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屋内,传来门铃声。
正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杂志的惟惟,疑惑地翻下杂志。
会是谁?不会是——
中午的时候,在这忙东忙西,东扯西扯,好不容易被赵仁诚请走的赵妈妈吧?!
惟惟觉得头皮发麻。
她现在有点怕赵妈妈,很怕老人家太过炙热的眼神。
礼貌地打开门,但是门外提着一大袋食品的人,让她呆了一下,然后,又惊又喜:
“兔兔,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他冷声问。
怎么,他来探望病人,也不许了?
不,不是的。
地只是还以为、她还以为……他再也不理她了……
因为,今天的她,确实比较象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帐的浑帐。
“来看看你晚饭吃了没有。”他的表情冷冷淡淡的。
说好的,她化疗期间他会照顾她,即使这个照顾的地点让他不爽透了,但是,遵守承诺是他的美德。
“赵、医生……让赵妈妈给我炖了猪蹄汤,说有利于血象的恢复……”一见到他,就感觉很心虚,甚至怕刺激到他自动将未婚夫改唤成赵
医生。
猪蹄汤?
他眉毛一挑,“你喝得下?”没化疗前,她已经打死都不吃这种油腻的东西,砚在可别告诉他,细胞被药物杀了杀后,她性情大变!
她干笑,因为,她确实喝不下。
那一锅的猪蹄汤,她只喝了一小口,已经很不礼貌地吐了很多次。
幸好,赵医生和赵妈妈都以为她呕吐是化疗后的正常反应。
“他呢?”冷冷地问。
“上医院了。”明知故问。
“干、干嘛这么严肃——”惟惟不自然地挪开位置,让他进来。
“你确定让我进来?”他又皮笑肉不笑的姿态。
惟惟头皮一阵发麻,每次,她最怕他这样笑了,好象有怒没处发的样子。
但是,今天的他,确实异常的大度,根本没打算为难她。
“厨房在哪里?我烧给你吃吧。”神情还是淡漠的,还是一副很勉强才和她说话的样子。
他烧给她吃?
“这里——”惟惟指指厨房的位置,不敢说太多。
确实,之前,他说过,化疗期间,她的营养他负责。
“恩。”他很自来熟,如同在自己家一样,直接就把菜提进来。
“你去菜场?你不是最怕脏的吗?”惟惟象个小跟屁虫,跟在他身后,喳喳个不停,一直在找话题。
“世界上有种地方叫超市!”拜托,他才不去地上那么脏、空气那么差的传统菜场。
“你做什么给我吃?”她有点小兴奋。
这种兴奋,从见到他那一刻,其实已经开始腾升。
“只要你不叫上你那讨人厌的未婚夫和他的拖油瓶,今晚就见得成我肖公子洗手做羹汤。”他懒懒地讲。
他是出了名的爱记恨。
她对他的坏,他都记在心里,只是回报的时间还没到而已!
哼,别让他得逞把到她,一得逞,他马上奴隶变将军!
“你要少放点盐!”惟惟赶紧交代。
“盐我自己带,味精我自己带,酱油老酒米醋都我自己带,放心,不会花掉你未婚夫的家财!”他一一将购物袋里的调料拿出来,更将未
婚夫两字咬得极重。
并且还加了一句,“一次性碗筷我也带了。”所以,动用不到她未婚夫家的任何一物。
他小气的行为,让惟惟哭笑不得。
“买什么好菜了?”她看见一个黑色袋里好象有血淋淋的物体,就想伸手去打开看看。
他抓住她的手,及时制止。
“猪,你精力很好吗?”他又是皮笑肉不笑。
“还……行……””她在骗他。
事实上,她很不好。
她脚软,人乏力到脚步虚浮,再走几步就要跌倒了。
但是,一见到他,兴奋下,她就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在床上觉得连骨头都有点酸痛。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唇角终于微勾:“既然你体力‘还是’这么好,那不如今晚我们再继续勇猛奋战到天亮?”
“……”闻言,她微张嘴巴。
他还真敢讲,幸好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但是,他不觉得,在她未婚夫的屋子里,讲这些,一点也不好笑?
“我回房了,你烧好了叫我。”她默默飘入房,不敢再待下去。
“不送。”他头也不回。
真奇怪,真奇怪,他今天特怪,居然一点也不为难她!
半个小时后,他进房叫她出来吃饭。
“猪,醒醒。”他摇她。
惟惟迷糊的醒过来,今天一天,她都很虚弱。
“我抱你过去。”不等她拒绝,他已经横抱起她。
微热的胸膛,让惟惟一阵恍然。
他烧得很简单,一道她爱吃的绿色蔬菜,还有猪肝汤给她做泡饭,还有,咸菜炒——
咦,这是什么?一小块小小块的背面长得有点象章鱼肉,但是粘着的物体,又很象牛肉。
“吃吃看。”他整盘都推到她面前。
“恩!”她点头,起筷,尝了一口。
“味道怎样?”他小心翼翼地问。
事实上,她今天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舌头象被人用漂白粉洗过了一样:
“很好吃,很鲜,很有嚼头。”
他的唇角听到很有嚼头几字,唇角居然微抽。
“好吃就行,多吃点。”他催促她。
“恩!”她点点头,又吃了好几口。
他做的,比赵妈妈做的好吃,没有很多油,很清淡,不会让她觉得太恶心。
真想问问这小子,他是不是背着她有练过厨艺?青菜炒得颜色很鲜艳,一点也没黄掉,让人一看就会觉得有食欲,猪肝也烫得刚刚好,很
鲜嫩,而这一盘不知道何物的东西,她能吃得下去,味道应该也不错。
完会就不象他自己说的,厨房什么也不会的人!短短数日,他的厨艺就突飞猛进到这么厉害?还是,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真是匪夷所思
。
她又勉强吃了好几口,他拍了几下她的背:“吃不下,就别吃了。”再吃的话,会呕吐了。
“恩。”事实上,在餐桌上才坐了一会儿,惟惟已经觉得很累。
她才刚一起身,马上就开始头晕眼花,整个天花板好象在转动一样。
“猪,你在发烧。”摸摸她的额头以后,他肯定的说。
她想也是。
“没事的,只是低烧,正常现象,仁诚开了一些退烧药给我。”他凑得那么近,近到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惟惟觉得自己头晕的症状,更严重了。
“然后,他继续去上班了。”他盯着她,继续问。
“他本来不想去的,但是,他有个住院保胎的病人,是他做的手术,现在情况比较危及,晚上如果还抑制不了宫缩的话,得动紧急手术,
先保大人安全。”她把赵仁诚的解释一五一十的转达。
只是,一说完,连她自己也糊涂了,她干嘛要说得那么详细?
赵仁诚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医生,而她,觉得自己的情况也还好,只是低烧38度多一点,并不严重。
肖图不置可否。
是他的话,他就叫病人迟点再肚子痛,迟点再流产,他现在很忙,他爱的人现在也很痛。
这些,他不会当着她的面说,省得又被鄙视。
现在社会,谁说实话谁吃亏。
“那挺好的,他贡献给社会,而我——”他垂眼,又逼近了她几分,在她耳边,露出笑容,用很轻的声音道:“贡、献、给、你。”
这话,太暧昧了。
而且,他们靠得距离,也太暧昧了。
她甚至能清晰感觉他的唇,在说话对,也轻刷过她的唇。
很痒、很麻、很热。
和昨晚的感觉一模一样。
惟惟开始紧张,她舔着干涩的唇,却舔到了他微湿的唇瓣。
她惊得抽口气,闪电般缩回自己的丁香小舌。
他只是笑,没有进一步追逐。
但是,眼神,却一直在复杂的变化。
“猪,虽然现在问这个,可能有点不适合,但是——”他顿了一下,“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惟惟有种大脑快缺氧的感觉。
她怎么处置他?她、她也不知道。
和赵医生重新开始?还是和兔兔继续维持性关系?
她没考虑好,真的没考虑好。
“猪,要不,别急着选择。你继续做你的赵太太,我做你情夫。”
他说的建议,让她呆住了。
“他不在,我上来,他来,我走。不会让你为难!”他笑得好阴险,努力说服的样子,更阴险,“其实”偷情也挺刺激的!”
他不逼她,真的不逼她,因为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分量,逼到最后的结果,反而是自己死路一条。
“等你真正确定要嫁给他的时候,我自然会消失。”
所以,目前,他愿意先做奸夫。
大清早,赵仁诚上完夜班,就匆匆赶回家。
“惟惟,你起床了吗?”他礼貌地敲她的房门,“我给你带了银耳粥回来。”粥是妈妈一大早煮的,他负责开车兜回来。
“你等等!”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好惊慌。
然后,一阵的兵荒马乱。
赵仁诚觉得有点尴尬,毕竟,女人刚起床,肯定有很多不方便。
几分钟后,她才匆匆开门,但是,她依然死命的堵住门口。
“我——”还没开口,惟惟已经一阵心虚。
“今天烧退了吗?”赵仁诚摸摸她的额。
比正常温度还高那么一点点,但是,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惟惟一阵不自然,不知道该避还是该——
现在的她,一片混乱。
她的样子,实在太象房间里藏了什么东西。
“你还是先在床上躺着,我把粥拿进来吧。”他环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硬生生梗在门口。
惟惟整个人僵住了,因为,赵仁诚还是迈进了她的房间。
毕竟,这是他的家。
“他不在,我上来,他来,我走。不会让你为难!”
惟惟回头。
房间里,空空如已。
刚才,赵仁诚在门口唤她名字的时候,她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甚至心虚到连衣柜里也找过了。
但是,没有兔兔的踪影。
赵仁诚看了一下她身后凌乱地被单,温和一笑。
他终于知道,地的表情为什么这么惊慌。
光鲜的外表下,她的一些生活习惯,确实有点不太好。
“你别动,吃早饭就可以了。”他帮她整理房间。
现在,她是病人。
“不!”察觉了他的意图,惟惟急忙伸手去挡。
这张床上——
兔兔睡过。
她过激的行为,让赵仁诚愣了一下,正想说什么,但是,他的目光却僵住了。
停留在某一点。
很显眼的某一处。
惟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才发现,是她自己蓝色的制服挂在床头。
“它——”赵仁诚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他记得,她刚住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把这套衣服带进来。
“这个是……肖、肖图昨天晚上拿过来的……”惟惟不得不承认。
“他为什么……把这个拿过来……”盯着那套蓝色制服,赵仁诚觉得好象有一条冰冷的蛇,蜿蜒上他的身。
......
“对了,我今天来还有个目的,是送东西给你的。”肖图象想起什么一样,从拿过来的手提袋里,取出一样东西,“你把这个忘在家里了
。”
什么东西?-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空姐制服,顿时傻了眼:“我目前又用不上。”
他慢条斯理地把她的制服抚平,然后桂在房间对着床,最显眼处:“不管用不用得上,把制服带在身边,挂在明显的地方,才能激励你早
点战胜病魔,可以早点上班啊。”
说完,他又极其欣赏地看了一眼那个位置。
惟惟觉得他说得很对,但是,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不是反对我继续当空姐吗?”
“那不是你的兴趣吗?我平时又没怎么特别管你。”他昧着良心,很快就回答。
是吗?
......
“他说,这样才能激励我早点战胜病魔,回到工作岗位。”惟惟轻声说完,才用很犹豫、很低的声音,问:“你、你会不会反对,他来你
家?”
反对啊,反对啊,求他一定要反对!
这样,她的立场才能坚定。
“不会,我很少在家,有家人陪你,会热闹一点。”赵仁诚回过神来,温温回答她。
即使知道,她和肖医生关系匪浅,但是,他不想做这么没风度的男人。
不是家人了,现在,兔兔想演新角色了,这个角色的名字叫奸夫。
这句话,惟惟梗在喉间。
“惟惟,你慢慢吃早饭,我出去了,可以吗?”赵仁诚辛苦的笑容,已经快维持不住,他只想快点离开她的房间。
因为,那套蓝色的制服,让他莫名的恐惧,总觉得,那里有只毒蛇猛兽,在啃咬他的心。
变得一丝一毫想靠近这个房间的欲望也没有,只想离得远远的,快点逃。
“好。”惟惟点头。
她一个人用早饭,反而会觉得自在一点。
赵医生离开了她的房间,把一室的寂静,也留给了她。
惟惟一小口一小口的早饭,每一次恍神中,总觉得,有一个还在她的身边,微微偏过头,他用专注的眼神,看着她,告诉她:
“猪,你要早点好起来。”
......,
“猪,不错嘛,你懂得掩饰。”在参观完她的房间后,肖图嘲笑她。
“我掩饰什么了?”
他只看了一眼她,惟惟马上就察觉到了他的意思,心虚地垂下眸。
是很多草莓印。
全部是他印下的。
“不过,今晚,我终于可以暂时安睡了。”他耸耸肩膀。
“喂,你睡觉就睡觉,干嘛爬到我床上?!”她急得大叫。
“我现在不是要当西门庆吗?你家的大郎不在家,我当然得抓紧时间,争取表砚,巩固奸夫的地位。”他说得很无辜。
“……”她都无语了。
“兔兔,你不觉得,我们要是这样,很没道德吗?”
他桃了眉,“你是指采阳补阴?”
他一定要说得这么露骨吗?
“反正我们之前也已经不道德了,那就不道德到底吧!”他说得很无所谓。
虽然这样讲,但是,一夜,他们什么也没做。
她的烧时高时低,身处黑暗之中,一直在出汗。
原来,人在发病的时候,会特别的脆弱。
她发现,自己怕黑。
幸好,旁边有个胸膛,一直让她依靠。
在她辗转无法成眠,喉间泛起一阵恶心的时候,有一只微凉的手,会一直抚着地的后背,让她能舒服几分。
也让她清楚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二章2
下午,惟惟又开始发烧。
整个人身上都是淋漓的汗水,浑浑噩噩的,秀眉微拧,胸口象压着大石头一样,全身酸痛,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的身子超烫。
“惟惟,我给你打退烧针。”是赵仁诚的声音。
温温的,让人觉得又温暖又冰冷。
一个男人,怎么会给人一种那么复杂的温度。
也许,就是这样的若即若离,才一直吸引着她,飞娥扑火一般吧。
每一个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她想得到赵医生的心。
这是她除夕夜,曾经许下的新年愿望。
她的裤子被微微拉下一点点,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毫不留情地朝着臀部刺了进去。
呜呜呜呜呜,她最怕打针了。
呜呜呜呜呜,疼疼疼。
“叮咚”外面,有门铃声。
又是谁?赵妈妈吗?
迷糊间,她听到两个脚步声。
“她烧得挺厉害……”赵仁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
“我会看着她。”冷酷无情的声音,打断着。
那个声音很熟,熟到惟惟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送回了医院?
后来有什么,她已经听不太清楚,只觉得有一把灼热的火焰,在烧炼着自己,耳边嗡嗡嗡嗡、嗡嗡嗡嗡的,连吐出的气息,都像高温的蒸
气。
就在她热到快受不了的时候,一条冰毛巾覆上了她的脸、她的额。
好舒服。
就与那天的冰火两重天一样,让她贪恋不已。
然后,她的衣扣被微微解开
呜呜呜呜呜,他想干嘛?,
病得迷迷糊糊的,但是,惟惟还是没有意识的挣扎着。
“猪,是我,不许给我象条虫子一样扭来扭去!”旁边,一顿冷喝声。
她停住了动作。
因为,这声音太熟,熟到莫名的心安。
有冰冷的圆形探入她的胸口处,开始计算着心跳,然后接着是测血压,再又量休温。
“猪,你给我快点好起来!”他的手,握住她滚烫的掌,微凉的温度让她舒服到差点(呻)吟。
最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昏昏沉沉,疲累的合上眼。
难耐的冷热温度,悄悄地已经退去,只剩下舒适的温暖。
惟惟睁开了眼睛。
一张俊脸,近在眼前,细长的美眸,令人的长睫,俊挺的鼻梁,还有,线条分明到惑人的薄唇。
两个人,躺在一个枕头上。
惟惟错鄂,以为自己真的病到不轻。
她肯定是在做梦,大白天的兔兔怎么会又跑过来了?
她才稍微动了一下,肖图马上醒过来。
他先摸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她还有接下来七次的化疗,每一次的情况,只会一次比一次更加糟糕。
她的免疫力会变得很差,动不动就会生病,而且,第二第三次化疗以后,她就会开始掉头发,身体的很多器官都会因为毒性而损伤,她的
听力也可能会减退,甚至更严重的话连指甲也有可能会变形。
他真的不知道,她熬不熬得过,而他自己,又熬不熬得过来。
他坐起来,顺手,把她也抱入怀里。
紧紧的。
心窝,很疼。
恨不得,代替她生病。
他的怀抱太真实,让惟惟很恍惚。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现场的气氛,诡异了几秒,因为,她分不清楚现在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中。
他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仁诚呢?”在他怀里,她轻声问。
瞬间,肖图僵冻了几秒。
在他怀里,但是,她却只想着,问及另一个男人的踪迹。
“医院有急电,你男人必须赶去急诊。”他耸耸肩膀,装作很无所谓地告诉她。
谁让她男人红呢?这就是“红”的代价。
“那……你怎么来了?”惟惟呆呆地终于问了出来。
她男人……-
这几字怎么听起来好怪。
而且,醋意很浓啊。
“请假啊。”他无所谓地回答。
就那么凑巧,他在住院部医生办公室看值班表,想瞧瞧能不能将他的班次调到最少,正巧偷听到电话。
赵仁诚说,自己的未婚妻病了,他出不来。
但是,医院的那个病人又太紧急、危险度太高,如果他不来手术的话,病人可能得转院,对医院的名望不好。
于是,他很干脆地接过电话。
自告奋勇。
当然,他当然不是自告奋勇去接手他的病人,而是自告奋勇接手他的未婚妻。
他讲的时候,院长、人事部主任全部都在旁边,当然所有人欣喜若狂。
既然如此皆大欢喜,当然是有人只能勉为其难的去上班,而他,拿着请假单来了他家,正大光明的接收他的未婚妻。
当然,这些小Сhā曲,为了不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人身上,他自然没有必要对她提。"
反正,他这人,最在行的就是趁虚而入。
......
惟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
心房即失落,又感动,这种两情绪,来自两个不同的男人。
在她发高烧的时候,自己的正牌未婚夫为了病人弃她而去,她见不得光的“奸夫”反而请了假来照顾她。
这是什么神马的世界啊?是正常人,都会觉得自己在洗三温暖一样吧,忽冷忽热吧。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见她失落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他变得心情很好,很开怀的任由她对赵医生误会下去。
肖图把她抱起来,直接坐在自己大腿上,腾出一只手来,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保温杯。
“喝掉,我炖了一个多小时了。”至于某人替她炖了很久的海参汤,对方前脚一走,后脚他就立马倒掉了。
他是小人他是小人,他是很开怀的人小。
觉得一点“家庭”温暖都没有的惟惟,现在觉得好感动。
呜呜呜呜呜,果然全世界还是兔兔对她最好。
就着他的掌,惟惟喝了一口。
好腥。
她吐吐舌头,“这是什么?”
他不正面回答,“补身体的,反正你喝光就对了!”比那神马的海参什么的绝对要好。
惟惟眼尖从汤底看到浮起的一层白色薄皮,很恶心的样子。
那白皮的样子,还很象她昨天晚上吃过的那道菜。
惟惟疑惑了,开始产生怀疑,“你先喝一口。”昨天她说这东西很有嚼头的时候,兔兔唇角还抽了一下。"
可疑,很可疑。
果然,一听说让他试喝,肖图唇角都僵冻了。
他犯难了。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三章.
惟惟深深的怀疑,这所谓的补品是——
一想到也许有这个可能,惟惟就全身起毛,很想吐,又呕不出来。
所以,干万一定要是自己误会了而已啊!
“呵呵,这女人喝的东西,我们男人喝啥!”肖图闪躲不及的神情,一直推卸,拍拍精瘦的胸膛,强调自己的健康。
更让她怀疑了。
“兔兔,你手里是什么味?”她抓住他的手,往自己鼻子上嗅。
很血腥。
昨天,她也有闻到这股味,只是她一直没往心里去。
“能有什么味?补品的味道呗!”他急忙甩开她,更加心虚了,答案更是模凌两可。
该死的,那东西很难洗,他用淀粉用盐巴,反复的槎,反复的洗,反复的冲,整个过程起码需要一个小时,但是,洗干净那东西以后,他
的手用消毒洗手液反复清洗几次以后,还是留有一股味。
这是补品的味道?是吗?惟惟眯了眼。
他最好别告诉她,只是鱼胶而已!
“你喝,我才喝!”惟惟坚持。
“这女人喝的东西,我喝不好了,你不是损失很大?”他满口谎言,就是坚持不喝。
不许和她胡扯!而且是扯这么尴尬的话题!
他越是这样躲避,惟惟越不打算发过他,她越要个答案。
她把那汤,搁到他唇边,很倔、斩钉截铁:“兔兔,你不喝,我也不喝!”说着,她作势就要把那盅可疑物体推开。
他也喝,证明给她看啊,证明这只是普通的补品!
肖图一贯清淡的神情,出现了恼意。
这只猪,她居然让他喝其他女人的……
但是,他不喝的话,她就不喝,她不喝的话,身体就不会很快恢复元气。
“喝就喝,谁怕谁!”他闭了闭眼,端起饨盅,憋了气往嘴里猛濯了一大口。
那一物体,才刚入舌,他就差点吐了出来。
即使再强装镇定,惟惟还是马上看出他的不对劲,马上知晓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她该狂吐不已的,她该把他大卸八块的,但是,现在她反而只觉得好好笑。
因为有人此时扭曲的表情,因为有人为了证明,有人为了欺上瞒下,欺骗她这盅不是“人肉”,自己居然真的喝了进去。
这和餐桌上吃出苍蝇,酒店经理为了消灭证据,当场吞了苍蝇的情景很相似。
只是,人家是为工作,他又是为了什么?
“兔兔,你要吐出来,我就再也不喝了哦!“她眸底慢慢藏了笑容,却面露凶光的威胁他。
突然觉得,病也好了很多。
太多的不舒畅,都瞬间消弥了。
果然,疼爱是这世界上治愈疼痛最好的良方。
肖图气鼓鼓地,这一口汤,不能吐,但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感情上,他有洁癖,他不碰别的女人,自然,又如何咽得下这来自其他女人身体一部分而饨成的汤?
见他把自已的脸颊塞得鼓成青蛙一样,俊秀的脸,扭曲成一团,少见得难看。
惟惟捂住了唇,先是轻笑出声,然后,才是狂笑。
看着他像热水中的青蛙蹦蹦跳,她的烂心情一扫阴霾。
哈哈哈哈哈。
太有意思了,她终于整到他了!
她笑得好开心,简直就象只偷了腥的小猫。
此时,第一次在她面前完全没有形象可言的肖图,恼得很想发作。
既然,这口东西,他不能吐,他又咽不下,那就——
他的眼眸一暗,倾身吻住了她。
惟惟呆了。
就在她发呆之际,一口很腥甜的汤汁,灌入了她的腔内。
惟惟神色一窒,快要停止呼吸,钻入口中的浓厚气味,又快又狠的夺走地正常运作的思绪。
惟惟本能就想挣扎,但是,腰被他扣得很紧,根本在他怀里丝毫无法动弹。
那口汤,成功灌入了她的腔,咽入了她的喉,他的舌,还在她的腔内不甘心的捣转,好像恼怒到想把自己腔内剩余的那粘在舌里的那点余
味,不饶得也想度过去还给她。
舌与舌,纠缠着,差点打了结。
起初,是他一个人在蛮横直捣,后来,她也有主动舔缠。
而后来发展到不知道怎么了,两个人胶缠在一起,就象干柴遇见烈火,无边热意一直在燎烧。
他想要她。
她也同样。
“惟惟,你听我说,这些东西我都拿到实验室化验过,全部都是健康的,它对你身休很有好处,即使再难吃,你也得熬下去。”松开她,
他抵住她的额,急喘吁吁,首度承认。
身休,很想很想要,但是,地点不对,她的身休更不对。
“它……也壮阳的……”惟惟红着脸回答。
一句话而已,把他的理智彻底瓦解。
是她说的!是她说的!
他全身的血气早就直冲下体,欲望这种东西,很奇妙,以前什么也没有时,即使有所想望,但是,也可以被理智压抑,可是一旦开启,就
算不想,感官也由不得自已作主。
他是,她也同样。
特别是,他到处游移不安分的手,也已经摸到,她的温软地带早就已经潮热一片。
“我会轻一点。”冷抽一口气,他已经被她的热情击倒,动手就想脱她的裤。
“兔兔,别一一”但是,她及时抓住他的手。
别。
一个别字,让他原本早就沸腾了的身休,突得冷了几分。
她说不要。
所以,生理反应归生理反应,她想替自己未婚夫守身如玉?而他只是个背着奸夫的恶名,却没有淫荡之实的西门庆而已。
但是。
“别、别在别人的房间里那个……我、我们去楼下的宾、宾馆……”她吞吞吐吐道。
也许,她是个欲汝,但是,至少她在别人的家里,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大厦的楼下,刚好有个汽车旅店,很适合偷情。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四章
那一夜,温存怜惜的交合。
除了刚进屋时,两个人都有点太过激动,但是整个过程,肖图温柔的不可思议,他的动作很轻,但是,又不是之前那几次故意戏弄人,让
人磨牙的厮磨,他只是小心翼翼,给予她全然的呵护与快乐。
全程,为了她的身体健康着想,怕她再次感冒发烧,他甚至没有脱掉她的上衣。
即使阻碍重重,但是,惟惟却觉得,这是他们之间最极致亲密的一次结合。
没有那瞬间就叫人快要死去的极致痛苦与快乐,但是,却有着浓到化不开的呵护,象极了热恋中的情侣。
一大早,惟惟蹑手蹑脚的坐电梯回到楼上。
“你去了哪里?”
一进门,还算温和的询问声就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手机也没带,我从医院回家,发现你不在,就一直在找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责备她,也不是为了让她愧疚,而是希望她明白,大家
住在一起,至少要有个交代。
“我……”她想了好半天,才嗫嚅回答:“我……到我妈那了,她、她想我,我就留宿了……”
她的回答,让赵仁诚沉默了,变得不语。
“我、我先回房了。”因为心虚,惟惟根本不敢久留。
“恩。”他什么也没多说,“看到你精神不错,我就放心了。”
不敢再听下去,回到房,急急,关上门,惟惟才按住自已一颗狂跳不已的心。
总觉得,好罪恶。
赵仁诚说的没错,她确实精神不错。
昨天还在发高烧,但是,经过一场“运动”以后,不仅高烧退了,整个人也觉得不再东疼西疼的,筋骨舒畅了很多。
惟惟环顾了一下四周,她空坐了好一会儿,才动了起来。
她拉开柜子,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这样,真的不是办法。
虽然,她和赵仁诚已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虽然,很多因素考虑,她不愿意认真和兔兔在一起,但是,和赵仁诚继续在一起,也感觉很不
妥当。
正收拾到一半,她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唱了音乐。
“惟惟,仁城找了你一夜,你到底去哪了?”一接起电话,妈妈劈头就问。
惟惟怔了一下,瞬间,冷汗就凉拔拔地流。
所以,刚才她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赵仁诚根本已经知道,只是为免彼此尴尬,不拆穿而已?!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她也相信,未来也许
两个人真的能培养出感情。
但是——
她硬符着,又掰出了一个借口,骗老妈。
反正,打死都不能告诉别人,昨天晚上她和兔兔去开房了。
老妈压根儿没往不堪的方向去想,只是交代,“惟惟,仁诚工作是忙了一点,但是你要体谅他,不要动不动就发大小姐脾气。”有时候真
觉得,她这个女儿被肖图宠坏了,宠得有点自私。
她不是发大小姐脾气,而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团混乱。
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对吗?
刚挂断妈妈的电话,她的手机里传来短信声。
“一、二、三……六、七,报告我们家淫娃,在我身上发现一共七个红印。”
一看内容,她马上知道是谁传过来的,惟惟脸一红。
他才淫娃呢!
“刚进门时,你也攻击我,咬了一口。”她马上回信反驳。
而且,他咬得位置很暧昧,在胸口的上方,如果她一穿低领的衣服,肯定会露出来。
所以,他真的很阴险。
但是,很奇怪,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她却并没有任何恼意,反而,觉得很甜蜜。
朱惟惟,你千万千万不能陷进去!就算你现在和兔兔真有什么,也只能是一场男欢女爱的游戏而已!
“这样啊,原来我这么饥渴啊,伤得重不重?要不要我揉揉啊?”他明知故问。
惟惟一想到他用惯用的慵懒的声音,说出这么不符合形象的黄腔,就被逗得直发笑。
“揉不要,你赔偿我一个生日蛋糕!”她提出要求。
再过两个星期,她就生日了。
她想和他一起过。
这也算是她第一次提出约定吧。
“行,生日蛋糕有,我也有!”他很痛快。
“我要你干嘛?!”惟惟马上回过去。
“装在箱子里,也不要?”几秒不到,他马上回过来。
“不要!”惟惟酷酷地回绝。
“那装在箝子里,我刚好穿着空中少爷的制服呢?也不要吗?”那时候她的身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回过来的短信,让惟惟呆住了。
兔兔穿空中少爷的制服,用那么媚的神态,对她说:小姐,你需要什么饮品?
脑海里浮现联翩,让她差点喷饭。
“我……不要……”拒绝的好艰难。
她好想看……
“那装在箝子里,我穿着空中少爷的制服,还带了一套飞行员的制服呢,让你撕了少爷制服,再来欺凌飞行员?”这么大的生日礼物,这
么重的口味,喜欢了吧?!
“……”真不道德啊!
她都只回了个省略号,他完金象住在她脑袋里一样:“有哪个学派说过(做)爱不道德了?儒家还是道家?不是食色性也吗?我把自已送
给你换换口味,应该不犯法吧?!”
“……’,别再说了!
“既然不满意这个安排,那我把自已装在箱子里,穿着空中少爷的制服,再带一套飞行员的制服,另外再买个防真的机舱,我们在机舱里
做,这样满意了吧?”很给力了,他要花掉不少钱了。
惟惟觉得自己快流鼻血了。
讨厌,她根本没对她的同事们有过性幻想拉!
“我带上空姐制服,你穿医生白袍就可以了!”发完这各短信,惟惟把手机扔开,用力捂住自己的脸。
大家彼此只是玩玩而已的!不许不许陷进去!
好一会儿,她才把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她现在就得和赵仁诚说清楚吧!就算兔兔想做西门庆,她还不愿意做潘金莲呢,赵医生是好男人,地不想伤害他。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五章
惟惟打开门,见到赵仁诚正拿着钥匙。
“有事找我?”他顿住了脚步,温和凝视着她。
惟惟顿时觉得别扭,“有事是有点事……” 就是觉得好难启口。
“我现在要去看小雨。”但是,他不是很想听。
去见小雨?
“我们一起去吗?路上慢慢聊。”惟惟马上主动讲。
想了一下,赵仁诚觉得把刚发过高烧的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确实有点不妥当。
“好。”他点点头。
一路上,他一直没问,在专心开车,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极认真负青的男人。
所以,她才会喜欢上他。
只是,现在,惟惟觉得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惟惟能感觉到,其实,他知道她要谈什么。
但是,他的口气真的和平日没有任何不同。
才春天而已,惟惟已经觉得,一车的闷热,她开了窗,把手伸出窗外,感受着,有风吹过的感觉。
她想念,停在自己家楼下的酷酷的黑色保时捷。
这样,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不言不语,真觉得像两个大闷瓜。
她按了键,放了音乐:
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
总是不安,只好强悍,
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没那么简单,就能去爱,别的全不看,
变得实际,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
……
过了爱作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幸福没有那么容易,才会特别让人着迷。
……
她听得入了迷。
真的,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真的没那么简单就能去爱,别的全不
看。
人活着,顾忌和放不开的事情,总是太多太多。
见她那么安安静静的,赵仁诚回过首来,对她轻轻一笑:
“歌,很好听,上次你说喜欢黄小琥的歌。”他有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