。

惟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才发现,是她自己蓝­色­的制服挂在床头。

“它——”赵仁诚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他记得,她刚住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把这套衣服带进来。

“这个是……肖、肖图昨天晚上拿过来的……”惟惟不得不承认。

“他为什么……把这个拿过来……”盯着那套蓝­色­制服,赵仁诚觉得好象有一条冰冷的蛇,蜿蜒上他的身。

......

“对了,我今天来还有个目的,是送东西给你的。”肖图象想起什么一样,从拿过来的手提袋里,取出一样东西,“你把这个忘在家里了

。”

什么东西?-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空姐制服,顿时傻了眼:“我目前又用不上。”

他慢条斯理地把她的制服抚平,然后桂在房间对着床,最显眼处:“不管用不用得上,把制服带在身边,挂在明显的地方,才能激励你早

点战胜病魔,可以早点上班啊。”

说完,他又极其欣赏地看了一眼那个位置。

惟惟觉得他说得很对,但是,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不是反对我继续当空姐吗?”

“那不是你的兴趣吗?我平时又没怎么特别管你。”他昧着良心,很快就回答。

是吗?

......

“他说,这样才能激励我早点战胜病魔,回到工作岗位。”惟惟轻声说完,才用很犹豫、很低的声音,问:“你、你会不会反对,他来你

家?”

反对啊,反对啊,求他一定要反对!

这样,她的立场才能坚定。

“不会,我很少在家,有家人陪你,会热闹一点。”赵仁诚回过神来,温温回答她。

即使知道,她和肖医生关系匪浅,但是,他不想做这么没风度的男人。

不是家人了,现在,兔兔想演新角­色­了,这个角­色­的名字叫­奸­夫。

这句话,惟惟梗在喉间。

“惟惟,你慢慢吃早饭,我出去了,可以吗?”赵仁诚辛苦的笑容,已经快维持不住,他只想快点离开她的房间。

因为,那套蓝­色­的制服,让他莫名的恐惧,总觉得,那里有只毒蛇猛兽,在啃咬他的心。

变得一丝一毫想靠近这个房间的欲望也没有,只想离得远远的,快点逃。

“好。”惟惟点头。

她一个人用早饭,反而会觉得自在一点。

赵医生离开了她的房间,把一室的寂静,也留给了她。

惟惟一小口一小口的早饭,每一次恍神中,总觉得,有一个还在她的身边,微微偏过头,他用专注的眼神,看着她,告诉她:

“猪,你要早点好起来。”

......,

“猪,不错嘛,你懂得掩饰。”在参观完她的房间后,肖图嘲笑她。

“我掩饰什么了?”

他只看了一眼她,惟惟马上就察觉到了他的意思,心虚地垂下眸。

是很多草莓印。

全部是他印下的。

“不过,今晚,我终于可以暂时安睡了。”他耸耸肩膀。

“喂,你睡觉就睡觉,­干­嘛爬到我床上?!”她急得大叫。

“我现在不是要当西门庆吗?你家的大郎不在家,我当然得抓紧时间,争取表砚,巩固­奸­夫的地位。”他说得很无辜。

“……”她都无语了。

“兔兔,你不觉得,我们要是这样,很没道德吗?”

他桃了眉,“你是指采阳补­阴­?”

他一定要说得这么露骨吗?

“反正我们之前也已经不道德了,那就不道德到底吧!”他说得很无所谓。

虽然这样讲,但是,一夜,他们什么也没做。

她的烧时高时低,身处黑暗之中,一直在出汗。

原来,人在发病的时候,会特别的脆弱。

她发现,自己怕黑。

幸好,旁边有个胸膛,一直让她依靠。

在她辗转无法成眠,喉间泛起一阵恶心的时候,有一只微凉的手,会一直抚着地的后背,让她能舒服几分。

也让她清楚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二章2

下午,惟惟又开始发烧。

整个人身上都是淋漓的汗水,浑浑噩噩的,秀眉微拧,胸口象压着大石头一样,全身酸痛,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的身子超烫。

“惟惟,我给你打退烧针。”是赵仁诚的声音。

温温的,让人觉得又温暖又冰冷。

一个男人,怎么会给人一种那么复杂的温度。

也许,就是这样的若即若离,才一直吸引着她,飞娥扑火一般吧。

每一个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她想得到赵医生的心。

这是她除夕夜,曾经许下的新年愿望。

她的裤子被微微拉下一点点,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毫不留情地朝着臀部刺了进去。

呜呜呜呜呜,她最怕打针了。

呜呜呜呜呜,疼疼疼。

“叮咚”外面,有门铃声。

又是谁?赵妈妈吗?

迷糊间,她听到两个脚步声。

“她烧得挺厉害……”赵仁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

“我会看着她。”冷酷无情的声音,打断着。

那个声音很熟,熟到惟惟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送回了医院?

后来有什么,她已经听不太清楚,只觉得有一把灼热的火焰,在烧炼着自己,耳边嗡嗡嗡嗡、嗡嗡嗡嗡的,连吐出的气息,都像高温的蒸

气。

就在她热到快受不了的时候,一条冰毛巾覆上了她的脸、她的额。

好舒服。

就与那天的冰火两重天一样,让她贪恋不已。

然后,她的衣扣被微微解开

呜呜呜呜呜,他想­干­嘛?,

病得迷迷糊糊的,但是,惟惟还是没有意识的挣扎着。

“猪,是我,不许给我象条虫子一样扭来扭去!”旁边,一顿冷喝声。

她停住了动作。

因为,这声音太熟,熟到莫名的心安。

有冰冷的圆形探入她的胸口处,开始计算着心跳,然后接着是测血压,再又量休温。

“猪,你给我快点好起来!”他的手,握住她滚烫的掌,微凉的温度让她舒服到差点(呻)吟。

最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昏昏沉沉,疲累的合上眼。

难耐的冷热温度,悄悄地已经退去,只剩下舒适的温暖。

惟惟睁开了眼睛。

一张俊脸,近在眼前,细长的美眸,令人的长睫,俊挺的鼻梁,还有,线条分明到惑人的薄­唇­。

两个人,躺在一个枕头上。

惟惟错鄂,以为自己真的病到不轻。

她肯定是在做梦,大白天的兔兔怎么会又跑过来了?

她才稍微动了一下,肖图马上醒过来。

他先摸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她还有接下来七次的化疗,每一次的情况,只会一次比一次更加糟糕。

她的免疫力会变得很差,动不动就会生病,而且,第二第三次化疗以后,她就会开始掉头发,身体的很多器官都会因为毒­性­而损伤,她的

听力也可能会减退,甚至更严重的话连指甲也有可能会变形。

他真的不知道,她熬不熬得过,而他自己,又熬不熬得过来。

他坐起来,顺手,把她也抱入怀里。

紧紧的。

心窝,很疼。

恨不得,代替她生病。

他的怀抱太真实,让惟惟很恍惚。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现场的气氛,诡异了几秒,因为,她分不清楚现在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中。

他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仁诚呢?”在他怀里,她轻声问。

瞬间,肖图僵冻了几秒。

在他怀里,但是,她却只想着,问及另一个男人的踪迹。

“医院有急电,你男人必须赶去急诊。”他耸耸肩膀,装作很无所谓地告诉她。

谁让她男人红呢?这就是“红”的代价。

“那……你怎么来了?”惟惟呆呆地终于问了出来。

她男人……-

这几字怎么听起来好怪。

而且,醋意很浓啊。

“请假啊。”他无所谓地回答。

就那么凑巧,他在住院部医生办公室看值班表,想瞧瞧能不能将他的班次调到最少,正巧偷听到电话。

赵仁诚说,自己的未婚妻病了,他出不来。

但是,医院的那个病人又太紧急、危险度太高,如果他不来手术的话,病人可能得转院,对医院的名望不好。

于是,他很­干­脆地接过电话。

自告奋勇。

当然,他当然不是自告奋勇去接手他的病人,而是自告奋勇接手他的未婚妻。

他讲的时候,院长、人事部主任全部都在旁边,当然所有人欣喜若狂。

既然如此皆大欢喜,当然是有人只能勉为其难的去上班,而他,拿着请假单来了他家,正大光明的接收他的未婚妻。

当然,这些小Сhā曲,为了不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人身上,他自然没有必要对她提。"

反正,他这人,最在行的就是趁虚而入。

......

惟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

心房即失落,又感动,这种两情绪,来自两个不同的男人。

在她发高烧的时候,自己的正牌未婚夫为了病人弃她而去,她见不得光的“­奸­夫”反而请了假来照顾她。

这是什么神马的世界啊?是正常人,都会觉得自己在洗三温暖一样吧,忽冷忽热吧。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见她失落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他变得心情很好,很开怀的任由她对赵医生误会下去。

肖图把她抱起来,直接坐在自己大腿上,腾出一只手来,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保温杯。

“喝掉,我炖了一个多小时了。”至于某人替她炖了很久的海参汤,对方前脚一走,后脚他就立马倒掉了。

他是小人他是小人,他是很开怀的人小。

觉得一点“家庭”温暖都没有的惟惟,现在觉得好感动。

呜呜呜呜呜,果然全世界还是兔兔对她最好。

就着他的掌,惟惟喝了一口。

好腥。

她吐吐舌头,“这是什么?”

他不正面回答,“补身体的,反正你喝光就对了!”比那神马的海参什么的绝对要好。

惟惟眼尖从汤底看到浮起的一层白­色­薄皮,很恶心的样子。

那白皮的样子,还很象她昨天晚上吃过的那道菜。

惟惟疑惑了,开始产生怀疑,“你先喝一口。”昨天她说这东西很有嚼头的时候,兔兔­唇­角还抽了一下。"

可疑,很可疑。

果然,一听说让他试喝,肖图­唇­角都僵冻了。

他犯难了。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三章.

惟惟深深的怀疑,这所谓的补品是——

一想到也许有这个可能,惟惟就全身起毛,很想吐,又呕不出来。

所以,­干­万一定要是自己误会了而已啊!

“呵呵,这女人喝的东西,我们男人喝啥!”肖图闪躲不及的神情,一直推卸,拍拍­精­瘦的胸膛,强调自己的健康。

更让她怀疑了。

“兔兔,你手里是什么味?”她抓住他的手,往自己鼻子上嗅。

很血腥。

昨天,她也有闻到这股味,只是她一直没往心里去。

“能有什么味?补品的味道呗!”他急忙甩开她,更加心虚了,答案更是模凌两可。

该死的,那东西很难洗,他用淀粉用盐巴,反复的槎,反复的洗,反复的冲,整个过程起码需要一个小时,但是,洗­干­净那东西以后,他

的手用消毒洗手液反复清洗几次以后,还是留有一股味。

这是补品的味道?是吗?惟惟眯了眼。

他最好别告诉她,只是鱼胶而已!

“你喝,我才喝!”惟惟坚持。

“这女人喝的东西,我喝不好了,你不是损失很大?”他满口谎言,就是坚持不喝。

不许和她胡扯!而且是扯这么尴尬的话题!

他越是这样躲避,惟惟越不打算发过他,她越要个答案。

她把那汤,搁到他­唇­边,很倔、斩钉截铁:“兔兔,你不喝,我也不喝!”说着,她作势就要把那盅可疑物体推开。

他也喝,证明给她看啊,证明这只是普通的补品!

肖图一贯清淡的神情,出现了恼意。

这只猪,她居然让他喝其他女人的……

但是,他不喝的话,她就不喝,她不喝的话,身体就不会很快恢复元气。

“喝就喝,谁怕谁!”他闭了闭眼,端起饨盅,憋了气往嘴里猛濯了一大口。

那一物体,才刚入舌,他就差点吐了出来。

即使再强装镇定,惟惟还是马上看出他的不对劲,马上知晓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她该狂吐不已的,她该把他大卸八块的,但是,现在她反而只觉得好好笑。

因为有人此时扭曲的表情,因为有人为了证明,有人为了欺上瞒下,欺骗她这盅不是“人­肉­”,自己居然真的喝了进去。

这和餐桌上吃出苍蝇,酒店经理为了消灭证据,当场吞了苍蝇的情景很相似。

只是,人家是为工作,他又是为了什么?

“兔兔,你要吐出来,我就再也不喝了哦!“她眸底慢慢藏了笑容,却面露凶光的威胁他。

突然觉得,病也好了很多。

太多的不舒畅,都瞬间消弥了。

果然,疼爱是这世界上治愈疼痛最好的良方。

肖图气鼓鼓地,这一口汤,不能吐,但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感情上,他有洁癖,他不碰别的女人,自然,又如何咽得下这来自其他女人身体一部分而饨成的汤?

见他把自已的脸颊塞得鼓成青蛙一样,俊秀的脸,扭曲成一团,少见得难看。

惟惟捂住了­唇­,先是轻笑出声,然后,才是狂笑。

看着他像热水中的青蛙蹦蹦跳,她的烂心情一扫­阴­霾。

哈哈哈哈哈。

太有意思了,她终于整到他了!

她笑得好开心,简直就象只偷了腥的小猫。

此时,第一次在她面前完全没有形象可言的肖图,恼得很想发作。

既然,这口东西,他不能吐,他又咽不下,那就——

他的眼眸一暗,倾身吻住了她。

惟惟呆了。

就在她发呆之际,一口很腥甜的汤汁,灌入了她的腔内。

惟惟神­色­一窒,快要停止呼吸,钻入口中的浓厚气味,又快又狠的夺走地正常运作的思绪。

惟惟本能就想挣扎,但是,腰被他扣得很紧,根本在他怀里丝毫无法动弹。

那口汤,成功灌入了她的腔,咽入了她的喉,他的舌,还在她的腔内不甘心的捣转,好像恼怒到想把自己腔内剩余的那粘在舌里的那点余

味,不饶得也想度过去还给她。

舌与舌,纠缠着,差点打了结。

起初,是他一个人在蛮横直捣,后来,她也有主动舔缠。

而后来发展到不知道怎么了,两个人胶缠在一起,就象­干­柴遇见烈火,无边热意一直在燎烧。

他想要她。

她也同样。

“惟惟,你听我说,这些东西我都拿到实验室化验过,全部都是健康的,它对你身休很有好处,即使再难吃,你也得熬下去。”松开她,

他抵住她的额,急喘吁吁,首度承认。

身休,很想很想要,但是,地点不对,她的身休更不对。

“它……也壮阳的……”惟惟红着脸回答。

一句话而已,把他的理智彻底瓦解。

是她说的!是她说的!

他全身的血气早就直冲下­体­,欲望这种东西,很奇妙,以前什么也没有时,即使有所想望,但是,也可以被理智压抑,可是一旦开启,就

算不想,感官也由不得自已作主。

他是,她也同样。

特别是,他到处游移不安分的手,也已经摸到,她的温软地带早就已经潮热一片。

“我会轻一点。”冷抽一口气,他已经被她的热情击倒,动手就想脱她的裤。

“兔兔,别一一”但是,她及时抓住他的手。

别。

一个别字,让他原本早就沸腾了的身休,突得冷了几分。

她说不要。

所以,生理反应归生理反应,她想替自己未婚夫守身如玉?而他只是个背着­奸­夫的恶名,却没有­淫­荡之实的西门庆而已。

但是。

“别、别在别人的房间里那个……我、我们去楼下的宾、宾馆……”她吞吞吐吐道。

也许,她是个欲汝,但是,至少她在别人的家里,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大厦的楼下,刚好有个汽车旅店,很适合偷­情­。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四章

那一夜,温存怜惜的交合。

除了刚进屋时,两个人都有点太过激动,但是整个过程,肖图温柔的不可思议,他的动作很轻,但是,又不是之前那几次故意戏弄人,让

人磨牙的厮磨,他只是小心翼翼,给予她全然的呵护与快乐。

全程,为了她的身体健康着想,怕她再次感冒发烧,他甚至没有脱掉她的上衣。

即使阻碍重重,但是,惟惟却觉得,这是他们之间最极致亲密的一次结合。

没有那瞬间就叫人快要死去的极致痛苦与快乐,但是,却有着浓到化不开的呵护,象极了热恋中的情侣。

一大早,惟惟蹑手蹑脚的坐电梯回到楼上。

“你去了哪里?”

一进门,还算温和的询问声就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手机也没带,我从医院回家,发现你不在,就一直在找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责备她,也不是为了让她愧疚,而是希望她明白,大家

住在一起,至少要有个交代。

“我……”她想了好半天,才嗫嚅回答:“我……到我妈那了,她、她想我,我就留宿了……”

她的回答,让赵仁诚沉默了,变得不语。

“我、我先回房了。”因为心虚,惟惟根本不敢久留。

“恩。”他什么也没多说,“看到你­精­神不错,我就放心了。”

不敢再听下去,回到房,急急,关上门,惟惟才按住自已一颗狂跳不已的心。

总觉得,好罪恶。

赵仁诚说的没错,她确实­精­神不错。

昨天还在发高烧,但是,经过一场“运动”以后,不仅高烧退了,整个人也觉得不再东疼西疼的,筋骨舒畅了很多。

惟惟环顾了一下四周,她空坐了好一会儿,才动了起来。

她拉开柜子,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这样,真的不是办法。

虽然,她和赵仁诚已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虽然,很多因素考虑,她不愿意认真和兔兔在一起,但是,和赵仁诚继续在一起,也感觉很不

妥当。

正收拾到一半,她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唱了音乐。

“惟惟,仁城找了你一夜,你到底去哪了?”一接起电话,妈妈劈头就问。

惟惟怔了一下,瞬间,冷汗就凉拔拔地流。

所以,刚才她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赵仁诚根本已经知道,只是为免彼此尴尬,不拆穿而已?!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她也相信,未来也许

两个人真的能培养出感情。

但是——

她硬符着,又掰出了一个借口,骗老妈。

反正,打死都不能告诉别人,昨天晚上她和兔兔去开房了。

老妈压根儿没往不堪的方向去想,只是交代,“惟惟,仁诚工作是忙了一点,但是你要体谅他,不要动不动就发大小姐脾气。”有时候真

觉得,她这个女儿被肖图宠坏了,宠得有点自私。

她不是发大小姐脾气,而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团混乱。

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对吗?

刚挂断妈妈的电话,她的手机里传来短信声。

“一、二、三……六、七,报告我们家­淫­娃,在我身上发现一共七个红印。”

一看内容,她马上知道是谁传过来的,惟惟脸一红。

他才­淫­娃呢!

“刚进门时,你也攻击我,咬了一口。”她马上回信反驳。

而且,他咬得位置很暧昧,在胸口的上方,如果她一穿低领的衣服,肯定会露出来。

所以,他真的很­阴­险。

但是,很奇怪,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她却并没有任何恼意,反而,觉得很甜蜜。

朱惟惟,你千万千万不能陷进去!就算你现在和兔兔真有什么,也只能是一场男欢女爱的游戏而已!

“这样啊,原来我这么饥渴啊,伤得重不重?要不要我揉揉啊?”他明知故问。

惟惟一想到他用惯用的慵懒的声音,说出这么不符合形象的黄腔,就被逗得直发笑。

“揉不要,你赔偿我一个生日蛋糕!”她提出要求。

再过两个星期,她就生日了。

她想和他一起过。

这也算是她第一次提出约定吧。

“行,生日蛋糕有,我也有!”他很痛快。

“我要你­干­嘛?!”惟惟马上回过去。

“装在箱子里,也不要?”几秒不到,他马上回过来。

“不要!”惟惟酷酷地回绝。

“那装在箝子里,我刚好穿着空中少爷的制服呢?也不要吗?”那时候她的身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回过来的短信,让惟惟呆住了。

兔兔穿空中少爷的制服,用那么媚的神态,对她说:小姐,你需要什么饮品?

脑海里浮现联翩,让她差点喷饭。

“我……不要……”拒绝的好艰难。

她好想看……

“那装在箝子里,我穿着空中少爷的制服,还带了一套飞行员的制服呢,让你撕了少爷制服,再来欺凌飞行员?”这么大的生日礼物,这

么重的口味,喜欢了吧?!

“……”真不道德啊!

她都只回了个省略号,他完金象住在她脑袋里一样:“有哪个学派说过(做)爱不道德了?儒家还是道家?不是食­色­­性­也吗?我把自已送

给你换换口味,应该不犯法吧?!”

“……’,别再说了!

“既然不满意这个安排,那我把自已装在箱子里,穿着空中少爷的制服,再带一套飞行员的制服,另外再买个防真的机舱,我们在机舱里

做,这样满意了吧?”很给力了,他要花掉不少钱了。

惟惟觉得自己快流鼻血了。

讨厌,她根本没对她的同事们有过­性­幻想拉!

“我带上空姐制服,你穿医生白袍就可以了!”发完这各短信,惟惟把手机扔开,用力捂住自己的脸。

大家彼此只是玩玩而已的!不许不许陷进去!

好一会儿,她才把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她现在就得和赵仁诚说清楚吧!就算兔兔想做西门庆,她还不愿意做潘金莲呢,赵医生是好男人,地不想伤害他。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五章

惟惟打开门,见到赵仁诚正拿着钥匙。

“有事找我?”他顿住了脚步,温和凝视着她。

惟惟顿时觉得别扭,“有事是有点事……” 就是觉得好难启口。

“我现在要去看小雨。”但是,他不是很想听。

去见小雨?

“我们一起去吗?路上慢慢聊。”惟惟马上主动讲。

想了一下,赵仁诚觉得把刚发过高烧的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确实有点不妥当。

“好。”他点点头。

一路上,他一直没问,在专心开车,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极认真负青的男人。

所以,她才会喜欢上他。

只是,现在,惟惟觉得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惟惟能感觉到,其实,他知道她要谈什么。

但是,他的口气真的和平日没有任何不同。

才春天而已,惟惟已经觉得,一车的闷热,她开了窗,把手伸出窗外,感受着,有风吹过的感觉。

她想念,停在自己家楼下的酷酷的黑­色­保时捷。

这样,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不言不语,真觉得像两个大闷瓜。

她按了键,放了音乐:

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

总是不安,只好强悍,

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没那么简单,就能去爱,别的全不看,

变得实际,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

……

过了爱作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幸福没有那么容易,才会特别让人着迷。

……

她听得入了迷。

真的,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真的没那么简单就能去爱,别的全不

看。

人活着,顾忌和放不开的事情,总是太多太多。

见她那么安安静静的,赵仁诚回过首来,对她轻轻一笑:

“歌,很好听,上次你说喜欢黄小琥的歌。”他有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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