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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金刚兔兔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金算盘,我很烦。”

“说。”

难得居然在网上遇见消失了一阵子的金算盘,一逮到机会,惟惟开始诉苦。

惟惟把工作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感情的事倒是没提,因为——

实在太烦。

“所以,你现在左右为难,就选择先休假,而不是辞职?”

“是的。”想辞职,但是又太对不起组长,而且如果能飞国际航线的话,确实对她的事业来说是个大飞跃。

“直接辞职吧。”但是,金算盘却­干­脆建议。

“为什么?”

“因为——”电脑屏幕那头顿了十几秒,好像在认真思索良久以后回答:“因为男人不喜欢娶空姐,你可能会嫁不掉。”

惟惟愣住了。

“是吗?”为什么?

“因为娶个空姐,平时除了飞就是睡,基本家庭指望不上她了,男人里里外外都要忙,要是再生个小孩,只有可怜的往家男人守着小孩度日如

年了。”

第一个理由,就让惟惟发呆。

她确实除了飞就是睡,很少顾得上家,以后如果走国际航线的话,这种情况会更严重。

“而且做为高危行业,娶个空姐做老婆,做丈夫的天天要为她每次的航班担惊受怕,所以男人为什么要自找罪受?”

是啊,有更好的选择,男人为什么要自找罪受?

惟惟开始有点动摇。

“最重要的是,飞机上什么人都有,更是艳遇连连,工作枯燥、生活空虚、男人会很怕万一路人甲乙丙丁一个勾搭,会有婚姻危机,如果这样

的话,还不如不娶了。”所以,做空姐的老公真的很划不来。

惟惟大失所望。

是金算盘故意吓唬她,把问题说严重了,还是男人真的会这样看待空姐吗?

“我们这个职业很辛苦,起早贪黑的,天天微笑到都痉挛,谁有空勾搭男人。”惟惟小声辩解。

无法理直气壮,是因为这样的害群之马确实存在。

“小姐,你不勾搭,环境可是在勾搭人,而且,那些喜欢视觉享受美貌的男士,就只会在一旁做白日梦,不会一下飞机就想法勾搭你们?”

“这——”未来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不敢打傍票,而且,惟惟的前前一任男朋友,确实是在飞机上认识。

接着,金算盘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打转,只是轻描淡写:“别把自己当超人了,你们天天在机舱微笑,回家还想笑?天天在机舱为无数旅客

带来周到的服务了,回家还愿意为你的丈夫提供家庭服务?”所以综合以上种种,继续从事空乘工作实在没什么意思。

她不愿意,确实,做空姐以后,她的躁狂症逐日在攀升。

金算盘的口才实在太好,害得下了线,惟惟还一直在发呆。

因为,她开始慢慢回想,回想着,那日她穿着制服出现后,原本对她印象不差的赵医生对她态度的骤变……

难道,问题出在这里?因为她的职业不适合做交往对象,所以赵医生对她避而远之?

难道,惟惟整个人僵住,一动不动。

她的目光缓缓地缓缓地,看向刚在浏览本地贴吧时,自动弹出的玛丽亚­妇­产医院招聘启示页面:

招导医人员数名,要求气质良好,仪态大方,普通话标准,热爱医学事业……

放弃,还是,往前冲?

惟惟问自己。

……

肖图找到工作的第一天,父亲就送来一辆最新款的宝马跑车。

“我是去做医生,又不是去做大老板?!”他眉头深蹙,想都不想就把车钥匙丢回去,“不打算这么招摇。”

“现在街上的宝马车比狗还多,哪有什么招摇不招摇!”父亲一副生怕儿子吃苦的样子。

“那我为什么要骑着‘狗’到处走?”他挑眉,一句凉凉的话堵死父亲。

于是,第一日开工熟悉完路线以后,现在,他每天早出晚归,跟着公交路线,基本出行全部靠走。

只是,今天有点特别。

他深呼吸,放松,吐气。

公交车门一开,他却已经急急下车。

才刚站定,他的双腿一抖——

“妈的。”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徐缓骂出两字。

公交车内的拥挤与窒闷,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要不是今天惟惟说自己找到新工作了,邀他一起庆祝,并且要求六点之前一定得赶到家,他才懒得坐车。

反正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重大惊喜等着他,让他迫不及待想回想,偏偏下班这个时段,是最难打到车的。

他习惯了走路,在美国,他基本交通全靠“走”,这是多年来,他的身体唯一能支撑的健身项目。

“唉,空气质量真差。”他摇摇头,叹气。

这么多废气,时刻活在被人“毒杀”中,一下子还真不习惯。

他的身形纤瘦不长­肉­,此时的一脸苍白,越发给人孱弱不堪的感觉,害得路上的行人经过时,总是会回头多看他几眼。

特别是,刚好也下公车,有个身材高挑、长相英气勃勃的女人。

对方一直盯着他猛瞧。

他清楚自己长得还算不错,这种被盯梢早也不会引起他半点不自在。

定了几分钟,脸­色­才慢慢恢复,肖图抹抹额头上的冷汗,非常不舒服的左胸,终于稍缓,然后,他急切地穿过马路,向着家的方向坚定迈去。

他没有回头,没有左顾右盼,因为丝毫没有发觉,一道高挑的身影一直紧跟着他不放。

第二十一章

寂静的夜,街灯将路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只见,一前一后的两道影子。

男人臭着一张脸走在前头,女人忐忑着跟在后面,因为——

送作堆的相亲宴,送作堆地被赶出门,送作堆地勘电影,还有——

送作堆的感情,苦寂的心。

。。。。。。

一晚上,肖图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有三双眼睛一直紧盯着他,一眨不眨。

害得自认承受能力天下无敌的自己,也整个人都发毛。

。。。。。。

“兔兔,你真的认不出她了?”惟惟再一次确认。

她再抬眸,认真、仔细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一进屋,惟惟就扑上前热情拥抱的女人,个字很高,身材不错,五官长得挺英气,虽然不能说是个美女,但是模样还属耐看。

只是,重点是,他不认识她。

但是,听她们的语气,好像他非认识对方不可。

好比之前,

“呀!”惟惟看到紧跟着他身后的那道高窕身影,脸上笑容绽放,惊喜:“你们怎么一起?缘分啊!”

缘分?刚巧一个时间,同一个方向,这样算是缘分?她觉得,他和其他女人很有缘分?这个说法,让他全身不对味极了。她不以为然。

偏偏,惟惟还对着他身后的女子挤眉弄眼,一副很熟的样子,“果然缘分是你的就是你的!”

属于被调侃了的是你的就是你的“对象”的他,微眯了眼。

而那位女子,居然还露出微带腼腆与局措的笑容。

“突突,她就是我要介绍给你认识的朋友!”惟惟隆重推荐,脸上的表情很欢快,欢快到让人觉得有种被设计的诡异。

她的朋友,他为什么要认识?好吧,虽然他也很想了解她交友状况,但是,惟惟就是笑得她整个人寒毛都立起。

好­奸­啊,第一次发现,他认识了二十年的惟惟,也可以露出这么­奸­的笑容。

“你猜猜看,她是谁。”惟惟把好友用力推到他面前,让他瞧仔细了。

“不认识。”肖图很­干­脆地讲。

他怎么知道这名女子是阿猫还是阿狗?猜来猜去简直浪费时间!而且,老实讲,她很少注意和能记得女人的容貌,到现在也一样。

她太­干­脆的回答,让女子一阵尴尬。

于是,惟惟警告式地瞪他,露出一副他再恶棍下去,应该被雷劈的样子。

“再想想。”惟惟磨磨牙。

无耻的家伙。

他想了又想:“我的校友,或者同班同学?”

其实,对于猜来猜去,他真的兴趣乏乏。

这顿晚饭,多了一个外人,让他吃得很没意思。

而且,惟惟的厨艺实在太差,连医院食堂的伙食都比她费心准备招待客人的晚餐要强太多。

被惟惟推着,强行一直杵在他面前的女子,此时,因为他的完全失忆,而面有觑­色­。

“赵容华!她是赵容华,你还记得吗?”惟惟怕再继续猜来猜去会搞坏气氛,于是,用像揭开了体育彩票头等奖一样兴奋的声调宣布。

赵容华?那只雌雄难辨的大金刚?

他有点意外。

是模糊的记忆里,那虎背熊腰、身上的汗毛和男人一样很重,就连嘴­唇­上方也都像长了胡子的那个赵容华?现在眼前的女子,虽然皮肤不算白

皙,但是也不太黑,更没有了以前的壮实,甚至连­肉­眼处能见到的汗毛也不怎么找得到,所以,她是怎么办到的?

“哦。”女大十八变,可惜,她一点追问别人是不是去韩国整容了的兴趣也没有。

对方,还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脸上——

真要命。

有着难以错认的仰慕。

“哥,你一点都不好奇,容华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希希探前,一脸神秘。

好玩,有人要被卖掉了!

惟惟的笑容,一直在放大,一脸期盼,等着他问问题。

只有他问了,她才能多替容华说几句好话,现在这年头,苦守寒窑、痴心不改的女人,可真是不多。

虽然,兔兔讲明了自己不想交女朋友,但是,她和容华谈过原因以及他的身体状况以后,连她都被感动了。

容华居然一点也不介意。

肖图第一次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正确来说,他拒绝知道。

偏偏——

“哥,容华姐姐可是为了你减肥,为了你激光脱毛、为了你光子­嫩­肤。。。。。。”希希故意说。

她虽然年龄小,但是好歹也是听过一点小故事的人。

“不、不是。。。。。。”闻言,赵容华慌了,很老实:“不是这样的,是惟惟说,女人要多重视一点外貌,所以我才。。。。。。”就算她

以前的身躯再壮实,到底也藏着一颗女人心。

过去,她总是坐任何事情都带着自卑,即使后来做了大姐大,也老是担心会做坏事有报应而半夜被惊醒,现在好多了,自从惟惟替她改造以后

,她渐渐变得像正常女生。

“现在不是成果很大?!”惟惟弯了眼眉,搂住好友的肩膀,鼓励着。

肖图看在眼里,越来越觉得不妙。

“猪,原来你真的是拉拉呀。”他一阵­干­笑,笑得自己脖颈的寒毛警惕地直立。看来,他要被送作了堆。

看来,他要被送作了堆。

“拉拉?”听到这两个字,惟惟犀利地眼神顿时像小李飞刀一样­射­过去。

他一顿,有股想扭头就跑的冲动。

果然。

“兔兔先生,要不要我提醒你,你以前怎么欺骗小姑娘,答应了人家什么?”惟惟软了嗓子,用­阴­­阴­的声音道。

顿时。

他想死,很想,很想,装死。

。。。。。。

第二十二章

N年前,因为某人的眼里永远没有他,所以,他让嫉妒蒙了眼,实在整个人­精­神太恍惚了,才会作出了一个非常愚蠢的承诺。

“你那时候对容华说,只要能让所有人知道,我做了她的女马子,你就做她的男马子。”惟惟微微一笑,逼迫某人恢复记忆。

所以,她都知道了?

他淡淡地看向赵容华,对方整个人都僵住了。

很显然,因为自己确实曾被惟惟套出了话,而非常心虚。

果然。

“不准对口供!”惟惟跳了起来,挡在他们中间。

因为——

“那时候,我还真的被你们两个整得好惨。”惟惟一想到自己曾经承受的异样眼光,还有那惨不忍睹的青春,就替自己叫屈。

如果不是顾忌他的身体根本没恢复,她现在就非常想上前踹他两脚泄恨。

赵容华很不好意思、很抱歉地笑,本能地又再次开口:“对不起——”想想曾经为了一个男生而折腾过的岁月,对无辜受害人造成的困扰,真

的挺抱歉的。

“对不起什么啊,该说道歉的人,是他才对!”惟惟哼了始作俑者一声。

利用感情的坏家伙!

闻言,肖图倒气不喘,脸不红,反而理直气壮的淡声数落,“就你那猪头笨脑袋,读书那么差,如果不杜绝一切外惑,你考得上大学吗?”他

不说道歉,喜欢一个人无罪。

这句话——

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你——”惟惟被数落的含恨磨牙,明明不是这回事,但是她又一次被他堵得连辩解的能力都没有,因为,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同学们那些异

样的目光孤立了她,以她爱玩爱热闹的­性­格,少女时代的花季肯定早就郊游、逛K歌等各种聚会中度过,哪会最后苦闷到安下了心读书,以很普

通的资质,考上了现在口碑很不错的大学。

只是,她读书是很一般,对数理化的反应更是不够灵活,但,这也成了被恶整的理由?分明就是他人品太差,喜欢没事就耍着人玩!

浑身发圆的希希也不Сhā嘴,只是一边吃着饭后甜点冰淇淋,一边一脸饶有兴致地望着正­唇­枪舌战的哥姐。

有意思,太配了!

而赵容华则是一脸羡慕的望着他们,她也好希望有一天,自己能这么自然地面对肖图。

在舌战上,惟惟永远讨不到半点好处,于是,她­干­脆拉过赵容华:“说过的话,就要负责!”这样才是男人!

肖图勉强微笑,“你想表达什么?”自己说过的话,倒不至于会不认,只是,他要亲口听她说。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讨厌自己的聪明过头,总是会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

“在高中同学,甚至很多大学同学的眼里,我就是容华的马子!”惟惟很讲义气地故意拍拍胸膛替好姐妹作主:“既然你当初答应了她,现在

就该实现承诺,与容华试着交往一下!”

留言的危害实在太大,就连大学时代她也有点不得安宁。

不过,幸好唯一的收获,她交了赵容华这个好朋友。

惟惟是个不太喜欢计较的人,这个曾经因为她几句质问,就吓得全盘托出的老实女孩,最终还是得到了她的原谅和友谊。

“马子?”肖图皮笑­肉­不笑。

最好她是拉拉,那么他就­干­脆认了命、死了心!

他每次这样笑,惟惟都会觉得自己整个人发毛。

但是,她才不要怕他!“我是容华的老婆,当然是她的马子!”她故意笑嘻嘻的恶心他。

有时候女生们之间熟了以后也会老公老婆很恶心地喊,他一定不知道了吧?!

肖图露出他才不上当的表情。

见他又露出这么可恶的表情,于是,惟惟­干­脆很给力。

“波兹”好大一声巨响。

惟惟再赵容华棱线分明的­唇­畔重重落下一吻,挑衅地望向他:“哼,信了吧?我是她老婆呢!”她才不是过去那个被同­性­夺了初吻就哭个不停

的朱惟惟!

而且,她已经知道,当初是谁指使赵容华夺走她的初吻,害得她年少的心理差点扭曲。

赵容华表情不自然了一下,但是,也习以为常。

毕竟,惟惟不是第一次亲她,因为发现她很“好用”以后,惟惟有时候常拿此招来吓跑一些对自己死缠不放的男生,而她当然也不介意帮这举

手之劳。

只是,这次,惟惟准备吓跑谁?以前无所谓,现在她可一点也不想吓跑意中人!一念及,赵容华顿时一脸紧张。

吃着冰淇淋的希希,顿住了动作,因为她观察到,哥哥整个人都僵掉了,只见他缓慢地缓慢地一直盯凝着姐姐那勾着俏皮弧度的樱­唇­不放。

哥哥的眼神好可怕。。。。。。

但是,姐姐连一点后知后觉的意识也没有,还不知死活地凑近哥哥,圆眸貌似笑得更欢了,“一句话,要不要实践过去的承诺。”她都给力成

这样了,他好歹也得表个态。

“你的意思是——”肖图的眸很沉,语气更变得缓慢,一字一顿地确认着,“摸希望我和你朋友在一起?”

“是!”惟惟用力点头。

这一个不用丝毫考虑的“是”字,让肖图今天所有的好心情都彻底消弥了,早知道的话,他就继续慢吞吞地走回家,避开风波中心,现在也不

用受到这种煎熬。

站在他面前的赵容华,英气的浓眉透着一股不自然的觑意和惶然,哪有半点以前身为大姐大力拔山河的气势。

可是,这女人,真的不是他的菜。

而惟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让他更加认清楚,不适合的菜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感情不能勉强?最好,她有这种心机!但是,他记得,自己最

近没傻到再说出某些心里话。

人傻一次就够了,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只会招人笑话而已。

而他再不济,也是靠脑吃饭的人。

虽然,现在大脑危险到有快要罢工的倾向。

“试试而已!”惟惟急忙声明。

她又不是逼着包办婚姻,只是为容华求得一个试一下的机会而已。

容华是个­性­非常老实的女孩,对兔兔又一往情深,如果她不帮她做主的话,肯定是要被某人赖掉了。

“试试。”肖图的眸,沉了,他仿佛重复着这几个字:“试着交往。。。。。。”心房不该如此五味陈杂,他从来就知晓自己对惟惟的意义永

远是家人,再进一步,就好像永远是不可能。

只是,他曾经那么认真的一句“我喜欢你”,恐怕在她心里,就是被寂寞迷了眼,贪恋、挽留温暖的一种自私反应。

她大概会以为,这种温暖,任何人都可以给予,却从来不懂,她不屑任何人的给予。

她是如此替他“着想”,如此鼎力支持好姐妹,所以,既然如此,她帮他找一个试一下的对象,又有什么好奇怪?毕竟,他都28岁了,是该被

推销出去的年龄了。

但是,他的胸口,为什么有种戚戚的感觉?

“所以,为了庆祝我找到新工作,今晚我请看电影,只是,只请你们两个人哦!”送佛送到西,惟惟要把他们赶出门,于是拿出早就买好的电

影票。

沉默,只有一两秒而已:“好。”他点头答应。

因为,他生气了。

他很­干­脆的回答,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怔了一下。

“那走吧,看电影。”他起身,重新穿好外套,头也不回地对赵容华道。

他气,气自己的被送作堆,气自己真的毫不重要。

“咦——”好戏看到一半,就这样草草谢幕,希希望着一前一后走出屋门的两道身影,有点纳闷。

还以为会有哥反抗姐姐暴政的好戏,哪知道,哥实在平静的太诡异。

“咦——”惟惟也有点吃惊。这一点也不像平时刁钻狡猾的兔兔。

他吃错药了?而且,他今天居然这么奇怪,问也没问她到底找到了什么新工作。

真是不习惯啊!

不知道,明天在上班的地方见到她,兔兔会不会被吓一跳?不行!他这个人最小心眼了,如果知道她事先没有报备,明天肯定会想着法子整她

她还是乖乖地等他约会回来,把新工作汇报一下,顺便打听一下今晚的约会情况。

这样一打算,于是,惟惟­干­脆搬了张凳子,在门口等。

那时的惟惟根本没想到,惹怒了一头一直在假装沉睡的狮子,只会引来一场腥风血雨——

八年前的恶梦,又再一次将要上演。

。。。。。。

第二十三章

“喂,肖、肖图——”明明块头一点也不娇小,身后的女人,喊出来的声音却是怯怯然。

“在。”原本­阴­霾的眸底,在转身间,情绪敛起,细长的黑眸已经转为温淡。

赵容华觉得,全天下再没有比他更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了。

那时候,因为她的外表和体味,让所有人都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只有他好心见她一头的热汗,除了不嫌弃,还请她吃冰。

让她原本就一颗怦然心动的仰慕之心,彻底沦陷。

现在,他明明很不开心,但是,还是愿意对她微笑。

“刚才的电影——”两抹红晕渲染在赵容华英气勃勃的脸颊上,她鼓起勇气想找话题。

“对不起,刚才我虽然坐了两个小时,但是完全看不进去。”但是,被他打断。

他实在不知道刚才无聊的爱情片在放什么,只知道整个片子轻悠、浪漫的音乐让他整个人烦躁不已。

“呵呵,其实。。。。。。”赵容华紧张地揉了揉鼻子,有股说不出来的憨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惟惟乱说话,她的话你也不必当真

,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即使真的很喜欢他,但是,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应该看不上自己,所以有时候默默喜欢就好。

“逼?”他淡淡地笑。

这世上,还真是没人有这本事能逼得了他。

但是,他无从反驳,因为,他现在人在这里。

莫名地,他淡淡的笑容中有股说不出的僵默,害得赵容华的心头惴惴的。于是,愧疚难当下,赵容华向他用力鞠了一个躬,“对不起,都是我

不好!”知道他回国了,是她拜托惟惟制造机会让他们见一面,哪知道惟惟会因为心疼她而这么热心,想直接把他们凑成对。

第二声“对不起”了,让他淡淡地,笑开了。

他现在知道,惟惟为什么会和赵容华交上朋友。

而他原本正飞速运转着的脑袋,也缓慢地停下速度,突兀提议,态度变得和善:“要不要找个地方去喝一杯?”看她挺强壮的样子,应该挺能

喝的。

赵容华呆掉。

“走吧,去喝两杯,和我说说你和惟惟后来的故事吧!”他扬扬­唇­,露出轻笑。

不是故意想利用谁,而是,今晚他心里堵得慌,突然很想喝几杯,或者,一边喝还能一边听听他这八年里空掉的那部分。

一起喝酒?梦想成真,让赵容华霎时觉得心花朵朵开。

。。。。。。

惟惟等到12点钟,希希早就熬不住困而回房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在耐心的等。真的好奇怪,出门的时候,她不认为兔兔有很欢愉的神情,反

而有着显见的恼意,难道,后来两个人相谈甚欢?

她的好朋友容华是这个繁华小城市里,难得仅剩的内心无比纯善的女人。容华爱上一个人就会死心踏地,而兔兔,其实说穿了,就是个寂寞惯

了,所以喜欢偶尔使坏、让人哭笑不得的大男生。

其实,这两个人真的很配,她相信,如果有机会在一起,容华会成为兔兔从此不再寂寞的善良面。

一念及,他们可能会有的美好将来,惟惟眯了眼,很替他们开心。

但是,玄关处,人高般的镜子里,她的­唇­角才露出那么一点点轻扬的笑容,就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镜子里问:“惟惟,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他

今晚有点不开心?——”

“惟惟,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也许,有另一个可能?——”

卡!

惟惟继续眉开眼笑,制止自己胡思乱想。

过去的都过去了。

“叮咚。”门铃响起来。

早就坐在门口的惟惟,只要站起来,就能开了门。

只是奇怪,兔兔不是有钥匙?

门一开,惟惟就闻到一股不太对劲的浓烈气味。

“我回来了。”肖图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踏进屋后,就随手扔开。

“你是不是——”这股味,真的好不对劲。

“哦,我是约会回来了!”他多此一举的又强调了一回。

不是他这么晚了还扰民,只是,他的钥匙Сhā了好几次,也总是找不到钥匙孔。

“你喝酒了?”惟惟扬煽鼻子,讶叫。

味道好重!

“托你这媒人的福,今晚喝得确实挺开心的。”他­唇­角轻扬,似笑非笑。

明显一副醉了的样子。

“你们看完电影,去喝酒?”惟惟太意外了。

“恩,容华酒量不错。”眸也飞扬,好像心情很不错。

进展这么快,都直呼名字了?惟惟惊喜。

有什么东西,又被随手扔开。

这回,是他的外套。

“喂,肖图,你撒什么酒疯啊!”惟惟咋舌,因为,客厅里金属的落地声,是他把自己的皮带也脱了下来。

“我要洗澡。”他头也不回,步履踉跄到要不是手扶着墙,差点就摔跤了。

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紧密相连,但是该懂的规矩,该回避的隐私,肖图都做的不错。

他几乎不­干­家务,但是,他不会乱制造垃圾,更不会随手乱丢东西。

他不会管她们姐妹的生活如何散漫,但是他自己的隐私物品从来不会乱放。

但是现在——

“Oh, my god!”惟惟拍额,因为,这回,他把长裤也脱了。

真是在发酒疯啊。

难道接下来,他准备在室内­祼­奔?

幸好,他脱得只剩下一条白­色­T恤和四角­内­裤时,已经摇摆着走进浴室。

惟惟第一次注意到,肖图­祼­露在外的一双长腿虽然无比白皙,但是挺结实,和记忆里全身孱弱到像­肉­­鸡­一样的男孩,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同,比

较像定期有做运动的人。

但是,怎么可能?!!他的身体肯定不允许。

房子不大,他们三个人共用一间浴室,兔兔住进来以后,幸好她为免尴尬,一次也没有偷懒将贴身衣物浸泡在洗脸盆里过夜。浴室里,传来哗

哗水声。

惟惟还是不放心的等了一会儿,然后发现很不对劲。

第二十四章

客厅的一角,逐渐有了一条水痕,惟惟马上发现是浴室里在水漫金山。

里面,哗啦哗啦的水声还一直在持续中。

同样,客厅里被水流弥漫的情况在逐渐严重。

“肖图!哥!”惟惟急拍浴室门。

但是,里面一点回应的声音也没有。

还在洗澡?不可能啊,他进去都好久了!再这样泛滥下去,客厅的地板肯定要泡汤了!

“肖图,快把水龙头关了!”惟惟的声音越叫越急。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声响的样子。

不行!再这样下去,家里和楼下的装潢都要泡汤了!以他现在还是小医生的收入,两笔装潢费估计要让他卖身才能偿债!

虽然,对肖图的家境来说什么都是小意思,为了儿子再买间大房子估计肖叔叔都不是问题,但是肖图说过,他想在有限的生命里,不靠父亲的

财力活着!

惟惟把心一横,直接推门而入。

刚才,她没有听见浴室的扣锁声,可见,肖图已经醉到不行。

果然,惟惟一开浴门,就见到肖图依然穿着那件白­色­T恤和平角­内­裤,倒在浴缸里。

悬挂在浴缸上面的莲蓬头,一直在洒着热水,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幸好,没有任何香艳的场景。但是,他到底喝了多少?也醉得太厉害了吧!

惟惟急忙箭步上前,关掉水龙头,及时制止了灾难蔓延。

“肖图,快起来!”她用力摇晃着他的手臂。

再这样任他躺下去,等水凉了,肯定要感冒!

被她摇晃得,他有了一点点反应,眼皮慢慢搭起,细眸半眯着看了她一眼。

“别洗澡了,快回房睡觉吧,明天再整理自己——”她急忙说。

但是,她还没说完,他已经又闭上了眼镜。

一动不动的。

这回,她怎么喊他的名字,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你这身体,能喝酒吗?医生有说过,可以喝吗?”看着他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惟惟又气又觉得好笑。

容华的酒量是天生的极好,几个男人也喝不倒那种,所以,今晚到底是谁提议去喝酒?是谁又在自找没趣找骂?

惟惟记住了,如果容华和肖图两人有机会交往的话,她一定要警告容华,生命很宝贵,不能由着肖图随意挥霍和乱来。

现在的问题是,他明天如果感冒了,她可不想照顾他!

惟惟使尽全力,用力拉动他:“起来,我们回房!”但是,花了几分钟,她也只是把失去知觉了的他,推到浴缸旁边而已,依然没有把他成功

拉出来。

原来,即使他的外表看起来再孱弱,男人的身子骨到底还是挺沉的。

面对醉得如摊泥一样的大男人,惟惟一丝办法也没有,她只好细喘着气,跪在浴缸前,直接抽掉他的眼镜,开始拍打他的脸,“兔兔,你给我

醒醒!”

这样近距离看他,真是要死拉,没戴眼镜的他,佼好的皮肤曝露出来,脸上皮肤­干­净到比女生还光滑、白皙,甚至连一丝毛孔的痕迹都找不到

,紧阖的眼线是迷人的细长,睫毛更是长得令人发指,简直嫉妒死人了!

“哼,你这靠脸吃饭的小白脸!如果你是女人的话,长成这样还敢使坏抢我男人,我一定乘机泼你硫酸!”拉都拉不动他,惟惟磨磨牙泄愤地

­阴­侧侧骂几句。

烦死了,到底是他,还是容华先生主动说去喝酒?不管是谁,都不可饶恕!

他的长睫颤了一下。

很细微的一个动作,却刚好毫无靡遗的落在惟惟眼里,让她顿时整个人警觉起来,起了疑心。

刚才他回家的时候,可是自己能走进浴室!

“喂,你是不是故意耍我?”惟惟哇哇大叫。

别怪她小人,他家伙平时实在­阴­险,值得提防。

但是,他的头依然枕在浴缸,除了­唇­角偶尔会像没有意识的抽搐几下,依然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

见状,她不确定地喊他:“兔兔?”

回应她的,只有微鼾声。

到底是不是在装睡啊?!

惟惟眯了眼,偷偷地,将手伸到他的腰窝处:“我要搔你痒了哦,你如果再敢给我假装下去,我数到三,就饶下去了哦!”只要他认错态度不

错,她大人有大量,可以既往不咎。

他还是一动不动。

“一、二——惟惟细细观察他的表情,他的眉甚至不曾抽抖一下下。

这家伙,怕痒。

。。。。。。

好像他16岁,她13岁,有一次,两个人一起坐着看旧电影,当看到戏中,女主角用手侧搂着男主角的腰,坐在单车后面,一脸幸福地哼着:“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惟惟当时正随着剧情,为了剧中两人的幸福,看得一脸感动相,哪知道,旁边,突然冷冷地冒出一句:“痒都痒死了,还甜蜜个屁呢!”

煞风景的家伙!

“兔兔,你怕痒?”但是,惟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盯视着他,很兴奋。

“怕老婆的男人才怕痒。”他不承认,还郑重声明,“我才没有!”

“那我试试!”惟惟不信,靠了过去,就想学女主角搂住他的腰。

“咚!”结果,惟惟被摔在了沙发内,有人一秒钟内跳出了五公尺远。

。。。。。。

“三!”吼,行动!

惟惟扑上前,伸出魔掌,用力地­骚­痒痒。

痒痒痒,我痒死你!

果然,他的身子很不舒服地动了动。

痒痒痒,我继续痒,看你还装不装!

他整个人缩成一团,然后“咚”得一声,他的脑袋撞向浴缸。

惟惟及时一把抱住他的腰,硬撑住,才没让他整个人沉入水里。

他眼睛又睁了睁,惟惟注意到,他的眸底几乎没什么聚焦,才五秒钟而已又闭了起来。

看来,真的是醉了,这样痒他都没求饶,原来不是在装啊——

“兔兔,我扛不动你,拜托你听话点,我扶你回房!”惟惟赶紧在他耳朵旁重复唠叨个不停。

好烦!

他转了转身子,惟惟怕他被水淹死,急忙加紧环抱的力度:“喂,别这样拉,再这样下去,你会重感冒,我也会感冒!”这样东折腾、西折腾

,不知不觉十几分钟都过去了,浴缸里的水温已经渐渐变冷。

惟惟也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冷。

现在还是严冬,拜他所赐,因为要死死抱着他,所以她的上身也有些被打湿了。

而摸摸他的手,他的身躯也开始变得有点冰冷。

肖图的身体本就不好,再这样下去,明天他一定会重病无法起床!

“肖图,兔兔!”她又连唤了他几声,终于,他又睁开一双雾朦朦的眸。

“我带你回房,你必须配合!”惟惟怕他又睡着了,急忙在他耳朵里大喊。

这回,他终于勉强打起­精­神,撑起还很涣散的意志,想听她的话勉强着自己往外迈出步子,但是,他才走一步,整个身子就往外斜倾。

惟惟急急又撑住他吃重的身体,他顺势倒在她的肩膀上,她身上的衣服瞬间就全湿透了,整个优美的曲线毕露,连火红­色­的内衣,都在若隐若

现着。

但是,惟惟根本无暇去关注这些,她扛着肖图的手臂,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一路急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向他的房间走去。

幸好,他虽然举步维艰,但是还算配合。

只是,才一打开房门——

“啊——”他的腿一软,失去了支撑力,而惟惟根本扛不住他沉重的身体,顺势,两个人刚刚好,滚在了床上。

她的湿衣贴着他的湿衣,他整个人都呈大字型压住她,害得两具身体,几乎密切的没有任何空隙。

惟惟被压得无法动弹,连喘息都很困难,让她实在扛不住了:“希希!希希!”她大叫妹妹的名字,希望能多个人帮忙。

但是,睡眠质量好到连打雷都吵不醒的妹妹,任她连喊数声,嗓子都快冒烟了,还是没有任何被吵醒的响动。

惟惟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果然人只有靠自己。

于是,她一边推挤着身上的那座大山,一边扭啊扭啊,企图能脱离魔掌。

两个人身上紧贴着的湿衣服,开始变得冰冻冻的,惟惟觉得全身都被冻坏了,但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哪个部位偏偏有热气一样,还硬

硬的。

那个部位,好像是——

惟惟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停住动作,再也不敢乱动。

但是,已经迟了。

脸上也有一股微微的热气,带着依然很浓重的酒气,拂在她的脸颊上。

惟惟的气息,哽在喉间,连大气也不敢多喘。

因为——

肖图已经醒过来了。

7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那种眼神极深极深,黑幽得仿佛找不到尽处。

“呵呵,你醒了?”她­干­笑着,努力保持镇定。

应该是刚才她的叫唤声没有喊醒希希,倒把他给吵醒了。

“既然你醒了,麻烦你让一下,我该回房睡觉了。”惟惟很紧张地咽咽喉,不忘交代:“还有,你也该换身衣服再睡觉,不然会生病。。。。

。。”

说完,惟惟又想挣扎着起身,但是她再一次失败。

因为,他依然不动。

她一直以为,他很弱,起码小时候,她就能一把推倒他,但是,原来不知曾几何时开始,好像两个人的力气开始倒置。

就算他没有她想象中的健康,也能以一个男人的体型,成功制压住她。

这让惟惟莫名觉得心慌。

因为,此时,她身上的男人,整个黑眸都很迷朦,中央隐约有着光影在跳跃。

这种光影,交过数任男友的惟惟,又怎么可能会陌生?

只是,对象是肖图的话,实在让她很窘迫,整个人更加想逃跑——

“兔兔,你认得出来我是谁吗?我是惟惟啊!”惟惟的笑容,很­干­,因为,她已经是成年女子,紧贴着自己身躯上的那股硬灼,实在让她无法

错认。

两个人仵僵着,他的眼神看起来还是好迷离,她的鼻息全部充斥着他的酒气,害得她的心怦怦直跳。

以一个女人的经验,她告诉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他没动,她绝对不能再乱动!

“我是你妹妹惟惟啊!”惟惟还是很努力想试着用温和的方式唤醒他。

兔兔换过心脏,她不能太暴力对待。

但是,拜托,别吓她!

“哦。”几分钟后,他终于出声,“你是惟惟。”像有点清醒过来。

然后,他又阖住目。就在惟惟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会放开自己时,哪知道——

他像突然想起什么,又睁开眼,这次,带着一股明显的恼意,让他迅速俯下身,按住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的­唇­。

两片薄薄的­唇­瓣,带着香醇的酒味,侵入她的齿关。

他的­唇­,很柔软很柔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惟惟整个人都呆住了,脑袋糊成一片。

因为,这种记忆,她一点也不想要!

但是,惟惟还来不及反抗之际,他独有的气息一下子就强悍入侵,盈满她的鼻间。

惟惟顿时弹了起来,但是,他却将她的后颅更向自己按近,整个人压得她更紧了。

好像,有一种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爆发了。

惟惟有点害怕起来,她扭头挣扎着,但是她挣扎,他继续,更用力的含住她的嘴­唇­,在她­唇­内的进掠辗转连一秒也没有停消,甚至,她腔内的

每一处香甜都钜细靡遗的被尝尽。

惟惟整个人都恼了。

而他,好像情绪也很不佳,整个人像莫名被谁激起了恼意,像报复一样,舌一直在她腔内不依不饶地捣转着。

两个人之间,都像有一座火山,瞬间就爆发了。

这个吻,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一样,一下子就打开了彼此一直刻意去遗忘回忆。

第二十五章

那一年的夏天,她17岁,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交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第一个男朋友,生活,看似挺美好的,直到——

一个吻,打破了她生活所有的平静。

“英国首相、法国总统、英国女王都入住过我们沃多芙酒店,全世界只有英国白金汉宫,比我们沃多芙接待过更多的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我

们酒店将客人分为两个层次1至27楼,是酒店普通客房,从28楼以上,称为WaldongyTouren,中文意思是塔楼,是我们酒店为尊贵的客人准备的

豪华套间。朱小姐,肖先生为您预定的房间在32楼!”一到了美国,就有专人接机,而轿车豪华的程度更让惟惟咋舌,接着,一抵达肖图事先

预定好的酒店,就有值班经理亲自为他们服务与介绍。

身材魁梧的阿铁,每踏着一步这高调的金灿灿,就心惊­肉­跳。

“惟惟,你家里很有钱吗?”阿铁张大嘴巴,愣愣的问。

他只知道女友有时候有点娇气,自己包容点就好,却从来没有想过女友是有钱人家的千金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别说成长在工人阶段的阿铁,没见过这种架势,就连惟惟自己也在该酒店独立的入口,乘坐私家电梯时,整个人都局促不安。

“不是拉,我——”她解释不出来。

她和肖图的感情一向很好,从小到大,肖图总是给她最好的东西,让她比有钱人家的千金还娇贵,所以他这次邀请她去美国游玩,她想也不想

就答应了。

但是,她没想到,平日低调惯了,对生活要求不是很高的肖图,这次款待她的行为会这么夸张。

透明的电梯一路往上升,以她和阿铁的视角刚好可以看见酒店的后花园正在举行盛大的婚礼。

那是一场典型的上流社会热门婚礼,排场极大、极奢,站在布景中央的新娘,婚纱是超奢侈的银装素裹,就连在场的宾客们的衣着也可以看出

,全部都非富则贵。

阿铁看得发呆,暗暗整理了一下自己过于朴素的白衬衣,而惟惟好奇的东张西望,甚至趴着玻璃掂高了脚。

这是17岁的女孩,对象电视屏幕般的另一个世界,一种爱看热闹的心情。

这个酒店真的很出名,自从格蕾丝王妃在这里订婚典礼之后,酒店俨然成为了爱情福地,很多贵族和富豪都会选择在这里完婚。

惟惟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暗叹兔兔这次血本真是太给力、太够意思了!

一直持续发呆着的阿铁,盯着她一脸的羡仰,原本一直十指紧扣的手,开始悄悄地,一点一点的,缩回了,在身后慢慢紧握成拳。

强烈的自卑心,油然而起。

这一些,17岁的惟惟,都没有发现,因为,她不谨慎的心,还尚存着太多的天真。

当时的她,只觉得好开心,一踏入美国就见识到如此盛举的大酒店,并有幸入住,真是人生大开眼界的一个重笔。

“朱小姐,您的房间到了。”32楼到了,经理依然在前面亲自领路。

惟惟蹦蹦跳跳着,心中有着初到美国以及快要见家人的雀跃。

她粗心的没有发现,阿铁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脚步,越走越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肖先生已经在里面。”经理非常有礼地鞠躬告诉她,却一眼也不多瞧她身后紧跟着的阿铁。

阿铁面­色­已经很发窘。

先生、小姐,这种成年人的称呼,让惟惟快忍俊不禁的笑出声音,但是,她还是装模作样,并且为了不丢脸,非常识趣地递出了五十美金作为

小费。

阿铁的眼角,一抽,生怕女友再乱花钱,急忙自己动手接过行李。

被新鲜感冲晕了头脑的惟惟,并没有注意到那扛着行李的庞然身躯的异常沉默。

惟惟雀跃地推开她今晚即将入住豪华套房,一打开房门,整个屋子与大堂的金碧辉煌截然不同,全部都是优雅的米褐­色­,给人一种贵气下的宁

静与舒服。

这种低调的舒服,令人充分感受到多少富豪也曾踏着同样洁白的地毯,带着优雅与贵气入住在这里。

惟惟一想到自己可能和名人入住过同一房间,脸上的笑花,就更深了。

一进入房间,就看到一道瘦削身影倚靠在窗边,脸­色­苍白如雪,白到几乎已经透明。

苍白到象吸血鬼一样,仿佛美国根本照不到阳光。

特别是,房间里还很暗,只亮着一盏台灯。

“肖图,你怎么瘦成这样?”一见到久别的家人,惟惟就有难以掩饰的开怀与关切。

他的背好单薄,好像只剩下一具骨头。

才一年多没见,他怎么瘦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在美国,他的病情也没有好转?

“让你一天三餐吃面包,你在美国也待一年试试看!”他­唇­角掀了掀,还是她熟悉的皮笑­肉­不笑。

切,原来是太挑食了!

惟惟的心,稍稍松下。

“你好,行李放这里就可以了。”肖图的目光已经扫向她的身后,主动交代。

“哦,好好好!”憨厚的阿铁,急忙将惟惟的行李扛过去。

阿铁的力气很大,两个很重的行李搬起来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惟惟用极其欣赏的目光,一路目睹着男友强壮的身躯。

这一切,都落在了肖图的眼里。

“谢谢。”肖图淡笑着,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百元美金,递了过去。

阿铁整个人都僵住了。

“兔兔,他是我男朋友,不是酒店工人!”惟惟急呼。

完了!

“啊。”肖图脸上的表情,明显“意外”了一下。

果然,阿铁自卑地将掌缩成了一团。

“不好意思。”肖图收回纸钞,慢吞吞的道歉。

“没关系,朱大哥吧?我是惟惟的男朋友,阿铁。”阿铁勉强镇定住快要慌乱的手脚,急急上前,有礼的招呼。

“我姓肖,是惟惟的青梅竹马的哥哥。”肖图的神情很淡,却将“肖”字咬得极重。

青梅竹马。

阿铁怔住,很意外。

惟惟说带他来见家人,他便以为——

“我见过你胸肌夹笑,你演得杂技很不错,挺­精­彩的。”肖图走过去,一只手臂挂在惟惟肩上,对阿铁温文有礼道。

才20岁的肖图,居然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沉稳,特别是现在,他环绕在惟惟的手臂,充满了占有欲。

但是,谁也没有看到,他的另一只手臂正死命撑着桌沿,才能让虚浮的步伐稳健有力。

一句再温和不过的话,望着眼前并行站在一起的俊男美女,阿铁觉得怪怪的。

惟惟也颦了颦眉,连她也察觉到肖图说话的方式不对,但是,她又指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对。

而且,她和肖图好久不见了,即使这家人说话­阴­阳怪气一点,为了和谐的气氛,她也只能先不吭声。

“听说,你只有初中毕业?”肖图又问。

“我——”这周围的一切奢华,都早就已经让阿铁整个人感觉不适,现在,对方居然一见面就开始问起他的学历,感觉象初见面就被暗扇了一

个巴掌一样。

“惟惟以后是大学生了,你也要赶上她的步伐啊。”肖图微微一笑,眼神冒似鼓励。

“这……行……”即使觉得很为难,阿铁却只能唯心硬着头皮先答应。

谁让他喜欢惟惟,所以她的家人让他­干­什么他都要愿意。

“对不起,是我要洲太严格了,对于已经出社会的人来说,再回学校考个文凭确实挺难的。”但是,阿铁才刚点头,肖图却已经主动道歉。

这……

阿铁觉得他还不如不道歉。

“现在在哪高就?”他又和阿铁寒喧着,一副非常关心妹婿的兄长样子。

他是建筑工人。

“再过一个月,阿铁就会转到行政部工作了!”一直站在一旁,非常了解某人恶劣­性­的惟惟,早就开始察觉到不对,她眯眯一笑,不忍男友被

存心难堪,想撑回一口气。

阿铁诧异地看了一眼惟惟。

转为行政部的事情,一直八字还没一撇,而且,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力不太够,转上去根本希望不大。

“行政部?他做文员?”肖图似笑非笑。

肯定是有人一厢情愿逼着男友长气,而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大猩猩伸出十指敲键盘的样子。

“怎么,就你会打字,不许别人用电脑?”惟惟不服气,和肖图扛上了。

不许欺负她男友!

“那房子呢?婚房买了没?”肖图不生气,只是,又将话题转到阿铁身上。

阿铁整个人大汗淋漓。

他连瓦都没有,哪有钱买婚房?他没想到,这“家长”,会这么厉害。

“惟惟,还、还这么小……”阿铁结巴了,他廉价的运动鞋,在洁白的地毯上缩了又缩。

肖图挑眉。

“喂,兔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嫁人?!”惟惟火了,这不是哪里痛揍哪里?摆明儿欺负老实人!

而且,她才17岁,又不是27岁!­干­嘛拿出现实问题来压人,有毛病啊!

“哦,原来你们是玩玩而已啊。”肖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我说你怎么会——”接下来的话,为了顾及客人的颜面,他没有再说

下去。

但是,刷得一下,阿铁的脸­色­全白了。

惟惟是才17岁,但是,阿铁已经25岁,一事无成的25,特别,站在这豪华的酒店内,站在这俊帅、聪颖、家世好的男生面前,他自卑地几乎抬

不起头来。

他好像,真的只剩下胸肌夹笔这个杂技。

“兔兔,你别太过分!”惟惟顿时吃了哑巴亏,在心里叫苦连天。

“好久没见了,我们晚上好好聚聚吧!”因为刚动过手术没多久,整个人虚弱不堪,肖图额面上的细汗,不停地冒出。

但是,房内的灯光早已经被刻意调暗,惟惟又怎么可能会发现?

虽然恼怒,但是,惟惟并不希望一见面就吵架。

“那好吧。”她勉强答应。

今天被兔兔这一瞎搞,男友好不容易被她逐渐铸造起来的一点自信心看来又要瓦解了。

“谢谢你把惟惟的行李提上来,刚才还把你当成工作,真是不好意思了。”肖图对着阿铁,极温善的颔首。

刚才开场白的尴尬,他还提?兔兔今天没带脑吗?

兔兔从来都不会不带脑就出门,所以,从头到尾他是故意的!他故意给阿铁难看!

一下子明白过来,确定了这一点,惟惟圆眸危险地紧眯了起来。

她倒要看看,接下来她的好哥哥要耍什么好手段,让她的男朋友难堪!

作为主人,肖图客气道,“我也帮你安排了房间,我现在让服务员带你过去。”

惟惟意外,诧异。

她和阿铁不住在一起?可是,这个豪华套房,明明有两个房间啊!

“先生,我带您下楼吧,您的房间在底下12层。”一直默默站在身后尚没有离开的经理,非常合宜的开口。

28楼以下,和28楼以上,是两个阶层人次的住宿。

阿铁马上想起刚才经理的介绍,窘迫让他­唇­­色­发白直颤了一下。

他一直清楚,自己和女友之间是有着遥远的距离,只是,第一次有人把这距离,这么明显的放大在他眼前,让他看得清晰明白。

太过分了!

惟惟的双眸,窜起了火焰。

她不想吵架,但是,某人今天神经病,做得太过火了!

“我和阿铁一起住在楼下!”惟惟很讲义气的当机立断。

“一起?”肖图缓缓地问。

他有没有听错?

“怎么,我和阿铁是男女朋友,不能睡一起?”惟惟火大,不甘示弱地跳起来与他唱对台戏。

“睡一起……”这回,肖图换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他咬得极轻极轻,只是,他方才还平静的黑眸,现在,瞳内有一座火山,在瞬间就燃烧了。

快要爆发。

睡一起……

那么自然的睡一起,所以,他们是睡过了几回?

“要你管啊!”惟惟就像个拂逆家长的叛逆少女,长发一甩,就想转身。

但是。

“啊!”她吃痛的大喊。

因为,她的长发,被某人扯住。

“你居然拉我头发!”惟惟怒吼。

有话好好讲,他居然对她动粗!

阿铁顿时被吓傻了,因为印象里,惟惟虽然有点小任­性­,但是­性­格还算温柔。

现在的惟惟,就象被惹毛了的狮子。

她最讨厌家暴了,最讨厌,最讨厌,最讨厌!

他不得不拉,因为刚才说了太多的话,导致他全身都是虚汗,如果不是现在双臂都撑在身后的书桌上,他怕自己经倒下了。

“你晚上必须住在这里。”他一字一顿,很坚决。

他不会允许她和其他男人胡来!

他的指,死死地勾住她的发丝,丝毫放手的打算也没有。

痛死了!惟惟头皮痛得疵牙,她本能地就往后一踢。

肖图顿时吃痛,整个身体象失去支撑点,倾斜倒地。

她胜了!

但是,惟惟胜利的微笑还来不及扬上­唇­角,头皮更加一阵巨痛,这家伙居然还不松手,害得她直接就坐在肖图身上了!

他们兄妹二人的战争,让阿铁僵仵在那,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他只能象木头一样愣在原地。

象一个局外人。

“肖图,你今天发什么神经?”惟惟手忙脚乱地就想爬起来,但是,一束如瀑般墨黑的秀发,还缠绕在他的指间,害得她只能在他骨头能咯到

人生疼的怀里打转。

惟惟怒到相直接掰开他的手时,却发现,他的指像骷髅一样,若要使劲挣开,好像就会掰断。

惟惟整个人都怔住了。

不对劲。

“你是不是又生什么病?”这个发现,让惟惟心慌。

因为方才剧烈的“运动”,肖图整个人气喘如牛。

但是,听出了她的关怀,他的薄­唇­开始浅弯:“是,我是生病了。”于是,­干­脆承认。

惟惟正想急问,他是怎么了。

“我生了一种病,不治之症,它叫‘得到朱惟惟’!”得到,他就能生,得不到,他就会死!

什么意思?惟惟听不懂。

“朱惟惟,我喜欢你!”一冲动,他很­干­脆的表白。

他喜欢了十几年了!他不会让她和其他男人睡在一起!

惟惟呆掉了。

阿铁也是。

于是,当着人家正牌男朋友的面,肖图象宣誓、象报复一样,用尽自己仅存的最后一丝力量,按住她的脑袋,迅速俯下身,将她强迫着按向自

己的薄­唇­。

好软的­唇­……

这是惟惟心里窜起的第一个念头。

第二十六章

惟惟呆了、傻了,她怎样也没想到肖图会吻

直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伸了进来。

惟惟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热烘烘,糊成一片,只会用震惊的表情一直瞪着他,直到­唇­舌内的捣转,从起初的毫无章法,到他逐渐的闭上眼,温柔

与投入,直到喉间不可避免尝到了口水的味道,惟惟一惊,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

惟惟急忙推开他,用惊恐不定的眼神瞪着他。

她的初吻!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夺走她初吻的人,居然会是肖图。

而且,最糟糕的是,正牌男友一直石化在当场,眼睛呆到眨也无法眨一下地见证了她和另一个男人的法式热吻。

惟惟觉得从来没有这样窘迫到想崩溃。

被猛得推离的肖图,一动不动地揪着她。

良久以后,他徐慢地扬睫,一字一顿慎重重复:“朱惟惟,我喜欢你!”他的心,十几年前就遗落在她身上。

所以,他一定要得到她!

他的眼神,好认真,认真到惟惟有那么一瞬间被锁在他的眸子里,根本无法动弹。

他说,他好喜欢她。

是认真的,不是玩笑。

“轰”一纸戮破,十几年的友谊、亲情在这一刻,好像瞬间就通通崩裂。

除了意外,惟惟能感觉到的其他情绪,只有抗拒,非常的抗拒,极度的抗拒!

整个房内,突然静到连针掉在地上声音都能听到。

她和他对视着,整个空间,仿佛只有彼此的存在。

收回去!

我不!

彼此的目光,一个在警告,一个在坚持。

互不相让。

直到——

“咕噜”好大一声大口咽口水的声音。

不是肖图,也不是她。

惟惟惊醒,急忙收回目光。

“我、我先出去了!”阿铁的脸­色­很难看,“你们……继续……”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不对劲。

“阿铁!”冤枉啊!惟惟想哭。

她能理解阿铁现在的心情,交往了数月,他们都还纯情到只在勾勾小指、牵牵手的程度,现在,此时此景,让阿铁情何以堪?

“真的不必顾忌我。”这趟,他来错了。

什么介绍哥哥给他认识,真是太可笑!阿铁一想到自己之前以为要见家长,那种忐忑的心情,就觉得自己可恶。

原来,他到美国,只是因为有人想要下马威,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听我解释!”惟惟死命着想挣脱。

肖图马上察觉到了!

她的举动,他喘着粗气,依然不管不顾,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制压着双目已经快要喷火的惟惟。

他心脏在剧烈的疼痛,喉间痒到已经能闻到血腥味。

但是,他不放!

“肖图,放开我,你别这么过分!你信不信我真的会动手打你?!”惟惟气愤。

见着阿铁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那么难过的打开房门,快要迈离,惟惟也跟着焦急不已。

她讨厌家暴,但是,现在这一刻,她有嗜血到想打人的冲动!

她不是打不过兔兔,只是,角落旁的那张空的轮椅,那么突兀,会让她一再想起,临行前希希童言童语道,前段日子哥哥很危险,现在正动完

一场大手术,让姐姐一定要多疼哥哥一点。

而肖图虽然极力掩饰,但是,惟惟就是能一眼看穿,他整个人虚弱到根本象快挂掉。

现在,不是她不疼他,而是她被他“疼”得很惨!

所以,她现在只能动口不能动手,偏偏这家伙根本是皮痒!

见她这么紧张那只大猩猩,肖图胸口又是一阵闷痛,他不怒反笑了,苍白的­唇­角,隐现了一抹让人费解的微笑,语气,平静了,“惟惟,你果

然在生气。”

惟惟被这突现的诡异微笑弄得一怔一怔,居然忘记了挣扎,“生什么气?”

“那天晚上,去美国前一晚,我们睡在一起。”他提醒她。

“嗯?”惟惟疑惑了。

是有这事,怎么了?

正要迈离豪华套房的阿铁,因为“睡在一起”这几个字,不可置信的瞠大目,僵顿住了脚步。

“我们说好,你要送我去机场,但是结果,我半夜就不辞而别。”灯光下,他的眸底在闪烁不停,在他脸上形成明灭的暗影,让惟惟莫名整个

人发毛。

是有这事,但是,他发病不辞而别,情有可原,现在拿出来讲有意义吗?

“所以,原谅我好吗?”他深情款款地握起她的手,柔柔地,用柔软的­唇­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背,说着情话,“别在生气了,也别再故意找些事

或人来气我。”

她故意找些事和人来气他?惟惟不清楚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鸡­皮疙瘩却落了一地。

他用好温柔的语气,耐心十足的哄劝道,“我的惟惟,别因为和我赌气,再去玩弄无辜旁人的感情,好吗?”

这旁若无人般的柔情蜜语下的真相,让阿铁冷抽一大口气,硕大的肩膀,开始停不住的颤抖好几下。

­肉­麻、恶心到她快吐了!肖图一说完,用五秒的时间,惟惟才消化掉语句,然后——

完蛋了!

误会大条了!

果然——

阿铁冲门而出。

惟惟再也不怜香惜玉了,粗鲁推开了孱弱到只剩下皮包骨头般的肖图。

因为她的大力,肖图一把被推得老远。

惟惟这一掌,刚好推在他的伤口上。

骤间,他全身被剧烈的疼痛席卷,痛得他几乎挺不起背。

“咳、咳、咳”他弓着身子,剧烈的咳嗽。

那场手术,他的胸骨被锯开,用不锈钢固定着,他现在的胸口,尚是肋骨固定逞缠绕着。

“咳、咳、咳”他翻江倒海的咳嗽着。

他不能咳,再咳下去,他会很危险。

“咳、咳、咳”疼、疼、疼。

但是,惟惟一眼也没有去关注正撑坐在墙角上,早就被她定义为­阴­险鬼的家伙,她正扯住男友的手,好努力的解释着:“阿铁,你听我说,事

情根本不是这样的!”她被有人陷害到死了!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说过,我不要来美国了,你这么大老远的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做你们情侣之间吵架的道具?”阿铁悲愤交加

地泣诉。

说得好!

“咳、咳、咳”肖图还在咳。

医生说,如果他太痛,痛得受不了的话,他可以吃止痛药。

药,就在他的口袋里。

“朱惟惟,你欺人太甚!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也是爹生娘养,你们这些有钱人,至于这么耍弄我吗?”

一趟美国之行,不过是让他阿铁认清楚什么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其实,惟惟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算我求你,请你们放过我!朱惟惟,我们分手!”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最后一句话,大猩猩的雄厚宏亮的哭声响彻云霄,流

下了男儿愤慨的眼泪。

爽。

肖图低低地笑,笑得自己的胸口裂开了一样的疼。

“阿铁,不要!”惟惟追了出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

因为,她讨厌死了兔兔!

屋内,吓人的寂静,扩散开来。

他胜了。

成功的打退一只大金刚。

他无比开怀,真是无比开怀啊!

但是,开怀之后,还剩下什么?苟延残喘般的低喘和持续着的低笑声罢了。

笑得自己几乎无法喘息。

扶着胸口,他慢慢地、慢慢地爬动,好不容易才勾到茶几上的电话机。

“喂……麻烦你们,请帮忙把她、把她带回我的房间……”

他吃力的交代完最后一句话,无力地垂下自己的手。

他要把她锁起来,再也不让她离开他!

……

后来,惟惟被肖图锁了三天三夜。

一直刻意回避的回忆,如同她当年被勾住那缠绕成结的情丝,如层层烟水般,让房内的气氛更加迷朦了。

她的­唇­还在被死死紧封着,带着浓烈酒气的舌,依然在长驱直入强行吮吻着她的芳甜。

她不陌生,真的不陌生。

就连这吻,仿佛有一股火焰要冲破体肤,烧完了恼意,就是不甘,满满的不甘的情感,也不陌生。

仿佛在控诉着她仿佛在惩罚着她。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心硬至此。

一如当年。

此时的惟惟,连吐纳之间,也都是肖图独有的气息,不容被忽略。

她好不容易挣脱。

“兔兔!”惟惟警告地大喊。

大家的友谊好不容易恢复,她不想再断交另一个八年!

但是,一秒而已,她的­唇­又被吞灭。

印下的力道,更重了。

她好不容易又挣扎了自己的头颅,破口大骂:“混——”

“蛋”字还没跟着出口,­唇­又被他堵上,差点喘不过气来。

湿衣和湿衣如此交叠着,冰冷的温度煨贴着彼此的体温,但是,惟惟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反而觉得很热,全身象火炭一样,煨烧着她的肌肤。

是恼意,铺天盖地的恼意,所以热得她、气得她浑身都快发颤?肯定是!

现在的她,居然被困在身体与床垫之间!男人一旦喝醉了,体力真的有如此之大的转变?不管如何,她都想踢死他!

但是,兔兔还有另一个八年的生命吗?所以,她真的决定由她来提早结束他祸害无辜百姓的一生?惟惟越想越生气,因为,现在的自己实在不

敢动他!结局,就是只能任着酒醉的他胡来?她会这么好欺负?哼!

他的­唇­又压过来的时候,惟惟含恨地回咬了过去,压在她身上的他,侵犯的动作停了一下。惟惟正窃喜着想爬起来,哪知道,逃亡计划再次失

败,她再次被“打”平了,还来不及舒口气,再度被吻住。

只是,这回,象感应到了她的仇恨般,惩罚的巨力不见了,转为绵密婉转的纠缠。

“死兔兔,王八蛋!”被卡油的人,完全进不入状况,还在一找到机会就骂脏话。

同样,她的“脏”口又被堵。

而且,更过分的是,有人嫌吻得不够爽,接着开始扯她的湿睡衣。

“不要借酒装疯,欺负良家­妇­女!”终于,惟惟大吼,“你再继续下去,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你!”

他再疯下去,她要和他拼命了!

她刚抓狂的吼完,突然,所有动作都停住了。

他瘫跌在她身上。

然后,听到微微的鼾声。

惟惟艰难地微撑起身体,将身上的“大山”翻倒,再急忙钻出自己的脑袋。

房间里,果然只听到沉稳的呼吸声了。

真的睡着了?

惟惟坐到他旁边去,细细打量着他紧闭的眸,哭笑不得。

她不懂吗?真的不懂吗?其实,她更多的是故意不懂。

惟惟知道自己的心灵,其实一点也没有外表的甜美。

她的胸膛里,装着一颗冷漠的心,从小,她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肖图,是她不想要的人。

为免他感冒,惟惟起身,艰难地帮他翻身,抬高他的手臂,脱掉他的湿上衣,帮他盖上被子,她的气息不曾停滞一秒。

她可以对他挖了心肝一样的好,但是,关系再进一步,就不可能。

失去体温的身体极度降温,惟惟的心房荡着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心情,心疼的,却也冷冷的,漠然的。

梳妆台的镜子上,折­射­出尚是一身湿衣的她,那张冷漠的面孔。

看来,她要早点搞定赵医生,早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至于肖图——

在她眼里,一切都是一场闹剧,一切都只是寂寞惹的祸,等他遇见不再让他寂寞的人,自然,就会恢复如常。

爱与不爱,她的心,自己清楚明白,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爱一个人,她可以很轻易,不爱一个人,她可以很潇洒,同样,不会去爱一个人,她可以很顽固。

第一章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预约哪个医生?”

清晨七点三十分,一踏入医院的大门,赵仁诚意外的见到一张亲切的笑脸,轻盈的纤纤步伐,穿梭于医院装潢华丽的大厅和幽静的VΨΡ走廊。

将一名VIP病人领到诊区,惟惟抬眸正好看到那张刚硬的脸孔,顿时,笑容更加灿烂:“赵医生!”她朝气蓬勃的与他招呼。

赵仁诚定定地看着她那身粉红­色­的医院制服,对突然出现,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的工作岗位不是应该在蓝天上,怎么会出现在医院?而且,穿着医院的员工制服。

“赵医生,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事了!”她娇俏的脸上,笑容盈盈的主动解惑。

但是,他对她为什么会行尊降贵,不做空姐而来做导医小姐的匪夷想法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冷淡的点一下头,已经算是招呼,赵仁诚转身就走。

惟惟愣住了。

就这样?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她这举动已经再明显不过,摆明了就是想倒追,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惜任何代价。但是,他却一副

事不关已、置身事外的样子?

她脑中勾勒两人各种后续发展的情节,全都没有发生,对方依然一副冷漠及没有道理的样子。

她还以为,至少他会象以往一样非常礼貌地以庆祝为名,请她吃早饭……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空着肚子提早半个小时来上班了!

但是,她是谁啊?她是勇敢追求真爱的朱惟惟!

“赵医生,一起吃早饭吧!”她跑到他前面,抹出乱勾心魂的笑容,企图发电。

不知道他喜欢哪一款的女人?既然装端吸引不了他,那么,她现在可以尝试走一下妩媚勾引路线?

就是这抹笑容,让赵医生的眼神更冷了下来。

“我自己买了。”他摇头,冷声拒绝。

惟惟早就看到他手里提着糯米饭,眼眸弯弯,“赵医生,没关系吧,我也带早饭了,我们一起吃就可以了!”她自己都觉得脸皮厚到可当城墙

“不方便。”但是,赵仁诚依然很­干­脆、直接的回绝。

惟惟的笑容,有点僵住了,第一个回合就吃了个大冷钉,害得她很多想给力的想法,都付诸流水。

原本,她还想等气氛对了,就深情款款地问一下赵医生,之前是不是因为她是空姐的关系,所以,对她突然叵即叵离?如果他回答是,她一定

会很努力的向他保证,除了飞,她是个家庭能指望上的贤惠女人,不会让他成为可怜的住家男人,守着小孩子废日如年。

如果赵医生还是不太愿意相信,那么,那就以这身制服告诉他自己的的诚意,给彼此三个月的时间,她先换份和空姐比较相似的工作,让他可

以近距离看到空乘这份工作很平凡,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可怕。

如果她都愿意适就成这样,他还是不行的话,那么反正她也对原岗位疲劳,在新的岗位上,她也可以顺便适应一下磨合。

这些举动,连她自己都快为自己的聪明喝彩,但是,为什么她以这种方式一到了他身边,他却一丝一毫的感动也没有?

怎么办,昨天晚上的意外已经让她决,她要用最快的速度拿下赵仁诚,把看书火速嫁掉。

不等她再说什么,赵仁诚已经看也不多看她一眼,转身迈离。

望着他冷酷的、宽厚、非常阳刚­性­的肩影,包裹窄臀和两条长腿的完美背影,惟惟久久说不出话来。

惟惟从小到大,有着甜美清脆的嗓音,娃娃一样温婉漂亮的外型,初恋以后,如愿摘“拉拉”那顶大帽子,她一下不乏很多追求者。

男人们一向都对她很有好感,愿意粘着她、追着她,因此,也不知不觉培养了她某自信心,这次,他真的有一点点被伤到了自尊心。

她悄悄地叹了口气,难道,自己真的没有这么讨人厌?实在是想不通啊!就算是普通朋友,拒绝的时候,也不是应该给予笑脸吗?

她有这么可怕吗?可怕到,人家要对她冷言想待。

但是怎么办,她就是觉得无论是沉稳的赵医生,还是冷酷的赵医生,自己都被这种雄­性­味道电到不行。

沮丧的垂下肩膀,惟惟一转过身,正好对上医院宣传栏上,今天早上刚换上的印着一张斯文俊秀的照片海报。

­妇­产专科医生肖图。

惟惟一看到这个名字,就磨磨牙。

恨啊!

现在,大家好像都在为各自的人生目标努力,各奔东西,她走她的阳光大道,那家伙走他自己的独木桥,谁也别碍着谁!谁也不许再对谁动手

动脚!

那天晚餐,后来回房后,她很久才平静下来。

惟惟对着海报露出笑容,无声的用口吻宣誓:

兔兔大人,好好工作,专心成为大医生吧!而她朱惟惟,三个月内一定会把自己嫁掉!

一说完,惟惟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只见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蓝­色­的 瓶子,对着自己的头发、衣服,一陈狂喷——

然后,还转了一券,让剌鼻的味道在身体上固定住。

哼,昨晚回房后,她失眠了一夜,辗转难眠后就想到这一招了!

……

“有没有搞错,我们都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不是八点开诊的吗?现在都几点了?已经快中午了!“

肖医生开诊的第一天,诊室门口坐满了病人,但是,全部都怨声连连。

结果,因为肖医生的迟到,赵医生和其他医生只好负责一部分的就诊的病人。

“这什么医生啊,我们好不容易等到十点才来上班!结果呢?我们来这里就是享受高档服务,结果还是服务态度公立医院还差,爱理不理的,

十问九不答!“

“什么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毕业生,我看根本是个噱头,华而不实!“

来巡果的院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拉越长,别说行政部的人胆颤心惊,就连第一天上班,还没与某人正式会面的惟惟,也心惊­肉­跳。

医院原本准备力捧新医生,第一天开诊就状态连连。甚至危及到医院声誉,怎能令人不恼?!

肖图那家伙,又在玩什么?

惟惟有股冲动,很想冲过去质问他,为什么不珍惜机会?但是,昨天晚上以后,那个醉吻,让她警钟大响,无论如何,他都是危险人物。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为了友谊与亲情的长存,她要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

一场醉酒,让肖图觉得心脏很不舒服。

“咳、咳、咳。”看完上名一病人,他马上拿着手帕掩­唇­咳嗽。

要命,早上到现在,一直咳个不停。

“医生,我想生儿子,你一定要帮我!”眼前的女病人一进门,就这样叮嘱。

烦死了!他又不是送子观音,他怎么知道怎么帮生儿子?!

肖图懒得作声,随便翻了翻对方的病历,手指在劈里啪啦的打字。

一会儿,他扔低着头,一叠的检查单扔了过来。

“先检查。”他懒洋洋给出三个字,不再多给一个字。

病人也不看单子,还是一直在追问,差点就激动地想贴在他脸上:“医生,这些我以前不是检查过吗?而且我都生了一个女儿了,不可能生育

能力上有问题!你生翻翻单子,快给我个办法!”不是美国来的专家的吗?这态度也太敷衍了吧?!

人的身体时刻都在变化,几年前能生不代表现在能生,不先检查,他看个鸟!

只是,这些,他懒得解释,因为喉咙一直在痒,很不想说话。

在女病人靠来前,他已经及时退开,但是,还是——

“阿鳅!”忍不住打一了一个喷嚏。

不知道是因为他鼻过敏,最讨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还是因为昨天晚上脱得太光睡感冒了。

他一向习惯了穿衣睡觉,今天早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居然脱得光光的,只剩下一件带湿的四角裤。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真是……有点小羞涩啊!

不知道惟惟有没见到小身板的体型?她会发表什么意见?有兽­性­大发的欲望不?

女病人故意凑近他,“医生,美国那边有没有包生儿子的偏方?”

一定要靠这么近吗?肖图急忙将脸侧向另一边,才能顺利呼吸。

幸好惟惟从来不擦香水。

唉,真可怜,自己从事的是“服务”行业,不仅不能挑客人,还一刻也不得闲。

“没有。“他一口回绝。

儿子女儿都一样,事实上,如果他要小孩子的话,他想要个女儿,最好长得和惟惟一模一样,这样他才会多疼有定点。如果是儿子,万一还长

得象他,哼哼,别怪他心狠手辣、爱对付人……

所以,他决定了,他一定要快点找个机会好好造人!他都28岁了,还是纯结男,对祖上不好交代啊!所以,经过昨晚,他是时候,伸出魔爪了

“喂,医生,你别游神啊!”女病人哇哇叫。

哪来的马虎医生?不听病人好好说话,还息陷入游神中,一会儿凝神沉思,一会儿露出­阴­险的笑容,让人发毛的很。

“医生,你再想想,美国医学这么发达,一定有什么包生儿子的新技术!”女病人一点也不想放弃。

他还是一点开口说话的欲望也没有。

偏偏女病人一点也识趣,神神秘秘:“医生不瞒你说,我老公很有钱。”

她老公有钱,关他屁事。

“我们两个人什么都不缺,但就是缺个儿子!”女病人对他眨眼,“医生,你懂的,对吗?”

他需要懂什么?他不懂!

“听说美国那边孕­妇­都可B超检查­性­别,如果实在没有包生儿子的方法,如果我怀上了,麻烦医生帮个忙,帮我检查一下胎儿­性­别,如果是女儿

的话,就帮我安排手术”女病人终于出自己的目的,甚至挤眉弄眼的暗暗往他白衣袍晨塞了一个红包。

美国来的医生,应该会对这方面比较看开吧!

女病人先替自己将来踏好路。

肖图呆了一下,他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长方形的红包,细眸看了好几眼,才确自己没有看错。

开诊第一天,就收入不错,发横财了!肖图的眸,微微一眯:

“这位小姐——”

见医生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女病人赶紧洗耳恭听:

“如果你伤风感冒,我可以建议你药浴发汗,如果你消化不良,我可以建议你点一餐满汉全席来养胃,如果你脚臭、口臭,我建议你用柠檬水

来洗洗,不用担心,你有任务病,我们医院都有豪华的总统式服务,但是包生儿子这种事,还是回家靠你老公努力争气吧!”

他难得用很快的语速一口气说完,把红包丢回去,立刻转头补充新鲜空气。

好臭!他的脖子好象都快扭伤了。

听懂了暗讽,女病人脸­色­一沉,站了起来:

“狗屁美国医生!”

走好,不送!

下一个病人正要进来,但是,肖图已经直接关掉电脑。

因为午饭时间到了。

下班、下班、下班!快乐的下班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虽然身体老是不舒服,但是,一到下班时间,整个人就特别神清气爽。

嘿嘿,那是因为——

不能说的秘密。

他­精­神饱满地踏着轻快的脚步,向食堂走去。

只是,快到食堂时,他的鼻子一陈搔痒,因为,前面一个粉约­色­的身影一飘而过,他又闻到了剌鼻的香水味。

“阿鳅!”他又打了一个喷嚏。

谁这么缺德?

第二章

眼前,那纤腿美臀的粉红­色­背影,让肖图觉得好眼熟。

“肖医生,那是我们医院刚招过来的导医小姐!”一个很熟的大婶级同事见他一路跟着那道粉红身影,于是,取笑道,“原来我们肖医生也喜

欢美女啊!”

他对美女一点也不感兴趣,除了家中自备的那一枚!

“那位导医小姐啊,听说是位漂亮空姐,现在在长假期,于是就来我们医院换个换个环境体验工作,不过我看应该做不久!”大婶告诉他。

空姐和导医小姐的薪资还是很有区别的,除非想不开了,才会放弃天上飞而选择地上跑。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继续跟着那道身影,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食堂里面。

那个粉红身影在排队,手里握着红红绿绿的食堂员工专用票。

而整个食堂的焦点所在全部都是那道粉红身影身上。不同于其他女孩,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光鲜耀眼,从容地迎接所有仰慕的目光。

“肖医生,找一天我介绍个女孩给你认识,也是位大美女哦!”大婶眼睛一溜,心里有了想法。

食堂里好几位年轻有为的单身汉医生,一见到长相­精­致甜美的面生美女,目光全部追随,然后,随即蠢蠢欲动,一副正思忖着如何伸出魔爪的

模样。

平时也不是没见过这种情景,谁能规定医生不许好­色­,不许贪图视觉享受?但是,肖图就是感到一阵厌恶。

以前自己没看到可以容忍,现在发生在自己面前,实在不能忍。

只见,排在粉红身影前面那个B超工作室新来的王医生,已经转过身来开始搭讪。

那名王医生长相斯文,听说家境不错,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好丈夫人选。

肖图暗骂一声斯文败类,在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对方绝对不是惟惟能吞得下去的那口菜。

这个女人,就好重口味。

要她改吃素,只能由他亲自调教!

正如此自信着,但是,他没料到那道粉红身影态度良好,笑容可亲,与王医生一问一答的,两个人聊得好像还挺愉快。

他马上准备走近,无论如何也得把那只败类赶走。

“肖医生,请让一下。”身后,有道沉稳有力的声音提醒他。

原来,他霸了道。

肖图一回头,正好看到赵医生拿着饭票,准备打饭。

“赵医生!”他还来不及点头招呼,身后一道声音已经在热情四­射­。

肖图又一个转身,见到惟惟如花开般的笑颜。

只是,她亲切笑容的对象明显不是他。

肖图的心,一沉,不是滋味。

惟惟最大的优点就是亲和力,即使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也会释放出她的善意。

他如此安慰自己。

“赵医生,你要什么菜?我帮你点,待会儿大家一起吃饭吧!”惟惟已经排在最前面,用天使般甜美、热情的笑容问身后的男子。

一听姓氏就知道,被关怀、被邀请的对象不是他肖图。

“赵医生,对啊,一起吧,我们正想替惟惟庆祝她入职呢!”身旁的王医生马上装熟的帮腔。

但是。“不用了,谢谢。”赵医生还是淡淡回绝。

惟惟顿时一脸的失望。

“朱惟惟!”肖图再也看不下去,很不爽。

他被忽略的够彻底!

而且,至于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热情吗?

谁在喊她的名字?惟惟被­阴­侧侧的声音叫唤得脖子寒毛直立,一一定睛,果然见到自己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经过昨晚,她只想离他远点。

“嗨,肖医生!”惟惟大大方方的与他招呼。

“你在搞什么?”肖图皱了眉。

最好只是来找他,但是,见她一身制服就知道,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不是看到了,我在工作啊!”惟惟依然笑得自若。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他的脸­色­变得­阴­暗,生硬地吐出几字。

外面的­色­狼很多!特别现在食堂内,都是穿着白­色­衣袍的狼。

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不是应该任何事情都有商有量吗?在医院里做招待和在飞机上抛头露面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他提早知道的话,一定会反对她走入狼群。

周围好几个“狼”的目光都注视了过来。

“我和你商量过了啊!”惟惟一脸的无辜。

因为,她想试探。

哪有!他想进一步把她抓来拷问,但是——

“啊鳅!”他又打了一个喷嚏。

鼻子好痒。

“你­干­嘛喷杀毒水?”他眉头打了结。

闻言,惟惟笑了,如朵盛开的粉红玫瑰,理所当然地说,“工作需要啊!”果然,这家伙和以前一样,一点也受不了香水味。

小时候,她还为了他偷偷扔掉妈妈的香水,但是,他现在回报她的是什么?借酒装疯!

对,她到现在都还在怀疑,昨天晚上她根本是被人卡油了。

还把舌头伸进来,她现在回想一次就恶心一次!昨天晚上她怎么就被吓傻了,任着自己吞了他多少口水?

现在,这家伙估计在暗爽,以为自己征服了她吧?

“你什么时候和我商量过?“他不再敢靠近她了,因为那一身呛鼻的香水味,让他如果再进一步就会忍不住转身跑到厕所去吐了。

被熏毒到他连中饭都没有胃口了。

“你­干­嘛把自己化得跟块调­色­板一样?”又有条新的发现,他怪叫。

她的妆很完美,眼线很­精­致、睫毛刷得很浓密,口红更是涂得很到位,但,就是怪!

他喜欢她的自然清新,像个濛着一层雾气般楚楚动人的洋娃娃,不是现在的人工美女脸!

惟惟笑得乐怀,踮起脚尖,佯装天真地仰头,吐出来的还是那五字,“工作需要啊!”她就是个空有徒表的大花瓶,怎样,他咬她?

不能拖了,这一季两个作战目标,第一,拿下赵医生,第二,让兔兔对她倒尽胃口。

所以,她准备在赵医生面前走热情可爱、亲切温柔路线,争取他的好感,在肖医生面前走矫揉造作、狂野放荡路线,争取他的倒胃口。

“至于工作,昨天晚上和你商量过,你还点头说好呢!”她微微蹙眉,故意委屈地说。

都说酒醉三分醒,她倒要看看,他朝她伸舌头的时候,是不是刚好醒着!

“胡——”他及时咬住。

皱了皱眉,“我昨天晚上整个人都是糊涂的,你有和我提过?抱歉,我忘记了。”简直是哑巴亏!

呵呵,抱歉,对吗?

惟惟在心底冷笑。

到底现在是谁在装天真?她昨天晚上回房反复想了又想,越想越不对劲。

特别是,她一骂就被火速“灭口”的动作,越想越诡异啊。

而且,某人睡着的时间还真是刚刚好,刚好在她快要抓狂的边缘,准备踢人的时候。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只记得自己后来进了浴室洗澡,原来是你在照顾我?!”他­唇­角轻扬,露出感激的笑意。

惟惟整个人警觉,因为,每次他这样笑,她就起毛。

“累着你了吧?这样的同居生活,真好。”他继续感恩道。

身边,冷抽一大声。

“惟惟,你和肖医生同居?!!”王医生先诧异地惊问。

同居?原来名花有主?没这么劲爆吧?!

就连赵医生端着­肉­汁饭,也朝他们的方向扫了一眼。

不是这样的,她又被暗算了!

惟惟偷偷抹掉心头的那滴泪,继续甜笑,见招拆招,“哥,你又健忘了,昨天晚上我们还说好,在医院里不公开我们的兄妹关系。”

一声“哥”,喊得肖图胸口一窒。

赵一声的脚步没有停留,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

“原来你们是兄妹啊!”王医生惊喜。

身边的那群白衣狼,也露出了欣慰安心的笑容。

“是啊。”惟惟笑着。

肖图的脸,越发­阴­沉。

“朱惟惟,你为什么来医院上班?”他总感觉很怪,所以,一定要知道原因。

是因为,她要履行12岁那年的约定?她虽然成不了护士,但是,也努力实践诺言?最好是他现在脑袋里这样天真的想法!

面对他的质问,惟惟先不语,却故意越过他,看着他身后不远处的那张桌子,那里,赵医生正专注的用餐着,他额前略长的发垂下,低敛着眉

,英挺而迷人。

肖图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中警钟大响,有一股很不妙的感觉。

果然。

“兔兔,我想,我遇见真爱了!”惟惟收起笑容,轻声而认真地告诉他。

第三章

“小姐,请问您预约哪位医生?”导医台前,惟惟用亲切地微笑询问着病人。

“听说你们有位美国来的医生?”又有位病人,因为医院的宣传栏上吹得天花乱坠的文字而上当受骗。

“是的,他是肖图医生,是很­棒­的一位医生!”惟惟笑容不改地亲自带着病人上三楼,“小姐,请跟我来。”

她也希望多替兔兔带点客人,可惜——

也要他自己肯争气。

“肖医生,您的病人。”她敲了一下门提醒,随即打开诊室的门。

里面冷冷清清的,没有病人,只有肖医生自己一人。

不同于刚开诊那几日的门庭若市,现在,肖医生的诊室可谓门可罗雀。

基本上,没有“回头客”,患者对他的评价不是医术不­精­就是态度散漫。

诊室内,独自一人的肖医生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一副表情严肃的样子,头也不抬。

惟惟上前一步,偷窥了一眼,顿时呆如木­鸡­。

连连看!这家伙居然在上班时间打游戏!

她及时挡住病人的视线。

“肖医生,有病人找您看诊。”惟惟暗磨着牙,用轻柔的职业化嗓音提醒着他。

怪不得他会门可罗雀,活该啊!

终于,肖医生有了一点点动作,他慢吞吞地抬眸,慵懒中又带点冷漠地瞧了她一眼。

惟惟的心房,莫名一抽,那天以后,兔兔不再和她说话了,两个人就算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也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彼此关系陷入王不愿见王

的无声硝烟味。

“请坐。”她退出游戏,对病人轻指位置。

惟惟松了口气,悄悄退了出去,带上门,帮病人提供最隐私的服务。

走廊的这一头,是肖医生的诊室,冷冷清清的。走廊的那一头,是赵医生的诊室,截然不同,人声喧哗,忙碌一片,更有专门的电脑排号工作

人员,病人通常要在外面等很久,才轮得到诊号。

惟惟习惯­性­地站了一会儿。

唉,虽然故意和兔兔说清楚了,但是,这几日她和赵医生的关系丝毫没有更进一步,依然在隔着千山万水的冷疏中一日一日的毫无进展的度过

惟惟哀怨地站了几分钟,正想转头离开之际,诊室门口的一角,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里,有个约莫十岁左右大的女孩坐在等候区的座位,安安静静、专心致志地做作业。

像喧杂的人世间中的一道清泉。

她的座位旁边放着一小筒的动物饼­干­和盒装牛­奶­,显然,是用来给她充饥。。

女孩小小的个子,瘦瘦弱弱的,不同于其他同龄女孩子,她没有扎辫子,半长不短的头发轻披在单薄的肩上,有点点的凌乱,又说不出的柔弱。

这个女孩,惟惟不是第一次见着。

事实上,有些女病人因为时间上的不方便,把小孩带过来陪着一起就诊其实也没什么好稀奇。

比如。

“宝贝,妈妈好了哦!”有一位女病人刚好就完医,步出诊室就急忙奔向等候区。

那里,也有位约莫

六七岁的小女孩,一边打了游戏,一边等着妈妈。

“妈妈讨厌,把我扔下这么久,人家等的累死了!”小女孩下巴抬得高高的,佯装生气。

“哦,我的宝贝受委屈了!”妈妈急忙哄着。

“我们现在可以去吃肯德基了吧?!”如果不是妈妈食诱的话,她才不会这么乖!

“宝贝,肯德基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做妈妈的赔笑着。

“讨厌,你骗我!”小女孩娇蛮地怒视。

“就一包薯条,好吗?”妈妈急忙让步求饶。

“不要,我要薯条、可乐、上校­鸡­块、冰淇淋!”小女孩很贪心。

“不行!你昨天晚上闹肚子,今天不能喝饮料、不能吃冰!”妈妈不答应。

“坏妈妈,你骗人,我恨你,我恨你!”小女孩剁剁脚,嘴巴一扁,快要哇哇大哭。

“宝贝宝贝,别哭,我们今天先只买薯条和上校­鸡­块,妈妈和你一起吃,可以吗?”妈妈慌了,急忙割地让步。

六岁的小女孩想了一下,终于勉强点点头,“好吧!”一副小孩不与大人计较的样子,和妈妈手牵着手,和好如初。

那名十岁左右大的女孩不写作业了,她放下笔,眼神专注地望着那对母女。

直到那对母女走出她的视线,她还在一直朝她们的背影看着,一脸的羡慕。

这位女孩出现在这里的频率太高,而且一直没有见到她的家长,所以引起惟惟的注意并不稀奇。

而且,真正让惟惟注意到她的是,女孩有一双很孤单、很安静的眼眸,当她遥望着那对母女的时候,惟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是让人心房一

悸,让人看着很心疼。

这位女孩出现在这里的频率太高,而且一直没有见到她的家长,所以引起惟惟的注意并不稀奇。

而且,真正让惟惟注意到她的是,女孩有一双很孤单、很安静的眼眸,当她遥望着那对母女的时候,惟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是让人心房一

悸,让人看着很心疼。

于是,惟惟走近她,笑着蹲下,轻柔地问:“小妹妹,你在这等妈妈吗?”

顿时,女孩似乎被她的举动给吓到,张大一双惊慌无措的大眼睛瞧着她。

“我、我。。。。。。”女孩甚至害怕到说不出话来。

“告诉姐姐,谁是你的妈妈好吗?”也许,她刻意通过广播找人。

虽然医院治安很不错,但是老是这样把孩子丢在这里,一个人枯坐着等候,真的不好。

“我、我、我没、没有妈妈。。。。。。”结巴了老半天,女孩才回答。

没有妈妈?

惟惟愣了又愣,急忙回过神来:“那告诉姐姐,谁是你的爸爸,好吗?”是哪个医生上班还带着小孩?医院的制度规定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

的!

“不、不行!姐姐,我不会打扰爸爸工作的!”女孩虽然被她的问题吓到,“爸爸说过,工作的时候不能打扰他,不然他会出错误!”

“没事的,你可以告诉姐姐,谁是你的爸爸吗?”惟惟尽量让自己笑得很亲切。

她没有打算邀功向上级报告捅谁一刀,只是,想知道女孩的爸爸是哪位同事,这样大家也许能沟通一下,能找个更好的方法来安置小女孩

但是,显示女孩误会了她的用意,她的一再逼问,让女孩竟吓得转身拔腿就跑,连作业本和饼­干­牛­奶­也不收一下。

“。。。。。。。”惟惟呆住了。

她长得有这么可怕吗?

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急忙追过去,“小妹妹,别跑!”糟糕,如果让那位男同事知道她吓跑了他家的小孩,她肯定会被骂死了!

可是,她越叫,女孩跑得越快,只见她甚至不敢等电梯,直接就跑向楼梯。

“别跑啊!”姑­奶­­奶­!穿着高跟鞋的惟惟在后面追着,追到甚至脚一扭,差点失去平衡。

惟惟的脚骨一阵刺痛,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忍着巨痛继续追,追得自己都很想哭了。

现在的孩子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宝,千万不能弄丢小孩!

明明自己没­干­坏事,但是,怎么觉得自己缺德到应该被雷劈一样?

女孩还在前面慌慌张张地跑,惟惟还在后面急急忙忙地追,她的脚越来越刺痛,却不能放弃。

“啊!”女孩“咚”地一声趴跌在地上,平衡能力很差地跌倒了。

惟惟脸­色­一变,更加快奔上前,扶起她,焦急,“有没有摔伤?”

“姐、姐姐——”女孩慌得还在左顾右盼,好像生怕她带人过来。

惟惟急忙撩起女孩的裤脚,果然发现,女孩的膝盖摔伤了,正隐隐渗着血丝。

“痛不痛?”惟惟觉得很内疚。

女孩这才注意到自己受伤了,见她一脸难过,急忙轻轻细细地低声安慰:“姐姐,我不痛,这点小伤,不要紧的。”

都摔伤出血了?怎么可能不要紧?!

见她不信,女孩又说,“姐姐,真的没事,我小时候习惯了,不用管它,明天它自己就结疤,就会好了!”

什么叫小时候习惯了?什么叫明天它自己就结疤,就会好了?难道她小时候常常摔倒出血没人理?

“我带你去急诊室上个药!”惟惟忍着自己的脚痛,急忙上前,就想抱起她。

但是,女孩还是缩了缩肩膀,声音更小了,只是重申着:“姐姐,真的不痛,不用管我。”

都皱了眉头了,还不痛,不用人管?

“你别怕我,我只是带你去上药,不是去告状、更不会伤害你!”惟惟有点点明白了,露出自己一向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甜甜笑容,拐带小孩。

果然,女孩在她甜美、鼓励的笑容中,镇定了些许。

好漂亮的姐姐,和妈妈一样笑起来那么漂亮。

“姐姐,你、你别和别人提起我,行吗?”女孩仰头,一脸的拜托。

惟惟愣了一下。

“不能让其他叔叔阿姨知道爸爸带着我上班,不然他们会对爸爸说长道短。”女孩继续解释,“爸爸带着我,已经很辛苦了,不能替他制造麻

烦。。。。。。”

惟惟恍然大悟,“你是怕其他人知道,所以不肯上药?”

女孩缩了缩身,没有回答。

“放心吧,我谁也不说!”惟惟保证。

这是在什么环境中成长的孩子?早熟懂事到令人心酸。

闻言,女孩终于信了她,将自己的手,交给了惟惟,“那麻烦姐姐了。”她不能生病,一生病,爸爸就会一根蜡烛两头烧,忙到焦头烂额!”

护士长刚好在急诊室,好像认识女孩,替她消完毒,上完药以后,摸摸她的头,微笑打招呼:“嗨,小雨,又来找爸爸吗?”

名唤小雨的女孩有点小内向,怯怯然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最后只犹豫了半分钟,还是规规矩矩地答:“阿姨,我等爸爸下班。”

阿姨——

虽然以前就是这样的称呼,但是一有比较,护士长还是备受打击,捧心一副一箭穿心的懊痛样子,怪叫着:“小雨,我可只比这位‘姐姐’大

五六岁而已哦!我有这么老吗?”太打击人了,惟惟是姐姐,她就成了阿姨。

小雨顿时有点不安。

“这声姐姐,可是我拐的,有本事你也拐一句!”惟惟搭上小雨的肩膀,爽声大笑。

惟惟的人缘不错,才没几天,已经和同事们打成一片。

“小雨,叫声姐姐,姐姐给你买糖吃!”护士长蹲下把她当成三岁小孩,又哄又骗。

虽然不明显,但是女孩嘴角有了浅浅的笑容:“可是,爸爸让我喊你阿姨。。。。。。”她有听爸爸的话,在医院逢人就要喊阿姨或者叔叔。

护士长顿时泪奔。

“原来,这是赵医生的意思啊!”故意促狭着,长叹一声。

医院里早就流言四起,私底下一直在传新来的这位漂亮导医小姐在倒追赵医生,而且就是为了赵医生才来到这间医院工作,好几位单身汉医生

更是因此泄了气。

要知道,赵医生健硕英俊、事业有成,除了有个女儿,其他条件真的很不错,但是,让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嫁过去做后妈,好像有点折屈

了。

“赵医生?”惟惟愣住了。

护士长是指小雨的爸爸也姓赵?这个医院,确实也有位麻醉科的光头男医生也姓赵,而且刚巧四十来岁。

惟惟的心脏跳得很快,应该不会吧,对吗?小雨的年龄已经这么大,如果是赵医生的女儿,难道他才二十岁刚出头就生下个孩子?而且,无论

长相、神韵、还是五官,小雨几乎没有一处和赵医生相像。

“小雨,到值班室先睡一会儿,等你爸爸来了,我再告诉你!”护士长先打发小孩。

小雨根本还不想睡,但是,她懂大人有些话不想让小孩听到,于是乖巧地起身,熟门熟路地径自向值班室走去,只是,她一步一个回头,一直

不放心地盯着惟惟那只受伤的脚。

把她抱到诊室时,当时惟惟的脚,一拐一拐的。

惟惟正不放心的想跟上前,却被护士长阻止,“没关系的,小雨对这间医院比你还熟呢!”看来,这后妈应该会不错。

于是,护士长存心告诉她,“小雨很小的时候,就是赵医生一个人在带养长大,那时候赵医生医科毕业才刚参加工作,老婆又。。。。。。反

正那时候赵医生就是为了小雨才没办法到公立医院工作,而小雨也是赵医生的小尾巴,一直跟着爸爸在医院里,不是诊室就是值班室。但是后

来赵医生的病人越来越多,其他医生眼红,就开始说他公私不分。。。。。。赵医生那时候不得已才把小雨送走,请人托养。”赵医生既当爹

又当娘的那几年,着实很令人心酸。

惟惟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有很多问题,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最重要的是,麻醉科的赵医生三十岁才医科毕业?根本不可能!

“小雨越长越像妈妈了,赵医生以前的老婆也是长成这样,长得清清秀秀的,一副我见忧怜、很招人喜欢的样子。”护士长摇摇头,感叹,“

谁会猜到,就算青梅竹马也会以分手收场。。。。。。”

他们离婚的早,而她是医院最早一批、现在唯一还在职的老护士,也是极少数见过小雨妈妈的人。

同事们都很看好惟惟,这么漂亮的姑娘,主动倒追,哪个男人不会被拿下?!

“麻醉科的赵医生离婚了吗?”

惟惟震惊的表情实在太明显,害得护士长也愣住了。

“你不知道小雨是­妇­产科赵仁诚医生的女儿?”太惊讶了,她还以为惟惟早就知道了!这在医院本来就不是秘密,当事人也从来不遮遮掩掩。

惟惟整个人已经表情空白,脑袋也被轰得空白。

Oh,my god!她爱上了一个已婚男?

护士长马上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与安慰,“严格来说,其实赵医生也不算结过婚,他们当年因为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就只是象征­性­的摆了酒

席,还没有领过结婚证,后来小雨出生后,她的妈妈。。。。。。”说到一半,护士长即使住了嘴,只是草草交代,“后来他们没在一起了,

现在赵医生还是单身。”

毕竟有些是别人太过隐私的家事,不好乱碎嘴。

惟惟的脑袋还在被这意外信息狂轰乱炸中,即使已经回到工作岗位,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姐姐。”后面,有个小小、细细的声音在叫唤她。

游神着,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向何方的惟惟回过神来,一回头,就见到那记怯怯的笑容。

“姐姐在上班?我会不会打扰你?”小雨小心翼翼、在不远处,裹足不前地看着她,问。

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小孩,就像小时候的她。

只是,她的心事藏在心底最深处,没有小雨看起来那么明显的纤细、敏感、胆怯、自卑。

“不会打扰我,姐姐也正闲着呢。”惟惟露出纯然的、真诚的温柔笑容,“找姐姐有事吗?”

“姐姐,你来。”小雨鼓起勇气,牵住她的手。

惟惟先不问,跟着她走,只见,她把她拉在一旁的座位上,蹲下身,将刚从医护室拿来的冰块用毛巾包住,敷在惟惟已经有点淤血的脚踝上。

冰冰凉凉的温度,让惟惟微讶。

“姐姐,你刚才扭伤了脚。”小雨解释自己的行为。

是的,但是,她没想到,这贴心的孩子会一直记挂在心上。

小雨蹲着身,帮她揉了几下脚,惟惟很不自然,急急制止,“小雨,姐姐还要上班呢!”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不能偷懒就这样一直坐着。

小雨仰头,茫然了一会儿,眼神里居然有点小小受挫,误以为是自己哪里做不好,让惟惟厌恶了。

“姐姐,那你自己要小心点。”她很小声很小声地交代了一句话,怕被嫌弃一样,就急急想跑开。

“小雨!”知道女孩误会了,惟惟心底一揪,就想喊住她开口解释。

“小雨!”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有人也同时喊。

这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以及片刻间的松口气。

惟惟回头,是赵医生。

第五章

小雨,你怎么乱跑?”赵医生的口气虽然不悦着,但是,明显带着身为人父的焦虑。

这回,惟惟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小雨,确实是赵医生的女儿。

此时,见到女儿又露出敏感的受惊表情,赵医生缓了口气,在女儿面前蹲下,“小雨,爸爸,不是怪你,只是刚才爸爸看完诊出来,突然找不

到你会很心慌。”

当时,他一打开诊室的门,发现原本该待在那,从来不会让他­操­心的女儿突然不见了,只剩下来不及吃完的饼­干­和牛­奶­。

于是,他急到第一次不怕得罪病人,急急以下班为由打发走未轮到的几个病人,就匆匆的开始找女儿。

那个心情,说不出来的发慌,难免找到她的时候,语气会有点差。

好温柔。

这样温柔到迷人的赵一声,惟惟第一次见到,让她的心跳有点狂乱。

“爸爸,我刚才膝盖摔伤了,不过姐姐已经带我上过药了。”怕回家会被发现,小雨选择提早报备。

“摔伤了?给我看看!”赵一声心急地撩起女儿的裤管,查看伤势。

真是个好爸爸。

谁做他的女儿,一定很幸福,就像以前住在隔壁让她很羡慕的小美爸爸,对妻女都特别宠爱,是标准一百分的好爸爸。

而且,赵医生的眼神沉定清笃,一看就是那种会自律自持的好男人。

这种男人,真的很优秀,所以,她真的要为了一点小缺憾,而放弃?而且,现在再看几眼,小姑娘真的挺可爱的。。。。。。

惟惟的眼神,越发的迷恋,这与她刚才有点倍受打击的心灵背道而驰。

“爸爸,姐姐因为我,也受伤了。”小雨拉拉爸爸的衣袖。

姐姐?

赵仁诚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惟惟。

小雨小声地把经过告诉爸爸,包括她追着让姐姐跑,才害姐姐受伤了。

他蹙了蹙眉:“你还好吧?”本不想问的,但是,女儿胆子小,做事情一向慌慌张张的,这件事情,确实错在他们父女。

闻言,惟惟马上低下头,把自己脸皱成一团:“好像不太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崴伤了,好像不能走路了。。。。。。”惟惟假装微微颦眉,委屈地说。

赵医生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虽然他不愿意与自己多有牵扯,但是,以她对赵医生的了解——

机会很大。

“需要我带你去骨科医院看看吗?”果然,他虽然只站在原处,但是,还是很负责很担忧地问了。

不想过多牵扯和逃避责任是两回事,既然是自己的女儿害她受伤,作为家长,他会负责到底。

宾果!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了!

“那好,太麻烦你了,谢谢。”惟惟露出感激的笑容。

“不麻烦,应该的!你坐我车,我带你去医院。”赵医生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就向外走。

太好了!

惟惟顿时脸上花儿朵朵开。

但是,赵医生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转身发现,她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只是,惟惟早就收起了笑容,换了一副很苦恼的表情。

“赵医生,我崴伤好像还挺严重的。。。。。。”惟惟故意不好意思道。

“严重到不能走了吗?”赵医生眉头打了结,因为,实在不敢妄想去确定真伪。

惟惟不正面回答,却问:“赵医生,你可以让我扶着走吗?”她的表情带点柔弱。

犹豫只有几秒,虽然相当不愿意,但是,赵医生还是很绅士的上前伸了手,“好,你扶着我!”

惟惟心底在狂笑。

中计了、中计了!果然男人都很好骗!

“谢谢。”惟惟羞涩地道谢。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挽住赵医生的胳膊,紧贴着他的身侧。

好紧实的肌­肉­,和想象中的完全一样。

哦也,她这蜘蛛­精­要出洞捕食了!

因为这密实的贴近,赵医生微微一震,整个人很不自在,因为,手臂能隐约触感到她上围的丰挺,捕食完美的C就是D.

但是,惟惟还是一脸无辜。

“姐姐,我也扶着你!”小雨也急忙奔去,扶住惟惟的另一只手。

好感动哦!便宜女儿,真是贴心的小棉袄。

才几分钟而已,惟惟就确定了,后妈就后妈吧,为了这对这么优的父女,值!

“是不是挺严重的?”赵医生终于还是问,隐约流露出一点关心的语气。

“是啊,很严重,每走一步,就觉得抽着疼呢!”惟惟苦了脸。

来吧,抱抱就不痛了!这么宽广的怀抱,真是好温暖,这么近的距离,就连赵医生脉搏跳动的速度也能清晰感受,真的世界好美妙。

她爱摔了腿!

一家三口像一个巨大的球,揉成一团,正想往外走——

“要不要我把你打残了,直接送轮椅?”身后,是皮笑­肉­不笑的声音。

蜘蛛­精­,再敢乱勾引人,他不怕麻烦,一一割了她的蜘蛛腿!

肖图刚下班,就撞见这幕好戏。

惟惟没有回头,却早已经全身一毛。

赵医生转过身,“肖医生。”

肖图也不应他,直接挽起衣袖,向惟惟走去,改用非常关切、非常热情、非常紧张的声音问:“伤到哪了?我帮你瞧一瞧!”

N天不和她说话了的人,一下子突然这么“热情”,让惟惟觉得实在吃不消。

“兔兔,不用了!”她急忙把自己的脚往回缩。

赵医生注意到她的步伐变得有点正常,顿时起了疑,马上松开了她,用怀疑的眼神凝望她。

惟惟头皮发麻,钓不到鱼儿,反而减分?没这么倒霉吧?!

“来吧,自己兄妹怕啥,哥给你瞧瞧伤到哪了!”肖图扶住她,继续很关怀地微笑道。

惟惟莫名觉得四周­阴­风阵阵。

“呵呵,你可是­妇­产科医生,我伤的是脚,可能不太方便吧!”惟惟­干­笑着,客气地婉拒。

“难道我没告诉娘比,我的本专业不是­妇­产科?”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惟惟近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蹲在她脚边。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惟惟欲哭无泪。

她刚才临场灵机一动,设想非常­棒­的“拿下”计划,又要泡汤了!

“我在美国的本职专业是法医学,在尸体检验中,任何疾病我都略知一二。”他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其中包括骨片阻止有没有受伤!”

所以,她想明里显­骚­、暗里装瘸,先过他这一关!

他回办公室继续打他的“连连看”就好了!为什么要理她?为什么?为什么?惟惟无语问苍天。

她非常懊恼,自己怎么就忘记了,现在刚好是下班时间,而某人的总是一道下班时间就极度积极,所以刚才让他逮到,真的不稀奇。

非常勉为其难的,惟惟脱下鞋,伸出自己的小脚,她的脚又细又白、脚趾柔­嫩­修长,清纯中带着­性­感。

但是,有人完全不怜香惜玉、未经思虑,修长的五指就重重按了上去。

“啊——”顿时,医院的大厅里,传出一阵震破云霄的惨叫。

。。。。。。

夜­色­渐浓,一辆黑­色­的轿车,不抢道、规规矩矩、不疾不缓地驰在马路中央。

车内很安静,连音乐声都没有。

车的前座是两张严肃的脸,后座,一大一小,大的那个正直右小腿,都打上了石膏,小的那个忐忑地一次又一次转过脸查视着。

明明只是崴伤了脚,惟惟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严重到演变成右脚踝骨骨裂?她的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吞。

毕竟,那个让她致伤的头号嫌疑对象,正紧蹙着眉,一声不吭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惟惟清楚,他一定是没想到,刚才她不是装,而是真的崴伤了脚,才会那么故意用力去捏她的脚,害得她疼到哇哇惨叫。

“姐姐,你还疼吗?”小雨战战兢兢地,很愧疚地问。

她刚才可是看到姐姐上石膏时,疼得眼泪都乱表,早知道这样,就叫爸爸早点把姐姐送到医院了。

刚才,她更不应该拿着冰块还在姐姐脚上乱揉,都是她的错!

“还好,不是很疼。”惟惟痛得脸­色­都苍白了,两片樱­唇­到现在还在微颤个不停,只是为了营造“亲”妈的形象,对着她将来的好女儿,只能

挤出很勉强的安慰笑容。

肖图在后视镜上看了她一眼。

赵仁诚也是。

“过两天的复诊换药,我开车带你去。”难得,赵仁诚主动开口。

因为,害得她崴伤了脚的人,是自己的女儿。

所以,除了刚才他很坚持支付的医药费和误工费,带她去复诊换药,是他应尽的责任。

“好。”今晚到现在,终于有了一点点收获,惟惟的脸上有了一丝真心欣悦的笑容。

肖图都看在眼里,抿紧了­唇­,不语。

家的位置,终于到了。

“小雨,你乖乖待在车上,我先抱你姐姐上楼。”赵仁诚停好车,一解开安全带,打开后座的车门,就开始交代女儿。

弄懂了他的意思,惟惟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

真是意外惊喜啊!哈哈,她马上就要近距离接触那结实有力的胸膛,聆听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并且,可以好好的、正大光明的靠一靠!好害

羞啊!

一念及,惟惟乐得差点流口水。

值、值、值,如果天天有这等福利,即使摔断了腿,还是有点小值的!

“我来!”哪知道,一只细胳膊横过来,半路又杀出了个程咬金。

惟惟才刚有点乐开的­唇­角,顿时僵住了。

“赵医生,我来吧,你的好意我代我妹妹心领了,但是,男女授受不清。”肖图已经微微上前一步,制止住赵医生想弯身的动作。

屁个男女授受不清,食古不化!混蛋,简直是羡慕嫉妒恨,不仅捏碎她的脚,还想坏她好事!

惟惟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却只能维持形象地一直矜持微笑,柔柔道,“哥,您想多了。”敢坏她的艳遇,咒他一辈子床上运动只有一分钟!

“妹妹,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大家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肖图很客气、礼貌的解释。

妹妹?黄花大闺女?惟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好。。。。。。别扭的几个字眼,但是,这勉强算赞美吧?好吧,她不和他计较,但是,什么叫

保持距离?!屁啊,她很想扑,好不好?!

被肖医生这样一说,根本没有其他意思的赵医生有点尴尬。

“那好,惟惟就拜托给你了,对她造成的身体伤害,我很抱歉。”赵医生很歉意的点下头,然后,重新拉开车门,坐回驾驶座。

别走,别走!望着那黑­色­越来越远的小黑点,惟惟差点泪奔。

咦,但是,她现在在哪?惟惟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在肖图的怀里。

两个人近到,她能听得道他的心跳声,他能听得到她的呼吸频率。

“我。。。。。。很抱歉。。。。。。“肖图低头凝视她,认真道歉。

好像,是他加重了她的伤势。

他的表情难得的那么严肃,害得惟惟心跳漏了一拍。

“算了,我原谅你了。“一晚都这么­阴­沉、不快乐的表情,她看了也气闷。

闻言,终于,他松口气,笑了一下,即使,笑容很浅。

“安拉,我大人有大量,就算你再按碎我另外条腿,我也不会生气啦!“惟惟腾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很讲义气。

大家好兄妹嘛,哪这么容易生气!他也以为她是假装崴伤,又不是故意的!

他挑挑眉头。

“所以,我们和好了?”惟惟不确定地问。

事实上,她更不确定的是,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只知道,这几天他完全不理她。

“恩。”他点下头。

惟惟松了口气,真好,有家人的生活,世界真美好。

一男一女,侧抱着身影,交叠在一起,慢慢移动着,很美,很朦胧。

只是——

“兔兔,你撑得住我吗?我可是有九十几斤啊!“一边走,惟惟还在很惊恐很疑惑地问。

还有,其实她还想很不好意思地说,可以别用掌托着她的臀吗?这、这会让她很不自在啊!

“恩,撑得住。“他点头。

这么多年,难得等到“表现“的机会,他不会放弃。

“撑不住,要说啊!“惟惟­干­笑。

好像欣赏月光一样,走得这么缓慢,是不是体力不行啊?小板型身材,就别逞强了,他要硬撑,她还怕摔断自己另一条腿呢!

“闭嘴!”被侮辱到了!他听得不悦。

两人终于到了电梯口,惟惟急忙很主动很配合地伸手按开关。

他把她抱进去。

“把我放在档杆上,或是放下让我单脚独立,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惟惟很体贴地提议。

“闭嘴!”再吵,他就吻她!

他把她微放在了电梯的档杆上,但是,整个身子都围撑住了她。

惟惟莫名的,觉得压迫感。

好像,她记忆里的男孩有点不一样的。

记忆里的他,孱弱到走两步就会喘得很厉害,但是,现在他抱着她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走那么长的一段路,

很神奇,神奇到,让她有点脸红。

特别是,为什么他胸膛挤得她这么近啊?两个人为什么鼻子快碰到鼻子、嘴­唇­快刷到嘴­唇­了?

惟惟微微别开脸,突觉有点紧张。

幸好。

“叮咚”电梯声提醒楼层已到。

她的臀部又被他微凉的章托起,这回,惟惟整个人都僵直了。

“拿钥匙,开门。”直到他提醒她。

“哦哦哦。”惟惟急忙掏钥匙。

门锁成功打开。

“把我抱回房间就可以了。”惟惟­干­笑。

但是,没几步,惟惟马上发现他的路线不对,惊叫:“你带我去哪?”

肖图淡淡挑眉,“猪,你不洗澡?”

洗啊,她怎么不洗?

“医生让你不要碰水,最好家人帮忙洗澡。”他很好心地说,“我帮你洗!”

第六章

他帮她洗澡?呵呵,还是免了吧。

在惟惟非常激烈的抗议下,肖图终于放下了她。

“希希,什么?你要去旅游?起码半个月以上?这么突然?!”电话那头得到的消息,让沙发里的惟惟错愕住。

她不过是一通电话,告诉那个丫头现在自己的惨况,现在急需“同­性­”帮忙,如果可以的话,请她稍微早点回来, 不要再玩到三更半夜。

但是,听听,她这是听到了什么回复?

“我说过了,希希一放寒假,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他环胸。

身体健康、爱玩又有点积蓄,肯定是和朋友到处旅游。

“你都不管管她?!”惟惟怒视他。

把她这没血缘的妹妹管得这么得心应手,自己亲妹妹就放牛吃草,这有天理吗?

他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不过,话题还是回到了最初,“所以,要我帮你洗了吗?”

她疯掉了才需要他帮她洗澡!

“准备半个月以上不洗澡?”他­唇­一勾。

他受得了的话,他叫她姑­奶­­奶­!

“才不是!”惟惟马上否决。

让她一天不洗澡都长虱子一样,半个月?怎么可能!

“我自己来!”惟惟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我可以只用左脚。”

他挑眉,表示很怀疑,“所以,你确定自己有本事站着洗头洗澡?”什么时候学会了金­鸡­独立的技巧?

“你不要管我啦!”惟惟语气很差。

他又看了一眼她受伤的脚。

空气,突然变得有点窒沉。

他沉默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没有其他饮料,只有可乐。

回来的时候,他倒了杯可乐给她,再转身,到浴缸开始放水。

“我不管你,你自己洗,有需要的话叫我。”他的眸沉晦着,语气更是沉晦。

“兔兔,我——”她只是心情很差,有点烦躁。

惟惟不安地拿起眼前的可乐,食不知味地喝了几口。

“没关系,是我让你的脚伤加重。”他能理解她不想见到他的心情。

“唉,不是啦!”惟惟有口难辩。

可乐喝空了。

惟惟最喜欢的饮料,是可乐。

“我扶你过去,你自己洗,但是,浴室的门不能锁上!”这是他的坚持。

“好啦,可以呐!”反正她每次都被他吃定了。

“恩。”两个人达成了协议,他扶她过去,替她将浴室门掩上。

浴室里很安静。

惟惟先把自己的外套脱掉,接着是自己的毛衣,然后,是内衣,但是都脱光了以后,惟惟却犯难了,现在她这伤员该怎么办?

惟惟跳了一脚,又跳一脚,跳到浴缸前,然后,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坐上缸沿。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水,真扫兴,今天没办法了,只能擦擦而已。

一想到刚才在骨科医院看到那些送进来流血不止的恐怖伤患,她就有一股好好泡澡的冲动,可惜,只是奢望而已。

惟惟解开胸衣的扣子,把胸衣脱在一旁,把­内­裤踢在脚下,然后伸手拿挂在上面的毛巾,准备替自己擦身子。

但是,惟惟单脚才一掂,突得一下就因为支撑力不够,脑袋朝下半个身体“砰”的一声重重栽进了已经放满水的浴缸内。

“咳咳咳咳。。。。。。救、救命。。。。。。”她在水里胡乱拍打,本能求救。

“惟惟!”浴室虚掩的门,马上被拉开。

“咳咳咳咳。。。。。。你、你别别进来!”老天,她没穿衣服!

但是,已经迟了,肖图一听到求救声已经冲了进来。

肖图急忙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拉出来,让她成功攀住缸沿,不至于再溺水。

“你、你快点出去。。。。。。咳咳咳咳。。。。。。”惟惟一边还在咳嗽,一边急急用双手挡住自己隐私|处。

一只手环胸,一只手遮住下­体­,不知道是因为被水呛的,还是刺激过度,惟惟的整张脸都红,红到好似快爆血管了。

惟惟这个动作,反而让她原本就丰满高耸的胸部,更加诱人了,特别是,此时的她,正急促的呼吸着,让美躯如丘陵般高低不定。

肖图想君子一点,移开视线,于是,他很君子的往下移,再接着,他非常君子的偷窥到她­阴­柔部位有几根鬈软小毛发爬出了她的五指。

“求求你啦,你快出去!”惟惟很想哭!

瞬间,小时候欺负她,欺负到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快感,涌上心头。

于是,他的­唇­,开始缓慢轻扬。

他也在浴沿坐下,好整以待地盯着她,等着她反抗。

惟惟的一张脸胀得通红,想动手去推他,但是,这个想法又只能在脑袋里成形,绝对不能实施实际行动。

她看起来,像只被捆了手脚、剪了尾巴的小野猫,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我帮你洗头吧。”他笑得更欢了。

现在不欺负她,更待何时?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惟惟暗自磨牙。

但是他却不管,已经脱掉了外套,愉快的卷起了衣袖,很客气地说,“谢谢什么呀,上次我喝醉酒,也是你照顾我,现在礼尚往来嘛!”

“礼尚往来个头!上次你穿着衣服,现在我没穿衣服!”惟惟再也忍不住了,大吼。

闻言,他的眉头轻轻又一挑:“所以,你是对我上次洗澡还穿着一副心存不满?”

惟惟的­唇­角一抽。

他的话,真让人浮想联翩啊!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行,没问题,我补偿给你!”他很大方、很痛快。

下一刻,惟惟根本来不及制止,他已经很­干­脆的伸臂,脱掉上衣,露出光洁的胳膊。

惟惟咋舌。

狭窄的浴室内,一男一女,一半­祼­穿着裤子,一全­祼­还带着石膏脚套。

很奇特,也很暧昧。

惟惟突然觉得全身一热。

“公平了吧?我可以替你洗头了吗?”他­唇­依然扬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而惟惟此时的心情,实在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滚!”她捧着胸,捂着下身,跳起了,狂吼。

他抬眸望着她,一动不动,也不语,只是双耳憋得通红,­唇­角掀颤,眸底满满的促狭。

惟惟很快就明白他在笑什么。

因为狂怒狂跳,她胸前那两团丰挺就像两颗饱满的气球乱颤不停。

她很想死!从认识他到现在,她无数次被捉弄到很想死。

想着自己此时悲惨的人生,今后无法愈合的伤口,惟惟忍不住红了眼。

“哭什么?!”肖图叹口气,把她拉到怀里。

以后她迟早是他的人,提早让他享受福利,有什么好闹别扭的?

哭什么?这三个字,彻底让惟惟情绪崩溃,让她忘了遮掩,忍不住去抡他的胸膛,无论怎么努力克制,委屈的眼泪还是“咚”地就滚了下来:

“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连声质问。

如果他敢说出那几个字,她一定要把他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毫不留情的踩扁它,已泄心头之恨。

他任她捶着,眸底的笑意逐渐敛去。

他能对她做什么?不过就是想上她。

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就是很爱啊。

但是,他比任何时候,头脑都要清晰,这几个字,不能说。

惟惟还在哭得眼泪纷纷,一点也不知道,因为掉进水缸再加上眼泪的刷洗,晕开的眼线把她美丽的眼窝染成了熊猫眼,睫毛膏的残夜流到了脸

颊,形成两条黑线,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他看着她的脸,看着她可笑的样子,眸底又有了淡淡笑意。

这个女人,无论将来有多老,有多丑,他也一定要得到。

“朱惟惟。”他捧起她的脸,认真地喊她的名字,让她整个赤­祼­的身子,贴住自己赤然的胸膛。

上次,他早想这样做了。

别喊她!讨厌!他要看,就全部给他看光光好了!惟惟已经怒到无力挣扎,恼愤地不断抹­干­眼泪,自暴自弃到也不再对自己身体遮遮掩掩。

擦出的黑眼泪,让惟惟已经心中有数自己肯定丑番了,蠢毙了!因为职业的关系,她平时总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容貌、身材、气质,现在,她害

哪顾得上维护这些虚华的表面,如果能吓得跑他,最好,赶快!

“朱惟惟,我想吻你!”这一回,他有打招呼,不是窃吻,也不是强夺。

该死的,她想杀人!

“我不——”不字还来不及收音,他的霸气,已经在她­唇­上缓缓展现。

是因为肌肤贴着肌肤,没有任何隔阂吗?惟惟整个人都发烫,双腿一阵发软。

肖图的吻由浅尝转深,以舌尖挑开她的贝齿,滑入她口中,轻轻温柔翻搅,搅得惟惟双肩颤抖,下身有一股潮热一涌而出,让她全身酥麻一片

等等!潮热?酥麻?

不可能吧、不可能吧,她会对,她会对——

她会对兔兔产生欲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但是,她下身的隐私|处现在湿湿的热热的,怎么解释?

室温太高,而惟惟现在肌肤的热度也偏高。

“来,我们现在洗头吧。”在她会揍他前,肖图很有分寸的放开她。

不急,要先让他的小蜘蛛­精­爬进网内,才能盘算着该何时收网。

“我自己可以!”惟惟恼恨,对他,也对自己,“只要不给右腿施加太大的压力,我自己慢慢站起来洗就成了,不需要你帮我!”

她恨自己,怎么可以。。。。。。这么饥渴?

怕她又再罗里吧嗦的,他道,”医生说,你的脚要四个星期才能彻底恢复。如果保养不好,脚脖子以后就会整个都是僵硬,肌­肉­会萎缩,将来怎

么使劲脚骨都是软的,脚不能踮起来,甚至右腿会没有平衡能力,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所以,你是要现在乖一点,还是将来要做瘸子呢?”

她全听不进去,思绪混乱,只知道他刚才吻过她的­唇­,一张一合。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他白­嫩­的胸肌虽然瘦削了点,但是看起来也挺结实的

,最重要的是劲瘦的腹肌虽然没有一点料,但是居然也有四五块的小腹肌。

这是她以前认识的白斩­鸡­兔兔?

这几块“小­肉­丁”,让她全身的热度蔓延焚烧。

她居然也怔怔地任他拉过来,半躺在他的腿上,任他挤了洗头液在手上,帮她揉洗。

这样近距离看着他,发现兔兔的睫毛真的好长,细扬到像两扇优美的扇子,而他的­唇­,红润诱人,菱线分明,至于触感——

她用过,柔软无比。

惟惟口­干­舌燥,赶紧转移视线,但是,这一移,就移到了他胸口的位置。

粉红点点。

不同其他男­性­的肤­色­暗沉,兔兔肌­色­极白,|­乳­头略红,像迷人的酒红­色­,让人,很想——

摸摸看。

惟惟咽咽口水,小腹抽紧,私密处温热的感觉更清晰了。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认识了二十来年的家人,产生了兽欲?

第一次, 惟惟发现自己身体里原来也住着一只小野兽,见到小白兔,也会想着伸出利爪来抓一抓。

为免自己兽­性­大发,惟惟又赶紧转移目标,这次,她见到他左胸口上有很明显像月牙般的一道疤。

那是心脏手术遗留下来的。

“惟惟,你有过几次­性­经验?”他一边帮她仔细地冲洗,一边状似闲扯般问。

惟惟好勉强才拉回心神,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只是想问问,­性­是什么滋味。”他态度还是平平。

­性­、­性­是什么滋味?她怎么知道啊!就算是家人,这样的话题也太劲爆了吧?

几乎有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都不语,惟惟只是戒备的紧盯着他。

直到洗好了,肖图帮她包裹上­干­燥的毛巾,扶她坐起来,然后,很君子的拿来一条浴巾,帮她遮上­祼­身。

有布遮体了,惟惟彻底松了口气。

只是——

“惟惟,我想找人做做看。”突然,他静静地说。

惟惟差点惊掉下巴。

请问,他这句话,和上一句话,是有连贯的吗?

“你愿不愿意当我老是?”肖图又静问。

整人的吧!

惟惟被问得整个人肩膀发颤,更可耻的是,这么暧昧的空间里,她下身更潮热了。

“人生也许只有短短几年了,如果会离开,那么离开前,我想什么都试试,不能有遗憾。”他的细眸露出淡淡笑意,带着浅浅的忧伤。

惟惟很可笑的一手扯着毛巾,单脚朝后连跳了好几下。

“我,我不愿意!”太可怕了,空气更闷了,她身体好热。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提早进入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

“没关系,我也只是问问。”他耸耸肩膀,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他滚动的喉结,好迷人!

惟惟觉得自己差点把持不住了!

“我、我回房了!”单脚直跳,惟惟火速跳回房。

然后,为免自己兽­性­大发,她直接锁上房门,靠着门,连喘吁吁。

怎么办,她整个人好热,很想很想把兔兔给——办了。

怕自己喷鼻血,惟惟沮丧地把自己扑倒在床上。

她不会、她不会,对兔兔——

突然心跳加速,来感觉了?

她顿觉晴天霹雳、乌云罩顶,有一生全毁了的崩溃感。

老天,杀了她吧!

一定是错觉,一定是­精­神紊乱了!

惟惟闭着眼睛,无法接受的狂摇着头,但是,一闭上眼睛,她的脑海里居然出现,自己骑在兔兔身上,畅意揉虐的样子。。。。。。

扯上被子,惟惟呻吟。

完了、完了,她真的饥不择食了!

。。。。。。

小蜘蛛­精­爬进了网里,小兔子继续在旁边耐心等待。

惟惟房门紧锁,就连屋灯也熄灭了,肖图知道,独自的夜晚,又将好漫长。

他起身,开始整理客厅。

惟惟的脚受伤了,未来,他要多­干­一点家务。

他把盛过两杯饮品的玻璃杯收进厨房,自己那杯碰也没碰的可乐,一并倒入洗槽,开始洗杯子,洗得很仔细。

然后,­干­完所有家务,肖图回房,也关上门。

拿了块毛毯铺在地板上,他把自己躺上去。

然后,开始——

他仰着身,举着腿,空踩着双腿,像蹬自行车般。

做了一会儿。

他又——

把自己的小腿尽力向上缩起,到最高点时,彻底收缩腹直肌一秒钟,然后徐徐下垂小腿,知道完全伸直。

再接着。。。。。。

这几种运动,全部都是训练腹肌,虽然以他的身体不能有过量的运动量,但是,再加上每天步行两三个小时,足够增强自己的体魄。

尽全力能练出稍微能入她眼的身材。

肖图又做了一会儿,已经大汗淋漓。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但是,只响了一声,就没有了声响。

肖图抹抹汗,暂时休息,因为他知道,是谁来电。

于是,他回拨过去。

“哥,我识相吧,怎么感激我?”手机里,果然是希希愉快的声音。

他不语,­唇­却微扬。

“唉,我还以为你没空接电话呢!看来,可乐加味­精­等于瑃药的说法,根本就是胡扯——”希希好失望地说。

第七章

昨天晚上,后来回房后,惟惟发现自己原来是来MC了。

欧也!放鞭炮、给烟火,果然,她朱惟惟品位还正常,还是­肉­食­性­动物!

所以,私密什么潮热,什么温软,全部都是月事涌现的结果啊!

这一发现,让惟惟既兴奋又安心。

当然,她拒绝承认,昨天晚上自己肖想某人的­肉­体,肖想了一夜,数度起床想去隔壁直接把那只小白兔给办了!当然,她这么做的话,除非她

疯了。

一整晚,她蠢蠢欲动的身体,都在炽热与焦躁中度过,甚至差点辗转难眠。

幸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又恢复正常了。

现在,惟惟一回想,自己居然会饥渴到这么肖想兔兔的­肉­体,她整个人就浑身起毛。

简直像被人下药了一样!虽然,这种说法实在太夸张。

惟惟用健康的左脚,一步一步跳跃着,跳到厨房。

恢复理智的生活,真好!

惟惟口渴了,但是让一名病患去烧水,实在是危险动作,于是,她­干­脆打开冰箱。

里面,还有她昨天晚上喝剩下的可乐。

惟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可是,可乐的味道怎么有点怪?这回,惟惟尝到了喉间微许的怪味,她又倒了一杯,喝了一口以后,疑惑的举起来杯子,再去看了看可乐的瓶

身。

可乐是昨天晚上开过的,气泡早就不足,这倒还没什么,只是——

怎么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味?今天的可乐,味道特别鲜,鲜到实在有点怪,怪到不像她平时惯喝的口味。

难道,她错买了娃哈哈牌子的可口可乐?她记得自己喝过一次,那个牌子就是味道挺怪。

但是,瓶身上显示没错。

还是,因为她新换了可乐的产地?

惟惟喝惯了杭州产的可乐,但自从温州滨海开了一间可口可乐的制造流水线以后,本地销售的都是自产的可乐了。之前,惟惟都是拜托有去杭

州的朋友回来时常带几箱给她,但是时间一久,实在太麻烦,所以她开始将就着去超市里买本地产的可口可乐凑合。

但是,她没想到味道会差这么多。

只是买都买了,总不能浪费吧?!惟惟又很重的可乐瘾,喝可乐已经成为了她的生活习惯,她勉强着自己又喝了几口。

门口,传来钥匙扭动开门的声音。

“我回来了。”传来熟悉的声音。

惟惟一愣。

因为,几天怎么听着他的声音特别迷人?迷人到,她莫名的又开始脸红心跳身很热,像中毒一样。

老天,她已经热了一夜,不会又要开始了吧?

惟惟暗自呻吟一声,但是,体内窜起的燥热,却是无法制止。

难道,她真的渴到这种程度了,连听到男人的声音,都有扑的冲动了?要命!惟惟在心里暗呼一千声一万声:友谊万岁,亲情永恒!

“医生交代过你,这两天要多休息,尽量不要多走。”肖图一进屋,就见到又单脚立在厨房的惟惟,顿时蹙了眉头。

如果再摔倒的话,不是闹着玩的。

怎么办?她真的病了,病入膏肓了,居然会觉得连他念她的声音也很顺耳!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捧着的可乐杯上,但是,只是一秒而已,他自若地淡淡转开。

“呵呵,闲得发慌。”惟惟扯着僵硬的­唇­角,­干­笑。

一天都在屋子里,难得脑袋不会胡思乱想了,她当然想多活动一下。

但是,看来现在不必了。

肖图把超市满满两袋购物袋放下,然后走过去,在惟惟来不及惊呼下,已经横抱起她。

惟惟的整张脸都红了,因为,他将她的头,贴靠在自己的肩上。

“我们回房。”他交代。

回房、我们回房。。。。。。

好暧昧、好Se情的四个字。。。。。。

惟惟的心跳已经完全失去了规律,各种情Se马上窜入她的脑海,让她一阵晕眩。

回房?回房做什么?拿皮鞭?骑马马?她要找找,自己房间里有没有什么麻绳、丝带、手铐之类的!或者,她要把自己空姐制服穿起来,但是

,他要穿什么?

医生白袍?也不错啊,很让人食欲大增!

等等,朱惟惟,你的脑袋里,都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啊?

可是,怎么办,她、她好饥渴、好饥渴。。。。。。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饥渴,像火把一样焚烧着她的全身。

这么近的距离,这只瘦弱的白斩­鸡­,简直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小受脸,皮肤好好,一点一丝的毛孔也找不到,滑不溜秋的,就像一块白豆腐,

让人、好想、好像。。。。。。使劲的摧残。

她不­奸­了他,对不起自己!

等等,朱惟惟,你又在兽欲着什么啊?

惟惟惭愧地低下头,这样很无耻猥琐思想、很有­阴­暗面的自己,连自己都不想相认。

但是,有什么办法,她就是热烫感,整个人都在烧烧烧,烧得甚至比昨天晚上还猛烈,烧得她好想吃白斩­鸡­+­嫩­豆腐。

“咕、咕”

惟惟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刚喝的可乐一点也不解渴,至少解不了内心的饥渴!

客厅和房间就几步路,他­干­嘛走得这么慢?惟惟整个人不自然的僵直着,因为,这只兔兔怎么抱人就喜欢完全BB式抱法?又托着她的臀,害得

她越发的春心蠢动!

明明昨天晚上把她抱进来时,自己还算正常,现在还算正常,现在怎么就连臀部都快热得冒火了?!

被人这样密密圈在胸怀中,大冬天的,她却很需要冷气。

“你、你到超市买了什么?”快、快、快转移自己注意力!不然,真的会扑过去,把他就地正法了!

这么条路怎么好像长到没有尽头,他是用乌龟爬的速度吗?而且,更严重的是,她这样偎靠着他,觉得好舒畅,体内的那股窒火,好像稍微得

到了一点缓解。

“买了几道菜,我煮给你吃,还有,买了一些你的生活用品。”他说话的声音像在她耳朵旁吹气,声音低到像情人之间的呢喃,害得她整个人

更虚弱了。

“你不是不会烧菜吗?”惟惟很虚弱地建议,“其实,叫外卖就好了。”

“外面的菜味­精­比较多,我怕你吃多了味­精­,会不好。。。。。。”说得很隐晦,肖图微勾­唇­角,“如果是烧给你吃,我学学自然就会了。”

好感动、好暧昧,真像在热恋哦。

惟惟被哄的连眼神都变得朦胧、涣散了。

房间到了,她也被带到床上,只是,他抱的是自己的房间,带的是自己的床。

床垫微微的下陷,因为,他也“压”在了她身上,虽然,撑着身,倒不至于压到身下的柔软芳香。

但是,就是这样若即若离的“尺度”,让惟惟全身上上下下更加热呼呼了,甚至连脸颊也泛着朦胧晕红。

惟惟觉得自己现在的脑袋,根本就是被热得像团糨糊,有什么东西,好像极欲宣泄。

怎么会这样,明明就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突然就被电得全身热流澎湃?

有春暖花开,快要恋爱了的错感。

“你,那你买了什么生活用品?”朱惟惟,不许迷了眼,就算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肖图也绝对不可以!

惟惟企图抓回理智地四处闲扯着,但是,眼神还是飘移不定,非常迷离。

“卫生巾。”他还在她的上方,努力将脸摆出最迷人的侧面,给出三字答案。

哦,卫生巾。

惟惟刚想“恩”一声,点头,突然惊醒:“卫、卫生巾?”她有没有听错?

“柔棉的。”肖图温柔地将她的发丝勾到耳后。

能争取表现的机会,他不会错过?所以,更加仔细到不会错买她不喜的用品,买之前,他还特意翻了卫生间的橱柜。

他买卫生巾做什么?嫌弃毛巾太硬,买过来擦脸吗?

见她一脸的雷倒与鄙视,怕坏了气氛,他急忙解释,“我见卫生间里用品不多了,如果去补充的话,你的脚又不方便。”他这男人,当的够细

心,表现够积极吧?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来MC了?”他背后长眼还是没事乱翻垃圾筒?

昨天晚上在浴室里,他就知道了。

因为地上有一滴血。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他像会不乘胜追击之人?

“你的事,我都记的。”他露出温柔、体贴的笑容。

老天,那笑容好迷人,惟惟又觉得头很昏,什么都看不真切了。

她完全忘记了,眼前的人,就是只披着兔皮的狼。

“惟惟,你把上衣解开。”他继续用柔情、关怀的眼神注视着她。

解、解开衣服做什么?

惟惟连眼神也变得结巴。

“上次说过,你的|­乳­腺增生要复查,刚好你来月经了是最佳检查时间,为免错过,我帮你查一下。”他哄着、骗着。

他骗她,其实最佳最正确的检查时间,是来潮的一周后。

当然,他会找个正确时间,再替她“复查”一次。

惟惟不是医生,哪知道这么多,她只知道,当他要求她解开上衣的时候,她整个人开始发出灼人的体热,甚至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于是,他­干­脆主动帮她解开。

“咯哒”轻轻一声,他的手穿进她的衣摆,煨烧进她的胸腹,成功解掉了她的胸衣。

惟惟的娇颜发红,两个人近到她吐呐之间,全部都是他清新的男­性­气息,害得她居然晕眩到一点也不想拒绝,甚至有着隐隐的期待。

佛祖­奶­­奶­,她忏悔,她学放荡了。

“我帮你查一查——”他伸手,揉捏住了她娇柔的贲起,与顶心的红蕾。明明他现在没有穿衣袍,惟惟的脑袋里却自动浮想联翩:

狭窄的诊室内,穿着白­色­衣袍的兔兔医生,带着邪恶的笑容,勾掉了她的胸衣,将她的双手双脚用牢拷锁在诊床上,用手猥琐着她柔美的胸部

,用­唇­啃咬着她顶心的峰尖,她害怕地轻叫着,“不要、不要、不要。。。。。。”

原来,女人的­性­幻想,比男人更变态!

一股热气,漫天袭地,惟惟发现自己原来。。。。。。也满好­色­的。

他还在缓慢地揉、轻轻地揉,不疾不徐的韵律好像非常专业,专注的神情,好像没有任何一丝其他想法。只是,他将速度放得太慢,慢到她烧

热难捱,双眼朦胧到娇喘嘘嘘,只能哼哼吟吟。

这样不上不下的被他吊着,让惟惟身上那股渴切的索求,全部都被激发了出来。

嗷。

窗外,半弯型的月­色­,马上变成亮铛铛的圆形。

白天还清醒的人,一到夜晚,就变身了狼人。

惟惟觉得,自己逐渐在成狼形中,对眼前的小白兔有种一逞兽欲的冲动!

“检查完了,很健康,我帮你拉回衣服。”他松开轻揉着她蕾心的指尖,作势要帮她拉好衣服。

说是迟,那是快,惟惟扑了过去,她忍不住了,她要把他摧残到连皮都不剩!

这下,她坐在了他的腰上。

“惟惟,你——”肖图露出意外的表情。

只是,迎面凑上的­唇­,吻去了他的余音。

舌与舌在急切的纠缠中,惟惟明知道不行,却开始像小兽一样边狂啃着他,边扯着他的上衣,一副想将肖图就地正“办”的狂热架势。

“惟惟,别——”他装腔作势地将她那只往他腿间乱钻的手按住,“挣扎间”他将自己清楚的亢奋,隔着衣裤貌似一不小心顶上了她敏感的大

腿内侧。

这一撩拨,惟惟觉得自己被他欲迎还拒的模样,弄到全身烧到快疯了!

惟惟将他的衣服揪扯的更急切了,肖图还在闪躲着,一下子避开她的­唇­,一下子又避不掉被她又吮又咬上­唇­、颈际、肩膀。。。。。。

“惟惟,你、你再这样,我们明天就得去领结婚证了!”肖图急喘着,柔声提醒她。

终于,终于,小蜘蛛­精­要顺利投入他的怀抱了!

结婚证?这三个字,却像一盆冷水浇到了惟惟身上,把惟惟彻底浇醒了。

她瞪着那只兔子。

那只十分­阴­险、极有手段的兔子。

碰了他,就得结婚?这一切,都荒腔走板的离谱!

马上察觉到她的变化,肖图也整个人僵住了。

刚才,不是都挺好的?不是都挺皆大欢喜的?!

“啊!”惟惟尖叫。

肖图僵僵地坐直了,­阴­­阴­地看着她。

所以,大家happy不下来了?

惟惟急忙从床上跳起来,左脚落地,打着石膏的右脚托着地面在跑。

快跑!快跑!快跑!

肖图气恼地伸手就去抓她,但是,才刚碰到她的衣袖,惟惟已经猛得转身,出重拳,一拳就揍向他的眼窝。

呜!要命,野蛮女!

肖图痛捂住受伤的眼睛。

也不管身后的惨况,惟惟穿着拖鞋就迅速地跑出了屋子。她迅速的下楼,迅速的掏出身上仅有的手机,迅速的拨号,对方才一接起,惟惟就迅

速地急喊:“赵医生,你快点来!”

不同与她的慌张,手机那头的人,先花了几秒的时间,才沉稳回答,“朱小姐,什么事?”

“你、你快来,我现在需要你!”她必须马上见到赵医生,她必须确定,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她怎么可能对兔兔有感觉?她怎么可能荒谬到差点­奸­了兔兔?

“朱小姐,我现在还在看诊,等过会儿再说,可以吗?”赵医生客客气气。

今天挂诊的病人很多,就算现在已经晚上六点多,他还在加班加点中。

“不,你马上来,我需要你!”惟惟死也不答应。

她现在必须马上见到他,确定自己的一颗心,还系在赵医生身上跳动!

赵医生很不悦,忍着耐心,“朱小姐,你可以先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他必须衡量,是她的事情比较重要,还是等了他一下午的病

人比较重要。

“你必须对我的腿负责,我的腿现在很痛,痛死了!”灵机一动,惟惟大声嚷嚷。

第八章

惟惟警告自己,她就只喜欢身材超­棒­,手臂上有二头肌,腹肚上六块肌­肉­可以拿出来当展示品的男人,所以,兔兔绝对不是她的菜。

肖图下楼找地,她也只把自己躲在­阴­暗处,任着他一脸­阴­沉的走远。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被冷风一吹,身上渴切的热度终于有点降温,惟惟逐渐有点清醒过来。

呜。

她捂住脸,根本不愿意面对现实,事情都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不是她刚巧来MC了,如果不是兔兔乘机提了“结婚”两字,是不是也许情节

就直接跳到了第二天清晨,发现两个人脱光光了躺在床上?

她不要!如果是这样的狗血剧情,她宁可一头撞死!

有些人能碰,有些人绝对绝对连手指都不能染指一下!惟惟一再警告自己。

她怎么会突然奇怪到对兔兔有了­肉­体的欲望?真是匪夷所思啊!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指定的地点,车内前座的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那人沉着的目光,开始到处寻找。

看清楚牌照,惟惟急忙从暗处跳出。

“赵医生。”惟惟从身后唤人。

当赵仁诚皱着眉头回头时,惟惟又听到了自己心房急促的心跳声。

高大结实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刚毅沉稳的气度,整个人英挺万分,完全是她好的那口菜!

还好,还好,她还算正常,

所以,她对肩膀比女人还薄弱,脸蛋比女人更美丽的家伙,顶多只是纯­肉­体的攻击渴求。

她的心,还在这里,她的真爱,还在赵医生身上!

“脚怎样?”赵仁诚问。

“之前突然很痛,我担心是骨折了或者脱臼了!”惟惟很心虚的回答。

刚才她就是用这个借口把他骗出来。

“那现在呢?”赵医生没有任何犹豫,上前把她扶住。

赵医生的手臂真是­精­壮啊!惟惟用小手勾着他为支撑重量而隆起的手臂线条,感叹不已。

这种天生再加上运动而成的曲线,和兔兔那种小板型的身材怎么比?!

“朱小姐!”赵医生尴尬地喊她。

因为,她盯着他的臂肌一直在猛瞧,那个样子,好象为了证明什么,恨不得在他手臂上烧出一个洞来,让赵医生很是尴尬。

惟惟急忙回过神来,“赵医生,什么事?”她故意露出天真的笑容。

“我刚才在问你,现在有好点了吗?还是很痛?”赵医生忍住不耐,又问了一次。

“现在——”惟惟心虚到眼神游移不定,拼命挤着笑容,“现在好象好点了,一点也不痛了——”

赵医生的两道眉愈纠愈紧。

因为,他对她真实的用意起了怀疑。

眼前的女人,看似真诚的笑容,的确很能掳获人心,但是,他却觉得她很虚伪。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看看,或者,再拍个片。”

该负的责任,他不会推卸,但是,最好是她没耍着他玩!

“不用、不用了!”惟惟急忙摇手。

赵医生凝神看着她。

惟惟之前被肖图挑起的那点残留欲­火­,在这严肃的眼神下,逐渐冷却,直到彻底冻结。

太感动了,果然,赵医生是她的药!

“朱小姐,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了吗?”赵医生斩钉裁铁地问。

刚才,为了确保她的平安,他可是匆匆结束看诊赶过来。

结果,她告诉他,她现在一点也不痛了!

被这一质问,惟惟的脸­色­一下子就不自然了。

她好象,把赵医生惹怒了……

该死的兔兔,为什么­色­诱她!她刚才应该再揍一拳!

“你知道你现在给我什么感觉吗?”怒火,在赵医生的眸底慢慢窜烧。

他讨厌被女人耍着玩,一个就够了,他不许再来第二个!

“你今天的行为,让我觉得,你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他生气地说。

事业对他有多么重要,她懂吗?但是,她却让他必须一通电话就马上赶过来,简直不讲理!

“你无聊的小动作,看在我眼里,每一个举动都包含着女人的心机与城府!”他说了重话,因为,很失望!

惟惟眯了眼,就算谎言被识破,至于这么生气吗?她杀人,她放火了吗?从小到大,她还真没被别人这样骂过!

刚才,她只是太急,急于证实,兔兔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

“姐姐!”两个人正要陷入僵持中,一个小小的细碎声音,打破僵局。

车后座打开,因为疲劳而睡着了的小雨揉着眼睛醒过来,听到他们的争吵声,一脸忐忑不安着,正想走过去,但是,“咚”的一声,她自

己却先摔了一交。

赵医生赶紧箭步上前扶起女儿,惟惟也急得跳向前,关切问:“小雨,你怎样?”

小雨揉揉膝盖,吃痛,“好象,又摔伤了……”

赵医生掀起女儿的裤管,脸­色­一变。

小雨刚好摔在昨天摔破的那个位置,膝盖湿湿的,又出血了。

“抱歉,我先带她去医院上个药。”他抱起女儿,就往车上走。

“姐姐——”但是,小雨却扭过头,唤一直杵在原地的惟惟,不肯离开。

“在。”惟惟吃力地单腿跳上前。

“姐姐不是腿痛?和小雨一起去医院吧。”女孩露出天真、羞怯地笑容。

她喜欢姐姐呢。︱書香世家?月︱

“我、我——”惟惟有点回答不出来,她总不能告诉女孩,她根本没有脚痛,这只是她泡她老爸的伎俩吧?!

“既然出来了,一起去医院吧,顺便换个药也好。”赵医生不揭穿她,反而马上打断她。

他不想让女儿过早见识到成|人世界的尔虞我诈。

他对这个世界失望,不代表希望女儿有同等的感受。

惟惟顿感汗颜。

也许,赵医生说的对,她的行为,确实很无聊,原本一时快要恼羞成怒的气焰瞬间消褪。

第九章

在车上的时候,赵医生接了一个电话。

原来,今天是他的家庭聚会日。

惟惟的愧疚又添了一笔。

“小雨怎么又摔到了?最近好象老是听到小雨捧倒的消息!”听说要先送小雨去医院上药,赵医生的母亲和妹妹也匆匆赶到。

赵医生蹙眉,回想,上一次是在医院,上上一次是在学校的体育场,再上上上一次,是在家里。

连今天这一次,半个月的时间,小雨好象摔了四次。

这个频率,确实有点不正常。

“大哥,小雨最近老是喊头痛,而且我觉得她的运动细胞实在有点差,所以……会不会是……生病了?”妹妹小心冀翼又谨慎地问。

他们兄妹三人都遗传了父亲,人高马大,体格都象运动员一样强壮,只有小雨的运动细胞实在不怎样,而最近更甚。

赵医生怔了一下。

“容华,你说什么晦气话,若薇的身子也就那样,小雨才会动不动就生病。”老人家最忌讳这些不吉利的话,母亲当场斥责妹妹。

若薇是他的前妻。

“可是问题是现在小雨不是感冒发烧,而是四肢协调能力很差,一跑步就会很僵硬而且老摔倒。”妹妹­性­子老实,还在那拒理力争。

“妈,爸是医生,两个哥哥他们也都是医生,我们家里有三个医生,难道看过这么多医书,你们都不会觉得奇怪吗?而且上次二哥也说过

了,小雨的情况得好好检查——”妹妹担忧到还想说下去,但是,在母亲的瞪视中住了嘴。

“仁诚,没事的,别听你妹胡说。”虽然这样安慰,但是母亲也开始明显不安。

他也是,肃然问妹妹:“士诚怎么说?”

“二哥之前觉得小雨虽然没有明显症状,但是好象更不太爱说话了,他建议你最好带小雨去大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安心一点。”大哥太忙

,二哥又一直住在诊所,两个人很少能碰到面。

赵仁诚的神情有点怔忡,“之前那个保姆说,小雨的平衡能力有点弱。”女儿从小就小病不断,所以之前他一直觉得小孩子摔摔爬爬的在

所难免,但是……

二弟的­性­格木讷、个­性­比较寡言,因为不喜欢医院的派系斗争、权势交易,所以自己开了间规模不大的私人诊所,才几年的时间,就在本

地相当有名气,虽然二弟只是治疗婴幼儿的胀气、感冒、咳嗽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到底是学富五车的儿科医生。

母亲一听二儿子也这样建议,马上紧张到不再多言。

这么多年,大儿子都和孙女相依为命,绝对不能出一点事!

“明天我去医院预约体检。”赵仁诚马上决定。

诊室内。

“叔叔,我老是觉得全身没力气,才会摔倒。”在医生的一再询问下,小雨终于说了实话,“医生叔叔,请你待会儿别告诉爸爸,我想,

我只是感冒而已。”

已经换好药的惟惟,在一旁也越听越担忧。

医生说,除非是很顽皮的孩子,才会有小雨身上那么多的摔伤,但是问题是,一看这孩子就是属于极内向的­性­格。

她甚至可以一直坐在诊桌上一动不动,这样乖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顽皮到动不动就把自己跌跤成这样? 处理好了伤口,惟惟牵着小

雨出来时,刚好听到几道声音在争辩。

其中一道声音,好熟,熟到惟惟愕然。

“荣华!”惟惟不可置信。

刚才她的好朋友喊赵医生什么?大哥!这近水楼台到月这么近,而她居然一直没发现!

“惟惟,你也在这里?你和小雨认识?你的脚怎么了?”不仅是荣华惊讶,连赵妈妈也很吃惊她居然牵着小雨,还有,她打着石膏的脚。

真是太有缘了!因为去过赵家好几次,所以,赵妈妈对惟惟的印象极好,有段日子还属意想把赵二哥介绍给她呢!只是,惟惟听容华说赵

二哥为人比较沉闷,­性­格一板一眼,于是在赵妈妈还没起这个头之前,就非常圆滑地推掉了相亲宴。 ≮oPot;⑤d㈥D;C¤Μ≯

现在真是——

天助她也!

所以,她可不可以对赵妈妈坦言,其实她是看上了她家的老大!

“这脚……”惟惟低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再描一眼赵医生的面无表情,只能嘿嘿的摸摸脑袋,不再说下去。

反而。

“都是我的错!”有个小小的身影,早就把责任都扛了过来,于是,又开始很惭愧地在讲,自己如何害姐姐受伤。

害得惟惟越听越惭愧。

“仁诚,你真得好好对惟惟负责!”听到最后,赵妈妈马上抽过惟惟捏在手里的药单,递给儿子,赶紧命令:“快给惟惟取药去!”

他们赵家都是老实本份人家,这么漂亮的姑娘,如果诊治不好,有不良于行的机会,那让他们怎么心安?以前还可以推到老二头上,让老

二扛起来,反正老二不太记得住女人的脸,娶谁都一样,但是问题是,现在老二已经找到能让他认得住脸的女人了,而且快结婚了!

赵医生接过药单,抱起小雨,一言不发的转身就去药房。

“惟惟,你见谅啊,我生的两个儿子,都不太会说话。”儿子的沉默,反而把赵妈妈弄得很尴尬很抱歉。

“不会,我挺喜欢赵医生的牲格。”惟惟笑得灿烂。

容华听得一愣一愣,她和惟惟太熟,而且曾经好几年的时间,她还是某人的眼线,所以清楚惟惟只要一露出这样的笑容——

完蛋了!惟惟看上她大哥了!

“我这儿子啊,什么都好,就是遇人不淑。”赵妈妈还未察觉,叹气,“这事说到底,都是我不好,­干­嘛要领养若薇!”赵妈妈很自责。

遇人不淑?领养?

惟惟露出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

她想多了解赵医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以前虽然没见过赵大哥和赵二哥,但是,其实容华家的家事,她略知一二。

只是,以前不上心,一听就忘,现在——

仔细回想,好象赵家的前大嫂若薇是赵妈妈在路上捡到的孩子,那时候容华还没有出生,只有两个儿子的赵妈妈,自然非常渴望有个女儿

,就捡养了若薇。只是,没想到,完全是引蛇入室。

这条蛇,伤了赵家所有人的心。

“仁诚22岁就当了爸爸,若薇生下孩子也不爱管,仁诚又要读书又要赚钱又要顾着孩子,根本是一根蜡烛两头烧,她却老是抱怨我们仁诚

不陪她!小雨才一岁多的时候,刚学会走路,仁诚医科刚毕业为了这个家忙到焦头烂额,她倒好,在飞机上认识个香港的有钱男人,女儿也不

要了,拍拍ρi股就跑了!”赵妈妈一想起儿子受得苦,就打心眼里难受。

惟惟咋舌。

“仁诚家帮忙的保姆辞职了,快过年了,小雨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适合的人带养,仁诚又得开始忙了。”赵妈妈一说起来,就很心疼大儿

子。

儿子结婚后,就没和他们住在一起了。

“那——”赵妈妈不帮忙带着,赵医生一个大男人,怎么行?

“我妈早几年查出来肾脏里有个气泡,不能做太劳累的事情!我们兄妹三个早就约定好,以后谁有小孩都各自解决,不能让妈­操­心。”容

华及时解惑。

兄妹三人一诺千金,即使再苦再累,都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闻言,惟惟马上就把容华逮过来:“一句话,帮是不帮?!”地已经心生一计!不用说太多,她的容华懂的!

早知道容华有这么正点的大哥,她早就上了,还会等到现在?真是错失了光­阴­啊!

现在,为免那只兔兔狼逼进,她要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速战速决。

“呵呵,惟惟,我大哥不适合你……”马上懂了,容华好为难,低声说道。 如果是换成二哥,她一定举双手双脚赞同!毕竟,荣华也

好喜欢惟惟,很想和她亲上加亲。

但是……现在惟惟看上的是大哥,她就惟惟一个好朋友,就算惟惟要她的心,荣华都可以割了给她,但是就是感情这事……

唉,早知道惟惟会看上大哥这一款的,当初她应该听妈妈的话,把二哥推给惟惟,反正,也差不多拉!现在可好,二哥也快有二嫂了,真

是不凑巧。

“适不适合,当然要试了再说!”惟惟的­唇­角轻勾。

她有足够的自信,总有一天,地会把赵医生迷住。

“惟惟,别想的这么简单,我大哥,可能有点讨厌女人……”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太灰心了,所以对爱情对婚姻没有半点奢望,容华不

希望好朋友去吃这个苦头。

赵妈妈耳朵拉得老长,终于有点听出倪端:“惟惟,你喜欢我家老大?”真是太意外,太惊喜了!

“是!”惟惟当着老人的面,大大方方的承认。

……

夜深了,赵仁诚开车送惟惟回家。

原本换个药,很简单的事儿,但是,后来硬是演变成母亲邀惟惟一起用晚餐,而且,居然夸张到一直吃到现在。

这么多年来,因为他的事,母亲都­操­碎了心,当年,母亲被检查出肾内有气泡,也是因为他大学还没毕业就和自己的妹妹惹出人命来,母

亲被气晕过去送到医院才检查出来。

母亲一直不愿意他娶若薇,她总是说,就因为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她了解那孩子很有心机、有多虚荣,而且断言,迟早他会吃亏。

当年的他,却不顾母亲的反对,一意孤行。

虽然所有人都告诉他,母亲肾内的气泡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但是,他总觉得自己难辞其咎,所以,只要母亲提出来的事情,他全部都会照

办。

只是,这一次——

“赵医生,你放心,这半个月,小雨就先住在我家吧!“惟惟尽量把自已笑得很贤妻良母。

“你家里也有家人,恐怕不太方便吧。”赵仁诚极力推辞。

“没事,我妹出门旅行了,小雨刚好有位置可以和我一起睡。”惟惟的脑子很活,态度更是积极向上。

这半个月,睡着睡着大家就熟了,她就成“妈妈”了。

而且,家里有个小孩的好处就是,理智会控制的很好,不适合和不该给小孩子看见的惨案,绝对不会上演。

希希回来前,小雨刚好能成为她的护身符,避免她自己半夜又狼嚎,春心潮动下就奔向某只小受兔的房间。

“赵医生,你总带着小雨去上班也不是个办法。”惟惟非常热情地说服他,“你就利用这半个月空出来的时间,好好替小雨找个适合的保

姆吧!”

“小雨,你的意思呢?”他转而问女儿。 他希望女儿拒绝,毕竟,女儿怕生,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

哪知道,女儿却怯然然地问:“爸,可以吗?我可以住在姐姐家吗?”

很好,他知道答案了。

既然如此,他还坚持什么?

赵医生把车子泊好,“朱小姐,那先谢谢你了。”不是不知道母亲她们的意图,只是,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对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争取快点找到适合的保姆。

“谢倒不用,只是以后说话别加小姐两字了,很怪!”惟惟徉装风趣,“如果有荣幸的话,能象以前一样,直接喊我名字吗?”

终于,可耻的她,又和赵医生进了一步。

对方已经说成这样,他再不识趣,那就真的太过火了,“好,惟惟。”赵仁诚终于再度改口。

而且,他思忖了半分钟,“明天我带菜,去你家晚餐吧。”

“人质”在她手里,他肯定每天要去探望一下女儿。

“好!”惟惟兴奋。

真是,太顺利了!

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嘿嘿,唐僧­肉­自己掉进了她嘴里,她当然想­干­嘛就­干­嘛!

但是,等等,一家三口?讨厌,她家里好象还有个碍眼的家伙!

不管了,大不了她把赵医生关在房里得了!

两人已经约定好,惟惟借机靠着赵医生的强壮肩膀,在他的扶持下亲密下车,只见,她刚想摆出优雅的微笑,但是,笑容冻结了。

因为,家门口站着一尊雕像。

眼神凌厉如刃的雕像。

一半站在白炽的街灯下,另一半在­阴­影里,看不清脸上表情的雕像。

一直冷凝着他们。

他在这里站多久了?

出来的时候,惟惟没带任何联系工具。

惟惟莫名觉得一阵心慌,就象出轨的女人被丈夫当场逮到一样。

但是,问题是:他、根、本、不、是、她、的、谁!

“嗨,兔兔,欢迎一下我们的新室友。”惟惟头皮发麻着,­干­笑,却丝毫寸步不离赵医生的肩膀。

金刚兔兔 第十章

假装腿痛的步伐真是虚浮,简直象断了腿一样,这伸手扶住的手臂象粗壮的象鼻一样卷着如伏的美躯,还有个亦步亦趋地小拖油瓶,拉着衣袖

不放的小手真是讨厌。

“赵医生,进来喝杯茶吧!”惟惟笑容可掬着。

明明告诉自己,她很虚假,应该讨厌她,但是,她牵着女儿的手,从诊室里出来的画面,还是会停留在赵仁诚脑海里。

特别是,一个晚上妈妈老是把他扯到暗处,不断的暗示他,自己有多满意惟惟。

为人子女,已经拂逆过母亲一次,这一次,又怎么能做得太明显?现在,他知道了,原来朱惟惟还是他小妹的好朋友。

小妹的个­性­憨直,很容易被人利用。

“不了,不用太麻烦了。”赵仁诚摇摇头,但是,在她露出很失望的眼神时,还是道:“我送你上楼吧。”一则为了男人应有的风度,二

则作为父亲,他不能把女儿随便交给别人,首先他得清楚见见未来二周女儿的住处。

惟惟的笑容,重回脸上。

她一眼也不敢去看身后,因为,她突然怕,她怕见到肖图。

很复杂、很矛盾、很崭新的情绪。

这种情绪,惟惟把它定义成,一时的意乱情迷后遗症。

一路上,惟惟都紧攀着赵医生结壮的手臂,很意外,今天没有一只细胳臂横在他们面前,说着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什么黄/花/大/闺女的鬼

话。

整个环境,安静到诡异。

他们在前面走,后面,有人只是跟着而已。

地面上,碰撞交叠的­阴­影,也只变成了她和赵医生。而肖图跟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让惟惟毛毛的。

刚才,透着白炽的街灯,惟惟有看清楚他的脸。

左眼窝黑了一大圈,又青又紫的,好象被人家/暴过的样子。

惟惟一阵心虚。

今晚,她真是鬼迷心窍了!

送她到家门口,默默记住了室号。

“小雨,要听姐姐的话,别给人家制造麻烦。”赵仁诚特意叮嘱女儿。

小雨乖巧的点头。

只是——

那个可怕的陌生叔叔可以别这样盯着她吗?小雨以为家里只有姐姐一人,但是没想到,还有一位叔叔。

赵仁诚和女儿说完再见,一转身,看清楚肖医生的一张冷脸,愕然:“肖医生,你的眼晴…………”一只眼晴肿青一片,眼角下还起了一

个大硬包,隐约可见血肿,比大熊猫还要­精­彩。

“遇见劫匪了?”赵仁诚猜测,“需要报警吗?”

这出拳如此之狠,根本要人命一样,是抢劫还是仇杀?

惟惟一阵汗颜。

刚才,她好象什么都没想清楚,就出拳了。

“劫匪?”肖图意味深长地沉吟了片刻,然后,摇头,“不,不是抢劫。”

那,真的是他猜想的仇杀?

赵仁诚皱了眉,他一点也不希望有个背景复杂的下属。

哪知道——

“是攻击、是强/暴。”肖图道出真相。

惟惟差点跳了起来,金身都是冷汗。

他敢、他敢……他要敢乱说话,她就、她就……

赵仁诚呆住了,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现在,治安都差成这样了?

肖图面无表情地继续道,“我是被一只野猪攻击了,差点强/暴。”

野猪?在这钢筋水泥打造的城丵市里?

赵仁诚愣了一下,惟惟当下就黑了脸。

他点头,用很认真的声音回答:“对,一只发了/春的野猪,突然跑到我家四处乱嚎,还窜上我的房间、我的床,对我又啃又咬,见我秀­色­可餐

,就起了歹心想对我施/暴,我本来想把它抓住,为了自己的清白把它阉了,没想就被踹成这样——”陈诉事实。

赵仁诚听得一头雾水。

死兔兔,谁对他起了歹心了?谁窜上他的房间、他的床了?明明是他抱她去的,明明是他­色­/诱她,简直是颠倒是非!

惟惟脸­色­全黑了。-

他还准备让这只野猪负责,一起去领结婚证呢!还真是重口味的人/兽/恋!惟惟恨得差点咬断牙,才硬忍住没把后续说出来。

“你是说,你们的屋子里现在养了一只野猪?”这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是的话,他会马上把女儿带离危险之地。

肖图的眉头一挑,不置可否。

幸好,惟惟很强,才没有中某人的­奸­计去跳起来为自己辩解,硬忍下这一口气。

“没有,那只野猪现在跑了,我刚才找了它一晚上。”他­阴­冷冷地笑。

他打了多少的电话?一直是未接状态。

他走了多少的路?周围大大小小的公园和街道全部被他走遍,却一直没有她的踪迹。

他守了多久的门?守到十指冰冷,却是等到依偎相偕回来的身影。

朱惟惟,他忍得下这口气,他就不姓肖!

“赵医生,他在和你开玩笑呢”还没有意识到事态严重的惟惟,非常辛苦的呵呵笑。

开玩笑?原来,赵大医生听不懂啊,那么,需要他解释?很好,他很乐意!他顺便很乐意告诉他们——v

“赵医生,你该走了,很晚了!”惟惟笑容可掬的赶紧打断。

再任兔兔说下去,她不用活了。

“是的,我该走了。”赵仁诚看了一下手表。

他正想告辞。

“赵医生——”肖图喊住他。

惟惟整个人都跳起来。

他想­干­嘛?不会是——

他、他敢告诉赵医生,她就是那只被发/情的小野猪,她一定找他拼命!

“所以,我明天不能去上班了。”他想了一下,顺便向领导请假。

他明天不上班了,他要专心在家好好想想,他要怎么报复回来!

赵仁诚脸上黑线好几根。

因为伤了脸,就要请假?

他从医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散漫的医生。

“行,我会帮你和人事部说一下。”赵仁诚冷淡回答。

……

走出了大厦,刚坐入车,正想启动车,赵仁诚就接到了电话。

“妈,什么事?”很无奈,他早有预感。

“送惟惟回家了吗?”母亲相当热情。

“恩。”他故意冷冷淡淡的。

但是。

“仁诚,惟惟这孩子我很满意,你加把劲!”

果然、果然。

“妈,你误会了——”他严肃起脸。

“我没误会!”但是,被母亲打断,“你也知道,妈对你二弟和你妹都很放心,但是惟独对你放心不下!只有,你成家了,找到个适合的

老婆,妈才会就算死了也能安心!所以,这回你要听我的!”

死……

自从母亲得了肾病后,他最怕这个字眼。

第十一章

讨厌的抱油瓶——深夜了还在哭个不停。

肖图胸口很闷,屋子里多了个小孩,就是很难睡得着,害得他老是烦躁。烦躁到听到抽啜的声音更是无法忍受的起了身。

因为某人自以为有了道“平安符”,心中的小兽已经关枷,安全到连房门也不必锁上。

他自然,也几乎畅通无阻。

房间里,只开着床头一盏昏暗的灯光惟惟在搂着女孩柔声问:“做恶梦?”

“恩,姐姐,我梦见有个作业做不出来被老师留堂。”小雨擦擦眼角未­干­的残泪,很不好意思的承认自己压力很大,因为天资有限,她没

有办法象爸爸样优秀成绩永远只在中下水平。

肖图不屑地撇撇嘴。

真受不了,这有什么好哭的?如果连这都难过,他小时候早就死翘翘了。

越看这拖油的桥梁越不顺眼。

他讨厌她多看任何人一眼!

肖图非常不爽惟惟用如此珍视的目光对待着其他人,即使同是女­性­也不行!因为羡募嫉妒恨!这头猪从来没用如此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视过

他!

“我们要不要睡床被子?”惟惟见小雨情绪波动还是很大,于是建议。

小时候的时候,夜深了她也总是害怕也很希望有人这样抱抱她。

当时确实有这个人的存在,只是,这个人动不动就爱欺负她,而且小板型身材点也不好抱,骨头把她硌得痛死了!

之前她怕小雨怕生所以虽然一张床但是两个人各自床被子。

小雨先是露出意外的表情,然后扬起羞涩的笑容,很开心地钻进了她的被窝。

惟惟扬手把她窝进怀里。

惟惟想得很清楚自己如果决心要做这孩子的妈妈,一定要对这敏感的孩子付出仝部的心血,她相信只要肯付出,—定会有收获。虽然,也

许这个想法过于一厢情愿和理想化。

“姐姐我从来还没和谁一起睡过呢?”被她拥在怀里,果然小雨安心了很多不再莫名哭泣反而逐渐开怀的露出了笑颜。

没和爸爸起睡过?”惟惟分散她的注意力,和她聊天着。

除了天­性­乐天的希希,惟惟基本上没和其他小女孩有所接触,但是却也觉得小雨情绪起伏是很大。

“爸爸说自己是男生呢!”小雨皱皱小脸。

爸爸希望她独立,却总会忘记她其实很没有安全感。

“保姆只睡上铺。”

毕竟不是家人,根本无法亲切。

小雨在她的怀里,—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恋恋不舍地用手指偷玩着惟惟的卷发。

“那­奶­­奶­呢?”惟惟问。

“­奶­­奶­、小姨和二伯有时候会带我出去玩,但是他们从来没在家中过夜。”是很寂寞,也习惯了,而且,她不习惯喊出来怕替家人制造麻

烦。"

“那以后姐姐有机会多陪你,我们可以常常一起睡觉!”惟惟没多想就出口哄慰着她。

女孩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寂寞、孤独让惟惟感同身受。

这此类似承诺的话,让肖图沉了眸。

“恩!”小雨用力点头,然后,她犹豫了很久以后,她才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爸爸?”

惟惟一愣,没想到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直接。

而肖图也一僵,本能将自己藏在暗处。

这个答案他也很想知道。

虽然早就听到了“真爱”两字,但是,经过昨晚和今天,他不死心的想从她口中重新听到答案。

一个他希望的答案。

“谁告诉你的?”

“­奶­­奶­。”事实上,今晚逮到机会,­奶­­奶­就和她谈了一下,询问了她的意见。

甚至问她,想不想要个新妈妈。

其实,她不想。"

只是,她不敢说,因为她没有权利让爸爸为了她继续寂寞。

但是,如果是姐姐的话,她可以接受。

果然。

惟惟苦笑。

现在老人家的动作都比年轻人迅猛很多啊

“那你呢,你喜欢姐姐吗?惟惟先不回答,反而将问题扔回给女孩。

“喜欢。”小雨马上回答。

就因为她对家里人说了喜欢姐姐,所以现在才会在这里。

惟惟笑了:“为什么?”是不是她的张娃娃脸蛋很适合骗小女孩?!

但是,小雨给的答案,让惟惟有点意外。

“因为,喜欢姐姐的笑容,还有,喜欢姐姐的职业——”姐姐笑起来特别好看,听说姐姐以前也是空姐,和妈妈一样。

所以,姐姐有没有可能也见过妈妈?好羡慕!

喜欢她的职业?惟惟没有多想。

“还有呢?”她笑容满面引导这个内向的孩子多说话口

“还有——”小雨挣扎了一下回答:“喜欢姐姐的长发。”她见过妈妈的照片,也是象姐姐一样,—头卷度适中的长发,妩媚地轻披在肩

头。

真是和乐融融的一幕啊!

肖图的目光沉了又沉。

尚不明就里,也不知道后面多了一道冷箭的惟惟,还在笑得开怀,很于胳承认也四两拨金:“小雨,姐姐是喜欢你爸爸,但是眼前最重要

的问题是,你现在肚子饿吗?口渴吗?要吃点饼­干­或者喝点什么吗?”她不想在小孩子面前说太多,虽然,看来,她好象挺成功的,居然拐到

了赵医生女儿的心。

真是又开心又自豪啊!

小雨即笑又怯然,因为姐姐的承认,因为姐姐有可能将成为家人,更因为姐姐笑容看起来太亲切,让人难以拒绝。

惟惟一转身,就意外与肖图冷然的眸对撞。

刚才,他一直­阴­沉着脸,就站在她们身后?那些很亲切地“亲妈”对话声,他听到了多少?她这么卖力的让自己很有母爱光辉,肯定让这

家伙有笑料了!

只是,意外地,肖图只是抿了­唇­。

那个神情仿佛在说,印象里,她可从来没对他如此关怀备至过。

小男孩抢不到­棒­­棒­糖一样的生气法,让惟惟哭笑不得,想说点什么,只是,一念及昨晚,就怎么也无法自若笑笑而已。

于是,气氛,—阵凝滞。

“叔叔。”房间里意外多了个人,小雨也吓跳。

叔叔?

肖图看她,眸却反而扫向了床侧,威胁地眯起来,­阴­­阴­地说,“小朋友你是不是喊错了什么?”

小雨被那­阴­沉神­色­吓坏了语带惶然,结巴:“我、我、我……”喊错了什么?

“为什么她是姐姐我是叔叔?”肖图­干­脆提醒。

姐姐和叔叔可是两个辈分,就象姐姐和爸爸两个称呼联起来,相当乱丵伦。

“不应该喊哥哥吗?”真是呆的够可以了!这个小女孩不仅五官和他爸爸不相象,连智商也没遗传到。

“哥、哥哥——”小雨僵直身躯,久久后才模模糊糊、口齿不清的唤人,一副很想哭的样子。

“喂,别露出这副表情,会吓坏孩子的!”惟惟制止,企图营造稍微轻松一点的气氛。

连她也觉得小雨有点太爱哭,但是,她是从小被肖图吓大的,小雨可不同。

肖图慢吞吞、­阴­沉沉地缓缓看向她。

他不过要求把“叔叔”唤成“哥哥”,所以,他这就成了会吓坏小孩的坏人?为了讨好赵医生她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他其实没有眼神乱看,但是惟惟被他一盯,却先自己不自在了,象想起什么样急忙地拿过旁的厚睡衣,套在因为没有带胸衣而轻易能瞧见

蕾心挺立的薄睡衣外面。

莫名耳廊起了红晕,惟惟一阵不自在,匆匆起身,继续拖着她的石膏腿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将剩下的可乐倒了些进玻璃杯,准备端进屋

子。

但是她却差点撞上了他。

肖图忤在厨房门口,挡住她的路。

惟惟一阵凌乱,眼神盯了他一眼后,急忙垂下再也不敢随处乱飘,丝毫不敢正视着肖图。

暴露狂!下流!

惟惟在心里唾弃。

可恶,这家伙居然在家穿深V领的T恤!他平时可是都穿着休闲感十足的T恤而已,今天转­性­了?居然走­性­感路线!

哼,小板型身材有什么看头,看来看去都是骨头!

惟惟拒绝承认,那件深V领的T恤领口开得太低,让本就样子生得太好的肖图,一旦露出若隐若现光洁胸膛,就非常的勾人,非常的­性­感。

原来男人也是有迷人锁骨!

明明燥热感早就褪去,可是,怎么会将要卷土重来之姿?而且,心跳又加快。

惟惟相信,这是因为尴尬,因为心虚。

不顾她刻意划开的距离,肖图上前,夺走她手里的可乐,倒进水槽。

惟惟正想抗议,却不小心窥见,随着倒水的动作,肖图宽松的上衣衣领滑向一旁,露出­性­感的一半­祼­肩。

惟惟咽咽口水,急忙捉醒自己非礼勿见,但是白皙的结实长腿已经步到她面前。

老天他居然只穿着四角短裤!

惟惟很有想直接戳瞎自己双眼的冲动。

大冬天的,穿这么少,他到底在勾引谁啊?

家里突然多了个画报里走下来一样,喜欢卖弄风­骚­的小受男,真是考验心脏的承受能力啊!

“你如果不想她晚上睡不着的话,就别让她喝下这个。”本不想说的,最好毒死那个小拖油瓶,但是,如果出人命的话警丵察一查,事情

就会漏馅。

肖图很聪明,所以,聪明人在衡量得失以后,只做时自己有利的事。

闻言,惟惟一想,对的,可乐有咖丵啡因,会引起人体过度刺激,她是喝习惯了,不代表小朋友可以!

她感激他提醒,但是,眼神还是不敢乱飘。

第一次发现,人长得好看就是占尽优势,连散漫随兴都­性­感得没天良,让人很有染指的冲动。

所以,同个屋檐下,为了彼此的贞­操­,他就不能注重一下礼仪?

“真的决定了,学习做人家后妈?”肖图好象一无所感她的很挣扎,双手随意Сhā在裤子口袋里,貌似闲适地问。

“是。”惟惟低头,很大声、很­干­脆承认。

他们之间没有一点点可能,她喜欢的是金刚型,即使他再“好吃看得见”,她喜欢的也不是他这款小受型。

当然,这些话惟惟不会轻易说出口,人家又没说那几个字,她早早说这些,不是遭人笑话?"

“那祝福你。”闻言,他居然只是很­干­脆地笑笑,“祝你万事顺利。”

笑得惟惟一愣一愣。

“后妈不好当,要多用点心。”—反常态,他的态度大大方方。

这回,他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总觉得他越是这样越让她发毛。

……

第二天清晨,阳光不错。

惟惟在家,肖图在家,小雨也在。

今天,惟惟刻意打扮了一番。

“爸爸喜欢阿姨们穿着简单一点。”有小雨的情报,惟惟为了迎合赵医生的喜好,着了件看似很简单的白­色­T恤。

但是,她是谁?她是一向很会打扮,绝不会亏待了自己的朱惟惟!所以,这件看似款式简单的紧身的T恤,穿在她的身上,却很显出如伏

般的美曲,能让她全身上下无一不充满着女人味。

特别是,配上她墨黑般的秀发,飘逸起伏,点点光泽。

惟惟在镜子前照个不停,今天,赵医生第一天来家里做客,虽然入不了厨房,但是她一定要展现自己出得了厅堂的一面。

肖图闲闲地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着,旁观着,有人花枝招展的明里装贤惠,暗里透风­骚­。

真丑!拖着一只石膏病腿,还穿着窄裙,男人一看就知道要美不要命,只会觉得肤浅。

但是肖图一点提醒她的兴趣也没有。

“姐姐,你的衣服真美,头发真漂亮!”但是,旁的小拖油瓶不这样想。

所以,小雨喜欢,爸爸肯定会喜欢。

她的头发?好象是挺漂亮。

肖图往嘴里扔了颗口香糖,冷冷地开始嚼。

他突然有了个坏念头。

第十二章—第十三章

意中人将要在今晚光临小居,她准备来一段浪漫的晚餐。

真的很顺利,这一次爱上的人,无论是相貌、人品,都让她满意到不行,而且,地有预感,自己和赵医生可能将会从今晚开始发展。

所以,让她如何不兴奋?

虽然,有点小遗憾,但是,这个“小遗憾”乖巧到不行,完全不用她这未来新妈妈­操­心,所以,老天爷对她一点也不薄,不是吗?

阳光明媚的中午时分,惟惟陪着未来女儿看卡通片。

只是,懒洋洋的阳光,总是会让人昏昏欲睡。

“喂,要吃口香糖吗?”原本一直窝在房间里静养的男人,在某度飘出房间喝开水,瞧见了养眼的一幕。

他喜欢的女人,如海藻般丰盈卷翘的发,象丝绸样披散在沙发的靠沿上,柔­嫩­修长的腿枕在靠枕上,脸上带着甜甜的表情,香甜酣畅着。

那一幕极美。

“哥哥,你问我?”回答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一见到肖图,小雨就不自然地正襟危坐着。

恩哼,不和她说话,难道和空气说话?

“吃!”他自己抽了一片,然后把整条口香糖都扔了过去。

小雨急忙举起接过,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她还差点因为身体协调能力不好而再次摔倒。

“可是、可是一一”爸爸说过,不能乱吃东西。

肖图冷然地挑了一下眉头,小雨吓得急忙抽出一片口香糖寨进嘴里。

他也不急着回房,反而也在沙发处挑了一个位置,翘起腿坐下。

两个人,一起看电视。

他嚼口香糖,小雨也附和地跟着咯吱咯吱地急忙进行紧张的咀嚼运动。

电视上,依然在放映着纯真无暇的卡通节目。

一会儿,他吐掉嚼过的口香糖,小雨也跟着照作。

半个小时后,他作势准备回房,哪知道一一

“咦,小朋友,你这样不太好,太过分了吧。”他淡声道。

小雨胆怯地瞧着他,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把口香糖吐在这个位置,你让她可怎么办?“他很同情地指指仍在呼呼大睡的某人脑袋后方的位置。

小雨傻傻地随着他的手指,低头,一瞧,吓了一大跳,彻底傻掉了。

姐姐的头上,居然胶黏着一大团白­色­的黏软物体。

“你要象我一样,吐在垃圾桶里才对。“他凉凉地教育。

小雨呆呆的。

可是可是,她刚才明明也是朝着垃圾桶的方向啊……

“哥、哥哥,怎、怎么办?”小雨结巴了,求助。

“她很爱美,一旦醒过来,估计会想杀了你。”他面无表情。

小雨的眸底瞬间就起了雾气。

姐姐会吗?她和妈妈见面的次数很少,但是模糊的记忆里有一次,好象是五六岁那一年,她为了讨好妈妈,乖巧地在鞋柜里找到鞋油,想

帮妈妈擦皮鞋讨她欢心。

那次,妈妈很崩溃,失控地痛骂了她很久,说她是故意的,说她顽劣又不可爱,因为,她拿黑­色­的鞋油擦坏了妈妈白­色­的皮鞋。

所以,她现在也要被姐姐讨厌了?

“哥哥,帮我!”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想被讨厌!

小雨紧揪着肖图的衣袖,眼眸很是脆弱。

“噫嘘。”有人不明所以,睡到差点在打噜。

见小雨如此可恰,如此需要帮助,他只好低头,仔细观察一番,随后下结论:“黏成这样,我看是弄不掉了。”

那该怎么办???, _

“剪掉她的一绺头发。”他不知道从哪里翕出一把大剪刀。

小雨整个人战颤一下。

在他眼神的鼓励下,小雨只好颤着手接过。

所以,剪掉它,姐姐就不会生气,不会骂她了?

“和头皮粘得很近,你要剪短一点。“他提醒。

小雨乖巧地点点头,颤着抖动的手,喀嚓一声,剪过去。

头发掉了一大绺,但是,还有一大部分的口香糖还在上面。风族 蓝资

“我、我一一“小雨不知所措。

“放心剪吧,头发会留得很快,到时候让你姐姐到美发店弄一下就可以了。”他轻描淡写。

喀嚓,又一声。

小雨的手,颤得更厉害了,因为,好象都隐约可以看见姐姐的头皮秃了一大块。

她、地该怎么办?好象把姐姐的头发剪得好难看!

仰着眸,小雨向他求助。

“不行,我怕剪不好,会被她揍。”他面无表情地把自已紫青一片的左眼指给她看。

是姐姐揍得?太可怕了!

“过门就是客,她对你不错,对我不行。”他控诉。

是、是吗?'

小雨都快哭了。

“哥哥,要不,你来剪吧,你剪得肯定比我好!“小雨吓得已经根本下不了手。

万一,她也被姐姐揍成这样,那可让她怎么去学校?

“不行!知道我动她头发,我会被她活活揍死!“他摇头。

想了想,他又遗憾加了一句“‘虽然’只是把头发剪掉而已,还挺简单的。”

哥哥能搞定?

闻言,小雨急忙把剪刀塞在他手上,“哥哥,求求你帮帮我吧!” 才不,他才不要一个心软就惹祸上身。 不理小朋友的哀求,他背转过

身。 小雨更慌了,再接再励,“哥哥,帮帮我, “我、我,你不说,我不说!”小雨决定了。

他继续不理。 "

“我保证,绝对、绝对不告诉姐姐,哥哥动过手?”就都说,是她剪的!

这回,他总算回过头,又想了一下,才确认一次:“你不会出卖我?” 见哥哥动摇了,小雨总算松了一口气,“哥哥,我保证!”虽然她

年龄小,但是知道什么叫一诺千金。

他这才接过剪刀。 小雨很感动,觉得哥哥原来不是坏人,面冷心善而已。

他扣好位置,瞄好方向,剪刀起,剪刀下。

“喀嚓”“喀嚓”“喀嚓”

空气里,持续听到剪刀的声音,还有,一绺绺细微的落发声。 “这里有。”

“那里还有。”

还有,哥哥自言自语的声音。

“不行,歪掉了,得修整齐点。”

“怎么还是歪的?没关系,我补补!” “哎呀,原来剪头发挺难的。”

哥哥的自言自语一直在持续中,“喀嚓”“喀嚓“声也一直没停。 小雨在旁看得捂了眼,整个人心惊胆跳的。

因为一一

哥哥不帮忙还好,一帮忙下,她就觉得自已这次好象真正闯大祸了!

这已经是赵仁诚第三次到惟惟家做客,但是,很奇怪餐桌上,依然只有他和他的女儿。

“赵医生,今天叫什么外卖?”晚饭时间,肖图拿出附近餐馆的一张外卖单,皮笑­肉­不笑地询问他。

客厅的茶几上,还摆放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一定要送玫瑰,是母亲的一再强烈要求,被他拒绝了几句以后,母亲甚至动怒。

他实在不想吵架。

所以,虽然也是玫瑰,但是,他只送象征尊敬的白­色­玫瑰花。

只是,奇怪,真的很奇怪。

“惟惟不在家?”昨天不在,今天还是不在?这是她的待客之道?她这么忙,为什么把小雨留在这里却不管?而且,以她的病腿,她能去

哪里?

摸摸表面看起来还算被照顾的不错的女儿后脑勺,作为客人来说,主人一直不在家,赵仁诚不得不觉得尴尬和困扰。

而且,真的很奇怪,这几天女儿安静到过了火。

虽然,小雨一向不顽皮,但是,赵仁城还是在她无比压抑与愧疚的神­色­中,看出了异常。'

“要点什么菜?”吃完饭,看完女儿,走人就好,废话什么!-

肖图充耳未闻,对赵医生的问题淡漠到不置可否。

“姐姐喜欢吃咖喱炒饭。“小雨用很小的声音回答。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肖图拿起电话,已经准备拨通外送。

“惟惟在?为什么不出来?”赵仁诚马上听出蹊绕。

特别是,他这样一问,女儿马上回一个愧疚的神­色­,就更诡异了。

“你要见她?真的确定要见她?“肖图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是为了他好,为免他们彼此吓到对方,还是只做牛郎与织女就好。

“是!”

“不要!”

两个声音,两种答案。

一个声音在对面,一个声音隔着墙壁在房间内。

肖图暗自恼意,因为,某只猪又在贴着屋门偷听!

“其实,我买了一些菜,准备我们几个人自已烧一下。所以,麻烦你问一下惟惟,要不要出来一起吃饭。“赵仁诚镇定自若。

直觉告诉他,女儿也许捅了娄子,给人制造了困扰。

如果是的话,他必须清楚状态,才能知道如何弥救,这是每个有小孩的家庭都必须面对的问题。

肖图笑了,牛郎要见织女?既然如此,他何不成全他们?“惟惟,你要见他吗?”于是,他转过身,对着紧闭的屋门故意问。

只要她说声不见,那么,赵医生应该能清楚,人家对他连见也不想见,自己被人家拒绝、嫌弃的很彻底,所以,他应该懂吧?

“……”死兔兔,真想拿老鼠药毒死他!

“人家过门也是客,给点面子吧。”肖图淡淡劝道。

简直在煽风点火,他明知道,她为什么不能出来!

“……”继续装死。

“赵医生,我看你今天也先回去吧,惟惟这几天遇见点事,你暂时还是先别过来了。”肖图淡声解释。

语气虽淡,但是,就是让人能听得出淡然的嘲笑。,

被敌对的太明显,赵仁城终于起身,思付片刻,颔首,“那好,我先告辞。”他弄不懂女人,先是积极追着他跑,现在他上门做客倒是摆

起架子来闭门不见了。

如果他真象肖医生传达的这么不受欢迎,那么,他也不想留,只是——

赵仁诚用眼神询问女儿,要不要跟他回家。

正在这里,房门被急急拉开。

“赵医生!“惟惟露出甜笑。

再不出现,那点,‘天助我也’,也肯定玩完了!

穿着一件家居T恤的她,整个人清爽可人,只是,很诡异的是,在屋内,她居然裁着一顶夏日沙滩用的大洋帽。

整个人怪到不行。

肖图的眸沉了一下,但是,没再说什么。

“赵医生,人来就可以了,这么客气,还买了菜?!”惟惟顶着大洋帽,仰起头,一脸感激,故意让娃娃般小巧的鼻子下,微翘起令人想

一亲芳泽的­唇­。

“应该的。小雨承蒙你照顾了,太麻烦你了。”人见到了,证明主人并不是刻意想用避而不见这招来下逐客令。

这两人,真做作。

肖图暗自冷笑。

“爸爸。”小雨不安地扯着父亲的衣柚。

对于自己惹得祸,是否该勇敢承认?小雨的内心也很矛盾。

特别是,这两天姐姐都有点刻意回避着她,一改第一日的热情。

赵仁城原本的一脸淡­色­,在见到女儿惶惶的表情后,露出温柔的神­色­。

“小雨,是要爸爸给你膝盖消毒吗?“他蹲下身,问。

前两次,他一进屋就先给女儿伤口消毒,所以,他现在误以为是女儿在提醒他。

不等回答,他微弯着背,先检查女儿的伤口。

瞬间,惟惟的心,顿时融了般,紧凝着赵医生低敛的眉,解开女儿膝盖的绷带时候,那种专注而迷人。

真是好爸爸!

惟惟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也会享受到来自赵医生温柔和呵护。

可惜……呜呜呜……可是,后妈不好当啊!要不然,她也不会惨成这样,还不敢向当事人的家长讨个说法。

真的,太憋屈了。

呜呜呜……她这后妈,心比黄莲还苦啊…………

正伤心之际,惟惟一转身,却在一刹那,对上肖图的眸。

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眸。

这几日,肖图就是这样一直用这副表情对着她。

好象,在想着什么计谋对付她 ……

她知道 ……,她有愧,她不该碰他,更不该在碰了后,还……

但是,有什么办法,从小到大,她就非常讨厌弱­鸡­男,她需要强壮的臂弯收容地真心的愉悦,真心的笑容,而不是,关系复杂、从小一起

长大的肖图!

“赵医生,里面坐,里面坐!“惟惟用双手压了压帽沿,再次确定非常安全后,用兴奋、夸张的语气地抱住刚好已经替女儿检查完伤口的

赵医生的手臂,装出一副天真活泼的小女人模样。

【风月鉴:;欢迎来访】

第十四章

赵医生顿时一脸的不自在,极想抽出自己的手臂,但是出门的时候,母亲就一再电话,不许他对人家姑娘太失礼。

唉,所以,他真的要被送作堆?

“肖医生,我女儿给你们惹麻烦了。”特别是,肖医生仵在一旁,也不怒,就是冷瞧着的眼神,莫名让人发毛,于是,赵仁诚用平淡的语

气客气了几句。

“我不麻烦,倒是有人,挺麻烦。”肖图皮笑­肉­不笑。

赵仁诚明显感觉到,挂在他手臂上的那具美躯明显僵住了。

顿时,气氛冷到接都接不下去。

惟惟很恼怒地瞪着他,恨他硬是揭她带血的伤疤。

她一直以为小雨挺喜欢她,为此还洋洋得意着,但是,自己现在的惨状,彻底让地的自信心瓦解。

口香糖黏在头发上,所以就……,怎么听,这个借口都有点可笑吧?!

“小雨,你做什么事,惹姐姐不开心了?”赵医生一脸疑惑地问女儿。

小雨还是惭愧地低着头,隐闪着泪光,一声不吭。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惟惟­干­笑着,违心地摇摇手。

也许,是她对赵医生的示好惹发了小雨的不安?惟惟听说过,很多孩子都厌恶有后妈的存在,所以,未来不仅要搞定赵医生,在小雨面前

,她该释放出多少诚意,才能得到认可?

邀请赵医生到沙发上坐,惟惟经过肖图身侧时,刻意压低声音,磨着牙:

“你是不是看我不爽,报复我?”

他淡扫她,好像不懂她的意思。

“你就是在报复我揍了你一拳!”惟惟低吼。

所以,刻意想要在赵医生面前提起那件事情,想让赵医生知道,他的女儿不似表面表现的那么喜欢她?!这就是他的­阴­谋!

肖图不置可否,拿着杂志也径自坐入沙发,只是,他坐的位置太中间,大刺刺地几乎霸住了半张沙发。

这是他的家,他想坐哪就坐哪。

赵医生礼貌地坐在一侧,把女儿小小的身子带入怀里。

只是,惟惟苦恼了,现在,她的位置在哪里?她要挤在哪里?本想挨着赵医生。

“能换个位置吗?”惟惟不快道。

不是祝福她吗?怎么又坏她的好事!

肖图懒懒地抬眸,“你不怕?”他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赵医生听见而已。

“怕什么?”惟惟愣了一下,傻傻掉入陷阱。

“你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不怕赵医生闻到你身上的异味?”肖图面无表情道。

他也是好心,怕她在意中人面前自毁形象。

顿对,惟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再到逐渐发青。

他、他、他一一

她快气炸了!

“我想想,你哪天洗的——”肖图露出一副准备好好想想的样子,想了几秒后,才恍然大悟,“好像是你脚伤的第一天,那天还是我——

停!STOP!

她承认,她是已经脏到三天没洗澡,她是承认,那天是他帮她洗得头,而且还…… _

但是,再任他这只兔子­精­爆料下去,她还怎么活?怎么泡赵医生?

“哥。”地打断他,露出好温柔的微笑。

一声“哥”成功的让肖图什么也不再说下去,只是淡然凝着她。

果然,瞧见了她眉宇之间的挑恤。

这是他和她之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战争的起因,是因为一个求爱,一个拒爱;

“客人都到齐了,哥,你去准备晚饭吧!”在赵医生面前,惟惟必须维持细声细气的淑女形象。

兔子小工,GOGO,好好的­干­活去吧,不要再在这里搞破坏了!

肖图耸耸肩膀,转身就想重新拿起附近餐厅外送单,哪知道,她笑得更温柔了,说道:

“哥,你不是说亲自下厨?”她假笑到面部都快要抽筋了。

刚才赵医生说自己买菜了,准备几个人自己在家烧一下,他没听到?

肖图挑了眉,眼危险的微眯成一条线,她是在叫他下厨?

他还正在怀疑自己的听力中,正在衡量这女人的胆量有多大,哪知道“沙沙”一阵细响,已经有件防水围裙套在了他身上。

恶心的粉红­色­,上面还带着­肉­麻兮兮的芭比娃娃图案。

肖图低头缓慢瞪视着这件厨衣,眼神越发­阴­侧侧的。

这女人,还真敢!

“前几天,你不是自己说过,要开始学习做菜吗?”惟惟故意不去回想当时的暧昧,和那冒似呢喃般的甜言蜜语,笑容可掬道,还一副从

容就义的样子,“我和赵医生不怕做白老鼠呢,所以你现在机会来了哦!”

他是说过,他可以学烧菜,但是,那是去泡她的花言巧语,他可没说过要任劳任怨去做男奴,替他们三口之家服务,好让她把节省下来的

时间去泡仔。

怎么看,他都不象这种会无私奉献型的男人吧?!

“为什么不是他?”肖图冷冷指问,“君子远庖厨,所以,为什么远庖厨的那个人是他不是我?”

因为,赵医生是君子,你是­阴­险小人!

惟惟差点冲口而出,只能生生忍住,依然笑得畅欢,“赵医生买菜,你做饭,不是很公平?”

“我不做!”肖图穿着那条可笑的芭比裙,大刺刺地坐到沙发上,一副看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小雨缩在爸爸身后,好奇地探出头。

她才住在这里三天,已经发现哥哥和姐姐的关系好像很不好,两个人动不动就“枪”来“枪”往,几乎每回都难分胜负。

赵医生也一言不发着,一点也不想参与人家的家事。

“你不做?”惟惟笑眯眯地,开始反击,“那也行,要不你叫你爸派个厨师过来好了?”

“厨师?”赵仁诚皱了眉,终于问。

“是啊,他是大少爷,家里很有钱的,他爸现在在做房市投资,房子都是一栋一栋大厦的买。”简单来说,就是万恶的房地产商。

惟惟故意这样讲。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的她,也学会心情不好就耍人玩。

“XX房地产听过吗?”惟惟专心问赵医生,故意把肖图当空气。

那个即造楼又做二手房买卖拥有上百家连锁门市的公司?赵仁诚有点意外。

“那是肖叔叔经营的,而那些店铺基本都是个人持有,而持有者大多都是肖图本人。”换句话说,肖图一辈子不工作,也吃穿不用愁。

赵仁诚很意外,那得多富的资产?肖医生向来不开名车,衣着也普普通通全都不是名牌,所以真的有点看不出来,原来他是个富二代。

“XX信托投资公司听过吗?”惟惟又问。

如果不是孤落寡闻,应该都听过!

“也是他家的!”所以,总结出来,知道肖图有个多么有钱的老爸了吧?!

眼前两个人完全无视他,就讨论他的身家背景,肖图不爽到了极点。

所以,那只猪想表达什么意思?

而赵仁诚的眉头也打了结,怪不得,肖医生工作态度这么散漫,原来是来玩,不是来工作的。

其实,他挺看不起这种人,靠着丰厚的家底,不脚踏实地,不努力工作,散漫的工作态度让周围人的气氛也跟着低迷。

那张文凭估计也是买的吧?真倒霉,医院怎么会有这种华而不实的医生呢!

“为什么不子承父业?”

“应该是好玩吧,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从医。”看他的样子,也好像不太喜欢这份职业,怎么会走了这条路?

不过换过来一想,兔兔还是不要经商比较好,以免祸害人类。

一肚子的坏水,如果从商的话,肯定是个大­奸­商!

“所以,你知道了吧,这家伙很矜贵,如果指望他下厨的话,还不如指望他带个厨师过来。”惟惟耸耸肩膀,故意下最后一副猛药。

肖图的脸­色­越来越沉,两个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就讨论起他!他为什么从医,她以为他喜欢吗?这只猪,根本就是忘得一­干­二净!

而且,摆明了就是赶他,故意让他根本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我去做!”他终于起身。

明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却还是不得不从。

惟惟渐露笑容。

嘿嘿,她赢了一次!

“但是,朱惟惟,你要记住,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肖图­阴­侧侧警告完,转身就­干­脆地走向厨房。

被警告了的惟惟,整个人莫名发毛。

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

“他好像生气了。”赵医生告诉她,自己目测结果。

接收的敌意太重,想忽略也很难。

惟惟­干­笑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反正,她就是一定要他烧顿饭。

“惟惟你陪小雨吧,我进去帮忙吧。”坐着等吃饭,总是不太好,赵仁诚挽自己的袖口。

惟惟来不及制止,只能牵着小雨的手,只是,这回,她异常沉默。

唉,有谁可以告诉她,到底后妈该怎么当?

赵仁诚帮忙着,把剩余的一些菜提进厨房。

“我买了番茄,但是没买­鸡­蛋,这里应该有吧?”赵仁诚一边问一边打开冰箱。

“没有。”冷冷地、果断地回答声。

没有蛋?

“青菜或者小白莱这些蔬菜有吗?我忘记买了。”赵仁诚又问。

他只买了几样比较贵的海鲜,没有去费心准备蔬菜。

“没有。”还是冷冷地声音。

“我买了一些小黄鱼,你放些生姜,在锅里清蒸一下就可以了。”

赵仁诚打开冰箱,愣住了。

里面什么都有,蛋和青菜储备充足。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回,回答的更­干­脆了。

他什么意思?明明什么都有!

赵仁诚耐心“这里不是都有吗?”他拿出一个姜。

“放回去!”肖图转过身来,声音冷,视线更冷。

赵仁诚怔住。"

顿感难堪。

从来没人对他这么不客气过,而且,严格来说,他还是他的上司。

“蛋、青菜、生姜都是我买的,你一样都不能碰!”肖图肃严着脸,强调。

这是他做人的底线,是他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

赵仁诚关上冰箱,“好,我出去了!”转身就走。

别人不给他面子,他自然不想拿热脸贴人家冷脸。

而且,见过的人多了,没见过气度这么狭窄的人!

一顿饭,让惟惟吃的很想死。

几个菜。

番茄炒得全糊了,而且咸的下不了手。

小黄鱼没放姜没倒黄酒,味道极腥,而且,还咸的要死。

活得斑节虾被烫得掉了脑袋,而且,被咸得翻了虾眼。

青蟹、野生甲鱼等等贵菜,全部都面目全非,炒的全部都黑焦一片,照旧,咸到能毒死大象。

惟惟的泪,往心里流,一桌的人,都逼着吃到煤渣的模样,果然,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人家,明显就是在用盐抗议。

“吃完了吗?”肖图放下筷子。

松了口气,赵医生也放下筷子,一并把女儿的筷子抽走。

女儿是他的宝贝,如果不是碍于当事人,他早就很想让女儿碰都别碰这些菜。

“谁洗碗?”肖图问,眼睛却是盯着惟惟。

仿佛在说,该是你了。

赵医生买菜,他做菜,她洗碗,天经地义。

惟惟­干­笑:“你觉得我强大能单脚独立­干­家务吗?”不是她懒,而是她担忧了一晚上,就怕两个男人一有独处的机会,肖图会乱说话。

“医生说,头三天要很注意你的脚。”所以,基本上危险期已过,这成不了借口。

呃。

惟惟无语。

“我帮你吧,我们一起。”这回,肖图居然意外的主动和配合。

呃,他都说成这样了,她再不去的话,恐怕赵医生要替她安上懒姑娘的帽子了。

只要不让他和赵医生独处,让她­干­什么都行。

为了给赵医生留个好印象,惟惟勉强着起身。

两个人到厨房,惟惟在放洗碗水,肖图仍套着那件芭比娃娃围裙。

“其实,这件衣服挺适合你的!”惟惟­唇­角一勾,恶作剧道。

肖图的­唇­角也一勾。

“喂,你说我要把你这样子拍下来放到网上,你会不会成为网络名人?”惟惟捉狭,眼睛一眨一眨,“芭比围裙男仆,这标题不错,可能

会比犀利哥还红哦!”有可能会一夜走红,很有可能啊!

“怎么,你想红?”很诡异,肖图不怒,反而笑容深了,深到都露出了酒窝。

“我们这种平民,哪有机会啊!”惟惟不自然的拿着泡沫手,压压自己的帽沿。

“怎么不会?凤姐都能红,你这‘带草帽的小尼姑’要对自己有信心。”他安慰她。

带草帽的小尼姑?惟惟眼角一抽,被他嘲笑的差点崩溃。

靠!她想揍人!

“我觉得吧,芭比围裙男仆不够惊悚。”他摸摸下巴,冒似的沉思,最后很诚恳地建议“也许,芭比围裙男仆与带草帽的小尼姑厨房激吻

,比较能吸引网民的眼球?”

芭比围裙男仆与带草帽的小尼姑厨房激吻?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砰”的一声,厨房的门突得被拉上。

惟惟愣住了,脑袋一片空白。

就洗个碗,至于关掉厨门吗?

外面隔着一道门,赵医生和小雨奇怪的目光应该也会投­射­过来吧。

“你想­干­什么?”惟惟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惟惟正想为了自己人身安全慢慢走过去,去打开厨门,但是,突得被一把拉住:

“来吧,带草帽的小尼姑,既然你很想红,那么,我就成全你吧!”他动作很快,一手扯掉她的大洋帽,露出她修剪的参差不齐快要变成

板寸的发,再一手举高自己手机,迅速按向录像功能。

惟惟头脑一片空白之际,俊脸已经无预警的袭来,浓息冷不防的侵入她的口中。

伴随而来的是眼前一片晕黑的狂热之吻。

OH,MY GOD!

芭比围裙男仆与带草帽的小尼姑的厨房激吻……

第十五章

穿着兔子外衣的大灰狼抖动了身休,抖掉白­色­“外衣”,露出兽形,长长的牙齿,咬向了小粉猪。

小粉猪只敢痛闷一声,甚至不敢发出一声惨叫声,因为,她要泡的大金钢,就在咫尺之外。

她怕她心仪的大金刚闯进来,发现

其实她和兔子­精­有一腿。

这个厨房激吻,实在激|情。

惟惟又羞又恼的推拒着,双手如雨点般直落地捶打肖图,她的力道很重,几乎已经使出全力,要是以往的肖图,早就被她抡到了角落里。

但是,现在的肖图,他已经健康,她的蛮力在他眼里已经不为所动。

只见,他用力反制住她的双腕,将其置于身后,然后,发狠地咬她。

咬她、咬她、咬她!

先是她的­唇­,上­唇­咬,下­唇­咬,咬成香辣火腿肠。

他第一次用如此之狠的力度吻她,这和他平时斯文的外表,推崇万事智取、不屑使用蛮力的­性­格完全不符。

他好象变了一个人,不管不顾她的­唇­畔早已红肿,­唇­舌仍不顾一切地吮入她的腔、她的舌。

那个模样,凶猛地仿佛快要吞噬掉她。

害得惟惟有点怕,怕如此陌生的他,怕到惊吓之余,自已樱红如花般的­唇­,也在他的强势之下抖颤绽放,任予任取。

在她腿软到快瘫下之际,肖图先将手再举高一点,成功地把手机放在冰箝上面,接着一把抱起抖颤不已的惟惟。

他将地抱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压向厨壁,让她牢牢困伏在自已怀中,柔软贲起的酥胸贴覆着他的胸口。再接着,他继续咬,这一次,是她

的耳朵、地的脖子,她的肩膀,甚至——,

“咚、咚、咚”

她拿来准备迷惑赵医生的白衬衣也被粗暴地撕开了好几个扣子,露出她戴着胸衣半敞的丰贲,他的­唇­也一一印在她半露的酥胸上,落下他

的强吻。

因为窘迫和不自然,惟惟挣扎了几下。

肖图的胸口有一团火焰,在咆哮着破体肤而出,烧出他的怒意,烧出他的嫉妒,烧出他的不甘。

为什么,就不能是他?为什么,为什么?

他修长的指,没有解开她的胸扣,却在她胸脯上游移着,这个场景太刺激人,刺激地惟惟起一阵又一阵的哆嗦。

肖图这一次的吻,意外的激剧生猛,在她身上开疆土,宣示着他求之而不得的所有权。

他用牙,轻咬她,也用舌,舔吮她,他的指,滑过她柔软的身体曲线,停在胸前的丰盈,钻进她的丰盈内轻拢慢捻,抚弄撩逗教她根本无

力招架。

除了喘息,以及用牙死咬着­唇­,除了已经逐渐无力的推拒,惟惟不知道自已还能做什么。

此时,她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叫,绝对绝对不能叫。

如果这一叫,赵医生肯定会走进来,一旦被赵医生瞧见这一幕,她什么都完了。

除了心虚、害怕,只是惟惟讶然着自己的内心居然也会油然着一股激颤,就象在小说中看到某一段激|情四­射­、男主霸王硬上弓的情节时,

她就会忍不住拍案而起:“靠,­奸­了她!­奸­了她!­奸­了她!”

她最喜欢使用武力、使用暴力的片段,男人在上面嗷嗷叫,女人在下面喵喵叫,这 ……,人生才叫和谐嘛!

这回……呜呜呜……即使她内心深处很­淫­荡狂野,但还是别­奸­了吧 ……

吼,能­奸­她的人不在这里,而是外面那一枚啊!

她保存了25年的贞­操­,不想就这样毁了啊。

但是,为什么之前她都能阵守营地,即使看待事物的层面极重口味,一边喝着热可可一边看着ā片也能面不改­色­,顶多在如果见到男主角是

金针菇,会很想靠,会很想有朝泼热可可泄愤的冲动,但是,总的一句话形容自己,她就是典型的­色­大胆小怕狗咬。

惟惟其实一直想尝试一下­性­是什么滋味,但是,她怕怀孕,她怕变数,她怕……反正东顾忌西顾忌,让她至今还未尝到滋味。"

但是,她现在后悔了,如果以前尝试过,她是不是就会在此时候非常冷屑的对她这没血缘的哥哥,轻描淡写地斜睇他一眼,然后将下巴抬

高:“哼,小小金针菇,也想碰我?瞧你那小样,你满足的了大姐我吗?!”

如果地战绩斑斑,又怎么会现在被这兔子­精­给挑起了欲望?软瘫到双腿间居然已经可耻到潮热一片,身上有一股仿佛快要将她融化的烫。

和几日前的情景好相似。

掩面,除非了心带中,她其实没有见识过真实的大黄瓜,或小金针菇拉。

但是、但是,她现在,居然有点渴望,也想见见他的小金针菇。

不公平拉,他都见过她最隐秘的地方,为了公平,她应该看回来才对!

但是一一

老天,她、到、底、在、想、什、么?!

正个地犹豫挣扎间,该不该不吃亏的把他看回来时。

肖图却退开了身,­唇­,微勾,从一头兽又恢复了一往斯文冷静。

“朱惟惟,我说过,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所以,刚才作为他的辛苦费,他已经恣意“尝”回来了。

被松开的时候,惟惟依然在气息吁喘着,双眸紧闭,五颜醉红,气息非常急促,就连­唇­瓣还在微微开启。

见状,他细细的抚了一下她娃娃般的脸颊,露出难得的温柔,“偷­情­的滋味如何?”这重口味的女人,真是不能走寻常路线。

如果不是现在外头还有两个碍眼的家伙,刚才,他已经不顾一切。

偷­情­的滋味如何?

好一会儿,惟惟才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什么,而刚才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像是有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把她彻底淋清醒了。

“你、我”……惟惟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已的惨样了,让她恼羞成怒到差点哭出来。

为什么,她被他强吻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

在美国的时候,她可以推辞到这是寂寞惹得祸,但是,她现在该怎么解读?不玩白不玩吗?她根本和小时候一样,和他的玩具无异了!

“朱惟惟,你赖不掉了。”她刚才很兴奋,如果没有满脑子瑰­色­画面,他把自已眼珠子挖出来给她当钻石。闻言,惟惟又羞又怒,整个人

终于彻底恢复如常,一双眸怒到如团火般。

肖图走到冰箱旁,摸到搁在上面的手机,­操­作键一按,清晰的画面马上回放。

恩哼,录象的画面质感不错哦。

意识到了他的举动,惟惟刷白了一张脸,“那、那是什么?”

“芭比围裙男仆与带草帽的小尼姑的厨房激吻啊。“他头也不回的一边欣赏着一边回答。

简单来说,就是偷­情­戏!

记­性­真差呢!

惟惟张大嘴巴,连下­唇­也开始发颤。

所以、所以、肖图这个变态,什么时候开始学陈冠希,居然真的录下来了?!!!

他、他想­干­什么?不会真传到网上吧?她、的、重、大、把、柄、啊!

艳录门啊!

“啊!!!!!”被强吻的时候,她忍住没尖叫,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尖叫不已。

肖图笑了,笑得很乐,“你可以再喊高点。”高到外面以为里面发生了­奸­杀案。

“乓乓乓”惟惟气得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狂扫在地上,“姓肖的,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她狂飙、狂吼,完全没有任何淑女形象。

肖图闲凉地靠在流理台旁,手机依然还握在手里,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反正,他习惯了,这女人亲切有礼,晶莹娇­嫩­,但是私底下却是瓜利的母老虎。

“朱惟惟,发生什么事情?”果然,厨房的门被敲响。他叫来,她自己惹来的哦!

“朱惟惟,你还好吗?你开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赵医生只能一直敲门。

靠着继续看好戏。

他说过,他会报复回来。

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从今天开始,他要剪了她的爪子,把她牵着鼻子走!

现在,他倒要看看她怎么开门!他承认,他是故意的,故意地把她的嘴­唇­吻得肿得就像被人吻了一整夜一样,而且,还有脖颈上点点的吻

痕根本遮都遮不住。

“朱惟惟,你开门,不开门,我要闯进来了!”总是隐觉不妙,一男一女莫名锁在里面,而且还发出惨叫声,于是赵医生发出最后警告。

不要,千万不要!

说是迟,那是快,赵医生横肩撞了进来,他的力气很大,大到象踏平骷髅岛的大金刚。

第十六章

赵仁城撞了进来,小雨也一脸紧张地紧跟在父亲的身后,只是,因为焦急跑得太着急,小雨才刚迈步,就又腿软到捧了一跤。

赵仁诚低头急忙先扶起女儿。

在这空档间,惟惟及时回过神来,迅速立起、拢好自己的衣领,勉强才能遮住一点吻痕。

见到很不雅地坐在流理台上,依然难掩一脸惊慌的惟惟,赵仁诚不自觉柠起了眉头。

里面象刚才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另一名的当事人太镇定,又不太象。

肖图一直靠在原地,低头轻笑把玩着自己的手机,而惟惟依然胆颤心惊,勉自镇定着。

“赵、赵医生,我、只是蟑、蟑螂而已…心惟惟好不容易才想了一个借口,“蟑螂从我面前爬过,所、所以我就跳起来,坐、坐在这里,

尖叫……”越说越轻,因为,这个借口蹩脚到连自已都觉得可笑。

肖图的­唇­又微微一勾,也不拆穿她,只是一脸讥诮的瞧着他们。

“哈哈哈哈,我就是胆子这么小的人,女人嘛 —— ”为了制造效果,惟惟还使命的哈哈哈­干­笑。

她想死,更想再次凄厉的大叫!

完了完了,她现在的样子一定糟透了?被赵医生看出来怎么办?如果他追问事情的经过,那该怎么办?她、一、点、也、不、想、承、认

、自、已、刚、才、和、兔、兔、在、厨、房、里、发、生、的、好、事!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吧?!

惟惟的心堕入了无底的黑洞,前方好象看不到一丝光亮。

她该怎么办?明明才觉得自己和赵医生有点希望,但是,现在又被兔兔搞砸了,只剩惧恨啃蚀着她的心。

怎么办,她和赵医生,会不会永远没有任何可能了……

幸好,赵医生什么也没问。

其实,赵仁诚有注意到,她的双­唇­肿得象香肠一样。

明明进去之前,他还记得一切正常。

但是,即然两个当事人都如此平静,现场的气氛也没有他想象得那么严重,被“侵犯”的人一直都声称没事,既然都如此了,如果他去深

究,不仅没有必要,而且很失礼。

赵仁城刻意让自已不在那张­精­致的脸上打量个不停。

只是——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即使有点失礼,赵仁诚还是开口问了。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显感觉女儿揪着他手臂的掌有点发抖。

胆小的女儿每次闯祸,都会如此。

一句话,让惟惟花容失­色­,顿觉晴天霹雳、乌云罩顶。

不顾脚痛,她急忙跳下了厨房流理台,急着就想捡起了帽子。

偏偏,正在这时,肖图起身正想走出厨房,一个“不小心”,就踩烂了她的帽子。

肖图的眸底闪过恶作剧的笑容,惟惟真想一拳揍扁他,但是,她很忙,忙得急忙收拢双臂,完全不顾形象地就地蹲下,挡住自已的脑袋,

“别看,不许看!” 她不要赵医生看到她这副鬼样子!

不想哭的,但是方才的羞恼再加上此时的丢脸,惟惟还是被肖图那个王八蛋欺负到克制不住,红了鼻子,嗓子有点变音,“赵、赵医生,

既然你用完晚餐了,那可以先回家吗?”对着心上人,她第一次下了逐客令。

哪个女人不希望在喜欢的男人面前维持最优美的形象?现在,只要一想起自己那头象军人一样可怕的板寸头,就让她痛不欲生。

肖图愉快地挑了眉,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都是我害得!”见姐姐这样,小雨心里更难过了,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勇敢承认错误。

“出什么事了?”肃起表情,赵仁馘询问女儿。

虽然,他很宠女儿,但是,在教育上绝对不含糊。

“我……我不小心把口香糖吐到姐姐头上……我,她…… ”小雨咽咽喉咙,目光忍不住扫了肖图一眼。

肖图还在愉快地笑,但是眸光却开始变得铎利。

“我怕惹祸,想把口香糖从姐姐头发上剪下来,后来就成了这样了!”小雨飞快地说。

她答应过哥哥,不把他供出来。

拜托,别说!惟惟在心里哀嚎,还是制止不了悲剧的发生。

赵仁诚眉头打了结。 女儿从来不会对谁顽劣成这样,难道,其实小雨一点也不喜欢惟惟?赵仁诚猜测。

惟惟压抑地把脸深埋在膝盖内,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让她悲惨的呜咽着,手依然紧­棒­脑袋,整个人好象世界末日一样。

很好,又顺利解决一段孽缘。

即使,这次牺牲有点大。

肖图起身,正想走想她,哪知道,有人比他动作快了一步。

惟惟正觉得日月无光之际,一张纸巾递在了她面前:

“你……还好吧?”赵仁诚问。

即使她紧捧著头,但是他还是看到那十指遮不住的缝隙处,那已经变得像杂草一样的脑袋。

“……”

赵仁诚走过去,蹲身,捡起那顶洋帽,轻轻地将上面的灰尘仔细地拍­干­净。”他温和、满是歉意的道歉。

想买假发,还是种发,任何费用,他都愿意负责。"

负责?惟惟不敢抬头,瞬间,却已经人生充满希望,人生充满感动。

这完全是小说里的一幕嘛!

肖图眯了眼,亲眼目睹他们身上流动的暗潮。

这回,他好象妄做小人了。

赵仁诚正想往外套里摸皮夹赔偿她,此时,刚好手机响起。

“大哥,我接到旧同事的电话,已经到医院提前拿到小雨的体栓报告了。”是他的二弟。

只是,对方沉重的声音,让他心房一突。

“小雨恐怕得住院了,因为一一”二弟的声音,还是很沉,“小雨出现了染­色­休异常,过多的铜离子在身体里无法代谢,不手术不治疗的

话……会危及生命……”

赵仁诚脑海一片空白,瞬间,完全听不懂二弟的话。

第十七章.

“患者的第十三对染­色­休上的两个基因出现异常,过多的铜离子已经在肝和脑部沉淀,才会出现运动神经的异常……”医院的诊疗室内,儿科

医生详细的向家属说明情况,“如果病情恶化下去患者的情绪会越来越不稳定,身体的肌体张力也会越来越失调,因为患者发现的比较早,所

以还是比较有希望能控制病情,我们现在先用药物控制,但是如果治疗效果不彰,产生肝衰竭状况的话,那么你们家属必须考虑肝移植手术。

赵仁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爸爸,我是不是生病了?”小雨听得一知半解,睁大眼睛问。

她只隐约能感觉到,自已好象病得挺严重的,医生叔叔说未来的日子,她可能都要在医院里度过。

即使她常在医院跑,但是她不喜欢病房里的那种消毒药水味,她害怕。

见到无莘的孙女,露出勉自坚强地却遮挡不住的惧怕,赵妈妈哽咽了,一旁无声的不住抹眼泪。

也赶到医院的容华,见到现在这种状况,慌乱、口拙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兄长。

母亲的眼泪,妹妹的惊慌,在他的脑袋里都矩不了形型,他只是一脸茫然地伸臂把女儿楼进怀里,紧紧地,紧到小雨差点窒息。

心很沉,沉到脑袋炸开了花,第一次有了六神无主的感觉。

谁能帮帮他?三万分之一的机会,怎么就会让他的小雨碰见了呢?!"

惟惟缓缓地缓缓地,伸出手,在空中挣扎了十几秒后,还是跟着心走,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给予最无声的安慰。

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

刚才,是他安慰了她,现在,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才见赵医生接了电话以后脸­色­很不对劲,不放心之下,她也紧跟了过来,才知道情况居然会严重成这样。

肩膀上的纤手,让赵仁诚一震,他缓慢地缓慢地回过头,极慢地极慢的速度,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原本,应该是陌生的人,但是,她现在却和家人一起陪在他身边,见证了他人生的这狂风骇浪。

这是第二次,他有快崩溃的感觉。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是他在为了若薇和孩子的未来,拼命拼搏,每天累得象头狗时,到头来却亲眼目睹妻子和另一个男人难

分难舍地翻滚在他们的婚床上,而他成了全天下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他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缝。,

为什么是他的小雨?小雨是他人生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幸福啊!

惟惟轻拍着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

“不会有事的,小雨一定会恢复健康的!”惟惟轻声安慰着。

她柔和的声音,灌入了他的心房,给了他稍稍镇定的感觉。

“大哥,二哥有个急诊必须先回去,临走前他交代,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家人都先在医院抽个血做个检验。”二哥在临走前,已经率先

抽完了血。

抽血检验?

“他说,防范于未然……”万事要先做好准备。

闻言,赵仁诚情绪又紧绷起来,他把拳心握得很紧,连指节都有点发白。

他现在,最怕就是听到这些,但是,却又明白,自己不得不面对现实。

“二哥说你的肝有点不好,如果他的对比结果符合的话,可以由他来捐肝。”容华告诉他。

活休捐肝的风险很大。

瞬间,赵仁诚为弟弟很是震撼和感动。

弟弟平时寡言,不爱说话,两兄弟也不是特别亲近,但是,他出事,弟弟却愿意第一个站出来。

“大哥,待会儿我也会去化验,别怕,全家人都在你身边!”容华鼓励着。

不止二哥,她也愿意!

“谢谢。”不想流露脆弱,但是,赵仁诚还是止不住涌上眼眶的热浪。

“大哥,需要通知……若薇姐吧?!”容华犹豫着,还是问了出口。

“通知她做什么?”容华才刚问出口,赵妈妈就弹跳了起来。

通知那个女人回来,不是等于找个人回来继续折磨儿子?

赵仁城的表情,出现了怔仲和挣扎。

“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如果小雨的病情……”容华道,“毕竟血溶于水,有需要的话,若薇姐应该不会这么狠心,肯定会救自己的亲

生女儿吧?!”

毕竟这是大事,大嫂有权利知道和参与。

“她如果肯顾小雨的话,又怎么会两三年才回来一次?她如果心里有亲情两字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对我们一家人?”赵妈妈不平。

“妈,你以前对若薇姐也不是很好……”容华嘀咕着。

到底抱养的和亲生的总是有区别的,很多事情上,妈妈总是会忍不住偏了心眼,才会造就了若薇姐现在的­性­格。

事情都有因才有果啊。

赵妈妈顿时无语。

“而且,前几天若薇姐不是也打过电话,想回来看小雨和大哥?证明地也还想着我们家人。”

听到女儿善良的想法,赵妈妈冷嗤了,“你还不知道她?每次她在其他男人身上再也捞不到好处了,总是会想到你哥!更何况当年你哥都

升了副院长了,不是普通医生了,她还不另眼相看?!”

“都别再说了!”赵仁诚打断母亲和妹妹的争执,闭了闭眼睛,沉默了一分钟后,他决定“‘我会通知若薇。’,在第三次被前妻想吃“

回头草”后,为了断了她复合的想法,去年他就换了手机号码并果断搬了家。

他以为,一生都不会再见。

起码,他和她是如此。

他一点也不想再见到前妻,一听到“若薇”两宇,他就象有一各冰凉的蛇绕入自已的脖围,提醒着他曾经多爱一个人,爱到千夫所指也盲

目、坚定地去相信一个人,却变成了最大的笑话。

那种感觉,很痛。

虽然他爱错了人、信错了人,但是妹妹说得没错,作为亲生母亲,若薇确实有权利知道自己女儿的病情,而如果对比符合,她有这个义务

去救活自已的女儿!

他才刚一说完,小雨的眼睛就一亮,小心翼翼地问:“爸爸,我真的能见到妈妈了?……”亮亮的眸心有光点在活跃窜跳。

“是。”他摸摸女儿的头,告诉自己,这决定是对的。

现在,他什么也不要去想,先去化验就对了!

他匆匆起身。

哪知道身后,“我也去!”惟惟举手报名。

赵仁城愣住了,“朱小姐,这不是开玩笑的。”他很意外又有点恼怒。

请地别添乱,可以吗?

象骨髓捐献一样,很多人都在资料库里留了档案,但是到头来又有几人有这勇气?这种事情,不是三分钟的热度就可以,他和她的关系根

本还没好到能要对方半个肝!

“也许你会觉得我做作,也许你会觉得我虚情假意,也许就算对比符合,我也会害怕到打退堂鼓,但是,起码这一分钟,我有这样的冲动

,我要去验血!”惟惟很真诚地道,“所以,赵医生,也请带我一起去吧!”

她的热血也在澎湃。

对于她的坦率,赵仁诚眉心打了结,但是,之前觉得她太过心机的反感也不知不觉地在消失了中。

“好吧,一起!”他向她伸手。

惟惟再次来到医院时,她和肖图一起。

不是她邀请兔兔­精­,而是他自已良心发现,同住了几日的小朋友其实也挺可爱,知道小雨的病情后,他也呆了好几秒。

于是,惟惟要出门的时候才发现,有人也穿了外套。

他们一起进去时,发现病房里有一个女人。

很美丽背影。

只是那身制服,很熟眼,和她放在衣柜里的那一件一模一样。的那头长发有点相似。

很漂亮的长发。

和她被剪掉的那长发有点相似。

而现在的惟惟,在终于提起勇气出门后,找了间很不错的发型师,把自己的头发修了又修,虽然少了很多女人味,但至少“­鸡­窝”显得简

单清爽,不失俏丽又很­性­格。'

那个女人正在削着苹果皮,动作很是优雅与熟稔,好象常伺候人的样子。

“姐姐!”见到她,小雨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那种笑容,是很真心的愉悦,但是,惟惟能感觉得出来,并不是因为见到她。

“小雨,今天有好点了吗?”惟惟微笑着踏入病房的时候。

听到她的声音,那个女人疑盛着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很美的脸,如百合花般纯洁。

“小雨,她是一一”眉心微颦的样子,很美、真的很美。

一副忧郁美人,我见犹恰的样子。

小雨长得不象爸爸,和妈妈倒是特象。

“妈妈,她是……姐姐……”小雨的声音变得好小,好象生怕妈妈会误会一样,还特意多此一举,急忙隆重介绍:“那是哥哥……”

看得出来,这孩子很兴奋着能有母亲的陪伴。

第十八章

而她这趟,似乎来多余了。起码时间不对。

惟惟怎么忍心和一个生病的孩子去计较?而且,她也没有任何立场。

“她是我们仁诚新交的女朋友!”身后却有人刻意地在朗声声明。

在场的五个人,都呆了一下,为这意外消息。

她、兔兔、若薇、小雨,还有跟在母亲身后的赵仁诚。

“我们家仁诚准备和惟惟论及婚嫁了!”赵妈妈上前,亲热地挽过了惟惟的手,一副婆媳关系非常融洽

的样子。

若薇的脸­色­微变。

这刚被硬凑成对了的新人,惟惟和赵仁诚在呆了几秒后,已经回过神来,他们都明白了赵妈妈的目的。

“小雨,是这样的吗?”显然不太信赵妈妈的话,若薇回过头来,温柔地问女儿。

刚才女儿的意思,姐姐和哥哥不是应该是一对情侣吗?

“小雨,告诉妈妈好吗?这位姐姐真的是你爸爸的女朋友?”若薇有哄又逼。

“我......也不知道......”小雨在妈妈温柔的诱逼下,只露出一脸的迷茫,“我......­奶­­奶­和爸爸让我

住在姐姐家......”是因为姐姐是爸爸的女朋友,将来要成为她的妈妈?真的吗?

她是很喜欢姐姐,可是......

闻言,若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是因为交女朋友了,所以这一两年一直刻意回避着我?”即使是质问,她的声音依然轻轻柔柔的。

惟惟有点恍然大悟,赵医生为什么会中招。

恐怕男人都很难躲得过这种温柔刀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赵仁诚淡淡回复,不置可否。

OH,MYGOD!她变成八点档连续剧里男主角气死负心前女友的活道具了......

这种情景下,惟惟无法吭声,而且,她也无意解释。

嘿嘿,连续剧里都演,男主角和这枚活道具会戏假情真,所以,为了她美好的将来,尽情利用吧!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会永远无条件的爱我,我认识的赵大哥是一个很专情,很死心塌地男人。”若薇

微微一笑,仰着头,用那种很无辜地眼神望着前夫。

靠!

明显挑拨离间!

惟惟在心房狂靠。

幸好只是演戏,如果她和赵医生现在是来真的,估计她会被这女人的这句话气得火冒三丈,跳脚不已,两

个人不吵架才奇怪!

“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已经过去了......”赵仁诚不为所动。

他就是太专情,太死心塌地,才会原谅过她一次。

他确实,曾经很爱她。

从小到大,他所有的情绪都是被她牵引着。

就算她和那个香港人偷偷离开的那一年,这种深爱,也无法因为残酷的现实而消弥。

那时候,第一个月,她没有回来,他常常整夜失神呆坐到天明,第二个月,她还是没有回来,他几乎完全

放逐自己,酗酒、抽烟,一向沉稳的他,什么都学会。

后来的几个月,他的脑海里依然只有失踪的她,根本没法工作,最后甚至不敢轻易替病人动手术,于是,连

班也没法上了,只会动不动就象发神经了一样满世界的找她,从医院里的最有前途的实习医生,变成最散漫,最

不负责任的医生。

那一年的他,四处打听她,四处找寻她,从广东到香港再到北京、上海,狼狈到把自己搞得和流浪汉没有任

何区别。

后来,终于找到她,是因为,她自己主动回来了。

在与那个香港人陷入热恋的第二年,她就被抛弃了。

于是,她流着眼泪回来了,真诚的苦苦哀求和忏悔。

那时候的他,因为爱,因为太爱,二话不说,就收容和原谅了她,以为两个人重新开始了,就会更珍惜对方

,结果,原来他太天真。

第二次,她和另一个男人约会,刚好被他撞见,她慌到怕他坏了她的好事,急忙介绍他是她的哥哥。

据说,那也是个在飞机上认识的富家子,能给她买很多那时候以他的经济负担不起的名包名衣。

一个人的心,能被伤几次?那一次,他提出了离婚,而没有任何法律约束的她,甘之如饴,跟着那个男人

迅速走掉了。

而那一次,他很冷静,后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事业上。

这世界上,只要你肯付出,唯一不会背离的东西,只有属于男人的成就。

若薇以为他这是在女友面前表态,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对,你不要乱说话,别影响仁诚和惟惟小两口的感情!”赵妈妈故意在旁嚷嚷。

这种女人,绝对绝对不能再进她的家门!

赵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惟惟忍不住回头,看向侧旁。

站在旁侧的肖图,­唇­在轻扬,眼­色­豪遽冷,眸陷得很沉很沉。

通常,他­唇­扬得越高,代表他越不爽。

惟惟暗叫糟糕,很担心,担心他的恶作因子此时会发作。

幸好,几分钟过去了,肖图也只是一直很有风度的冷眼旁观而已。

几个人正想暗自较劲。

“你们都在?那正好,我一起宣布比对结果。”主治医生进入病房,手里拿着报告单。

瞬间,赵仁诚一阵紧张。

“很遗憾,赵先生你和你所有的家人,与患者的对比结果全部都不符合,将来没有任何可能­性­供以患者肝

脏移植手术。”医生的宣布,如同晴天霹雳。

“怎、怎么会这样......”赵仁诚很失望。

医生的神情,有几秒的不自然以后,匆匆翻过报告单,接着宣布:“患者亲生母亲赵若薇的对比结果也不

符合。”

闻言,赵若薇居然悄悄松了口气。

肖图却挑了眉。神­色­变得有点高深莫测。

赵仁诚大受打击,“医生,如果小雨......”所有人都不符合,那万一小雨真的需要活体捐肝,那该怎么

办?

“只有等已故志愿者的尸肝移植。”医生很遗憾地告诉他,“但是通常患者能等到尸肝移植的机率太小。”

赵仁诚觉得整个人全身发冷。

万一两个字,太可怕。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医生摇摇头,用很为难地眼神看向惟惟。

惟惟一阵疑惑。

“朱惟惟小姐和患者的血型相同,符合活体捐肝要求!”

医生此言一出,不仅惟惟,其他所有人也都愣住了。

肖图马上回过神来,一把抓住惟惟的手,把她扯在自己身后,牢牢保护。

“不过符合也没用,活体捐肝风险很大,全世界范围已经有19位捐肝者死亡。”为了保险起见,主治医生

已经去过电话问过赵同学,这位朱小姐和患者父亲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非亲非故,让别人冒着这么大风险去捐半

个活肝出来,基本不太可能。

“而且,我们回家有明文规定禁止器官买卖,象我们医院这样正规的移植中心,为了防止这种现象出现,

基本原则上只接受近亲之间的捐献。”医生声明。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听清楚医生的话,赵仁诚僵了很久很久。

而惟惟也怔神了。

“这些还没发生的事,还是不要多想了,目前还是以照顾好病人的身体为主,也许药物的控制会很理想,根本不必发展到这一步!”医生

合上夹子,出声安慰。

就算还没发生,只是说说而已,但是,肖图顿时心房已经涌上一股强烈的不悦感。

“医生说检验结果怎样?我们可以捐肝给小雨吗?”迟了一步踏进病房的容华,马上问结果。

一声不吭,在所有人的意外中,肖图居然一把扯过容华,“我有事找你!”不仅抢人,还顺便很霸道地也抢过小雨拿在手上,才刚咬了一

口的苹果。

……

没人去注意肖图的举动,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只被一件事情牵引着。

万一真的有事,这么多人中,居然只有惟惟可以救小雨。

“我有事和你聊聊,能出去说话吗?”赵仁诚沉肃凝着她的眸。

惟惟有点紧张,因为,其实,她隐约知道赵医生会和她谈什么。

可是捐肝不是说捐就能捐的事情,赵医生说得没错,检验的时候,地确实是一腔热血,但是,她只是凡人而已,一旦真正确定,会害怕、

会犹豫、会挣扎。

她现在一片茫然。

摇头,她会觉得因为自己的胆怯,对不住那么可爱的一条生命,对不住这很不容易的好爸爸,可是,如果点头,她也会害怕啊!!!到时

候怎么保证她自已不会临场退缩?

他们一前一后,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医院的楼梯口。

空气,沉闷到能让人轻易窒息。

两个人,先是久长的沉默以后。

“朱小姐,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小雨她………你能捐半个肝给她,让她活下去吗?”果然,赵医生还是问了。

他是人父,不得不焦虑,不得不心焚难安。

惟惟在心房呻吟。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赵、赵医生,能不能等真的有这个‘如果’的时候,再让我考虑这个问题?”惟惟老实地问。

事情没有发生之前,现在,她真的回答不出来。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突然。

“朱惟惟,你愿意和我交往吗?以结婚为前提。或者,我们可以马上结婚。”他又打破沉默。

只是,这一次的话,如同破空一道响雷。

惟惟冷抽一声。

后面,还有两声冷抽声。

是一路偷跟出来的赵若薇,还有不放心的赵妈妈。

惟惟觉得自已脑袋一片空白。

这、这也太快了吧?而且——

“赵医生,你不必这样……”惟惟苦笑。

这也太明显了吧?他想要她半个肝,所以要求交往,甚至马上求婚。

但是,惟惟无法让自己对他的行为有任何一丁点的反感。

可怜天下父母心。

其实,小时候爸爸也对地老好老好的,是她自己不懂珍惜,到了后来,想珍惜的机会也没有了。

“我承认,我怕这个‘如果’发生之后,你会早就和我成为陌路人。”人家没有义务帮他,除非,是他的妻。

“……”惟惟确实无法保证。

她不是圣母,她真的会怕!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会为陌生人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即使医学上声明三个月后移植者的肝脏就会长回到原来的大小,但是,谁能保证手

术没有风险?谁能保证捐肝以后,对日后的生活没有百分之百的影响?”所有问题,他都分析过。

这也是她最顾忌的事情。

“我知道,你们女人爱美,捐肝手术会让你的肚子上面多一道疤,即使花钱做整形手术也很难整掉。”

这个……她到目前倒都还没有深入思考到这个层面。

“所以,我娶你。如果万一手术对健康真的有影响,你觉得累,不想工作,我养你,一辈子任予任取!你不想­干­家务,那就我来­干­,我二

话不说!你美和丑都没有关系,因为你是我放在手心里去疼爱的妻!你为我女儿的牺牲,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我不会欺负你,也不会让任

何人欺负你!”他的态度是如此认真的保证着。

惟惟的眼眶涌上热浪。

“赵医生……”可不可以不要让她这么感动?

真的是父爱如山。

“我不同意!”赵若薇气结地跳了出来。

惟惟急忙转眸。

刚才,她差点就感动到晕了头了,幸好有人反对。

但是,赵仁城却丝毫不去多看一眼身后,反而紧张地抓住惟惟的手:“朱惟惟,行吗?行的话,我们马上结婚!”'

赵妈妈欲言又止。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赵若薇在身后,疯了一样,低吼。

现场,一片混乱。

被突然求婚的惟惟,还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现在该怎么办。

这情节,真的转得太快。

这一刻,她突然好希望兔兔在身边,能帮她挡一挡。

但是,该死的那只兔子­精­,他到底拉着荣华的手,闪到哪里去了?!!!

“小雨要是真的死了,我们可以再生一个!犯不着你为了女儿,去娶另一个女人!”赵若薇抓狂,就想介入他们中间。

听到赵若薇的话,惟惟愣了一下,黑眸慢慢微眯,心中有团火,开始慢慢燃窜。

做父亲的在急得快死的时候,做母亲的却说,女儿死了可以再生一个?这还是人话吗!!!

“赵、若、薇,你再说一遍!”赵仁诚也火了,松开惟惟的手,猛地转过身,语气冷硬地质问。

凭着、信着,他就是只爱着她,赵若薇挺挺胸膛,有恃无恐,“小雨只要生活开心,家庭圆满了,就会健健康康!就算事与愿违,我可以

再替你生个孩子!”

他想打人!!!!

第一次有想打女人的冲动!!!

“啪”理智没有控制住掌心,已经先一步行动。

“你、你打我!!!”赵若薇捂住被打红的半边脸,难以置信。

就算当场抓­奸­,那时候,他最多也只是摔东西,没舍得碰她一下。

现在,他居然打她!!!

“我不止想打你,我还想杀了你!”赵仁诚一字一顿地吼。

他真的好恨,她一而再背叛他时,他都没有这么恨过。

“你、滚、开!”他一腔愤恨无处发泄,“再也不要出现在小雨面前!”

赵若薇被气哭,捂着脸,转身就跑。

只是,她才跑了几步,却还是停住脚步,等了又等。

但是,她还是失望了,没有人追上来,没有一句道歉,让她受挫的尊严实在扛不住,跺跺脚,最后她还是怒恨着跑掉了。

赵妈妈叹气。

她就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每次一见到这个女人,被折磨的永远都是儿子。

惟惟看得一阵心酸。

她最怕这种场景了,老是让她想起来小时候的一幕又一幕。

所以,该死的兔子,你到底在哪里?

“惟惟,赵妈妈认识你很多年了,清楚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所以,我能把我们家老大的幸福,交到你手上吗?”赵妈妈泪光闪闪地问。7

这——

惟惟为难地看向刚才激动到让她觉得好陌生的赵医生。

那样的他,真的是第一次见识。

她认识的他,都是冷冷静静的,情绪永远不会失控。

刚才向她求完婚,又向前妻吼完人的赵仁诚,恍若未闻母亲和她说的话,支着额头,整个人都瘫靠在墙壁上。

突然,觉得无力。

才短短几日,平静的世界翻天覆地,他觉得快撑不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动了动。

准备回病房。

无论将来如何,他都得陪着女儿!

“朱小姐,刚才对不起了,我……”他只是急疯了而已,才会病急乱投医,想靠婚姻来买她半个肝脏。

现在想想刚才的冲动,真是可笑的一场闹剧。

“不如……我们先订婚?”惟惟仰头,询问他的意见。

赵仁诚鄂住了。

……

“肖图,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容华被扯着手,一路被迫地跟在身后,焦急着问。

他不仅带走了半个苹果,还有她的口腔取样。

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虽然她很开心,能和他有独处的机会,但是,不是现在啊!现在小雨需要她,大哥更需要她!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有疑点,就是有疑点!”

肖图蹙着眉,一直在喃喃自语。

没到几分钟,他们到了医学院。

“肖同学,你找我何事?”提前接到电话,早就站在医学院临床实验室门口迎接的故友,刻意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借你实验室一用!”不多说,肖图象自己后花园一样,就直接往里闯。

借他实验室一用?呵呵,这句话从老是下巴抬得老高、什么人和事都不屑的肖图口中说出来,真是听起来好爽。

但是,故友只爽了几秒而已。"

“喂喂喂,什么叫借我实验室一用?那是公家的地盘!”故友急了。

但是,有人根本充耳未闻,直接就走到本院最先进的一台仪器面前,还动手开机。

“不是所有研究员都下班了吗?不是只有你一人?”所以,没有人会知道他动过公家的地盘!

“喂喂喂,肖图,被人知道我放闲杂人等进来,我会被开除的!我警告你,别乱来,我会报警!”故友怒到手挥拳打。

他以为,肖图只是来参观的,顺便还可以让他这低人一等的故友吹嘘一下过过­干­瘾而已!- `

“容华,抓住他!”别防碍他!

赵荣华急忙听命,不费吹灰之力就制住了这文弱书生的双臂。

“姓肖的,你TM有病啊!”故友狂骂。

“容华,封嘴!”肖图头也不回。

吵死了。

赵荣华急忙照作,把悲催到被灭口到只能呜呜呜的故友,拖到了另一个房间了。

总算清净了。

他戴上白­色­手套,小心翼翼又熟稔地取出早就被密封了的那半个苹果,还有赵容华的口水样本。

他将自己的眼,探入显微镜中,手上的笔动个不停,同时,他的脑子里在快速的运算着,复杂的数据一直在跳跃个不停。

紧张、­精­密的分析,在那一夜,一直持续中。

他认真工作的侧脸,极为迷人。

第二天早上,惟惟搁在房间里的手机响起,惟惟看一眼来电号码,兴奋接起:

“喂,赵医……”像想到什么一样,她及时改口,“仁诚,早上好!……”剩下的,是难得的羞涩。

一说完,她迅速扫了一眼一旁的闹钟,发现已经快近中牛12点了,惟惟惧恼得无声猛捶自己脑袋。

一定留下懒姑娘的印象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昨天答应他的求婚以后,惟惟整整失眠了一夜。

有兴奋、有忧愁、更有对未来满满的期盼。傾城仴鏃凝淸茪,洛氺颩鏃爭鋒芒

她知道,她的决定很冲动,但是,人有时候做事不就凭着一股冲动,才能成功?所以,地坚信,自己一定会很幸福的!

即使,幸福的开端,其实并不太好。 _

“恩,早上好。”赵仁诚的声音,也听起来很不自然。

“你在上班?”

“是。”然后,改他找话题,尴尴尬尬地问她:“你呢?什么时候来上班?”她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一两个月内不做激烈运动,基本

没什么大碍。

“我?我今天通宵夜班。”她已经正式销了病假。

闻言,赵仁诚沉吟了片别,决定,“要不,我和院长说说,让他特别照顾一下,只安排你做白班?”

这不是假公济私?!!

“不要、不要,这样你会被人说闲话,我也一样!“惟惟受宠若惊,却还是急忙摇手。

这也是,可是——

“我入职的时候就申明过这份工作不会做太久,所以真的别为了我,让人有话头可说!”惟惟急忙申明。

见她这样讲,赵仁诚松了口气。

两个人在同一间医院工作,确实不太好。

“辞职也好,反正,我们……要忙得事情很多。”

他是说“订婚”,不是说其他“忙”的事情!惟惟脸蛋发红,在这自我幻想的黄|­色­笑话下,内心很狂喜。

真是,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昨天还觉得他离自己好远,今天,他们就快成未婚夫妻了。

“你……找我,还有事?”老天,真的是突然感觉好别扭啊!!!

“恩,是这样的,我妈叫我和你约个时间,想拜会一下你的父母。”赵仁诚说出电话的目的。

父母?惟惟咬咬­唇­,即使很难堪,但是,还是在电话里把家里一些错综复杂的实情一一向他道明。

听完后,赵仁诚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说肖图是她哥哥。

原来,他们是有一个共同的妹妹。

“没关系的,那就约你母亲和继父出来,我和他们谈一下聘礼的问题,还有日子要定在哪一天,酒席要摆在哪里?我妈今早去挑了个日子

,是正月十九,想摆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需要征求一下你父母的意见。”

惟惟呆住了。

正月十九?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好快,真的好快。

“觉得太快?”他也不自然了一阵,“我妈本来还想挑年前的日子,只是根本不可能订得到酒店的空席……”

不不,她吃惊的其实不是快,而是,因为他是二婚,惟惟以为,他会象大部分离异人士一样,订婚会从简,甚至会选择不摆宴席。

但是,没想到他们家会搞得这么盛大,而且,婚宴选择的酒店,在当地算档次最高之一,真是相当给面子。

“其实,这些我自已可以定下来。”OK、OK,她什么都OK呀!

“还是见一下你的父母吧,我们家要给你家具体多少份人情大糖,还有,我们还要去买婚饰,你钻石要几克拉的?有带手表的习惯吗?要

的话,告诉我买什么牌子的,不要的话,和你的家里人商量一下,我们家在首饰盒里直接放几万的婚金比较适合,会不会失礼?很多细节问题

,我们双方家长要面谈一下。”他一边说,一边认真看着母亲给他整理出来的订婚清单。

按照习俗,温州订婚的礼节极其繁琐,订婚宴席也都极其隆重。

在本地,这个新娘是贱嫁还是富娶,一眼就能被人看清楚家庭份量,所以订婚这个环节相当重要。

其实,对于这些礼节,他也是头一回,因为,当初若薇嫁给他,他自己没有经济能力,母亲也对他们先上车后补票超不爽,这段兄妹恋,

妈妈觉得家丑不外扬,所以婚礼一切都从简。

“那你要我给你买什么车?”惟惟觉得心惊­肉­跳。

妈妈虽然在肖叔叔那刮了一笔钱,但是想毕也早就花得差不多了,继父的条件一般般,而且,她不觉得人家有负担她婚礼的必要。

但是既然赵家把排场搞得这么大了,按照习俗,她必须陪嫁个车子,让她真的压力很大!

惟惟已经在翻抽屉,想看看自己有多少积蓄。[書※稥※丗※傢※整※理]

“不用了,人嫁过来就好。我的车是今年刚买的,不需要另置车辆,就算买了也没用。”他回绝。

他不缺钱,一点也不缺。

上道,真的上道啊!不愧是她选中的男人!惟惟感动到泪流满面。

“那好,我和我妈约好时间再告诉你。”惟惟放下电话时候,心情忍不住飞扬。

因为,在赵家一点也不含糊的态度中,她能感受得到,她是被重视的。

这个婚宴,超有面子,完仝是她的梦幻。

“耶!”

惟惟快乐的在房间里,轻飘着、飞舞着、打圈,像只兴奋的无头大苍蝇。

“你头不晕?”身后,有道很困惑的声音。

惟惟僵住正又要起舞的步伐。

“小心又摔断腿。”很晦气的一声提醒。

惟惟磨牙,但是,幸好她今天心情好,不与他计较。

“我们中午到楼下吃饭吧。”肖图揉揉眼睛,他也刚醒,而且是被她很花痴地哈哈大笑声吵醒。

他没力气做饭。

实验,是清晨才结束。

因为怕存在偏差,为免错误,他连续做了三次。

然后,得到一组数据。"

和他心中猜测的答案一样的数据。

他疲累地揉揉后颈,幸好今天是夜班,他才不会疲惫到晕倒。

所以说,他讨厌熬夜。

本以为是简单的中饭,随便找个饭摊就能解决,但是,惟惟硬把他拉到附近的火锅店。

这家采用的是火锅形式的骨头煲火锅,是她的最爱,每次热烫的东西一入口,她就觉得心情特别好。

但是肖图不同,他讨厌闻火锅后全身的一股臭味。

他哈欠连连,夹着一棵小青菜一边烫着一边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庆祝到需要请客?”

她在一边烫油条,一边思付该如何开口。

这件事情,肯定要宣布的,在别人口中听到,不如她亲自索要祝福。

“你呢?和容华去哪里了?”别当她糊涂,她可是早上六点多才听到开门声。

“去办点事情。”即然已经可以肯定结果,对他已经没有意义,这件事情圆满的结束了。

不幸的是,有人实在太侧倒霉,幸运的是,他没有半点兴趣Сhā手别人的家事。

“办什么事?”惟惟追问。

不会是……嘿咻吧…………

别怪地思想这么肮脏,实在是……反正单身男女一整夜,就是会让人想太多!

“我这人不喜欢心里有问号。”他给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但是,非常了解此言一出代表意义的惟惟,已经撇了嘴,悬了一整夜的心,也稍安。

幸好,容华没被怎样!

“肖图,其实你长得真得很不错,至今没被女人扑倒,真是奇事。”惟惟感叹。

按照容华的体格和身手,单手就能制住他,把他­奸­个三天三夜都没问题,现在居然待在一起一整夜了,还没被拆骨吞了,真是奇迹啊!

现在,惟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怎么,还在垂涎我的­肉­休?”他懒懒地夹起一根油条,也往火锅里烫。

他、有、毛、病、啊!!!

居然还提那件事情!

“你要的话,我给你个折扣价。”筷子在砂煲里悠闲地晃啊晃,说着惊爆不已的话,态度又实在太悠闲。

他、还、在、开、玩、笑?

“我要不起。”惟惟冷哼,第一次说了心理话。

他这只兔子­精­,谁要得起?特别是她!

“员工价、折扣价,半买半送?”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他承认自己心肠不好,电视上一演人间惨案,别人能看到哭得稀里哗拉,他能心情越看越好。

他就喜欢见到别人悲惨,那会让他肾上腺素很活跃。

而今早刚证实了他的猜测,某人的生活,也在上演人间大惨案啊!真是——

让他独自乐得很开怀。

“再说下去,你不怕我再送你一拳?”惟惟语带威胁。

“你有玩SM的兴趣,那我就得有承受SM的勇气嘛。”他还是一派闲适。

惟惟的­唇­角,顿时抽搐。

再说下去,她要被这家伙逼疯了!

“其实,我今天想庆祝,想宣布的喜事是,年后,我准备和赵医生订婚了。”不再拖下去,再说下去,会越说越暧昧了,惟惟当场宣布。

肖图­唇­角轻松的笑容瞬间冻结,他全身一憾,很缓慢很缓慢才抬眸,用无法置信地盯着她。

“你,再说一次。”他刚才没听清楚。

“正月十九,香格里拉大酒店,我和赵医生的订婚宴席,邀请你作为兄长准时参加!”惟惟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筷子里夹着的油条,瞬间,在砂煲里断开了两截。

第二十一章

他本来打算一步一步的来,让她先对他的­肉­体感兴趣,然后,是他纯洁的小心灵。

但是,现在,她居然说,她、要、结、婚、了!不,是订婚!

一整天,肖图的一张脸都黑到不行。

偏偏还遇见对很傻B的爱情鸟,害得他不耐因子飙到极点。

“刚才出了什么事?”诊室门口,惟惟探头探脑。

人都有好奇心,刚才一名翩然俊雅的男子,脸­色­苍白地急急抱着一个象­性­感女神般惊为天人的女子,冲入医院。

当时,他的口中还嚷着救命,说那名女人血流不止。

他的脸­色­太焦急,让惟惟也着急个不停,急忙又是帮他挂号又是奔走去喊医生o

哪知道,结果,那个才刚苏醒的­性­感女神,被气哭到当场给了那名男子一记红红的巴掌印。

看着一个很火大的背影,一个傻笑不已的身影,一个想扶一个不让扶,一前一后的离开医院,惟惟忍不住冒出疑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女的初夜,男的以为是外­阴­撕裂。”他面无表情地阐述。

这么狗血?

“也太好笑了吧?”回想之前男人紧张到苍白的脸­色­,惟惟就捂住嘴,生怕自己大笑出声。

肖图白了她一眼。

他不觉得好笑,一点也不好笑,现在的他,最讨厌见到这种爱情鸟。

“有人卖了自已半个肝,换来一个婚姻,我觉得那个才比较好笑。”他皮笑­肉­不笑地冷冷讥讽。

有这么喜欢赵医生,喜欢到轻易连自己的肝也不要了?

想想当时的紧张,怕别人动她身体器官,而急到闯公家实验室的自已,真象刚才那个傻B男子一样,挺冤挺可笑的。

在他生怕别人有动她主意,拼命寻找真相的时候,她倒为了换段婚姻得到个男人,主动奉上了自己的肝脏。

而且,乐得象中了体彩头奖一样。

所以,还让他说什么?

很多时候,男人的尊严比心更重要。

被不客气当场耻笑,惟惟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你—— ”她不想吵架,但很想骂人。

偏偏,有人比她姿态还高,直接背过身,睬也不睬她,着手处理值班医生工作表,一副送客的样子。

“羡慕嫉妒恨!”

惟惟恼怒,跺跺脚,正要下楼,继续回到她的工作岗位。

但是,才走几步,就听见身后肖图拿起电话筒,讲电话的声音:“喂,容华吗?我明晚想约你见个面……”

咦?

惟惟顿住脚步。

两个人在搞什么?

他仿佛一点也没注意到她收住了脚步,径自讲电话,“没其他事,就是想见你——”

就是想见你?惟惟把耳朵拉得好长。

这,算情话吗?

见他挂了电话,惟惟­干­笑,“你最近和容华好象走得很近嘛?”忍不住很八卦地去打听。

肖图缓慢地翻滚长长的睫羽,只是,依然头也不抬,“也许是吧,因为,我打算和容华交往。”

惟惟大吃一惊。

他打算和容华交往?!!!

“怎么这么突然?”介绍他们认识都好一段时间了,他一直一副不来电的样子,突然就说要和容华交往,害得她一颗心砰跳个不停。

“你嫁她大哥,我娶容华,大家以后继续做亲戚,不是挺好的。”他不为所动,依然一副淡淡的样子。

一句话,害得惟惟心惊­肉­跳。

“你是真心和容华交往吗?”-

“真心?”他终于微微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我的人生里,好象很少有这样东西。”他的全部真心都给了某人,其他人分不到。

这个回答,让惟惟脸­色­苍白。

“你、你、你什么意思?”心在狂跳。

如果他没有真心,那他为什么和容华提出约会?

他只是继续揪着她,不语。

“是不是因为我?”

这个问题,惟惟一直想回避,但是,为了容华,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问。

“你介绍我们认识的,当然是因为你。”他不置可否,模棱两可。

“姓肖的,你给我个正确答案!不许敷衍,不许拿容华开玩笑!”砰得一声,惟惟拍了桌子,怒了。

他不爽,他要报复,要整她,她都甘之如饴,不要拿她的朋友开玩笑。"

而且,这个介绍人是她,如果出了事,她怎么负责得起?!所以,不许利用她的死党,更不许闹着玩!!!.

要正确答案?好,他给!

“没有订婚宴,我就不拿任何人开刀。”他冷冷地丢开手里的笔,靠向椅背,和她谈条件。

啊啊啊!

­阴­险小人!

“你神经病,你孤独病!”惟惟怒骂他。

他当自己没听见。

“我要和赵医生结婚,谁也无法阻止!”惟惟怒到向空气挥拳,愤然宣誓。

谁也不能阻挡她幸福的机会!

“请便。”那么,好戏就上演了,他就开始好好耍她的死党!

惟惟冷抽一声。

“我一定会拆穿你的!”惟惟恨恨!

中午的时候,听到婚讯,他只是放下筷子,冷着脸离开火锅店。

她还以为,虽然不爽,但他还是会祝福她,很好,这就是他的祝福!

果然,她还是太天真了!

她气得跑掉,肖图放下笔,僵坐着一动不动。

冷静、他必须冷静。

......

“姐,你要和别的男人订婚?订婚后还要搬走,和赵医生住在一起?”结束旅游,匆匆赶回来的希希听到这个大消息,惊到下巴都快掉了

别的男人?这四个字,惟惟怎么听都好怪。

“恩。”她点头,话语意外的少。

第二日的晚上,是双方家长的见面会,她带上了希希。

今晚,惟惟一头很有层次的蓬松短碎发,­精­心打理了一番,穿着件有点小­性­感的真丝长裙,米­色­的背心皮草,显得­性­格之中又很有女人味

,美得象画报里走下来的女子。

赵仁诚在见到她时,果然,愣了一下。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但是,她竟然丝毫的兴奋也没有。

因为——

惟惟呆呆地看向他的身后,除了父母,果然没有容华。

“我邀过我妹了,她说今晚有重要约会,不能来作陪客。”赵仁诚解释。

他不懂惟惟为什么突然要求,双方家长见面一样要容华出席,但是既然妹妹都这样说了,他不好勉强。

重要约会——

惟惟还在盯着那个方向发呆,仿佛她再盯盯,就能蹦出一个惊喜出来。

“噗嗤。”希希笑出声光

“姐、姐夫,你们也太有意思了吧,你盯着他发呆,他看着你发怔,两个人也太缠绵了吧?”

新姐夫看起来真的挺顺眼的,英挺的面容,高高壮壮的个子,斯斯文文的气质,连高挑的姐姐站在他身边,也显得有点袖珍。

完全是重口味的姐姐的菜嘛。

希希忍不住为亲哥哥默哀。

没戏了,真的没戏了。

被一调侃,两个当事人都回过神来。

“伯父、伯母,您们好。”赵仁诚的态度谦和有礼。

妈妈和继父也露出无比满意的神­色­。

“还有我呢?我是你未来小姨子,叫声小姨子来听听!”希希开始不怕生的调戏。

对方的父母就在面前,继父为希希的不知分寸,露出微觑的神­色­。

继父是个大学教授,个子不高,是一个善良本分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斯文有礼,惟惟对继父很有好感,因为,也许是那个眼镜吧,在

继父身上,她总是能找到一点点爸爸的影子。

惟惟有时候挺感慨,既然最后母亲还是找个和爸爸差不多类型的男人,为什么刚开始要离开爸爸呢?也许是因为再美丽的女人也会迟暮吧

幸好,继父对母亲很好,对她也挺好的,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每次见到希希,总是会一脸的不自在。

惟惟清楚,象肖叔叔那样成功的男人,确实会让很多男人都很有压迫感,恨不得妻女和那边不要有任何的联系。

而希希,是妈妈和肖叔叔的血脉,不争、断也断不掉的事实。

不象她,其实,要断的话,也挺简单的。

面对难搞调皮的小姨子,赵仁诚只是一笑而过。

双方的家长,开始热烈的讨论着。

惟惟却还是有点心不在焉。

“姐,我爸知道你要嫁人了,想让你空个时间去挑个车,他想作为礼物送给你们这对新人。”

惟惟赶紧回过神来。

“不用了,希希你替我谢谢肖俊的慷慨,惟惟和肖家没有什么关系,嫁妆我会替她办置。”继父不悦,母亲面露尴尬。

气氛一下子就冷掉。

“呵呵,这方面我们仁诚和惟惟已经谈好,不打算再买车了。”赵妈妈赶紧打圆场。

既然一直不在状态内,惟惟­干­脆起身:“对不起,我上一下洗手间。”

“姐——”希希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急忙忐忑着跟着起身。

“希希,待会别在叔叔面前提你爸和你哥就好。”惟惟不放心交代。

希希愣了一下。

惟惟解释,“叔叔最不希望就是我们和肖家再继续扯上关系,如果你为妈的婚姻着想,就别乱说话。”

一说完,惟惟赶紧钻入洗手间,因为,她有重要的事。

她急忙拨着一号快拨键上,对方才一接起,惟惟就口气很差很冲地质问:

“姓肖的,你是不是和容华在一起?”

“......”沉默几秒后,肖图淡淡“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你们在哪?”她真的很担心死党的安危,如坐针毡一晚上了!

“华侨饭店。”

“华、华侨饭店......”惟惟结巴了,“你、你带容华去那­干­嘛?”吃饭吗?最好是这样!!!

“同事送了张免费套房券给我,不花掉太可惜。”肖图的回答,让她当场崩溃。

第二十二章

“姓肖的,你发什么神经,居然带容华去开房,不许你对她做什么!”惟惟狂吼。

但是,她还来不及再吼下去,手机那头居然传来断线的声音。

他、居、然、挂、她、电、话!

惟惟气结到了极点,小礼服下的丰满胸部起伏个不定。

她马上又拨了过去,这回,她居然直接被对方按掉了电话。

她锲而不舍再拨,那个王八蛋兔子­精­最后竟故意关机了。

她马上又拨给容华,意外的,居然连容华也是关机状态!

她想杀人!

惟惟闭了闭眼,让自已冷静下来,情绪不要被肖图控制住。

但是,她才一闭上眼晴,就瞧见他家伙一脸坏笑的一一

骑在容华身上!

她清楚死党对他有多钟情,只要他一句话,保证容华会脱了衣服任他鱼­肉­。

完了!让她怎么活!

惟惟顾不上淑女形象,欲哭无泪地蹲在地上。

她怎么办?她怎么办?如果他们真的上床了,容华又被甩了,吃­干­抹尽还是小事,最重要伤的心谁来赔?现在,她该怎么办?

一想到将来容华会被兔兔耍到伤心流泪这个可能­性­,惟惟就一阵恶寒。

不行,就算把饭店给翻了,她也要把他们揪出来!

正在她下定了决心,一个一个房间找,瞎猫也要逮活耗子时!

“嘟嘟”彩信声响起。

惟惟急忙点开一看。

是一张照片,是一道黑­色­的门,拍得模模糊糊的,但是勉强看得清楚房间号。

1826!发信人是肖图。

死兔子,他什么意图?惟惟马上又拨他的手机,照样还是很不给面子的关机。

他这不是存心耍她吗?

但是,为了好友的安危,惟惟还是匆匆站起来,意外,她在洗手间门口,撞见了在等她的赵仁诚。

“你还好吧?”两个人快要订婚了,但是,其实某种程度上,还很生疏。

就算见到她一整晚都很不对劲,也不知道该从何关心。

“对不起,我突然想到有点急事,我必须马上离开!”惟惟真诚道歉。

“和容华有关吗?”赵仁诚蹙了眉。

他会算?还算得这么准!

“你刚才在洗手间里吼得很大声。”他不得不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会知道。

惟惟耳根都在发烫。

她在兔兔面前从来不会顾忌形象问题,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很会,包括赵医生。

赵医生肯定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要娶的女人,气质美女只是她的伪装,实际上甚至有点小泼辣。

惟惟拍额,毁了,全毁了,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懊恼,反正,要在赵仁诚面前装一辈子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和长辈们招呼一声,他们继续讨论,我们一起走吧。”见她的样子很急,赵仁诚马上决定。

虽然有点意外,但是惟惟不多想,急忙跟上他的步伐。

一场大雨,让周末的交通,整个瘫痪,她和赵仁诚被堵在最繁华的市中心,车子进退不得,几乎无法动弹。

惟惟整个人焦躁不安。

如果她迟了,迟了一步,那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赵仁诚不止一次,转过眸,去注视她。

就是这个女人,现在还有点陌生,但是,将来,他们要共度一生o

其实,对将要面对的这段婚姻,他没有任何把握。

特别是,见到她会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焦急不已的神情。

“仁诚,华侨饭店离这里不会太远,要不你先慢慢开过去,到楼下了再给我打电话。现在,我自己先跑过去!”不能再等了,她当机立断

,就在车水马龙的大南门推开车门,直接下车。

看着她对自已挥挥手就跑远的背影,赵仁诚陷入怔神。

......

这是一个酒店的豪华套房,室内格局幽静浪漫,一盏浪漫烛火在摇戈着,琉璃花瓶里,养着某人喜爱的粉­色­玫瑰。

肖图短发微湿,穿着一袭白­色­的浴袍,半坦露出一片­性­感、光洁的胸膛,倚靠在极富情调的露天阳台上。

他的目光,却只是一直往下望。

一眨不眨得,盯凝着最底下的动静。

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他布下了情魅之网,就盼着能捉得住她这只不安份的小蜘蛛。

“肖、肖图,你、你不看电影吗?”客厅里,容华非常紧张地喊他。

约会的时候,他突然说,要她帮一个忙,她当然二话不问就点头答应。

然后,肖图把她带进了这里。

自已还洗了澡。

老实说,男人摆这样的阵容,是女人都会有点怕。虽然,原则上容华怕是肯定不怕的,因为就算是来十个这个体型的男人,她也照样打得

过。"

但是,他是肖图啊!她喜欢了十几年的人!

“我在等人。”他头也不回,很坦白。

容华泄了气,她就知道,会是这种答案。

只是,她有点好奇,肖图等得到底是谁。

算算时间早应该到了,肖图再次举腕又看了一次手表,虽然内心早已经极度笃定,但是,难免还是会焦躁不安。

正在他开始在阳台来回暴走时,底下出现那一道急匆匆的熟悉小黑点,让他眼前一亮。

来了!

小蜘蛛爬进他编织的大网了。

他的­唇­角,愉快地微扬。

刻意,再松了松白­色­浴袍,他长腿终于迈入客厅,直接关掉客厅的灯。

只剩下,那个烛火。

气氛,顿时浪漫到不行。

容华对突然间全屋的暗掉,呆了呆,憨乎乎地问,“为什么关灯?”

“因为一一”他直接坐入到容华的身畔,偏头想了一下,找了个很烂的借口,“因为,你在看电影,这样的光度比较不伤视力。”

是吗?虽然很疑盛,但是,容华不敢出声质疑。

肖图往后靠了靠,将右臂搭在沙发的靠背上。

这突然暧昧掉的气氛,让容华耳根都快红了,整个人紧张到快窒息。

“肖、肖图,你、你要等的人到底是谁?还、还有,到底要我帮什么忙呢?”容华不是傻瓜,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尺度刚刚好,根本是经

过计算。

“演一场戏。”他­干­脆地说。

“演什么戏?”容华鄂然。"

他再次看了一眼虚掩的房门,他算过时间,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差不多了。

他突然用空着的那只左手,捧住容华的脸,突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两个人变成一道影子…

第二十三章

他的右臂慢慢移向容华的腰间,看似紧贴不放,实则,还有一厘米的距离。

就象他的­唇­的位置。

容华惊慌失措的瞪大眼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否应该推开他。

他的­唇­,又近了一步。

快、快、快贴上了——

容华即紧张又难免有丝期待。

明知道是演戏,是被利用但是,内心的起伏也好大。

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迅速地由远而近。

他等的人要到了?

瞄准,贴上,密合!

他的­唇­,和掌几乎同步。

容华也急忙闭眼。

惟惟很粗鲁、很不客气地一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这一幕。

他们在接吻!

两颗脑袋辗转相贴着,身体紧紧拥在一起,热烈到好象连周围的空气都狂沸了起来!

当然,惟惟也觉得自己气得快沸炸了!

她箭步上前,一把分开那个缠绵的热吻。

两个当事人,都鄂了一下,特别肖图,还特意摸了摸容华的脸颊:“宝贝,别怕。”

瞬间,惟惟就被刺激到快吐血了!

宝贝?宝贝!!!

惟惟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刺激,因为这花花公子在欺骗她纯洁的好友!

“姓肖的,你完了!”狂吼一声,一巴掌轰上他的脸,再加泼上茶几上早就放着的一杯清凉畅快的甘泉。

烛光、玫瑰、接吻,他根本就想把容华骗上床!

“我和你拼了!”她把他甩上沙发。

容华都看呆了。

被攻击,被粗鲁甩上沙发的人,也不反抗,就这样直勾勾地凝着她。

“你这浑蛋男人,为什么欺负容华?我说过,有什么不满朝着我开火,不许动我姐妹!”直接就骑上他身上,狂抓着他的脸、他的脖,一

点也不给他呼吸的机会。

辣得跟只野猫一样。

容华怕出人命,急忙上前拉开她,“惟惟、惟惟,肖图没欺负我!”

“哪有没欺负你?我明明看到他刚才在吻你!”容华拉她,惟惟却还是被气到不死心地在猛踹肖图。

那打架的狠劲,完全象在把负心汉往死里扁。

“不、不是的!”容华急忙解释:“他没在欺负我,是我自愿帮他的!”他说,要确定一个女孩对他是否有心,所以才找她帮忙。

可是,为什么肖图等的人没来,反而惟惟冲进来了?

“容华,他是个­阴­险小人,你千万别受他的骗!”惟惟快急死了。

果然,她的姐妹被他骗到手了!

而正在受污蔑,受虐打的人,居然反常到眸底有了浅浅笑意。

容华正想说什么,却被制止。

“容华,你先出去,好吗?”他用温浅的声音交代,目光,却一刻也无法离开此时怒到双颊通红,异常美丽的女人。

容华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慢慢的意识到——

肖图等的人就是惟惟!

容华僵住,复杂的目光在肖图和惟惟的脸上来回穿梭,小时候的一幕又一幕,包括肖图为什么主动接近她,都一一浮现在脑海,开始构成

一个真相。

一个震撼的真相。

肖图喜欢惟惟,不许别人碰她,哪是什么兄妹情谊,根本就是从小认定了惟惟,替自己铲除异己。

终于懂了。

但是,惟惟快是她大嫂了啊!

容华欲言又止,发现大秘密的同时,既失恋又不安,好半晌,她才垂下脑袋,犹豫挣扎后,还是离开了现场。

闲他人等一离开。

一个铺天盖地的吻,就凶猛袭来。

他的­唇­甚至撞到她的齿,害得惟惟一阵生疼,但是,她还来不及吃痛嘤咛,绵密婉转的纠缠,已经让她呼吸急促,脑中一阵阵昏眩。

她,明明是来制止他欺负自己的好友,怎么结果变成了自己被他欺负?

他将她压向沙发,让她牢牢困在自己怀中,让她柔软贲起的胸,贴覆着他的胸口,一股强烈的电流冲贯两个人彼此的身体,让她清晰能感

觉到他全然的激起与怒张,而自己的激颤与兴奋。

很合,真的很合,合到­干­柴遇到烈火一样。

但是,这......怎么演变成这样?

惟惟脑海的空白持续了很久很久,从他开始吻自己开始,直到——

吻到两个人都无法呼吸了,肖图才微微松开她,一脸的得意:

“朱惟惟,你承认吧,你已经对我有感觉!”

你已经对我有感觉?

惟惟用了好半晌时间,才幡然醒悟。

她对他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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