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惟用一种完全对待外星人的眼神不屑瞧着他,“你哪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肖图敛了笑容,眸沉下,难得的认真与素严:“朱惟惟,刚才你在吃——”
不等他说完,惟惟已经急急打断,“哈哈哈哈哈哈!我会对你有感觉??兔兔,你该去看眼科、外科、神经科,都挂个号仔细检查,看哪
里出问题了!哈、哈、哈,我喜欢你?哈哈!”听到天大笑话一样的笑。
“朱惟惟,你刚才在吃醋。”他也不恼,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
“哈哈哈哈哈,我吃醋?我吃醋?我吃醋!!!老天,我吃醋,我吃容华的醋?”惟惟快笑趴了,按着肚子,直接在沙发上打滚了。
这剧情发展的真象欢乐剧场啊!太有意思了,太精彩了!
“猪,你说谎的时候,声音总是特别大。”但是,他摇摇头,也笑了。
这次,她声音大到连走廊都能听到了。
一句话,惟惟整个人都石化了。
“我们在一起吧,我等了你很多年了。”他淡淡道,理所当然。
惟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也别闹我,我也别闹你了,我们平平静静能过几年算几年吧。”他继续道。
今晚,他要等她一个答案。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惟惟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仁诚,你在楼下了?......没事、没事,虚惊一场,你不用上来,我下楼......
”
她的电话还没讲完,已经被人夺走。
“朱惟惟,你还没回答我!”肖图很不悦。
惟惟把手机重新抢回来,快速站起来,象只鸵鸟,就想往外逃。
肖图及时抓住她。
她一把粗鲁推开他。
但是,他肖图就是不放,“给我答案!”好不容易逼到这份上了,如果他再不把握,他就会失去。
惟惟又急又恨,他为什么就是要逼她?
好,他一定要听答案,对吗?
“兔兔,你听着,我的答案,我不喜欢你!”惟惟很用力地喊。
肖图沉了眸。
“而且,不止是不喜欢你,我甚至有时候还很讨厌很讨厌你!”
她讨厌他?肖图一窒,晃了一下。
从小到大,他都耍尽心机,努力让她喜欢上他,但是,却换来她一句讨厌。
“我讨厌你这种人,我不喜欢你不行吗?不喜欢你就没有自由吗?你凭什么老是算计我,你凭什么老是动不动就吻我?”这些话,深埋在
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被两个人从小到大的情谊压制住,不能宣泄出口。
但是,他却说她对他有感觉!她真的受刺激了!
“你有什么能吸引我的?你的样子好,但是我不屑你的小身板,你头脑好用,但是我讨厌你的小聪明与为人散漫,你家有钱,但是我厌恶
,因为就是你们家的钱吸引走我妈,害死我爸!我如果答应和你在一起,活着我能见我妈吗?将来死了,九泉下我能见我爸吗?所以,我怎么
可能会对你有感觉?你身上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最讨厌的!”她豁出去了,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我告诉你,我们之间不可能,不可能,除非海枯除非石烂,否则永远不可能!”今天突然有无比的勇气表达,只是搁了狠话以后,看也
不能再看他一眼,惟惟象后面有蛇蝎追赶一样,迅速逃走。
肖图一直僵在那里。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不能在一起的理由,有那么那么多。
他的小身板、他的爱算计,他的小聪明、他的为人散漫、更重要的是,她妈和他爸在一起过害死了她亲爸爸。
僵了许久许久以后。
肖图突然仰天长笑。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原来,不喜欢他的理由,有那么多那么多。
而那么一点点的有感觉,又怎么抵得过这些理由?
第二十四章
坐在赵仁诚的车里,惟惟依然有点恍惚。
她对兔兔有感觉?她承认,自己至今被这句肯定式的问话震撼着。
才什么时候开始,他好象在她眼里、心里是变得很怪很别扭?哦,对!就是那晚,她发现自己对他产生化学作用的那晚开始!但是,那
是喜欢?惟惟不愿意承认。
“仁诚,你为了我的肝娶我,我因为我的肝而能嫁给你,我们两个人之间,真的很可笑吗?”转过脸,望着专心开车的男子,她第一次问
了傻问题。
因为,她不自信了。
不是确定了,但是,为什么会有动摇的感觉?现在仔细一想,其实她和赵医生严格来说,几乎还是陌生人,决定订婚以后,他对她变得客
气有礼,但是两个人还是几乎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是因为,象兔兔说的一样,他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一场荒妙的笑话?
赵仁诚愣了一下,因为她的问题。
不是已经确定订婚了吗?为什么她会突然这样问?不过只是短短半个小时没见,好象谁动摇了她的心一样。
她家的位置到了,他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就在惟惟以为他根本不会回答时。
“有点。”他终于还是这样诚实回答。
那时候提议她嫁给他,完全是一时激动下没有了任何主张,所以冲昏了头脑。但是,她说先订婚。
让他很意外。
也给了他希望。
所以,两个人就这样不知不觉被命运之手推到了这一步。
他相信,既然能走到这份上,也是一种缘分。
惟惟的表情,难得的忧愁。
真的很可笑?
“但是小雨不一定需要换肝。”他不希望到这一步。
“那你娶我,不是亏掉了?”惟惟苦笑。
她已经做好捐肝的打算,是不是因为这段利益婚姻,她说不清楚,但是,她只知道,在自己点头要求先订婚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打算,有
万一的话,由她捐肝来救小雨。
她是个信守诺言的人。
“别再想这些了。”赵仁诚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越过来,拍拍她的手背,安慰。
但是,惟惟却顺势大胆抓住他的手,让彼此温热的掌温贴慰。
赵仁诚怔了一下,稍显僵硬,不自然了几秒,但是,总归还是没有拒绝。
这给了惟惟胆量。
于是,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一鼓作气的亲在他的嘴唇上。
温温浅浅的唇,和他的人一样。
没有任何激|情,但是,很有安全感。
起初,他有些想后退,只是那么一个很细微的动作,惟惟已经察觉,于是紧紧抓牢他。
象紧抓住一丝不沉亡的希望。
一秒、两秒、三秒......
他终于还是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被抓紧的胳膊。
惟惟整个人都沮丧了。
不行吗?难道真的不行吗?让她证明一下,两个人未来也有幸福的可能?这样也不行?
出于惟惟的意料,赵仁诚没有离开,他反而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脖子上,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上,终于还是轻斜了脸,重新亲了过去。
唇与唇贴在了一起。
紧紧的。
没有继续,就这样一直贴着,彼此的身体都僵硬着。
没有激|情,只有着浅浅的温馨。
那种,以为快要被拯救了的温馨。
半分钟后,是惟惟先退开,她的眸笑弯了,调侃:“赵仁诚,你吻技比我还差哦!”
他的脸色,很不自然。
惟惟看着他每个表情,唇角依然微扬。其实,她心里明白,根本不是吻技差不差的问题,而是,他对她没有欲望。
惟惟不许自己泄气,即使心中失落感很重很重,但是,她还是拼命鼓励自己,会幸福的,起码,这一刻,她看到了他的诚意。
这样就够了。
起码,让她有勇气,不去想,不去望,一直向前走,就好。
“今天谢谢你,明天见。”惟惟下了车,对他挥挥手。
赵仁诚还是仲怔的神情。
直觉告诉他,今晚,她可能发生了什么难过的事情。
很多时候,伤人通常也伤己。
“惟惟,容华她没事吧?”事实上,其实他刚才在停车的时候,刚好见到妹妹沮丧着头,从饭店里走出来,
上了出租车。
虽然,看起来好象不太好的样子,但是,他可以肯定没事。
“没事,虽然可能会难过一下,但是应该会好起来。”
她真的嫉妒容华???不,她只是不想好友上当受骗被人玩弄!
但是,心底又有一股声音质问她,你又知道容华会上当会受骗会被玩弄?没有发生的事情,你怎么就能这么武断?也许,肖图和容华在一
起后,会被容华感化呢?!
“仁诚,我可不可以开始整理行李,搬到你家?”
她的要求,让赵仁诚意外了一下。
按照本地的习俗,男女只要确定了婚期,或到女方家或到男方家,反正基本都会住在一起,不同居不睡同一张床,反而会显得很怪异。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急,两个人发展会这么快。
“行,那你晚上整理行李,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既然决定在一起了,还是一切按照习俗走吧。
惟惟松了一口气。
这段日子,一个屋檐下,她早已经住得很窒息。
好象,真的有什么在改变,在不同。
她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制止不住!
所以,绝对不能任其蔓延下去!
“说定了,那再见!”惟惟露出甜甜的开怀笑容。
他也浅笑,“你先进去,我再走。”
很久没交女朋友,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个人好。
“恩!”惟惟点头,转过身。
“惟惟!”他却又喊他。
“恩?”她回过头来,“什么事?”
“......”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想告诉她,他会尽量不让她难受,弥补他们不愉快的开始。
“不请我上去坐坐?”他浅浅地笑。
上去坐坐?他要上去?
那肖图要是突然回来了,怎么办?
本能的,这个念头,先窜上惟惟的脑海。
但是,转念一想能怎么办?凉拌呗!赵仁诚快是她的未婚夫,上来坐坐,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行的话,留宿是正常的!
“好啊!”她点头,笑容灿烂。
赵仁诚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正在锁车门的时候,他突然问?“对了,你这个月的月经干净了吗?”
噗!
惟惟有被吓到。
他、他也太猛了吧?起码比她想象中的要猛。
对上他惊鄂的眼神,赵仁诚愣了一下以后,马上反应过来,“我是突然想起你上次说|乳腺疼痛,才问一问。”完全只是职业病,没有其他意
思,绝对没有!
果然,是她把世界想象的太美好了。
惟惟笑着,正思忖着,她现在要不要摆出一副欠扁的害羞黄花闺女样,调戏一下未婚夫比较好吗?
哎呀,都要订婚了,以后人都是他的了,这样问问,实在没什么好好羞的!
惟惟正在组织语言,准备找一个比较稳妥的回答方法时。
前面,有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一道空寂的身影,下了车。
看清楚后,惟惟本能的,马上握住赵仁诚的手。
今晚的意外,特别多,因为,她实在太主动,赵仁诚低头看了一眼两人十指交缠的手,不语,也没有推开。
肖图一转身,就见到了他们,以及那双交缠的手。
惟惟当自己没看见,牵着赵仁诚,与他擦肩而过:“你刚才问我月经干净了吗?干净了!前天就干净了”
“那还要胀痛吗?”出于职业本能,赵仁诚整个注意力被转移过去。
“有,这几天好象一直都还有点隐隐疼痛。”他不问还好,一问,好象真的都有在痛。
赵仁诚皱了皱眉头,“我还是替你检查一下,安心一点。”身体的事,不是开玩笑的。
他替她检查?
惟惟挑了眉头,故意一脸坏笑,“赵医生,请问,你上楼是为了替我检查|乳腺?”这什么居心啊?
瞬间,赵仁诚的耳根也有了淡红色。
她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肖图能听到的音量。
她没有回头,所以,一眼也没有瞧到,身后一直看着他们的寂幽眼神,有着沉重的疲惫,眉间尽是舒展不开的纹路。
“明天去医院检查,我留个号给你!”
“晕,我还得花挂号费啊!真是的,我是你未来老婆耶!”惟惟故意惋惜的摇头,去捶赵仁诚的肩膀。
两个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肖图独自屹立在冷风中。
她是他的病人!
不许抢!
这句话,梗在喉间,一直一直。
因为,清楚,说出来只是自取其辱。
她是——
故意的。
故意让他看清楚,自己有多幸福,故意让他明白,自己的世界不会有他。
肖图捂住左胸口的位置,久违的疼痛,猛烈的席卷而来,一股强烈的绝望,瞬间,将他的情感与尊严都彻底粉碎。
他象八年前一样,开始剧烈的咳嗽。
一口血红色的泡沫,呕在的地上,象一朵盛开的艳色玫瑰。
第二十五章
肖图搬走了。
比她早了一步。
甚至是吩咐司机直接拎走他的行李。
也拖着行李箱准备搬家的惟惟,望着空空如己的房间,整个人都怔住了。
昨晚开始,他就没有回家。
“姐姐,你不要走啦,别把我一个人丢下!”哥哥走了,姐姐也要走,房子突然就整个都掏空了一样,希希觉得害怕。
“可是,我迟早也要搬过去的呀。”惟惟微笑着回答。
她相信,订婚以后没多久,她和赵医生应该很快就会结婚。
“就知道你幸福,有异性没人性!”希希哼她。
也许吧。
惟惟一笑,拉着行李箱,继续往外走。
赵医生,在楼下等她。
关上屋门的时候,惟惟又深深朝里面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
没有回头,惟惟下了楼。
从此以后,她和赵医生的同居生活要开始了,所以,不能回头看,不能回头望。
“东西都带齐了?”帮她的行李搬上车,赵仁诚问她。
“恩,都齐了。”她点头。
赵医生的家,一百多个平方左右,三室一厅,装潢简约而低调。
她踏入房子的那一刻起,两个人都觉得很尴尬。
特别是,小雨住在医院里,这个屋檐下,只有他和她。
“你在家开伙吗?”望着亮堂堂的厨房和客厅,惟惟暗叫完蛋了。
她平时有点小懒散,不太会整理,又喜欢东西乱丢。
如果赵医生是洁癖男的话,两个人真的是有得磨合了。
再次发现,两个人其实一点也不熟,很多现实性的问题摆在面前,等着一一解决。
“小雨住院后......我都在医院里用餐。”他回答。
惟惟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是外食好,不会被发现,其实她一点厨艺也没有。
“我看还是先照旧吧,这段日子我们都挺忙的。”她假惺惺的装体谅。
赵仁诚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也松下,因为她的大度。
说实在的,有空的话,他只想陪着女儿。
“等小雨身体好了,以后我来买菜。”他主动承担家务
“我烧饭。”她笑盈盈接下话。
脑袋里,却已经开始暗自在盘算,哪家学校有短期家务烹饪班可以去学习。
“呵,那......先进房间?”从她进屋开始,两个人一直杵着,赵仁诚觉得前所未有的尴尬。
“好......好啊!”惟惟露出羞涩的表情。
内心,其实七上八下的。
“小雨的房间在这里,你的房间——”他拖着她的行李,一边走,一边正想带她去另外一个客房。
平时如果有朋友借宿的话,都是住在这间客房。
“停!喂,我跟你睡一个房间的,好不好?!”惟惟没好气的提醒他。
难道同居的第一天,就要分开各睡各的?那还同居个鸟啊!
赵仁诚愣了一下。
老实说,她说要住过来的时候,他没有考虑的太清楚,只觉得既然都选择要订婚了,住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没有拒绝的必要。
只是,现在,住同一个房间?那不是......
“好。”他点了点头,默默地将她的行李往自己房间拿。
她说得是对的,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确实是应该住在同一个房间,一切都只是他自己没有调试好。
惟惟把自己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先拿出来。
赵仁诚在旁,一直默默帮忙。
惟惟带的东西不多,两个人齐心合力,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全部都收拾了进去。
赵仁诚望着那满满的半边全是女人衣服的橱柜,一直在发呆。
从此以后,生活里,多了一个人了。
“先休息一下吧。”惟惟从后面环住他的腰。
一个环得不自然,一个被环得发僵。
休息,到哪休息?两个人脑海里,同时浮现这个问题。
然后,她的目光看向身后的那张大床。
他也是。
他们两个人今天刚好都是中班,离下午两点的时间还远着,也许——
可以做点其他的。
“我——”
“我——”
“要喝茶吗?”
两个人都同时开口。
最后,相视一笑,彼此又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去客厅喝口茶休息一下!”惟惟亲昵挽上他的臂。
她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在婚姻的前提下,总有一天,心和人,都会是彼此的。
至于,那些,比较重要的事——
还是,留到黑漆漆的夜晚吧。
......
下午,两个人一进医院。
“赵医生,肖医生有和你请假吗?”人事部的课长马上就询问。
“没有。”他摇头,“他怎么了?”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才焦急!”课长很生气,“肖医生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明知道自己早上有开诊,居然还旷工,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人!”
惟惟仲怔。
昨天晚上,他好象也没有回家。
当时,明明见到他在家门口下了车,但是,后来他一直没有上楼。
“希希,你有见过你哥吗?”拨肖图的手机,一直在无法联系中。
“没有啊,你问问我爸吧。”
于是,她又打给肖叔叔。
“小图?他有叫人把行李都搬进他的新房子,至于他自己,没说要去哪里。”
原来,他的新房子已经装潢完毕。
一整天,惟惟都在为肖图的失踪而坐立不安时。
“惟惟,你的Ru房不对劲。”赵仁诚在对她进行触诊,一摸触下,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触诊的流程很公式化,即使不自在,但是完全不会觉得很尴尬,只是,结果让惟惟完全怔住了。
“是纤维瘤,而且,会有增大的趋势发展可能。”赵仁诚皱了眉头。
一些病人Ru房的纤维瘤,往往和|乳腺增生共同存在,但是,前者是千万不能去碰去揉,后者却是可以通过揉按的手法去疏通。
所以,之前,她在肖医生那误诊了。
“我会马上安排时间替你做手术,然后把组织切片做标本出来,希望是良性的。”赵仁诚的表情,变得沉重,“如果是恶性的话,就得切
除一只Ru房了......”
惟惟瞬间就石化了。
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心血管病区,单人病房上,躺着一道空寂的身影,他一直望着窗外。
窗外的那棵村,孤零零的,它只有皲裂的皮肤和微弯的身躯,向冬天交出了所有树叶的它,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固执的守侯。
等着,它的春天,等着,曾在它肩上鸣叫、张望,然后飞远的那只小鸟。
他已经消失整整一周。
这段日子,只有这棵树,与他为伴。
不和外界去联络,不去接收外界的任何一丁点的讯息,他必须保持平静。
他摸摸额头,还有低烧。
心区的闷痛,一直在持续。
很多年染发的的心肌炎,不知道何故竞又卷土重来,心界在扩大,杂音在改变,心律在失常,发作得又急又猛,常常痛得几乎要了他一条
命。
“肖先生,你这病要避免劳累和心情起伏太大,要多注意休息,才利于心脏的恢复。”如果想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必须静养。
面对医生的交代,他淡淡点头。
他懂,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懂心脏病,现在的他,必须保持平稳的心态,才能让娇弱的心脏恢复健康,不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如何能不痛?
不去联系,就是唯一的办法吧。
但是,他妈的,他在这伤悲秋冬个什么劲啊?!
“你要出院还是在我们医院继续养病?”医生问他。
“出院吧。”他淡声回答。
“好,记得准时吃药,定期过来复诊。”医生交代。
医生走出病房之后,他才想起来,他必须通知个人来接他出院。
把手机拿在掌心,这周的第一次,他开机。
开机的音乐还没有响完,短信提醒业务已经一个接着一个。
很多未接来电,几乎有上百通。
绝大部分,都是惟惟打给他的。
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还在乎他的死活?他赌气到,有点想直接摔开手机。
故意按向忽略键,他打电话给自己父亲,对方才刚接起电话,他劈头就很干脆地讲:“房子整理好了没?我现在要回家了!”
父亲估计还在温柔乡里,睡得迷迷糊糊,完全忘记他失踪有好几天了,“你现在回家?没在医院?”
咦,奇怪了,他住院的事和谁也没讲,父亲怎么知道?
“那正好,你来XX医院接我?”他也不废话了。
他现在走几步都很喘,需要家人关心。
“XX医院?”父亲终于睡醒了,愕愣重复,“你不是在玛丽亚医院?”
他都快死了,哪还顾得上上班啊!而且,他现在最讨厌就是见到女人!万恶的,伤他心伤他肺的女人!
“我为什么要在玛丽亚医院?”最好他长得象那种死也死在工作岗位上的人!
“今天惟惟开刀做手术!”父亲很理所当然地说,“就算做不了情侣,也可以做朋友,我以为你在陪着她!”
儿子对惟惟的在意,绝对是超乎想象,只是结局未免有点太遗憾。
开刀做手术?肖图整个人都冻结了。
惟惟觉得怕,很怕,怕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
“取纤维瘤的微创手术切口只有2毫米左右,手术后不会影响外观。”病房里,见她一脸的紧张与不安,主治大夫赵仁诚出口安慰。
“我、能不能不做手术?”惟惟觉得很害怕,想临场退缩。
这几天,她一直是这样。
其实,她害怕的不是手术本身,而且肿瘤的化验结果。
她现在第一次体会,为什么很多人一查出自己有癌症,没多久就翘辫子了。
她最近也一直这个状态,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只因为赵仁诚告诉她,她的肿瘤摸起来质感有点不对劲。
她被吓到夜夜都在他家客厅的沙发看电影看到天明,就为了不胡思乱想。
而赵仁诚也只能硬撑着陪着她。
悲惨又疲惫的同居生活。
“你Ru房里纤维瘤大小已经符合手术的标准,所以必须拿掉。”赵仁诚摇头。
“惟惟,听仁诚的!”妈妈急忙按住她,不许她胡闹。
惟惟的脸色还是很苍白。
“放心吧,不会危及生命。”赵仁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如此道。
因为这种手术,在医生眼里早就小到变成麻木。
怎么不会危及生命?如果是恶性的,她会没有了一只Ru房,这对女人来说,比死还难受!
但是,这些话,她无法冲口而出。
无论是病人还是未婚妻的身份,她都不想在他面前变成无可理喻的女人。
只是,他语气就不能不要这么温浅、这么理智?让人真的心里搁着特别不舒服。
很显然,她比小雨的万分之一也不如。
“赵医生,手术要开始了!”护士进来催。
惟惟瞬间起觫。
他拍拍她的肩膀:“我先离开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他还有台手术。
“恩。”惟惟点点头,不再为难他。
赵仁诚细心地交代护士们先替她做好一些准备工作,然后才离开
只是。
“为什么第一台手术不是你?”妈妈有点不满。
那就不能和那名病人说声抱歉,帮她们先调过来?如果可以先做,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心急如焚。
“第一个病人早一个月就预约好了,没办法推掉。”惟惟没精打采地回答。
都说做医生的老婆会很无奈,人还没嫁过来,惟惟已经深深感觉无奈。
“这个希希,到楼下买点东西也这么慢!”因为焦急,妈妈到处抱怨发泄。
等待的过程最磨人,惟惟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死兔兔!他到底去哪里了?都是他,她被他这庸医害惨了!揉揉揉,揉他个屁!现在可好,揉成了肿瘤有快速增大的现象!
只是,到底谁欠了谁?
“姐,你猜猜我遇见了谁!”人没到,已经传来希希大呼小叫的声音。
门口出现了一道穿着白色医袍,脸色很苍白、倦意很深的脸孔。
惟惟顿感惊喜,以及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
原来,他还活着啊!
只见他并没有先进病房,反而在护士那里拿过她的病例记录,皱着眉头在那仔细翻阅。
门口传来隐约的对话声。
“和赵医生说,这台手术转给我来操刀。”他对护士交代。
“肖医生,这不行啊,朱惟惟不是你的病人啊!”护士急呼。
“她是!”斩钉截铁的声音。
不容任何置疑,他迈入病房。
“把二号手术室准备起来,马上准备手术吧!冷着脸,他吩咐。
“肖医生,这、这 ……”,他的一意孤行让护士很为难。
护士长眨眨眼睛,另个正在进进出出准备手术事宜的小护士收到信号,急忙去通知赵医生。
“把手术服换上,我是你的主刀医生肖图。”他迈入病房,示意护士们帮她换衣服。
惟惟整个人怔住了。
他这是唱着哪出戏啊?而且,那张脸,苍白得跟鬼没两样。
“呵呵,兔兔你别开玩笑了。”惟惟干笑。
大爷,她已经很烦躁,别再拿她开玩笑了!
“你不信任我?”肖图一脸正色,难得的严肃,凝视着她。
她不信任,很不信任啊!
“我在美国有开刀经验,你相信我。”即使脸色刻意冷冷淡淡的,但是,语气依然耐心。
“我不信任你!”后面一道声音响起,是刚完成第一台手术,匆匆赶来的赵仁诚。
肖图的眸,危险的眯起。
“你没有在本院参与过任何手术,而且,对于一个随意就能旷工的医生,我们如何给予信任?”赵仁诚很不悦的板起脸,教训他。
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有必要争风吃醋成这样吗?而且,如果要算立场,他才是惟惟的未婚夫!
惟惟望望赵仁诚,又望望肖图,眼神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
希希和妈妈也一样。
任谁都看得出来,现在气氛很不对。
“对啊,肖医生,一直联系不上你,院长很抓狂,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呢。”护士长Сhā嘴,想支开他,避免两个医生之间的矛盾。
“稍后,我自己会和院长解释。”他脸色不改。
现在,他没有时间,他要替惟惟动手术!任何人也休想阻止他离开她!
“你连病人是|乳腺增生还是纤维瘤都分不清楚,这台手术,如何由你来操刀?!”赵仁诚也丝毫不退,“肖医生,请不要再耽误病人的病
情。”
被讽刺的,肖图脸色发青。
对,该死的,他的临床经验是不够!但是
“我开刀的技术,不会比你差!”肖图冷冷阐述。
瞬间。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肖图环视四周,“你们都不信?”除了赵仁诚坚定不移的眼神,所有人都在回避他的目光。
包括朱惟惟。
又是一阵沉默。
“朱惟惟!”他用力、生气地喊她的名字。
给他一次机会!这么重要的事,他一定要陪着她,第一时间知道她的肿瘤是恶牲还是良性!
但是。
“肖图,咱不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了,行吗?”惟惟却苦笑着,这样回答。
卷三 第二十七章
惟惟的肿瘤切出来了,经过化验,属于恶性。
伤口阵阵疼痛,她闷吟了出声,颦眉醒来时,床头有两个男人。
一个坐在那,温握着她的手。
是她的未婚夫。
一个站在那,冷凝着她的脸。
是她的“哥哥”。
“还好吧?”赵仁诚握着她的手,温和道。
“还好。”轻轻回答,麻药过后的伤口已经牵动,痛得差点发不出声音来。
“肿瘤的切片结果不太好,我建议你左|乳接受仝|乳切除术。”一直冷仵在那的肖图来不及制止,赵仁诚已经告诉她化验的结果。
作为主治医生,他有义务告诉病人实情。
但是,惟惟顿时觉得如同五雷轰顶:
“你们、骗人!”
即使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有这个可能,但是,这种事情要接受起来,实在太难太难。
她急忙吃力转着头,想寻找母亲和希希,希望她们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恶梦而已。
但是,她们都只是难过得低下了头,无法直视她的目光。
所以,是真的?
“不,我不要!!!”惟惟的态度瞬间就很激动,“我不切,我不切!”切了Ru房,她就不再是完整的女人!
她控制不住激狂的情绪,手在空中激动的挥舞,一只掌,握住了她。
她怔怔抬眸,是兔兔。
“冷静点,可能还有其他方法,恶性肿瘤不一定要实施全|乳切除术。”肖图用一种很冷静的口吻告诉她。
在那种冷静下,惟惟也慢慢地,平静下来,以一种充满祈望的眼神望着他,“真的吗?”
他刚想点头。
“不可能。”但是,赵仁诚斩钉截铁,“要保健康的话,必须接受手术。”他反对她为了女性的曲线美,而冒着生存危险。
“她的癌灶,没有出现转移,也许只需要切除边缘的病理,这样就降低阳性边界率,增加保|乳的安全性!”肖图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可以通过化疗先进行保守性治疗,但是我觉得效果不会太好。”赵仁诚断言。
“赵医生,你不选择化疗,是怕影响了她的肝脏组织吗?”肖图冷讥。
惟惟面色一阵苍白。
对,她的身休不行了,也没有办法捐肝给小雨了,所以,她还有婚礼吗?
赵仁诚的脸色变得凝重。
从检查出惟惟的疾病到现在,他一点这样的想法也没有。 但是,他无话好说。
“无论你们私底下
做什么交易,我不会让任何人碰她的肝!”肖图冷眸凝着他们,态度越来越强硬。
他可以什么都不去计较,但是碰她的肝脏就不行,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兔兔,你……”惟惟有点不知所猎。
但是,心底又有一股暖流。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心中有数。”
她的意思,让他别管她?
肖图,咱不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了,行吗?进手术室前,她就是这样表态。
在她心中,他真的成什么了?
“你以为我硬要替你动手术,反对你们做私下交易,是出于占有欲?”他冷笑一声,表情十足十的冷讥,“朱惟惟,你听着,少往自己脸
上贴金,就算我以前多喜欢你,那也是过去了!”他的所有情感和自尊都被她粉碎了。
就算我以前多喜欢你,那也是过去了!
她什么也没说,话都被他说完了。
惟惟被他抢白得脸色发青。
“赵医生,你也听着!总有一日,我会比你更强,会比你行!”他身上散发出来一种危险的气息,杀气腾腾的。
下完战帖,肖图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他不陪她了?
惟惟觉得自己心跳开始加快,总觉得,一颗心失落不已。
“你……别生他的气,他脾气臭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惟惟居然还记得向他的“领导”道歉。
“没关系,我不会生气。”赵仁诚露出淡淡笑容。
有对候,感觉,她和肖医生的感情,真的挺好。
这就是成熟男人和幼稚男人的区别,惟惟松了一口气。
只是。
“我……我的肝,可能不适合了……还、还会有婚礼吗?”惟惟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出口,总想确定什么,来安定自己的心。
她好怕,真的好怕。
知道肿瘤是恶性的那一刻,所有的勇气好象一下子都流失了。
她会幸福吗?" _
“恩,日子和酒店都已经定下来,什么也不会改变。”他淡点了一下头,然后,又说:“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先接受
手术。”
又是手术?
一股酸气自惟惟的鼻子一冲而起,停了一秒,“可以抱一下我吗?”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
惟惟动了动身子,忍着痛,主动伸开臂。
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要一个拥抱让自己温暖。
犹豫了几秒,赵仁诚还是张开了臂。
只是,她的娇躯入怀后,他依然一直给持着僵硬的表情。
“谢谢。”惟惟吸吸鼻子,“你让我考虑一下,起码,等到订婚宴结束。我想那晚成为最漂亮的新娘!”
只是,她没想,那天,反而竟是她与他之间,最温暖的接触。
肖图回到医生办公室,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平复心情。
他必须阻止婚礼!
冷着眸,他举起手机,拨通了一组号码:
“你好,我是肖图,我要你对赵医生说出真相!”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狡辩之词,他唇角冷然一笑,“少和我来这套,只要你照着我的话做,让他们订不成婚,我介绍个有钱的老头子给你
,不介意你来当我的后妈!”他是不孝子,为了私欲,很干脆的把他家的种马老爸给推出来供人享用。
他不会放弃的,因为,他有颗金刚心!
终卷[金刚心] 第一章
因为订婚典礼很隆重,不仅有司仪,还有模拟的结婚仪式。
于是,婚礼的前一天,在赵妈妈的要求下,赵仁诚陪着惟惟又去商店补买了一件礼服。
她的礼服,是简洁优雅的白色绸缎,只要头上盖上典雅的白纱,就象极了婚纱。
惟惟穿着极美。
能说会道的售货员说她穿起来美到象个王妃。
“好看吗?”她问自己的准未婚夫。
再隆重的婚礼,再美丽的礼服,女人在意的,永远只有眼前这个人的目光。
只是,她的王子,好象一直在看书,直到听到她在问问题,才抬起眸。
“好看。”笑容,永远是温温的、礼貌的。
就和那天在医院那个拥抱一样,有温度却没有热度。
她在医院住了七天,又为了更好培养感情,在他的家休养了十七天。
这二十四天里,他对她很好,真得极好。
在照顾小雨的同时,他会拨出一些时间,照料她。
他会给她做很多增加免疫力的食品,但是,他却不知道,她从来不吃洋葱和韭菜。
为了让她静养,他让房间保持安静,但是,他却不知道,她其实一直害怕寂静。
他会找很多失|乳后女性自强不息的文章给她看,但是,他却不知道,她现在最怕最不想听到就是这两字。
他对她好,真的好,但是,这种好,太象只是一种责任式的关怀。
害得她不止一次问自己,这种责任,是因为,她愿意捐肝给他心爱的女儿?之所以愿意对她体贴入微,是因为,他人品太好,无法做出过
河拆桥的行为?
而她,何尝不是刚好利用了这一点,才成功保住了婚礼?
“买这件,还是之前那几套也买了?”刷卡的时候,他问她。
事实上,她之前试了好几套,他都说不错。
但是,惟惟敢肯定,如果自己认真起来,让他去挑出她试过的那几套,肯定会让他犯了难。
所以,她不做让大家都尴尬的蠢事。
“这套就行了,这种衣服以后都穿不上,买多了挺浪费。”惟惟装出一副体贴的样子。
事实上,其实她是个很喜欢买衣服的女人,特别那些很漂亮,明知道华而不实的衣服,所以,每个月地几乎都是月光族。
她曾经幻想,自己在结婚那天,一定要穿十套礼服,把自己打扮得跟只孔雀一样。"
毕竟,一生只有一回嘛。
但是,她就是怕自己这种夸张坏女人的特质,会吓坏赵医生,所以,只好收敛。
回家的路上,夜色已浓。
赵仁诚一边开车,一边在听着新闻。
车里很安静,只有沉闷的播报新闻声,让惟惟意兴阑珊。
惟惟曾经想过,如果她有车的话,每天她都要一边开车一边听音乐,塞车的对候听摇滚,红灯的时候可以跟着唱春光万里红旗飘。
但是,现在,握着方向盘的人,不是她。
所以,在塞车的时候,在等候红灯的时刻,她只好看着车窗外街头挂着的灯箱广告,不时盘算着什么时候该换季打折、什么样的降价比较
适合血拼,来打发着对间。
所以,她那么爱美的一个女人,怎么能失去一只Ru房?除了焦虑,刺下的,竟还有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她甚至不止一次有过这样一个傻念头,要不,她不割了,不治疗了,就这样华丽丽地葬在最青春的美丽中?
只是,这个傻念头,她对谁也不敢说,只能独自承担着。
告诉妈妈,只会惹她掉眼泪。
和希希诉苦,只会被她骂个狗血淋头。
至于
她看了一眼未婚夫,她清楚自己一出口,永远只会被耐心教导。
可能,在内心,还会被偷偷鄙视。
惟惟觉得,谁也不懂她现在徘徊、不敢去多想“将来”两字的心情。
也许……,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告诉肖图,他会支持她吗?不动手术,就这样静静灭亡。
肖图那天说,可以不切|乳。
一次又一次的冲动,惟惟很想去找他,想问他,如何能不切|乳?
但是,她已经转了医生,而且,她说过,咱不拿我的生命开玩笑了,行吗?
她把命交到了赵医生手上,就应该听他的话,相信着他。
而且,就兔兔那样小气的个性,还愿意帮她,还愿意理她吗?
这24天中,她和兔兔几乎没有任何联系。
就连大年初一,两个人也没有彼此道新年快乐。
和那失去联系的八年的时间,那么相似。
只有偶尔从准未婚夫的口里才知道,肖图还是常常请假,但是,工作态度认真了很多,而且,开始参加手术室。
以前,彼此那么熟悉的两个人,现在,却要从另一个人口中才知道他的讯息,她能感觉得到,有一种亲情和友谊,好象一下子就淡掉了,
两个人好象突然变得走得很远,疏远到象陌生人。
之前,因为那份越来越浓重的暧昧,她只想避着他,心心念念要摆脱他,但是当他也同样摆出同等的姿态时,惟雅的心中竟然又觉得满怀
的失落。
惟惟把这种失落归根于,她在生病,非常非常需要家人的关怀。
“嘟嘟。”赵仁诚的手机响起短信声。
赵仁诚乘红灯的红档,点开短信,只见,他的目光一凛,发呆几秒。
“谁发的?”惟惟马上问。
因为,前几晚,她也见过他同样的表情。
“一个病人。”他回答,把手机重新放回仪表盘上的空档上。
再接着,一路上,还是很安静,但是,明显得赵仁诚有点心不在焉。
到了家以后。
“惟惟,你先进去,我去一个病人家。”他没有下车。
现在,这个时间?
“好啊。”惟惟微微一笑,柔顺的下了车。
因为,历史在重演。
今天,金算心突然上了线,告诉她,让她好好再考虑一下订婚的事情。
金算心是金算盘新改的网名。
车子才刚驰离,惟惟急忙上了一辆刚巧经过的出租车。
惟惟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她有一种预感,如果跟了以后,她一定会后悔。
所有人都知道她要订婚了,如果明天取消订婚,让她面子往哪搁?
但是,如果赵仁诚也是那种会学婚前疯狂一下的男人,那怎么办?过往的经验,让她发颤,心底不止一次喊着,不会的,不会的!
但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吗?
跟着赵仁诚的黑色轿车,她来到了一个小区,跟着他身后,她轻巧地步上了楼梯。
赵仁诚按响了门铃,很快,有个女人出来开门。
那已经留在印象里的美丽脸孔,让惟惟一怔,随即更加不安。
一切剧情,好象特意安排好了一样,赵仁诚进去的时候,赵若薇没有锁门。
惟惟站在虚掩屋门的外侧,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有种骑虎难下难堪感。
“有什么关于小雨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在今晚告诉我?”门内,传来她未婚夫的声音。
刻意冷冷的音调。
他想抗拒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用这种语调,惟惟被这样对待过,所以,很熟悉。
“我找你来,是希望你不要结婚!”赵若薇顾左右而言。
“我不觉得,我的事情需要你来过问。”冷冷淡淡的声音,是她的准未婚夫。
惟惟呆住了,尴尬过后,只能仵在那,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退出来。
“因为,你不喜欢她!”
赵若薇斩钉截铁的声音,让惟惟心房一突。
“你这么肯定?”依然是波澜不起的反问。
很多时候,连惟惟也觉得,赵仁诚太冷静,他的人生好象能影响他的人,只剩下小雨一人。
惟惟的心,酸酸的。
也许,这是手术后遗症,自从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以后,她特别易敏感。
“我相信,无论你和谁在一起,心中爱过的人永远只有我。”一句很笃定也很自信的话。
惟惟把自己靠在墙壁上,一直发呆。
是这样吗?
因为,她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反驳的声音。
她听到的,只有沉默。
让她胸口很堵的沉默。
她不奢求什么一往情深,但是,至少将来的丈夫,对她是有那么一点感觉,爱情是存在发展空间的,不会让她的情感空等空求。
她是很现实的女人,折腾不起长久的一厢情愿的爱情,她怕自己会枯萎。
以往,她一直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现在,却突然不确定了。
特别是,未婚夫在面对前妻纠缠时,沉默的姿态,如同附骨之蛆,在她心中缠绕不去。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拜托,地球人都知道,为了肝为了肝!惟惟在心房呐喊。
赵仁诚还是抿着唇,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惟惟觉得很无聊,已经不想再想听下去。
“我有句话想告诉你,一个埋在我心里很多年的秘密,听了以后,希望你不会再想和她结婚了……”赵若薇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很温柔。
温柔地象一只残忍的蝎子。
但是,惟惟不了解那只蝎子,她只正想迈离的脚步,顿住了。
什么话?那句俗到不行的I LOVE YOU?
OK,MY GOD!不会这么芭乐兼狗血吧?
订婚前夕,前妻和她的准未婚夫表白?
所以,她的准未婚夫要动摇了?
终卷[金刚心]第二章
今天,是惟惟订婚的大日子。
她的第一件礼服,是一件红色的旗袍,用来迎宾。
惟惟高挑匀称的身材很适合穿旗袍,撑着一张娃娃脸,显得那么雅致、精巧、性感又妩媚。
所以,她会是个很美丽很幸福的新娘,对吗?
宴会厅内一直在放结婚进行曲,庄严又激扬的音乐飘进新人休息室。
只是。
“不行,我再出去看看,哥去哪里了?!”容华急得团团转。
赵妈妈也是,“你再给他打电话,一直给我打!”因为又急又怒,赵妈妈的嗓门也显得好大。
惟惟的神情,又沉静又恍惚。
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赵仁诚就一直在失踪状态。
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好象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应该是:我爱你。
惟惟坐在休息室内,心很沉很寒。
没想到,赵医生也是经不住考验的男子。
前妻真的是很可怕很有影响力的一个生物,会在婚礼的前夕,来破坏婚礼,故意和前夫说这三个字。
“惟惟,你别生气,大家在找,一直在找!”赵妈妈心急如焚,一边安抚她,一边指挥着容华东奔西跑。
“好,我不生气。”惟惟点点头。
她不生气,因为她觉得,这真是一场闹剧。
从故事的开端,到今日的结尾,都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闹剧。
现在,反正都这样了,临时取消订婚宴和订婚宴上没有新郎,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的就是好气好气。
“怎么会这样?”赵妈妈扶着额头,欲哭无泪。
突然,她眼晴一亮,想了个很烂的主意,匆匆抓住女儿,“容华,你二哥呢?”
“二哥有点事,忙完的话,会迟点过来。”迟疑了一下,容华选择很保守的回答。
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重要到自己亲大哥的订婚宴也要迟到?但是,赵妈妈现在没对间表达不满,“你让老二马上过来,让他先顶场!”
“妈,二哥真的有事……”容华吞吞吐吐的。
“不管了,任何事也没有让他先代替他大哥拜堂重要!”赵妈妈不讲理了。
代替他大哥拜堂?不仅是容华,连惟惟也震惊到鄂了眸。
赵妈妈耐心对她解释:“惟惟,你听赵妈妈说,我们家老二和老大是双胞胎,两个人长得很象很象,不仅是亲戚们认不出他们,就连前几
日,老二的未婚妻来我们家吃饭,她也搞混了他们两个人呢!所以,我先让他冒充老大,今天把这劫给过了,让你和老大的订婚先确定下来,
以后的事,咱以后再慢慢解决,好吗?!”现在重点是先把眼前的难关给顺利度过了。
是有这种事情,那天,杜晓雯来作客,大哥也刚好在,二哥这书呆子在里面看书,杜晓雯和大哥聊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这种事情,容华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但是偏偏二哥这人对感情比较迟钝,好象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妈,这事恐怕不行!”容华为难了,因为,她相信二哥肯定不会答应这么荒寥的事情。
而且演戏这种事情,二哥一向不擅长。
“不管他行不行,都得行!”赵妈妈怒不可遏。
明明是老大惹得祸,这团火却无缘无故烧到老二身上。
容华的汗,在滴。
虽然赵妈妈态度蛮横,但是其实赵妈妈没有什么把握,说穿了老实人性子比牛还倔,老二的个性比老大让赵妈妈更没有把握。
果然,容华拗不过母亲,只好打了这通电话:“妈……二哥还是那句话,他迟点再来……”,现在,不来掺合。
“不行,他一定现在就要来!”赵妈妈恼了。
反了反了,今天怎么了,一个老大快气疯她了,现在老二也来搞反抗?
“他说……大哥既然不来,就有他的思量,你们别勉强他了,让他来冒充新郎,不如……”容华声音越说越小。
“不如什么?”赵妈妈怒问。
“不如……抓只公鸡来拜堂……”二哥用严肃的表情说这句话的对候,让容华觉得即好笑又伤感。
现在闹成这样,惟惟该怎么办?
“让他马上来!”赵妈妈吼。
她可是极度喜欢惟惟,怎么能眼见这么好的儿媳妇飞走了?
“二哥有点事……”不然以二哥的个性,就算是普通约会都只会早点,绝不会迟到,不会在今晚这么重要的场合还迟迟不出现。3
“有什么事能比大哥的订婚更重要?”赵妈妈觉得今天超不顺心。
有。
比如抓奸。
有个诊所的常客,约二哥今晚一起去抓奸。
在诊所工作的容华,不敢告诉妈妈,她今天偶然偷听到的重大事情。
惟惟觉得自己的心,如同北极的冻雪,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
特别是赵二哥的话,让她雪上加霜。
她想,二哥应该是故意这样说,让她认清楚局面,强扭的瓜不甜,不要再耽误幸福。
但是,抓只公鸡来拜堂……有时候太老实的话,真的好伤人。
惟惟的手机响起来,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接起电话:
“出来吧,我在门口等你。”居然已经是失去联系整整25天了的肖图。
“我……”听到他的声音,惟惟的鼻子一酸,突觉好委屈。
她深呼吸一下,才克制住不泪流而下:“你是来参加婚宴?你的位置在里面,有写名字牌……”
“出来,别让我说第二次。”肖图冷淡打断她的话,“迟到的新郎没什么让你好等的。”
迟到的新郎没什么让你好等的,这句话蓦地重敲她的心房,如魔魅的鼓音,召唤着她,诱惑着她。
是啊,有什么值得她好等的?她朱惟惟这么好欺负?!
惟惟腾得一下,站了起来。
对!她还继续等个屁!
“赵妈妈,容华,你们都别忙了。”惟惟突然镇定了下来,只见,她摘下为了那个假结婚仪式而慎重准备的浪漫卷的假长发,“我不订婚
了!”为了这个订婚宴,她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现在,她又为什么继续这么可笑的等待?
“惟惟,你别生气,我已经派人出去找!”
刚巧,容华兴奋冲了进来,“找到了!找到了!二哥说在医院找到大哥了!”所以,抓奸二哥没去?
“太好了,太好了!”赵妈妈整个人都振奋了。
但是,太晚了。
惟惟摇头。
“对不起,我没办法再继续等了。”惟惟心灰意冷,任赵妈妈她们怎么劝拦,还是直接从后门走出了酒店。
那里,有个人在等她。
安静靠在墙上,静候。
“我,我出来了!”走到他面前,惟惟委屈的眼泪,先流了下来,花了精致的妆容。
好象,做了一场恶梦一样。
梦里有人要地的肝,梦里她有癌症,梦里她成为被抛弃的新娘。
“恩。”他点点头,好象,她只是去酒店吃一个自助餐出来而已。
“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里面,还有好多她的亲戚好友,明天,还要应付他们“关怀”的电话。
“走吧。”肖图什么也不多说,只是朝她伸出手。
惟惟握住,紧紧的,两个人十指交缠。
终卷 第三章
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下去像踩在云朵里,整个人都晕晕的,会睡得很香很香,不会因为去考虑明天的残局,而整夜整夜的失眠。
但是,第二天一早醒过来,发现有只祼臂横霸在自己腰上,一张极品小受般的极美的俊脸,很柔顺地靠在她盈白的酥胸上。
这代表什么?
误会、误会、误会。
惟惟赶紧安慰自己,肯定是昨天晚上两个人都喝醉了,才会一不小心,刚好! 在一张床上休息而已。_
但是,她睁眼瞧瞧四周的环境。
他们现在在酒店。
而且,有个相当严重的问题,那就是——
两、个、人、都、一、丝、不、挂!
她为了自己的新婚夜,还特意在一个风格性感的内衣专拒,采买了一套价格相当肉疼的内在美,狂野的豹纹哦。可是,现在那条豹皮,就
象一条破抹布一样,丢在了地上,而且,最可怕的是,它的上面还紧骑着一件黑色的子弹型男牲三角裤。
所以,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惟惟很努力去回想,起初是,她从订婚的酒店走出来,兔兔在门口等她,接着,她提议去喝酒。
兔兔没说什么,点头答应。
就在这间酒店的地下酒吧,她喝了好多好多,一边喝还一边痴痴笑,说了好多话,什么丢脸、什么恨啊、什么不想活了啊什么之类的。
完全没有形象可言啊,而且最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她好象是喝多了,最后,吐到掏心掏肺的,更是发酒疯,见人就咬,简直就象是一场
灾难……
好象,最后的印象是,兔兔被她吐得根本没有衣服可换,于是干胳穿着那件黑色的小裤杈在她面前走来走去,而这一幕,深深刺激了被酒
精点燃的很兴奋的她,她就狂吼说了一句醉话:
“赵仁成,我要报复你,所以,我要奸了兔兔,我要给你戴绿帽子!”
。。。。。。
然后,兔兔来不及挣扎,就被她象禽兽一样扑倒了。
。。。。。。
她的记忆只到这里。
但是,足以让她的内心受到很大冲击。
真的是无比无比巨大的冲击。
惟惟僵着身子小许挪动了一下,枕在她祼胸上的那张脸,一双长眸也扇动了下长长的迷人的睫羽。
惟惟屏住呼吸,觉得自己心跳好快好快。
除了紧张,还有一种深深的被吸引。
这男人,干嘛长这么好看的眼睛?
“渴吗?我去倒水?”他一动不动凝望着她还带点迷迷糊糊的脸,声音沙沙哑哑的。
“好、好啊……”惟惟整个人又僵又紧绷。
喉咙干燥得让她嗓音也同样嘶哑了。
“恩。”他平静地点下头,然后,从床的内侧爬下床。
房间的大床临窗,他要爬下床,必须先越过她。
她明显能感觉,他的双腿越过她的身体时,有什么热热的硬硬的(肉)棒,擦磨过了她的大腿间。
惟惟整个人都更紧绷了,一阵激颤,那是、那是——
所以,昨天晚上,他们果然还是做了?
怪不得,她现在有腰酸背疼腿抽筋的感觉!
他直接祼着身,下了床,然后倒了水过来,把她用被单包好,轻柔地扶起她,喂她喝水。
惟惟一边喝,一边发呆地盯着他颈项上,明显的红痕及 ……齿痕……
就连他洁净的胸膛上,也都是这样。
还有,该死的,他就不能先穿件内裤,这样把他的“挂件”亮出来,东晃西晃的,能行吗?虽然,其实在她这色女的心中,那精而不壮的
小身躯和坚挺的小(肉)棒,还挺养眼的。
只是,昨天晚上,她真的如此狂野,害得他们现在都不分彼此到了这种程度?
“我们、我们……昨天晚上……”即使很难启口,惟惟还是终于问了出口,
“那个了吗?……”
肖图静挑一下眉头:“什么那个?你指哪个?”
然后,不等她回答,他又随着她的目光,低下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哦,这个呀,是啊,你把我那个了。”回答得很坦然,很接受命运。
惟惟暗自(呻)吟。
果然,两个人还是做了。
“你、你疼不疼啊?”很羞,惟惟还是硬着头皮问。
他的心脏不好,幸好,今天早上起来,虽然身上那么多伤口,他还是活的物体。
还有,他就不能先穿好衣服?虽然,她自己遮着被单。
顿时,肖图面露趣味,“有点吧,你昨天晚上,真的……”
真的啥?
她凝大眼睛。
“一逞兽欲的时候,真的挺粗鲁的。”想了好久,他才找出适合的词来形容。
一逞兽欲。
粗鲁……
她再迅速扫了一眼他颈子上、锁骨到胸口的数处红痕,除了很多抓痕外,也有很多草莓痕。
就是说,她在他身上种了很多草莓。
这些,应该是在被她施暴时咬的吧!
她和他做了,真的做了!老天啊,她该怎么办?他们怎么会发展出这么复杂的事情?!真是欲哭无泪!
“呵呵,呵呵,我说,兔兔,咱都大人有大度,当成─夜情,都忘了吧……”她干笑、再干笑。
这时候,她不能哭出来,明明错的人就是她自己!
他的脸拉了下来,不语,凝着她。
她顿感心虚。
许久,他才慢吞吞地回答:“昨天晚上的经过,我都拍下来了。”
拍、拍下来了???
惟惟彻底结舌。
他拍下来干嘛?没事偷着乐,偷着欣赏?"
他妈的,他真的是第二个陈冠希啊,什么都要拍!
“我可以去告你性侵。”
但是,紧接着的一句话,让惟惟差点晕倒。
“兔兔,别这样嘛,我们和解吧!”惟惟马上换了一副嘴脸,讨好地拉拉他的手臂。
他冷冷地望着她。
“而且,你看,就算事情闹大了,我也没什么积蓄、不动产什么的可以赔给
你!”所以,大人有大量,饶了她吧!
他还是用一种很冷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沟通无果?
于是,她开始变得很无耻,“咱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让我睡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而且,开始推卸责任,“昨天晚上,我也是真的
醉了嘛,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就是想不认,他咬她不成?
他不想多说什么了,干脆,环胸,冷道:“朱惟惟,你听着,眼下只有两条路让你选——”
两条路?
惟惟期盼地盯着他。
有希望、有希望,只要还有两条路,人生就还有希望!
“第一要嘛交往,第二要嘛警察局见!”他斩钉裁铁。
他被女朋友睡了没什么好讲的,但是要是被想吃霸王饭的人给睡了,他不会这么轻易饶过!
终卷 第四章
人生是一场悲剧。
那场悲剧发生,至今已经整整三天。
这三天对惟惟来说,才是人间大悲剧,每次一听到“呜呜呜”的警车声,她就心惊肉跳。
之前,不仅在订婚宴上被新郎放了鸽子,随后性侵了自己的兄长,莫名奇妙丢了第一次不说,还沦落到差点成被告的下场。
今天,是兔兔给她的最后期限日。
还是同样那家酒店。
“考虑的怎么样?”他提早到了,冷板着一张脸,就象一个债主。
而被讨债的惟惟,一个无意就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手铐。
所以,那是用来只要她一摇头,就马上拷她上警局?
惟惟的冷汗,一直在滴,“那个兔兔,我觉得,我们俩……真的挺不适合?”很多错综复杂的因素缠绕在里面,要在一起,真的是太别扭
了。
“怎么不适合了?就因为我长得不够壮?”他挑挑眉,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也不是这样的,虽然你这一款的,实在不是我的菜,就算在一起,也满足不了我,最后我还得辛苦去爬墙!”她嘀咕。
她还真敢说!!!
肖图顿时被气得快吐血了。
“所以,你选择第二个选项?”他咄咄逼问。
“你告不了我吧……,现在法律还不完善,保护不了妇男,性侵什么,说出来也只是让人笑话……”因为心虚,她的声音越说越轻。
“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醉糊涂了——”
连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无耻。
“所以,你是准备坚决不认帐了?”他很轻很寒地问。
吓得惟惟寒毛直立。
她哪敢啊,他要是把视频公布在网上,她怎么见人?
“要不、要不,我们用第三种方法解决?”惟惟咽咽喉咙,试着商量。
第三种方法解决?他好象说过,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吧?
肖图危险地眯起眼,“说来听听。”
第三种方法就是——
“要不,我就让你奸回来算了!”一说完,惟惟就捂了脸,真是悲惨的人生,简直欲哭无泪啊。
这个提议,让肖图呆了一下。
他以为,她会又提出什么狡辩的方法。
“让我……考虑一下……”该坚持原则的,但是,他有点心动。
不,是该死的心动。
“别考虑了,就这样拉平算了,我侵你一回,你奸我一次,你把视频还给我,我们俩以后互不相欠。”说这句话的时候,惟惟完全不敢抬
头看他的表情。
反正两个人都做过一回了,真的不差再做一次,自己忍忍就好了!!!
以后互不相欠。
听到这六字,一股恼意上了他的心头,原本蠢蠢欲动正在动摇的心,寒了几分。
“我不同意!”想做完以后就拍拍ρi股走人?
但是。
听到拒绝以后,她可怜兮兮地抬眸,拉着他的衣袖,“兔兔,别这样拉,真的,今晚我随便你怎样,皮鞭、滴蜡还是学狗爬,无论你要怎
么对我,我都行的,扛得住!”
这——
该死的,他居然意志力不够,又在动摇。
自已心爱的人,用这么诚恳的语气要求你上她,欺负她,是男人都会受不了吧。
特别是,她还又摇了他几下,让他原本自认很刚硬的整颗心都化了。
沉默了良久良久以后——
“我去洗燥。”他头也不回的步入浴室。
所以,他同意了?
惟惟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是,他才没走几步,又走回来,害得惟惟心又提了起来。
“别浪费时间,一起洗!”他把她扯了进来。
三下两下,他把衣服先脱光了。
惟惟愣愣地盯着他。
这不是第一回看见他的祼体,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但是,还是觉得他好漂亮,虽然整个人很劲瘦,但是线条修长而又分明,显得骨架那么
完美,让她有点双腿发软。
浴室的莲花蓬头,把热水,洒在他的肩上,她的衣间。
气氛,那么浪漫。
他的眸一暗,倾身吻住她。
无边的热意,瞬间就在浴室焚烧、蔓延。
他的吻,悠慢含吮,尽情挑逗,她唇瓣的每一道细纹都被他柔顺的舌尖一一舔过,彻彻底底地尝遍她,不放过任何一丝微妙的滋味,象一
种极其甜蜜的酷刑。
惟惟被诱得,双眼迷离,一点一点张开自己的唇,迎接他的到来。
见她的情绪已经调整,他开始解她的衣服,慢慢地解、细心地解,并且,一边解一边将自己的吻,象烙痕一样,慢慢印下。
印在她的脖间,印在她的(|乳)尖,尽情吸吮,让地瘫化一片。
在他指下、在他唇下被引导的她,就象是他洋娃娃,完全受他的掌控。
酒店的按摩浴缸,很宽敞,他解下了她所有衣物,抱着地一起跨入了浴缸内。
“在、在这里?”惟惟结巴。
“恩。”他点头。
浴缸里的水,越放越多,慢慢地漫过了他们的大腿和腰。
“为、为什么?”惟惟颤问。
她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她不记得,他们的第一次到底是在床上还是在哪里,但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会记住这么特别的第
二次。
她喜欢、她喜欢!
特别是——
“你不记得了?那一次,我们在家里的浴室差点做了。”如果不是她突然来月事的话。
记得记得记得!
“朱惟惟,我对自己说过。”他抬起她的脸,将坚硬炙热的阳刚之处在水中顶磨着她的私|处,“总有一天,我要在浴室里要你一回!”
惟惟觉得自己整个人阵阵在轻颤,汗珠湿了刘海。
因为,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这种状态下兴奋张嚣着。
老天,有她这么期盼被奸的女人吗?
为了掩饰自己好淫荡好邪恶的内心,惟惟故意扭了一下自己的细腰,佯装不悦,态度不耐,“喂,废话这么多,你到底要不要奸啊?!好
歹也动作快点,让我早死早——”
说是迟,那是快,他腰一沉,坚硬地占有了她。
“嘶……投胎……”惟惟逸出了呜咽。
因为,好疼好疼。
见鬼,好象整个人被撕裂了一样疼!
他们不是做过一回吗?怎么第二次也这么疼啊!
以前在机舱工作的时候,她们一群空姐也因为旅途太无聊,而喜欢东扯西扯,偶尔也深入话题,自然聊过第一次和第二次的问题,有些人
说第二次还是会很痛,有些人则说,第二次根本不痛。
看来,她是属于体制柔弱的前者啊。
其实肖图的动作不猛,反而很缓慢,很顾虑她的感受,但是他每一次温柔地顶进,惟惟都觉得自己痛得胃和肠子都搅成了一团,象是快断
了腰。
她果然,是在被性侵啊,哼,一点快感都没有,她痛都痛死了!
“你快一点拉,动作这么慢,你乌龟爬啊!”惟惟忍不住怒吼、催促。
快一点?乌龟爬?肖图的眸,更暗了。
被激得,他正想发力,但是酥麻快慰竟已迅速窜上脊骨,让他脑海一阵晕眩。
他急急抽离。
一股|乳白色的液体,带着一抹不易被察觉的淡色血痕,象一朵花,在流水中绽
放,然后迅速冲化。
他、射了?
身休的突顿抽离的空虚感,让惟惟居然一阵失落。
“这么快。”她扁了嘴巴。
果然,小受男就是小受男,根本经不起风吹雨打嘛。
“我们俩扯平了!”既然结束了,惟惟拉过浴巾就想步出浴缸。
但是。
“还没。”他用力扯住她的手。
“哪还没?你速度快,又不是我的错!”惟惟不服,“我侵犯你一次,你奸
我一回,很合情合理了呀!”
“看来,你体力很好。”他皮笑肉不笑,“脚步很稳,一点也没发软。”还很会讨价还价。
速度快,又不是她的错!很好,很好,这句话,超刺激人!
他今天晚上,如果不把刚刚的耻辱记录从她脑海里洗掉,真的不用活了。
她突感头皮一阵发麻。
她脚发不发软,关他屁事啊!
“所以,你哪只眼睛觉得,刚才象是我在奸你?”他冷声问。
惟惟咽咽喉咙,“你,那你要怎么样?”
“再做一回!”不让她有任何废话的机会,他直接祼身就又把她抱起,走入卧房。
“你没信用!”在床上了,惟惟还在嚷嚷。
完全不理她,他递给她一样东西。
“帮我套上!”
惟惟定睛一看,原来是避孕套。
真是假体贴,刚才不用,现在来这一套!
惟惟拒绝承认,刚才他没用套,直接侵入她身体时,她带来多大的震撼感。
她和他结合了。
从来没这么震撼的意识。
才一蹲下,惟惟就傻眼了,“这么快——”这回的快,是指他的恢复期。
此时,他的男性早已经(昂)扬。
惟惟也不羞,大胆碰触他火热欲望的中心。
好可爱啊!
她在心头叹息。
看A片时,总觉得男人那话儿挺恶心的,但是真实面对的时候,竟然感觉好亲昵。
象见到亲戚一样呢!
他整个人冷抽一声,欲望在她掌心跃了一下。
一股电流麻上惟惟的雅,她竟也觉得莫名兴奋。
惟惟急急撕开铅薄,取出硅胶,替他往他家“亲戚”头上套。
一回、二回,她套倒是套上了,但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拉。
肖图闷吼了一声,直接自己动手。
接着。
室内。
“呜呜呜”
只剩下激动地呜咽。
还有。
灰飞烟灭般的——
因为,乌龟要变野兽了!
“啊……轻点……慢点……”她惊呼。
粗喘声,强悍的肌肉拍打声。
随即。
“我……真的不行了……你饶了我吧……”
不行了?他微缓动作。
但是。
“不许饶了我!”她喘吼。
骤间,激狂、热烈、一室的纠缠。
粗喘、媚吟交缠着。
很和谐,真的很和谐。
但是。.
到、底、哪、一、点、象、是、在、强、奸、了?
终卷『 金刚心 』 第五章
第三次了。
光祼的男体舒懒地摩挲着身下的女体,恋恋不舍。
经过之前的激烈,他现在身休的节奏已经开始变得缓慢,缓慢地,慢慢享受,细细品尝。
而他身下的她,被这种一点一点地蹭,弄得喘息连连。
“兔兔……快一点拉……”她嘤咛。
连着之前的两次,他们都做了近两个小时了,只在中途休息片刻,而且,还是他埋在她体内休息的,但是很惊奇,她一点也不累,而他也
一样。
“痛?”问话的同时,他猛然冲刺两下。
被他这突然进袭,惟惟娇喘连连。
不痛,很舒服,特舒服,舒服到连脚趾都眷缩成一团了。
除了浴室刚开始交欢有撕痛外,后来接着,她只觉得欲仙欲死。
但是,现在他很不给力,才冲刺了两下,又懒洋洋地缓下了动作。
“别这样——”她吃不饱,她严重吃不饱,于是缠着他!
但是,他才不给面子,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故意折磨人的缓慢摩挲,让地根本得不到满足,一颗心蠢蠢欲动。
“偏不!”他还在慢慢地磨,男性抽出她的身体,又缓慢(挺)进去,才(挺)进一半,在她稍露出兴奋的谗样时,他又非常可恨的把自
己抽离,害得她鸡血才打到一半就被强制戒毒。
这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完全就象戏弄人一样。
她有点生气了,她性子急,最讨厌别人慢吞吞了。
于是,她想干脆起身不做了,哪知道,他马上察觉了她的意图,拉开她的双腿,紧紧圈在自己的腰上,用力又深入了几次,又给了她一点
甜头。
但是,她才刚仰了头,激颤的情绪又回来了,他又维持了不疾不徐的韵律。
他大爷的,他想怎样?
别再隔靴搔痒了!
“你到底想怎样?”惟惟很怒地问。
她才爽了两下,可恶的家伙,又恢复那慢动作!
但是,她的怒,完会没有气场,反而软绵绵的,象是在撒娇。
“求我。”他提出要求,又加深了一下进出的力道。
求他?今晚她求得还不够吗?一直在求他快一点或慢一点啊……
他的进出又放浅,语气懒洋,“求我和你在一起!”他提出要求,只要她求了,他就给力。
闻言,惟惟马上用两手紧抱着他的背,难耐灼热地用爪把他的祼背爪出了好几条红痕。
“求你、求你和我在一起——”这有什么难的?他们的身体已经在一起了呀!所以,别再折磨她了!
她娇喘到不行,整个人完金被他控制住,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又掉进了他布的陷阱。
他的眸,瞬间一亮,唇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如你所愿,我们在一起!”终于,她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很爽快,超给力,他棒高地的臀,在她体内剧烈冲刺,奏起一连串又一连串强猛的终章。
狂涛骇浪、天旋地转,让惟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激颤到心魂彷佛快要出窍了……
他的韵律越来越快速,她的娇喘越来越无法停休,终于两个人都到达那个无法忍耐的顶点,再也承受不了快感的汹涌,最后的力量,爆发
了。
过后,他瘫在她身上。
某一处,还是不舍离开。
惟惟睁着眼睛,任他将金部的体重都施压在自己身上,因为,Gao潮的那一刻,太震撼。
惟惟觉得自己全身酥软,舒服到几乎晕倒。
原来,做(爱)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之前的那几年,她真是妄过了。
或者该说,她的内心真的如此之色?反正,今晚让她唯一的感觉,就是,他们早就该做了,不该磨蹭了这么多年!
因为身体的变化,他的某一部分从她身体里分离。
抱着她,他睡了一会儿。
睁开眼睛,就见她毫无睡意,依然精神抖擞的虎视眈眈盯着他。
“还不困?”他忍不住笑了。
他的惟惟精神也太好了,今晚恐怕是连他也没法睡觉了。
“下面不痛?”他笑着轻声问。
这样能悄悄情语,真好。
等了二十几年,他终于等到了。
她摇头又点头,“痛又不痛——”觉得酸痛,但是,这种酸痛又很销魂。
他微讶,觉得她真可爱。
“那还要吗?”他随口问问。
哪知道——
“要!”她马上点头。
肖图瞬间雷住了。
他只是开玩笑随口逗逗她啊——
按照正常人来讲,今晚无论是体力还是进度,他们已经直接就从初学班跳到进阶班,为了她,他可是之前早就参考了很多《Xing爱一代》等
等书籍,但是按照现在的进度来看,要晋级到高级班,都指日可待啊。
看着她一张需索无度,很淫乱的可爱谗脸,他差点失笑:“要上来吗?”
起初,她不懂他的意思,呆了一下。
然后,他很干脆很大方地摊手,翻个身把自己躺平,“你上来吧,我让你玩个够。”
她马上懂他的意思了。
等了一分钟,
她还是没有动静,他奇怪了:“不想骑我?”
不想骑我?这句话,问得好无辜。
惟惟咽咽喉咙,“我、我想骑你!”不是想,是超想。
她很诚实的话,让他笑出声来。
“那你还不上来。”他成会她。
“我、我会把你吞得骨肉不刺,我、我怕你扛不住——”惟惟吞吞吐吐的。
她怕自己太粗暴。
她看过很多A片,好多东西都想尝试一下呢。
肖图桃了眉,手往外摸,还摸到冰冰冷冷的一样东西,微笑,“我扛不住了,你就锁我啊!”
惟惟定睛一看,顿时整个人兴奋到差点喷鼻血。
这不是原来准备锁她的手拷吗?现在换了锁他?
太太太给力了!第一次发现,兔兔也很可爱。
“先说好,扛不住了要求饶哦——”她先警告他,她会很粗暴,真的会很粗暴。
“少废话!”他的眸底都是笑意,仿佛在写着,欢迎贱踏。
他喜欢被自己爱的女人在床上狠狠践踏。
“我来了!”惟惟趴上他的身。
他这种无所谓的神情,让惟惟再也受不了了,心底掀起一股狂热的征服和毁灭的欲望。
她一定要搞到他求饶,象之前她在他体下,一会儿求他快点,一会儿求他慢点,被他搞得十足的浪荡而又无耻。
哼,她也要看他在她身下哭哭闹闹的样子!
惟惟学A片里,先趴在他的胯下,然后,将他的男性整个含在嘴里。
肖图整个人一颤,他没想到,她会大胆到如此地步。
如果不是他第一次进到她身体里时,感觉到那里紧窒到很难向前,根本在他之前没有过男人的可能,要不他还真会怀疑她之前给他不乖了
!
她含着他的男性,还故意发出一点“劈啪”声响,让他感官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男性在她口内迅速膨大坚硬。
行了!
惟惟翻身上马。
她一寸又一寸的将自己埋入他的身体,过程的缓慢,让肖图极欲崩溃。
然后。
终于坐定以后,惟惟闭上眼睛,开始骑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骑着一匹白马,驰走在一往无际的草原上,那只马儿很乖,于是,她很想欺负它。
她夹紧了自己的双腿,听到“马儿”在身下忘情狂嘶一声,于是,她驾腾起来,开始在草地上疾弛。
好辽阔好辽阔。
“马儿”舒服地(呻)吟。
但是,她会轻易让它这么乐得欢愉?她腿儿夹得越来越紧、整个人越驾越快,越驾越快,快到“马儿”有点吃不消的连喘吁吁着。
但是,她丝毫不放过,一次又一次的驾腾,让身下的“马儿”痛苦地搅成了一团,而她,却还在翻山越岭,崎岖的山道迎面压过,仿佛象
一个粗鲁的斗士,毫不恰香惜玉,只会不遗余力,奋争第一。
“惟惟——”肖图挣扎着,痛苦到只想速速争回主权。
他快射了!他忍不住了!
但是。
“喀”“喀”他的双手,再次被拷在了床上,根本无法动弹。
她还在非常愉快、非常尽兴地尽情驰骋。
所以,不许他败兴!
他被骑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血翻滚不已。
终于,一声嘶吼,他这马儿带着主人,人“马”合一,先冲上了云霄。
Gao潮后的他,全身都瘫软了。
“惟惟,松开我。”他举着双手,敲敲手拷。
真是累的连动动手指的力量都很难。
但是,没想到——
“我,我还要骑!”完全不过瘾的她,又踩上了他的腰。
妈呀!
她还骑?
他错了,他扛不住,他扛不住啊!!!
这女人,根本就是个女流氓!
“别——”一声惨叫,荡响在室内。
“别这么快、别这么快——”
“别慢、别慢——”
矛盾、语无伦次地撕吼声。
但是,无论他吼什么,都丝毫不影响主人辣手“催”马的漫长夜晚。
第六章
他根本被吞得骨肉不剩。
这到底是谁奸谁啊?
清晨,被单很凌乱,一下床,肖图发现自己双腿有点虚浮,象喝醉酒踩在棉花上一样,甚至有点在发颤。
典型的纵欲过度啊。
肖图勉自镇定,不让她看出蹊跷来。
惟惟坐在床头,背对着他,在穿衣。
她好象很赶时间的样子,胸衣扣了几次都没有扣好,手指甚至微微发颤。
“我来。”他唇角柔了,休贴地从后环住她,帮她成功扣好胸衣后扣。
她的脖间、身上,都是和他一样因为激|情而留下的草莓痕,可以看得出来,昨晚有多激|情。
但是,他体贴的动作,反而换来她僵了一身。
肖图觉得不对劲,迅速转过她的身,果然,她心虚到连正视他也不太敢。
“有什么要告诉我吗?”肖图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我......”昨晚真的很HAPPY,害得她都觉得自己现在要讲的话,实在很畜生。
“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欠你了,可以把视频带子还给我了吗?”她鼓起勇气。
果然。
闻言,肖图眸底起寒。
都说,男人下面硬的时候心才软,下面软了心就硬,所以通常妓汝都先和嫖客谈好嫖资,才让干那事。
但是,看来,这次是角色对换了。"
“一起床,就不想要我了?”他故意将她往胸口拉近,俊唇在她耳畔俯下,吹着慰暖的气息,口吻很危险:“我看起来,象那种你想玩就
能玩,想甩就能甩的男人吗?”
他靠得那么近,身上清新好闻的气息,和一室彻夜欢爱后的暧昧余味,让惟惟顿感心跳狂乱,野性奔腾,害得她恍惚到几乎都有点听不清
楚他在说什么。
“我的表现让你不满意?”他含着了她的耳垂,模模糊糊地向她撤娇,不让她看清楚埋在她耳下,自己此时那张俊脸写明了心情有多差。
“没、没有啊!”被挑逗得,她又一阵酥软。
如果她说不满意,那真该天打雷劈了。
事实上,他表现很好,昨天晚上她在他的身下身上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她很满意,就是太满意了,才会怀疑——
都说男人可以把爱和欲分开,难道连她也做得到?如果不是的话,她怎么会被他这样一拨弄,双颊就像烧红的烙铁一样。
他吮吻着她的唇,一场缠绵的拥吻于焉展开。
挣扎,几乎只有几秒而已,惟惟被吻的整个人晕乎乎的,环上了他的脖,回应了他的热吻,也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索要之物。
烫忽忽地热吻刚一结束。
“你、你又想要?”惟惟好不容易找了个空隙,吐了口气,咽咽喉咙,一脸疑感地问。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只蜘蛛精……他的(精)血都快被吸光了!她真的想今天的晚报上写,某某男(精)尽人亡暴毙在某酒店的水床上?
“有何不可?”他微微一笑,镇定自若的开始脱衣服,不让任何人发现,其实他的整个唇角都是微僵。"
没办法,没办法,昨天晚上已经见识过她这方面强大的体力和欲望,如果他不迎头赶上,舍不得孩子又怎么套得上狼?
所以,绝对绝对不能让她发现,他现在体虚到连背脊都在出冷汗了。
“别,再磨会破皮了!”惟惟急忙制止。
昨天晚上真的超强大,两个人一连做了五次,除了刚开始那次他的时间太快,后来的几次时间都非常长,带给感官的刺激也太强,她也是
人,做太久了下面也会隐隐发痛。
再磨会破皮了?
瞬间,肖图就想得意地狂笑。
果然,他表现不错!!!
但是,为了维持一贯冷静地形象,他只好强忍住。
“这样啊,那算了,先放过你了……”故意露出一脸的不餍足和遗憾。
见状,惟惟为难了,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说,“那、那、要不,我们再做一回?”
他差点栽倒。
肖图抹抹冷汗,和哈哈大笑三声,揉揉她的短发,假装很体贴,“不是痛?先让你休息一下,过两天我找你,我们再做。”
还约对间再做?惟惟的脸色,豫色不定。
原本坚定的心,三下两下就动摇了。
特别是。
“惟惟,听过冰火两重天吗?”他在她耳朵旁轻语,“下次……我们试一下……”
完完全全、赤(祼)祼的诱惑啊!
“我说过,我们不适合,我没办法和你交往。”惟惟拼命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
但是。
冰火两重天?这传说中的字眼,他想怎么玩?好好奇,好期待呀!
不行、不行,镇定、镇定!
听到拒绝,肖图的眸暗了暗,但是,他丝毫笑容不改。
“不会啊,我们挺适合的,看,昨天晚上你让我快,我就快,你让我慢,我就慢,我不是配合得极好?你到哪找让你那么满足的人?!”
如果她敢否认,他把她脑袋扭下来当凳子坐!
“你说的事情……黄瓜就能做到,还能自己控制力度……”她不服的轻声嘀咕,
“我以为……只是一夜……”
瞬间,肖图的笑容就挂不住了。
“朱惟惟,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肖图咬牙切齿。
黄、瓜!黄、瓜!!一夜的黄瓜!!!
他快被气死了!
“肖图,我快要做化疗了,如果治疗无效,我要切除(|乳)房了。”惟惟幽幽道。
她又解开自己衣服的几个扣子,盯着那只丰挺左|乳,它还在那里,所以,她还有完美的曲线。
但是,她可能要失去它了。
地忽然想哭,泪水不听话地漫上眸,胸臆横梗着酸楚。
她悄悄吸气,他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把她未解的那几个衣扣也解开,褪下她衣衫后,滚烫的唇就烙上她丰盈的左|乳。
他突然懂了。
昨天晚上,她为什么那么无厘头的跑过来,说让他奸回来当扯平了。
他的惟惟想当一回女人,想清楚的在最完美的时期,知道当女人是什么滋味。
她直觉挺起胸,螓首稍稍后仰,很配合着他唇间只有怜惜,不含任何情yu的细细抚吻。
“呜呜呜——”终于,惟惟哭了出声。
发现病情到现在,她一直强忍着不哭。
肖图拥住了她,紧紧的。
她的|乳,贴上他的怀,炙热的肌肤相触下,她终于哭得象个孩子:
“你说我要是没有了胸,一脱衣服,男人不是该被我活活吓死了吗?以后谁还敢和我上床?”
他敢!他就敢!
但是,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于是
“朱惟惟,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所以,他的惟惟应该做个快快乐乐、没有忧愁的洋娃娃。
惟惟低下了头:“我知道。”她只是一直以来都刻意假装不懂而已。
“但是,我们不能——”
她刚想说下去,就被他打断。
“我知道,你不屑我的小身板,讨厌我喜欢耸计和为人散漫,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们在一起,你面对不了你妈和继父,九泉之下不能见你
爸。”他自嘲,“你还说过,我们如果在一起,除非海枯、除非石烂,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所以,你都说得那么狠了,我还敢再缠着你?”
这男人,真记恨,把她那天说的话原原本本都记着。
“撒谎,你之前还说,不想上警局,就得和你在一起。”惟惟戳破他。
少在她面前装忧郁。
“但是,后来我还是选了第三种方案,不是吗?”他叹口气,“惟惟你没发现吗?即使我再怎么算计,最后还是都会栽在你手上。”就是
爱啊,孙悟空永远逃不出如来佛掌。
惟惟的心,一突。
“你知道吗?我为什么在大学里选修了妇产科?”他突然话题一转。
她怎么知道啊,大男人去选修这么别扭的科目,果然,就是小受男!
因为好奇这个话题,惟惟都忘记哭泣了。
“是因为心里一直忘不了你,无时无刻不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其他男人碰到你,即使是医生也不行,所以当时为了你专门选修了妇产科,
想做你专用的医生。”他淡淡涩然一笑,“但是,好抱歉,我学艺不精,没能早点发现你的情况”
她的专用医生?,
吃惊之余,惟惟突然觉得好感动。
“所以,曾经放了那么深的感情,一直求之而不得的感情,你让我一对怎么放得下?你得给我机会,给我时间稀释,让我慢慢对你没有兴
趣。”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的意思——”惟惟犹豫了。
“你昨天晚上答应过我,我们在一起。”
他才刚道完,惟惟马上就露出抗拒的神情,她刚想和他说清楚,他是误解了,却再次被他先打断——
“所以,我们在一起,只谈身体不谈感情。”但是,他却这样说。
惟惟鄂住了。
“等哪一天,我对你的身体厌倦了,自然就是情淡了的时候,那时候,你自由了,我也解放了。”他说得自私自利,毫不犹豫。
所以,他们只做满足彼此性需求的伴侣?"
惟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甚至都有点错愣到结巴,“我、我才不——”
她还未出口,他已经懂,只是,他更懂的,还有其他:
“惟惟,你别骗我,因为这个病,你迫不及待地想尝试很多东西。”比如,男人,比如,性体会。
惟惟石化了。
他也太了解她了。
“所以,这么互利的事情,为什么要拒绝?!”
终卷『 金刚心 』 第七章
惟惟和医院约好,明天去做化疗。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她的心情,也一样,格外的沉重着。
听说化疗,是一个相当痛苦的过程,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熬得下来。
人活着,为什么这么辛苦?
“猪,下来!”肖图打电话给她,只说了一句,就挂断了。
惟惟急匆匆地跑下来。
楼下,他坐在出租车的前排,催促,“快点,别人要关门了!”
“去哪。”她急忙坐入后座。
“车行。”他头也不回。-
车行?
惟惟在保时捷跑车的车行内,跑来跑去,注意力被转移:“兔兔,你怎么会突然想到买车?”
“今天早上翻存折,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二三百万,都是我爸从小到大给我的零花钱,老头子的钱留着干嘛?花掉呗。”他一脸无聊地说。
所以,他买车?
惟惟开始觉得兴奋,兴奋到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保时捷耶!只要兔兔买了,她一定有在车里咆哮一下的机会了吧?!
“先生、小姐,试驾一下吧!”车行的销售人员赶紧抓住今晚的最后一单生意。
肖图还来不及回答,惟惟已经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拼命地点头。
见她如此开心——
“行!”他很干脆地点头。
他走向跑车,拉开车门,然后——"
推开车位椅,他居然把自己猫到了狭窄的车后座。
惟惟和销售人员为他这意外的举动,都愣了一下。
“不是试驾?还不上来?”他蹙着,催促。
所以,是她来开?欧耶!
惟惟跃跃欲试,咚咚咚地跑过去,迅速上了车,在驾驶座上坐稳,扣好安会带,调整好座位高低和后视镜位置。
销售人员急忙跟上,坐入副驾驶座。
“我、我先告诉你,拿到驾照后,我一次车也没开过!”虽然这样声明着,但是惟惟兴致高昂,一副就算赶她,她也不下车了的样子。
“没关系,这不是试驾吗?我又还没买。”他凉凉道。
钱还在自己口袋里,车撞坏了也不是他们负责。
销售人员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还来不及去翻自己皮包上的试驾协议书,已经听见——
轰轰轰轰轰。
惟惟兴奋重踩油门的声音,“呜呜呜”突然急后退。
“吱”急刹车。
惟惟吐吐舌头,“抱歉、抱歉,我没开过自动档的车!”
销售人员暗叫救命,正在挣扎着要不要跳车
先保命——
“D。”后座用凉凉的声音提醒,顺便很冷静地先扣好自己安全带。
哦哦哦,D档!
轰轰轰的几声,惟惟已经迅速切入D档,整辆车子飞驰了出去。
“给,试下音响。”他把自备的一张CD递了过去。
销售人员急忙接过,不疑有他的塞入片子。
一道极亢奋的英文音乐骤间倾注满车。
在销售人员的膛目下,在激烈的摇滚声中,惟惟整个血液都沸腾了,只见随着动感十足音乐,她整个人都快乐的摇摆着,车速也越开越快
。
“这车还没上牌照。”后面,又传来很没良心的建议。
惟惟马上加速冲过了一个红灯。
在这种极速的冲刺下,她整个人通体舒畅,什么愁云惨雾根本被抛之脑后。
“喜欢这车吗?”后座冷不防传来一道询问声。
“喜欢、喜欢、超喜欢!”惟惟把头点的如捣蒜般。
“那好,就这车,不看其他车行了。”他一点犹豫也没有。
“你们要定什么颜色?”销售人员大喜。
“黑色、黑色,我喜欢这辆黑色!”惟惟抢先一步回答。
黑色眩酷的外表,闷骚的全红色内饰,完全就是她的最爱。
“好。”他完会没有意见,“我要这辆现货。”
“没问题、没问题!”销售人员连忙点头,最后,一脸讨好地问,“先生,请问需要我们送点东西给你吗?”车膜还是座位套,随便他开
口。
他想了一下,“有冰块、可乐和生姜吗?有的话,我需要。”
......
晚上12点了,惟惟还开着他新买的车,把全市都跑遍了,还到处在兜转,不舍回家。
“上山吧。”他建议。
“我没开过山路!”惟惟讲实话。
“我不怕死。”他也讲实话。
而且,已经和她在一起了,死也算变相殉情吧?他怕什么!
见他都这样讲了,惟惟还犹豫什么,她直接就往山上开。
空无一人的山顶上,她停下车,转过脸,好认真地问:“以后如果我犯瘾了,能把车暂时借我开一下吗?”才一个晚上,她已经疯狂爱上
这辆车,如果他肯得话,她以后一定老上他家蹭车开。
“不借。”他一口回绝。
惟惟磨磨牙,有种想咬断他这小气鬼的脖子的冲动。
但是,他接下的话——
“放你那。”
惟惟呆住了,怀疑自已的耳朵。
“但是,有备件。”他慢吞吞地说
惟惟还是反应不过来。
“化疗期间,你什么都得听我的,由我来照顾你。”
啊,听说化疗会掉头发,她还想躲起来不见人了,特别是他。
“休息一周后,你要接送我上下班。”当然,他负责油费。
啊,听说化疗会整个人很疲惫,她还想天天床上度日算了。
“可是——”
“没有可是,想想这么漂亮的车,以后就是你的了。”他打断她。
这么漂亮的车——
该死的,掉几根头发,不过就样子丑一点,还有化完疗休息够了,她大不了就不老窝在家里等死,当司机接送他上下班好了!
只是——
“吼,兔兔,你为什么买了车却不要?这不是变相送我车吗?我看起来象这么容易用钱收买的女人吗?哼,拿回去!”她的车……肉疼啊
,装清高的日子,真他妈肉疼。
慢吞吞了几分钟,他才慢吞吞地回答:“我没驾照。”
惟惟差点载倒。"
“那你还买车?”她尖叫。
又想了几分钟,他眸底慢慢起了笑意:“车不是挺好看的?当我扎台型吧。”
扎台型?他幼稚不!
“你不是暂时失业了吗?有司机可当,你会很忙。”病人化疗期间,医生会建议不能上班,但是,他怕她闷出病来。
他认识的惟惟,是天生闲不下来的姑娘。
“所以,惟惟,明天化疗以后,马上给我振作起来!”他命令。
他让她振作的目的是当他的免费司机?觉得他好可恨,但是同时,惟惟又觉得好温暖。
惟惟解开安全带,主动靠了过来。
他大大方方地伸臂,把她搂入怀里。
“我……如果……现在想要……你说的、冰火两重天……”她低着脑袋,声音越说越轻,在他胸口一直暧昧地画圈圈,“你……认为如何
呢?”突然,好想要他,很想和他(做)爱。
他认真想了一下:“天气太冷,不能把敞蓬打开,不然你和我都会感冒。”他感冒了不要紧,明天她得接受化疗。
惟惟惊讶。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她刚才有一瞬间的冲动,就是想和他在车上,在月光下(做)爱。
“但是,做完了,我们可以一起看星星。”难得的,他愿意陪她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闻言,惟惟已经跨过位置,骑了过来。
“不是冰火两重天?”他静静挑下眉头,“必须我上你下,不然怎么做?”
他有没有说错了?
惟惟呆看着他。
那天他提了以后,她去查过资料了,冰火九重夭是由东南亚妓汝的传承并改进,是通过对男性的KJ进行冷热交替的刺激,使的男性在热水
的刺激下将近Gao潮或准Gao潮时,加以冷刺激降低或消退Gao潮感觉,如此交替,从而达到超强的享受。
她知道,他向车行要来的那一小盒冰块的用处。
但是,她没想到——
前排的车椅全部被放倒,他和她也换了一个位置,肖图压着她,褪了她的障碍物。
“兔兔——”惟惟觉得超紧张又超兴奋。
刚买了新车,就享受到了福利,她朱惟惟要做车震族了!
因为新奇、兴奋,惟惟驮红了双颊,但是,他却动作依然慢吞吞的开始喝水。
并且,开了音乐。"
是SNOWPATNOL很经典的一首摇滚歌曲《RUN》此时此刻,如此的节奏,让一切都超有感觉。
让她下面迅速就温软潮湿了,为他准备好了。
她现在、现在、都超……超想他进去了,他居然还有时间喝可乐!讨厌讨厌讨厌!
就在惟惟脚指翘了翘,想催他快点扑上来时,他也放下了可乐,把头迅速埋了下来。
惟惟冷抽一声,克制不住,五指张大,缓慢地拍在了车窗上。
因为——
下面超热,可乐是热的,姜是火的,他的舌头是烫的,就这样象一条灵活的火蛇,钻入了她的身体里,尽情的挑逗着,她体内的每一个位
置,都被细细勾勒着……
惟惟根本忍耐不住,疯狂的(呻)吟了出声。
好烫好烫,整个人象要冒燃了一样。
惟惟颤着,在温烫传遍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时,她只觉自己无际无边地向上攀升,整个宇宙象在她四周都爆炸了。,
爆炸到,让这场性游戏才刚开始,她已经敏感到被他挑逗到在哭。
“兔兔、呜呜呜——”她一直哭个不停,她的全身都是汗,整个人螓首难耐地辗转着。
在她觉得所有血液奔腾,烫得快受不了的时候,那条火蛇滑了出来,她以为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她整个人又崩溃了,因为紧接着,一股冰
凉钻入了她的身体。
她尖叫。
寒冷与燥热替换的感觉,非常非常的痛苦,但是,又非常非常的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
她的金身一会儿发烫一会儿发冷,脸颊染遍蔷薇色,瞳眸氤氲。
星空,就在她的身后。
只要她一睁眼,就能瞧见。
但是,她没有,因为,满脑子,都是混乱——
跑车、速度、冰火两重天,还有,他。
只有快乐的欲望。
没有病痛的忧伤。
第八章
点滴一点一点的注射入她的体内,身体里的正常细胞和那些坏掉的癌细胞全部都玉石俱焚着,在她的体内翻滚不休,让她不断的呕吐。
“惟惟,疼吗?疼吗?”妈妈在一旁一边照顾她,一边心疼着问。
希希也请了假,不去上课了,紧紧握着她的手。
“呕。”她吐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她抬抬眸,病房里,一道削瘦的身影,一直静默地靠在墙边,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揪着她。
惟惟的心,一紧,想起昨天晚上,月光下,车内,两个人的缠绵,脸一红。
缠绵过后,他们确实一直看星星。
依然在车内。"
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的一部分还埋在她的体内,慢慢地斯磨着。
昨天晚上,他们又做了好几次,做到彼此耗尽最后的力气,完完全全筋疲力尽。
想起来,这方面他们两个怎么会这么契合?完全就是狼遇见了羊。
当然,基本上大部分时间,她比较象狼。
象兔兔分析的一样,她确实,很怕失去一些美好,所以,拼命的索要,拼命的挥霍。
她现在好想象昨晚一样,投入他的怀里,索取温暖。
但是,不行,因为妈妈和希希都在这里。
而他们,见不得光。
“呕。”她捂住唇,一阵翻江倒海,她又忍不住开始呕吐。
“赵医生,朱惟惟病人在里面,需要探望一下吗?”
“恩,好。”
门口,传来隐约的对话声,前者小心翼翼的询问,后者语气里带了丝犹豫。
随后,一阵沉稳地脚步声,由远而近。
惟惟的心跳,开始变得缓慢。
原来,她不是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了。
订婚宴到现在,不光是赵家人,其实赵仁诚也打过很多电话给她,但是,她一律不接。
没有新郎的订婚宴,对她来说,是一场不愿意再提及的恶梦
“还好吗?”穿着一身白袍的赵仁诚步到她面前。
惟惟冷冷地别过脸,死盯着注射管,一语不发。
她最讨厌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人。
既然做得出来做逃跑的新郎,那么,就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惟惟,人家仁诚问你话呢!”很意外,妈妈居然责备她不肯理人。
她难以置信地膛目。
“仁诚,我们家惟惟也是因为这场病才变得性格这么古怪,真不好意思。”妈妈居然还道歉。
惟惟快吐血了。
她被抛弃,怎么还变成她欠人家了不成?
就连希希那个丫头,也拼命向她使眼色。
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_
肖图的眸微眯,冷眸目睹这一幕,很艰难才克制住自己不去Сhā手。
毕竟,现在的他没有立场。
他不过只是个什么也不是的性伴侣而已,两个人没有承诺,就连最普通的男女朋友也不是。
如果他沉不住气,出手干涉,反而会先败了。
“住一夜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赵仁诚也不恼,蹲在她面前,温和交代。
“请问,赵医生,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些话?”先破功、语气很差的人是惟惟。
她气不过啊,为什么他可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呢?
“惟惟,你怎么和未婚夫这样说话?太没礼貌了!”为了女儿今后幸福,妈妈徉装沉了脸,批评她。
未婚夫?
希希拼命点头。
肖图的眸,更沉了。
“我、我、他——”怎么就未婚夫了?他们这样算订婚了吗?
“你们糖都向亲戚们全分了,无论那天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两个人的名分已经确定了下来!”妈妈正色。
惟惟差点栽倒。
哪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事情啊?!!
而赵仁诚,更沉默了。
肖图握了一下拳头,用了十秒的时间,才冷静下来,唇角轻扬,淡淡一笑,慢条斯理,轻描淡写道:“订婚宴都没有主角,分出去的糖,
向亲戚们拿回来就好了,小事一桩。”
“是啊!”惟惟急忙跟着点头。
说得有理,说得有理!
她才没法原谅赵仁诚!
“姐!”但是,现在,居然连希希都觉得她过分。
“你们到底怎么了?”惟惟忍不住大喊。
不帮她就算了,为什么大家都站在赵仁诚那边?
“姐,那天,赵医生只是迟到了,但是,你是很干脆的做了逃跑新娘!”希希喊出了真相。
而且据一位刚巧目击的亲戚偷偷道,姐姐疑似跟哪个奸夫跑了!
惟惟愕住了,动作缓慢、很缓慢地望向赵仁诚那张刚毅的脸。
“你、你只是迟到?”不是不要她了?
赵仁诚的眼神迟疑了好一会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那天,赵医生的女儿病情紧急恶化,他才会赶不及到订婚宴!”妈妈再度道出真相。
虽然很不愉快,但是,作为有责任心的家长,这种状况,都可以被原谅。
“后来小雨的病情安定了点,他还是来了,但是,你已经被气跑了,我们打了多少电话给你,你也不接!”女儿的身体不好,得了这个病
,怕让她情绪激动对病情发展不好,她们又不好说她太多,只好一忍再忍,把这件事情给忍了下来。
只是,这么理直气壮的凶“被害者”,确实是让人看不下来啊。
是吗?
“小雨怎么了?”惟惟皱着眉头问。
“她的病情恶化了,需要换肝。”终于,赵仁诚回答。
换肝?怎么会这么突然?
惟惟愕住了。
“那怎么办?“她都做了化疗了。
“别担心,我已经替她找到合适的肝脏。”赵仁诚对她淡淡一笑,平和回答。
但是,惟惟总觉得,那抹笑容,很牵强,好象隐藏着很深沉的伤痛。
“明天出院,要不要回到我们的家?”赵仁诚很诚恳地问地。
惟惟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剧情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她觉得怪,但是,又根本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怪了?
那天晚上,是因为小雨发病,所以他失踪了?不是因为他的前妻和他说了什么,动摇了他?
好混乱,好混乱,混乱到惟惟脑袋都有点发涨。
“我会照顾她,不需要你。”肖图在旁冷冷地开口。
“哥。”希希急忙拉拉哥哥的衣袖,认真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希希严重怀疑,那天晚上的奸夫就是她的亲亲大哥,因为,那么刚巧,哥哥也失联了。真是——
缺德啊!
其实,希希也很矛盾,她觉得赵医生实在很不错,但是,私心下,又希望哥哥能胜出,所以,矛盾下只能干脆静等看好戏。
好一个宁祈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肖图盯着惟惟,希望她表个态。
但是,惟惟的神情,却出现了怔愣和动摇。
如果、如果这些都是真相,那么,醉酒下,还和兔兔上了床的她,不是该天打雷劈?
终卷『 金刚心 』 第九章
出院那一日。
“惟惟,上车吧。”来接她出院的阵容很大,不仅赵妈妈来了,赵仁诚也刚好是晚班。
瞧着朝她一直热情挥手的赵妈妈,惟惟觉得头皮发麻。
“呵呵,老妈,我还是回家吧,还是家里自由。”惟惟很敏感的察觉,身后二楼的位置,有人冷然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冷眼凝视着这一幕
。
他在等着她的选择。
那种带点冷,带点犀利的眼神,冷刺着她的背椎,冻得她快结了冰,冻得她想逃。
那天,后来,他也问了:
猪,你要不要干脆搬到我家?但是,搬到他家不是等于和所有人公开,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你回家,让什么也不懂的希希来照顾你?这怎么行!”什么也不知道的老妈,当然一听就绝不答应。"
不是希希照顾她!事实上,兔兔说过,要是她选择回家,那么他会收拾几件简单的衣服再搬过来,亲自照顾她。
但是,这句话,惟惟怎么也不敢说,就怕被老妈看出,她和兔兔已经有了奸情。
“那要不,老妈,我住到你家?”惟惟满怀希望。
但是,才一瞧见母亲为难的眼神,惟惟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母亲有母亲的生活和世界,她不是三岁的小孩了,和继父住在一起,确实
不太方便。
不等她再说什么,赵妈妈已经下车,亲热地挽过她的手,开始抢人:“惟惟,你就住到仁诚家吧,你衣服什么都还在那,多方便呀!”
这一回,一定要让大儿子争点气,把她的乖媳妇牢牢抓住。
这——
惟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定定地看过去,赵仁诚坐在车内,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那种笑容,很温暖,象有一种魔力。
曾经,那么吸引她。
“惟惟,我们走,我们走,妈给你饨好吃的补身体!”见她定定的有点恍惚,赵妈妈赶紧乘机把惟惟塞进了车里,还直接把自己称谓给改
了。
这——
坐在车里,被嘘寒问暖地惟惟,本能地,仰了头,望向二楼的某一个位置。
哗啦一声,那个位置的百叶窗被腾得一下恼然拉上了。
关住了一张阴郁的脸,关住了一室愉悦的阳光。
他们说好的,只是性伴侣,一种随时可以解除、没有任何负担的关系。
最后,惟惟还是跟着赵医生回家了。
当时,因为分手的很突然,她甚至没有到赵仁诚家里提行李,现在,这么多衣物都用上了。
“你昨天刚做完化疗,今天还是不要洗澡了,就换个衣服吧。”她躺在床上,赵仁诚帮她在衣柜里找衣服。
那满满的衣柜,有一半是她的衣服,有一半是他的衣服。
每一件都紧紧挨靠着。
曾经,地觉得这样的排设,很温馨,象一种心的距离,在努力靠近。
但是,现在,却怎么看都觉得很别扭。
“你其实是骗我的吧。”在身后,惟惟静静道。
赵仁诚正在帮她找衣服的动作,顿住了。
“那天,后来去的其实是二哥吧?”别怪她会这么想,实在是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小雨突然发病?为什么他的手机会失联,赵家人都完全不知情?问题的疑点,实在太多。
“不,是我。”他取出了她一件运动型家居服,保守的款式,让彼此不会太尴尬。
二弟的道德观很强,不会答应妈妈这么无聊的要求。
真的是他?他真的有去婚礼现场?
惟惟反而有点说不出话了。
“那天的事,很抱歉……出了点事、我……心情太混乱了......再加上小雨突然发病,我的脑袋一团乱,根本不记得时间……”以及,她
还在婚礼现场一个人等待。
后来,遇见了二弟,士诚问了一句:“你真的要用这么残忍和不成熟的方法解决问题?”
浑浑噩噩的他,才惊醒过来。
“你的亲戚那边,我已经道过歉了。”他把衣服叠好,递给她。
惟惟看得出来,他有点事,不想说。
明明,她是有理的一方,明明她该生气的,但是,现在的惟惟觉得自己一点立场也没有。
“虽然说这句话,可能会太迟,但是,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他的神情依然是温和的,带着很深的诚意。
惟惟愣了下。
他眼里的诚意,震撼住她。
即使当时想要她的肝,他眼里也没有露出过这种温柔。
惟惟变得一声不吭。
如果,没有后来走调的那场戏,她想,拿点乔,折磨他一番后,她会同意。
因为,她是真的很喜欢他。
见她如此表情,他没有逼迫,蹲在她面前,拍拍她的手,安抚她:
“没关系的,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培养感情。”
惟惟望进他的眼睛,依然的温和,但是,却突然觉得荒芜一片。
“为什么?”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诚意,比以前对待他们的关系更加用心,但是,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想明白般,有这么微妙的转
变。
那天,他的前妻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确实该到了成家立业……该有个孩子的年龄了……”,提到孩子两字,他的神情转淡了,有深沉的压抑
,“我……挺喜欢孩子的……”有个自己的血脉,会觉得人生还有活下去的意义。
可是——
“惟惟,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对你说,我和若薇彻底过去了。”今后这个人,他提也不想提了。
如果,他在婚礼那一天,告诉她这些话,惟惟觉得,自己一定会很激动。
可是——
真的什么都需要一个时机。
“我、我还是先住客房吧——”她掀开被子,整个人很疲软,但还是勉自站了起来。
赵仁诚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接过衣服,惟惟头脑一片混乱,脚步不稳地,匆匆向隔壁走去。
她怕,自己和他一个房间,就算不是今晚,等身体恢复一点,有些更进一步的“关系”,肯定是会水道渠成的发生。
但是,现在的她,全身上下都是兔兔留在体内的气息,哪怕是和赵医生靠近那么一点点,她也不太敢。
她到底该怎么办?
现在,真的是冰火两重天。
她该选择把一切都刻意遗忘,然后,和赵仁诚重新开始吗?
第十章-第十一章
“叮咚”屋内,传来门铃声。
正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杂志的惟惟,疑惑地翻下杂志。
会是谁?不会是——
中午的时候,在这忙东忙西,东扯西扯,好不容易被赵仁诚请走的赵妈妈吧?!
惟惟觉得头皮发麻。
她现在有点怕赵妈妈,很怕老人家太过炙热的眼神。
礼貌地打开门,但是门外提着一大袋食品的人,让她呆了一下,然后,又惊又喜:
“兔兔,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他冷声问。
怎么,他来探望病人,也不许了?
不,不是的。
地只是还以为、她还以为……他再也不理她了……
因为,今天的她,确实比较象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帐的浑帐。
“来看看你晚饭吃了没有。”他的表情冷冷淡淡的。
说好的,她化疗期间他会照顾她,即使这个照顾的地点让他不爽透了,但是,遵守承诺是他的美德。
“赵、医生……让赵妈妈给我炖了猪蹄汤,说有利于血象的恢复……”一见到他,就感觉很心虚,甚至怕刺激到他自动将未婚夫改唤成赵
医生。
猪蹄汤?
他眉毛一挑,“你喝得下?”没化疗前,她已经打死都不吃这种油腻的东西,砚在可别告诉他,细胞被药物杀了杀后,她性情大变!
她干笑,因为,她确实喝不下。
那一锅的猪蹄汤,她只喝了一小口,已经很不礼貌地吐了很多次。
幸好,赵医生和赵妈妈都以为她呕吐是化疗后的正常反应。
“他呢?”冷冷地问。
“上医院了。”明知故问。
“干、干嘛这么严肃——”惟惟不自然地挪开位置,让他进来。
“你确定让我进来?”他又皮笑肉不笑的姿态。
惟惟头皮一阵发麻,每次,她最怕他这样笑了,好象有怒没处发的样子。
但是,今天的他,确实异常的大度,根本没打算为难她。
“厨房在哪里?我烧给你吃吧。”神情还是淡漠的,还是一副很勉强才和她说话的样子。
他烧给她吃?
“这里——”惟惟指指厨房的位置,不敢说太多。
确实,之前,他说过,化疗期间,她的营养他负责。
“恩。”他很自来熟,如同在自己家一样,直接就把菜提进来。
“你去菜场?你不是最怕脏的吗?”惟惟象个小跟屁虫,跟在他身后,喳喳个不停,一直在找话题。
“世界上有种地方叫超市!”拜托,他才不去地上那么脏、空气那么差的传统菜场。
“你做什么给我吃?”她有点小兴奋。
这种兴奋,从见到他那一刻,其实已经开始腾升。
“只要你不叫上你那讨人厌的未婚夫和他的拖油瓶,今晚就见得成我肖公子洗手做羹汤。”他懒懒地讲。
他是出了名的爱记恨。
她对他的坏,他都记在心里,只是回报的时间还没到而已!
哼,别让他得逞把到她,一得逞,他马上奴隶变将军!
“你要少放点盐!”惟惟赶紧交代。
“盐我自己带,味精我自己带,酱油老酒米醋都我自己带,放心,不会花掉你未婚夫的家财!”他一一将购物袋里的调料拿出来,更将未
婚夫两字咬得极重。
并且还加了一句,“一次性碗筷我也带了。”所以,动用不到她未婚夫家的任何一物。
他小气的行为,让惟惟哭笑不得。
“买什么好菜了?”她看见一个黑色袋里好象有血淋淋的物体,就想伸手去打开看看。
他抓住她的手,及时制止。
“猪,你精力很好吗?”他又是皮笑肉不笑。
“还……行……””她在骗他。
事实上,她很不好。
她脚软,人乏力到脚步虚浮,再走几步就要跌倒了。
但是,一见到他,兴奋下,她就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在床上觉得连骨头都有点酸痛。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唇角终于微勾:“既然你体力‘还是’这么好,那不如今晚我们再继续勇猛奋战到天亮?”
“……”闻言,她微张嘴巴。
他还真敢讲,幸好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但是,他不觉得,在她未婚夫的屋子里,讲这些,一点也不好笑?
“我回房了,你烧好了叫我。”她默默飘入房,不敢再待下去。
“不送。”他头也不回。
真奇怪,真奇怪,他今天特怪,居然一点也不为难她!
半个小时后,他进房叫她出来吃饭。
“猪,醒醒。”他摇她。
惟惟迷糊的醒过来,今天一天,她都很虚弱。
“我抱你过去。”不等她拒绝,他已经横抱起她。
微热的胸膛,让惟惟一阵恍然。
他烧得很简单,一道她爱吃的绿色蔬菜,还有猪肝汤给她做泡饭,还有,咸菜炒——
咦,这是什么?一小块小小块的背面长得有点象章鱼肉,但是粘着的物体,又很象牛肉。
“吃吃看。”他整盘都推到她面前。
“恩!”她点头,起筷,尝了一口。
“味道怎样?”他小心翼翼地问。
事实上,她今天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舌头象被人用漂白粉洗过了一样:
“很好吃,很鲜,很有嚼头。”
他的唇角听到很有嚼头几字,唇角居然微抽。
“好吃就行,多吃点。”他催促她。
“恩!”她点点头,又吃了好几口。
他做的,比赵妈妈做的好吃,没有很多油,很清淡,不会让她觉得太恶心。
真想问问这小子,他是不是背着她有练过厨艺?青菜炒得颜色很鲜艳,一点也没黄掉,让人一看就会觉得有食欲,猪肝也烫得刚刚好,很
鲜嫩,而这一盘不知道何物的东西,她能吃得下去,味道应该也不错。
完会就不象他自己说的,厨房什么也不会的人!短短数日,他的厨艺就突飞猛进到这么厉害?还是,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真是匪夷所思
。
她又勉强吃了好几口,他拍了几下她的背:“吃不下,就别吃了。”再吃的话,会呕吐了。
“恩。”事实上,在餐桌上才坐了一会儿,惟惟已经觉得很累。
她才刚一起身,马上就开始头晕眼花,整个天花板好象在转动一样。
“猪,你在发烧。”摸摸她的额头以后,他肯定的说。
她想也是。
“没事的,只是低烧,正常现象,仁诚开了一些退烧药给我。”他凑得那么近,近到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惟惟觉得自己头晕的症状,更严重了。
“然后,他继续去上班了。”他盯着她,继续问。
“他本来不想去的,但是,他有个住院保胎的病人,是他做的手术,现在情况比较危及,晚上如果还抑制不了宫缩的话,得动紧急手术,
先保大人安全。”她把赵仁诚的解释一五一十的转达。
只是,一说完,连她自己也糊涂了,她干嘛要说得那么详细?
赵仁诚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医生,而她,觉得自己的情况也还好,只是低烧38度多一点,并不严重。
肖图不置可否。
是他的话,他就叫病人迟点再肚子痛,迟点再流产,他现在很忙,他爱的人现在也很痛。
这些,他不会当着她的面说,省得又被鄙视。
现在社会,谁说实话谁吃亏。
“那挺好的,他贡献给社会,而我——”他垂眼,又逼近了她几分,在她耳边,露出笑容,用很轻的声音道:“贡、献、给、你。”
这话,太暧昧了。
而且,他们靠得距离,也太暧昧了。
她甚至能清晰感觉他的唇,在说话对,也轻刷过她的唇。
很痒、很麻、很热。
和昨晚的感觉一模一样。
惟惟开始紧张,她舔着干涩的唇,却舔到了他微湿的唇瓣。
她惊得抽口气,闪电般缩回自己的丁香小舌。
他只是笑,没有进一步追逐。
但是,眼神,却一直在复杂的变化。
“猪,虽然现在问这个,可能有点不适合,但是——”他顿了一下,“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惟惟有种大脑快缺氧的感觉。
她怎么处置他?她、她也不知道。
和赵医生重新开始?还是和兔兔继续维持性关系?
她没考虑好,真的没考虑好。
“猪,要不,别急着选择。你继续做你的赵太太,我做你情夫。”
他说的建议,让她呆住了。
“他不在,我上来,他来,我走。不会让你为难!”他笑得好阴险,努力说服的样子,更阴险,“其实”偷情也挺刺激的!”
他不逼她,真的不逼她,因为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分量,逼到最后的结果,反而是自己死路一条。
“等你真正确定要嫁给他的时候,我自然会消失。”
所以,目前,他愿意先做奸夫。
大清早,赵仁诚上完夜班,就匆匆赶回家。
“惟惟,你起床了吗?”他礼貌地敲她的房门,“我给你带了银耳粥回来。”粥是妈妈一大早煮的,他负责开车兜回来。
“你等等!”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好惊慌。
然后,一阵的兵荒马乱。
赵仁诚觉得有点尴尬,毕竟,女人刚起床,肯定有很多不方便。
几分钟后,她才匆匆开门,但是,她依然死命的堵住门口。
“我——”还没开口,惟惟已经一阵心虚。
“今天烧退了吗?”赵仁诚摸摸她的额。
比正常温度还高那么一点点,但是,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惟惟一阵不自然,不知道该避还是该——
现在的她,一片混乱。
她的样子,实在太象房间里藏了什么东西。
“你还是先在床上躺着,我把粥拿进来吧。”他环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硬生生梗在门口。
惟惟整个人僵住了,因为,赵仁诚还是迈进了她的房间。
毕竟,这是他的家。
“他不在,我上来,他来,我走。不会让你为难!”
惟惟回头。
房间里,空空如已。
刚才,赵仁诚在门口唤她名字的时候,她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甚至心虚到连衣柜里也找过了。
但是,没有兔兔的踪影。
赵仁诚看了一下她身后凌乱地被单,温和一笑。
他终于知道,地的表情为什么这么惊慌。
光鲜的外表下,她的一些生活习惯,确实有点不太好。
“你别动,吃早饭就可以了。”他帮她整理房间。
现在,她是病人。
“不!”察觉了他的意图,惟惟急忙伸手去挡。
这张床上——
兔兔睡过。
她过激的行为,让赵仁诚愣了一下,正想说什么,但是,他的目光却僵住了。
停留在某一点。
很显眼的某一处。
惟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才发现,是她自己蓝色的制服挂在床头。
“它——”赵仁诚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他记得,她刚住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把这套衣服带进来。
“这个是……肖、肖图昨天晚上拿过来的……”惟惟不得不承认。
“他为什么……把这个拿过来……”盯着那套蓝色制服,赵仁诚觉得好象有一条冰冷的蛇,蜿蜒上他的身。
......
“对了,我今天来还有个目的,是送东西给你的。”肖图象想起什么一样,从拿过来的手提袋里,取出一样东西,“你把这个忘在家里了
。”
什么东西?-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空姐制服,顿时傻了眼:“我目前又用不上。”
他慢条斯理地把她的制服抚平,然后桂在房间对着床,最显眼处:“不管用不用得上,把制服带在身边,挂在明显的地方,才能激励你早
点战胜病魔,可以早点上班啊。”
说完,他又极其欣赏地看了一眼那个位置。
惟惟觉得他说得很对,但是,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不是反对我继续当空姐吗?”
“那不是你的兴趣吗?我平时又没怎么特别管你。”他昧着良心,很快就回答。
是吗?
......
“他说,这样才能激励我早点战胜病魔,回到工作岗位。”惟惟轻声说完,才用很犹豫、很低的声音,问:“你、你会不会反对,他来你
家?”
反对啊,反对啊,求他一定要反对!
这样,她的立场才能坚定。
“不会,我很少在家,有家人陪你,会热闹一点。”赵仁诚回过神来,温温回答她。
即使知道,她和肖医生关系匪浅,但是,他不想做这么没风度的男人。
不是家人了,现在,兔兔想演新角色了,这个角色的名字叫奸夫。
这句话,惟惟梗在喉间。
“惟惟,你慢慢吃早饭,我出去了,可以吗?”赵仁诚辛苦的笑容,已经快维持不住,他只想快点离开她的房间。
因为,那套蓝色的制服,让他莫名的恐惧,总觉得,那里有只毒蛇猛兽,在啃咬他的心。
变得一丝一毫想靠近这个房间的欲望也没有,只想离得远远的,快点逃。
“好。”惟惟点头。
她一个人用早饭,反而会觉得自在一点。
赵医生离开了她的房间,把一室的寂静,也留给了她。
惟惟一小口一小口的早饭,每一次恍神中,总觉得,有一个还在她的身边,微微偏过头,他用专注的眼神,看着她,告诉她:
“猪,你要早点好起来。”
......,
“猪,不错嘛,你懂得掩饰。”在参观完她的房间后,肖图嘲笑她。
“我掩饰什么了?”
他只看了一眼她,惟惟马上就察觉到了他的意思,心虚地垂下眸。
是很多草莓印。
全部是他印下的。
“不过,今晚,我终于可以暂时安睡了。”他耸耸肩膀。
“喂,你睡觉就睡觉,干嘛爬到我床上?!”她急得大叫。
“我现在不是要当西门庆吗?你家的大郎不在家,我当然得抓紧时间,争取表砚,巩固奸夫的地位。”他说得很无辜。
“……”她都无语了。
“兔兔,你不觉得,我们要是这样,很没道德吗?”
他桃了眉,“你是指采阳补阴?”
他一定要说得这么露骨吗?
“反正我们之前也已经不道德了,那就不道德到底吧!”他说得很无所谓。
虽然这样讲,但是,一夜,他们什么也没做。
她的烧时高时低,身处黑暗之中,一直在出汗。
原来,人在发病的时候,会特别的脆弱。
她发现,自己怕黑。
幸好,旁边有个胸膛,一直让她依靠。
在她辗转无法成眠,喉间泛起一阵恶心的时候,有一只微凉的手,会一直抚着地的后背,让她能舒服几分。
也让她清楚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二章2
下午,惟惟又开始发烧。
整个人身上都是淋漓的汗水,浑浑噩噩的,秀眉微拧,胸口象压着大石头一样,全身酸痛,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的身子超烫。
“惟惟,我给你打退烧针。”是赵仁诚的声音。
温温的,让人觉得又温暖又冰冷。
一个男人,怎么会给人一种那么复杂的温度。
也许,就是这样的若即若离,才一直吸引着她,飞娥扑火一般吧。
每一个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她想得到赵医生的心。
这是她除夕夜,曾经许下的新年愿望。
她的裤子被微微拉下一点点,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毫不留情地朝着臀部刺了进去。
呜呜呜呜呜,她最怕打针了。
呜呜呜呜呜,疼疼疼。
“叮咚”外面,有门铃声。
又是谁?赵妈妈吗?
迷糊间,她听到两个脚步声。
“她烧得挺厉害……”赵仁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
“我会看着她。”冷酷无情的声音,打断着。
那个声音很熟,熟到惟惟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送回了医院?
后来有什么,她已经听不太清楚,只觉得有一把灼热的火焰,在烧炼着自己,耳边嗡嗡嗡嗡、嗡嗡嗡嗡的,连吐出的气息,都像高温的蒸
气。
就在她热到快受不了的时候,一条冰毛巾覆上了她的脸、她的额。
好舒服。
就与那天的冰火两重天一样,让她贪恋不已。
然后,她的衣扣被微微解开
呜呜呜呜呜,他想干嘛?,
病得迷迷糊糊的,但是,惟惟还是没有意识的挣扎着。
“猪,是我,不许给我象条虫子一样扭来扭去!”旁边,一顿冷喝声。
她停住了动作。
因为,这声音太熟,熟到莫名的心安。
有冰冷的圆形探入她的胸口处,开始计算着心跳,然后接着是测血压,再又量休温。
“猪,你给我快点好起来!”他的手,握住她滚烫的掌,微凉的温度让她舒服到差点(呻)吟。
最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昏昏沉沉,疲累的合上眼。
难耐的冷热温度,悄悄地已经退去,只剩下舒适的温暖。
惟惟睁开了眼睛。
一张俊脸,近在眼前,细长的美眸,令人的长睫,俊挺的鼻梁,还有,线条分明到惑人的薄唇。
两个人,躺在一个枕头上。
惟惟错鄂,以为自己真的病到不轻。
她肯定是在做梦,大白天的兔兔怎么会又跑过来了?
她才稍微动了一下,肖图马上醒过来。
他先摸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她还有接下来七次的化疗,每一次的情况,只会一次比一次更加糟糕。
她的免疫力会变得很差,动不动就会生病,而且,第二第三次化疗以后,她就会开始掉头发,身体的很多器官都会因为毒性而损伤,她的
听力也可能会减退,甚至更严重的话连指甲也有可能会变形。
他真的不知道,她熬不熬得过,而他自己,又熬不熬得过来。
他坐起来,顺手,把她也抱入怀里。
紧紧的。
心窝,很疼。
恨不得,代替她生病。
他的怀抱太真实,让惟惟很恍惚。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现场的气氛,诡异了几秒,因为,她分不清楚现在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中。
他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仁诚呢?”在他怀里,她轻声问。
瞬间,肖图僵冻了几秒。
在他怀里,但是,她却只想着,问及另一个男人的踪迹。
“医院有急电,你男人必须赶去急诊。”他耸耸肩膀,装作很无所谓地告诉她。
谁让她男人红呢?这就是“红”的代价。
“那……你怎么来了?”惟惟呆呆地终于问了出来。
她男人……-
这几字怎么听起来好怪。
而且,醋意很浓啊。
“请假啊。”他无所谓地回答。
就那么凑巧,他在住院部医生办公室看值班表,想瞧瞧能不能将他的班次调到最少,正巧偷听到电话。
赵仁诚说,自己的未婚妻病了,他出不来。
但是,医院的那个病人又太紧急、危险度太高,如果他不来手术的话,病人可能得转院,对医院的名望不好。
于是,他很干脆地接过电话。
自告奋勇。
当然,他当然不是自告奋勇去接手他的病人,而是自告奋勇接手他的未婚妻。
他讲的时候,院长、人事部主任全部都在旁边,当然所有人欣喜若狂。
既然如此皆大欢喜,当然是有人只能勉为其难的去上班,而他,拿着请假单来了他家,正大光明的接收他的未婚妻。
当然,这些小Сhā曲,为了不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人身上,他自然没有必要对她提。"
反正,他这人,最在行的就是趁虚而入。
......
惟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
心房即失落,又感动,这种两情绪,来自两个不同的男人。
在她发高烧的时候,自己的正牌未婚夫为了病人弃她而去,她见不得光的“奸夫”反而请了假来照顾她。
这是什么神马的世界啊?是正常人,都会觉得自己在洗三温暖一样吧,忽冷忽热吧。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见她失落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他变得心情很好,很开怀的任由她对赵医生误会下去。
肖图把她抱起来,直接坐在自己大腿上,腾出一只手来,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保温杯。
“喝掉,我炖了一个多小时了。”至于某人替她炖了很久的海参汤,对方前脚一走,后脚他就立马倒掉了。
他是小人他是小人,他是很开怀的人小。
觉得一点“家庭”温暖都没有的惟惟,现在觉得好感动。
呜呜呜呜呜,果然全世界还是兔兔对她最好。
就着他的掌,惟惟喝了一口。
好腥。
她吐吐舌头,“这是什么?”
他不正面回答,“补身体的,反正你喝光就对了!”比那神马的海参什么的绝对要好。
惟惟眼尖从汤底看到浮起的一层白色薄皮,很恶心的样子。
那白皮的样子,还很象她昨天晚上吃过的那道菜。
惟惟疑惑了,开始产生怀疑,“你先喝一口。”昨天她说这东西很有嚼头的时候,兔兔唇角还抽了一下。"
可疑,很可疑。
果然,一听说让他试喝,肖图唇角都僵冻了。
他犯难了。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三章.
惟惟深深的怀疑,这所谓的补品是——
一想到也许有这个可能,惟惟就全身起毛,很想吐,又呕不出来。
所以,干万一定要是自己误会了而已啊!
“呵呵,这女人喝的东西,我们男人喝啥!”肖图闪躲不及的神情,一直推卸,拍拍精瘦的胸膛,强调自己的健康。
更让她怀疑了。
“兔兔,你手里是什么味?”她抓住他的手,往自己鼻子上嗅。
很血腥。
昨天,她也有闻到这股味,只是她一直没往心里去。
“能有什么味?补品的味道呗!”他急忙甩开她,更加心虚了,答案更是模凌两可。
该死的,那东西很难洗,他用淀粉用盐巴,反复的槎,反复的洗,反复的冲,整个过程起码需要一个小时,但是,洗干净那东西以后,他
的手用消毒洗手液反复清洗几次以后,还是留有一股味。
这是补品的味道?是吗?惟惟眯了眼。
他最好别告诉她,只是鱼胶而已!
“你喝,我才喝!”惟惟坚持。
“这女人喝的东西,我喝不好了,你不是损失很大?”他满口谎言,就是坚持不喝。
不许和她胡扯!而且是扯这么尴尬的话题!
他越是这样躲避,惟惟越不打算发过他,她越要个答案。
她把那汤,搁到他唇边,很倔、斩钉截铁:“兔兔,你不喝,我也不喝!”说着,她作势就要把那盅可疑物体推开。
他也喝,证明给她看啊,证明这只是普通的补品!
肖图一贯清淡的神情,出现了恼意。
这只猪,她居然让他喝其他女人的……
但是,他不喝的话,她就不喝,她不喝的话,身体就不会很快恢复元气。
“喝就喝,谁怕谁!”他闭了闭眼,端起饨盅,憋了气往嘴里猛濯了一大口。
那一物体,才刚入舌,他就差点吐了出来。
即使再强装镇定,惟惟还是马上看出他的不对劲,马上知晓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她该狂吐不已的,她该把他大卸八块的,但是,现在她反而只觉得好好笑。
因为有人此时扭曲的表情,因为有人为了证明,有人为了欺上瞒下,欺骗她这盅不是“人肉”,自己居然真的喝了进去。
这和餐桌上吃出苍蝇,酒店经理为了消灭证据,当场吞了苍蝇的情景很相似。
只是,人家是为工作,他又是为了什么?
“兔兔,你要吐出来,我就再也不喝了哦!“她眸底慢慢藏了笑容,却面露凶光的威胁他。
突然觉得,病也好了很多。
太多的不舒畅,都瞬间消弥了。
果然,疼爱是这世界上治愈疼痛最好的良方。
肖图气鼓鼓地,这一口汤,不能吐,但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感情上,他有洁癖,他不碰别的女人,自然,又如何咽得下这来自其他女人身体一部分而饨成的汤?
见他把自已的脸颊塞得鼓成青蛙一样,俊秀的脸,扭曲成一团,少见得难看。
惟惟捂住了唇,先是轻笑出声,然后,才是狂笑。
看着他像热水中的青蛙蹦蹦跳,她的烂心情一扫阴霾。
哈哈哈哈哈。
太有意思了,她终于整到他了!
她笑得好开心,简直就象只偷了腥的小猫。
此时,第一次在她面前完全没有形象可言的肖图,恼得很想发作。
既然,这口东西,他不能吐,他又咽不下,那就——
他的眼眸一暗,倾身吻住了她。
惟惟呆了。
就在她发呆之际,一口很腥甜的汤汁,灌入了她的腔内。
惟惟神色一窒,快要停止呼吸,钻入口中的浓厚气味,又快又狠的夺走地正常运作的思绪。
惟惟本能就想挣扎,但是,腰被他扣得很紧,根本在他怀里丝毫无法动弹。
那口汤,成功灌入了她的腔,咽入了她的喉,他的舌,还在她的腔内不甘心的捣转,好像恼怒到想把自己腔内剩余的那粘在舌里的那点余
味,不饶得也想度过去还给她。
舌与舌,纠缠着,差点打了结。
起初,是他一个人在蛮横直捣,后来,她也有主动舔缠。
而后来发展到不知道怎么了,两个人胶缠在一起,就象干柴遇见烈火,无边热意一直在燎烧。
他想要她。
她也同样。
“惟惟,你听我说,这些东西我都拿到实验室化验过,全部都是健康的,它对你身休很有好处,即使再难吃,你也得熬下去。”松开她,
他抵住她的额,急喘吁吁,首度承认。
身休,很想很想要,但是,地点不对,她的身休更不对。
“它……也壮阳的……”惟惟红着脸回答。
一句话而已,把他的理智彻底瓦解。
是她说的!是她说的!
他全身的血气早就直冲下体,欲望这种东西,很奇妙,以前什么也没有时,即使有所想望,但是,也可以被理智压抑,可是一旦开启,就
算不想,感官也由不得自已作主。
他是,她也同样。
特别是,他到处游移不安分的手,也已经摸到,她的温软地带早就已经潮热一片。
“我会轻一点。”冷抽一口气,他已经被她的热情击倒,动手就想脱她的裤。
“兔兔,别一一”但是,她及时抓住他的手。
别。
一个别字,让他原本早就沸腾了的身休,突得冷了几分。
她说不要。
所以,生理反应归生理反应,她想替自己未婚夫守身如玉?而他只是个背着奸夫的恶名,却没有淫荡之实的西门庆而已。
但是。
“别、别在别人的房间里那个……我、我们去楼下的宾、宾馆……”她吞吞吐吐道。
也许,她是个欲汝,但是,至少她在别人的家里,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大厦的楼下,刚好有个汽车旅店,很适合偷情。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四章
那一夜,温存怜惜的交合。
除了刚进屋时,两个人都有点太过激动,但是整个过程,肖图温柔的不可思议,他的动作很轻,但是,又不是之前那几次故意戏弄人,让
人磨牙的厮磨,他只是小心翼翼,给予她全然的呵护与快乐。
全程,为了她的身体健康着想,怕她再次感冒发烧,他甚至没有脱掉她的上衣。
即使阻碍重重,但是,惟惟却觉得,这是他们之间最极致亲密的一次结合。
没有那瞬间就叫人快要死去的极致痛苦与快乐,但是,却有着浓到化不开的呵护,象极了热恋中的情侣。
一大早,惟惟蹑手蹑脚的坐电梯回到楼上。
“你去了哪里?”
一进门,还算温和的询问声就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手机也没带,我从医院回家,发现你不在,就一直在找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责备她,也不是为了让她愧疚,而是希望她明白,大家
住在一起,至少要有个交代。
“我……”她想了好半天,才嗫嚅回答:“我……到我妈那了,她、她想我,我就留宿了……”
她的回答,让赵仁诚沉默了,变得不语。
“我、我先回房了。”因为心虚,惟惟根本不敢久留。
“恩。”他什么也没多说,“看到你精神不错,我就放心了。”
不敢再听下去,回到房,急急,关上门,惟惟才按住自已一颗狂跳不已的心。
总觉得,好罪恶。
赵仁诚说的没错,她确实精神不错。
昨天还在发高烧,但是,经过一场“运动”以后,不仅高烧退了,整个人也觉得不再东疼西疼的,筋骨舒畅了很多。
惟惟环顾了一下四周,她空坐了好一会儿,才动了起来。
她拉开柜子,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这样,真的不是办法。
虽然,她和赵仁诚已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虽然,很多因素考虑,她不愿意认真和兔兔在一起,但是,和赵仁诚继续在一起,也感觉很不
妥当。
正收拾到一半,她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唱了音乐。
“惟惟,仁城找了你一夜,你到底去哪了?”一接起电话,妈妈劈头就问。
惟惟怔了一下,瞬间,冷汗就凉拔拔地流。
所以,刚才她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赵仁诚根本已经知道,只是为免彼此尴尬,不拆穿而已?!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她也相信,未来也许
两个人真的能培养出感情。
但是——
她硬符着,又掰出了一个借口,骗老妈。
反正,打死都不能告诉别人,昨天晚上她和兔兔去开房了。
老妈压根儿没往不堪的方向去想,只是交代,“惟惟,仁诚工作是忙了一点,但是你要体谅他,不要动不动就发大小姐脾气。”有时候真
觉得,她这个女儿被肖图宠坏了,宠得有点自私。
她不是发大小姐脾气,而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团混乱。
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对吗?
刚挂断妈妈的电话,她的手机里传来短信声。
“一、二、三……六、七,报告我们家淫娃,在我身上发现一共七个红印。”
一看内容,她马上知道是谁传过来的,惟惟脸一红。
他才淫娃呢!
“刚进门时,你也攻击我,咬了一口。”她马上回信反驳。
而且,他咬得位置很暧昧,在胸口的上方,如果她一穿低领的衣服,肯定会露出来。
所以,他真的很阴险。
但是,很奇怪,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她却并没有任何恼意,反而,觉得很甜蜜。
朱惟惟,你千万千万不能陷进去!就算你现在和兔兔真有什么,也只能是一场男欢女爱的游戏而已!
“这样啊,原来我这么饥渴啊,伤得重不重?要不要我揉揉啊?”他明知故问。
惟惟一想到他用惯用的慵懒的声音,说出这么不符合形象的黄腔,就被逗得直发笑。
“揉不要,你赔偿我一个生日蛋糕!”她提出要求。
再过两个星期,她就生日了。
她想和他一起过。
这也算是她第一次提出约定吧。
“行,生日蛋糕有,我也有!”他很痛快。
“我要你干嘛?!”惟惟马上回过去。
“装在箱子里,也不要?”几秒不到,他马上回过来。
“不要!”惟惟酷酷地回绝。
“那装在箝子里,我刚好穿着空中少爷的制服呢?也不要吗?”那时候她的身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回过来的短信,让惟惟呆住了。
兔兔穿空中少爷的制服,用那么媚的神态,对她说:小姐,你需要什么饮品?
脑海里浮现联翩,让她差点喷饭。
“我……不要……”拒绝的好艰难。
她好想看……
“那装在箝子里,我穿着空中少爷的制服,还带了一套飞行员的制服呢,让你撕了少爷制服,再来欺凌飞行员?”这么大的生日礼物,这
么重的口味,喜欢了吧?!
“……”真不道德啊!
她都只回了个省略号,他完金象住在她脑袋里一样:“有哪个学派说过(做)爱不道德了?儒家还是道家?不是食色性也吗?我把自已送
给你换换口味,应该不犯法吧?!”
“……’,别再说了!
“既然不满意这个安排,那我把自已装在箱子里,穿着空中少爷的制服,再带一套飞行员的制服,另外再买个防真的机舱,我们在机舱里
做,这样满意了吧?”很给力了,他要花掉不少钱了。
惟惟觉得自己快流鼻血了。
讨厌,她根本没对她的同事们有过性幻想拉!
“我带上空姐制服,你穿医生白袍就可以了!”发完这各短信,惟惟把手机扔开,用力捂住自己的脸。
大家彼此只是玩玩而已的!不许不许陷进去!
好一会儿,她才把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她现在就得和赵仁诚说清楚吧!就算兔兔想做西门庆,她还不愿意做潘金莲呢,赵医生是好男人,地不想伤害他。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五章
惟惟打开门,见到赵仁诚正拿着钥匙。
“有事找我?”他顿住了脚步,温和凝视着她。
惟惟顿时觉得别扭,“有事是有点事……” 就是觉得好难启口。
“我现在要去看小雨。”但是,他不是很想听。
去见小雨?
“我们一起去吗?路上慢慢聊。”惟惟马上主动讲。
想了一下,赵仁诚觉得把刚发过高烧的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确实有点不妥当。
“好。”他点点头。
一路上,他一直没问,在专心开车,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极认真负青的男人。
所以,她才会喜欢上他。
只是,现在,惟惟觉得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惟惟能感觉到,其实,他知道她要谈什么。
但是,他的口气真的和平日没有任何不同。
才春天而已,惟惟已经觉得,一车的闷热,她开了窗,把手伸出窗外,感受着,有风吹过的感觉。
她想念,停在自己家楼下的酷酷的黑色保时捷。
这样,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不言不语,真觉得像两个大闷瓜。
她按了键,放了音乐:
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
总是不安,只好强悍,
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没那么简单,就能去爱,别的全不看,
变得实际,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
……
过了爱作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幸福没有那么容易,才会特别让人着迷。
……
她听得入了迷。
真的,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真的没那么简单就能去爱,别的全不
看。
人活着,顾忌和放不开的事情,总是太多太多。
见她那么安安静静的,赵仁诚回过首来,对她轻轻一笑:
“歌,很好听,上次你说喜欢黄小琥的歌。”他有记在心里。
惟惟继续发呆。
是啊,她说过。
眼前的男人,真是个太坚定的男人,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干扰到他。他笑的时候,低着头看你,目光会很温情,他会记得你的喜好,但是
,你永远入不了他的心窝。
有时候,她会很好奇,他这样的男人,对她会有内心的波澜吗?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如何扶平的呢?或者,也许,他根本不在意她的存
在?不象她,对感情容易激荡,也容易冷漠。
她在思付、在组织一种语言,相较他的平静,她反而变得非常坐立不安。
“我有事和你说一一”惟惟回过神来,最终鼓起勇气,还是先提。
“惟惟,你先别说,先听我说,好吗?”但是,被他温和打断。
他转过脸,温和的脸,很有型的下巴,他看着她的时候,惟惟的心跳,不自觉会慢几拍。
“你还要做七次化疗,等你化疗完毕,我们就结婚吧!”他温和道,“大概下半年,国庆节的时候,可以吗?”
惟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求婚。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啊!”惟惟急急道,“既然你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
她都打算和他分手了,怎么就事情发展这么急转?!
他想了很久,因为,他没料到,她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惟惟,我对你,是有感觉的。”
惟惟愣住了,这比被求婚,更让她觉得目瞪口呆。
“那天,家长见面会,我记得,你穿了件真丝长裙,我觉得你很漂亮。”也许,感觉还不是爱,但是,那一秒,他确实有感觉。
惟惟整个人都傻掉了。
即使知道,他那天是愣了一下,眼神也变化了些许,但是,他表现得太平静,她后来根本没有记在心里。
“其实,我不喜欢女孩太漂亮的。”他淡淡一笑,“但是,后来肖医生设计把你骗出来,其实,我有点小紧张和不舒服。”
啊啊啊啊啊啊。
“我送你过去的路上,你等不及,挥挥手着急着独自跑开时,那一刻,我又有点确定不下,是否该把自己的感情投下去。”不是女人才怕
受伤害,男人也会。,
他有直觉,肖医生不会放弃,而她和肖医生根本有点纠缠不清。
“后来,订婚的前夕,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一部分,他不想谈,没法谈。
他垂眸,沉默了十几秒以后,才继续说,“订婚那天,小雨发病是真的,但是,我突然不确定了,要不要和你订婚,也是真的 ”他讲出
了实情。
因为前一天知道的真相,让他突然对下一段婚姻,及她,都没有了任何信心。
所以,那天他真的是故意关机的!
终于拨开了云雾,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但是,惟惟的心,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但是,我没骗你,后来我确实是去了。”因为遇见二弟,他说,她和家人在婚礼现场,都很难堪。
他愿意去,就是愿意代表再赌一次,愿意再相信一回。
“虽然,你可能觉得我不够喜欢你,但是,其实,我想找的,就是一个不会让我太心痛,不需要轰轰烈烈,两个人平平静静过一生的人。
”爱过了、恨过了,心也死了,想找的,不过只是一个伴而已。
惟惟怔神了。
他找的只是一个绊,不是亲爱的,不是甜蜜的爱人。
也许未来的生活,有很多平静,但是同床异梦。
这是她要的吗?这是她追求的吗?明明,她不要,但是,胸口为什么有着淡淡的调怅和忧伤。
“我 ”
“别急着做决定,再考虑一下。”他又打断她,“如果你的答案是可以,那么我们定下婚期,你和肖医生说清楚,别再纠缠了,行吗?”
车刚好已经到医院,于是,惟惟什么也不想再说了。
先去看小雨吧,其实,她挺喜欢这个小女孩的,虽然,对方不喜欢她到剪坏了她的头发,但是,她现在也适应了自己的新发型,而且偶尔
时,还能自我安慰,其实现在也挺好,反正再化疗几次的话,她的头发也同样要剪短,同样要带假发。
“可能是情绪不稳定的关系,病人的治疗效果很差,现在已经出现肝衰竭。有肝源的话,我们要尽快安排手术。”病房里,主治医生也刚
好在场,见到他,马上招呼,“赵先生,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关于肝源捐献者的事情。”
赵仁诚的神色,开始变得凝重。
因为,他敏锐的清楚,肯定又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这不是第一次。
病床上,见到医生叔叔又把爸爸领走了,小雨的脸色,骤间就苍白瘦弱到吓人。
惟惟坐在床头,柔声问,“小雨,疼吗?”听护士说,小雨现在连睡觉都痛苦的不得安宁。
他们现在是同病相恰,她现在也会全身酸疼。
小雨垂着头,不敢说话。
“小雨,你别对我有敌意 “惟惟叹了口气。
哪知道,才一句话而已,小雨居然惊恐地睁大眼睛,迅速地抬眸,结巴,“姐、姐姐,不、不,妈、妈妈,我、我怎么会对你有敌意?小
雨会很乖!”
惟惟眼角不禁抽了一下。
妈妈两字,小雨喊得好艰维,她听得别扭。
但是,小雨是怎么了?她只说了一句而已,她居然已经开始无声掉眼泪,而且,可以从她惊恐不安的眼神中,看得出来,她很担心她不喜
欢她。
“姐姐妈妈,你、你和爸爸结婚以后,别不要小雨好吗?”紧紧揪着她的衣袖,小雨很紧张,“小雨不知道该去哪里,妈妈也不要我,她
说如果爸爸不要我,那就把我送到孤儿院好了……”
她很担心,爸爸有了新家庭以后,会遗弃她。
“爸爸怎么会不要你?”惟惟鄂住了。
是不是生病的孩子特别容易敏感?还有,他的前妻那是说的什么畜生话啊,至于为了逼前夫留下孩子,这样吓小孩吗?
但是,她相信,赵医生宁可不要全天下的女人,也会选择要女儿的啊!
“可是、可是,医生叔叔们和护士姐姐们都说,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爸爸也知道了……爸爸让我的亲爸爸捐肝给我,爸爸要和姐姐
订婚那天,他们吵得好厉害……爸爸还打人,他让亲爸爸对我负责,要、要养育我……”后来,冲击太大,她也晕过去了。
小孩子根本不会隐藏,但是,惟惟听得脑袋一阵麻。
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爸爸也知道了?让亲爸爸对小雨负责,要养育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雨,你先别哭,我、我去找你爸爸!”说完,惟惟冲出了病房。
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知道别人的秘密。
因为她知道妈妈的秘密,所以,爸爸埋怨她知情不报,直到爸爸死,她都心里有个结。
当年,她找不回爸爸的章福,觉得下了黄泉也没脸见爸爸。
现在,她同样不想知道其他人的秘密。
不想知道,兔兔其实很爱她,因为,她不想和他在一起。
她更不想知道,自己心底的秘密。
但是,赵仁诚的秘密——
“赵先生,你上次联系的那位张先生,我们今天联系他做最后一项穿刺检查时,他突然又说自己不捐了!”医生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
赵先生,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受,但是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如果你希望孩子活下去的话,还是和对方再沟通再恳求一下,如何?你不管这孩子
的话,真的就没人能救她了。”
她狂奔到医生办公室门口,刚好听到这句话。
难道他真的不准备要小雨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六章
赵仁诚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一脸的凝重。
见他径自走到楼梯口,惟惟不敢上前打扰他。
“张先生,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为什么又临时改变主意?”他拨通了号码,劈头就问。
“穿刺检查肯定有点疼痛……捐肝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可怕,只要休息和休整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健康……”他用极大的耐性劝服对方。
惟惟一直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有点动怒了,“对,对身体是有损害,你是有段时间没法正常工作、没法正常上班!但是,我们不是谈好,我
给你一定的经济补偿吗?而且,小雨是你的亲生女儿,现在让你挽救濒危的她,这样过分吗?”
“50万,你让我给你50万?要救女儿,我就得必须给你50万的赔偿……”他差点笑出声音来。
这什么世界?
不让对方再说什么,他选择挂断了电话,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气到失去理智。
他闭了下眼,靠着墙壁,慢慢地无力地滑下。
很累,真的很累。
再睁开眼晴时,他看见一张担忧的脸。
“你,你还好吧——”原来,赵医生并不是无敌金刚。
惟惟不想知道谁的秘密,但是,秘密就在眼前,不得不看。
他错鄂的眼神一闪而过,现在再去掩饰,已经太困难。
她的眼,她的表情,都在告诉他,她已经知晓。
其实,这本来已经不是个秘密。
“还……好,肝源出问题的事,别告诉小雨。”他极其疲惫地探搔自已的眉,交代。
现在的孩子,都很聪明,他不希望小雨太受伤。
“你……准备怎么解决?”不该问的,但是,惟惟还是忍不住问。
赵仁诚苦笑了一下。
“能怎么解决?发顿脾气以后,还不是任其鱼肉。”他也想过,干脆不管算了,但是,小雨是他一手养大的,这么残忍的事情,他做不出
来。
惟惟觉得,心房憋得好难受。
就算他的收入不错,但是50万再加上肝移椎的手术,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还有,重点根本不在这里,而是——
“你怎么知道的?”惟惟坐在他身边,忍不住问。
怎么知道的?
“其实,容华和二弟都比我早一步知道,只是他们不敢说。”会家人的肝源金部都不适合小雨,那时候医生的神情又古古怪怪的,其实,
他早该猜到的,只是,他一分钟也没有往那么不堪的方向去思考。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连肖医生都敏感到替容华和小雨做了基因比对,而主治医生刚好是二弟的大学司学,报告出来以后,他们之间也早
就互通过电话。
他们都不敢说,所有人都顾虑重重,而他,成了最大的傻瓜。
“我们订婚前一晚,若薇找我说了一些事情……”要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真的很困难,但是,他们可能是将来一辈子的伴侣,有些事情
瞒不了,“她希望我不要和你订婚,她以为,我一定要和你订婚,是因为你的肝……”
刚开始,真的是这样,为了肝,他想娶她。
但是,后来他对惟惟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心动,而且,惟惟生病了,肝脏也不可能再捐给小雨,这些详情,赵若薇自然不知道。
他又闭了闭眼晴,把残忍的真相,说出来,“为了阻止我订婚,那天,她终于把真相说了出来——”
NND,那个死三八!惟惟觉得自己很想揍死那个女人!
“那天,我才知道,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有了小雨。原来,她在学校的时候,男女关系就很混乱,小雨的亲生爸爸张先生也是个很
风流的男人,两个人……”
“她怀孕了,那个男人连打胎的钱也不愿意出,所以,她就把歪脑袋动到了我身上……”他对她的疼,对她的爱,太明显,她只要故意戳
破那层纸,然后点个头,假装羞涩接受就行。
这戏演得真简单,轻易就蒙骗了他十来年。
“小雨那时候生下来五斤八两,是个足月儿,我却以为她早产了四五周,是不是很可笑?”他转过脸,对她挤出一个很艰维的笑容。
可笑,真的是可笑,亏他还是妇产科医生,居然这样都能被赵若薇骗倒。
他太相信她,以为她单纯又胆小,两个人坦诚心意那晚,在赵若薇刻意的揆拨下,他们就太过激动的偷吃了禁果。
她皱皱眉头,假装痛苦地吭几句,他就以为她是Chu女,哪里知道,她早就人尽可夫。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替自己付出过的那段情,觉得悲哀与可笑。
他替别人养了十年的孩子。
甚至,把那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全世界,自己的精神支柱而活着。
“知道吗?她当时要和我在一起的理由是什么吗?”他淡淡地笑。
惟惟本能地摇头。
“我妈管我们几个子女管得很严格,对零花钱的控制,更是严格,而若薇和我们一样……几乎没什么零花钱,她之所以跟着那些男孩,也
是因为他们能给她吃好的穿好的,而出事以后……她哪有钱,堕胎和补身体,所以,只能和我在一起……”这个很可笑的真相,令他心寒。
“赵医生一一”惟惟情不自禁握住了他的手,突然觉得很心疼,心疼这男人所承受的所有。
“我们回病房吧,那孩子没有安全感,总是怕我丢掉她。”故事讲完了,他拍拍她的手,站了起来。
他高大的身躯,印在惟惟的眼里,觉得前所未有的坚强。
从小,她就希望,找一个这样的男人。
‘赵医生’你之前说得话,还算数吗?”突然,很冲动,惟惟脱口喊出。
他顿住脚步。
什么话?是指,他们结婚的事情吗?
“赵医生,等我病好了,我替你生个孩子吧!然后,我们一起把小雨当成亲生女儿,抚养长大!”
她决定了,轰轰烈烈不如平静,就算没有爱情,两个人不如就这样平平静静地作个伴,过完一生。
而地,和兔兔的奸情,正式划上句号。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七章
兔兔开始联系不上惟惟。
除此之外,才几天没见,他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他突然红了。
几天前,一名已孕的妇女,因突发腹痛,被紧急送入医院。
送到医院后,经过检查,这位孕妈妈前一胎因胎儿绕颈死亡做剖宫产术的时间,和这次怀孕时间过于接近,而胎宝宝的发育又过于快速,
使得病人的(子)宫下段发生破裂。
甚至他们医护人员已经可以从破裂的(子)宫边缝上,清晰可见胎宝宝的羊膜囊突出,情况很危及,而且最重要的是,胎宝宝才24周。
当时赵医生赶到后,查看了情况,决定马上剖腹产,取出胎儿,先保大人安全。
而且,按照常理来说,这名孕妈妈以后肯定不能再生育了。
当时,这位孕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后,情绪非常激动,甚至扬言宁可和宝宝死在一起,也不剖腹取子,任何人也无法劝服。
照肖图以往的个性,天塌下来只要不塌着他,关他屁事,但是,他想起有人说过,不喜欢他其中一点的原因,就是很散漫。
也许,准确的是该加一句,没有同情心。
“如果你们愿意冒险,要不要我试试?”所以,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时,他慢吞吞地问。
大家都吃惊地望向他。
毕竟,这种情况下,还怎么试,还有什么办法试?大家都不敢置信,此时此刻,他居然敢说大话。
“我在美国,很善于缝合……”那些碎成很多段的尸体,他都能缝得很漂亮。
“你是指把(子)宫的裂口缝合?”赵医生蹙了眉头。
“是。”肖图点头。
除了医院的常规剖宫手术,他在美国的时候,缝过很多(子)宫。
其中,有一个女人在遭遇歹徒奸杀后,(阴)道被消毒水洗刷了,整个(子)宫都被歹徒捅碎了,就是他在女尸体四分五裂的(子)宫中
取完细胞后,根据家属的要求,将女尸体的(子)宫再次缝合才入葬。
“不可能,孕妇现在很危险,胎儿可能快要进入腹腔,况且在缝合手术中,针线势必会扎到羊膜囊,难道失败了,再次剖宫?这样的话,
可能会引起孕妇大出血,会导致生命安危!”赵仁诚对这种没有意义的手术,持完全反对意见。
其他医护人员也是。
如果一旦失败,手术里所有的医护人员,将全部承担责任。
肖图挑了一下眉头。
果然,中国人一向没有冒险精神。
耸耸肩膀,他正想退开,但是,
那位孕妈妈却紧紧揪住了他的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医生,行行行,我赌,我肯赌!!!”她愿意相信他!
所有人都犹豫了。
见状,肖图微微一笑,“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百分之八十?怎么可能?!赵仁诚眉深锁,因为他所说的这种技术,只有在医学书上才偶尔被提及,国内几乎没有成功的例子。
而赵仁诚自认连百分之二十的把握也没有。
“赵医生,你不行的事,不代表我也不行吧!”肖图皮笑肉不笑的挑恤。
他不爽,这几天,他都见不到他的那只小猪,所以,对眼前的男人很不爽。
“既然病人愿意,让她自己签个自愿书,我们马上手术!”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终于,还是院长当机立断。
整个手术的过程,相当惊险,主刀医生肖图小心翼翼地认真先将包围着胎宝宝的膜囊,重新推回孕妈妈的(子)宫中,然后用针迅速而麻
练地缝合住了孕妈妈的(子)宫。
他的针法极好,又快又准,所有在场的医护人员都看得目瞪口呆。
包括赵仁诚。
才短短两三分钟而已——
“我已经用针把胎宝宝锁住,为了防止宫缩导致(子)宫再次破裂,所以24小时都用‘安保’来保胎,而且,我会给你打针让胎儿促进肺
成熟,只要能再坚持四周,宝宝就能存活。”一边低头交代,他已经开始在缝合病人的腹腔。
其实,所有医护人员都知道,只要缝合能成功,以现在的医学水平,胎儿再保一两周,也许就有存活的机率。"
所有关键的难度,金部都在刚才精彩绝伦的手术上。
所以,方才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发生了一个医学奇迹?连赵医生也怔怔着,久久回不过神来。
没想到,他一直小看的肖医生,只是真人不露相而已。
直到肖图陪同护士推着病人出了手术室,所有的医护人员这才惊醒过来,如雷般的掌声才在身后,狂响而起。
一夜之间,肖图爆红了。→書香世家*月←,
报社、电视台的记者,几乎都塞满玛丽亚妇产医院。
几乎所有的记者,都问他同一个问题:肖医生,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同他心情如何?他只能说——
爽。
因为,什么救死扶伤都是狗屁,看着他的情敌赵医生被冷落,被他抢了风头,郁闷不已的样子,他非常爽啊!
“这是我们医生应尽的义务。”
匆匆扔下一句很官方很恶心的话,他就想离开。
但是。
“肖医生,我们现在是新闻直播,对于你今天的成功,你没有对电视机前的观众有想说的话呢?”一名电视台的记者,紧追不放。
肖图想了一下,顿住脚步。
“有。”
就在大家以为,他会说成功要靠努力什么的漂亮话时,拿过话筒,他却说:
“我有几句话,想对猪说,因为,她不接我的电话!”
猪?猪是谁?
不等记者问,他已经开始讲:“猪,成不成功我无所谓,但是,如果你不喜欢我太有心机的话,我可以答应你,偶尔让脑袋罢工。如果你
不喜欢我对工作太散漫的话,我可以勤奋一点,继续成功也无妨!猪,你说,和我在一起,你生着没法见你妈妈,死了没法见你爸爸,但是,
我如果连我爸都不要了呢?反正,听说我老爸这次有儿子了!所以,我不认老爸了,你妈是否会觉得我爸的风流终于有了报应?你爸是否会觉
得报复了情敌,认同你的选择呢?所以,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吗?”他想过了,这是唯一能得到她的方法。
“也许,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不够强壮,不是你好的那口菜,但是,我有一点胜过你喜欢的那些大金刚因为,我的心脏比他们强!”这么
样的重口味,他都顶得住,他想,她应该试用的很满意。
“你确实有不喜欢我的自由,你说海枯石烂我们也不会在一起,但是,你忘记了,有一样东西,比海水干涸、石头腐烂更加意志坚定,那
就是 不变的金刚心!”爱不爱的,他没法当场说,他只是告诉她,对她,他有一颗金刚心。
说完,也不等对方听不听得懂,他还顺便警告对方:“直播,懂了吗?”不许忽悠他。
他回办公室,干坐了好一会儿,又继续拨她的电话。
他不许她给他消失掉!
他想那只猪,以前八年都能熬过来,但是,现在几日不见,就想如同全身蚂蚁在爬。
果然,和她有了亲密关系以后,他越来越无法沉着与冷静了,只想快点得到。
这几天,听说赵医生女儿的情况并不太好,赵医生来上班的时间也不多,而且每每老是和他的值班时间冲突,害得他这奸夫一点发挥的余
地也没有。
但是,他空下来的时间,老是会在想,她会不会和赵医生有了新的发展?他承认,他心慌。
“喂。”这回,手机居然有人接听,而且,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猪!”一听到她的声音,忐忑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下,他的唇角微勾,“你在哪里?”
“在家……”
听到这两字,他很不舒坦,赵仁诚的家,怎么能是她的家?!
他甩甩头,不让醋意在心房蔓延。
“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头还晕了?”
“不晕了。”
他一问,她一答。
“新闻看到了吗?”他直接问。
“……”
好半晌,她才避重就轻的回答:“看到了,恭喜你,真的很成功,很精彩。”
祝福是真心的。
但是,他却听出不对劲,干嘛用这么陌生的口吻和他说话?而且,他问得是这个吗?!他是在问她,有没有听到他的表白和他的决定?!
“猪,既然你头不晕了,身休也好了点,那来接我下班。”他趁机说。
“我……”
“做人说话要算数,你说过做我司机的!”他反应很快。
“好……”她终于点头答应,而他觉得,她怪怪的。
……
下午五点半,
“在接下等你。”收到信息,他马上就下了楼。
刚好看见,停在医院门口保时捷内的她,正低头,不知道在凝神什么。
“精神不错嘛!”他打开车门,先摸了摸她的脸。
“精神不错的人,是你吧,整个人神清气爽的。”惟惟牵强扯开微笑,同时,避开他的掌。
他的掌,落了空。
肖图告诉自己,这是大门口,她刻意疏远他,情有可原。
毕竟,他现在见不得光。
“晚上去哪吃饭。”她刚启动车,扭转方向盘时,他就问。
“送你回家吧。”保时捷往他家的方向,奔去。
“去吃自助餐吧,回家乡后,我好像一次自助餐也没吃过。”他自顾自说。
“自助餐不适合你,菜肴都冰冰冷冷的,而且你又吃不了多少东西。”惟惟还是回答。
“那不吃自助餐,你说我们去吃什么?你喜欢就好。”他马上回答。
又掉入陷阱了。
惟惟咬了唇。
“今天院长送了几张酒店的豪华大床房免费招待券给我,惟惟,吃完晚饭以后,我们一起去酒店过夜吧!”他又很自然地说。
她懂的。
好几天没见了,他想,她也会很想要。
“你……连这也收……”她愕然。
人家可能分明在试探他有没有女朋友。
“有什么关系,我们这不是需要吗?”事实上,他聪明的脑袋当然很清楚,院长是想把自已的女儿介绍给他,收了酒店招待券,等于丢了
千金小姐。
沉默了很久以后,惟惟把车停在路边。
“肖图,我想,我们以后都不会再需要酒店招待券了。”狠了心,她终于把话讲清楚。
他愣了一下,一股不详涌上心头。
惟惟把车钥匙拔出来,交给他,“我准备和赵医生国庆节结婚。”
肖图凝着她。
一股寒,逐渐自他心窝窜起。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们之间的游戏结束了?”笑容慢慢地冷却,他面无表情地问。
“对不起。”她看着他,很没诚意的道歉。
因为,她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就怕多眨一下,眼底就会起涩意。
他在电视上,为什么要讲这些话?
“所以,我又被你甩了?”他冷冷地问。
“我们从来没开始过。”惟惟低声反驳。
坦白,也是一种残忍。
她好样的!
“车还给你,我不能收你的车。”也把那些偷来的记忆,一并还给他。
她想,她会一辈子记得,狂踩着油门,哼着歌,风吹过耳梢的那一晚。
还有——
冰火两重天。
他不接她的钥匙,只是死凝着她的掌心:“我没驾照。”
“……”
“你先收着吧,等我考来驾照前,你都负责接送我。”他抬眸,面无表情道,“做人要讲信用。”
“兔兔,我不会再和你……”她很艰维道。
“我也说过,你如果选择结婚,我们的关系也停止。”他打断她。
“你……”所以,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接送?
“如果我交女朋友了,不是也需要一个司机?”他皮笑肉不笑。
“……”
他准备交女朋友了?这么快一一
“好了,我们之间结束!”他很痛快,“现在,我下车走走,祝你结婚快乐!”
看也不看她,他推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因为。
心,从来没有过的寒。
寒得快结了冰。
原来,金刚做的心,也会受伤。
原来,他自认为的“得到”,什么也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真的,只是一种,可以随便就能结束的关系。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八章
“晚上七点,准时来接我。”
晚上六点的时候,惟惟的手机里,又出现这各信息。
发信人,依然是肖图。
“要去哪里?”地谨慎回复。
“我用车。”很简单,很理所当然的回答。
所以,她又只是做司机而已?惟惟松了一口气,但是,松气的同时,心房,也隐隐失落着。
这几天,他一次也没有纠缠她,反而很积极着,在……
这么干脆的姿态,分明就是很爽快的放弃她了。
这样,也好……
她换好衣服,花了20分钟的时间,才把车开到他家的接下。
现在回想起来,她好像一次也没有上过他家,一开始,他们就是属于那种超不正常的关系。
楼下,她打给他十分钟后,他才慢吞吞地下来。
今天的他,围着一条格子式的薄围巾,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深V领毛衣,露出性感的锁骨,精瘦的胸膛更是若隐若现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
将窄臀包裹得又圆又翘。
和她“分手”后,他半点沮丧也没有,反而越来越神采飞扬,一哥春风得意的样子。
所以,打扮成这样,他又是一一
会小妹妹了!
“江滨路的银座。”给出六字目的地,他阖了目,疏离样子,分明就只是把她当成出租车司机,不愿意和她多讲一句。
心知肚明的惟惟也不多问,踩下油门,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就把他送到目的地。
他下了车,惟惟就想扭转方向盘,径自先回家,没想到,又——
“你先别走,我应该半个小时后就会下来。”
半个小时?昨天,他可是一个多小时也没下来!
惟惟凝着他。
“当然,如果对方养眼的话,你继续送我和女方去下一个约会的地点。”他用平淡的语气交代。
她为什么要!!!
昨天,他相亲的对象,是一个幼师,他好像还挺满意对方的,不仅完全忘记了她在楼下喂蚊子,和别人在茶座聊了一个多小时后,最后还
让她载着他和那个女人一起逛夜市,更过分的甚至让她送那个女人回家,害得她回到家都已经过了凌晨口点。
喂,真的很过分,她现在还算是病人啊!
这些,都还不是问题,问题的关键,那个女人根本是个骚货,一副很想勾他上床的样子!
幸好,他好像没有再约对方的打算。
所以,她现在敢怒不敢言,只能闷闷道:“好吧,我等你。”谁叫她开着他的车,这点义务劳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也希望,他能相中一个理想的对象。
只是,为什么脑袋里明明是如此想的,但是,心房会这么窒闷?
“恩。”他转身就走。
一句话,也不问,她的身体吃得消吗?一夜之间,他对她的好,好像全数收回。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回。
呃。
好吧,惟惟没有多反抗,点头答应。
只是——
惟惟靠在空荡和冷清的车厢椅背上,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应该是化疗的毒性,还在身体里没有散去吧,不然,不会觉得胸口这么难受,一口气,好像怎么也吁不出来。
自从那天说清楚以后,兔兔开始密集地相亲。
几乎每晚都有。
半个小时后,他果然下来,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惟惟莫名松了一口气。
“不适合?”她主动和他说话,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到,她的唇角已经轻松扬起。
“恩。”
“其实,你别这么挑嘛,我看昨天晚上那个也不错!”她很假的道。
虽然,她真的很不喜欢昨天晚上那个女的,但是,她不想表现得这么明显。
“昨天晚上那个不行,玩玩还可以,不适合当老婆。”他淡淡回答,“我想找的是结婚的对象,自然不能这么马虎。”
他的话,让她愣了。
结婚?
“如果适合的话,我应该会闪婚吧,也许抢在你前头,五一就结婚呢!”他笑了笑。
五一!!!!!
惟惟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可能吧?是假的吧?他是故意想气她吧!
但是,为什么,虽然他分明在笑,神色,却是无比认真?
又过了一周,惟惟觉得更奇怪了。
肖图不再找她,不再要求她来充当司机,东开西开的,更没听说要去相亲。
“你们医院最近很忙吗?”于是,她试探赵仁诚。
“还行吧,我挺忙的。”赵仁诚温和回答。
她不是问他
但是,让她怎么直接得问?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肖图好像和院长的女儿在交往。”一边在看电视,赵仁诚一边回答。
惟惟整个脑袋都麻掉了。
“是吗?怎么可能——”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而且,她也不曾听说,他和院长的女儿相过亲。
“是院长的女儿先主动来医院找他,好像对肖医生一见钟情。”赵仁诚告诉她最新消息,“肖医生好像也挺喜欢院长女儿,两个人进展很
快,听说天天都在约会。”
一见钟情……
他也挺喜欢院长的女儿……
两个人进展很快,听说天天都在约会……
这分明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这回,惟惟麻掉的却不止只是脑袋。
“惟惟,你明天又要去医院检查了,后天就又要化疗了。”想起这件事情,赵仁诚叹息。
这一次的化疗,会比上一次更加辛苦。
“明天,是你生日。”他揉揉她的头发,想借此拉近两个人的亲密感。
“我生日?”惟惟一直在发呆。
她完全都忘记了。
“是的,我从你填写的病人资料里看到的。”赵仁诚对她微笑,“你想要什么礼物?”
也许,爱得不够,但是,他一直在努力对她好。
什么礼物?
“我把自己装在箱子里,穿着空中少爷的制服,再带一套飞行员的制服,另外再买个防真的机舱,我们在机舱里做,这样满意了吧?”
“我带上空姐制服,你穿医生白袍就可以了!”
不要想!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你喜欢项链、皮包、还是什么呢?”赵仁诚继续询问。
她什么也不想要,她只要——
“明天,你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吧!”惟惟恍神间,冲口而出。
因为她的生猛,赵仁诚愣住了。
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她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她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认真想了一下,赵仁诚点点头,温和而坚定道,“好。”这种关系,两个人迟早要发生的,选择明天,也好。
终卷『 金刚心 』 第十九章
她的生日,没有人约她。
准确的来说,兔兔没有试图约她。
惟惟告诉自己,这很正常,毕竟,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奸情了。约定早就不存在,就算他忘记她的生日,也没什么了不起,
对吗?
只是,为什么在复诊的时候,她那么心不在焉,一次又一次望向走廊的那一头?
“惟惟,我看过你的身体检查单了,你的身体指标还可以,明天可以接受化疗。”
“恩。”
新的一轮,痛苦的生涯,又要开始了。
“因为是保|乳治疗,所有,你还需要再做七个疗程,你要有心理准备。”化疗后的不适感,一次会比一次严重。
“恩。”她都明白。
从赵仁诚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走到电梯口时,她的脚步依然顿顿的,就是迈不进来,无法直接离开。
走廊的那一头,真的好热闹,很多的病人,门庭若市,都在等待就诊。
求诊病人的数量,只会比赵医生多,不会少。
惟惟看了一下时间,三点半,还有二个小时,兔兔就会下班了。
反正,她人都来了,应该尽一下司机的义务,不是吗?
于是,她发了一条信息给他,告诉他,她人在医院,可以接他下班。
只是,短信发送了很久,却一直归于岑寂。
兔兔应该是很忙吧,惟惟没有打扰,耐心地在诊室门口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她从屏显牌上看到,已经是最后一名病人。
惟惟把短信又发送了一遍,可是,等了好几分钟,依然是石沉大海。
手机不会被兔兔遗忘在抽屉了吧?如同,此时,好像被遗忘的她……
挣扎了一下,惟惟还是起身,走向他的诊室门口,一手握着门把,一手伸指正
想敲门,哪知道听到一一
“你得对我负责!”很甜美的一道声音,在玩笑着撤娇。
惟惟顿住指。
因为,里面实在不太象是在看诊。
“院长千金,为什么呢?”平平淡淡的语气,但是,惟惟就是听得出来,他在心情不错的调侃。
院长千金?所以,里面的那位,就是传说中条件很优的院长千金?
从小到大,只有她偶尔向他撤娇的时候,他才会心情愉快,但是,原来现在其他人也能令他露出微笑。
“你刚才把我看光了,所以,你得对我负责!”女孩的声音,依然娇滴滴的。
看光了?什么看光了需要负责???难道——
不会吧!不可能!怎么可能发展这么快,而且这里是医院啊!
可是,你们以前在车上都可以那个,这里是人家老爸的地盘,人家喜欢在医院里发生点什么,又怎么了?
惟惟握着门把的那只手,死死捏紧,莫名很紧张。
“我从进院到现在,起码替上干女人做过妇检,如果我都要负责,那我岂不是很忙?”他笑问。
“真嫉妒,真不舒服,居然有这么多占你便宜的女人!”院长千金撅撅嘴巴。
惟惟的心窝,象有一条蛇在左窜右钻。
她现在也很不舒服,有人在占他便宜!
而且,更令她不舒服的是,肖图居然完全没有一贯清冷的态度,更没有刻意疏离对方。
反而——
“我晚上请你吃饭,再看电影,是不是就不会嫉妒,不会不舒服了?!”分明,就是哄女朋友的口吻。
“行,如果情调够的话,我不介意发展点什么哦!”对方半真半假道。
肖图笑而不语。
门外的惟惟,怔愣无言。
今天,是她的生日……
里面的肖图收拾完桌子,携着女孩,拉开诊门。
仵在门口的她,让他意外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他的神情,好像不太愿意见到她。
“我……到医院复诊,顺便来接你下班……”惟惟艰维地说完。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和院长千金来电了,真是个长相明艳的女子。
而且,她有注意到,他的手机就拿在掌内,但是,他丝毫没有垂怜一瞥,这让她胸口堵得发慌。
“这样啊……那谢谢你了!”闻言,他也丝毫不客气,“既然你来了,我和小铃正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如果可以的话,你载我们去吧!”
说完,他甚至环上那名叫小铃的女孩肩膀。
叫得这么亲热,而且,还让她载他们去约今……
那她呢?她该怎么办?本来,她还想找他吃个晚饭
女孩奇怪了,望着眼前漂亮的惟惟,也很有危机感,“肖图,她是谁?”
想了一下,肖图的唇,轻轻一扬,“我妹妹。”
这三个字,让惟惟整个人一震。
“哦,原来是你妹妹啊!”女孩神情马上一变,松开他,亲热挽住她,“你好,我是王铃铃,可能是你未来大嫂哦!”
未来大嫂个屁!
惟惟发现,自己很久很久没象现在这样,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轻易动气了。
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连她自己都自知,她没有生气的立场。
“好,我载你们去吧。”惟惟牵强扯动笑脸。. ?
肖图揪了她一眼,唇角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改变。
车内,副驾驶座舒适的位置,是空荡荡的。
狭窄的后座上,反而窝着两个甜甜蜜蜜的人。
“你说我们待会儿要去看什么电影呢?”
“你喜欢就好。”
很宠溺很温柔的声音。
曾经,这只属亍她。
惟惟一次又一次在后视镜内,不动声色看向后座的那两人。
都说,陷入热恋的人,连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
果然,真的如此。
甜到,让人发涩。
“需要叫上你妹吗?”
“不用了,她很忙。”
毫不犹豫回绝的声音。
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惟惟,谢谢你送我们一程。”他礼貌道谢以后,就重新挽起了王铃铃的手。
那么体贴地挽着。
象一对壁人。
“好,那我走了。”惟惟机械式的点头。
“再见。”他一秒的犹豫也没有,好像巴不得她这电灯泡,快点走。
惟惟急忙踩下油门,打转方向盘,狂飙而去。
因为,突然,心酸得想哭。
第二十章
她的生日。
她独自一人,开了很久很久的车,开在暗沈的道路上,几乎兜了整个市区整整一圈。
然后,她把车开上山。
独自一个人看星星。
那天,他们的车就是停留在这一处,景观超好,放眼看去,视野广阔,星空在夜幕里,朦朦胧胧的,美丽到令人迷醉。
后来脸蛋凉凉的,抹了一大把,惟惟才发现,自己原来难过到掉了眼泪。
现在的兔兔,应该和那位院长千金吃了晚饭以后,开始看电影了吧。
他的手,会搂在王玲玲腰上吗?他会趁着大家都关注电影屏幕时,和王玲玲缠绵拥吻吗?夜了,他们会拿着免费的酒店招待劵,去......
做尽他和她做过的亲密之事吗?
......
惟惟回到家,整个人还是失魂落魄着。
“回来了。”
屋子里响起来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
仁诚不是夜班,12点多才回来?
“吃过了没有?”他站在她面前温和地问。
她注意到,桌上,也一个生日蛋糕,还有一桌很丰盛,却早就冷掉的精致菜肴。
这让惟惟有点意外。
“你不是要值班......”她怔怔的。
“我下午和你说过的,我调了班,我们一起吃晚饭,而且叫你最好能等我一下。”当时,他在诊室说的,只是,她好象一副心不在焉的样
子,原来,她真的没听进去。
“那你吃过了吗?”看了一下手表,都十点了,
觉得好愧疚。
原来,今天晚上,其实她和另一个人约好了过生日,并不是兔兔。
一个她应该全心全意对待的人。
“实在等不住你,我先吃了点。”他叹了口气,“你呢,吃过了吗?”
没有,一晚她都魂不守舍,根本没有胃口。
“吃过了。”她低着头,撒谎。
没有多想,赵仁诚信了,他只能挽起衣袖,把菜肴一一拿入冰箱内。
惟惟站在他的身后,一直恍惚着。
等他收拾完,惟惟低着头,就想回房时————
“咳,等等——”赵仁诚叫住了她。
惟惟收住脚步,回过头。
“那个,可以别去你的房间吗?”他很不自在的说。
她的房间,有道“护身符”,他只要一进去,就会浑身不自在,更别提,可以......
“你去我房间吧,我先去洗澡......”说完这句话,赵仁诚尴尬到连耳廓都开始冒红。
虽然,他都这个年龄了,而且,对这种事情也是很有经验的,但是,此时就是感觉莫名很尴尬。
惟惟先是听不懂,几秒后,呆滞的脑袋,才迟缓地慢慢有了意识。
明天,你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吧!
当时,她肯定是被雷劈了,才会提出这么不要脸的要求。
只是,赵仁诚却当真了,在努力地准备回应她。
她整个人有一种快要麻掉的感觉,但是,骑虎难下——
“好,好啊......”她狠了心。
也许,真正做了赵仁诚的女人,她的心,就不会再这样沉甸甸了。
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她直接去了赵仁诚的卧室。
那个卧室,她曾经住过一段日子,所以,不是很陌生。
但是,听着浴室里那隐约传来的哗啦哗啦水声,为什么,心茫然一片,有种很想逃的冲动?
总觉得,她和赵医生之间卡着一道门,这道门,她出不来,他也进不去。
她蜷坐在床上发愣。
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我好了。”十几分钟后,浴室的门,被拉开。
赵仁诚腰间系着一条浴巾,不自在的站在她面前。
眼前的男人身材是真的好,完美的倒T型,八块腹肌纹理清晰而结实。
“我、我也去洗!”但是,惟惟却逃进了浴室。
磨磨蹭蹭地,她也花了十几分钟,最后,甚至往脸上泼了很多冷水,才让自己镇定下来,有勇气步出浴室。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也隐约透着好身材。
赵仁诚已经坐在床上,那条浴巾已经脱在地板上。
惟惟一步一步向他走去,觉得自己每一步,脚底都象灌了铅铁。
“咳,我......关灯?”就在她终于移步来到床边时,赵仁诚提议。
因为,她的表情看起来,很——
视死如归。
恐怕,比他还紧张。
想了一下,“恩。”惟惟点头。
赵仁诚伸手,按下开关,下一秒,整个卧室都暗了。
惟惟脱掉了浴袍,掀开了被子,上了床。
等她窝好,赵仁诚翻上了她的身。
某种两个人成伴,必经的过程,在逐渐开始中——
他先是轻吻她,他的吻,一点也不躁进,很缓慢,象只是吮啮唇齿而已。
惟惟整个人却都僵硬到象快石头。
特别是,黑暗中,她听到,他一边轻柔地吻她,一边伸手去拉抽屉。
里面,有一盒崭新的避孕套。
为了她,今天,他刚采买的。
他开了盒子,取出来一个方形小包装。
惟惟整个人,越发紧绷了。
一室,太黑,一点点簌簌的响声,都那么那么明显。
赵仁诚在撕避孕套的塑料包。
然后,他用这|乳胶制品,一点一点把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套住。
终于,完成了这个重要步骤。
他的掌开始滑过她柔软的身体曲线,手,正要停留在她胸前的丰盈时,轻吻着她的唇,正想伸舌让她启唇,让自己的呼吸与她并存——
“停!”惟惟急喊,慌慌张张地推开他,抓起被子掩住光祼的身体。
赵仁诚的表情浮现一丝困窘。
“我、我忘记了,我还没刷牙.....”她很窘迫,好不容易才想了一个借口。
“那....."赵仁诚艰难到,”你去刷吧......“既然她有这个要求,他该怎么说?
“恩恩恩......”她急急下床,抓起浴袍,甚至动作快到差点跌倒。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惟、惟惟,你好了没有?“赵仁诚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出声催她。
“我,我就来——”硬着头皮,两分钟后,不能再拖了,惟惟再次移步到床边。
刷了太久的牙齿,牙龈都有点肿痛了。
她上了床,刚才未完的事情,再接续。
赵仁诚重新压住她,贴近她,正想拥抱她——
“仁、仁诚,你、你刷过牙了吗?”她急煞风景,僵僵地问。
顿时,他也僵住了。
“还没。”他叹口气,离开了她的身体,下了床,也去浴室刷牙。
被这样一问,感觉特丢脸,此时他怎能不去注重礼节?
于是,他仔细地刷,确认口腔每一处都刷得干干净净
几分钟后,他重新回到床上。
惟惟依然用被子把自己捂得死死的。
而且——
他静默了十几秒以后,苦笑:“我们可以开灯了。”
呃。
“我、不行了——”原本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但是被这样磨蹭着她刷牙,又自己刷牙的,这样怪异的气氛下,培养起来的欲火,现在没
有了。
闻言,惟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两个人都背过彼此,默默穿上衣服,然后开灯。
有那么几分钟,默默凝视,都有点无语。
“我——”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你先说......”事实上,惟惟连自己都不知道该讲什么。
“你是第一次?”终于,沉默了下,赵仁诚问。
别怪他为什么会这样想,是她的表现,实在太局促。
比他的表现,还差强人意。
惟惟低下了头,用很轻很轻地声音,小小声低嚅了一句,“不,不是......"
赵仁诚有点意外,盯视了她足足有三分钟。
后来,他才吞吞吐吐着下结论,“你,好象有点冷感......”
或者——
“不是。”她羞愧地以双手掩住脸,根本没脸承认,几周前,就是这栋房子里,她欲火高涨,像极了一个荡妇,才会和兔兔跑到大厦楼
下的汽车旅馆内,彻夜的(做)爱。
刚才,她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
她的身体对赵仁诚根本没有感觉,即使他身材好到是她完全理想中的大金刚。
“所以,你不是没有情yu,而是我没法挑起你的欲求?”赵仁诚不是傻瓜,他马上就懂了。
“......”即使很难堪,惟惟还是窘迫的点下了头。
她的诚实,让赵仁诚沉默了好一阵子,始终没法吭声。
好半晌,他才犹豫地问:“那你和肖医生......”不会做过吧——
很多事情,他不想问得这么清楚,但是,此景此况,他不得不问。
惟惟知道,有些事情,她承认了,那么,就真的没法回头了。
但是,她不想骗他,于是豁了出去,“对,我们做过,半个月前。”
这个时间,近到让赵仁诚完全鄂住了。
有些事,不用再问了。
他又被人戴了绿帽。
“对不起!”惟惟很诚恳很沮丧地道歉。
但是,赵仁诚没法生气,反而苦笑,“其实,你是因为同情我,才决定和我在一起,是吗?”那天,他能感觉到,她分明想提分手的,但
是后来在医院发现小雨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以后,才改变了主意。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原本,她也想成为他的救赎,也更希望他能成为她自己的救赎。
但是,经过今晚进一步的接触,才发现,很失败,他和她谁也成不了对方的救赎
“别说对不起了,该说对不起的人,也许是我。”赵仁诚还得苦笑。
惟惟错谔。
“因为,承诺过要对你好,到最后,却还是——”赵仁诚叹气,继续说下去,“我很抱歉,是因为,我居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心情
除了错谔,没有受太多的影响,就是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可怕。
他很抱歉,他没有付出自己的心。
“而且,很抱歉,我没法和你结婚了......”他最怕的就是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再找个火坑,再往下跳。
他对未来伴侣没有其他要求,但是,起码要够坚贞。
不结婚了?
闻言,惟惟居然整张小脸都一亮,“不抱歉,不抱歉,你没喜欢我,是对的,很正确的选择!我不值得、我不值得!”还有,幸好婚宴也
还没时间定,请帖也还没时间发,全部都是正确的选择!
“那、那我可以走了吗?我可以从这里搬走,去找兔兔了吗?”她的神情,表现的好兴奋。
好象整个人豁然开朗,容光焕发。
“你可以稍稍掩饰一下,不必表现得这么高兴吗?”这回,赵仁诚是真的哭笑不得了。
“我、我,离12点只有半个小时了,我,我先走了,我去找兔兔了!”她头也不回,手舞足蹈地跑出他的卧室。
终于,她又可以把她的奸夫找回来了!
终于,那种完全不道德的不正常关系,又可以继续下去了!
只见,她本想跑出屋门的,但是,又速速折回,奔到自己房内,用力取下那套空姐制服,就往外跑。
没跑几步,她又折回,速速拉起自己平时上班用的红箱子:
“赵医生,其他行李我过几天再来拿。”才一分钟的时间,她左手提着制服,右手拉着空箱子的拉杆,已经火速奔出了屋子。
赵仁诚傻眼了。
第二十一章
惟惟整个人兴奋到了极点,把保时捷的油门踩得轰轰轰作响,把整个车飚得老快老快,只希望,可以快点奔到兔兔的身边。
20分钟的路程,她很猛地只花了十分钟。
然后,她又花了十五分钟,找了一处公厕,换上自己的制服,并对着镜子,迅速地上了一个美丽的淡妆。
浅浅的腮红,水亮的唇蜜,让她很好的掩藏病容,整个人看起来能神采飞扬。
再接着,她拉着她那个红色的空箱子,尽量,将脚步放得又轻又稳,就象以前每次要起航时的样子,给人秀气、端庄的感觉。
再然后,利用最后五分钟,她直接杀到他家。
兔兔一定会高兴见到她吧?只要她对他说声对不起,她不结婚了,他就会原谅她,并且他们和好如初,对吧?!
“叮咚”她按响他家的门铃。
一直知道他住在哪一栋哪一层哪一室,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来找他,难免得,心情有点紧张。
久久没人应门。
“叮咚”
“叮咚”
“叮咚”
惟惟开始按得一次比一次急促与心慌。
兔兔不会真的和那个院长千金去花那些酒店免费招待劵了吧?或者,他们不会直接正在里面滚床单吧?!
“叮咚”
“叮咚”
惟惟把门铃当成油门,心急如焚到狂踩狂飙。
来之前,她没有打过电话给他,现在,她有点不敢打。
万一......那该怎么办?
终于,里面出现了脚步声,惟惟的心,吊到了嗓门。
她不是第一次“抓奸”,但是,绝对是她最紧张最在乎的一次。
如果,她真抓到什么,她该怎么办?象以前一样,把行李箱砸到他头上,直接就saygoodbye?第一次,她很孬得有种想躲起来的冲动。
但是,不容她挣扎与躲与不躲之间,屋门已经拉开。
看得出来,他好象已经入寝了,肖图只是随意地穿了件睡衣就出来应门。
即使他穿着这么邋遢,一点也没有之前那光鲜华丽的样子,但是,惟惟此时就是觉得他好性感好有味道。
惟惟马上探了探他身后,眼睛就象安了个透视机。
观察了好一会儿,她才安心。
因为,让她开心的是,他的后面根本没有出现惺忪睡眼、衣衫不整的女人,也没有谁会来问“宝贝,谁来了?”
于是,她很开心地跳进 怀里,勾住他的脖子,厚颜,“兔兔,陪我过生日。”
反较之她的主动,肖图只是面无表情冷眼凝着突然出现的她。
“我这样漂亮吗?”惟惟还故意打了一个圈,想让他看清楚自己身上的这套制服。
他们约会的,她生日那天,他穿医生白袍,她穿空姐制服,所以,她现在是来实践诺言的。
“挺漂亮。”终于,肖图开了口,只是,语气太过疏淡。
惟惟告诉自己,别被他的冷漠吓倒,先不对的人是自己。
“那要扑过来吗?”她先扑了过去,圈住他的细腰,仰眸,笑着问。
好神奇的感觉,她刚才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完全无感,但是,现在只是这样抱着兔兔,娇躯就会无意识地偎贴着他,身体自然地产生了动
情反应。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但,他只是冷淡地拂下她的手。
“我、我说的真的......”惟惟不好意思承认,只能用一双亮眸婉转着明媚的光芒,暗示着他,如果他再不扑过来,她就要不客气地扑
过去了。
她想他,很想很想,想念到自己都很吃惊。
什么时候开始,原来,他已经一点一滴侵入她的五脏六腑。
“赵医生呢?”他的神情,还是超疏离。
“他......”即使很尴尬,惟惟还是勇敢说出来,“我和赵医生不结婚了,正确来说,我们分手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所以,她以前都在傻个什么,竟然自己找个苦恼的织网来让自己套。
终于走出去了,才发现,原来轻松的感觉真好。
他静挑了下眉头,因为,她的答案,让他有点小小意外。
不是很喜欢对方 ?现在的她,分明没有半点难受的样子,哪象个失恋的人。
“我现在没有男朋友没有未婚夫,没有任何道德约束,所以,兔兔,我们继续做性伴侣吧!”她快速说完喜讯。
但是,他半点喜悦的表情也没有。
肖图的表情,依然是很冷。
“性伴侣?”他很轻很寒地问,仿佛只是再次确定。
“是!”所以,他们现在可以上床了,可以扑了!!!
惟惟相当兴奋。
但是——
“对不起,我们恐怕不能再维系那种关系了。”他淡声道。
呃,惟惟愣住。
“咚”刚好,时钟指向12点。
她的生日,已经一去不回。
“这两个星期的分开,对你曾经的感情,我已经慢慢稀释,对你现在所说的这种只谈身体不谈感情的肉体关系,我已经没有半点兴趣。”
她依然愣愣地,反应不过来。
“朱惟惟,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对你情淡了、也厌倦了。”他很残忍地说。
惟惟重重一震,难以置信。
他怎么可以,在她已经......他却说自己不要她了。
“至于现在,什么生日礼物,什么制服诱惑,我都没有半点兴趣,你找别人吧!”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他重重关上门。
对她对她的身体,他都没有半点兴趣了。
他一眼也没多瞧她的制服,一眼没多瞧瞧她妆扮的美不美。
她迷不倒他了,他眼底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惟惟呆呆地,茫然地,一点一点蹲下,环住自己,蜷缩成一团。
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从天堂到地狱,只需要几分钟。
原来,被人抛弃是这种滋味呀。
兔兔,不要她了。
第二十二章
天蒙蒙亮,肖图就起床了。
昨晚,他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根本无法入睡,脑子里全都是那个可恶的女人。
无论怎么闭眼,“要扑过来吗?”她圈着他的腰,仰眸笑着的样子,一直困扰着他。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再做随时随地就可以被抛弃的情夫!
拉开屋门,他准备出门去吃早点。
但是,依然蜷坐在门口的那道几乎快与灰暗融为一体了的身影,令他顿住脚步?
她怎么还在这里?
“朱惟惟,你为什么还不回家?”他扬高声音。
他气,不是气她的死皮赖脸,而是很生气,既然她一晚在门口,为什么吭都不吭一声。
昨天晚上,虽然摔上了门,但是,他回屋后,还是不放心到特意把手机给开机了。
清晨太过寂静,而他的声音又太大,惟惟迷迷糊糊地仰起头,黑幽幽的瞳眸注视着他,意绪难分。
她就这样呆坐了一夜?
肖图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她此时的神情,太象被遗弃的路口,眼巴巴地等着主人回来的小狗。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好吗?”她可怜兮兮地说。
别用这招对付他,更别指望他会心软!
“我去吃早餐。”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可以......带上我吗?我肚子也好饿......”她用很低很低地声音说。
昨晚到现在,她一粒米都没进食。好可怜啊。
“随便!”他头也不回地去按电梯键。
惟惟急忙拉着自己的空箱子,急急跟着他。
因为起得太急,她甚至差点摔了一跤。
但是,他却还是一眼也没有多瞧她,呜呜呜呜呜。
想和赵医生结婚,只是想证明自己不在乎,可以和另一个白头到老,但是,到头来,却只证明自己有多在乎,已经开始渴望另一种人生。
早餐店。
他在角落的位置里入座,惟惟磨蹭着,最终还是厚颜地坐在他对面。
“两份油条、两份小笼包、两杯豆浆。”对着服务员,他只点了自己的,就低头继续看早报。
疏离的样子,好象完全把她当成陌生人。
但是,他点的东西食物全部都是两份,让她为之振奋。
“小姐,你要点什么?”服务员问她。
“不用不用,我什么都不用了!”惟惟赶紧摇手。
突然,觉得心情又象飞上了云霄一样,所以,即使外表很冷漠,但是,他还是不会不管她是死是活,对吗?
他沉晦的眸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语,继续动手翻报纸。
才一分钟不到,他轻浅的手机就响起。
“喂,对,我已经在早餐店了。”他不知道和谁在讲电话。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抬眼往她身后看去,店门外已经出现了一个很俏丽的女孩。
回头,也看清楚来者,惟惟的心,一沉。
“这里。”他朝店门外挥挥手。
王玲玲笑着才一走近,就奇怪地问,“咦,妹妹怎么也在这?”
她不是妹妹!!!
惟惟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又变得糟透了。
“先生,你点的早餐。”服务员刚巧送上两份早餐,中断了她正想发出的抗议。
“帮你点的。”没有任何犹豫,肖图把其中一份早餐推给王玲玲。
呜呜呜呜呜,她的早餐,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心情跌到了谷底。
“咦,妹妹,你什么也不吃?”王玲玲一边用着热腾腾地早餐,一边奇怪地问。
肖图又看了她一眼,终于,他手指还是动了动,正想重新翻开点餐单时。
“不了,我不饿,我在门口的车上等你。”扔下一句话,她匆匆逃开。
惟惟已经半点用餐的欲望也没有了。
如果再不走,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不行,她绝对不这么丢脸。
半个小时后,肖图和王玲玲从餐厅里出来,王玲玲甚至还亲亲热热地挽着他的手。
他没拒绝,任对方挽着。
朱惟惟,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对你情淡了、也厌倦了。
惟惟坐在驾驶室里,他的这句话,很自然就浮上脑海。
果然,是情淡了,也厌倦了。
“妹妹,也一起送我去医院好吗?”王玲玲很主动地讲。
她揪了他一眼,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揪心。
肖图也静默揪着她。
她伸过去,推开前排椅,让他们进来。
王玲玲先钻入了车厢,在后排座入定。
但是意外的,他却拉正前排座椅,然后,坐在副驾驶座上。
不用陪女朋友?不怕她生气?
她被当成司机,去医院的路上,只听见王玲玲叽叽喳喳的声音。
“妹妹,你不知道我和你哥多有缘分,以前他还拒绝和我相亲呢,我还在想,谁这么叼,好奇下一跑到医院,就对他一见钟情了!没想到
,我们感情进展这么快,这不,你哥因为我上早班,这么早就起来陪我用早餐呢!”
王玲玲的笑声咯咯响,笑得很让她厌恶。
有必要这么炫耀吗?她就不相信,这位院长千金完全相信,她真的只是妹妹而已!
一路上,她和肖图都很沉默。
王玲玲的医院终于到了,她下了车。
“肖图,谢谢你送我上班哦!”她冲他扬扬手,很慢地假装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做个打电话联系的姿势。
肖图淡淡抿了一下唇,点点头。
但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已,惟惟已经觉得自己嫉妒得快发疯了。
轰轰轰轰得一声,她重踩油门,把跑车急驰而去,把那个千金大小姐远远甩在后头。
终于清净了。
肖图低声,从脚下取出一个袋子,把打包的早餐和油条,都搁在她旁边,淡淡吩咐,“今天你要去化疗,还是吃点吧。”不然身体会扛不
住。
她要听得不是这些!
惟惟急刹车,不管不顾地把车大刺刺地停在一旁。
不让他有机会反应过来——
“兔兔,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惟惟用很大的声音表白。
听说他有了交往的对象,在她胸臆中的情火瞬间就爆燃,烧得她整夜痛苦不堪,一大早,他居然还找人来刺激她!
他动也不动,目光攫取她脸上每一寸表情,不知道在思忖她话语的可靠性,还是在考虑该怎么拒绝她。
惟惟不管了,女流氓一样,直接把他的脖子扯近,用很浓烈、很热切,完全能让人窒息的方式,一下子就堵住了他的唇。
不让他再说出会伤她心的话,先吻了再说,把他刻上朱惟惟专享,他就再度只属于她的了!
第二十三章
惟惟做了化疗,呕吐得厉害,开始生病,也许和早一天没有好好休息有关系吧。
“兔兔,你个坏人!”眼泪挂在眼睫里,要掉不掉的,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她是真的伤心着。
她和他表白,她强吻他,换来的,只是淡淡被推开。
“去医院吧,正经事要紧。”就只有如此一句话而已。
其他的,现阶段,他不想谈。
所以,她的表白被归类于不正经的事,所以,她被拒绝了吗?
呜呜呜,想想还是好伤心。
身体好难受,忽冷忽热的。
“唉,姐姐真可怜。”躺在床上,耳边,传来希希的叹息声。
这里,是陌生的房间。
化疗后,兔兔伶着她的空箱子,把她带回了家里。
他自己的床,让她躺着。
呜呜呜。
她是可怜,心理这么孤独,肉体这么疼痛,还是让她死了算了!能死在他的床上,她也觉得挺幸福的。
她又开始泪流不止。
“希希,很晚了,你回家吧,这里我来顾就可以了。”模糊听到他打发希希声音。
还有,关门声。
夜,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所有事物,都象瞬间就死亡了一般。
太可怜了,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病死了,她烧死了,怎么办?
呜呜呜。
她把脸在枕头上,强忍住呕意,肩膀一颤一颤的。
这时,居然传来开门声,然后,“咔”清晰地锁门声。
被子被掀开。
露出惟惟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子,可怜的模样,就象被人抛弃的洋娃娃。
“不许哭!”叹气声,他没有任何犹豫,微凉的躯,从后环住了她有点微烧的身。
呜呜呜。
好舒服。
“你不是不让我进门吗?”呜呜呜,既然昨天晚上都把她关在门外了,为什么今天不也干脆把她仍在街上,任她自生自灭好了。
“就算没有在一起,你在我心里,还是和家人一样,我干嘛不让病着的你进门?”他觉得好笑。
就算分手了,他们也和其他人不同,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好不好?!
家人?
呜呜呜,她不要做他的妹妹,她不要!
“兔兔,别不要我,你继续爱我好不好?我要我们象以前一样在一起......"她反过身,用力抱住他,攀着他。
她要他,她要他,她不许他不再喜欢她,不再爱她了!
“我说过了,我们不会象以前一样再在一起了。”即使口味没有象之前那么冷淡,藏着显而易见的口气软下来。
只是,即使如此,这件事情,还是没有商量的。
无论她是病了还是怎么样,都不可能了。
“我不要!”她完全就象个赌输了赖场、没品的坯子,耍赖的模样比孩子还不如。
以前,任何一段感情,她都走的潇洒,从来不纠缠人,也不许别人去纠缠她。
但是,这回,真的不行。
“兔兔,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揪着他的脖,很凄凉的表白。
原来,是爱了。
从确认喜欢到爱了,只需要18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冷着她,他晾着她,他就是不回复她,让她胸臆中的情火越燎越高。
她爱他,她已经爱上他了!
再也不敢逃避,再也不敢躲避的事实。
他不要她了,没有了他的爱,觉得好象快世界末日了一般。
他也揪着她,眸很复杂,意绪难分,却始终没法给她要的答复。
不说接受,也不说拒绝。
一阵阵的惶恐涌上心头,揪得病痛中的惟惟,觉得好急好窒痛。
身很虚弱,但是,她还是疯了一样,乱吮着他的肩,他的脖,甚至,撕扯着他的睡衣。
她不要结束,她要他和她继续在一起。
“猪,别——”来不及制止,她已经翻上他的身,吮咬上他的(|乳)头。
天!
他闷吟一声。
惟惟迅速往下探,马上就摸到他很明显起了反应的欲望。
“骗人,你还是要我的!”她得意,泪光闪闪。
他的身体,比他的嘴巴诚实多了。
“猪,你先下来!”他好用力,才能喘气,小心翼翼扶住她的腰,想把她扶下来。
如果不说她刚做完化疗,他真想打她。
“我不!”但是,她却直接扯开一点自己和他的内裤,露出彼此的隐秘处,就这样猛得用力坐了下来。
天。
他被震得又直挺挺躺回去了,一直(坚)挺的欲望,没有任何抗议的空间,直接就被埋入了她的体内。
他扶着她腰的掌,不仅颤了一下,俊美的脸颊,也抖动了一下。
该死,连内裤都穿着,就那被人奸了。
她厉害!
这什么世界。
“呜呜呜......好痛......”她想耍流氓动起来,却痛得她先(呻)吟出来,整个人蜷缩得弓成了一团,痛得骨头麻麻的,痛得像要死掉
了一样。
“我说过了,你别这么调皮!”他喝斥。
有这种人吗?化疗的第一天,整个脑袋都是黄|色思想,还想靠着肉体来......挽回他......
她强!
“痛痛痛!”她抱着他哭喊。
“哪里痛了?”蹙着眉,他问。
化疗后可能会有点疼痛的副作用,但是,如果痛成这样,实在让人担心。
他承认,他还是紧张她。
如果不紧张的话,就不会她一做完化疗,他马上班也不上了,不顾人事部批不批,直接就连请了好几天的假,带她回家休息。
而对于她刚才的行为,虽然语气差了点,但是其实,他没有表现得这么反感。
“抱。”她伸臂。
两个人,身体和身体还结合着,但是,她总觉得不够亲密。
她要做,她没力气,就由他来。
和另一个人男人做,连保险套撕了,最后都能尴尬到僵仵,但是,在他的怀里,她却热情如火。
所以,她不管拉,他要为她的“性”福负责!
拥住她,就在她唇角快要扬起笑容时,他小心翼翼翻了一个身,让她重新躺回了床。
放倒她的同时,他的身,也很干脆地抽离了她的身。
即使欲望相当折磨人,但是,他还是拿被子盖住她的身,扯好自己的内裤,不让它再去犯罪。
“不要!”见状,她象只小猫,狂抓他的肩,不依不饶的抗议着。
她要、她要、她要!
“你给我安静点,乖乖待着,等你身体好了,无论怎样,我都让你再上一次,行了吧?”他失去耐心地低吼。
真要命,这女人真是出了名的难搞!
无论怎么,他都让她再上一次?
他这话代表,他们之间还有希望?
冲着那点希望,惟惟终于安静了下来,吸了吸鼻子,撒娇地软声说:“兔兔,痛,抱抱。”
他能感觉得到,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好象不再躲避两个人之间一直存在的吸引力。
他靠了过来,伸手把她重新搂进怀里,既然不想服软的,却还是僵着嘴,问,“哪里痛?”
刚才使了蛮力,全身都痛,她不好意思去承认,只能窝在他怀里,继续粘着他。
他的肩膀不宽,他的体型也不是她好的大金刚,但是,现在的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欢悦,和很有安全感。
“你活该!”话虽然是这样讲,但是怕抚她背部的力道,却很温柔。
......
和第一次化疗一样,这一次,又是他照顾了她一夜。
而惟惟和前一次一样,一整夜,又是发烧又是呕吐,极其折腾人。
好不容易,又疲又倦的她,终于睡着了......
“玲玲,什么事?”清晨的时候,窝在他怀里的她,迷迷糊糊听见他在接电话。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没办法出来。”说完,想都不想,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迷迷糊糊中,她又听见他手机响了好几次。
这女人,真烦。
呜呜呜,不许和她抢兔兔。
她承认,她嫉妒。
她占有欲很强的死命地往他怀里钻,正在坏心眼的思忖,她该不该装作无意接了他的电话,然后故意发出点声音,让那个女人知道,兔兔
现在和她睡在一起?
只要对方甩了他,她就可以大大方方接收他了。
他见她好象有点被吵醒的样子,于是在手机又一次响起时,在她的坏心眼还来不及实施时,已经移步下了床。
“咔”清晰一声开门声后,惟惟马上没法再假装睡觉,醒了过来。
唉,迟了一步。
她闭着眼睛耐心等了一会儿,她以为,他马上就会回来,但是,当她再次伸向床畔,却依然扑了个空。
兔兔呢?
真的被那个女人约出去了?
她惊慌失措,用最快的速度,跳下床,冲向客厅。
没有!
她发疯般的开始在卫生间上找,在阳台上找,找遍每一个角落,但,都没有!
她无力地跌在地板上,越想越凄凉,“哇”的一声,痛哭失声。
兔兔不要她了,在她病着时,居然也能和其他女人跑了!所以,他给的那一点希望,都是骗她的?
她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第二十四章
“咔”门锁清晰地转动身。
就在她哭哑了嗓子,他回了屋。
见到原本该在房间里酣睡的她,现在却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哭得象个孩子,肖图随即恼怒。
“朱惟惟,你又为什么蹲在这里哭?!”最好可以给他一个天大的理由,可以说服他,一个刚做完化疗的人,可以伤心到完全不顾自己,
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还哭成这样。
“你没去约会?”她呆了下,欣喜之下,暂时忘记了伤心。
“我去吃早餐。”他扬扬塑料袋中的粥饭。
所以,他真的是去早餐约会了,“你和王玲玲还真好。”酸得满屋子都闻得到。
他凝了一下她,见她的嘴巴又扁了,只好开口解释,“她是约我吃早饭,但是我没时间去,怕你醒来会饿,接完电话就直接下了楼,买了
二份早餐,一份你的,一份我的!”这个解释,够具体了吧?
本想亲自熬粥给她喝,但是昨天晚上实在有个人缠他缠得紧,死死搂着他,根本就不让他有片刻离开的机会。
所以,他是下楼买早饭,买了两份,这次真的是他一份她一份,没有其他人的份?
明明还是满脸的泪痕,但是,惟惟却破涕为笑。
“我们不分手了,我们合好了,对吗?对吗?”她缠着他,索要一个答案。
兔兔正色,凝着她。
“不,我说过,我不是那种你想玩就玩,想甩就甩的人。”他无情地拂下她的手,径自去厨房取碗,把白粥倒出来给她。
他忽冷忽热的样子,让惟惟愣住了,她刚才真的以为,他们要合好了。
而且,他分明还是喜欢她的!
如果他不喜欢她,就凭兔兔的性格,他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可是——
他却还是对她说不要。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他,让他收回决定?
“兔兔,我们约好的,我生日那天,你穿医生白袍,我穿空姐制服。”她对这件事情,特别的坚持,“再过四天,我还有一个阳历生日!
”错过了她的农历生日,阳历生日他不会还选择失言吧?
他靠自己的肉体,成功锁住了她的心,现在,改她想用自己的肉体,来迷惑他。
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她想与他长长久久进行到底。
他想了一下,很痛快,“行,你阳历生日那天,我答应你,陪你玩制服诱惑。”
惟惟狂喜。
但是——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做)爱。之后我们就两不相欠。”昨天晚上,他答应她,让她上一回,所以,干脆一次还清。
惟惟慌了,她要的,不是一次的欢爱而已啊!
“兔兔!”她又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
但是,他却再次冷硬地拂下她的手。
“猪,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除非你拿出诚意来!”
他的表情,很严肃。
“诚意?”惟惟怔仲。
“那一次的分手,让我彻底明白一个道理。”他看着她,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奸夫的身份不是一个铁饭碗!”所以,休想他再这么傻
!
惟惟头皮发麻,她有点懂了,他说的诚意。
原来,他不是对她真的不爱了,而是,她太伤他的心,如果没有足够的诚意,那么他宁可选择欺骗自己对她已经没有感觉,与她断的干干
净净。
他回房,才半分钟的时间,又折回,这回,他的手里,多了两样东西。
他放在桌上。
户口本和身份证。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要嘛我给你最后一夜,然后我们彻底了断,要嘛你也带上这两样东西,我们直接结婚!”他下最后通牒。
结局章
惟惟心事重重。
这三天,他对她好,是真的好,但是,这种好,又和之前的那一次的掏心掏肺的好,是有距离的。
兔兔对她的态度,依然忽冷忽热,不痛不痒的,让她清楚明白,他做的决定,如此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如果点头,现在的一切,包括他的体温,他的柔情,全部都维持不变,继续下去。
她如此摇头,从此他就对她永远的疏离,绝了心断了情,到死都不可能挽回。
但是马上结婚?她表示,压力很大。
“可以先谈恋爱,再决定结婚吗?”
曾经,她试着这样说服他。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麻烦?“他更直接。
“这......两个人要先试试啊......”不试,大家怎么知道合不合得来?
试试?
”朱惟惟,难道你对我之前的试用不满意?”
“......”她完全无语了,论口才,她根本斗都不用和他斗。
第三天,她拉起了她的空箱子,和希希给她带过来的几件衣服,准备离开。
“我、我走了——”低着头,道别。
所以,她决定好了?
肖图的眸,冷到了极点。
“明天我们几点在民政局见?”他用平缓的语气,问了这个问题。
这——
“我......到时候再约,行吗?”她吞吞吐吐地。
“那明天晚上,我在XX酒店定了套房,给你过生日,顺便把欠你的礼物还了。”他接着说。
制服诱惑?
她的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完全两种态度,肖图的心,直线下坠,坠入冰窟。
果然,她满脑子只有肉、肉、肉!
所以,明天那关系到一生幸福的事情,他又有多少胜算?靠肉体拐来的感情,是否真的这么岌岌可危?
难道真的是他计算失误,其实时机并未成熟?
望着她心事重重离开的背影,肖图的心,也很沉。
......
这一回,惟惟厚颜住到了母亲家。
“我只来打搅一晚哦!”她笑笑。
以后,她想打搅,估计都没有机会了。
“行了,身体还好吗?”母亲问她。
“还不错呢!”她笑着点头。
母亲家不是很大,所以,她选了书房住下来。
“惟惟,听说,前几天肖图他......把你接回家了......"母亲说话吞吞吐吐的。
因为,她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在怀疑时拷问希希下,终于问出了一些很可疑的事情。
“是啊。”惟惟很心虚。
“惟惟,你们不可以!”母亲马上自私制止,“即使把你锁起来,我也不许你和肖图在一起!”也不是说肖图那个孩子怎么了,就是让她
和肖俊去对亲家,这不是等同给现任丈夫狠狠一耳光?
“我......懂......”惟惟的眼神,游移不定。
这就是她不愿意和肖图建立正常男女关系的原因,要面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那就好!”母亲终于放了心,露出温柔的笑容,“我给你熬了芦笋汤。”听说芦笋中含有组蛋白,能够有效控制|乳腺癌细胞的生长,这
是她的丈夫刚从书上找过来的资料。
“好。”没有任何异议,惟惟乖乖点头,即使母亲早就忘掉了,小时候有一次她吃了芦笋,全身都长了小片小片的痱子以后,她以后就再
也不吃芦笋了。
......
夜深人静,惟惟还是睡不着。
她起来,热了熨斗,打开自己的红箱子,取出她的空姐制服。
她开始整整齐齐地顺衣料的纹线去熨烫,用手翻折轻压,让领片看起来会比较活,穿着起来,会很精神。
熨烫完成后,她格外小心地折叠好衣服,把衣服重新放回箱子里。
只是,在她快要关上箱子的时候,被某一种光芒刺了一下。
一枚没有花俏的点缀,设计简单,细致而经典的钻戒。
惟惟把它套在指间,尺寸完全吻合。
她还以为,只有逼婚呢,原来——
惟惟动容微笑。
她打起精神来,确定母亲和继父都睡着了,她在书房里,开始翻找——
......
下午四点了。
再过一个小时,民政局就该下班了。
听说办证的时间,去排队差不多就要一个多小时。
虽然,他早就拿了号码牌,也许他们现在去,整个过程可能花不了半个小时。
在离民政局不到一公里处的咖啡屋里,他已经喝了一整天的咖啡,他想,这个时候,他该死心结帐走人了。
直接去宾馆吧。
他已经差不多知道她给的答案了。
“兔兔,你在哪里?”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手机里,还有车水马龙的声音。
“在家里。”他淡淡回答。
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又空等了她一整天。
他也是有他的骄傲的。
现在的他,肯定是来问,晚上宾馆的房间号吧。
反正,这只猪脑袋里,只有做做做、肉肉肉,根本不懂真心两个字怎么写!
“你快点出来,我偷到户口本了,现在正赶去民政局的路上!”她急急说。
他呆住了。
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哎呀,但是我们今天如果赶不及办不了结婚证,你不许气着又要分手,反正明天也是工作日,大不了我的身份证压在你那好了!”她很
怕他反悔,自己又被他抛弃了。
她不象他,说结婚就结婚,说拿户口本就能拿户口本出来。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他愣愣地问。
心跳得好快,这是做梦吗?
“去我妈家呀,我去偷户口本呀!我如果明说要拿本去和你领证,我肯定被她打断腿锁起来!”而且老妈好象有点对她和兔兔的关系开始
警惕,本来想撒谎找个理由开口借的计划,直接搁置。
于是,明的不成,她只能来偷的。
哪知道,实在不熟悉地方的她,偷偷偷,一晚上翻了书房都找不到,今天趁母亲和继父去上班了,把整个屋子都几乎掀了,才找到母亲放
在饼干盒里的户口本。
幸好,终于找到了!
“你还有多久能到?”肖图唇边的笑容一直在放大,直接往柜台上多扔了几张百元大钞,他匆忙奔出了咖啡屋。
“我大概十分钟,你呢?”
“我?最多五分钟!”向着民政局的方向,他狂奔。
一颗心,狂喜到快跃出心房。
他要结婚了!!!
兔兔和猪猪幸福的生活,终于要到来了!!!
番外:制服诱惑
终于结婚了!!!
坐在宾馆的床沿边,肖图穿着代表医生身份,圣洁的白袍,拿着自己持证的那本结婚证书,一直还在认真凝视,表情相当严肃。
“兔医生......”浴室了,她步出来,穿着端庄的蓝色制服,性感的窄裙。
现在对于她来说,制服不是工作需要,而是性感的道具,就像美丽鸟儿的羽毛一样。
还没开始,肖图就有点想笑场。
因为,今天的心情实在太棒。
医生曾经交代过,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太激烈的运动,他最后避免,但是刚才他如此狂奔到民政局,心脏居然也只有一点点不适。
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
“兔医生,请问您要茶还是饮料?”她推着推车,温柔地问,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他正色,“要水。”她微微一弓身,他已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也要你!”一拉,就把她拉入了怀,坐入自己大腿上。
她花容失色,“兔医生,您想做什么?”
“旅途如此寂寞,邂逅空姐不是是寂寞旅途的最美艳遇吗?”他样子生得俊,眉一挑,把电视剧里坏坏男主的模样学得十足样。
这戏码好无聊啊,简直唱大戏一样。
他的洞房夜不能直接脱了,淋漓尽致的嘿咻嘿咻?
惟惟觉得自己肾上腺素异常兴奋。
“兔医生,请您正经点,为您服务只是我的工作,并不代表您可以随意轻薄我!”她推开他,站起来,抚平自己的窄裙。
“好吧,那我还是要水。”他伸掌。
他才不要茶,待会儿要是一不小心洒在他的白袍上,简直就跟尿失禁了一样。
“好。”她微笑着,从推车里倒来一杯白开水,“请您享用。”
“我......当然享用......”他用手,又想把她扯过来。
“兔医生,请您放尊重点!”她急嚷。
一拉一扯下,水洒在了她的制服领口,她面露难色,他非常积极地站起来:“猪小姐,我帮你擦干净吧!”
她来不及拒绝,他的指间已经暧昧地抚向她的脖。
她一颤,就想扭捏,但是,他已经失去耐性地抱住她,心猿意马的把她扑向两人身后的大床。
“兔医生,你想干什么?”象征性的扭动几下,而且,是故意贴靠着他的下体,一边用力扭一边她还在演。
被撩逗的,全身的血脉都在贲张。
“当然想(做)爱!”这不是废话吗?倏地,他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喂,讨厌,今天是我生日,严肃点,按照剧本走拉!”她抗议,速速推开他。
她潋滟红唇已经微肿,佯装生气撅起来的模样,简直在考验男人的意志。
“OK、OK!”即使身体的某一部分早已经疼痛到抗议,他还是投降。
谁让自己答应过她,陪她演到她不想再演。
他继续抽来纸巾,替她领口处,慢慢地擦,缓慢地擦,擦着擦着,他的指往下滑,隔着蓝色空姐制服,揉着她的贲起。
起初,是暧昧地轻抚,后来,越来越大力。
“兔、兔医生,您、您想干嘛?”她急喘着气,脚一瘫,情悸下自己主动先跌回了床。
“能干嘛?替你做妇检,看看你的下面是否健康呗!”他淫荡的大笑。
她写得这剧本,好无耻。
说完,他用力扑向她。
“啊!”她大叫。
他象禽兽一样,撕开她的制服。
“啊!”她惨叫。
他脱掉自己的白色制服,一把扔掉后面。
“啊!”她羞涩地叫喊。
戏码演到这,他也逐渐开始入戏,整个人异常兴奋。
他温热的舌头猛得侵入,火速加深他的吻,唇舌紧密相缠,舔舐再舔舐,吸吮再吸吮,想将她生吞活剥吃了进去。
他的新婚之夜!
她终于也全身发烫,脸颊染遍蔷薇色,瞳眸氤氲,热切地与他身体的没一寸亲密想贴。
他撩高她的窄裙。
这妖精,居然连内裤也不穿!
他快喷鼻血了,只想迅速果断地(挺)入她的体内,把她折磨得嗷嗷嗷叫。
“铃铃铃铃”他的手机响起来。
“肖、肖图,电、电话。”她去推他。
“别管!”他不想管,挺腰,就想直捣黄龙。
她又推开他。
因为,她看到了来电号码。
显示着王玲玲三字。
虽说,其实这样也挺刺激,正牌女友来电,她这小三和他滚床单偷情,这戏码多让人振奋!
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小三,她手脚比人快,已经把他定下来,被华丽丽扶正了,谁也威胁不到她了!!!
所以,她要和王玲玲说清楚!速战速决!
“王玲玲,什么事?”他火气很大,语气更加冷漠,“看电影?对不起,我很忙!”
惟惟很开心,很满意,于是奖励他,主动把自己的窄裙往上拉,露出若隐若现的隐私|处。
肖图觉得,自己的下面硬烫得象抹了辣椒一样。
偏偏,王玲玲还在唧唧歪歪的想继续约他。
于是,他不耐烦地打断:“对不起,我真的很忙,我在陪我老婆,没空和你说话!”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顿时把对方劈傻了。
不再多说一句废话,他果断关机。
仍开手机,他又扑向自己的妻。
“直接告诉王玲玲,你已经结婚,你就不怕得罪院长千金?”她笑得欢快,对于他的立场坚定,相当满意。
“我又没答应她什么,只是出去约会了几次而已。”而且,时间最长的那两次约会,还是都是用来气她的。
什么?不是他女朋友吗?觉得哪里怪,但是惟惟又来不及思考。
“我是她,我会很想打死你,而且也让你在医院没办法混下去!”女人狠起来,绝对会赶尽杀绝。
他传达的错误信息,绝对会让别人以为他已婚还出来沾花惹草!
“无所谓,这还不简单,大不了换工作。”他耸耸肩膀,残酷而冷漠。
“那你对什么有所谓?”她笑了。
因为,对她老公此时的表现,她相当满意。
“比如——”他的声音顿时沙哑了,拇指拨过她盈软的唇瓣,缓缓顺着脸源滑下,经过线条玲珑的锁骨,然后停留在她早就被自己撕开的
胸前。
“比如,今晚伺候你!”他的牙再度咬住她的身。
咬啃、逗弄、吸吮。
“啊!”她兴奋地尖叫。
就在她以为,他马上要进入正戏时,哪知道,他微微抽离。
“等一下。”他把自己方才搁在茶几上的结婚证,贴在床头。
“你干嘛?”她呼吸急促,迷惑。
他这是做什么?干嘛把那张纸贴得这么高?
“带证办事!”话音刚落,他挺身,猛得深入她的体内。
“啊啊啊!”
惟惟激动地逸出呜咽。
带证啊——
他们不是奸夫淫妇!
两个人火辣辣的纠缠。
“兔兔。”
呻吟声。
“恩?!”粗重的喘气声,回应。
“下次你扮空少,我扮护士,台词照样我来写!”空气里爱欲的味道深浓而黏腻,她一边娇吟,不忘要求。
“闭嘴!”
现在没空讨论这些!他一声低吼后,满室只剩下她令人脸红心跳的越来越拔高的娇啼声。
番外:秘密一二三四五
秘密(一)
他们结婚以后,肖图几乎断了和肖俊所有的联络。
这让肖俊很焦虑。
“惟惟,你帮我问问,我到底哪里惹阿图不爽了?”肖俊抓着她这好儿媳妇的手,一直追问。
当时听闻他们已经领证的消息,他做爸爸的可不敢发出任何反动声音,而且,还相当给力,直接就将在外地买来投资的一栋大厦,想送给
他们小两口做贺礼。
反正他有的是钱,只要有讨好儿子的机会,他肖俊怎么会错过呢?
所以,就算他们领证了,但是,婚宴他肯定要大搞特搞,不摆在最豪华的酒楼,没有几千块的野生大黄鱼,没有个上百桌的规模,怎么行
?!
但是,他这宝贝儿子,不仅一口回绝了他的贺礼,甚至就连婚宴也不让他参加,而是随便摆了几桌,仅仅请了惟惟那边愿意到来的亲朋好
友而已。
他这老爸,就这么见不得人?
惟惟正在为难间,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你不是有儿子了?怎么还来我这里?!”一见到父亲,肖图就蹙了眉。
他的小猪因为和他结婚,现在还得不得母亲的原谅,而且清明节每次去给亲生老爸扫墓,都会叩在坟头一跪就是好几小时,这都得怪他风
流的老爸!
但是,他可不愿意承认,也正因为他老爸的风流,让他才能有机会认识小猪。
一见到儿子回来了,肖俊马上堆满笑容,“阿图,你别担心,就算若薇这胎怀的确实是儿子,但是老爸分得清楚轻重,家财永远你分到的
是最大快的!”这点,他拍胸脯保证。
肖图是正妻所出,而且自幼丧母,他对儿子的感情是放得极重的。
惟惟一听,也蹙了眉。
虽然,她没有和赵医生在一起,虽然听说小雨的手术也很成功,但是,她就是极其不喜欢赵若薇这个人。
没想到,若薇这女人命会这么好,不仅搭上肖叔叔,而且居然在肖叔叔已经不想再生孩子的情况下,还怀上了宝宝。
曾经,她还很坏的暗示肖叔叔,若薇的作风不太好,小心怀的孩子......
哪知道,肖叔叔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就在赵若薇怀孕初期就抽取胎儿绒毛组织验过了性别和DNA。
“关我什么事,你有儿子就好了,别来找我了!”但是,肖图很不给面子就进了房。
送肖叔叔出门的时候,惟惟安慰,“叔叔,你要谅解他,毕竟,若薇是我前未婚夫的前妻,这......传出去,实在不好听呀!”她很坏,
真的很坏,故意扭曲事实这样讲。
肖俊马上就信以为真了,而且,惟惟的这句叔叔,也着实打击他。
“放心吧,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等孩子一生下来,他就会打发那个女人走,再接再厉求儿子原谅。
但是,当时赵若薇不是儿子介绍给他的吗?唉,都怪自己当时没搞弄明白儿子的想法,玩玩是可以,但是弄出人命来,而且还是个男胎,
确实会威胁到肖图。
“惟惟,你要多替我说好话!”捂着儿媳的手,肖俊不肯放。
背后,一道厉光射过来,儿子站在窗边,冷冷地看着他们。
肖俊赶紧松了手。
听说,结婚后,儿子把惟惟看得很紧,别的男人多和她说一句话,儿子都不太乐意。
简直,就是醋坛子啊!
惟惟马上就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唉,叔叔,他有心脏病,我们多让着他,好吗?”她主动安慰。
有时候一想到肖图心脏不好,可能只剩下几年的寿命了,她的心就好痛。
所以,他说什么,基本她都不好反对。
“心脏不好?不是治好了吗?”肖俊疑惑,随即大悟,“哦,对对,去年他还因为心肌炎进了医院,但是不用太担心拉,这不是什么大毛
病。”
“每天吃这么多抗排斥的药,还不是大毛病?”惟惟觉得肖叔叔太过放心了,愁了眉。
“抗排?”肖俊愣了愣,没听懂。
“是啊,红红绿绿的药,一大瓶又一大瓶。”单单看着,她就觉得心好疼,如果不多疼他一点,自己都觉得很有罪恶感。
红红绿绿的药?那不是......维生素吗???
肖俊到底在生意场上闯荡了这么多年,一遇见不对劲,没弄清楚之前,大气都不敢多喘。
“叔叔,他当年的心脏移植手术,很成功对吗?他会活很久很久,对吗?”这回,她主动抓住肖叔叔的手,想寻求一个安心的答案。
心脏移植手术?
肖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流。
终于,一口气,吸了又吸,肖俊又握住儿媳的手,拍了拍,好同情又慎重道:“惟惟乖,放心吧,你要相信,祸害能遗千年!这世界,充
满童话!”
所以。安拉安拉,他要走了。
肖俊不说再见,一刻也不多留,匆匆走掉。
心脏移植手术?......
坐在车内,肖俊依然抹了一把汗,好险。
幸好,他没什么多余的正义感。
看来,他要少来儿子家了,以免他的正义感一发作,得罪了向来阴险又记仇的儿子,那就大大不好了......
......
秘密(二)
她的QQ个性签名里写着“祝自己315快乐!”
于是,刚上线的金算盘来问她,“315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就是那位被欺诈了的消费者!”遇见好友,她说的有血有泪。
“谁又得罪你了?怎么欺诈你了?又是你家那位英俊无比,纯洁善良的老公?”金算盘马上问她。
英俊无比,纯洁善良?
惟惟想吐。
她什么时候对金算盘说过这么恶心的评语?有的话,也一定是她病得不轻了。
“他好可恶,上次情人节答应我,陪我玩大灰狼抓小红帽,结果,一拖再拖,我昨天催他,他居然把被子一蒙,直接就装睡!这不是欺诈
消费者吗?”她好生气。
“大灰狼抓小红帽......你们制服诱惑,都从人皮演变到兽皮了呀......”故意装刚知道。
真是口味越来越重了。
“这不是重点!”惟惟哇哇叫,“他答应过我,那方面,我想怎样就怎样的,他奉陪到底的!”结婚才两年,变了变了什么都变了!
“可是,红帽好寻,狼皮不好找......”金算盘替他说好话,“他可能还没找到,所以无法实现承诺,”
也对。
惟惟整个人都泄了气。
“其实,我是担心自己不再对他有吸引力。”她说出埋在心中很久的忧愁。
“为什么?”
“化疗以后,胸是暂时保住了,但是我掉了好多头发,总觉得自己没有以前那么漂亮了。”她杞人忧天。
在镜子前,扒开自己的头皮,还那看见一块块稀落之地,这对她的自信心,有很大的打击。
而且,这病会不会复发,也是个未知数,也许若干年后,她还是保不住胸呢?
“我想,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你长发还是短发还是秃发,或者有胸还是没胸,这些都不重要,你的命保住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从来不说这些。”她噘噘嘴巴。
“男人有时候也会怕羞,他心里很爱你的......”
“才不是,也许现在的我,对他早就没吸引力了!”明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她还是酸酸的。
“他又怎么惹你不满了?”每次两个人一闹意见,都是金算盘在开导她。
得到发泄,被开导被教育后的惟惟,总是会乖乖回去认错。
“我告诉你哦,你别告诉别人!”有些事,如果不是打字,如果不是两个人其实现实生活中不认识,惟惟才不敢讲:“以前哦,我们两
个人(做)爱,他时间都超长的,基本每次半个小时以上,现在呀,哼,短得很,基本前戏加后戏,也不过十分钟搞定!”她很夸张的讲,“
简直是秒炮哦!”所以,怎么让她不怀疑,她自己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
“金算盘,金算盘?”
但是,无论她怎么呼喊,对方的头象已经灰暗,突然掉线了。
......
书房里,有人关了电脑。
想想还不甘心,他在捶桌。
前戏加后戏,也不过十分钟搞定?秒炮?!!!她居然对网友这样讲他!!!
今晚,他一定要争气,一定要争气。
但是。
靠,哪个男人结婚两年了,还天天一夜和老婆来好几次,每次都时间超长?!
......
秘密(三)
快过年了,懒惰了一年的惟惟,今天难得勤劳一下,开始进行大扫除。
为了得到兔兔先生的夸奖,特意,她着重打扫两个人的卧室,和他的书房,甚至把他藏得很里面的箱子也搬出来,除旧迎新。
但是,这个光碟是什么?
想起偶尔他们夫妻玩SM时,还有留影作念,她就耳热心跳。
她准备怀小宝宝了,所以,这些形象不太对的东西,她都得开始消灭掉。
她把碟子放进电脑里,想看一下,这是哪一年哪一次的激|情。
但是——
“赵仁诚,我要报复你,所以,我要奸了兔兔,我要给你带绿帽子!”电脑屏幕里的她,一直发酒疯。
很无辜站在一旁的他,被她象禽兽一样扑倒了。
呃。
惨烈啊!她看到自己在他身上乱抓乱咬,一副准备让兔兔下不了床的狠样。
真的是好粗鲁啊。
她知道这是哪一年的了!太可怕了!惟惟捂了脸。
但是——
呃。
屏幕里的她,怎么一动不动了?
咦。
后面不是应该......
她等了又等,屏幕里的她,还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而显然屏幕里,做好被奸准备的某人,也在一等又等。
“猪!”没被奸的某人,很生气的喊。
还推了推,希望她起来,能说到做到,继续奸。
但是——
她睡得根本就象只猪。
被又推又摇,但是她还是象一团烂泥一样。
于是,又恼又怒的他,索性干脆把彼此的衣服都脱光了,躺在她旁边......
“死兔兔!”惟惟大声尖叫。
因为,哪有个屁的第一次,她根本是被人仙人跳了!
......
秘密(四)
某年某月某日,惟惟大着肚子,靠在兔兔的肩头。
“有妻有儿的生活,幸福吧?!”她就想要个口头便宜,希望他承认,自己没有选院长千金,选了她,没有什么大损失。
当年,那个王玲玲老来搞事,他毅然离开了玛利亚妇产医院,凭着打响的名气,成功进入了公立医院,虽然,现在已经做到主任医生,
但是惟惟知道,他其实不太爱公立医院这种环境。
都是为了她,那么懒散的一个人,逼着自己奋斗。
呜,好感动。
他看她一眼,懒懒伸腰。
笨蛋,他离开玛利亚,是因为不想让她和赵医生有再见面的机会!
“当年,你还不想要我!”想起就恨,她咬咬他的肩膀。
“没有啊,谁说我不准备要你?”他懒懒反驳。
“就是你,就是你!”哼。
如果她不同意和他结婚,能有现在幸福的生活吗?早就分了!
他笑笑,不吭声。
真是只猪。
当年,他只是吓唬她,如果她真不同意结婚,在宾馆里,给完最后一次以后,还是会有最后一次,再接着,又是最后一次——
即使很多不甘,即使很多心寒,但是,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喜欢她!
所以,大不了继续做奸夫,再和她耗个几年,耗到现在,她一样会在某一天,肚子里住上他的娃。
所以,结局还是同样,他们还是会象现在一样,有证的日子,幸福生活在一起。
......
秘密(五)
他有儿子了!
是带把的,不是他肖想很久的可爱女儿。
怀里的婴儿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神——
很阴沉。
眼神和他一模一样。
伸手,他捏捏儿子的脸。
他说过的,要是生个儿子,他就欺负他到死,特别是,那只猪居然生了个和他长如同印板一样的娃。
和他对望半晌,实在有点无聊了,儿子打个呵欠,提醒他这爸爸该摇他睡觉了。
“宝宝乖,宝宝乖!”他急忙很卖力地晃。
幅度不满意,儿子皱了眉头。
他急忙换成轻轻地摇,轻轻地摇。
“宝宝乖,宝宝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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