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算盘,我很烦。”
“说。”
难得居然在网上遇见消失了一阵子的金算盘,一逮到机会,惟惟开始诉苦。
惟惟把工作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感情的事倒是没提,因为——
实在太烦。
“所以,你现在左右为难,就选择先休假,而不是辞职?”
“是的。”想辞职,但是又太对不起组长,而且如果能飞国际航线的话,确实对她的事业来说是个大飞跃。
“直接辞职吧。”但是,金算盘却干脆建议。
“为什么?”
“因为——”电脑屏幕那头顿了十几秒,好像在认真思索良久以后回答:“因为男人不喜欢娶空姐,你可能会嫁不掉。”
惟惟愣住了。
“是吗?”为什么?
“因为娶个空姐,平时除了飞就是睡,基本家庭指望不上她了,男人里里外外都要忙,要是再生个小孩,只有可怜的往家男人守着小孩度日如
年了。”
第一个理由,就让惟惟发呆。
她确实除了飞就是睡,很少顾得上家,以后如果走国际航线的话,这种情况会更严重。
“而且做为高危行业,娶个空姐做老婆,做丈夫的天天要为她每次的航班担惊受怕,所以男人为什么要自找罪受?”
是啊,有更好的选择,男人为什么要自找罪受?
惟惟开始有点动摇。
“最重要的是,飞机上什么人都有,更是艳遇连连,工作枯燥、生活空虚、男人会很怕万一路人甲乙丙丁一个勾搭,会有婚姻危机,如果这样
的话,还不如不娶了。”所以,做空姐的老公真的很划不来。
惟惟大失所望。
是金算盘故意吓唬她,把问题说严重了,还是男人真的会这样看待空姐吗?
“我们这个职业很辛苦,起早贪黑的,天天微笑到都痉挛,谁有空勾搭男人。”惟惟小声辩解。
无法理直气壮,是因为这样的害群之马确实存在。
“小姐,你不勾搭,环境可是在勾搭人,而且,那些喜欢视觉享受美貌的男士,就只会在一旁做白日梦,不会一下飞机就想法勾搭你们?”
“这——”未来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不敢打傍票,而且,惟惟的前前一任男朋友,确实是在飞机上认识。
接着,金算盘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打转,只是轻描淡写:“别把自己当超人了,你们天天在机舱微笑,回家还想笑?天天在机舱为无数旅客
带来周到的服务了,回家还愿意为你的丈夫提供家庭服务?”所以综合以上种种,继续从事空乘工作实在没什么意思。
她不愿意,确实,做空姐以后,她的躁狂症逐日在攀升。
金算盘的口才实在太好,害得下了线,惟惟还一直在发呆。
因为,她开始慢慢回想,回想着,那日她穿着制服出现后,原本对她印象不差的赵医生对她态度的骤变……
难道,问题出在这里?因为她的职业不适合做交往对象,所以赵医生对她避而远之?
难道,惟惟整个人僵住,一动不动。
她的目光缓缓地缓缓地,看向刚在浏览本地贴吧时,自动弹出的玛丽亚妇产医院招聘启示页面:
招导医人员数名,要求气质良好,仪态大方,普通话标准,热爱医学事业……
放弃,还是,往前冲?
惟惟问自己。
……
肖图找到工作的第一天,父亲就送来一辆最新款的宝马跑车。
“我是去做医生,又不是去做大老板?!”他眉头深蹙,想都不想就把车钥匙丢回去,“不打算这么招摇。”
“现在街上的宝马车比狗还多,哪有什么招摇不招摇!”父亲一副生怕儿子吃苦的样子。
“那我为什么要骑着‘狗’到处走?”他挑眉,一句凉凉的话堵死父亲。
于是,第一日开工熟悉完路线以后,现在,他每天早出晚归,跟着公交路线,基本出行全部靠走。
只是,今天有点特别。
他深呼吸,放松,吐气。
公交车门一开,他却已经急急下车。
才刚站定,他的双腿一抖——
“妈的。”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徐缓骂出两字。
公交车内的拥挤与窒闷,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要不是今天惟惟说自己找到新工作了,邀他一起庆祝,并且要求六点之前一定得赶到家,他才懒得坐车。
反正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重大惊喜等着他,让他迫不及待想回想,偏偏下班这个时段,是最难打到车的。
他习惯了走路,在美国,他基本交通全靠“走”,这是多年来,他的身体唯一能支撑的健身项目。
“唉,空气质量真差。”他摇摇头,叹气。
这么多废气,时刻活在被人“毒杀”中,一下子还真不习惯。
他的身形纤瘦不长肉,此时的一脸苍白,越发给人孱弱不堪的感觉,害得路上的行人经过时,总是会回头多看他几眼。
特别是,刚好也下公车,有个身材高挑、长相英气勃勃的女人。
对方一直盯着他猛瞧。
他清楚自己长得还算不错,这种被盯梢早也不会引起他半点不自在。
定了几分钟,脸色才慢慢恢复,肖图抹抹额头上的冷汗,非常不舒服的左胸,终于稍缓,然后,他急切地穿过马路,向着家的方向坚定迈去。
他没有回头,没有左顾右盼,因为丝毫没有发觉,一道高挑的身影一直紧跟着他不放。
第二十一章
寂静的夜,街灯将路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只见,一前一后的两道影子。
男人臭着一张脸走在前头,女人忐忑着跟在后面,因为——
送作堆的相亲宴,送作堆地被赶出门,送作堆地勘电影,还有——
送作堆的感情,苦寂的心。
。。。。。。
一晚上,肖图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有三双眼睛一直紧盯着他,一眨不眨。
害得自认承受能力天下无敌的自己,也整个人都发毛。
。。。。。。
“兔兔,你真的认不出她了?”惟惟再一次确认。
她再抬眸,认真、仔细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一进屋,惟惟就扑上前热情拥抱的女人,个字很高,身材不错,五官长得挺英气,虽然不能说是个美女,但是模样还属耐看。
只是,重点是,他不认识她。
但是,听她们的语气,好像他非认识对方不可。
好比之前,
“呀!”惟惟看到紧跟着他身后的那道高窕身影,脸上笑容绽放,惊喜:“你们怎么一起?缘分啊!”
缘分?刚巧一个时间,同一个方向,这样算是缘分?她觉得,他和其他女人很有缘分?这个说法,让他全身不对味极了。她不以为然。
偏偏,惟惟还对着他身后的女子挤眉弄眼,一副很熟的样子,“果然缘分是你的就是你的!”
属于被调侃了的是你的就是你的“对象”的他,微眯了眼。
而那位女子,居然还露出微带腼腆与局措的笑容。
“突突,她就是我要介绍给你认识的朋友!”惟惟隆重推荐,脸上的表情很欢快,欢快到让人觉得有种被设计的诡异。
她的朋友,他为什么要认识?好吧,虽然他也很想了解她交友状况,但是,惟惟就是笑得她整个人寒毛都立起。
好奸啊,第一次发现,他认识了二十年的惟惟,也可以露出这么奸的笑容。
“你猜猜看,她是谁。”惟惟把好友用力推到他面前,让他瞧仔细了。
“不认识。”肖图很干脆地讲。
他怎么知道这名女子是阿猫还是阿狗?猜来猜去简直浪费时间!而且,老实讲,她很少注意和能记得女人的容貌,到现在也一样。
她太干脆的回答,让女子一阵尴尬。
于是,惟惟警告式地瞪他,露出一副他再恶棍下去,应该被雷劈的样子。
“再想想。”惟惟磨磨牙。
无耻的家伙。
他想了又想:“我的校友,或者同班同学?”
其实,对于猜来猜去,他真的兴趣乏乏。
这顿晚饭,多了一个外人,让他吃得很没意思。
而且,惟惟的厨艺实在太差,连医院食堂的伙食都比她费心准备招待客人的晚餐要强太多。
被惟惟推着,强行一直杵在他面前的女子,此时,因为他的完全失忆,而面有觑色。
“赵容华!她是赵容华,你还记得吗?”惟惟怕再继续猜来猜去会搞坏气氛,于是,用像揭开了体育彩票头等奖一样兴奋的声调宣布。
赵容华?那只雌雄难辨的大金刚?
他有点意外。
是模糊的记忆里,那虎背熊腰、身上的汗毛和男人一样很重,就连嘴唇上方也都像长了胡子的那个赵容华?现在眼前的女子,虽然皮肤不算白
皙,但是也不太黑,更没有了以前的壮实,甚至连肉眼处能见到的汗毛也不怎么找得到,所以,她是怎么办到的?
“哦。”女大十八变,可惜,她一点追问别人是不是去韩国整容了的兴趣也没有。
对方,还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脸上——
真要命。
有着难以错认的仰慕。
“哥,你一点都不好奇,容华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希希探前,一脸神秘。
好玩,有人要被卖掉了!
惟惟的笑容,一直在放大,一脸期盼,等着他问问题。
只有他问了,她才能多替容华说几句好话,现在这年头,苦守寒窑、痴心不改的女人,可真是不多。
虽然,兔兔讲明了自己不想交女朋友,但是,她和容华谈过原因以及他的身体状况以后,连她都被感动了。
容华居然一点也不介意。
肖图第一次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正确来说,他拒绝知道。
偏偏——
“哥,容华姐姐可是为了你减肥,为了你激光脱毛、为了你光子嫩肤。。。。。。”希希故意说。
她虽然年龄小,但是好歹也是听过一点小故事的人。
“不、不是。。。。。。”闻言,赵容华慌了,很老实:“不是这样的,是惟惟说,女人要多重视一点外貌,所以我才。。。。。。”就算她
以前的身躯再壮实,到底也藏着一颗女人心。
过去,她总是坐任何事情都带着自卑,即使后来做了大姐大,也老是担心会做坏事有报应而半夜被惊醒,现在好多了,自从惟惟替她改造以后
,她渐渐变得像正常女生。
“现在不是成果很大?!”惟惟弯了眼眉,搂住好友的肩膀,鼓励着。
肖图看在眼里,越来越觉得不妙。
“猪,原来你真的是拉拉呀。”他一阵干笑,笑得自己脖颈的寒毛警惕地直立。看来,他要被送作了堆。
看来,他要被送作了堆。
“拉拉?”听到这两个字,惟惟犀利地眼神顿时像小李飞刀一样射过去。
他一顿,有股想扭头就跑的冲动。
果然。
“兔兔先生,要不要我提醒你,你以前怎么欺骗小姑娘,答应了人家什么?”惟惟软了嗓子,用阴阴的声音道。
顿时。
他想死,很想,很想,装死。
。。。。。。
第二十二章
N年前,因为某人的眼里永远没有他,所以,他让嫉妒蒙了眼,实在整个人精神太恍惚了,才会作出了一个非常愚蠢的承诺。
“你那时候对容华说,只要能让所有人知道,我做了她的女马子,你就做她的男马子。”惟惟微微一笑,逼迫某人恢复记忆。
所以,她都知道了?
他淡淡地看向赵容华,对方整个人都僵住了。
很显然,因为自己确实曾被惟惟套出了话,而非常心虚。
果然。
“不准对口供!”惟惟跳了起来,挡在他们中间。
因为——
“那时候,我还真的被你们两个整得好惨。”惟惟一想到自己曾经承受的异样眼光,还有那惨不忍睹的青春,就替自己叫屈。
如果不是顾忌他的身体根本没恢复,她现在就非常想上前踹他两脚泄恨。
赵容华很不好意思、很抱歉地笑,本能地又再次开口:“对不起——”想想曾经为了一个男生而折腾过的岁月,对无辜受害人造成的困扰,真
的挺抱歉的。
“对不起什么啊,该说道歉的人,是他才对!”惟惟哼了始作俑者一声。
利用感情的坏家伙!
闻言,肖图倒气不喘,脸不红,反而理直气壮的淡声数落,“就你那猪头笨脑袋,读书那么差,如果不杜绝一切外惑,你考得上大学吗?”他
不说道歉,喜欢一个人无罪。
这句话——
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你——”惟惟被数落的含恨磨牙,明明不是这回事,但是她又一次被他堵得连辩解的能力都没有,因为,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同学们那些异
样的目光孤立了她,以她爱玩爱热闹的性格,少女时代的花季肯定早就郊游、逛K歌等各种聚会中度过,哪会最后苦闷到安下了心读书,以很普
通的资质,考上了现在口碑很不错的大学。
只是,她读书是很一般,对数理化的反应更是不够灵活,但,这也成了被恶整的理由?分明就是他人品太差,喜欢没事就耍着人玩!
浑身发圆的希希也不Сhā嘴,只是一边吃着饭后甜点冰淇淋,一边一脸饶有兴致地望着正唇枪舌战的哥姐。
有意思,太配了!
而赵容华则是一脸羡慕的望着他们,她也好希望有一天,自己能这么自然地面对肖图。
在舌战上,惟惟永远讨不到半点好处,于是,她干脆拉过赵容华:“说过的话,就要负责!”这样才是男人!
肖图勉强微笑,“你想表达什么?”自己说过的话,倒不至于会不认,只是,他要亲口听她说。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讨厌自己的聪明过头,总是会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
“在高中同学,甚至很多大学同学的眼里,我就是容华的马子!”惟惟很讲义气地故意拍拍胸膛替好姐妹作主:“既然你当初答应了她,现在
就该实现承诺,与容华试着交往一下!”
留言的危害实在太大,就连大学时代她也有点不得安宁。
不过,幸好唯一的收获,她交了赵容华这个好朋友。
惟惟是个不太喜欢计较的人,这个曾经因为她几句质问,就吓得全盘托出的老实女孩,最终还是得到了她的原谅和友谊。
“马子?”肖图皮笑肉不笑。
最好她是拉拉,那么他就干脆认了命、死了心!
他每次这样笑,惟惟都会觉得自己整个人发毛。
但是,她才不要怕他!“我是容华的老婆,当然是她的马子!”她故意笑嘻嘻的恶心他。
有时候女生们之间熟了以后也会老公老婆很恶心地喊,他一定不知道了吧?!
肖图露出他才不上当的表情。
见他又露出这么可恶的表情,于是,惟惟干脆很给力。
“波兹”好大一声巨响。
惟惟再赵容华棱线分明的唇畔重重落下一吻,挑衅地望向他:“哼,信了吧?我是她老婆呢!”她才不是过去那个被同性夺了初吻就哭个不停
的朱惟惟!
而且,她已经知道,当初是谁指使赵容华夺走她的初吻,害得她年少的心理差点扭曲。
赵容华表情不自然了一下,但是,也习以为常。
毕竟,惟惟不是第一次亲她,因为发现她很“好用”以后,惟惟有时候常拿此招来吓跑一些对自己死缠不放的男生,而她当然也不介意帮这举
手之劳。
只是,这次,惟惟准备吓跑谁?以前无所谓,现在她可一点也不想吓跑意中人!一念及,赵容华顿时一脸紧张。
吃着冰淇淋的希希,顿住了动作,因为她观察到,哥哥整个人都僵掉了,只见他缓慢地缓慢地一直盯凝着姐姐那勾着俏皮弧度的樱唇不放。
哥哥的眼神好可怕。。。。。。
但是,姐姐连一点后知后觉的意识也没有,还不知死活地凑近哥哥,圆眸貌似笑得更欢了,“一句话,要不要实践过去的承诺。”她都给力成
这样了,他好歹也得表个态。
“你的意思是——”肖图的眸很沉,语气更变得缓慢,一字一顿地确认着,“摸希望我和你朋友在一起?”
“是!”惟惟用力点头。
这一个不用丝毫考虑的“是”字,让肖图今天所有的好心情都彻底消弥了,早知道的话,他就继续慢吞吞地走回家,避开风波中心,现在也不
用受到这种煎熬。
站在他面前的赵容华,英气的浓眉透着一股不自然的觑意和惶然,哪有半点以前身为大姐大力拔山河的气势。
可是,这女人,真的不是他的菜。
而惟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让他更加认清楚,不适合的菜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感情不能勉强?最好,她有这种心机!但是,他记得,自己最
近没傻到再说出某些心里话。
人傻一次就够了,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只会招人笑话而已。
而他再不济,也是靠脑吃饭的人。
虽然,现在大脑危险到有快要罢工的倾向。
“试试而已!”惟惟急忙声明。
她又不是逼着包办婚姻,只是为容华求得一个试一下的机会而已。
容华是个性非常老实的女孩,对兔兔又一往情深,如果她不帮她做主的话,肯定是要被某人赖掉了。
“试试。”肖图的眸,沉了,他仿佛重复着这几个字:“试着交往。。。。。。”心房不该如此五味陈杂,他从来就知晓自己对惟惟的意义永
远是家人,再进一步,就好像永远是不可能。
只是,他曾经那么认真的一句“我喜欢你”,恐怕在她心里,就是被寂寞迷了眼,贪恋、挽留温暖的一种自私反应。
她大概会以为,这种温暖,任何人都可以给予,却从来不懂,她不屑任何人的给予。
她是如此替他“着想”,如此鼎力支持好姐妹,所以,既然如此,她帮他找一个试一下的对象,又有什么好奇怪?毕竟,他都28岁了,是该被
推销出去的年龄了。
但是,他的胸口,为什么有种戚戚的感觉?
“所以,为了庆祝我找到新工作,今晚我请看电影,只是,只请你们两个人哦!”送佛送到西,惟惟要把他们赶出门,于是拿出早就买好的电
影票。
沉默,只有一两秒而已:“好。”他点头答应。
因为,他生气了。
他很干脆的回答,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怔了一下。
“那走吧,看电影。”他起身,重新穿好外套,头也不回地对赵容华道。
他气,气自己的被送作堆,气自己真的毫不重要。
“咦——”好戏看到一半,就这样草草谢幕,希希望着一前一后走出屋门的两道身影,有点纳闷。
还以为会有哥反抗姐姐暴政的好戏,哪知道,哥实在平静的太诡异。
“咦——”惟惟也有点吃惊。这一点也不像平时刁钻狡猾的兔兔。
他吃错药了?而且,他今天居然这么奇怪,问也没问她到底找到了什么新工作。
真是不习惯啊!
不知道,明天在上班的地方见到她,兔兔会不会被吓一跳?不行!他这个人最小心眼了,如果知道她事先没有报备,明天肯定会想着法子整她
!
她还是乖乖地等他约会回来,把新工作汇报一下,顺便打听一下今晚的约会情况。
这样一打算,于是,惟惟干脆搬了张凳子,在门口等。
那时的惟惟根本没想到,惹怒了一头一直在假装沉睡的狮子,只会引来一场腥风血雨——
八年前的恶梦,又再一次将要上演。
。。。。。。
第二十三章
“喂,肖、肖图——”明明块头一点也不娇小,身后的女人,喊出来的声音却是怯怯然。
“在。”原本阴霾的眸底,在转身间,情绪敛起,细长的黑眸已经转为温淡。
赵容华觉得,全天下再没有比他更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了。
那时候,因为她的外表和体味,让所有人都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只有他好心见她一头的热汗,除了不嫌弃,还请她吃冰。
让她原本就一颗怦然心动的仰慕之心,彻底沦陷。
现在,他明明很不开心,但是,还是愿意对她微笑。
“刚才的电影——”两抹红晕渲染在赵容华英气勃勃的脸颊上,她鼓起勇气想找话题。
“对不起,刚才我虽然坐了两个小时,但是完全看不进去。”但是,被他打断。
他实在不知道刚才无聊的爱情片在放什么,只知道整个片子轻悠、浪漫的音乐让他整个人烦躁不已。
“呵呵,其实。。。。。。”赵容华紧张地揉了揉鼻子,有股说不出来的憨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惟惟乱说话,她的话你也不必当真
,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即使真的很喜欢他,但是,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应该看不上自己,所以有时候默默喜欢就好。
“逼?”他淡淡地笑。
这世上,还真是没人有这本事能逼得了他。
但是,他无从反驳,因为,他现在人在这里。
莫名地,他淡淡的笑容中有股说不出的僵默,害得赵容华的心头惴惴的。于是,愧疚难当下,赵容华向他用力鞠了一个躬,“对不起,都是我
不好!”知道他回国了,是她拜托惟惟制造机会让他们见一面,哪知道惟惟会因为心疼她而这么热心,想直接把他们凑成对。
第二声“对不起”了,让他淡淡地,笑开了。
他现在知道,惟惟为什么会和赵容华交上朋友。
而他原本正飞速运转着的脑袋,也缓慢地停下速度,突兀提议,态度变得和善:“要不要找个地方去喝一杯?”看她挺强壮的样子,应该挺能
喝的。
赵容华呆掉。
“走吧,去喝两杯,和我说说你和惟惟后来的故事吧!”他扬扬唇,露出轻笑。
不是故意想利用谁,而是,今晚他心里堵得慌,突然很想喝几杯,或者,一边喝还能一边听听他这八年里空掉的那部分。
一起喝酒?梦想成真,让赵容华霎时觉得心花朵朵开。
。。。。。。
惟惟等到12点钟,希希早就熬不住困而回房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在耐心的等。真的好奇怪,出门的时候,她不认为兔兔有很欢愉的神情,反
而有着显见的恼意,难道,后来两个人相谈甚欢?
她的好朋友容华是这个繁华小城市里,难得仅剩的内心无比纯善的女人。容华爱上一个人就会死心踏地,而兔兔,其实说穿了,就是个寂寞惯
了,所以喜欢偶尔使坏、让人哭笑不得的大男生。
其实,这两个人真的很配,她相信,如果有机会在一起,容华会成为兔兔从此不再寂寞的善良面。
一念及,他们可能会有的美好将来,惟惟眯了眼,很替他们开心。
但是,玄关处,人高般的镜子里,她的唇角才露出那么一点点轻扬的笑容,就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镜子里问:“惟惟,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他
今晚有点不开心?——”
“惟惟,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也许,有另一个可能?——”
卡!
惟惟继续眉开眼笑,制止自己胡思乱想。
过去的都过去了。
“叮咚。”门铃响起来。
早就坐在门口的惟惟,只要站起来,就能开了门。
只是奇怪,兔兔不是有钥匙?
门一开,惟惟就闻到一股不太对劲的浓烈气味。
“我回来了。”肖图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踏进屋后,就随手扔开。
“你是不是——”这股味,真的好不对劲。
“哦,我是约会回来了!”他多此一举的又强调了一回。
不是他这么晚了还扰民,只是,他的钥匙Сhā了好几次,也总是找不到钥匙孔。
“你喝酒了?”惟惟扬煽鼻子,讶叫。
味道好重!
“托你这媒人的福,今晚喝得确实挺开心的。”他唇角轻扬,似笑非笑。
明显一副醉了的样子。
“你们看完电影,去喝酒?”惟惟太意外了。
“恩,容华酒量不错。”眸也飞扬,好像心情很不错。
进展这么快,都直呼名字了?惟惟惊喜。
有什么东西,又被随手扔开。
这回,是他的外套。
“喂,肖图,你撒什么酒疯啊!”惟惟咋舌,因为,客厅里金属的落地声,是他把自己的皮带也脱了下来。
“我要洗澡。”他头也不回,步履踉跄到要不是手扶着墙,差点就摔跤了。
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紧密相连,但是该懂的规矩,该回避的隐私,肖图都做的不错。
他几乎不干家务,但是,他不会乱制造垃圾,更不会随手乱丢东西。
他不会管她们姐妹的生活如何散漫,但是他自己的隐私物品从来不会乱放。
但是现在——
“Oh, my god!”惟惟拍额,因为,这回,他把长裤也脱了。
真是在发酒疯啊。
难道接下来,他准备在室内祼奔?
幸好,他脱得只剩下一条白色T恤和四角内裤时,已经摇摆着走进浴室。
惟惟第一次注意到,肖图祼露在外的一双长腿虽然无比白皙,但是挺结实,和记忆里全身孱弱到像肉鸡一样的男孩,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同,比
较像定期有做运动的人。
但是,怎么可能?!!他的身体肯定不允许。
房子不大,他们三个人共用一间浴室,兔兔住进来以后,幸好她为免尴尬,一次也没有偷懒将贴身衣物浸泡在洗脸盆里过夜。浴室里,传来哗
哗水声。
惟惟还是不放心的等了一会儿,然后发现很不对劲。
第二十四章
客厅的一角,逐渐有了一条水痕,惟惟马上发现是浴室里在水漫金山。
里面,哗啦哗啦的水声还一直在持续中。
同样,客厅里被水流弥漫的情况在逐渐严重。
“肖图!哥!”惟惟急拍浴室门。
但是,里面一点回应的声音也没有。
还在洗澡?不可能啊,他进去都好久了!再这样泛滥下去,客厅的地板肯定要泡汤了!
“肖图,快把水龙头关了!”惟惟的声音越叫越急。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声响的样子。
不行!再这样下去,家里和楼下的装潢都要泡汤了!以他现在还是小医生的收入,两笔装潢费估计要让他卖身才能偿债!
虽然,对肖图的家境来说什么都是小意思,为了儿子再买间大房子估计肖叔叔都不是问题,但是肖图说过,他想在有限的生命里,不靠父亲的
财力活着!
惟惟把心一横,直接推门而入。
刚才,她没有听见浴室的扣锁声,可见,肖图已经醉到不行。
果然,惟惟一开浴门,就见到肖图依然穿着那件白色T恤和平角内裤,倒在浴缸里。
悬挂在浴缸上面的莲蓬头,一直在洒着热水,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幸好,没有任何香艳的场景。但是,他到底喝了多少?也醉得太厉害了吧!
惟惟急忙箭步上前,关掉水龙头,及时制止了灾难蔓延。
“肖图,快起来!”她用力摇晃着他的手臂。
再这样任他躺下去,等水凉了,肯定要感冒!
被她摇晃得,他有了一点点反应,眼皮慢慢搭起,细眸半眯着看了她一眼。
“别洗澡了,快回房睡觉吧,明天再整理自己——”她急忙说。
但是,她还没说完,他已经又闭上了眼镜。
一动不动的。
这回,她怎么喊他的名字,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你这身体,能喝酒吗?医生有说过,可以喝吗?”看着他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惟惟又气又觉得好笑。
容华的酒量是天生的极好,几个男人也喝不倒那种,所以,今晚到底是谁提议去喝酒?是谁又在自找没趣找骂?
惟惟记住了,如果容华和肖图两人有机会交往的话,她一定要警告容华,生命很宝贵,不能由着肖图随意挥霍和乱来。
现在的问题是,他明天如果感冒了,她可不想照顾他!
惟惟使尽全力,用力拉动他:“起来,我们回房!”但是,花了几分钟,她也只是把失去知觉了的他,推到浴缸旁边而已,依然没有把他成功
拉出来。
原来,即使他的外表看起来再孱弱,男人的身子骨到底还是挺沉的。
面对醉得如摊泥一样的大男人,惟惟一丝办法也没有,她只好细喘着气,跪在浴缸前,直接抽掉他的眼镜,开始拍打他的脸,“兔兔,你给我
醒醒!”
这样近距离看他,真是要死拉,没戴眼镜的他,佼好的皮肤曝露出来,脸上皮肤干净到比女生还光滑、白皙,甚至连一丝毛孔的痕迹都找不到
,紧阖的眼线是迷人的细长,睫毛更是长得令人发指,简直嫉妒死人了!
“哼,你这靠脸吃饭的小白脸!如果你是女人的话,长成这样还敢使坏抢我男人,我一定乘机泼你硫酸!”拉都拉不动他,惟惟磨磨牙泄愤地
阴侧侧骂几句。
烦死了,到底是他,还是容华先生主动说去喝酒?不管是谁,都不可饶恕!
他的长睫颤了一下。
很细微的一个动作,却刚好毫无靡遗的落在惟惟眼里,让她顿时整个人警觉起来,起了疑心。
刚才他回家的时候,可是自己能走进浴室!
“喂,你是不是故意耍我?”惟惟哇哇大叫。
别怪她小人,他家伙平时实在阴险,值得提防。
但是,他的头依然枕在浴缸,除了唇角偶尔会像没有意识的抽搐几下,依然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
见状,她不确定地喊他:“兔兔?”
回应她的,只有微鼾声。
到底是不是在装睡啊?!
惟惟眯了眼,偷偷地,将手伸到他的腰窝处:“我要搔你痒了哦,你如果再敢给我假装下去,我数到三,就饶下去了哦!”只要他认错态度不
错,她大人有大量,可以既往不咎。
他还是一动不动。
“一、二——惟惟细细观察他的表情,他的眉甚至不曾抽抖一下下。
这家伙,怕痒。
。。。。。。
好像他16岁,她13岁,有一次,两个人一起坐着看旧电影,当看到戏中,女主角用手侧搂着男主角的腰,坐在单车后面,一脸幸福地哼着:“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惟惟当时正随着剧情,为了剧中两人的幸福,看得一脸感动相,哪知道,旁边,突然冷冷地冒出一句:“痒都痒死了,还甜蜜个屁呢!”
煞风景的家伙!
“兔兔,你怕痒?”但是,惟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盯视着他,很兴奋。
“怕老婆的男人才怕痒。”他不承认,还郑重声明,“我才没有!”
“那我试试!”惟惟不信,靠了过去,就想学女主角搂住他的腰。
“咚!”结果,惟惟被摔在了沙发内,有人一秒钟内跳出了五公尺远。
。。。。。。
“三!”吼,行动!
惟惟扑上前,伸出魔掌,用力地骚痒痒。
痒痒痒,我痒死你!
果然,他的身子很不舒服地动了动。
痒痒痒,我继续痒,看你还装不装!
他整个人缩成一团,然后“咚”得一声,他的脑袋撞向浴缸。
惟惟及时一把抱住他的腰,硬撑住,才没让他整个人沉入水里。
他眼睛又睁了睁,惟惟注意到,他的眸底几乎没什么聚焦,才五秒钟而已又闭了起来。
看来,真的是醉了,这样痒他都没求饶,原来不是在装啊——
“兔兔,我扛不动你,拜托你听话点,我扶你回房!”惟惟赶紧在他耳朵旁重复唠叨个不停。
好烦!
他转了转身子,惟惟怕他被水淹死,急忙加紧环抱的力度:“喂,别这样拉,再这样下去,你会重感冒,我也会感冒!”这样东折腾、西折腾
,不知不觉十几分钟都过去了,浴缸里的水温已经渐渐变冷。
惟惟也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冷。
现在还是严冬,拜他所赐,因为要死死抱着他,所以她的上身也有些被打湿了。
而摸摸他的手,他的身躯也开始变得有点冰冷。
肖图的身体本就不好,再这样下去,明天他一定会重病无法起床!
“肖图,兔兔!”她又连唤了他几声,终于,他又睁开一双雾朦朦的眸。
“我带你回房,你必须配合!”惟惟怕他又睡着了,急忙在他耳朵里大喊。
这回,他终于勉强打起精神,撑起还很涣散的意志,想听她的话勉强着自己往外迈出步子,但是,他才走一步,整个身子就往外斜倾。
惟惟急急又撑住他吃重的身体,他顺势倒在她的肩膀上,她身上的衣服瞬间就全湿透了,整个优美的曲线毕露,连火红色的内衣,都在若隐若
现着。
但是,惟惟根本无暇去关注这些,她扛着肖图的手臂,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一路急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向他的房间走去。
幸好,他虽然举步维艰,但是还算配合。
只是,才一打开房门——
“啊——”他的腿一软,失去了支撑力,而惟惟根本扛不住他沉重的身体,顺势,两个人刚刚好,滚在了床上。
她的湿衣贴着他的湿衣,他整个人都呈大字型压住她,害得两具身体,几乎密切的没有任何空隙。
惟惟被压得无法动弹,连喘息都很困难,让她实在扛不住了:“希希!希希!”她大叫妹妹的名字,希望能多个人帮忙。
但是,睡眠质量好到连打雷都吵不醒的妹妹,任她连喊数声,嗓子都快冒烟了,还是没有任何被吵醒的响动。
惟惟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果然人只有靠自己。
于是,她一边推挤着身上的那座大山,一边扭啊扭啊,企图能脱离魔掌。
两个人身上紧贴着的湿衣服,开始变得冰冻冻的,惟惟觉得全身都被冻坏了,但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哪个部位偏偏有热气一样,还硬
硬的。
那个部位,好像是——
惟惟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停住动作,再也不敢乱动。
但是,已经迟了。
脸上也有一股微微的热气,带着依然很浓重的酒气,拂在她的脸颊上。
惟惟的气息,哽在喉间,连大气也不敢多喘。
因为——
肖图已经醒过来了。
7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那种眼神极深极深,黑幽得仿佛找不到尽处。
“呵呵,你醒了?”她干笑着,努力保持镇定。
应该是刚才她的叫唤声没有喊醒希希,倒把他给吵醒了。
“既然你醒了,麻烦你让一下,我该回房睡觉了。”惟惟很紧张地咽咽喉,不忘交代:“还有,你也该换身衣服再睡觉,不然会生病。。。。
。。”
说完,惟惟又想挣扎着起身,但是她再一次失败。
因为,他依然不动。
她一直以为,他很弱,起码小时候,她就能一把推倒他,但是,原来不知曾几何时开始,好像两个人的力气开始倒置。
就算他没有她想象中的健康,也能以一个男人的体型,成功制压住她。
这让惟惟莫名觉得心慌。
因为,此时,她身上的男人,整个黑眸都很迷朦,中央隐约有着光影在跳跃。
这种光影,交过数任男友的惟惟,又怎么可能会陌生?
只是,对象是肖图的话,实在让她很窘迫,整个人更加想逃跑——
“兔兔,你认得出来我是谁吗?我是惟惟啊!”惟惟的笑容,很干,因为,她已经是成年女子,紧贴着自己身躯上的那股硬灼,实在让她无法
错认。
两个人仵僵着,他的眼神看起来还是好迷离,她的鼻息全部充斥着他的酒气,害得她的心怦怦直跳。
以一个女人的经验,她告诉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他没动,她绝对不能再乱动!
“我是你妹妹惟惟啊!”惟惟还是很努力想试着用温和的方式唤醒他。
兔兔换过心脏,她不能太暴力对待。
但是,拜托,别吓她!
“哦。”几分钟后,他终于出声,“你是惟惟。”像有点清醒过来。
然后,他又阖住目。就在惟惟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会放开自己时,哪知道——
他像突然想起什么,又睁开眼,这次,带着一股明显的恼意,让他迅速俯下身,按住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的唇。
两片薄薄的唇瓣,带着香醇的酒味,侵入她的齿关。
他的唇,很柔软很柔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惟惟整个人都呆住了,脑袋糊成一片。
因为,这种记忆,她一点也不想要!
但是,惟惟还来不及反抗之际,他独有的气息一下子就强悍入侵,盈满她的鼻间。
惟惟顿时弹了起来,但是,他却将她的后颅更向自己按近,整个人压得她更紧了。
好像,有一种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爆发了。
惟惟有点害怕起来,她扭头挣扎着,但是她挣扎,他继续,更用力的含住她的嘴唇,在她唇内的进掠辗转连一秒也没有停消,甚至,她腔内的
每一处香甜都钜细靡遗的被尝尽。
惟惟整个人都恼了。
而他,好像情绪也很不佳,整个人像莫名被谁激起了恼意,像报复一样,舌一直在她腔内不依不饶地捣转着。
两个人之间,都像有一座火山,瞬间就爆发了。
这个吻,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一样,一下子就打开了彼此一直刻意去遗忘回忆。
第二十五章
那一年的夏天,她17岁,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交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第一个男朋友,生活,看似挺美好的,直到——
一个吻,打破了她生活所有的平静。
“英国首相、法国总统、英国女王都入住过我们沃多芙酒店,全世界只有英国白金汉宫,比我们沃多芙接待过更多的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我
们酒店将客人分为两个层次1至27楼,是酒店普通客房,从28楼以上,称为WaldongyTouren,中文意思是塔楼,是我们酒店为尊贵的客人准备的
豪华套间。朱小姐,肖先生为您预定的房间在32楼!”一到了美国,就有专人接机,而轿车豪华的程度更让惟惟咋舌,接着,一抵达肖图事先
预定好的酒店,就有值班经理亲自为他们服务与介绍。
身材魁梧的阿铁,每踏着一步这高调的金灿灿,就心惊肉跳。
“惟惟,你家里很有钱吗?”阿铁张大嘴巴,愣愣的问。
他只知道女友有时候有点娇气,自己包容点就好,却从来没有想过女友是有钱人家的千金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别说成长在工人阶段的阿铁,没见过这种架势,就连惟惟自己也在该酒店独立的入口,乘坐私家电梯时,整个人都局促不安。
“不是拉,我——”她解释不出来。
她和肖图的感情一向很好,从小到大,肖图总是给她最好的东西,让她比有钱人家的千金还娇贵,所以他这次邀请她去美国游玩,她想也不想
就答应了。
但是,她没想到,平日低调惯了,对生活要求不是很高的肖图,这次款待她的行为会这么夸张。
透明的电梯一路往上升,以她和阿铁的视角刚好可以看见酒店的后花园正在举行盛大的婚礼。
那是一场典型的上流社会热门婚礼,排场极大、极奢,站在布景中央的新娘,婚纱是超奢侈的银装素裹,就连在场的宾客们的衣着也可以看出
,全部都非富则贵。
阿铁看得发呆,暗暗整理了一下自己过于朴素的白衬衣,而惟惟好奇的东张西望,甚至趴着玻璃掂高了脚。
这是17岁的女孩,对象电视屏幕般的另一个世界,一种爱看热闹的心情。
这个酒店真的很出名,自从格蕾丝王妃在这里订婚典礼之后,酒店俨然成为了爱情福地,很多贵族和富豪都会选择在这里完婚。
惟惟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暗叹兔兔这次血本真是太给力、太够意思了!
一直持续发呆着的阿铁,盯着她一脸的羡仰,原本一直十指紧扣的手,开始悄悄地,一点一点的,缩回了,在身后慢慢紧握成拳。
强烈的自卑心,油然而起。
这一些,17岁的惟惟,都没有发现,因为,她不谨慎的心,还尚存着太多的天真。
当时的她,只觉得好开心,一踏入美国就见识到如此盛举的大酒店,并有幸入住,真是人生大开眼界的一个重笔。
“朱小姐,您的房间到了。”32楼到了,经理依然在前面亲自领路。
惟惟蹦蹦跳跳着,心中有着初到美国以及快要见家人的雀跃。
她粗心的没有发现,阿铁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脚步,越走越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肖先生已经在里面。”经理非常有礼地鞠躬告诉她,却一眼也不多瞧她身后紧跟着的阿铁。
阿铁面色已经很发窘。
先生、小姐,这种成年人的称呼,让惟惟快忍俊不禁的笑出声音,但是,她还是装模作样,并且为了不丢脸,非常识趣地递出了五十美金作为
小费。
阿铁的眼角,一抽,生怕女友再乱花钱,急忙自己动手接过行李。
被新鲜感冲晕了头脑的惟惟,并没有注意到那扛着行李的庞然身躯的异常沉默。
惟惟雀跃地推开她今晚即将入住豪华套房,一打开房门,整个屋子与大堂的金碧辉煌截然不同,全部都是优雅的米褐色,给人一种贵气下的宁
静与舒服。
这种低调的舒服,令人充分感受到多少富豪也曾踏着同样洁白的地毯,带着优雅与贵气入住在这里。
惟惟一想到自己可能和名人入住过同一房间,脸上的笑花,就更深了。
一进入房间,就看到一道瘦削身影倚靠在窗边,脸色苍白如雪,白到几乎已经透明。
苍白到象吸血鬼一样,仿佛美国根本照不到阳光。
特别是,房间里还很暗,只亮着一盏台灯。
“肖图,你怎么瘦成这样?”一见到久别的家人,惟惟就有难以掩饰的开怀与关切。
他的背好单薄,好像只剩下一具骨头。
才一年多没见,他怎么瘦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在美国,他的病情也没有好转?
“让你一天三餐吃面包,你在美国也待一年试试看!”他唇角掀了掀,还是她熟悉的皮笑肉不笑。
切,原来是太挑食了!
惟惟的心,稍稍松下。
“你好,行李放这里就可以了。”肖图的目光已经扫向她的身后,主动交代。
“哦,好好好!”憨厚的阿铁,急忙将惟惟的行李扛过去。
阿铁的力气很大,两个很重的行李搬起来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惟惟用极其欣赏的目光,一路目睹着男友强壮的身躯。
这一切,都落在了肖图的眼里。
“谢谢。”肖图淡笑着,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百元美金,递了过去。
阿铁整个人都僵住了。
“兔兔,他是我男朋友,不是酒店工人!”惟惟急呼。
完了!
“啊。”肖图脸上的表情,明显“意外”了一下。
果然,阿铁自卑地将掌缩成了一团。
“不好意思。”肖图收回纸钞,慢吞吞的道歉。
“没关系,朱大哥吧?我是惟惟的男朋友,阿铁。”阿铁勉强镇定住快要慌乱的手脚,急急上前,有礼的招呼。
“我姓肖,是惟惟的青梅竹马的哥哥。”肖图的神情很淡,却将“肖”字咬得极重。
青梅竹马。
阿铁怔住,很意外。
惟惟说带他来见家人,他便以为——
“我见过你胸肌夹笑,你演得杂技很不错,挺精彩的。”肖图走过去,一只手臂挂在惟惟肩上,对阿铁温文有礼道。
才20岁的肖图,居然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沉稳,特别是现在,他环绕在惟惟的手臂,充满了占有欲。
但是,谁也没有看到,他的另一只手臂正死命撑着桌沿,才能让虚浮的步伐稳健有力。
一句再温和不过的话,望着眼前并行站在一起的俊男美女,阿铁觉得怪怪的。
惟惟也颦了颦眉,连她也察觉到肖图说话的方式不对,但是,她又指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对。
而且,她和肖图好久不见了,即使这家人说话阴阳怪气一点,为了和谐的气氛,她也只能先不吭声。
“听说,你只有初中毕业?”肖图又问。
“我——”这周围的一切奢华,都早就已经让阿铁整个人感觉不适,现在,对方居然一见面就开始问起他的学历,感觉象初见面就被暗扇了一
个巴掌一样。
“惟惟以后是大学生了,你也要赶上她的步伐啊。”肖图微微一笑,眼神冒似鼓励。
“这……行……”即使觉得很为难,阿铁却只能唯心硬着头皮先答应。
谁让他喜欢惟惟,所以她的家人让他干什么他都要愿意。
“对不起,是我要洲太严格了,对于已经出社会的人来说,再回学校考个文凭确实挺难的。”但是,阿铁才刚点头,肖图却已经主动道歉。
这……
阿铁觉得他还不如不道歉。
“现在在哪高就?”他又和阿铁寒喧着,一副非常关心妹婿的兄长样子。
他是建筑工人。
“再过一个月,阿铁就会转到行政部工作了!”一直站在一旁,非常了解某人恶劣性的惟惟,早就开始察觉到不对,她眯眯一笑,不忍男友被
存心难堪,想撑回一口气。
阿铁诧异地看了一眼惟惟。
转为行政部的事情,一直八字还没一撇,而且,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力不太够,转上去根本希望不大。
“行政部?他做文员?”肖图似笑非笑。
肯定是有人一厢情愿逼着男友长气,而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大猩猩伸出十指敲键盘的样子。
“怎么,就你会打字,不许别人用电脑?”惟惟不服气,和肖图扛上了。
不许欺负她男友!
“那房子呢?婚房买了没?”肖图不生气,只是,又将话题转到阿铁身上。
阿铁整个人大汗淋漓。
他连瓦都没有,哪有钱买婚房?他没想到,这“家长”,会这么厉害。
“惟惟,还、还这么小……”阿铁结巴了,他廉价的运动鞋,在洁白的地毯上缩了又缩。
肖图挑眉。
“喂,兔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嫁人?!”惟惟火了,这不是哪里痛揍哪里?摆明儿欺负老实人!
而且,她才17岁,又不是27岁!干嘛拿出现实问题来压人,有毛病啊!
“哦,原来你们是玩玩而已啊。”肖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我说你怎么会——”接下来的话,为了顾及客人的颜面,他没有再说
下去。
但是,刷得一下,阿铁的脸色全白了。
惟惟是才17岁,但是,阿铁已经25岁,一事无成的25,特别,站在这豪华的酒店内,站在这俊帅、聪颖、家世好的男生面前,他自卑地几乎抬
不起头来。
他好像,真的只剩下胸肌夹笔这个杂技。
“兔兔,你别太过分!”惟惟顿时吃了哑巴亏,在心里叫苦连天。
“好久没见了,我们晚上好好聚聚吧!”因为刚动过手术没多久,整个人虚弱不堪,肖图额面上的细汗,不停地冒出。
但是,房内的灯光早已经被刻意调暗,惟惟又怎么可能会发现?
虽然恼怒,但是,惟惟并不希望一见面就吵架。
“那好吧。”她勉强答应。
今天被兔兔这一瞎搞,男友好不容易被她逐渐铸造起来的一点自信心看来又要瓦解了。
“谢谢你把惟惟的行李提上来,刚才还把你当成工作,真是不好意思了。”肖图对着阿铁,极温善的颔首。
刚才开场白的尴尬,他还提?兔兔今天没带脑吗?
兔兔从来都不会不带脑就出门,所以,从头到尾他是故意的!他故意给阿铁难看!
一下子明白过来,确定了这一点,惟惟圆眸危险地紧眯了起来。
她倒要看看,接下来她的好哥哥要耍什么好手段,让她的男朋友难堪!
作为主人,肖图客气道,“我也帮你安排了房间,我现在让服务员带你过去。”
惟惟意外,诧异。
她和阿铁不住在一起?可是,这个豪华套房,明明有两个房间啊!
“先生,我带您下楼吧,您的房间在底下12层。”一直默默站在身后尚没有离开的经理,非常合宜的开口。
28楼以下,和28楼以上,是两个阶层人次的住宿。
阿铁马上想起刚才经理的介绍,窘迫让他唇色发白直颤了一下。
他一直清楚,自己和女友之间是有着遥远的距离,只是,第一次有人把这距离,这么明显的放大在他眼前,让他看得清晰明白。
太过分了!
惟惟的双眸,窜起了火焰。
她不想吵架,但是,某人今天神经病,做得太过火了!
“我和阿铁一起住在楼下!”惟惟很讲义气的当机立断。
“一起?”肖图缓缓地问。
他有没有听错?
“怎么,我和阿铁是男女朋友,不能睡一起?”惟惟火大,不甘示弱地跳起来与他唱对台戏。
“睡一起……”这回,肖图换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他咬得极轻极轻,只是,他方才还平静的黑眸,现在,瞳内有一座火山,在瞬间就燃烧了。
快要爆发。
睡一起……
那么自然的睡一起,所以,他们是睡过了几回?
“要你管啊!”惟惟就像个拂逆家长的叛逆少女,长发一甩,就想转身。
但是。
“啊!”她吃痛的大喊。
因为,她的长发,被某人扯住。
“你居然拉我头发!”惟惟怒吼。
有话好好讲,他居然对她动粗!
阿铁顿时被吓傻了,因为印象里,惟惟虽然有点小任性,但是性格还算温柔。
现在的惟惟,就象被惹毛了的狮子。
她最讨厌家暴了,最讨厌,最讨厌,最讨厌!
他不得不拉,因为刚才说了太多的话,导致他全身都是虚汗,如果不是现在双臂都撑在身后的书桌上,他怕自己经倒下了。
“你晚上必须住在这里。”他一字一顿,很坚决。
他不会允许她和其他男人胡来!
他的指,死死地勾住她的发丝,丝毫放手的打算也没有。
痛死了!惟惟头皮痛得疵牙,她本能地就往后一踢。
肖图顿时吃痛,整个身体象失去支撑点,倾斜倒地。
她胜了!
但是,惟惟胜利的微笑还来不及扬上唇角,头皮更加一阵巨痛,这家伙居然还不松手,害得她直接就坐在肖图身上了!
他们兄妹二人的战争,让阿铁僵仵在那,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他只能象木头一样愣在原地。
象一个局外人。
“肖图,你今天发什么神经?”惟惟手忙脚乱地就想爬起来,但是,一束如瀑般墨黑的秀发,还缠绕在他的指间,害得她只能在他骨头能咯到
人生疼的怀里打转。
惟惟怒到相直接掰开他的手时,却发现,他的指像骷髅一样,若要使劲挣开,好像就会掰断。
惟惟整个人都怔住了。
不对劲。
“你是不是又生什么病?”这个发现,让惟惟心慌。
因为方才剧烈的“运动”,肖图整个人气喘如牛。
但是,听出了她的关怀,他的薄唇开始浅弯:“是,我是生病了。”于是,干脆承认。
惟惟正想急问,他是怎么了。
“我生了一种病,不治之症,它叫‘得到朱惟惟’!”得到,他就能生,得不到,他就会死!
什么意思?惟惟听不懂。
“朱惟惟,我喜欢你!”一冲动,他很干脆的表白。
他喜欢了十几年了!他不会让她和其他男人睡在一起!
惟惟呆掉了。
阿铁也是。
于是,当着人家正牌男朋友的面,肖图象宣誓、象报复一样,用尽自己仅存的最后一丝力量,按住她的脑袋,迅速俯下身,将她强迫着按向自
己的薄唇。
好软的唇……
这是惟惟心里窜起的第一个念头。
第二十六章
惟惟呆了、傻了,她怎样也没想到肖图会吻
直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伸了进来。
惟惟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热烘烘,糊成一片,只会用震惊的表情一直瞪着他,直到唇舌内的捣转,从起初的毫无章法,到他逐渐的闭上眼,温柔
与投入,直到喉间不可避免尝到了口水的味道,惟惟一惊,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
惟惟急忙推开他,用惊恐不定的眼神瞪着他。
她的初吻!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夺走她初吻的人,居然会是肖图。
而且,最糟糕的是,正牌男友一直石化在当场,眼睛呆到眨也无法眨一下地见证了她和另一个男人的法式热吻。
惟惟觉得从来没有这样窘迫到想崩溃。
被猛得推离的肖图,一动不动地揪着她。
良久以后,他徐慢地扬睫,一字一顿慎重重复:“朱惟惟,我喜欢你!”他的心,十几年前就遗落在她身上。
所以,他一定要得到她!
他的眼神,好认真,认真到惟惟有那么一瞬间被锁在他的眸子里,根本无法动弹。
他说,他好喜欢她。
是认真的,不是玩笑。
“轰”一纸戮破,十几年的友谊、亲情在这一刻,好像瞬间就通通崩裂。
除了意外,惟惟能感觉到的其他情绪,只有抗拒,非常的抗拒,极度的抗拒!
整个房内,突然静到连针掉在地上声音都能听到。
她和他对视着,整个空间,仿佛只有彼此的存在。
收回去!
我不!
彼此的目光,一个在警告,一个在坚持。
互不相让。
直到——
“咕噜”好大一声大口咽口水的声音。
不是肖图,也不是她。
惟惟惊醒,急忙收回目光。
“我、我先出去了!”阿铁的脸色很难看,“你们……继续……”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不对劲。
“阿铁!”冤枉啊!惟惟想哭。
她能理解阿铁现在的心情,交往了数月,他们都还纯情到只在勾勾小指、牵牵手的程度,现在,此时此景,让阿铁情何以堪?
“真的不必顾忌我。”这趟,他来错了。
什么介绍哥哥给他认识,真是太可笑!阿铁一想到自己之前以为要见家长,那种忐忑的心情,就觉得自己可恶。
原来,他到美国,只是因为有人想要下马威,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听我解释!”惟惟死命着想挣脱。
肖图马上察觉到了!
她的举动,他喘着粗气,依然不管不顾,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制压着双目已经快要喷火的惟惟。
他心脏在剧烈的疼痛,喉间痒到已经能闻到血腥味。
但是,他不放!
“肖图,放开我,你别这么过分!你信不信我真的会动手打你?!”惟惟气愤。
见着阿铁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那么难过的打开房门,快要迈离,惟惟也跟着焦急不已。
她讨厌家暴,但是,现在这一刻,她有嗜血到想打人的冲动!
她不是打不过兔兔,只是,角落旁的那张空的轮椅,那么突兀,会让她一再想起,临行前希希童言童语道,前段日子哥哥很危险,现在正动完
一场大手术,让姐姐一定要多疼哥哥一点。
而肖图虽然极力掩饰,但是,惟惟就是能一眼看穿,他整个人虚弱到根本象快挂掉。
现在,不是她不疼他,而是她被他“疼”得很惨!
所以,她现在只能动口不能动手,偏偏这家伙根本是皮痒!
见她这么紧张那只大猩猩,肖图胸口又是一阵闷痛,他不怒反笑了,苍白的唇角,隐现了一抹让人费解的微笑,语气,平静了,“惟惟,你果
然在生气。”
惟惟被这突现的诡异微笑弄得一怔一怔,居然忘记了挣扎,“生什么气?”
“那天晚上,去美国前一晚,我们睡在一起。”他提醒她。
“嗯?”惟惟疑惑了。
是有这事,怎么了?
正要迈离豪华套房的阿铁,因为“睡在一起”这几个字,不可置信的瞠大目,僵顿住了脚步。
“我们说好,你要送我去机场,但是结果,我半夜就不辞而别。”灯光下,他的眸底在闪烁不停,在他脸上形成明灭的暗影,让惟惟莫名整个
人发毛。
是有这事,但是,他发病不辞而别,情有可原,现在拿出来讲有意义吗?
“所以,原谅我好吗?”他深情款款地握起她的手,柔柔地,用柔软的唇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背,说着情话,“别在生气了,也别再故意找些事
或人来气我。”
她故意找些事和人来气他?惟惟不清楚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鸡皮疙瘩却落了一地。
他用好温柔的语气,耐心十足的哄劝道,“我的惟惟,别因为和我赌气,再去玩弄无辜旁人的感情,好吗?”
这旁若无人般的柔情蜜语下的真相,让阿铁冷抽一大口气,硕大的肩膀,开始停不住的颤抖好几下。
肉麻、恶心到她快吐了!肖图一说完,用五秒的时间,惟惟才消化掉语句,然后——
完蛋了!
误会大条了!
果然——
阿铁冲门而出。
惟惟再也不怜香惜玉了,粗鲁推开了孱弱到只剩下皮包骨头般的肖图。
因为她的大力,肖图一把被推得老远。
惟惟这一掌,刚好推在他的伤口上。
骤间,他全身被剧烈的疼痛席卷,痛得他几乎挺不起背。
“咳、咳、咳”他弓着身子,剧烈的咳嗽。
那场手术,他的胸骨被锯开,用不锈钢固定着,他现在的胸口,尚是肋骨固定逞缠绕着。
“咳、咳、咳”他翻江倒海的咳嗽着。
他不能咳,再咳下去,他会很危险。
“咳、咳、咳”疼、疼、疼。
但是,惟惟一眼也没有去关注正撑坐在墙角上,早就被她定义为阴险鬼的家伙,她正扯住男友的手,好努力的解释着:“阿铁,你听我说,事
情根本不是这样的!”她被有人陷害到死了!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说过,我不要来美国了,你这么大老远的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做你们情侣之间吵架的道具?”阿铁悲愤交加
地泣诉。
说得好!
“咳、咳、咳”肖图还在咳。
医生说,如果他太痛,痛得受不了的话,他可以吃止痛药。
药,就在他的口袋里。
“朱惟惟,你欺人太甚!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也是爹生娘养,你们这些有钱人,至于这么耍弄我吗?”
一趟美国之行,不过是让他阿铁认清楚什么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其实,惟惟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算我求你,请你们放过我!朱惟惟,我们分手!”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最后一句话,大猩猩的雄厚宏亮的哭声响彻云霄,流
下了男儿愤慨的眼泪。
爽。
肖图低低地笑,笑得自己的胸口裂开了一样的疼。
“阿铁,不要!”惟惟追了出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
因为,她讨厌死了兔兔!
屋内,吓人的寂静,扩散开来。
他胜了。
成功的打退一只大金刚。
他无比开怀,真是无比开怀啊!
但是,开怀之后,还剩下什么?苟延残喘般的低喘和持续着的低笑声罢了。
笑得自己几乎无法喘息。
扶着胸口,他慢慢地、慢慢地爬动,好不容易才勾到茶几上的电话机。
“喂……麻烦你们,请帮忙把她、把她带回我的房间……”
他吃力的交代完最后一句话,无力地垂下自己的手。
他要把她锁起来,再也不让她离开他!
……
后来,惟惟被肖图锁了三天三夜。
一直刻意回避的回忆,如同她当年被勾住那缠绕成结的情丝,如层层烟水般,让房内的气氛更加迷朦了。
她的唇还在被死死紧封着,带着浓烈酒气的舌,依然在长驱直入强行吮吻着她的芳甜。
她不陌生,真的不陌生。
就连这吻,仿佛有一股火焰要冲破体肤,烧完了恼意,就是不甘,满满的不甘的情感,也不陌生。
仿佛在控诉着她仿佛在惩罚着她。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心硬至此。
一如当年。
此时的惟惟,连吐纳之间,也都是肖图独有的气息,不容被忽略。
她好不容易挣脱。
“兔兔!”惟惟警告地大喊。
大家的友谊好不容易恢复,她不想再断交另一个八年!
但是,一秒而已,她的唇又被吞灭。
印下的力道,更重了。
她好不容易又挣扎了自己的头颅,破口大骂:“混——”
“蛋”字还没跟着出口,唇又被他堵上,差点喘不过气来。
湿衣和湿衣如此交叠着,冰冷的温度煨贴着彼此的体温,但是,惟惟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反而觉得很热,全身象火炭一样,煨烧着她的肌肤。
是恼意,铺天盖地的恼意,所以热得她、气得她浑身都快发颤?肯定是!
现在的她,居然被困在身体与床垫之间!男人一旦喝醉了,体力真的有如此之大的转变?不管如何,她都想踢死他!
但是,兔兔还有另一个八年的生命吗?所以,她真的决定由她来提早结束他祸害无辜百姓的一生?惟惟越想越生气,因为,现在的自己实在不
敢动他!结局,就是只能任着酒醉的他胡来?她会这么好欺负?哼!
他的唇又压过来的时候,惟惟含恨地回咬了过去,压在她身上的他,侵犯的动作停了一下。惟惟正窃喜着想爬起来,哪知道,逃亡计划再次失
败,她再次被“打”平了,还来不及舒口气,再度被吻住。
只是,这回,象感应到了她的仇恨般,惩罚的巨力不见了,转为绵密婉转的纠缠。
“死兔兔,王八蛋!”被卡油的人,完全进不入状况,还在一找到机会就骂脏话。
同样,她的“脏”口又被堵。
而且,更过分的是,有人嫌吻得不够爽,接着开始扯她的湿睡衣。
“不要借酒装疯,欺负良家妇女!”终于,惟惟大吼,“你再继续下去,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你!”
他再疯下去,她要和他拼命了!
她刚抓狂的吼完,突然,所有动作都停住了。
他瘫跌在她身上。
然后,听到微微的鼾声。
惟惟艰难地微撑起身体,将身上的“大山”翻倒,再急忙钻出自己的脑袋。
房间里,果然只听到沉稳的呼吸声了。
真的睡着了?
惟惟坐到他旁边去,细细打量着他紧闭的眸,哭笑不得。
她不懂吗?真的不懂吗?其实,她更多的是故意不懂。
惟惟知道自己的心灵,其实一点也没有外表的甜美。
她的胸膛里,装着一颗冷漠的心,从小,她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肖图,是她不想要的人。
为免他感冒,惟惟起身,艰难地帮他翻身,抬高他的手臂,脱掉他的湿上衣,帮他盖上被子,她的气息不曾停滞一秒。
她可以对他挖了心肝一样的好,但是,关系再进一步,就不可能。
失去体温的身体极度降温,惟惟的心房荡着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心情,心疼的,却也冷冷的,漠然的。
梳妆台的镜子上,折射出尚是一身湿衣的她,那张冷漠的面孔。
看来,她要早点搞定赵医生,早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至于肖图——
在她眼里,一切都是一场闹剧,一切都只是寂寞惹的祸,等他遇见不再让他寂寞的人,自然,就会恢复如常。
爱与不爱,她的心,自己清楚明白,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爱一个人,她可以很轻易,不爱一个人,她可以很潇洒,同样,不会去爱一个人,她可以很顽固。
第一章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预约哪个医生?”
清晨七点三十分,一踏入医院的大门,赵仁诚意外的见到一张亲切的笑脸,轻盈的纤纤步伐,穿梭于医院装潢华丽的大厅和幽静的VΨΡ走廊。
将一名VIP病人领到诊区,惟惟抬眸正好看到那张刚硬的脸孔,顿时,笑容更加灿烂:“赵医生!”她朝气蓬勃的与他招呼。
赵仁诚定定地看着她那身粉红色的医院制服,对突然出现,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的工作岗位不是应该在蓝天上,怎么会出现在医院?而且,穿着医院的员工制服。
“赵医生,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事了!”她娇俏的脸上,笑容盈盈的主动解惑。
但是,他对她为什么会行尊降贵,不做空姐而来做导医小姐的匪夷想法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冷淡的点一下头,已经算是招呼,赵仁诚转身就走。
惟惟愣住了。
就这样?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她这举动已经再明显不过,摆明了就是想倒追,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惜任何代价。但是,他却一副
事不关已、置身事外的样子?
她脑中勾勒两人各种后续发展的情节,全都没有发生,对方依然一副冷漠及没有道理的样子。
她还以为,至少他会象以往一样非常礼貌地以庆祝为名,请她吃早饭……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空着肚子提早半个小时来上班了!
但是,她是谁啊?她是勇敢追求真爱的朱惟惟!
“赵医生,一起吃早饭吧!”她跑到他前面,抹出乱勾心魂的笑容,企图发电。
不知道他喜欢哪一款的女人?既然装端吸引不了他,那么,她现在可以尝试走一下妩媚勾引路线?
就是这抹笑容,让赵医生的眼神更冷了下来。
“我自己买了。”他摇头,冷声拒绝。
惟惟早就看到他手里提着糯米饭,眼眸弯弯,“赵医生,没关系吧,我也带早饭了,我们一起吃就可以了!”她自己都觉得脸皮厚到可当城墙
。
“不方便。”但是,赵仁诚依然很干脆、直接的回绝。
惟惟的笑容,有点僵住了,第一个回合就吃了个大冷钉,害得她很多想给力的想法,都付诸流水。
原本,她还想等气氛对了,就深情款款地问一下赵医生,之前是不是因为她是空姐的关系,所以,对她突然叵即叵离?如果他回答是,她一定
会很努力的向他保证,除了飞,她是个家庭能指望上的贤惠女人,不会让他成为可怜的住家男人,守着小孩子废日如年。
如果赵医生还是不太愿意相信,那么,那就以这身制服告诉他自己的的诚意,给彼此三个月的时间,她先换份和空姐比较相似的工作,让他可
以近距离看到空乘这份工作很平凡,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可怕。
如果她都愿意适就成这样,他还是不行的话,那么反正她也对原岗位疲劳,在新的岗位上,她也可以顺便适应一下磨合。
这些举动,连她自己都快为自己的聪明喝彩,但是,为什么她以这种方式一到了他身边,他却一丝一毫的感动也没有?
怎么办,昨天晚上的意外已经让她决,她要用最快的速度拿下赵仁诚,把看书火速嫁掉。
不等她再说什么,赵仁诚已经看也不多看她一眼,转身迈离。
望着他冷酷的、宽厚、非常阳刚性的肩影,包裹窄臀和两条长腿的完美背影,惟惟久久说不出话来。
惟惟从小到大,有着甜美清脆的嗓音,娃娃一样温婉漂亮的外型,初恋以后,如愿摘“拉拉”那顶大帽子,她一下不乏很多追求者。
男人们一向都对她很有好感,愿意粘着她、追着她,因此,也不知不觉培养了她某自信心,这次,他真的有一点点被伤到了自尊心。
她悄悄地叹了口气,难道,自己真的没有这么讨人厌?实在是想不通啊!就算是普通朋友,拒绝的时候,也不是应该给予笑脸吗?
她有这么可怕吗?可怕到,人家要对她冷言想待。
但是怎么办,她就是觉得无论是沉稳的赵医生,还是冷酷的赵医生,自己都被这种雄性味道电到不行。
沮丧的垂下肩膀,惟惟一转过身,正好对上医院宣传栏上,今天早上刚换上的印着一张斯文俊秀的照片海报。
妇产专科医生肖图。
惟惟一看到这个名字,就磨磨牙。
恨啊!
现在,大家好像都在为各自的人生目标努力,各奔东西,她走她的阳光大道,那家伙走他自己的独木桥,谁也别碍着谁!谁也不许再对谁动手
动脚!
那天晚餐,后来回房后,她很久才平静下来。
惟惟对着海报露出笑容,无声的用口吻宣誓:
兔兔大人,好好工作,专心成为大医生吧!而她朱惟惟,三个月内一定会把自己嫁掉!
一说完,惟惟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只见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蓝色的 瓶子,对着自己的头发、衣服,一陈狂喷——
然后,还转了一券,让剌鼻的味道在身体上固定住。
哼,昨晚回房后,她失眠了一夜,辗转难眠后就想到这一招了!
……
“有没有搞错,我们都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不是八点开诊的吗?现在都几点了?已经快中午了!“
肖医生开诊的第一天,诊室门口坐满了病人,但是,全部都怨声连连。
结果,因为肖医生的迟到,赵医生和其他医生只好负责一部分的就诊的病人。
“这什么医生啊,我们好不容易等到十点才来上班!结果呢?我们来这里就是享受高档服务,结果还是服务态度公立医院还差,爱理不理的,
十问九不答!“
“什么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毕业生,我看根本是个噱头,华而不实!“
来巡果的院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拉越长,别说行政部的人胆颤心惊,就连第一天上班,还没与某人正式会面的惟惟,也心惊肉跳。
医院原本准备力捧新医生,第一天开诊就状态连连。甚至危及到医院声誉,怎能令人不恼?!
肖图那家伙,又在玩什么?
惟惟有股冲动,很想冲过去质问他,为什么不珍惜机会?但是,昨天晚上以后,那个醉吻,让她警钟大响,无论如何,他都是危险人物。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为了友谊与亲情的长存,她要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
一场醉酒,让肖图觉得心脏很不舒服。
“咳、咳、咳。”看完上名一病人,他马上拿着手帕掩唇咳嗽。
要命,早上到现在,一直咳个不停。
“医生,我想生儿子,你一定要帮我!”眼前的女病人一进门,就这样叮嘱。
烦死了!他又不是送子观音,他怎么知道怎么帮生儿子?!
肖图懒得作声,随便翻了翻对方的病历,手指在劈里啪啦的打字。
一会儿,他扔低着头,一叠的检查单扔了过来。
“先检查。”他懒洋洋给出三个字,不再多给一个字。
病人也不看单子,还是一直在追问,差点就激动地想贴在他脸上:“医生,这些我以前不是检查过吗?而且我都生了一个女儿了,不可能生育
能力上有问题!你生翻翻单子,快给我个办法!”不是美国来的专家的吗?这态度也太敷衍了吧?!
人的身体时刻都在变化,几年前能生不代表现在能生,不先检查,他看个鸟!
只是,这些,他懒得解释,因为喉咙一直在痒,很不想说话。
在女病人靠来前,他已经及时退开,但是,还是——
“阿鳅!”忍不住打一了一个喷嚏。
不知道是因为他鼻过敏,最讨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还是因为昨天晚上脱得太光睡感冒了。
他一向习惯了穿衣睡觉,今天早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居然脱得光光的,只剩下一件带湿的四角裤。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真是……有点小羞涩啊!
不知道惟惟有没见到小身板的体型?她会发表什么意见?有兽性大发的欲望不?
女病人故意凑近他,“医生,美国那边有没有包生儿子的偏方?”
一定要靠这么近吗?肖图急忙将脸侧向另一边,才能顺利呼吸。
幸好惟惟从来不擦香水。
唉,真可怜,自己从事的是“服务”行业,不仅不能挑客人,还一刻也不得闲。
“没有。“他一口回绝。
儿子女儿都一样,事实上,如果他要小孩子的话,他想要个女儿,最好长得和惟惟一模一样,这样他才会多疼有定点。如果是儿子,万一还长
得象他,哼哼,别怪他心狠手辣、爱对付人……
所以,他决定了,他一定要快点找个机会好好造人!他都28岁了,还是纯结男,对祖上不好交代啊!所以,经过昨晚,他是时候,伸出魔爪了
?
“喂,医生,你别游神啊!”女病人哇哇叫。
哪来的马虎医生?不听病人好好说话,还息陷入游神中,一会儿凝神沉思,一会儿露出阴险的笑容,让人发毛的很。
“医生,你再想想,美国医学这么发达,一定有什么包生儿子的新技术!”女病人一点也不想放弃。
他还是一点开口说话的欲望也没有。
偏偏女病人一点也识趣,神神秘秘:“医生不瞒你说,我老公很有钱。”
她老公有钱,关他屁事。
“我们两个人什么都不缺,但就是缺个儿子!”女病人对他眨眼,“医生,你懂的,对吗?”
他需要懂什么?他不懂!
“听说美国那边孕妇都可B超检查性别,如果实在没有包生儿子的方法,如果我怀上了,麻烦医生帮个忙,帮我检查一下胎儿性别,如果是女儿
的话,就帮我安排手术”女病人终于出自己的目的,甚至挤眉弄眼的暗暗往他白衣袍晨塞了一个红包。
美国来的医生,应该会对这方面比较看开吧!
女病人先替自己将来踏好路。
肖图呆了一下,他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长方形的红包,细眸看了好几眼,才确自己没有看错。
开诊第一天,就收入不错,发横财了!肖图的眸,微微一眯:
“这位小姐——”
见医生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女病人赶紧洗耳恭听:
“如果你伤风感冒,我可以建议你药浴发汗,如果你消化不良,我可以建议你点一餐满汉全席来养胃,如果你脚臭、口臭,我建议你用柠檬水
来洗洗,不用担心,你有任务病,我们医院都有豪华的总统式服务,但是包生儿子这种事,还是回家靠你老公努力争气吧!”
他难得用很快的语速一口气说完,把红包丢回去,立刻转头补充新鲜空气。
好臭!他的脖子好象都快扭伤了。
听懂了暗讽,女病人脸色一沉,站了起来:
“狗屁美国医生!”
走好,不送!
下一个病人正要进来,但是,肖图已经直接关掉电脑。
因为午饭时间到了。
下班、下班、下班!快乐的下班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虽然身体老是不舒服,但是,一到下班时间,整个人就特别神清气爽。
嘿嘿,那是因为——
不能说的秘密。
他精神饱满地踏着轻快的脚步,向食堂走去。
只是,快到食堂时,他的鼻子一陈搔痒,因为,前面一个粉约色的身影一飘而过,他又闻到了剌鼻的香水味。
“阿鳅!”他又打了一个喷嚏。
谁这么缺德?
第二章
眼前,那纤腿美臀的粉红色背影,让肖图觉得好眼熟。
“肖医生,那是我们医院刚招过来的导医小姐!”一个很熟的大婶级同事见他一路跟着那道粉红身影,于是,取笑道,“原来我们肖医生也喜
欢美女啊!”
他对美女一点也不感兴趣,除了家中自备的那一枚!
“那位导医小姐啊,听说是位漂亮空姐,现在在长假期,于是就来我们医院换个换个环境体验工作,不过我看应该做不久!”大婶告诉他。
空姐和导医小姐的薪资还是很有区别的,除非想不开了,才会放弃天上飞而选择地上跑。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继续跟着那道身影,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食堂里面。
那个粉红身影在排队,手里握着红红绿绿的食堂员工专用票。
而整个食堂的焦点所在全部都是那道粉红身影身上。不同于其他女孩,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光鲜耀眼,从容地迎接所有仰慕的目光。
“肖医生,找一天我介绍个女孩给你认识,也是位大美女哦!”大婶眼睛一溜,心里有了想法。
食堂里好几位年轻有为的单身汉医生,一见到长相精致甜美的面生美女,目光全部追随,然后,随即蠢蠢欲动,一副正思忖着如何伸出魔爪的
模样。
平时也不是没见过这种情景,谁能规定医生不许好色,不许贪图视觉享受?但是,肖图就是感到一阵厌恶。
以前自己没看到可以容忍,现在发生在自己面前,实在不能忍。
只见,排在粉红身影前面那个B超工作室新来的王医生,已经转过身来开始搭讪。
那名王医生长相斯文,听说家境不错,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好丈夫人选。
肖图暗骂一声斯文败类,在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对方绝对不是惟惟能吞得下去的那口菜。
这个女人,就好重口味。
要她改吃素,只能由他亲自调教!
正如此自信着,但是,他没料到那道粉红身影态度良好,笑容可亲,与王医生一问一答的,两个人聊得好像还挺愉快。
他马上准备走近,无论如何也得把那只败类赶走。
“肖医生,请让一下。”身后,有道沉稳有力的声音提醒他。
原来,他霸了道。
肖图一回头,正好看到赵医生拿着饭票,准备打饭。
“赵医生!”他还来不及点头招呼,身后一道声音已经在热情四射。
肖图又一个转身,见到惟惟如花开般的笑颜。
只是,她亲切笑容的对象明显不是他。
肖图的心,一沉,不是滋味。
惟惟最大的优点就是亲和力,即使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也会释放出她的善意。
他如此安慰自己。
“赵医生,你要什么菜?我帮你点,待会儿大家一起吃饭吧!”惟惟已经排在最前面,用天使般甜美、热情的笑容问身后的男子。
一听姓氏就知道,被关怀、被邀请的对象不是他肖图。
“赵医生,对啊,一起吧,我们正想替惟惟庆祝她入职呢!”身旁的王医生马上装熟的帮腔。
但是。“不用了,谢谢。”赵医生还是淡淡回绝。
惟惟顿时一脸的失望。
“朱惟惟!”肖图再也看不下去,很不爽。
他被忽略的够彻底!
而且,至于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热情吗?
谁在喊她的名字?惟惟被阴侧侧的声音叫唤得脖子寒毛直立,一一定睛,果然见到自己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经过昨晚,她只想离他远点。
“嗨,肖医生!”惟惟大大方方的与他招呼。
“你在搞什么?”肖图皱了眉。
最好只是来找他,但是,见她一身制服就知道,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不是看到了,我在工作啊!”惟惟依然笑得自若。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他的脸色变得阴暗,生硬地吐出几字。
外面的色狼很多!特别现在食堂内,都是穿着白色衣袍的狼。
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不是应该任何事情都有商有量吗?在医院里做招待和在飞机上抛头露面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他提早知道的话,一定会反对她走入狼群。
周围好几个“狼”的目光都注视了过来。
“我和你商量过了啊!”惟惟一脸的无辜。
因为,她想试探。
哪有!他想进一步把她抓来拷问,但是——
“啊鳅!”他又打了一个喷嚏。
鼻子好痒。
“你干嘛喷杀毒水?”他眉头打了结。
闻言,惟惟笑了,如朵盛开的粉红玫瑰,理所当然地说,“工作需要啊!”果然,这家伙和以前一样,一点也受不了香水味。
小时候,她还为了他偷偷扔掉妈妈的香水,但是,他现在回报她的是什么?借酒装疯!
对,她到现在都还在怀疑,昨天晚上她根本是被人卡油了。
还把舌头伸进来,她现在回想一次就恶心一次!昨天晚上她怎么就被吓傻了,任着自己吞了他多少口水?
现在,这家伙估计在暗爽,以为自己征服了她吧?
“你什么时候和我商量过?“他不再敢靠近她了,因为那一身呛鼻的香水味,让他如果再进一步就会忍不住转身跑到厕所去吐了。
被熏毒到他连中饭都没有胃口了。
“你干嘛把自己化得跟块调色板一样?”又有条新的发现,他怪叫。
她的妆很完美,眼线很精致、睫毛刷得很浓密,口红更是涂得很到位,但,就是怪!
他喜欢她的自然清新,像个濛着一层雾气般楚楚动人的洋娃娃,不是现在的人工美女脸!
惟惟笑得乐怀,踮起脚尖,佯装天真地仰头,吐出来的还是那五字,“工作需要啊!”她就是个空有徒表的大花瓶,怎样,他咬她?
不能拖了,这一季两个作战目标,第一,拿下赵医生,第二,让兔兔对她倒尽胃口。
所以,她准备在赵医生面前走热情可爱、亲切温柔路线,争取他的好感,在肖医生面前走矫揉造作、狂野放荡路线,争取他的倒胃口。
“至于工作,昨天晚上和你商量过,你还点头说好呢!”她微微蹙眉,故意委屈地说。
都说酒醉三分醒,她倒要看看,他朝她伸舌头的时候,是不是刚好醒着!
“胡——”他及时咬住。
皱了皱眉,“我昨天晚上整个人都是糊涂的,你有和我提过?抱歉,我忘记了。”简直是哑巴亏!
呵呵,抱歉,对吗?
惟惟在心底冷笑。
到底现在是谁在装天真?她昨天晚上回房反复想了又想,越想越不对劲。
特别是,她一骂就被火速“灭口”的动作,越想越诡异啊。
而且,某人睡着的时间还真是刚刚好,刚好在她快要抓狂的边缘,准备踢人的时候。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只记得自己后来进了浴室洗澡,原来是你在照顾我?!”他唇角轻扬,露出感激的笑意。
惟惟整个人警觉,因为,每次他这样笑,她就起毛。
“累着你了吧?这样的同居生活,真好。”他继续感恩道。
身边,冷抽一大声。
“惟惟,你和肖医生同居?!!”王医生先诧异地惊问。
同居?原来名花有主?没这么劲爆吧?!
就连赵医生端着肉汁饭,也朝他们的方向扫了一眼。
不是这样的,她又被暗算了!
惟惟偷偷抹掉心头的那滴泪,继续甜笑,见招拆招,“哥,你又健忘了,昨天晚上我们还说好,在医院里不公开我们的兄妹关系。”
一声“哥”,喊得肖图胸口一窒。
赵一声的脚步没有停留,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
“原来你们是兄妹啊!”王医生惊喜。
身边的那群白衣狼,也露出了欣慰安心的笑容。
“是啊。”惟惟笑着。
肖图的脸,越发阴沉。
“朱惟惟,你为什么来医院上班?”他总感觉很怪,所以,一定要知道原因。
是因为,她要履行12岁那年的约定?她虽然成不了护士,但是,也努力实践诺言?最好是他现在脑袋里这样天真的想法!
面对他的质问,惟惟先不语,却故意越过他,看着他身后不远处的那张桌子,那里,赵医生正专注的用餐着,他额前略长的发垂下,低敛着眉
,英挺而迷人。
肖图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中警钟大响,有一股很不妙的感觉。
果然。
“兔兔,我想,我遇见真爱了!”惟惟收起笑容,轻声而认真地告诉他。
第三章
“小姐,请问您预约哪位医生?”导医台前,惟惟用亲切地微笑询问着病人。
“听说你们有位美国来的医生?”又有位病人,因为医院的宣传栏上吹得天花乱坠的文字而上当受骗。
“是的,他是肖图医生,是很棒的一位医生!”惟惟笑容不改地亲自带着病人上三楼,“小姐,请跟我来。”
她也希望多替兔兔带点客人,可惜——
也要他自己肯争气。
“肖医生,您的病人。”她敲了一下门提醒,随即打开诊室的门。
里面冷冷清清的,没有病人,只有肖医生自己一人。
不同于刚开诊那几日的门庭若市,现在,肖医生的诊室可谓门可罗雀。
基本上,没有“回头客”,患者对他的评价不是医术不精就是态度散漫。
诊室内,独自一人的肖医生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一副表情严肃的样子,头也不抬。
惟惟上前一步,偷窥了一眼,顿时呆如木鸡。
连连看!这家伙居然在上班时间打游戏!
她及时挡住病人的视线。
“肖医生,有病人找您看诊。”惟惟暗磨着牙,用轻柔的职业化嗓音提醒着他。
怪不得他会门可罗雀,活该啊!
终于,肖医生有了一点点动作,他慢吞吞地抬眸,慵懒中又带点冷漠地瞧了她一眼。
惟惟的心房,莫名一抽,那天以后,兔兔不再和她说话了,两个人就算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也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彼此关系陷入王不愿见王
的无声硝烟味。
“请坐。”她退出游戏,对病人轻指位置。
惟惟松了口气,悄悄退了出去,带上门,帮病人提供最隐私的服务。
走廊的这一头,是肖医生的诊室,冷冷清清的。走廊的那一头,是赵医生的诊室,截然不同,人声喧哗,忙碌一片,更有专门的电脑排号工作
人员,病人通常要在外面等很久,才轮得到诊号。
惟惟习惯性地站了一会儿。
唉,虽然故意和兔兔说清楚了,但是,这几日她和赵医生的关系丝毫没有更进一步,依然在隔着千山万水的冷疏中一日一日的毫无进展的度过
。
惟惟哀怨地站了几分钟,正想转头离开之际,诊室门口的一角,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里,有个约莫十岁左右大的女孩坐在等候区的座位,安安静静、专心致志地做作业。
像喧杂的人世间中的一道清泉。
她的座位旁边放着一小筒的动物饼干和盒装牛奶,显然,是用来给她充饥。。
女孩小小的个子,瘦瘦弱弱的,不同于其他同龄女孩子,她没有扎辫子,半长不短的头发轻披在单薄的肩上,有点点的凌乱,又说不出的柔弱。
这个女孩,惟惟不是第一次见着。
事实上,有些女病人因为时间上的不方便,把小孩带过来陪着一起就诊其实也没什么好稀奇。
比如。
“宝贝,妈妈好了哦!”有一位女病人刚好就完医,步出诊室就急忙奔向等候区。
那里,也有位约莫
六七岁的小女孩,一边打了游戏,一边等着妈妈。
“妈妈讨厌,把我扔下这么久,人家等的累死了!”小女孩下巴抬得高高的,佯装生气。
“哦,我的宝贝受委屈了!”妈妈急忙哄着。
“我们现在可以去吃肯德基了吧?!”如果不是妈妈食诱的话,她才不会这么乖!
“宝贝,肯德基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做妈妈的赔笑着。
“讨厌,你骗我!”小女孩娇蛮地怒视。
“就一包薯条,好吗?”妈妈急忙让步求饶。
“不要,我要薯条、可乐、上校鸡块、冰淇淋!”小女孩很贪心。
“不行!你昨天晚上闹肚子,今天不能喝饮料、不能吃冰!”妈妈不答应。
“坏妈妈,你骗人,我恨你,我恨你!”小女孩剁剁脚,嘴巴一扁,快要哇哇大哭。
“宝贝宝贝,别哭,我们今天先只买薯条和上校鸡块,妈妈和你一起吃,可以吗?”妈妈慌了,急忙割地让步。
六岁的小女孩想了一下,终于勉强点点头,“好吧!”一副小孩不与大人计较的样子,和妈妈手牵着手,和好如初。
那名十岁左右大的女孩不写作业了,她放下笔,眼神专注地望着那对母女。
直到那对母女走出她的视线,她还在一直朝她们的背影看着,一脸的羡慕。
这位女孩出现在这里的频率太高,而且一直没有见到她的家长,所以引起惟惟的注意并不稀奇。
而且,真正让惟惟注意到她的是,女孩有一双很孤单、很安静的眼眸,当她遥望着那对母女的时候,惟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是让人心房一
悸,让人看着很心疼。
这位女孩出现在这里的频率太高,而且一直没有见到她的家长,所以引起惟惟的注意并不稀奇。
而且,真正让惟惟注意到她的是,女孩有一双很孤单、很安静的眼眸,当她遥望着那对母女的时候,惟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是让人心房一
悸,让人看着很心疼。
于是,惟惟走近她,笑着蹲下,轻柔地问:“小妹妹,你在这等妈妈吗?”
顿时,女孩似乎被她的举动给吓到,张大一双惊慌无措的大眼睛瞧着她。
“我、我。。。。。。”女孩甚至害怕到说不出话来。
“告诉姐姐,谁是你的妈妈好吗?”也许,她刻意通过广播找人。
虽然医院治安很不错,但是老是这样把孩子丢在这里,一个人枯坐着等候,真的不好。
“我、我、我没、没有妈妈。。。。。。”结巴了老半天,女孩才回答。
没有妈妈?
惟惟愣了又愣,急忙回过神来:“那告诉姐姐,谁是你的爸爸,好吗?”是哪个医生上班还带着小孩?医院的制度规定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
的!
“不、不行!姐姐,我不会打扰爸爸工作的!”女孩虽然被她的问题吓到,“爸爸说过,工作的时候不能打扰他,不然他会出错误!”
“没事的,你可以告诉姐姐,谁是你的爸爸吗?”惟惟尽量让自己笑得很亲切。
她没有打算邀功向上级报告捅谁一刀,只是,想知道女孩的爸爸是哪位同事,这样大家也许能沟通一下,能找个更好的方法来安置小女孩
。
但是,显示女孩误会了她的用意,她的一再逼问,让女孩竟吓得转身拔腿就跑,连作业本和饼干牛奶也不收一下。
“。。。。。。。”惟惟呆住了。
她长得有这么可怕吗?
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急忙追过去,“小妹妹,别跑!”糟糕,如果让那位男同事知道她吓跑了他家的小孩,她肯定会被骂死了!
可是,她越叫,女孩跑得越快,只见她甚至不敢等电梯,直接就跑向楼梯。
“别跑啊!”姑奶奶!穿着高跟鞋的惟惟在后面追着,追到甚至脚一扭,差点失去平衡。
惟惟的脚骨一阵刺痛,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忍着巨痛继续追,追得自己都很想哭了。
现在的孩子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宝,千万不能弄丢小孩!
明明自己没干坏事,但是,怎么觉得自己缺德到应该被雷劈一样?
女孩还在前面慌慌张张地跑,惟惟还在后面急急忙忙地追,她的脚越来越刺痛,却不能放弃。
“啊!”女孩“咚”地一声趴跌在地上,平衡能力很差地跌倒了。
惟惟脸色一变,更加快奔上前,扶起她,焦急,“有没有摔伤?”
“姐、姐姐——”女孩慌得还在左顾右盼,好像生怕她带人过来。
惟惟急忙撩起女孩的裤脚,果然发现,女孩的膝盖摔伤了,正隐隐渗着血丝。
“痛不痛?”惟惟觉得很内疚。
女孩这才注意到自己受伤了,见她一脸难过,急忙轻轻细细地低声安慰:“姐姐,我不痛,这点小伤,不要紧的。”
都摔伤出血了?怎么可能不要紧?!
见她不信,女孩又说,“姐姐,真的没事,我小时候习惯了,不用管它,明天它自己就结疤,就会好了!”
什么叫小时候习惯了?什么叫明天它自己就结疤,就会好了?难道她小时候常常摔倒出血没人理?
“我带你去急诊室上个药!”惟惟忍着自己的脚痛,急忙上前,就想抱起她。
但是,女孩还是缩了缩肩膀,声音更小了,只是重申着:“姐姐,真的不痛,不用管我。”
都皱了眉头了,还不痛,不用人管?
“你别怕我,我只是带你去上药,不是去告状、更不会伤害你!”惟惟有点点明白了,露出自己一向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甜甜笑容,拐带小孩。
果然,女孩在她甜美、鼓励的笑容中,镇定了些许。
好漂亮的姐姐,和妈妈一样笑起来那么漂亮。
“姐姐,你、你别和别人提起我,行吗?”女孩仰头,一脸的拜托。
惟惟愣了一下。
“不能让其他叔叔阿姨知道爸爸带着我上班,不然他们会对爸爸说长道短。”女孩继续解释,“爸爸带着我,已经很辛苦了,不能替他制造麻
烦。。。。。。”
惟惟恍然大悟,“你是怕其他人知道,所以不肯上药?”
女孩缩了缩身,没有回答。
“放心吧,我谁也不说!”惟惟保证。
这是在什么环境中成长的孩子?早熟懂事到令人心酸。
闻言,女孩终于信了她,将自己的手,交给了惟惟,“那麻烦姐姐了。”她不能生病,一生病,爸爸就会一根蜡烛两头烧,忙到焦头烂额!”
护士长刚好在急诊室,好像认识女孩,替她消完毒,上完药以后,摸摸她的头,微笑打招呼:“嗨,小雨,又来找爸爸吗?”
名唤小雨的女孩有点小内向,怯怯然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最后只犹豫了半分钟,还是规规矩矩地答:“阿姨,我等爸爸下班。”
阿姨——
虽然以前就是这样的称呼,但是一有比较,护士长还是备受打击,捧心一副一箭穿心的懊痛样子,怪叫着:“小雨,我可只比这位‘姐姐’大
五六岁而已哦!我有这么老吗?”太打击人了,惟惟是姐姐,她就成了阿姨。
小雨顿时有点不安。
“这声姐姐,可是我拐的,有本事你也拐一句!”惟惟搭上小雨的肩膀,爽声大笑。
惟惟的人缘不错,才没几天,已经和同事们打成一片。
“小雨,叫声姐姐,姐姐给你买糖吃!”护士长蹲下把她当成三岁小孩,又哄又骗。
虽然不明显,但是女孩嘴角有了浅浅的笑容:“可是,爸爸让我喊你阿姨。。。。。。”她有听爸爸的话,在医院逢人就要喊阿姨或者叔叔。
护士长顿时泪奔。
“原来,这是赵医生的意思啊!”故意促狭着,长叹一声。
医院里早就流言四起,私底下一直在传新来的这位漂亮导医小姐在倒追赵医生,而且就是为了赵医生才来到这间医院工作,好几位单身汉医生
更是因此泄了气。
要知道,赵医生健硕英俊、事业有成,除了有个女儿,其他条件真的很不错,但是,让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嫁过去做后妈,好像有点折屈
了。
“赵医生?”惟惟愣住了。
护士长是指小雨的爸爸也姓赵?这个医院,确实也有位麻醉科的光头男医生也姓赵,而且刚巧四十来岁。
惟惟的心脏跳得很快,应该不会吧,对吗?小雨的年龄已经这么大,如果是赵医生的女儿,难道他才二十岁刚出头就生下个孩子?而且,无论
长相、神韵、还是五官,小雨几乎没有一处和赵医生相像。
“小雨,到值班室先睡一会儿,等你爸爸来了,我再告诉你!”护士长先打发小孩。
小雨根本还不想睡,但是,她懂大人有些话不想让小孩听到,于是乖巧地起身,熟门熟路地径自向值班室走去,只是,她一步一个回头,一直
不放心地盯着惟惟那只受伤的脚。
把她抱到诊室时,当时惟惟的脚,一拐一拐的。
惟惟正不放心的想跟上前,却被护士长阻止,“没关系的,小雨对这间医院比你还熟呢!”看来,这后妈应该会不错。
于是,护士长存心告诉她,“小雨很小的时候,就是赵医生一个人在带养长大,那时候赵医生医科毕业才刚参加工作,老婆又。。。。。。反
正那时候赵医生就是为了小雨才没办法到公立医院工作,而小雨也是赵医生的小尾巴,一直跟着爸爸在医院里,不是诊室就是值班室。但是后
来赵医生的病人越来越多,其他医生眼红,就开始说他公私不分。。。。。。赵医生那时候不得已才把小雨送走,请人托养。”赵医生既当爹
又当娘的那几年,着实很令人心酸。
惟惟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有很多问题,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最重要的是,麻醉科的赵医生三十岁才医科毕业?根本不可能!
“小雨越长越像妈妈了,赵医生以前的老婆也是长成这样,长得清清秀秀的,一副我见忧怜、很招人喜欢的样子。”护士长摇摇头,感叹,“
谁会猜到,就算青梅竹马也会以分手收场。。。。。。”
他们离婚的早,而她是医院最早一批、现在唯一还在职的老护士,也是极少数见过小雨妈妈的人。
同事们都很看好惟惟,这么漂亮的姑娘,主动倒追,哪个男人不会被拿下?!
“麻醉科的赵医生离婚了吗?”
惟惟震惊的表情实在太明显,害得护士长也愣住了。
“你不知道小雨是妇产科赵仁诚医生的女儿?”太惊讶了,她还以为惟惟早就知道了!这在医院本来就不是秘密,当事人也从来不遮遮掩掩。
惟惟整个人已经表情空白,脑袋也被轰得空白。
Oh,my god!她爱上了一个已婚男?
护士长马上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与安慰,“严格来说,其实赵医生也不算结过婚,他们当年因为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就只是象征性的摆了酒
席,还没有领过结婚证,后来小雨出生后,她的妈妈。。。。。。”说到一半,护士长即使住了嘴,只是草草交代,“后来他们没在一起了,
现在赵医生还是单身。”
毕竟有些是别人太过隐私的家事,不好乱碎嘴。
惟惟的脑袋还在被这意外信息狂轰乱炸中,即使已经回到工作岗位,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姐姐。”后面,有个小小、细细的声音在叫唤她。
游神着,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向何方的惟惟回过神来,一回头,就见到那记怯怯的笑容。
“姐姐在上班?我会不会打扰你?”小雨小心翼翼、在不远处,裹足不前地看着她,问。
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小孩,就像小时候的她。
只是,她的心事藏在心底最深处,没有小雨看起来那么明显的纤细、敏感、胆怯、自卑。
“不会打扰我,姐姐也正闲着呢。”惟惟露出纯然的、真诚的温柔笑容,“找姐姐有事吗?”
“姐姐,你来。”小雨鼓起勇气,牵住她的手。
惟惟先不问,跟着她走,只见,她把她拉在一旁的座位上,蹲下身,将刚从医护室拿来的冰块用毛巾包住,敷在惟惟已经有点淤血的脚踝上。
冰冰凉凉的温度,让惟惟微讶。
“姐姐,你刚才扭伤了脚。”小雨解释自己的行为。
是的,但是,她没想到,这贴心的孩子会一直记挂在心上。
小雨蹲着身,帮她揉了几下脚,惟惟很不自然,急急制止,“小雨,姐姐还要上班呢!”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不能偷懒就这样一直坐着。
小雨仰头,茫然了一会儿,眼神里居然有点小小受挫,误以为是自己哪里做不好,让惟惟厌恶了。
“姐姐,那你自己要小心点。”她很小声很小声地交代了一句话,怕被嫌弃一样,就急急想跑开。
“小雨!”知道女孩误会了,惟惟心底一揪,就想喊住她开口解释。
“小雨!”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有人也同时喊。
这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以及片刻间的松口气。
惟惟回头,是赵医生。
第五章
小雨,你怎么乱跑?”赵医生的口气虽然不悦着,但是,明显带着身为人父的焦虑。
这回,惟惟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小雨,确实是赵医生的女儿。
此时,见到女儿又露出敏感的受惊表情,赵医生缓了口气,在女儿面前蹲下,“小雨,爸爸,不是怪你,只是刚才爸爸看完诊出来,突然找不
到你会很心慌。”
当时,他一打开诊室的门,发现原本该待在那,从来不会让他操心的女儿突然不见了,只剩下来不及吃完的饼干和牛奶。
于是,他急到第一次不怕得罪病人,急急以下班为由打发走未轮到的几个病人,就匆匆的开始找女儿。
那个心情,说不出来的发慌,难免找到她的时候,语气会有点差。
好温柔。
这样温柔到迷人的赵一声,惟惟第一次见到,让她的心跳有点狂乱。
“爸爸,我刚才膝盖摔伤了,不过姐姐已经带我上过药了。”怕回家会被发现,小雨选择提早报备。
“摔伤了?给我看看!”赵一声心急地撩起女儿的裤管,查看伤势。
真是个好爸爸。
谁做他的女儿,一定很幸福,就像以前住在隔壁让她很羡慕的小美爸爸,对妻女都特别宠爱,是标准一百分的好爸爸。
而且,赵医生的眼神沉定清笃,一看就是那种会自律自持的好男人。
这种男人,真的很优秀,所以,她真的要为了一点小缺憾,而放弃?而且,现在再看几眼,小姑娘真的挺可爱的。。。。。。
惟惟的眼神,越发的迷恋,这与她刚才有点倍受打击的心灵背道而驰。
“爸爸,姐姐因为我,也受伤了。”小雨拉拉爸爸的衣袖。
姐姐?
赵仁诚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惟惟。
小雨小声地把经过告诉爸爸,包括她追着让姐姐跑,才害姐姐受伤了。
他蹙了蹙眉:“你还好吧?”本不想问的,但是,女儿胆子小,做事情一向慌慌张张的,这件事情,确实错在他们父女。
闻言,惟惟马上低下头,把自己脸皱成一团:“好像不太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崴伤了,好像不能走路了。。。。。。”惟惟假装微微颦眉,委屈地说。
赵医生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虽然他不愿意与自己多有牵扯,但是,以她对赵医生的了解——
机会很大。
“需要我带你去骨科医院看看吗?”果然,他虽然只站在原处,但是,还是很负责很担忧地问了。
不想过多牵扯和逃避责任是两回事,既然是自己的女儿害她受伤,作为家长,他会负责到底。
宾果!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了!
“那好,太麻烦你了,谢谢。”惟惟露出感激的笑容。
“不麻烦,应该的!你坐我车,我带你去医院。”赵医生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就向外走。
太好了!
惟惟顿时脸上花儿朵朵开。
但是,赵医生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转身发现,她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只是,惟惟早就收起了笑容,换了一副很苦恼的表情。
“赵医生,我崴伤好像还挺严重的。。。。。。”惟惟故意不好意思道。
“严重到不能走了吗?”赵医生眉头打了结,因为,实在不敢妄想去确定真伪。
惟惟不正面回答,却问:“赵医生,你可以让我扶着走吗?”她的表情带点柔弱。
犹豫只有几秒,虽然相当不愿意,但是,赵医生还是很绅士的上前伸了手,“好,你扶着我!”
惟惟心底在狂笑。
中计了、中计了!果然男人都很好骗!
“谢谢。”惟惟羞涩地道谢。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挽住赵医生的胳膊,紧贴着他的身侧。
好紧实的肌肉,和想象中的完全一样。
哦也,她这蜘蛛精要出洞捕食了!
因为这密实的贴近,赵医生微微一震,整个人很不自在,因为,手臂能隐约触感到她上围的丰挺,捕食完美的C就是D.
但是,惟惟还是一脸无辜。
“姐姐,我也扶着你!”小雨也急忙奔去,扶住惟惟的另一只手。
好感动哦!便宜女儿,真是贴心的小棉袄。
才几分钟而已,惟惟就确定了,后妈就后妈吧,为了这对这么优的父女,值!
“是不是挺严重的?”赵医生终于还是问,隐约流露出一点关心的语气。
“是啊,很严重,每走一步,就觉得抽着疼呢!”惟惟苦了脸。
来吧,抱抱就不痛了!这么宽广的怀抱,真是好温暖,这么近的距离,就连赵医生脉搏跳动的速度也能清晰感受,真的世界好美妙。
她爱摔了腿!
一家三口像一个巨大的球,揉成一团,正想往外走——
“要不要我把你打残了,直接送轮椅?”身后,是皮笑肉不笑的声音。
蜘蛛精,再敢乱勾引人,他不怕麻烦,一一割了她的蜘蛛腿!
肖图刚下班,就撞见这幕好戏。
惟惟没有回头,却早已经全身一毛。
赵医生转过身,“肖医生。”
肖图也不应他,直接挽起衣袖,向惟惟走去,改用非常关切、非常热情、非常紧张的声音问:“伤到哪了?我帮你瞧一瞧!”
N天不和她说话了的人,一下子突然这么“热情”,让惟惟觉得实在吃不消。
“兔兔,不用了!”她急忙把自己的脚往回缩。
赵医生注意到她的步伐变得有点正常,顿时起了疑,马上松开了她,用怀疑的眼神凝望她。
惟惟头皮发麻,钓不到鱼儿,反而减分?没这么倒霉吧?!
“来吧,自己兄妹怕啥,哥给你瞧瞧伤到哪了!”肖图扶住她,继续很关怀地微笑道。
惟惟莫名觉得四周阴风阵阵。
“呵呵,你可是妇产科医生,我伤的是脚,可能不太方便吧!”惟惟干笑着,客气地婉拒。
“难道我没告诉娘比,我的本专业不是妇产科?”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惟惟近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蹲在她脚边。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惟惟欲哭无泪。
她刚才临场灵机一动,设想非常棒的“拿下”计划,又要泡汤了!
“我在美国的本职专业是法医学,在尸体检验中,任何疾病我都略知一二。”他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其中包括骨片阻止有没有受伤!”
所以,她想明里显骚、暗里装瘸,先过他这一关!
他回办公室继续打他的“连连看”就好了!为什么要理她?为什么?为什么?惟惟无语问苍天。
她非常懊恼,自己怎么就忘记了,现在刚好是下班时间,而某人的总是一道下班时间就极度积极,所以刚才让他逮到,真的不稀奇。
非常勉为其难的,惟惟脱下鞋,伸出自己的小脚,她的脚又细又白、脚趾柔嫩修长,清纯中带着性感。
但是,有人完全不怜香惜玉、未经思虑,修长的五指就重重按了上去。
“啊——”顿时,医院的大厅里,传出一阵震破云霄的惨叫。
。。。。。。
夜色渐浓,一辆黑色的轿车,不抢道、规规矩矩、不疾不缓地驰在马路中央。
车内很安静,连音乐声都没有。
车的前座是两张严肃的脸,后座,一大一小,大的那个正直右小腿,都打上了石膏,小的那个忐忑地一次又一次转过脸查视着。
明明只是崴伤了脚,惟惟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严重到演变成右脚踝骨骨裂?她的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吞。
毕竟,那个让她致伤的头号嫌疑对象,正紧蹙着眉,一声不吭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惟惟清楚,他一定是没想到,刚才她不是装,而是真的崴伤了脚,才会那么故意用力去捏她的脚,害得她疼到哇哇惨叫。
“姐姐,你还疼吗?”小雨战战兢兢地,很愧疚地问。
她刚才可是看到姐姐上石膏时,疼得眼泪都乱表,早知道这样,就叫爸爸早点把姐姐送到医院了。
刚才,她更不应该拿着冰块还在姐姐脚上乱揉,都是她的错!
“还好,不是很疼。”惟惟痛得脸色都苍白了,两片樱唇到现在还在微颤个不停,只是为了营造“亲”妈的形象,对着她将来的好女儿,只能
挤出很勉强的安慰笑容。
肖图在后视镜上看了她一眼。
赵仁诚也是。
“过两天的复诊换药,我开车带你去。”难得,赵仁诚主动开口。
因为,害得她崴伤了脚的人,是自己的女儿。
所以,除了刚才他很坚持支付的医药费和误工费,带她去复诊换药,是他应尽的责任。
“好。”今晚到现在,终于有了一点点收获,惟惟的脸上有了一丝真心欣悦的笑容。
肖图都看在眼里,抿紧了唇,不语。
家的位置,终于到了。
“小雨,你乖乖待在车上,我先抱你姐姐上楼。”赵仁诚停好车,一解开安全带,打开后座的车门,就开始交代女儿。
弄懂了他的意思,惟惟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
真是意外惊喜啊!哈哈,她马上就要近距离接触那结实有力的胸膛,聆听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并且,可以好好的、正大光明的靠一靠!好害
羞啊!
一念及,惟惟乐得差点流口水。
值、值、值,如果天天有这等福利,即使摔断了腿,还是有点小值的!
“我来!”哪知道,一只细胳膊横过来,半路又杀出了个程咬金。
惟惟才刚有点乐开的唇角,顿时僵住了。
“赵医生,我来吧,你的好意我代我妹妹心领了,但是,男女授受不清。”肖图已经微微上前一步,制止住赵医生想弯身的动作。
屁个男女授受不清,食古不化!混蛋,简直是羡慕嫉妒恨,不仅捏碎她的脚,还想坏她好事!
惟惟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却只能维持形象地一直矜持微笑,柔柔道,“哥,您想多了。”敢坏她的艳遇,咒他一辈子床上运动只有一分钟!
“妹妹,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大家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肖图很客气、礼貌的解释。
妹妹?黄花大闺女?惟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好。。。。。。别扭的几个字眼,但是,这勉强算赞美吧?好吧,她不和他计较,但是,什么叫
保持距离?!屁啊,她很想扑,好不好?!
被肖医生这样一说,根本没有其他意思的赵医生有点尴尬。
“那好,惟惟就拜托给你了,对她造成的身体伤害,我很抱歉。”赵医生很歉意的点下头,然后,重新拉开车门,坐回驾驶座。
别走,别走!望着那黑色越来越远的小黑点,惟惟差点泪奔。
咦,但是,她现在在哪?惟惟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在肖图的怀里。
两个人近到,她能听得道他的心跳声,他能听得到她的呼吸频率。
“我。。。。。。很抱歉。。。。。。“肖图低头凝视她,认真道歉。
好像,是他加重了她的伤势。
他的表情难得的那么严肃,害得惟惟心跳漏了一拍。
“算了,我原谅你了。“一晚都这么阴沉、不快乐的表情,她看了也气闷。
闻言,终于,他松口气,笑了一下,即使,笑容很浅。
“安拉,我大人有大量,就算你再按碎我另外条腿,我也不会生气啦!“惟惟腾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很讲义气。
大家好兄妹嘛,哪这么容易生气!他也以为她是假装崴伤,又不是故意的!
他挑挑眉头。
“所以,我们和好了?”惟惟不确定地问。
事实上,她更不确定的是,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只知道,这几天他完全不理她。
“恩。”他点下头。
惟惟松了口气,真好,有家人的生活,世界真美好。
一男一女,侧抱着身影,交叠在一起,慢慢移动着,很美,很朦胧。
只是——
“兔兔,你撑得住我吗?我可是有九十几斤啊!“一边走,惟惟还在很惊恐很疑惑地问。
还有,其实她还想很不好意思地说,可以别用掌托着她的臀吗?这、这会让她很不自在啊!
“恩,撑得住。“他点头。
这么多年,难得等到“表现“的机会,他不会放弃。
“撑不住,要说啊!“惟惟干笑。
好像欣赏月光一样,走得这么缓慢,是不是体力不行啊?小板型身材,就别逞强了,他要硬撑,她还怕摔断自己另一条腿呢!
“闭嘴!”被侮辱到了!他听得不悦。
两人终于到了电梯口,惟惟急忙很主动很配合地伸手按开关。
他把她抱进去。
“把我放在档杆上,或是放下让我单脚独立,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惟惟很体贴地提议。
“闭嘴!”再吵,他就吻她!
他把她微放在了电梯的档杆上,但是,整个身子都围撑住了她。
惟惟莫名的,觉得压迫感。
好像,她记忆里的男孩有点不一样的。
记忆里的他,孱弱到走两步就会喘得很厉害,但是,现在他抱着她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走那么长的一段路,
很神奇,神奇到,让她有点脸红。
特别是,为什么他胸膛挤得她这么近啊?两个人为什么鼻子快碰到鼻子、嘴唇快刷到嘴唇了?
惟惟微微别开脸,突觉有点紧张。
幸好。
“叮咚”电梯声提醒楼层已到。
她的臀部又被他微凉的章托起,这回,惟惟整个人都僵直了。
“拿钥匙,开门。”直到他提醒她。
“哦哦哦。”惟惟急忙掏钥匙。
门锁成功打开。
“把我抱回房间就可以了。”惟惟干笑。
但是,没几步,惟惟马上发现他的路线不对,惊叫:“你带我去哪?”
肖图淡淡挑眉,“猪,你不洗澡?”
洗啊,她怎么不洗?
“医生让你不要碰水,最好家人帮忙洗澡。”他很好心地说,“我帮你洗!”
第六章
他帮她洗澡?呵呵,还是免了吧。
在惟惟非常激烈的抗议下,肖图终于放下了她。
“希希,什么?你要去旅游?起码半个月以上?这么突然?!”电话那头得到的消息,让沙发里的惟惟错愕住。
她不过是一通电话,告诉那个丫头现在自己的惨况,现在急需“同性”帮忙,如果可以的话,请她稍微早点回来, 不要再玩到三更半夜。
但是,听听,她这是听到了什么回复?
“我说过了,希希一放寒假,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他环胸。
身体健康、爱玩又有点积蓄,肯定是和朋友到处旅游。
“你都不管管她?!”惟惟怒视他。
把她这没血缘的妹妹管得这么得心应手,自己亲妹妹就放牛吃草,这有天理吗?
他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不过,话题还是回到了最初,“所以,要我帮你洗了吗?”
她疯掉了才需要他帮她洗澡!
“准备半个月以上不洗澡?”他唇一勾。
他受得了的话,他叫她姑奶奶!
“才不是!”惟惟马上否决。
让她一天不洗澡都长虱子一样,半个月?怎么可能!
“我自己来!”惟惟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我可以只用左脚。”
他挑眉,表示很怀疑,“所以,你确定自己有本事站着洗头洗澡?”什么时候学会了金鸡独立的技巧?
“你不要管我啦!”惟惟语气很差。
他又看了一眼她受伤的脚。
空气,突然变得有点窒沉。
他沉默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没有其他饮料,只有可乐。
回来的时候,他倒了杯可乐给她,再转身,到浴缸开始放水。
“我不管你,你自己洗,有需要的话叫我。”他的眸沉晦着,语气更是沉晦。
“兔兔,我——”她只是心情很差,有点烦躁。
惟惟不安地拿起眼前的可乐,食不知味地喝了几口。
“没关系,是我让你的脚伤加重。”他能理解她不想见到他的心情。
“唉,不是啦!”惟惟有口难辩。
可乐喝空了。
惟惟最喜欢的饮料,是可乐。
“我扶你过去,你自己洗,但是,浴室的门不能锁上!”这是他的坚持。
“好啦,可以呐!”反正她每次都被他吃定了。
“恩。”两个人达成了协议,他扶她过去,替她将浴室门掩上。
浴室里很安静。
惟惟先把自己的外套脱掉,接着是自己的毛衣,然后,是内衣,但是都脱光了以后,惟惟却犯难了,现在她这伤员该怎么办?
惟惟跳了一脚,又跳一脚,跳到浴缸前,然后,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坐上缸沿。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水,真扫兴,今天没办法了,只能擦擦而已。
一想到刚才在骨科医院看到那些送进来流血不止的恐怖伤患,她就有一股好好泡澡的冲动,可惜,只是奢望而已。
惟惟解开胸衣的扣子,把胸衣脱在一旁,把内裤踢在脚下,然后伸手拿挂在上面的毛巾,准备替自己擦身子。
但是,惟惟单脚才一掂,突得一下就因为支撑力不够,脑袋朝下半个身体“砰”的一声重重栽进了已经放满水的浴缸内。
“咳咳咳咳。。。。。。救、救命。。。。。。”她在水里胡乱拍打,本能求救。
“惟惟!”浴室虚掩的门,马上被拉开。
“咳咳咳咳。。。。。。你、你别别进来!”老天,她没穿衣服!
但是,已经迟了,肖图一听到求救声已经冲了进来。
肖图急忙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拉出来,让她成功攀住缸沿,不至于再溺水。
“你、你快点出去。。。。。。咳咳咳咳。。。。。。”惟惟一边还在咳嗽,一边急急用双手挡住自己隐私|处。
一只手环胸,一只手遮住下体,不知道是因为被水呛的,还是刺激过度,惟惟的整张脸都红,红到好似快爆血管了。
惟惟这个动作,反而让她原本就丰满高耸的胸部,更加诱人了,特别是,此时的她,正急促的呼吸着,让美躯如丘陵般高低不定。
肖图想君子一点,移开视线,于是,他很君子的往下移,再接着,他非常君子的偷窥到她阴柔部位有几根鬈软小毛发爬出了她的五指。
“求求你啦,你快出去!”惟惟很想哭!
瞬间,小时候欺负她,欺负到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快感,涌上心头。
于是,他的唇,开始缓慢轻扬。
他也在浴沿坐下,好整以待地盯着她,等着她反抗。
惟惟的一张脸胀得通红,想动手去推他,但是,这个想法又只能在脑袋里成形,绝对不能实施实际行动。
她看起来,像只被捆了手脚、剪了尾巴的小野猫,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我帮你洗头吧。”他笑得更欢了。
现在不欺负她,更待何时?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惟惟暗自磨牙。
但是他却不管,已经脱掉了外套,愉快的卷起了衣袖,很客气地说,“谢谢什么呀,上次我喝醉酒,也是你照顾我,现在礼尚往来嘛!”
“礼尚往来个头!上次你穿着衣服,现在我没穿衣服!”惟惟再也忍不住了,大吼。
闻言,他的眉头轻轻又一挑:“所以,你是对我上次洗澡还穿着一副心存不满?”
惟惟的唇角一抽。
他的话,真让人浮想联翩啊!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行,没问题,我补偿给你!”他很大方、很痛快。
下一刻,惟惟根本来不及制止,他已经很干脆的伸臂,脱掉上衣,露出光洁的胳膊。
惟惟咋舌。
狭窄的浴室内,一男一女,一半祼穿着裤子,一全祼还带着石膏脚套。
很奇特,也很暧昧。
惟惟突然觉得全身一热。
“公平了吧?我可以替你洗头了吗?”他唇依然扬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而惟惟此时的心情,实在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滚!”她捧着胸,捂着下身,跳起了,狂吼。
他抬眸望着她,一动不动,也不语,只是双耳憋得通红,唇角掀颤,眸底满满的促狭。
惟惟很快就明白他在笑什么。
因为狂怒狂跳,她胸前那两团丰挺就像两颗饱满的气球乱颤不停。
她很想死!从认识他到现在,她无数次被捉弄到很想死。
想着自己此时悲惨的人生,今后无法愈合的伤口,惟惟忍不住红了眼。
“哭什么?!”肖图叹口气,把她拉到怀里。
以后她迟早是他的人,提早让他享受福利,有什么好闹别扭的?
哭什么?这三个字,彻底让惟惟情绪崩溃,让她忘了遮掩,忍不住去抡他的胸膛,无论怎么努力克制,委屈的眼泪还是“咚”地就滚了下来:
“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连声质问。
如果他敢说出那几个字,她一定要把他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毫不留情的踩扁它,已泄心头之恨。
他任她捶着,眸底的笑意逐渐敛去。
他能对她做什么?不过就是想上她。
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就是很爱啊。
但是,他比任何时候,头脑都要清晰,这几个字,不能说。
惟惟还在哭得眼泪纷纷,一点也不知道,因为掉进水缸再加上眼泪的刷洗,晕开的眼线把她美丽的眼窝染成了熊猫眼,睫毛膏的残夜流到了脸
颊,形成两条黑线,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他看着她的脸,看着她可笑的样子,眸底又有了淡淡笑意。
这个女人,无论将来有多老,有多丑,他也一定要得到。
“朱惟惟。”他捧起她的脸,认真地喊她的名字,让她整个赤祼的身子,贴住自己赤然的胸膛。
上次,他早想这样做了。
别喊她!讨厌!他要看,就全部给他看光光好了!惟惟已经怒到无力挣扎,恼愤地不断抹干眼泪,自暴自弃到也不再对自己身体遮遮掩掩。
擦出的黑眼泪,让惟惟已经心中有数自己肯定丑番了,蠢毙了!因为职业的关系,她平时总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容貌、身材、气质,现在,她害
哪顾得上维护这些虚华的表面,如果能吓得跑他,最好,赶快!
“朱惟惟,我想吻你!”这一回,他有打招呼,不是窃吻,也不是强夺。
该死的,她想杀人!
“我不——”不字还来不及收音,他的霸气,已经在她唇上缓缓展现。
是因为肌肤贴着肌肤,没有任何隔阂吗?惟惟整个人都发烫,双腿一阵发软。
肖图的吻由浅尝转深,以舌尖挑开她的贝齿,滑入她口中,轻轻温柔翻搅,搅得惟惟双肩颤抖,下身有一股潮热一涌而出,让她全身酥麻一片
。
等等!潮热?酥麻?
不可能吧、不可能吧,她会对,她会对——
她会对兔兔产生欲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但是,她下身的隐私|处现在湿湿的热热的,怎么解释?
室温太高,而惟惟现在肌肤的热度也偏高。
“来,我们现在洗头吧。”在她会揍他前,肖图很有分寸的放开她。
不急,要先让他的小蜘蛛精爬进网内,才能盘算着该何时收网。
“我自己可以!”惟惟恼恨,对他,也对自己,“只要不给右腿施加太大的压力,我自己慢慢站起来洗就成了,不需要你帮我!”
她恨自己,怎么可以。。。。。。这么饥渴?
怕她又再罗里吧嗦的,他道,”医生说,你的脚要四个星期才能彻底恢复。如果保养不好,脚脖子以后就会整个都是僵硬,肌肉会萎缩,将来怎
么使劲脚骨都是软的,脚不能踮起来,甚至右腿会没有平衡能力,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所以,你是要现在乖一点,还是将来要做瘸子呢?”
她全听不进去,思绪混乱,只知道他刚才吻过她的唇,一张一合。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他白嫩的胸肌虽然瘦削了点,但是看起来也挺结实的
,最重要的是劲瘦的腹肌虽然没有一点料,但是居然也有四五块的小腹肌。
这是她以前认识的白斩鸡兔兔?
这几块“小肉丁”,让她全身的热度蔓延焚烧。
她居然也怔怔地任他拉过来,半躺在他的腿上,任他挤了洗头液在手上,帮她揉洗。
这样近距离看着他,发现兔兔的睫毛真的好长,细扬到像两扇优美的扇子,而他的唇,红润诱人,菱线分明,至于触感——
她用过,柔软无比。
惟惟口干舌燥,赶紧转移视线,但是,这一移,就移到了他胸口的位置。
粉红点点。
不同其他男性的肤色暗沉,兔兔肌色极白,|乳头略红,像迷人的酒红色,让人,很想——
摸摸看。
惟惟咽咽口水,小腹抽紧,私密处温热的感觉更清晰了。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认识了二十来年的家人,产生了兽欲?
第一次, 惟惟发现自己身体里原来也住着一只小野兽,见到小白兔,也会想着伸出利爪来抓一抓。
为免自己兽性大发,惟惟又赶紧转移目标,这次,她见到他左胸口上有很明显像月牙般的一道疤。
那是心脏手术遗留下来的。
“惟惟,你有过几次性经验?”他一边帮她仔细地冲洗,一边状似闲扯般问。
惟惟好勉强才拉回心神,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只是想问问,性是什么滋味。”他态度还是平平。
性、性是什么滋味?她怎么知道啊!就算是家人,这样的话题也太劲爆了吧?
几乎有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都不语,惟惟只是戒备的紧盯着他。
直到洗好了,肖图帮她包裹上干燥的毛巾,扶她坐起来,然后,很君子的拿来一条浴巾,帮她遮上祼身。
有布遮体了,惟惟彻底松了口气。
只是——
“惟惟,我想找人做做看。”突然,他静静地说。
惟惟差点惊掉下巴。
请问,他这句话,和上一句话,是有连贯的吗?
“你愿不愿意当我老是?”肖图又静问。
整人的吧!
惟惟被问得整个人肩膀发颤,更可耻的是,这么暧昧的空间里,她下身更潮热了。
“人生也许只有短短几年了,如果会离开,那么离开前,我想什么都试试,不能有遗憾。”他的细眸露出淡淡笑意,带着浅浅的忧伤。
惟惟很可笑的一手扯着毛巾,单脚朝后连跳了好几下。
“我,我不愿意!”太可怕了,空气更闷了,她身体好热。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提早进入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
“没关系,我也只是问问。”他耸耸肩膀,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他滚动的喉结,好迷人!
惟惟觉得自己差点把持不住了!
“我、我回房了!”单脚直跳,惟惟火速跳回房。
然后,为免自己兽性大发,她直接锁上房门,靠着门,连喘吁吁。
怎么办,她整个人好热,很想很想把兔兔给——办了。
怕自己喷鼻血,惟惟沮丧地把自己扑倒在床上。
她不会、她不会,对兔兔——
突然心跳加速,来感觉了?
她顿觉晴天霹雳、乌云罩顶,有一生全毁了的崩溃感。
老天,杀了她吧!
一定是错觉,一定是精神紊乱了!
惟惟闭着眼睛,无法接受的狂摇着头,但是,一闭上眼睛,她的脑海里居然出现,自己骑在兔兔身上,畅意揉虐的样子。。。。。。
扯上被子,惟惟呻吟。
完了、完了,她真的饥不择食了!
。。。。。。
小蜘蛛精爬进了网里,小兔子继续在旁边耐心等待。
惟惟房门紧锁,就连屋灯也熄灭了,肖图知道,独自的夜晚,又将好漫长。
他起身,开始整理客厅。
惟惟的脚受伤了,未来,他要多干一点家务。
他把盛过两杯饮品的玻璃杯收进厨房,自己那杯碰也没碰的可乐,一并倒入洗槽,开始洗杯子,洗得很仔细。
然后,干完所有家务,肖图回房,也关上门。
拿了块毛毯铺在地板上,他把自己躺上去。
然后,开始——
他仰着身,举着腿,空踩着双腿,像蹬自行车般。
做了一会儿。
他又——
把自己的小腿尽力向上缩起,到最高点时,彻底收缩腹直肌一秒钟,然后徐徐下垂小腿,知道完全伸直。
再接着。。。。。。
这几种运动,全部都是训练腹肌,虽然以他的身体不能有过量的运动量,但是,再加上每天步行两三个小时,足够增强自己的体魄。
尽全力能练出稍微能入她眼的身材。
肖图又做了一会儿,已经大汗淋漓。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但是,只响了一声,就没有了声响。
肖图抹抹汗,暂时休息,因为他知道,是谁来电。
于是,他回拨过去。
“哥,我识相吧,怎么感激我?”手机里,果然是希希愉快的声音。
他不语,唇却微扬。
“唉,我还以为你没空接电话呢!看来,可乐加味精等于瑃药的说法,根本就是胡扯——”希希好失望地说。
第七章
昨天晚上,后来回房后,惟惟发现自己原来是来MC了。
欧也!放鞭炮、给烟火,果然,她朱惟惟品位还正常,还是肉食性动物!
所以,私密什么潮热,什么温软,全部都是月事涌现的结果啊!
这一发现,让惟惟既兴奋又安心。
当然,她拒绝承认,昨天晚上自己肖想某人的肉体,肖想了一夜,数度起床想去隔壁直接把那只小白兔给办了!当然,她这么做的话,除非她
疯了。
一整晚,她蠢蠢欲动的身体,都在炽热与焦躁中度过,甚至差点辗转难眠。
幸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又恢复正常了。
现在,惟惟一回想,自己居然会饥渴到这么肖想兔兔的肉体,她整个人就浑身起毛。
简直像被人下药了一样!虽然,这种说法实在太夸张。
惟惟用健康的左脚,一步一步跳跃着,跳到厨房。
恢复理智的生活,真好!
惟惟口渴了,但是让一名病患去烧水,实在是危险动作,于是,她干脆打开冰箱。
里面,还有她昨天晚上喝剩下的可乐。
惟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可是,可乐的味道怎么有点怪?这回,惟惟尝到了喉间微许的怪味,她又倒了一杯,喝了一口以后,疑惑的举起来杯子,再去看了看可乐的瓶
身。
可乐是昨天晚上开过的,气泡早就不足,这倒还没什么,只是——
怎么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味?今天的可乐,味道特别鲜,鲜到实在有点怪,怪到不像她平时惯喝的口味。
难道,她错买了娃哈哈牌子的可口可乐?她记得自己喝过一次,那个牌子就是味道挺怪。
但是,瓶身上显示没错。
还是,因为她新换了可乐的产地?
惟惟喝惯了杭州产的可乐,但自从温州滨海开了一间可口可乐的制造流水线以后,本地销售的都是自产的可乐了。之前,惟惟都是拜托有去杭
州的朋友回来时常带几箱给她,但是时间一久,实在太麻烦,所以她开始将就着去超市里买本地产的可口可乐凑合。
但是,她没想到味道会差这么多。
只是买都买了,总不能浪费吧?!惟惟又很重的可乐瘾,喝可乐已经成为了她的生活习惯,她勉强着自己又喝了几口。
门口,传来钥匙扭动开门的声音。
“我回来了。”传来熟悉的声音。
惟惟一愣。
因为,几天怎么听着他的声音特别迷人?迷人到,她莫名的又开始脸红心跳身很热,像中毒一样。
老天,她已经热了一夜,不会又要开始了吧?
惟惟暗自呻吟一声,但是,体内窜起的燥热,却是无法制止。
难道,她真的渴到这种程度了,连听到男人的声音,都有扑的冲动了?要命!惟惟在心里暗呼一千声一万声:友谊万岁,亲情永恒!
“医生交代过你,这两天要多休息,尽量不要多走。”肖图一进屋,就见到又单脚立在厨房的惟惟,顿时蹙了眉头。
如果再摔倒的话,不是闹着玩的。
怎么办?她真的病了,病入膏肓了,居然会觉得连他念她的声音也很顺耳!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捧着的可乐杯上,但是,只是一秒而已,他自若地淡淡转开。
“呵呵,闲得发慌。”惟惟扯着僵硬的唇角,干笑。
一天都在屋子里,难得脑袋不会胡思乱想了,她当然想多活动一下。
但是,看来现在不必了。
肖图把超市满满两袋购物袋放下,然后走过去,在惟惟来不及惊呼下,已经横抱起她。
惟惟的整张脸都红了,因为,他将她的头,贴靠在自己的肩上。
“我们回房。”他交代。
回房、我们回房。。。。。。
好暧昧、好Se情的四个字。。。。。。
惟惟的心跳已经完全失去了规律,各种情Se马上窜入她的脑海,让她一阵晕眩。
回房?回房做什么?拿皮鞭?骑马马?她要找找,自己房间里有没有什么麻绳、丝带、手铐之类的!或者,她要把自己空姐制服穿起来,但是
,他要穿什么?
医生白袍?也不错啊,很让人食欲大增!
等等,朱惟惟,你的脑袋里,都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啊?
可是,怎么办,她、她好饥渴、好饥渴。。。。。。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饥渴,像火把一样焚烧着她的全身。
这么近的距离,这只瘦弱的白斩鸡,简直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小受脸,皮肤好好,一点一丝的毛孔也找不到,滑不溜秋的,就像一块白豆腐,
让人、好想、好像。。。。。。使劲的摧残。
她不奸了他,对不起自己!
等等,朱惟惟,你又在兽欲着什么啊?
惟惟惭愧地低下头,这样很无耻猥琐思想、很有阴暗面的自己,连自己都不想相认。
但是,有什么办法,她就是热烫感,整个人都在烧烧烧,烧得甚至比昨天晚上还猛烈,烧得她好想吃白斩鸡+嫩豆腐。
“咕、咕”
惟惟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刚喝的可乐一点也不解渴,至少解不了内心的饥渴!
客厅和房间就几步路,他干嘛走得这么慢?惟惟整个人不自然的僵直着,因为,这只兔兔怎么抱人就喜欢完全BB式抱法?又托着她的臀,害得
她越发的春心蠢动!
明明昨天晚上把她抱进来时,自己还算正常,现在还算正常,现在怎么就连臀部都快热得冒火了?!
被人这样密密圈在胸怀中,大冬天的,她却很需要冷气。
“你、你到超市买了什么?”快、快、快转移自己注意力!不然,真的会扑过去,把他就地正法了!
这么条路怎么好像长到没有尽头,他是用乌龟爬的速度吗?而且,更严重的是,她这样偎靠着他,觉得好舒畅,体内的那股窒火,好像稍微得
到了一点缓解。
“买了几道菜,我煮给你吃,还有,买了一些你的生活用品。”他说话的声音像在她耳朵旁吹气,声音低到像情人之间的呢喃,害得她整个人
更虚弱了。
“你不是不会烧菜吗?”惟惟很虚弱地建议,“其实,叫外卖就好了。”
“外面的菜味精比较多,我怕你吃多了味精,会不好。。。。。。”说得很隐晦,肖图微勾唇角,“如果是烧给你吃,我学学自然就会了。”
好感动、好暧昧,真像在热恋哦。
惟惟被哄的连眼神都变得朦胧、涣散了。
房间到了,她也被带到床上,只是,他抱的是自己的房间,带的是自己的床。
床垫微微的下陷,因为,他也“压”在了她身上,虽然,撑着身,倒不至于压到身下的柔软芳香。
但是,就是这样若即若离的“尺度”,让惟惟全身上上下下更加热呼呼了,甚至连脸颊也泛着朦胧晕红。
惟惟觉得自己现在的脑袋,根本就是被热得像团糨糊,有什么东西,好像极欲宣泄。
怎么会这样,明明就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突然就被电得全身热流澎湃?
有春暖花开,快要恋爱了的错感。
“你,那你买了什么生活用品?”朱惟惟,不许迷了眼,就算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肖图也绝对不可以!
惟惟企图抓回理智地四处闲扯着,但是,眼神还是飘移不定,非常迷离。
“卫生巾。”他还在她的上方,努力将脸摆出最迷人的侧面,给出三字答案。
哦,卫生巾。
惟惟刚想“恩”一声,点头,突然惊醒:“卫、卫生巾?”她有没有听错?
“柔棉的。”肖图温柔地将她的发丝勾到耳后。
能争取表现的机会,他不会错过?所以,更加仔细到不会错买她不喜的用品,买之前,他还特意翻了卫生间的橱柜。
他买卫生巾做什么?嫌弃毛巾太硬,买过来擦脸吗?
见她一脸的雷倒与鄙视,怕坏了气氛,他急忙解释,“我见卫生间里用品不多了,如果去补充的话,你的脚又不方便。”他这男人,当的够细
心,表现够积极吧?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来MC了?”他背后长眼还是没事乱翻垃圾筒?
昨天晚上在浴室里,他就知道了。
因为地上有一滴血。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他像会不乘胜追击之人?
“你的事,我都记的。”他露出温柔、体贴的笑容。
老天,那笑容好迷人,惟惟又觉得头很昏,什么都看不真切了。
她完全忘记了,眼前的人,就是只披着兔皮的狼。
“惟惟,你把上衣解开。”他继续用柔情、关怀的眼神注视着她。
解、解开衣服做什么?
惟惟连眼神也变得结巴。
“上次说过,你的|乳腺增生要复查,刚好你来月经了是最佳检查时间,为免错过,我帮你查一下。”他哄着、骗着。
他骗她,其实最佳最正确的检查时间,是来潮的一周后。
当然,他会找个正确时间,再替她“复查”一次。
惟惟不是医生,哪知道这么多,她只知道,当他要求她解开上衣的时候,她整个人开始发出灼人的体热,甚至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于是,他干脆主动帮她解开。
“咯哒”轻轻一声,他的手穿进她的衣摆,煨烧进她的胸腹,成功解掉了她的胸衣。
惟惟的娇颜发红,两个人近到她吐呐之间,全部都是他清新的男性气息,害得她居然晕眩到一点也不想拒绝,甚至有着隐隐的期待。
佛祖奶奶,她忏悔,她学放荡了。
“我帮你查一查——”他伸手,揉捏住了她娇柔的贲起,与顶心的红蕾。明明他现在没有穿衣袍,惟惟的脑袋里却自动浮想联翩:
狭窄的诊室内,穿着白色衣袍的兔兔医生,带着邪恶的笑容,勾掉了她的胸衣,将她的双手双脚用牢拷锁在诊床上,用手猥琐着她柔美的胸部
,用唇啃咬着她顶心的峰尖,她害怕地轻叫着,“不要、不要、不要。。。。。。”
原来,女人的性幻想,比男人更变态!
一股热气,漫天袭地,惟惟发现自己原来。。。。。。也满好色的。
他还在缓慢地揉、轻轻地揉,不疾不徐的韵律好像非常专业,专注的神情,好像没有任何一丝其他想法。只是,他将速度放得太慢,慢到她烧
热难捱,双眼朦胧到娇喘嘘嘘,只能哼哼吟吟。
这样不上不下的被他吊着,让惟惟身上那股渴切的索求,全部都被激发了出来。
嗷。
窗外,半弯型的月色,马上变成亮铛铛的圆形。
白天还清醒的人,一到夜晚,就变身了狼人。
惟惟觉得,自己逐渐在成狼形中,对眼前的小白兔有种一逞兽欲的冲动!
“检查完了,很健康,我帮你拉回衣服。”他松开轻揉着她蕾心的指尖,作势要帮她拉好衣服。
说是迟,那是快,惟惟扑了过去,她忍不住了,她要把他摧残到连皮都不剩!
这下,她坐在了他的腰上。
“惟惟,你——”肖图露出意外的表情。
只是,迎面凑上的唇,吻去了他的余音。
舌与舌在急切的纠缠中,惟惟明知道不行,却开始像小兽一样边狂啃着他,边扯着他的上衣,一副想将肖图就地正“办”的狂热架势。
“惟惟,别——”他装腔作势地将她那只往他腿间乱钻的手按住,“挣扎间”他将自己清楚的亢奋,隔着衣裤貌似一不小心顶上了她敏感的大
腿内侧。
这一撩拨,惟惟觉得自己被他欲迎还拒的模样,弄到全身烧到快疯了!
惟惟将他的衣服揪扯的更急切了,肖图还在闪躲着,一下子避开她的唇,一下子又避不掉被她又吮又咬上唇、颈际、肩膀。。。。。。
“惟惟,你、你再这样,我们明天就得去领结婚证了!”肖图急喘着,柔声提醒她。
终于,终于,小蜘蛛精要顺利投入他的怀抱了!
结婚证?这三个字,却像一盆冷水浇到了惟惟身上,把惟惟彻底浇醒了。
她瞪着那只兔子。
那只十分阴险、极有手段的兔子。
碰了他,就得结婚?这一切,都荒腔走板的离谱!
马上察觉到她的变化,肖图也整个人僵住了。
刚才,不是都挺好的?不是都挺皆大欢喜的?!
“啊!”惟惟尖叫。
肖图僵僵地坐直了,阴阴地看着她。
所以,大家happy不下来了?
惟惟急忙从床上跳起来,左脚落地,打着石膏的右脚托着地面在跑。
快跑!快跑!快跑!
肖图气恼地伸手就去抓她,但是,才刚碰到她的衣袖,惟惟已经猛得转身,出重拳,一拳就揍向他的眼窝。
呜!要命,野蛮女!
肖图痛捂住受伤的眼睛。
也不管身后的惨况,惟惟穿着拖鞋就迅速地跑出了屋子。她迅速的下楼,迅速的掏出身上仅有的手机,迅速的拨号,对方才一接起,惟惟就迅
速地急喊:“赵医生,你快点来!”
不同与她的慌张,手机那头的人,先花了几秒的时间,才沉稳回答,“朱小姐,什么事?”
“你、你快来,我现在需要你!”她必须马上见到赵医生,她必须确定,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她怎么可能对兔兔有感觉?她怎么可能荒谬到差点奸了兔兔?
“朱小姐,我现在还在看诊,等过会儿再说,可以吗?”赵医生客客气气。
今天挂诊的病人很多,就算现在已经晚上六点多,他还在加班加点中。
“不,你马上来,我需要你!”惟惟死也不答应。
她现在必须马上见到他,确定自己的一颗心,还系在赵医生身上跳动!
赵医生很不悦,忍着耐心,“朱小姐,你可以先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他必须衡量,是她的事情比较重要,还是等了他一下午的病
人比较重要。
“你必须对我的腿负责,我的腿现在很痛,痛死了!”灵机一动,惟惟大声嚷嚷。
第八章
惟惟警告自己,她就只喜欢身材超棒,手臂上有二头肌,腹肚上六块肌肉可以拿出来当展示品的男人,所以,兔兔绝对不是她的菜。
肖图下楼找地,她也只把自己躲在阴暗处,任着他一脸阴沉的走远。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被冷风一吹,身上渴切的热度终于有点降温,惟惟逐渐有点清醒过来。
呜。
她捂住脸,根本不愿意面对现实,事情都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不是她刚巧来MC了,如果不是兔兔乘机提了“结婚”两字,是不是也许情节
就直接跳到了第二天清晨,发现两个人脱光光了躺在床上?
她不要!如果是这样的狗血剧情,她宁可一头撞死!
有些人能碰,有些人绝对绝对连手指都不能染指一下!惟惟一再警告自己。
她怎么会突然奇怪到对兔兔有了肉体的欲望?真是匪夷所思啊!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指定的地点,车内前座的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那人沉着的目光,开始到处寻找。
看清楚牌照,惟惟急忙从暗处跳出。
“赵医生。”惟惟从身后唤人。
当赵仁诚皱着眉头回头时,惟惟又听到了自己心房急促的心跳声。
高大结实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刚毅沉稳的气度,整个人英挺万分,完全是她好的那口菜!
还好,还好,她还算正常,
所以,她对肩膀比女人还薄弱,脸蛋比女人更美丽的家伙,顶多只是纯肉体的攻击渴求。
她的心,还在这里,她的真爱,还在赵医生身上!
“脚怎样?”赵仁诚问。
“之前突然很痛,我担心是骨折了或者脱臼了!”惟惟很心虚的回答。
刚才她就是用这个借口把他骗出来。
“那现在呢?”赵医生没有任何犹豫,上前把她扶住。
赵医生的手臂真是精壮啊!惟惟用小手勾着他为支撑重量而隆起的手臂线条,感叹不已。
这种天生再加上运动而成的曲线,和兔兔那种小板型的身材怎么比?!
“朱小姐!”赵医生尴尬地喊她。
因为,她盯着他的臂肌一直在猛瞧,那个样子,好象为了证明什么,恨不得在他手臂上烧出一个洞来,让赵医生很是尴尬。
惟惟急忙回过神来,“赵医生,什么事?”她故意露出天真的笑容。
“我刚才在问你,现在有好点了吗?还是很痛?”赵医生忍住不耐,又问了一次。
“现在——”惟惟心虚到眼神游移不定,拼命挤着笑容,“现在好象好点了,一点也不痛了——”
赵医生的两道眉愈纠愈紧。
因为,他对她真实的用意起了怀疑。
眼前的女人,看似真诚的笑容,的确很能掳获人心,但是,他却觉得她很虚伪。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看看,或者,再拍个片。”
该负的责任,他不会推卸,但是,最好是她没耍着他玩!
“不用、不用了!”惟惟急忙摇手。
赵医生凝神看着她。
惟惟之前被肖图挑起的那点残留欲火,在这严肃的眼神下,逐渐冷却,直到彻底冻结。
太感动了,果然,赵医生是她的药!
“朱小姐,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了吗?”赵医生斩钉裁铁地问。
刚才,为了确保她的平安,他可是匆匆结束看诊赶过来。
结果,她告诉他,她现在一点也不痛了!
被这一质问,惟惟的脸色一下子就不自然了。
她好象,把赵医生惹怒了……
该死的兔兔,为什么色诱她!她刚才应该再揍一拳!
“你知道你现在给我什么感觉吗?”怒火,在赵医生的眸底慢慢窜烧。
他讨厌被女人耍着玩,一个就够了,他不许再来第二个!
“你今天的行为,让我觉得,你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他生气地说。
事业对他有多么重要,她懂吗?但是,她却让他必须一通电话就马上赶过来,简直不讲理!
“你无聊的小动作,看在我眼里,每一个举动都包含着女人的心机与城府!”他说了重话,因为,很失望!
惟惟眯了眼,就算谎言被识破,至于这么生气吗?她杀人,她放火了吗?从小到大,她还真没被别人这样骂过!
刚才,她只是太急,急于证实,兔兔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
“姐姐!”两个人正要陷入僵持中,一个小小的细碎声音,打破僵局。
车后座打开,因为疲劳而睡着了的小雨揉着眼睛醒过来,听到他们的争吵声,一脸忐忑不安着,正想走过去,但是,“咚”的一声,她自
己却先摔了一交。
赵医生赶紧箭步上前扶起女儿,惟惟也急得跳向前,关切问:“小雨,你怎样?”
小雨揉揉膝盖,吃痛,“好象,又摔伤了……”
赵医生掀起女儿的裤管,脸色一变。
小雨刚好摔在昨天摔破的那个位置,膝盖湿湿的,又出血了。
“抱歉,我先带她去医院上个药。”他抱起女儿,就往车上走。
“姐姐——”但是,小雨却扭过头,唤一直杵在原地的惟惟,不肯离开。
“在。”惟惟吃力地单腿跳上前。
“姐姐不是腿痛?和小雨一起去医院吧。”女孩露出天真、羞怯地笑容。
她喜欢姐姐呢。︱書香世家?月︱
“我、我——”惟惟有点回答不出来,她总不能告诉女孩,她根本没有脚痛,这只是她泡她老爸的伎俩吧?!
“既然出来了,一起去医院吧,顺便换个药也好。”赵医生不揭穿她,反而马上打断她。
他不想让女儿过早见识到成|人世界的尔虞我诈。
他对这个世界失望,不代表希望女儿有同等的感受。
惟惟顿感汗颜。
也许,赵医生说的对,她的行为,确实很无聊,原本一时快要恼羞成怒的气焰瞬间消褪。
第九章
在车上的时候,赵医生接了一个电话。
原来,今天是他的家庭聚会日。
惟惟的愧疚又添了一笔。
“小雨怎么又摔到了?最近好象老是听到小雨捧倒的消息!”听说要先送小雨去医院上药,赵医生的母亲和妹妹也匆匆赶到。
赵医生蹙眉,回想,上一次是在医院,上上一次是在学校的体育场,再上上上一次,是在家里。
连今天这一次,半个月的时间,小雨好象摔了四次。
这个频率,确实有点不正常。
“大哥,小雨最近老是喊头痛,而且我觉得她的运动细胞实在有点差,所以……会不会是……生病了?”妹妹小心冀翼又谨慎地问。
他们兄妹三人都遗传了父亲,人高马大,体格都象运动员一样强壮,只有小雨的运动细胞实在不怎样,而最近更甚。
赵医生怔了一下。
“容华,你说什么晦气话,若薇的身子也就那样,小雨才会动不动就生病。”老人家最忌讳这些不吉利的话,母亲当场斥责妹妹。
若薇是他的前妻。
“可是问题是现在小雨不是感冒发烧,而是四肢协调能力很差,一跑步就会很僵硬而且老摔倒。”妹妹性子老实,还在那拒理力争。
“妈,爸是医生,两个哥哥他们也都是医生,我们家里有三个医生,难道看过这么多医书,你们都不会觉得奇怪吗?而且上次二哥也说过
了,小雨的情况得好好检查——”妹妹担忧到还想说下去,但是,在母亲的瞪视中住了嘴。
“仁诚,没事的,别听你妹胡说。”虽然这样安慰,但是母亲也开始明显不安。
他也是,肃然问妹妹:“士诚怎么说?”
“二哥之前觉得小雨虽然没有明显症状,但是好象更不太爱说话了,他建议你最好带小雨去大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安心一点。”大哥太忙
,二哥又一直住在诊所,两个人很少能碰到面。
赵仁诚的神情有点怔忡,“之前那个保姆说,小雨的平衡能力有点弱。”女儿从小就小病不断,所以之前他一直觉得小孩子摔摔爬爬的在
所难免,但是……
二弟的性格木讷、个性比较寡言,因为不喜欢医院的派系斗争、权势交易,所以自己开了间规模不大的私人诊所,才几年的时间,就在本
地相当有名气,虽然二弟只是治疗婴幼儿的胀气、感冒、咳嗽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到底是学富五车的儿科医生。
母亲一听二儿子也这样建议,马上紧张到不再多言。
这么多年,大儿子都和孙女相依为命,绝对不能出一点事!
“明天我去医院预约体检。”赵仁诚马上决定。
诊室内。
“叔叔,我老是觉得全身没力气,才会摔倒。”在医生的一再询问下,小雨终于说了实话,“医生叔叔,请你待会儿别告诉爸爸,我想,
我只是感冒而已。”
已经换好药的惟惟,在一旁也越听越担忧。
医生说,除非是很顽皮的孩子,才会有小雨身上那么多的摔伤,但是问题是,一看这孩子就是属于极内向的性格。
她甚至可以一直坐在诊桌上一动不动,这样乖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顽皮到动不动就把自己跌跤成这样? 处理好了伤口,惟惟牵着小
雨出来时,刚好听到几道声音在争辩。
其中一道声音,好熟,熟到惟惟愕然。
“荣华!”惟惟不可置信。
刚才她的好朋友喊赵医生什么?大哥!这近水楼台到月这么近,而她居然一直没发现!
“惟惟,你也在这里?你和小雨认识?你的脚怎么了?”不仅是荣华惊讶,连赵妈妈也很吃惊她居然牵着小雨,还有,她打着石膏的脚。
真是太有缘了!因为去过赵家好几次,所以,赵妈妈对惟惟的印象极好,有段日子还属意想把赵二哥介绍给她呢!只是,惟惟听容华说赵
二哥为人比较沉闷,性格一板一眼,于是在赵妈妈还没起这个头之前,就非常圆滑地推掉了相亲宴。 ≮oPot;⑤d㈥D;C¤Μ≯
现在真是——
天助她也!
所以,她可不可以对赵妈妈坦言,其实她是看上了她家的老大!
“这脚……”惟惟低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再描一眼赵医生的面无表情,只能嘿嘿的摸摸脑袋,不再说下去。
反而。
“都是我的错!”有个小小的身影,早就把责任都扛了过来,于是,又开始很惭愧地在讲,自己如何害姐姐受伤。
害得惟惟越听越惭愧。
“仁诚,你真得好好对惟惟负责!”听到最后,赵妈妈马上抽过惟惟捏在手里的药单,递给儿子,赶紧命令:“快给惟惟取药去!”
他们赵家都是老实本份人家,这么漂亮的姑娘,如果诊治不好,有不良于行的机会,那让他们怎么心安?以前还可以推到老二头上,让老
二扛起来,反正老二不太记得住女人的脸,娶谁都一样,但是问题是,现在老二已经找到能让他认得住脸的女人了,而且快结婚了!
赵医生接过药单,抱起小雨,一言不发的转身就去药房。
“惟惟,你见谅啊,我生的两个儿子,都不太会说话。”儿子的沉默,反而把赵妈妈弄得很尴尬很抱歉。
“不会,我挺喜欢赵医生的牲格。”惟惟笑得灿烂。
容华听得一愣一愣,她和惟惟太熟,而且曾经好几年的时间,她还是某人的眼线,所以清楚惟惟只要一露出这样的笑容——
完蛋了!惟惟看上她大哥了!
“我这儿子啊,什么都好,就是遇人不淑。”赵妈妈还未察觉,叹气,“这事说到底,都是我不好,干嘛要领养若薇!”赵妈妈很自责。
遇人不淑?领养?
惟惟露出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
她想多了解赵医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以前虽然没见过赵大哥和赵二哥,但是,其实容华家的家事,她略知一二。
只是,以前不上心,一听就忘,现在——
仔细回想,好象赵家的前大嫂若薇是赵妈妈在路上捡到的孩子,那时候容华还没有出生,只有两个儿子的赵妈妈,自然非常渴望有个女儿
,就捡养了若薇。只是,没想到,完全是引蛇入室。
这条蛇,伤了赵家所有人的心。
“仁诚22岁就当了爸爸,若薇生下孩子也不爱管,仁诚又要读书又要赚钱又要顾着孩子,根本是一根蜡烛两头烧,她却老是抱怨我们仁诚
不陪她!小雨才一岁多的时候,刚学会走路,仁诚医科刚毕业为了这个家忙到焦头烂额,她倒好,在飞机上认识个香港的有钱男人,女儿也不
要了,拍拍ρi股就跑了!”赵妈妈一想起儿子受得苦,就打心眼里难受。
惟惟咋舌。
“仁诚家帮忙的保姆辞职了,快过年了,小雨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适合的人带养,仁诚又得开始忙了。”赵妈妈一说起来,就很心疼大儿
子。
儿子结婚后,就没和他们住在一起了。
“那——”赵妈妈不帮忙带着,赵医生一个大男人,怎么行?
“我妈早几年查出来肾脏里有个气泡,不能做太劳累的事情!我们兄妹三个早就约定好,以后谁有小孩都各自解决,不能让妈操心。”容
华及时解惑。
兄妹三人一诺千金,即使再苦再累,都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闻言,惟惟马上就把容华逮过来:“一句话,帮是不帮?!”地已经心生一计!不用说太多,她的容华懂的!
早知道容华有这么正点的大哥,她早就上了,还会等到现在?真是错失了光阴啊!
现在,为免那只兔兔狼逼进,她要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速战速决。
“呵呵,惟惟,我大哥不适合你……”马上懂了,容华好为难,低声说道。 如果是换成二哥,她一定举双手双脚赞同!毕竟,荣华也
好喜欢惟惟,很想和她亲上加亲。
但是……现在惟惟看上的是大哥,她就惟惟一个好朋友,就算惟惟要她的心,荣华都可以割了给她,但是就是感情这事……
唉,早知道惟惟会看上大哥这一款的,当初她应该听妈妈的话,把二哥推给惟惟,反正,也差不多拉!现在可好,二哥也快有二嫂了,真
是不凑巧。
“适不适合,当然要试了再说!”惟惟的唇角轻勾。
她有足够的自信,总有一天,地会把赵医生迷住。
“惟惟,别想的这么简单,我大哥,可能有点讨厌女人……”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太灰心了,所以对爱情对婚姻没有半点奢望,容华不
希望好朋友去吃这个苦头。
赵妈妈耳朵拉得老长,终于有点听出倪端:“惟惟,你喜欢我家老大?”真是太意外,太惊喜了!
“是!”惟惟当着老人的面,大大方方的承认。
……
夜深了,赵仁诚开车送惟惟回家。
原本换个药,很简单的事儿,但是,后来硬是演变成母亲邀惟惟一起用晚餐,而且,居然夸张到一直吃到现在。
这么多年来,因为他的事,母亲都操碎了心,当年,母亲被检查出肾内有气泡,也是因为他大学还没毕业就和自己的妹妹惹出人命来,母
亲被气晕过去送到医院才检查出来。
母亲一直不愿意他娶若薇,她总是说,就因为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她了解那孩子很有心机、有多虚荣,而且断言,迟早他会吃亏。
当年的他,却不顾母亲的反对,一意孤行。
虽然所有人都告诉他,母亲肾内的气泡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但是,他总觉得自己难辞其咎,所以,只要母亲提出来的事情,他全部都会照
办。
只是,这一次——
“赵医生,你放心,这半个月,小雨就先住在我家吧!“惟惟尽量把自已笑得很贤妻良母。
“你家里也有家人,恐怕不太方便吧。”赵仁诚极力推辞。
“没事,我妹出门旅行了,小雨刚好有位置可以和我一起睡。”惟惟的脑子很活,态度更是积极向上。
这半个月,睡着睡着大家就熟了,她就成“妈妈”了。
而且,家里有个小孩的好处就是,理智会控制的很好,不适合和不该给小孩子看见的惨案,绝对不会上演。
希希回来前,小雨刚好能成为她的护身符,避免她自己半夜又狼嚎,春心潮动下就奔向某只小受兔的房间。
“赵医生,你总带着小雨去上班也不是个办法。”惟惟非常热情地说服他,“你就利用这半个月空出来的时间,好好替小雨找个适合的保
姆吧!”
“小雨,你的意思呢?”他转而问女儿。 他希望女儿拒绝,毕竟,女儿怕生,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
哪知道,女儿却怯然然地问:“爸,可以吗?我可以住在姐姐家吗?”
很好,他知道答案了。
既然如此,他还坚持什么?
赵医生把车子泊好,“朱小姐,那先谢谢你了。”不是不知道母亲她们的意图,只是,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对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争取快点找到适合的保姆。
“谢倒不用,只是以后说话别加小姐两字了,很怪!”惟惟徉装风趣,“如果有荣幸的话,能象以前一样,直接喊我名字吗?”
终于,可耻的她,又和赵医生进了一步。
对方已经说成这样,他再不识趣,那就真的太过火了,“好,惟惟。”赵仁诚终于再度改口。
而且,他思忖了半分钟,“明天我带菜,去你家晚餐吧。”
“人质”在她手里,他肯定每天要去探望一下女儿。
“好!”惟惟兴奋。
真是,太顺利了!
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嘿嘿,唐僧肉自己掉进了她嘴里,她当然想干嘛就干嘛!
但是,等等,一家三口?讨厌,她家里好象还有个碍眼的家伙!
不管了,大不了她把赵医生关在房里得了!
两人已经约定好,惟惟借机靠着赵医生的强壮肩膀,在他的扶持下亲密下车,只见,她刚想摆出优雅的微笑,但是,笑容冻结了。
因为,家门口站着一尊雕像。
眼神凌厉如刃的雕像。
一半站在白炽的街灯下,另一半在阴影里,看不清脸上表情的雕像。
一直冷凝着他们。
他在这里站多久了?
出来的时候,惟惟没带任何联系工具。
惟惟莫名觉得一阵心慌,就象出轨的女人被丈夫当场逮到一样。
但是,问题是:他、根、本、不、是、她、的、谁!
“嗨,兔兔,欢迎一下我们的新室友。”惟惟头皮发麻着,干笑,却丝毫寸步不离赵医生的肩膀。
金刚兔兔 第十章
假装腿痛的步伐真是虚浮,简直象断了腿一样,这伸手扶住的手臂象粗壮的象鼻一样卷着如伏的美躯,还有个亦步亦趋地小拖油瓶,拉着衣袖
不放的小手真是讨厌。
“赵医生,进来喝杯茶吧!”惟惟笑容可掬着。
明明告诉自己,她很虚假,应该讨厌她,但是,她牵着女儿的手,从诊室里出来的画面,还是会停留在赵仁诚脑海里。
特别是,一个晚上妈妈老是把他扯到暗处,不断的暗示他,自己有多满意惟惟。
为人子女,已经拂逆过母亲一次,这一次,又怎么能做得太明显?现在,他知道了,原来朱惟惟还是他小妹的好朋友。
小妹的个性憨直,很容易被人利用。
“不了,不用太麻烦了。”赵仁诚摇摇头,但是,在她露出很失望的眼神时,还是道:“我送你上楼吧。”一则为了男人应有的风度,二
则作为父亲,他不能把女儿随便交给别人,首先他得清楚见见未来二周女儿的住处。
惟惟的笑容,重回脸上。
她一眼也不敢去看身后,因为,她突然怕,她怕见到肖图。
很复杂、很矛盾、很崭新的情绪。
这种情绪,惟惟把它定义成,一时的意乱情迷后遗症。
一路上,惟惟都紧攀着赵医生结壮的手臂,很意外,今天没有一只细胳臂横在他们面前,说着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什么黄/花/大/闺女的鬼
话。
整个环境,安静到诡异。
他们在前面走,后面,有人只是跟着而已。
地面上,碰撞交叠的阴影,也只变成了她和赵医生。而肖图跟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让惟惟毛毛的。
刚才,透着白炽的街灯,惟惟有看清楚他的脸。
左眼窝黑了一大圈,又青又紫的,好象被人家/暴过的样子。
惟惟一阵心虚。
今晚,她真是鬼迷心窍了!
送她到家门口,默默记住了室号。
“小雨,要听姐姐的话,别给人家制造麻烦。”赵仁诚特意叮嘱女儿。
小雨乖巧的点头。
只是——
那个可怕的陌生叔叔可以别这样盯着她吗?小雨以为家里只有姐姐一人,但是没想到,还有一位叔叔。
赵仁诚和女儿说完再见,一转身,看清楚肖医生的一张冷脸,愕然:“肖医生,你的眼晴…………”一只眼晴肿青一片,眼角下还起了一
个大硬包,隐约可见血肿,比大熊猫还要精彩。
“遇见劫匪了?”赵仁诚猜测,“需要报警吗?”
这出拳如此之狠,根本要人命一样,是抢劫还是仇杀?
惟惟一阵汗颜。
刚才,她好象什么都没想清楚,就出拳了。
“劫匪?”肖图意味深长地沉吟了片刻,然后,摇头,“不,不是抢劫。”
那,真的是他猜想的仇杀?
赵仁诚皱了眉,他一点也不希望有个背景复杂的下属。
哪知道——
“是攻击、是强/暴。”肖图道出真相。
惟惟差点跳了起来,金身都是冷汗。
他敢、他敢……他要敢乱说话,她就、她就……
赵仁诚呆住了,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现在,治安都差成这样了?
肖图面无表情地继续道,“我是被一只野猪攻击了,差点强/暴。”
野猪?在这钢筋水泥打造的城丵市里?
赵仁诚愣了一下,惟惟当下就黑了脸。
他点头,用很认真的声音回答:“对,一只发了/春的野猪,突然跑到我家四处乱嚎,还窜上我的房间、我的床,对我又啃又咬,见我秀色可餐
,就起了歹心想对我施/暴,我本来想把它抓住,为了自己的清白把它阉了,没想就被踹成这样——”陈诉事实。
赵仁诚听得一头雾水。
死兔兔,谁对他起了歹心了?谁窜上他的房间、他的床了?明明是他抱她去的,明明是他色/诱她,简直是颠倒是非!
惟惟脸色全黑了。-
他还准备让这只野猪负责,一起去领结婚证呢!还真是重口味的人/兽/恋!惟惟恨得差点咬断牙,才硬忍住没把后续说出来。
“你是说,你们的屋子里现在养了一只野猪?”这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是的话,他会马上把女儿带离危险之地。
肖图的眉头一挑,不置可否。
幸好,惟惟很强,才没有中某人的奸计去跳起来为自己辩解,硬忍下这一口气。
“没有,那只野猪现在跑了,我刚才找了它一晚上。”他阴冷冷地笑。
他打了多少的电话?一直是未接状态。
他走了多少的路?周围大大小小的公园和街道全部被他走遍,却一直没有她的踪迹。
他守了多久的门?守到十指冰冷,却是等到依偎相偕回来的身影。
朱惟惟,他忍得下这口气,他就不姓肖!
“赵医生,他在和你开玩笑呢”还没有意识到事态严重的惟惟,非常辛苦的呵呵笑。
开玩笑?原来,赵大医生听不懂啊,那么,需要他解释?很好,他很乐意!他顺便很乐意告诉他们——v
“赵医生,你该走了,很晚了!”惟惟笑容可掬的赶紧打断。
再任兔兔说下去,她不用活了。
“是的,我该走了。”赵仁诚看了一下手表。
他正想告辞。
“赵医生——”肖图喊住他。
惟惟整个人都跳起来。
他想干嘛?不会是——
他、他敢告诉赵医生,她就是那只被发/情的小野猪,她一定找他拼命!
“所以,我明天不能去上班了。”他想了一下,顺便向领导请假。
他明天不上班了,他要专心在家好好想想,他要怎么报复回来!
赵仁诚脸上黑线好几根。
因为伤了脸,就要请假?
他从医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散漫的医生。
“行,我会帮你和人事部说一下。”赵仁诚冷淡回答。
……
走出了大厦,刚坐入车,正想启动车,赵仁诚就接到了电话。
“妈,什么事?”很无奈,他早有预感。
“送惟惟回家了吗?”母亲相当热情。
“恩。”他故意冷冷淡淡的。
但是。
“仁诚,惟惟这孩子我很满意,你加把劲!”
果然、果然。
“妈,你误会了——”他严肃起脸。
“我没误会!”但是,被母亲打断,“你也知道,妈对你二弟和你妹都很放心,但是惟独对你放心不下!只有,你成家了,找到个适合的
老婆,妈才会就算死了也能安心!所以,这回你要听我的!”
死……
自从母亲得了肾病后,他最怕这个字眼。
第十一章
讨厌的抱油瓶——深夜了还在哭个不停。
肖图胸口很闷,屋子里多了个小孩,就是很难睡得着,害得他老是烦躁。烦躁到听到抽啜的声音更是无法忍受的起了身。
因为某人自以为有了道“平安符”,心中的小兽已经关枷,安全到连房门也不必锁上。
他自然,也几乎畅通无阻。
房间里,只开着床头一盏昏暗的灯光惟惟在搂着女孩柔声问:“做恶梦?”
“恩,姐姐,我梦见有个作业做不出来被老师留堂。”小雨擦擦眼角未干的残泪,很不好意思的承认自己压力很大,因为天资有限,她没
有办法象爸爸样优秀成绩永远只在中下水平。
肖图不屑地撇撇嘴。
真受不了,这有什么好哭的?如果连这都难过,他小时候早就死翘翘了。
越看这拖油的桥梁越不顺眼。
他讨厌她多看任何人一眼!
肖图非常不爽惟惟用如此珍视的目光对待着其他人,即使同是女性也不行!因为羡募嫉妒恨!这头猪从来没用如此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视过
他!
“我们要不要睡床被子?”惟惟见小雨情绪波动还是很大,于是建议。
小时候的时候,夜深了她也总是害怕也很希望有人这样抱抱她。
当时确实有这个人的存在,只是,这个人动不动就爱欺负她,而且小板型身材点也不好抱,骨头把她硌得痛死了!
之前她怕小雨怕生所以虽然一张床但是两个人各自床被子。
小雨先是露出意外的表情,然后扬起羞涩的笑容,很开心地钻进了她的被窝。
惟惟扬手把她窝进怀里。
惟惟想得很清楚自己如果决心要做这孩子的妈妈,一定要对这敏感的孩子付出仝部的心血,她相信只要肯付出,—定会有收获。虽然,也
许这个想法过于一厢情愿和理想化。
“姐姐我从来还没和谁一起睡过呢?”被她拥在怀里,果然小雨安心了很多不再莫名哭泣反而逐渐开怀的露出了笑颜。
没和爸爸起睡过?”惟惟分散她的注意力,和她聊天着。
除了天性乐天的希希,惟惟基本上没和其他小女孩有所接触,但是却也觉得小雨情绪起伏是很大。
“爸爸说自己是男生呢!”小雨皱皱小脸。
爸爸希望她独立,却总会忘记她其实很没有安全感。
“保姆只睡上铺。”
毕竟不是家人,根本无法亲切。
小雨在她的怀里,—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恋恋不舍地用手指偷玩着惟惟的卷发。
“那奶奶呢?”惟惟问。
“奶奶、小姨和二伯有时候会带我出去玩,但是他们从来没在家中过夜。”是很寂寞,也习惯了,而且,她不习惯喊出来怕替家人制造麻
烦。"
“那以后姐姐有机会多陪你,我们可以常常一起睡觉!”惟惟没多想就出口哄慰着她。
女孩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寂寞、孤独让惟惟感同身受。
这此类似承诺的话,让肖图沉了眸。
“恩!”小雨用力点头,然后,她犹豫了很久以后,她才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爸爸?”
惟惟一愣,没想到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直接。
而肖图也一僵,本能将自己藏在暗处。
这个答案他也很想知道。
虽然早就听到了“真爱”两字,但是,经过昨晚和今天,他不死心的想从她口中重新听到答案。
一个他希望的答案。
“谁告诉你的?”
“奶奶。”事实上,今晚逮到机会,奶奶就和她谈了一下,询问了她的意见。
甚至问她,想不想要个新妈妈。
其实,她不想。"
只是,她不敢说,因为她没有权利让爸爸为了她继续寂寞。
但是,如果是姐姐的话,她可以接受。
果然。
惟惟苦笑。
现在老人家的动作都比年轻人迅猛很多啊
“那你呢,你喜欢姐姐吗?惟惟先不回答,反而将问题扔回给女孩。
“喜欢。”小雨马上回答。
就因为她对家里人说了喜欢姐姐,所以现在才会在这里。
惟惟笑了:“为什么?”是不是她的张娃娃脸蛋很适合骗小女孩?!
但是,小雨给的答案,让惟惟有点意外。
“因为,喜欢姐姐的笑容,还有,喜欢姐姐的职业——”姐姐笑起来特别好看,听说姐姐以前也是空姐,和妈妈一样。
所以,姐姐有没有可能也见过妈妈?好羡慕!
喜欢她的职业?惟惟没有多想。
“还有呢?”她笑容满面引导这个内向的孩子多说话口
“还有——”小雨挣扎了一下回答:“喜欢姐姐的长发。”她见过妈妈的照片,也是象姐姐一样,—头卷度适中的长发,妩媚地轻披在肩
头。
真是和乐融融的一幕啊!
肖图的目光沉了又沉。
尚不明就里,也不知道后面多了一道冷箭的惟惟,还在笑得开怀,很于胳承认也四两拨金:“小雨,姐姐是喜欢你爸爸,但是眼前最重要
的问题是,你现在肚子饿吗?口渴吗?要吃点饼干或者喝点什么吗?”她不想在小孩子面前说太多,虽然,看来,她好象挺成功的,居然拐到
了赵医生女儿的心。
真是又开心又自豪啊!
小雨即笑又怯然,因为姐姐的承认,因为姐姐有可能将成为家人,更因为姐姐笑容看起来太亲切,让人难以拒绝。
惟惟一转身,就意外与肖图冷然的眸对撞。
刚才,他一直阴沉着脸,就站在她们身后?那些很亲切地“亲妈”对话声,他听到了多少?她这么卖力的让自己很有母爱光辉,肯定让这
家伙有笑料了!
只是,意外地,肖图只是抿了唇。
那个神情仿佛在说,印象里,她可从来没对他如此关怀备至过。
小男孩抢不到棒棒糖一样的生气法,让惟惟哭笑不得,想说点什么,只是,一念及昨晚,就怎么也无法自若笑笑而已。
于是,气氛,—阵凝滞。
“叔叔。”房间里意外多了个人,小雨也吓跳。
叔叔?
肖图看她,眸却反而扫向了床侧,威胁地眯起来,阴阴地说,“小朋友你是不是喊错了什么?”
小雨被那阴沉神色吓坏了语带惶然,结巴:“我、我、我……”喊错了什么?
“为什么她是姐姐我是叔叔?”肖图干脆提醒。
姐姐和叔叔可是两个辈分,就象姐姐和爸爸两个称呼联起来,相当乱丵伦。
“不应该喊哥哥吗?”真是呆的够可以了!这个小女孩不仅五官和他爸爸不相象,连智商也没遗传到。
“哥、哥哥——”小雨僵直身躯,久久后才模模糊糊、口齿不清的唤人,一副很想哭的样子。
“喂,别露出这副表情,会吓坏孩子的!”惟惟制止,企图营造稍微轻松一点的气氛。
连她也觉得小雨有点太爱哭,但是,她是从小被肖图吓大的,小雨可不同。
肖图慢吞吞、阴沉沉地缓缓看向她。
他不过要求把“叔叔”唤成“哥哥”,所以,他这就成了会吓坏小孩的坏人?为了讨好赵医生她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他其实没有眼神乱看,但是惟惟被他一盯,却先自己不自在了,象想起什么样急忙地拿过旁的厚睡衣,套在因为没有带胸衣而轻易能瞧见
蕾心挺立的薄睡衣外面。
莫名耳廊起了红晕,惟惟一阵不自在,匆匆起身,继续拖着她的石膏腿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将剩下的可乐倒了些进玻璃杯,准备端进屋
子。
但是她却差点撞上了他。
肖图忤在厨房门口,挡住她的路。
惟惟一阵凌乱,眼神盯了他一眼后,急忙垂下再也不敢随处乱飘,丝毫不敢正视着肖图。
暴露狂!下流!
惟惟在心里唾弃。
可恶,这家伙居然在家穿深V领的T恤!他平时可是都穿着休闲感十足的T恤而已,今天转性了?居然走性感路线!
哼,小板型身材有什么看头,看来看去都是骨头!
惟惟拒绝承认,那件深V领的T恤领口开得太低,让本就样子生得太好的肖图,一旦露出若隐若现光洁胸膛,就非常的勾人,非常的性感。
原来男人也是有迷人锁骨!
明明燥热感早就褪去,可是,怎么会将要卷土重来之姿?而且,心跳又加快。
惟惟相信,这是因为尴尬,因为心虚。
不顾她刻意划开的距离,肖图上前,夺走她手里的可乐,倒进水槽。
惟惟正想抗议,却不小心窥见,随着倒水的动作,肖图宽松的上衣衣领滑向一旁,露出性感的一半祼肩。
惟惟咽咽口水,急忙捉醒自己非礼勿见,但是白皙的结实长腿已经步到她面前。
老天他居然只穿着四角短裤!
惟惟很有想直接戳瞎自己双眼的冲动。
大冬天的,穿这么少,他到底在勾引谁啊?
家里突然多了个画报里走下来一样,喜欢卖弄风骚的小受男,真是考验心脏的承受能力啊!
“你如果不想她晚上睡不着的话,就别让她喝下这个。”本不想说的,最好毒死那个小拖油瓶,但是,如果出人命的话警丵察一查,事情
就会漏馅。
肖图很聪明,所以,聪明人在衡量得失以后,只做时自己有利的事。
闻言,惟惟一想,对的,可乐有咖丵啡因,会引起人体过度刺激,她是喝习惯了,不代表小朋友可以!
她感激他提醒,但是,眼神还是不敢乱飘。
第一次发现,人长得好看就是占尽优势,连散漫随兴都性感得没天良,让人很有染指的冲动。
所以,同个屋檐下,为了彼此的贞操,他就不能注重一下礼仪?
“真的决定了,学习做人家后妈?”肖图好象一无所感她的很挣扎,双手随意Сhā在裤子口袋里,貌似闲适地问。
“是。”惟惟低头,很大声、很干脆承认。
他们之间没有一点点可能,她喜欢的是金刚型,即使他再“好吃看得见”,她喜欢的也不是他这款小受型。
当然,这些话惟惟不会轻易说出口,人家又没说那几个字,她早早说这些,不是遭人笑话?"
“那祝福你。”闻言,他居然只是很干脆地笑笑,“祝你万事顺利。”
笑得惟惟一愣一愣。
“后妈不好当,要多用点心。”—反常态,他的态度大大方方。
这回,他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总觉得他越是这样越让她发毛。
……
第二天清晨,阳光不错。
惟惟在家,肖图在家,小雨也在。
今天,惟惟刻意打扮了一番。
“爸爸喜欢阿姨们穿着简单一点。”有小雨的情报,惟惟为了迎合赵医生的喜好,着了件看似很简单的白色T恤。
但是,她是谁?她是一向很会打扮,绝不会亏待了自己的朱惟惟!所以,这件看似款式简单的紧身的T恤,穿在她的身上,却很显出如伏
般的美曲,能让她全身上下无一不充满着女人味。
特别是,配上她墨黑般的秀发,飘逸起伏,点点光泽。
惟惟在镜子前照个不停,今天,赵医生第一天来家里做客,虽然入不了厨房,但是她一定要展现自己出得了厅堂的一面。
肖图闲闲地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着,旁观着,有人花枝招展的明里装贤惠,暗里透风骚。
真丑!拖着一只石膏病腿,还穿着窄裙,男人一看就知道要美不要命,只会觉得肤浅。
但是肖图一点提醒她的兴趣也没有。
“姐姐,你的衣服真美,头发真漂亮!”但是,旁的小拖油瓶不这样想。
所以,小雨喜欢,爸爸肯定会喜欢。
她的头发?好象是挺漂亮。
肖图往嘴里扔了颗口香糖,冷冷地开始嚼。
他突然有了个坏念头。
第十二章—第十三章
意中人将要在今晚光临小居,她准备来一段浪漫的晚餐。
真的很顺利,这一次爱上的人,无论是相貌、人品,都让她满意到不行,而且,地有预感,自己和赵医生可能将会从今晚开始发展。
所以,让她如何不兴奋?
虽然,有点小遗憾,但是,这个“小遗憾”乖巧到不行,完全不用她这未来新妈妈操心,所以,老天爷对她一点也不薄,不是吗?
阳光明媚的中午时分,惟惟陪着未来女儿看卡通片。
只是,懒洋洋的阳光,总是会让人昏昏欲睡。
“喂,要吃口香糖吗?”原本一直窝在房间里静养的男人,在某度飘出房间喝开水,瞧见了养眼的一幕。
他喜欢的女人,如海藻般丰盈卷翘的发,象丝绸样披散在沙发的靠沿上,柔嫩修长的腿枕在靠枕上,脸上带着甜甜的表情,香甜酣畅着。
那一幕极美。
“哥哥,你问我?”回答的声音,小心翼翼的。
一见到肖图,小雨就不自然地正襟危坐着。
恩哼,不和她说话,难道和空气说话?
“吃!”他自己抽了一片,然后把整条口香糖都扔了过去。
小雨急忙举起接过,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她还差点因为身体协调能力不好而再次摔倒。
“可是、可是一一”爸爸说过,不能乱吃东西。
肖图冷然地挑了一下眉头,小雨吓得急忙抽出一片口香糖寨进嘴里。
他也不急着回房,反而也在沙发处挑了一个位置,翘起腿坐下。
两个人,一起看电视。
他嚼口香糖,小雨也附和地跟着咯吱咯吱地急忙进行紧张的咀嚼运动。
电视上,依然在放映着纯真无暇的卡通节目。
一会儿,他吐掉嚼过的口香糖,小雨也跟着照作。
半个小时后,他作势准备回房,哪知道一一
“咦,小朋友,你这样不太好,太过分了吧。”他淡声道。
小雨胆怯地瞧着他,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把口香糖吐在这个位置,你让她可怎么办?“他很同情地指指仍在呼呼大睡的某人脑袋后方的位置。
小雨傻傻地随着他的手指,低头,一瞧,吓了一大跳,彻底傻掉了。
姐姐的头上,居然胶黏着一大团白色的黏软物体。
“你要象我一样,吐在垃圾桶里才对。“他凉凉地教育。
小雨呆呆的。
可是可是,她刚才明明也是朝着垃圾桶的方向啊……
“哥、哥哥,怎、怎么办?”小雨结巴了,求助。
“她很爱美,一旦醒过来,估计会想杀了你。”他面无表情。
小雨的眸底瞬间就起了雾气。
姐姐会吗?她和妈妈见面的次数很少,但是模糊的记忆里有一次,好象是五六岁那一年,她为了讨好妈妈,乖巧地在鞋柜里找到鞋油,想
帮妈妈擦皮鞋讨她欢心。
那次,妈妈很崩溃,失控地痛骂了她很久,说她是故意的,说她顽劣又不可爱,因为,她拿黑色的鞋油擦坏了妈妈白色的皮鞋。
所以,她现在也要被姐姐讨厌了?
“哥哥,帮我!”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想被讨厌!
小雨紧揪着肖图的衣袖,眼眸很是脆弱。
“噫嘘。”有人不明所以,睡到差点在打噜。
见小雨如此可恰,如此需要帮助,他只好低头,仔细观察一番,随后下结论:“黏成这样,我看是弄不掉了。”
那该怎么办???, _
“剪掉她的一绺头发。”他不知道从哪里翕出一把大剪刀。
小雨整个人战颤一下。
在他眼神的鼓励下,小雨只好颤着手接过。
所以,剪掉它,姐姐就不会生气,不会骂她了?
“和头皮粘得很近,你要剪短一点。“他提醒。
小雨乖巧地点点头,颤着抖动的手,喀嚓一声,剪过去。
头发掉了一大绺,但是,还有一大部分的口香糖还在上面。风族 蓝资
“我、我一一“小雨不知所措。
“放心剪吧,头发会留得很快,到时候让你姐姐到美发店弄一下就可以了。”他轻描淡写。
喀嚓,又一声。
小雨的手,颤得更厉害了,因为,好象都隐约可以看见姐姐的头皮秃了一大块。
她、地该怎么办?好象把姐姐的头发剪得好难看!
仰着眸,小雨向他求助。
“不行,我怕剪不好,会被她揍。”他面无表情地把自已紫青一片的左眼指给她看。
是姐姐揍得?太可怕了!
“过门就是客,她对你不错,对我不行。”他控诉。
是、是吗?'
小雨都快哭了。
“哥哥,要不,你来剪吧,你剪得肯定比我好!“小雨吓得已经根本下不了手。
万一,她也被姐姐揍成这样,那可让她怎么去学校?
“不行!知道我动她头发,我会被她活活揍死!“他摇头。
想了想,他又遗憾加了一句“‘虽然’只是把头发剪掉而已,还挺简单的。”
哥哥能搞定?
闻言,小雨急忙把剪刀塞在他手上,“哥哥,求求你帮帮我吧!” 才不,他才不要一个心软就惹祸上身。 不理小朋友的哀求,他背转过
身。 小雨更慌了,再接再励,“哥哥,帮帮我, “我、我,你不说,我不说!”小雨决定了。
他继续不理。 "
“我保证,绝对、绝对不告诉姐姐,哥哥动过手?”就都说,是她剪的!
这回,他总算回过头,又想了一下,才确认一次:“你不会出卖我?” 见哥哥动摇了,小雨总算松了一口气,“哥哥,我保证!”虽然她
年龄小,但是知道什么叫一诺千金。
他这才接过剪刀。 小雨很感动,觉得哥哥原来不是坏人,面冷心善而已。
他扣好位置,瞄好方向,剪刀起,剪刀下。
“喀嚓”“喀嚓”“喀嚓”
空气里,持续听到剪刀的声音,还有,一绺绺细微的落发声。 “这里有。”
“那里还有。”
还有,哥哥自言自语的声音。
“不行,歪掉了,得修整齐点。”
“怎么还是歪的?没关系,我补补!” “哎呀,原来剪头发挺难的。”
哥哥的自言自语一直在持续中,“喀嚓”“喀嚓“声也一直没停。 小雨在旁看得捂了眼,整个人心惊胆跳的。
因为一一
哥哥不帮忙还好,一帮忙下,她就觉得自已这次好象真正闯大祸了!
这已经是赵仁诚第三次到惟惟家做客,但是,很奇怪餐桌上,依然只有他和他的女儿。
“赵医生,今天叫什么外卖?”晚饭时间,肖图拿出附近餐馆的一张外卖单,皮笑肉不笑地询问他。
客厅的茶几上,还摆放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一定要送玫瑰,是母亲的一再强烈要求,被他拒绝了几句以后,母亲甚至动怒。
他实在不想吵架。
所以,虽然也是玫瑰,但是,他只送象征尊敬的白色玫瑰花。
只是,奇怪,真的很奇怪。
“惟惟不在家?”昨天不在,今天还是不在?这是她的待客之道?她这么忙,为什么把小雨留在这里却不管?而且,以她的病腿,她能去
哪里?
摸摸表面看起来还算被照顾的不错的女儿后脑勺,作为客人来说,主人一直不在家,赵仁诚不得不觉得尴尬和困扰。
而且,真的很奇怪,这几天女儿安静到过了火。
虽然,小雨一向不顽皮,但是,赵仁城还是在她无比压抑与愧疚的神色中,看出了异常。'
“要点什么菜?”吃完饭,看完女儿,走人就好,废话什么!-
肖图充耳未闻,对赵医生的问题淡漠到不置可否。
“姐姐喜欢吃咖喱炒饭。“小雨用很小的声音回答。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肖图拿起电话,已经准备拨通外送。
“惟惟在?为什么不出来?”赵仁诚马上听出蹊绕。
特别是,他这样一问,女儿马上回一个愧疚的神色,就更诡异了。
“你要见她?真的确定要见她?“肖图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是为了他好,为免他们彼此吓到对方,还是只做牛郎与织女就好。
“是!”
“不要!”
两个声音,两种答案。
一个声音在对面,一个声音隔着墙壁在房间内。
肖图暗自恼意,因为,某只猪又在贴着屋门偷听!
“其实,我买了一些菜,准备我们几个人自已烧一下。所以,麻烦你问一下惟惟,要不要出来一起吃饭。“赵仁诚镇定自若。
直觉告诉他,女儿也许捅了娄子,给人制造了困扰。
如果是的话,他必须清楚状态,才能知道如何弥救,这是每个有小孩的家庭都必须面对的问题。
肖图笑了,牛郎要见织女?既然如此,他何不成全他们?“惟惟,你要见他吗?”于是,他转过身,对着紧闭的屋门故意问。
只要她说声不见,那么,赵医生应该能清楚,人家对他连见也不想见,自己被人家拒绝、嫌弃的很彻底,所以,他应该懂吧?
“……”死兔兔,真想拿老鼠药毒死他!
“人家过门也是客,给点面子吧。”肖图淡淡劝道。
简直在煽风点火,他明知道,她为什么不能出来!
“……”继续装死。
“赵医生,我看你今天也先回去吧,惟惟这几天遇见点事,你暂时还是先别过来了。”肖图淡声解释。
语气虽淡,但是,就是让人能听得出淡然的嘲笑。,
被敌对的太明显,赵仁城终于起身,思付片刻,颔首,“那好,我先告辞。”他弄不懂女人,先是积极追着他跑,现在他上门做客倒是摆
起架子来闭门不见了。
如果他真象肖医生传达的这么不受欢迎,那么,他也不想留,只是——
赵仁诚用眼神询问女儿,要不要跟他回家。
正在这里,房门被急急拉开。
“赵医生!“惟惟露出甜笑。
再不出现,那点,‘天助我也’,也肯定玩完了!
穿着一件家居T恤的她,整个人清爽可人,只是,很诡异的是,在屋内,她居然裁着一顶夏日沙滩用的大洋帽。
整个人怪到不行。
肖图的眸沉了一下,但是,没再说什么。
“赵医生,人来就可以了,这么客气,还买了菜?!”惟惟顶着大洋帽,仰起头,一脸感激,故意让娃娃般小巧的鼻子下,微翘起令人想
一亲芳泽的唇。
“应该的。小雨承蒙你照顾了,太麻烦你了。”人见到了,证明主人并不是刻意想用避而不见这招来下逐客令。
这两人,真做作。
肖图暗自冷笑。
“爸爸。”小雨不安地扯着父亲的衣柚。
对于自己惹得祸,是否该勇敢承认?小雨的内心也很矛盾。
特别是,这两天姐姐都有点刻意回避着她,一改第一日的热情。
赵仁城原本的一脸淡色,在见到女儿惶惶的表情后,露出温柔的神色。
“小雨,是要爸爸给你膝盖消毒吗?“他蹲下身,问。
前两次,他一进屋就先给女儿伤口消毒,所以,他现在误以为是女儿在提醒他。
不等回答,他微弯着背,先检查女儿的伤口。
瞬间,惟惟的心,顿时融了般,紧凝着赵医生低敛的眉,解开女儿膝盖的绷带时候,那种专注而迷人。
真是好爸爸!
惟惟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也会享受到来自赵医生温柔和呵护。
可惜……呜呜呜……可是,后妈不好当啊!要不然,她也不会惨成这样,还不敢向当事人的家长讨个说法。
真的,太憋屈了。
呜呜呜……她这后妈,心比黄莲还苦啊…………
正伤心之际,惟惟一转身,却在一刹那,对上肖图的眸。
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眸。
这几日,肖图就是这样一直用这副表情对着她。
好象,在想着什么计谋对付她 ……
她知道 ……,她有愧,她不该碰他,更不该在碰了后,还……
但是,有什么办法,从小到大,她就非常讨厌弱鸡男,她需要强壮的臂弯收容地真心的愉悦,真心的笑容,而不是,关系复杂、从小一起
长大的肖图!
“赵医生,里面坐,里面坐!“惟惟用双手压了压帽沿,再次确定非常安全后,用兴奋、夸张的语气地抱住刚好已经替女儿检查完伤口的
赵医生的手臂,装出一副天真活泼的小女人模样。
【风月鉴:;欢迎来访】
第十四章
赵医生顿时一脸的不自在,极想抽出自己的手臂,但是出门的时候,母亲就一再电话,不许他对人家姑娘太失礼。
唉,所以,他真的要被送作堆?
“肖医生,我女儿给你们惹麻烦了。”特别是,肖医生仵在一旁,也不怒,就是冷瞧着的眼神,莫名让人发毛,于是,赵仁诚用平淡的语
气客气了几句。
“我不麻烦,倒是有人,挺麻烦。”肖图皮笑肉不笑。
赵仁诚明显感觉到,挂在他手臂上的那具美躯明显僵住了。
顿时,气氛冷到接都接不下去。
惟惟很恼怒地瞪着他,恨他硬是揭她带血的伤疤。
她一直以为小雨挺喜欢她,为此还洋洋得意着,但是,自己现在的惨状,彻底让地的自信心瓦解。
口香糖黏在头发上,所以就……,怎么听,这个借口都有点可笑吧?!
“小雨,你做什么事,惹姐姐不开心了?”赵医生一脸疑惑地问女儿。
小雨还是惭愧地低着头,隐闪着泪光,一声不吭。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惟惟干笑着,违心地摇摇手。
也许,是她对赵医生的示好惹发了小雨的不安?惟惟听说过,很多孩子都厌恶有后妈的存在,所以,未来不仅要搞定赵医生,在小雨面前
,她该释放出多少诚意,才能得到认可?
邀请赵医生到沙发上坐,惟惟经过肖图身侧时,刻意压低声音,磨着牙:
“你是不是看我不爽,报复我?”
他淡扫她,好像不懂她的意思。
“你就是在报复我揍了你一拳!”惟惟低吼。
所以,刻意想要在赵医生面前提起那件事情,想让赵医生知道,他的女儿不似表面表现的那么喜欢她?!这就是他的阴谋!
肖图不置可否,拿着杂志也径自坐入沙发,只是,他坐的位置太中间,大刺刺地几乎霸住了半张沙发。
这是他的家,他想坐哪就坐哪。
赵医生礼貌地坐在一侧,把女儿小小的身子带入怀里。
只是,惟惟苦恼了,现在,她的位置在哪里?她要挤在哪里?本想挨着赵医生。
“能换个位置吗?”惟惟不快道。
不是祝福她吗?怎么又坏她的好事!
肖图懒懒地抬眸,“你不怕?”他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赵医生听见而已。
“怕什么?”惟惟愣了一下,傻傻掉入陷阱。
“你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不怕赵医生闻到你身上的异味?”肖图面无表情道。
他也是好心,怕她在意中人面前自毁形象。
顿对,惟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再到逐渐发青。
他、他、他一一
她快气炸了!
“我想想,你哪天洗的——”肖图露出一副准备好好想想的样子,想了几秒后,才恍然大悟,“好像是你脚伤的第一天,那天还是我——
”
停!STOP!
她承认,她是已经脏到三天没洗澡,她是承认,那天是他帮她洗得头,而且还…… _
但是,再任他这只兔子精爆料下去,她还怎么活?怎么泡赵医生?
“哥。”地打断他,露出好温柔的微笑。
一声“哥”成功的让肖图什么也不再说下去,只是淡然凝着她。
果然,瞧见了她眉宇之间的挑恤。
这是他和她之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战争的起因,是因为一个求爱,一个拒爱;
“客人都到齐了,哥,你去准备晚饭吧!”在赵医生面前,惟惟必须维持细声细气的淑女形象。
兔子小工,GOGO,好好的干活去吧,不要再在这里搞破坏了!
肖图耸耸肩膀,转身就想重新拿起附近餐厅外送单,哪知道,她笑得更温柔了,说道:
“哥,你不是说亲自下厨?”她假笑到面部都快要抽筋了。
刚才赵医生说自己买菜了,准备几个人自己在家烧一下,他没听到?
肖图挑了眉,眼危险的微眯成一条线,她是在叫他下厨?
他还正在怀疑自己的听力中,正在衡量这女人的胆量有多大,哪知道“沙沙”一阵细响,已经有件防水围裙套在了他身上。
恶心的粉红色,上面还带着肉麻兮兮的芭比娃娃图案。
肖图低头缓慢瞪视着这件厨衣,眼神越发阴侧侧的。
这女人,还真敢!
“前几天,你不是自己说过,要开始学习做菜吗?”惟惟故意不去回想当时的暧昧,和那冒似呢喃般的甜言蜜语,笑容可掬道,还一副从
容就义的样子,“我和赵医生不怕做白老鼠呢,所以你现在机会来了哦!”
他是说过,他可以学烧菜,但是,那是去泡她的花言巧语,他可没说过要任劳任怨去做男奴,替他们三口之家服务,好让她把节省下来的
时间去泡仔。
怎么看,他都不象这种会无私奉献型的男人吧?!
“为什么不是他?”肖图冷冷指问,“君子远庖厨,所以,为什么远庖厨的那个人是他不是我?”
因为,赵医生是君子,你是阴险小人!
惟惟差点冲口而出,只能生生忍住,依然笑得畅欢,“赵医生买菜,你做饭,不是很公平?”
“我不做!”肖图穿着那条可笑的芭比裙,大刺刺地坐到沙发上,一副看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小雨缩在爸爸身后,好奇地探出头。
她才住在这里三天,已经发现哥哥和姐姐的关系好像很不好,两个人动不动就“枪”来“枪”往,几乎每回都难分胜负。
赵医生也一言不发着,一点也不想参与人家的家事。
“你不做?”惟惟笑眯眯地,开始反击,“那也行,要不你叫你爸派个厨师过来好了?”
“厨师?”赵仁诚皱了眉,终于问。
“是啊,他是大少爷,家里很有钱的,他爸现在在做房市投资,房子都是一栋一栋大厦的买。”简单来说,就是万恶的房地产商。
惟惟故意这样讲。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的她,也学会心情不好就耍人玩。
“XX房地产听过吗?”惟惟专心问赵医生,故意把肖图当空气。
那个即造楼又做二手房买卖拥有上百家连锁门市的公司?赵仁诚有点意外。
“那是肖叔叔经营的,而那些店铺基本都是个人持有,而持有者大多都是肖图本人。”换句话说,肖图一辈子不工作,也吃穿不用愁。
赵仁诚很意外,那得多富的资产?肖医生向来不开名车,衣着也普普通通全都不是名牌,所以真的有点看不出来,原来他是个富二代。
“XX信托投资公司听过吗?”惟惟又问。
如果不是孤落寡闻,应该都听过!
“也是他家的!”所以,总结出来,知道肖图有个多么有钱的老爸了吧?!
眼前两个人完全无视他,就讨论他的身家背景,肖图不爽到了极点。
所以,那只猪想表达什么意思?
而赵仁诚的眉头也打了结,怪不得,肖医生工作态度这么散漫,原来是来玩,不是来工作的。
其实,他挺看不起这种人,靠着丰厚的家底,不脚踏实地,不努力工作,散漫的工作态度让周围人的气氛也跟着低迷。
那张文凭估计也是买的吧?真倒霉,医院怎么会有这种华而不实的医生呢!
“为什么不子承父业?”
“应该是好玩吧,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从医。”看他的样子,也好像不太喜欢这份职业,怎么会走了这条路?
不过换过来一想,兔兔还是不要经商比较好,以免祸害人类。
一肚子的坏水,如果从商的话,肯定是个大奸商!
“所以,你知道了吧,这家伙很矜贵,如果指望他下厨的话,还不如指望他带个厨师过来。”惟惟耸耸肩膀,故意下最后一副猛药。
肖图的脸色越来越沉,两个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就讨论起他!他为什么从医,她以为他喜欢吗?这只猪,根本就是忘得一干二净!
而且,摆明了就是赶他,故意让他根本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我去做!”他终于起身。
明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却还是不得不从。
惟惟渐露笑容。
嘿嘿,她赢了一次!
“但是,朱惟惟,你要记住,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肖图阴侧侧警告完,转身就干脆地走向厨房。
被警告了的惟惟,整个人莫名发毛。
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
“他好像生气了。”赵医生告诉她,自己目测结果。
接收的敌意太重,想忽略也很难。
惟惟干笑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反正,她就是一定要他烧顿饭。
“惟惟你陪小雨吧,我进去帮忙吧。”坐着等吃饭,总是不太好,赵仁诚挽自己的袖口。
惟惟来不及制止,只能牵着小雨的手,只是,这回,她异常沉默。
唉,有谁可以告诉她,到底后妈该怎么当?
赵仁诚帮忙着,把剩余的一些菜提进厨房。
“我买了番茄,但是没买鸡蛋,这里应该有吧?”赵仁诚一边问一边打开冰箱。
“没有。”冷冷地、果断地回答声。
没有蛋?
“青菜或者小白莱这些蔬菜有吗?我忘记买了。”赵仁诚又问。
他只买了几样比较贵的海鲜,没有去费心准备蔬菜。
“没有。”还是冷冷地声音。
“我买了一些小黄鱼,你放些生姜,在锅里清蒸一下就可以了。”
赵仁诚打开冰箱,愣住了。
里面什么都有,蛋和青菜储备充足。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回,回答的更干脆了。
他什么意思?明明什么都有!
赵仁诚耐心“这里不是都有吗?”他拿出一个姜。
“放回去!”肖图转过身来,声音冷,视线更冷。
赵仁诚怔住。"
顿感难堪。
从来没人对他这么不客气过,而且,严格来说,他还是他的上司。
“蛋、青菜、生姜都是我买的,你一样都不能碰!”肖图肃严着脸,强调。
这是他做人的底线,是他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
赵仁诚关上冰箱,“好,我出去了!”转身就走。
别人不给他面子,他自然不想拿热脸贴人家冷脸。
而且,见过的人多了,没见过气度这么狭窄的人!
一顿饭,让惟惟吃的很想死。
几个菜。
番茄炒得全糊了,而且咸的下不了手。
小黄鱼没放姜没倒黄酒,味道极腥,而且,还咸的要死。
活得斑节虾被烫得掉了脑袋,而且,被咸得翻了虾眼。
青蟹、野生甲鱼等等贵菜,全部都面目全非,炒的全部都黑焦一片,照旧,咸到能毒死大象。
惟惟的泪,往心里流,一桌的人,都逼着吃到煤渣的模样,果然,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人家,明显就是在用盐抗议。
“吃完了吗?”肖图放下筷子。
松了口气,赵医生也放下筷子,一并把女儿的筷子抽走。
女儿是他的宝贝,如果不是碍于当事人,他早就很想让女儿碰都别碰这些菜。
“谁洗碗?”肖图问,眼睛却是盯着惟惟。
仿佛在说,该是你了。
赵医生买菜,他做菜,她洗碗,天经地义。
惟惟干笑:“你觉得我强大能单脚独立干家务吗?”不是她懒,而是她担忧了一晚上,就怕两个男人一有独处的机会,肖图会乱说话。
“医生说,头三天要很注意你的脚。”所以,基本上危险期已过,这成不了借口。
呃。
惟惟无语。
“我帮你吧,我们一起。”这回,肖图居然意外的主动和配合。
呃,他都说成这样了,她再不去的话,恐怕赵医生要替她安上懒姑娘的帽子了。
只要不让他和赵医生独处,让她干什么都行。
为了给赵医生留个好印象,惟惟勉强着起身。
两个人到厨房,惟惟在放洗碗水,肖图仍套着那件芭比娃娃围裙。
“其实,这件衣服挺适合你的!”惟惟唇角一勾,恶作剧道。
肖图的唇角也一勾。
“喂,你说我要把你这样子拍下来放到网上,你会不会成为网络名人?”惟惟捉狭,眼睛一眨一眨,“芭比围裙男仆,这标题不错,可能
会比犀利哥还红哦!”有可能会一夜走红,很有可能啊!
“怎么,你想红?”很诡异,肖图不怒,反而笑容深了,深到都露出了酒窝。
“我们这种平民,哪有机会啊!”惟惟不自然的拿着泡沫手,压压自己的帽沿。
“怎么不会?凤姐都能红,你这‘带草帽的小尼姑’要对自己有信心。”他安慰她。
带草帽的小尼姑?惟惟眼角一抽,被他嘲笑的差点崩溃。
靠!她想揍人!
“我觉得吧,芭比围裙男仆不够惊悚。”他摸摸下巴,冒似的沉思,最后很诚恳地建议“也许,芭比围裙男仆与带草帽的小尼姑厨房激吻
,比较能吸引网民的眼球?”
芭比围裙男仆与带草帽的小尼姑厨房激吻?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砰”的一声,厨房的门突得被拉上。
惟惟愣住了,脑袋一片空白。
就洗个碗,至于关掉厨门吗?
外面隔着一道门,赵医生和小雨奇怪的目光应该也会投射过来吧。
“你想干什么?”惟惟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惟惟正想为了自己人身安全慢慢走过去,去打开厨门,但是,突得被一把拉住:
“来吧,带草帽的小尼姑,既然你很想红,那么,我就成全你吧!”他动作很快,一手扯掉她的大洋帽,露出她修剪的参差不齐快要变成
板寸的发,再一手举高自己手机,迅速按向录像功能。
惟惟头脑一片空白之际,俊脸已经无预警的袭来,浓息冷不防的侵入她的口中。
伴随而来的是眼前一片晕黑的狂热之吻。
OH,MY GOD!
芭比围裙男仆与带草帽的小尼姑的厨房激吻……
第十五章
穿着兔子外衣的大灰狼抖动了身休,抖掉白色“外衣”,露出兽形,长长的牙齿,咬向了小粉猪。
小粉猪只敢痛闷一声,甚至不敢发出一声惨叫声,因为,她要泡的大金钢,就在咫尺之外。
她怕她心仪的大金刚闯进来,发现
其实她和兔子精有一腿。
这个厨房激吻,实在激|情。
惟惟又羞又恼的推拒着,双手如雨点般直落地捶打肖图,她的力道很重,几乎已经使出全力,要是以往的肖图,早就被她抡到了角落里。
但是,现在的肖图,他已经健康,她的蛮力在他眼里已经不为所动。
只见,他用力反制住她的双腕,将其置于身后,然后,发狠地咬她。
咬她、咬她、咬她!
先是她的唇,上唇咬,下唇咬,咬成香辣火腿肠。
他第一次用如此之狠的力度吻她,这和他平时斯文的外表,推崇万事智取、不屑使用蛮力的性格完全不符。
他好象变了一个人,不管不顾她的唇畔早已红肿,唇舌仍不顾一切地吮入她的腔、她的舌。
那个模样,凶猛地仿佛快要吞噬掉她。
害得惟惟有点怕,怕如此陌生的他,怕到惊吓之余,自已樱红如花般的唇,也在他的强势之下抖颤绽放,任予任取。
在她腿软到快瘫下之际,肖图先将手再举高一点,成功地把手机放在冰箝上面,接着一把抱起抖颤不已的惟惟。
他将地抱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压向厨壁,让她牢牢困伏在自已怀中,柔软贲起的酥胸贴覆着他的胸口。再接着,他继续咬,这一次,是她
的耳朵、地的脖子,她的肩膀,甚至——,
“咚、咚、咚”
她拿来准备迷惑赵医生的白衬衣也被粗暴地撕开了好几个扣子,露出她戴着胸衣半敞的丰贲,他的唇也一一印在她半露的酥胸上,落下他
的强吻。
因为窘迫和不自然,惟惟挣扎了几下。
肖图的胸口有一团火焰,在咆哮着破体肤而出,烧出他的怒意,烧出他的嫉妒,烧出他的不甘。
为什么,就不能是他?为什么,为什么?
他修长的指,没有解开她的胸扣,却在她胸脯上游移着,这个场景太刺激人,刺激地惟惟起一阵又一阵的哆嗦。
肖图这一次的吻,意外的激剧生猛,在她身上开疆土,宣示着他求之而不得的所有权。
他用牙,轻咬她,也用舌,舔吮她,他的指,滑过她柔软的身体曲线,停在胸前的丰盈,钻进她的丰盈内轻拢慢捻,抚弄撩逗教她根本无
力招架。
除了喘息,以及用牙死咬着唇,除了已经逐渐无力的推拒,惟惟不知道自已还能做什么。
此时,她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叫,绝对绝对不能叫。
如果这一叫,赵医生肯定会走进来,一旦被赵医生瞧见这一幕,她什么都完了。
除了心虚、害怕,只是惟惟讶然着自己的内心居然也会油然着一股激颤,就象在小说中看到某一段激|情四射、男主霸王硬上弓的情节时,
她就会忍不住拍案而起:“靠,奸了她!奸了她!奸了她!”
她最喜欢使用武力、使用暴力的片段,男人在上面嗷嗷叫,女人在下面喵喵叫,这 ……,人生才叫和谐嘛!
这回……呜呜呜……即使她内心深处很淫荡狂野,但还是别奸了吧 ……
吼,能奸她的人不在这里,而是外面那一枚啊!
她保存了25年的贞操,不想就这样毁了啊。
但是,为什么之前她都能阵守营地,即使看待事物的层面极重口味,一边喝着热可可一边看着ā片也能面不改色,顶多在如果见到男主角是
金针菇,会很想靠,会很想有朝泼热可可泄愤的冲动,但是,总的一句话形容自己,她就是典型的色大胆小怕狗咬。
惟惟其实一直想尝试一下性是什么滋味,但是,她怕怀孕,她怕变数,她怕……反正东顾忌西顾忌,让她至今还未尝到滋味。"
但是,她现在后悔了,如果以前尝试过,她是不是就会在此时候非常冷屑的对她这没血缘的哥哥,轻描淡写地斜睇他一眼,然后将下巴抬
高:“哼,小小金针菇,也想碰我?瞧你那小样,你满足的了大姐我吗?!”
如果地战绩斑斑,又怎么会现在被这兔子精给挑起了欲望?软瘫到双腿间居然已经可耻到潮热一片,身上有一股仿佛快要将她融化的烫。
和几日前的情景好相似。
掩面,除非了心带中,她其实没有见识过真实的大黄瓜,或小金针菇拉。
但是、但是,她现在,居然有点渴望,也想见见他的小金针菇。
不公平拉,他都见过她最隐秘的地方,为了公平,她应该看回来才对!
但是一一
老天,她、到、底、在、想、什、么?!
正个地犹豫挣扎间,该不该不吃亏的把他看回来时。
肖图却退开了身,唇,微勾,从一头兽又恢复了一往斯文冷静。
“朱惟惟,我说过,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所以,刚才作为他的辛苦费,他已经恣意“尝”回来了。
被松开的时候,惟惟依然在气息吁喘着,双眸紧闭,五颜醉红,气息非常急促,就连唇瓣还在微微开启。
见状,他细细的抚了一下她娃娃般的脸颊,露出难得的温柔,“偷情的滋味如何?”这重口味的女人,真是不能走寻常路线。
如果不是现在外头还有两个碍眼的家伙,刚才,他已经不顾一切。
偷情的滋味如何?
好一会儿,惟惟才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什么,而刚才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像是有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把她彻底淋清醒了。
“你、我”……惟惟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已的惨样了,让她恼羞成怒到差点哭出来。
为什么,她被他强吻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
在美国的时候,她可以推辞到这是寂寞惹得祸,但是,她现在该怎么解读?不玩白不玩吗?她根本和小时候一样,和他的玩具无异了!
“朱惟惟,你赖不掉了。”她刚才很兴奋,如果没有满脑子瑰色画面,他把自已眼珠子挖出来给她当钻石。闻言,惟惟又羞又怒,整个人
终于彻底恢复如常,一双眸怒到如团火般。
肖图走到冰箱旁,摸到搁在上面的手机,操作键一按,清晰的画面马上回放。
恩哼,录象的画面质感不错哦。
意识到了他的举动,惟惟刷白了一张脸,“那、那是什么?”
“芭比围裙男仆与带草帽的小尼姑的厨房激吻啊。“他头也不回的一边欣赏着一边回答。
简单来说,就是偷情戏!
记性真差呢!
惟惟张大嘴巴,连下唇也开始发颤。
所以、所以、肖图这个变态,什么时候开始学陈冠希,居然真的录下来了?!!!
他、他想干什么?不会真传到网上吧?她、的、重、大、把、柄、啊!
艳录门啊!
“啊!!!!!”被强吻的时候,她忍住没尖叫,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尖叫不已。
肖图笑了,笑得很乐,“你可以再喊高点。”高到外面以为里面发生了奸杀案。
“乓乓乓”惟惟气得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狂扫在地上,“姓肖的,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她狂飙、狂吼,完全没有任何淑女形象。
肖图闲凉地靠在流理台旁,手机依然还握在手里,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反正,他习惯了,这女人亲切有礼,晶莹娇嫩,但是私底下却是瓜利的母老虎。
“朱惟惟,发生什么事情?”果然,厨房的门被敲响。他叫来,她自己惹来的哦!
“朱惟惟,你还好吗?你开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赵医生只能一直敲门。
靠着继续看好戏。
他说过,他会报复回来。
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从今天开始,他要剪了她的爪子,把她牵着鼻子走!
现在,他倒要看看她怎么开门!他承认,他是故意的,故意地把她的嘴唇吻得肿得就像被人吻了一整夜一样,而且,还有脖颈上点点的吻
痕根本遮都遮不住。
“朱惟惟,你开门,不开门,我要闯进来了!”总是隐觉不妙,一男一女莫名锁在里面,而且还发出惨叫声,于是赵医生发出最后警告。
不要,千万不要!
说是迟,那是快,赵医生横肩撞了进来,他的力气很大,大到象踏平骷髅岛的大金刚。
第十六章
赵仁城撞了进来,小雨也一脸紧张地紧跟在父亲的身后,只是,因为焦急跑得太着急,小雨才刚迈步,就又腿软到捧了一跤。
赵仁诚低头急忙先扶起女儿。
在这空档间,惟惟及时回过神来,迅速立起、拢好自己的衣领,勉强才能遮住一点吻痕。
见到很不雅地坐在流理台上,依然难掩一脸惊慌的惟惟,赵仁诚不自觉柠起了眉头。
里面象刚才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另一名的当事人太镇定,又不太象。
肖图一直靠在原地,低头轻笑把玩着自己的手机,而惟惟依然胆颤心惊,勉自镇定着。
“赵、赵医生,我、只是蟑、蟑螂而已…心惟惟好不容易才想了一个借口,“蟑螂从我面前爬过,所、所以我就跳起来,坐、坐在这里,
尖叫……”越说越轻,因为,这个借口蹩脚到连自已都觉得可笑。
肖图的唇又微微一勾,也不拆穿她,只是一脸讥诮的瞧着他们。
“哈哈哈哈,我就是胆子这么小的人,女人嘛 —— ”为了制造效果,惟惟还使命的哈哈哈干笑。
她想死,更想再次凄厉的大叫!
完了完了,她现在的样子一定糟透了?被赵医生看出来怎么办?如果他追问事情的经过,那该怎么办?她、一、点、也、不、想、承、认
、自、已、刚、才、和、兔、兔、在、厨、房、里、发、生、的、好、事!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吧?!
惟惟的心堕入了无底的黑洞,前方好象看不到一丝光亮。
她该怎么办?明明才觉得自己和赵医生有点希望,但是,现在又被兔兔搞砸了,只剩惧恨啃蚀着她的心。
怎么办,她和赵医生,会不会永远没有任何可能了……
幸好,赵医生什么也没问。
其实,赵仁诚有注意到,她的双唇肿得象香肠一样。
明明进去之前,他还记得一切正常。
但是,即然两个当事人都如此平静,现场的气氛也没有他想象得那么严重,被“侵犯”的人一直都声称没事,既然都如此了,如果他去深
究,不仅没有必要,而且很失礼。
赵仁城刻意让自已不在那张精致的脸上打量个不停。
只是——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即使有点失礼,赵仁诚还是开口问了。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显感觉女儿揪着他手臂的掌有点发抖。
胆小的女儿每次闯祸,都会如此。
一句话,让惟惟花容失色,顿觉晴天霹雳、乌云罩顶。
不顾脚痛,她急忙跳下了厨房流理台,急着就想捡起了帽子。
偏偏,正在这时,肖图起身正想走出厨房,一个“不小心”,就踩烂了她的帽子。
肖图的眸底闪过恶作剧的笑容,惟惟真想一拳揍扁他,但是,她很忙,忙得急忙收拢双臂,完全不顾形象地就地蹲下,挡住自已的脑袋,
“别看,不许看!” 她不要赵医生看到她这副鬼样子!
不想哭的,但是方才的羞恼再加上此时的丢脸,惟惟还是被肖图那个王八蛋欺负到克制不住,红了鼻子,嗓子有点变音,“赵、赵医生,
既然你用完晚餐了,那可以先回家吗?”对着心上人,她第一次下了逐客令。
哪个女人不希望在喜欢的男人面前维持最优美的形象?现在,只要一想起自己那头象军人一样可怕的板寸头,就让她痛不欲生。
肖图愉快地挑了眉,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都是我害得!”见姐姐这样,小雨心里更难过了,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勇敢承认错误。
“出什么事了?”肃起表情,赵仁馘询问女儿。
虽然,他很宠女儿,但是,在教育上绝对不含糊。
“我……我不小心把口香糖吐到姐姐头上……我,她…… ”小雨咽咽喉咙,目光忍不住扫了肖图一眼。
肖图还在愉快地笑,但是眸光却开始变得铎利。
“我怕惹祸,想把口香糖从姐姐头发上剪下来,后来就成了这样了!”小雨飞快地说。
她答应过哥哥,不把他供出来。
拜托,别说!惟惟在心里哀嚎,还是制止不了悲剧的发生。
赵仁诚眉头打了结。 女儿从来不会对谁顽劣成这样,难道,其实小雨一点也不喜欢惟惟?赵仁诚猜测。
惟惟压抑地把脸深埋在膝盖内,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让她悲惨的呜咽着,手依然紧棒脑袋,整个人好象世界末日一样。
很好,又顺利解决一段孽缘。
即使,这次牺牲有点大。
肖图起身,正想走想她,哪知道,有人比他动作快了一步。
惟惟正觉得日月无光之际,一张纸巾递在了她面前:
“你……还好吧?”赵仁诚问。
即使她紧捧著头,但是他还是看到那十指遮不住的缝隙处,那已经变得像杂草一样的脑袋。
“……”
赵仁诚走过去,蹲身,捡起那顶洋帽,轻轻地将上面的灰尘仔细地拍干净。”他温和、满是歉意的道歉。
想买假发,还是种发,任何费用,他都愿意负责。"
负责?惟惟不敢抬头,瞬间,却已经人生充满希望,人生充满感动。
这完全是小说里的一幕嘛!
肖图眯了眼,亲眼目睹他们身上流动的暗潮。
这回,他好象妄做小人了。
赵仁诚正想往外套里摸皮夹赔偿她,此时,刚好手机响起。
“大哥,我接到旧同事的电话,已经到医院提前拿到小雨的体栓报告了。”是他的二弟。
只是,对方沉重的声音,让他心房一突。
“小雨恐怕得住院了,因为一一”二弟的声音,还是很沉,“小雨出现了染色休异常,过多的铜离子在身体里无法代谢,不手术不治疗的
话……会危及生命……”
赵仁诚脑海一片空白,瞬间,完全听不懂二弟的话。
第十七章.
“患者的第十三对染色休上的两个基因出现异常,过多的铜离子已经在肝和脑部沉淀,才会出现运动神经的异常……”医院的诊疗室内,儿科
医生详细的向家属说明情况,“如果病情恶化下去患者的情绪会越来越不稳定,身体的肌体张力也会越来越失调,因为患者发现的比较早,所
以还是比较有希望能控制病情,我们现在先用药物控制,但是如果治疗效果不彰,产生肝衰竭状况的话,那么你们家属必须考虑肝移植手术。
”
赵仁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爸爸,我是不是生病了?”小雨听得一知半解,睁大眼睛问。
她只隐约能感觉到,自已好象病得挺严重的,医生叔叔说未来的日子,她可能都要在医院里度过。
即使她常在医院跑,但是她不喜欢病房里的那种消毒药水味,她害怕。
见到无莘的孙女,露出勉自坚强地却遮挡不住的惧怕,赵妈妈哽咽了,一旁无声的不住抹眼泪。
也赶到医院的容华,见到现在这种状况,慌乱、口拙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兄长。
母亲的眼泪,妹妹的惊慌,在他的脑袋里都矩不了形型,他只是一脸茫然地伸臂把女儿楼进怀里,紧紧地,紧到小雨差点窒息。
心很沉,沉到脑袋炸开了花,第一次有了六神无主的感觉。
谁能帮帮他?三万分之一的机会,怎么就会让他的小雨碰见了呢?!"
惟惟缓缓地缓缓地,伸出手,在空中挣扎了十几秒后,还是跟着心走,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给予最无声的安慰。
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
刚才,是他安慰了她,现在,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才见赵医生接了电话以后脸色很不对劲,不放心之下,她也紧跟了过来,才知道情况居然会严重成这样。
肩膀上的纤手,让赵仁诚一震,他缓慢地缓慢地回过头,极慢地极慢的速度,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原本,应该是陌生的人,但是,她现在却和家人一起陪在他身边,见证了他人生的这狂风骇浪。
这是第二次,他有快崩溃的感觉。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是他在为了若薇和孩子的未来,拼命拼搏,每天累得象头狗时,到头来却亲眼目睹妻子和另一个男人难
分难舍地翻滚在他们的婚床上,而他成了全天下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他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缝。,
为什么是他的小雨?小雨是他人生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幸福啊!
惟惟轻拍着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
“不会有事的,小雨一定会恢复健康的!”惟惟轻声安慰着。
她柔和的声音,灌入了他的心房,给了他稍稍镇定的感觉。
“大哥,二哥有个急诊必须先回去,临走前他交代,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家人都先在医院抽个血做个检验。”二哥在临走前,已经率先
抽完了血。
抽血检验?
“他说,防范于未然……”万事要先做好准备。
闻言,赵仁诚情绪又紧绷起来,他把拳心握得很紧,连指节都有点发白。
他现在,最怕就是听到这些,但是,却又明白,自己不得不面对现实。
“二哥说你的肝有点不好,如果他的对比结果符合的话,可以由他来捐肝。”容华告诉他。
活休捐肝的风险很大。
瞬间,赵仁诚为弟弟很是震撼和感动。
弟弟平时寡言,不爱说话,两兄弟也不是特别亲近,但是,他出事,弟弟却愿意第一个站出来。
“大哥,待会儿我也会去化验,别怕,全家人都在你身边!”容华鼓励着。
不止二哥,她也愿意!
“谢谢。”不想流露脆弱,但是,赵仁诚还是止不住涌上眼眶的热浪。
“大哥,需要通知……若薇姐吧?!”容华犹豫着,还是问了出口。
“通知她做什么?”容华才刚问出口,赵妈妈就弹跳了起来。
通知那个女人回来,不是等于找个人回来继续折磨儿子?
赵仁城的表情,出现了怔仲和挣扎。
“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如果小雨的病情……”容华道,“毕竟血溶于水,有需要的话,若薇姐应该不会这么狠心,肯定会救自己的亲
生女儿吧?!”
毕竟这是大事,大嫂有权利知道和参与。
“她如果肯顾小雨的话,又怎么会两三年才回来一次?她如果心里有亲情两字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对我们一家人?”赵妈妈不平。
“妈,你以前对若薇姐也不是很好……”容华嘀咕着。
到底抱养的和亲生的总是有区别的,很多事情上,妈妈总是会忍不住偏了心眼,才会造就了若薇姐现在的性格。
事情都有因才有果啊。
赵妈妈顿时无语。
“而且,前几天若薇姐不是也打过电话,想回来看小雨和大哥?证明地也还想着我们家人。”
听到女儿善良的想法,赵妈妈冷嗤了,“你还不知道她?每次她在其他男人身上再也捞不到好处了,总是会想到你哥!更何况当年你哥都
升了副院长了,不是普通医生了,她还不另眼相看?!”
“都别再说了!”赵仁诚打断母亲和妹妹的争执,闭了闭眼睛,沉默了一分钟后,他决定“‘我会通知若薇。’,在第三次被前妻想吃“
回头草”后,为了断了她复合的想法,去年他就换了手机号码并果断搬了家。
他以为,一生都不会再见。
起码,他和她是如此。
他一点也不想再见到前妻,一听到“若薇”两宇,他就象有一各冰凉的蛇绕入自已的脖围,提醒着他曾经多爱一个人,爱到千夫所指也盲
目、坚定地去相信一个人,却变成了最大的笑话。
那种感觉,很痛。
虽然他爱错了人、信错了人,但是妹妹说得没错,作为亲生母亲,若薇确实有权利知道自己女儿的病情,而如果对比符合,她有这个义务
去救活自已的女儿!
他才刚一说完,小雨的眼睛就一亮,小心翼翼地问:“爸爸,我真的能见到妈妈了?……”亮亮的眸心有光点在活跃窜跳。
“是。”他摸摸女儿的头,告诉自己,这决定是对的。
现在,他什么也不要去想,先去化验就对了!
他匆匆起身。
哪知道身后,“我也去!”惟惟举手报名。
赵仁城愣住了,“朱小姐,这不是开玩笑的。”他很意外又有点恼怒。
请地别添乱,可以吗?
象骨髓捐献一样,很多人都在资料库里留了档案,但是到头来又有几人有这勇气?这种事情,不是三分钟的热度就可以,他和她的关系根
本还没好到能要对方半个肝!
“也许你会觉得我做作,也许你会觉得我虚情假意,也许就算对比符合,我也会害怕到打退堂鼓,但是,起码这一分钟,我有这样的冲动
,我要去验血!”惟惟很真诚地道,“所以,赵医生,也请带我一起去吧!”
她的热血也在澎湃。
对于她的坦率,赵仁诚眉心打了结,但是,之前觉得她太过心机的反感也不知不觉地在消失了中。
“好吧,一起!”他向她伸手。
惟惟再次来到医院时,她和肖图一起。
不是她邀请兔兔精,而是他自已良心发现,同住了几日的小朋友其实也挺可爱,知道小雨的病情后,他也呆了好几秒。
于是,惟惟要出门的时候才发现,有人也穿了外套。
他们一起进去时,发现病房里有一个女人。
很美丽背影。
只是那身制服,很熟眼,和她放在衣柜里的那一件一模一样。的那头长发有点相似。
很漂亮的长发。
和她被剪掉的那长发有点相似。
而现在的惟惟,在终于提起勇气出门后,找了间很不错的发型师,把自己的头发修了又修,虽然少了很多女人味,但至少“鸡窝”显得简
单清爽,不失俏丽又很性格。'
那个女人正在削着苹果皮,动作很是优雅与熟稔,好象常伺候人的样子。
“姐姐!”见到她,小雨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那种笑容,是很真心的愉悦,但是,惟惟能感觉得出来,并不是因为见到她。
“小雨,今天有好点了吗?”惟惟微笑着踏入病房的时候。
听到她的声音,那个女人疑盛着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很美的脸,如百合花般纯洁。
“小雨,她是一一”眉心微颦的样子,很美、真的很美。
一副忧郁美人,我见犹恰的样子。
小雨长得不象爸爸,和妈妈倒是特象。
“妈妈,她是……姐姐……”小雨的声音变得好小,好象生怕妈妈会误会一样,还特意多此一举,急忙隆重介绍:“那是哥哥……”
看得出来,这孩子很兴奋着能有母亲的陪伴。
第十八章
而她这趟,似乎来多余了。起码时间不对。
惟惟怎么忍心和一个生病的孩子去计较?而且,她也没有任何立场。
“她是我们仁诚新交的女朋友!”身后却有人刻意地在朗声声明。
在场的五个人,都呆了一下,为这意外消息。
她、兔兔、若薇、小雨,还有跟在母亲身后的赵仁诚。
“我们家仁诚准备和惟惟论及婚嫁了!”赵妈妈上前,亲热地挽过了惟惟的手,一副婆媳关系非常融洽
的样子。
若薇的脸色微变。
这刚被硬凑成对了的新人,惟惟和赵仁诚在呆了几秒后,已经回过神来,他们都明白了赵妈妈的目的。
“小雨,是这样的吗?”显然不太信赵妈妈的话,若薇回过头来,温柔地问女儿。
刚才女儿的意思,姐姐和哥哥不是应该是一对情侣吗?
“小雨,告诉妈妈好吗?这位姐姐真的是你爸爸的女朋友?”若薇有哄又逼。
“我......也不知道......”小雨在妈妈温柔的诱逼下,只露出一脸的迷茫,“我......奶奶和爸爸让我
住在姐姐家......”是因为姐姐是爸爸的女朋友,将来要成为她的妈妈?真的吗?
她是很喜欢姐姐,可是......
闻言,若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是因为交女朋友了,所以这一两年一直刻意回避着我?”即使是质问,她的声音依然轻轻柔柔的。
惟惟有点恍然大悟,赵医生为什么会中招。
恐怕男人都很难躲得过这种温柔刀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赵仁诚淡淡回复,不置可否。
OH,MYGOD!她变成八点档连续剧里男主角气死负心前女友的活道具了......
这种情景下,惟惟无法吭声,而且,她也无意解释。
嘿嘿,连续剧里都演,男主角和这枚活道具会戏假情真,所以,为了她美好的将来,尽情利用吧!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会永远无条件的爱我,我认识的赵大哥是一个很专情,很死心塌地男人。”若薇
微微一笑,仰着头,用那种很无辜地眼神望着前夫。
靠!
明显挑拨离间!
惟惟在心房狂靠。
幸好只是演戏,如果她和赵医生现在是来真的,估计她会被这女人的这句话气得火冒三丈,跳脚不已,两
个人不吵架才奇怪!
“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已经过去了......”赵仁诚不为所动。
他就是太专情,太死心塌地,才会原谅过她一次。
他确实,曾经很爱她。
从小到大,他所有的情绪都是被她牵引着。
就算她和那个香港人偷偷离开的那一年,这种深爱,也无法因为残酷的现实而消弥。
那时候,第一个月,她没有回来,他常常整夜失神呆坐到天明,第二个月,她还是没有回来,他几乎完全
放逐自己,酗酒、抽烟,一向沉稳的他,什么都学会。
后来的几个月,他的脑海里依然只有失踪的她,根本没法工作,最后甚至不敢轻易替病人动手术,于是,连
班也没法上了,只会动不动就象发神经了一样满世界的找她,从医院里的最有前途的实习医生,变成最散漫,最
不负责任的医生。
那一年的他,四处打听她,四处找寻她,从广东到香港再到北京、上海,狼狈到把自己搞得和流浪汉没有任
何区别。
后来,终于找到她,是因为,她自己主动回来了。
在与那个香港人陷入热恋的第二年,她就被抛弃了。
于是,她流着眼泪回来了,真诚的苦苦哀求和忏悔。
那时候的他,因为爱,因为太爱,二话不说,就收容和原谅了她,以为两个人重新开始了,就会更珍惜对方
,结果,原来他太天真。
第二次,她和另一个男人约会,刚好被他撞见,她慌到怕他坏了她的好事,急忙介绍他是她的哥哥。
据说,那也是个在飞机上认识的富家子,能给她买很多那时候以他的经济负担不起的名包名衣。
一个人的心,能被伤几次?那一次,他提出了离婚,而没有任何法律约束的她,甘之如饴,跟着那个男人
迅速走掉了。
而那一次,他很冷静,后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事业上。
这世界上,只要你肯付出,唯一不会背离的东西,只有属于男人的成就。
若薇以为他这是在女友面前表态,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对,你不要乱说话,别影响仁诚和惟惟小两口的感情!”赵妈妈故意在旁嚷嚷。
这种女人,绝对绝对不能再进她的家门!
赵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惟惟忍不住回头,看向侧旁。
站在旁侧的肖图,唇在轻扬,眼色豪遽冷,眸陷得很沉很沉。
通常,他唇扬得越高,代表他越不爽。
惟惟暗叫糟糕,很担心,担心他的恶作因子此时会发作。
幸好,几分钟过去了,肖图也只是一直很有风度的冷眼旁观而已。
几个人正想暗自较劲。
“你们都在?那正好,我一起宣布比对结果。”主治医生进入病房,手里拿着报告单。
瞬间,赵仁诚一阵紧张。
“很遗憾,赵先生你和你所有的家人,与患者的对比结果全部都不符合,将来没有任何可能性供以患者肝
脏移植手术。”医生的宣布,如同晴天霹雳。
“怎、怎么会这样......”赵仁诚很失望。
医生的神情,有几秒的不自然以后,匆匆翻过报告单,接着宣布:“患者亲生母亲赵若薇的对比结果也不
符合。”
闻言,赵若薇居然悄悄松了口气。
肖图却挑了眉。神色变得有点高深莫测。
赵仁诚大受打击,“医生,如果小雨......”所有人都不符合,那万一小雨真的需要活体捐肝,那该怎么
办?
“只有等已故志愿者的尸肝移植。”医生很遗憾地告诉他,“但是通常患者能等到尸肝移植的机率太小。”
赵仁诚觉得整个人全身发冷。
万一两个字,太可怕。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医生摇摇头,用很为难地眼神看向惟惟。
惟惟一阵疑惑。
“朱惟惟小姐和患者的血型相同,符合活体捐肝要求!”
医生此言一出,不仅惟惟,其他所有人也都愣住了。
肖图马上回过神来,一把抓住惟惟的手,把她扯在自己身后,牢牢保护。
“不过符合也没用,活体捐肝风险很大,全世界范围已经有19位捐肝者死亡。”为了保险起见,主治医生
已经去过电话问过赵同学,这位朱小姐和患者父亲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非亲非故,让别人冒着这么大风险去捐半
个活肝出来,基本不太可能。
“而且,我们回家有明文规定禁止器官买卖,象我们医院这样正规的移植中心,为了防止这种现象出现,
基本原则上只接受近亲之间的捐献。”医生声明。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听清楚医生的话,赵仁诚僵了很久很久。
而惟惟也怔神了。
“这些还没发生的事,还是不要多想了,目前还是以照顾好病人的身体为主,也许药物的控制会很理想,根本不必发展到这一步!”医生
合上夹子,出声安慰。
就算还没发生,只是说说而已,但是,肖图顿时心房已经涌上一股强烈的不悦感。
“医生说检验结果怎样?我们可以捐肝给小雨吗?”迟了一步踏进病房的容华,马上问结果。
一声不吭,在所有人的意外中,肖图居然一把扯过容华,“我有事找你!”不仅抢人,还顺便很霸道地也抢过小雨拿在手上,才刚咬了一
口的苹果。
……
没人去注意肖图的举动,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只被一件事情牵引着。
万一真的有事,这么多人中,居然只有惟惟可以救小雨。
“我有事和你聊聊,能出去说话吗?”赵仁诚沉肃凝着她的眸。
惟惟有点紧张,因为,其实,她隐约知道赵医生会和她谈什么。
可是捐肝不是说捐就能捐的事情,赵医生说得没错,检验的时候,地确实是一腔热血,但是,她只是凡人而已,一旦真正确定,会害怕、
会犹豫、会挣扎。
她现在一片茫然。
摇头,她会觉得因为自己的胆怯,对不住那么可爱的一条生命,对不住这很不容易的好爸爸,可是,如果点头,她也会害怕啊!!!到时
候怎么保证她自已不会临场退缩?
他们一前一后,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医院的楼梯口。
空气,沉闷到能让人轻易窒息。
两个人,先是久长的沉默以后。
“朱小姐,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小雨她………你能捐半个肝给她,让她活下去吗?”果然,赵医生还是问了。
他是人父,不得不焦虑,不得不心焚难安。
惟惟在心房呻吟。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赵、赵医生,能不能等真的有这个‘如果’的时候,再让我考虑这个问题?”惟惟老实地问。
事情没有发生之前,现在,她真的回答不出来。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突然。
“朱惟惟,你愿意和我交往吗?以结婚为前提。或者,我们可以马上结婚。”他又打破沉默。
只是,这一次的话,如同破空一道响雷。
惟惟冷抽一声。
后面,还有两声冷抽声。
是一路偷跟出来的赵若薇,还有不放心的赵妈妈。
惟惟觉得自已脑袋一片空白。
这、这也太快了吧?而且——
“赵医生,你不必这样……”惟惟苦笑。
这也太明显了吧?他想要她半个肝,所以要求交往,甚至马上求婚。
但是,惟惟无法让自己对他的行为有任何一丁点的反感。
可怜天下父母心。
其实,小时候爸爸也对地老好老好的,是她自己不懂珍惜,到了后来,想珍惜的机会也没有了。
“我承认,我怕这个‘如果’发生之后,你会早就和我成为陌路人。”人家没有义务帮他,除非,是他的妻。
“……”惟惟确实无法保证。
她不是圣母,她真的会怕!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会为陌生人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即使医学上声明三个月后移植者的肝脏就会长回到原来的大小,但是,谁能保证手
术没有风险?谁能保证捐肝以后,对日后的生活没有百分之百的影响?”所有问题,他都分析过。
这也是她最顾忌的事情。
“我知道,你们女人爱美,捐肝手术会让你的肚子上面多一道疤,即使花钱做整形手术也很难整掉。”
这个……她到目前倒都还没有深入思考到这个层面。
“所以,我娶你。如果万一手术对健康真的有影响,你觉得累,不想工作,我养你,一辈子任予任取!你不想干家务,那就我来干,我二
话不说!你美和丑都没有关系,因为你是我放在手心里去疼爱的妻!你为我女儿的牺牲,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我不会欺负你,也不会让任
何人欺负你!”他的态度是如此认真的保证着。
惟惟的眼眶涌上热浪。
“赵医生……”可不可以不要让她这么感动?
真的是父爱如山。
“我不同意!”赵若薇气结地跳了出来。
惟惟急忙转眸。
刚才,她差点就感动到晕了头了,幸好有人反对。
但是,赵仁城却丝毫不去多看一眼身后,反而紧张地抓住惟惟的手:“朱惟惟,行吗?行的话,我们马上结婚!”'
赵妈妈欲言又止。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赵若薇在身后,疯了一样,低吼。
现场,一片混乱。
被突然求婚的惟惟,还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现在该怎么办。
这情节,真的转得太快。
这一刻,她突然好希望兔兔在身边,能帮她挡一挡。
但是,该死的那只兔子精,他到底拉着荣华的手,闪到哪里去了?!!!
“小雨要是真的死了,我们可以再生一个!犯不着你为了女儿,去娶另一个女人!”赵若薇抓狂,就想介入他们中间。
听到赵若薇的话,惟惟愣了一下,黑眸慢慢微眯,心中有团火,开始慢慢燃窜。
做父亲的在急得快死的时候,做母亲的却说,女儿死了可以再生一个?这还是人话吗!!!
“赵、若、薇,你再说一遍!”赵仁诚也火了,松开惟惟的手,猛地转过身,语气冷硬地质问。
凭着、信着,他就是只爱着她,赵若薇挺挺胸膛,有恃无恐,“小雨只要生活开心,家庭圆满了,就会健健康康!就算事与愿违,我可以
再替你生个孩子!”
他想打人!!!!
第一次有想打女人的冲动!!!
“啪”理智没有控制住掌心,已经先一步行动。
“你、你打我!!!”赵若薇捂住被打红的半边脸,难以置信。
就算当场抓奸,那时候,他最多也只是摔东西,没舍得碰她一下。
现在,他居然打她!!!
“我不止想打你,我还想杀了你!”赵仁诚一字一顿地吼。
他真的好恨,她一而再背叛他时,他都没有这么恨过。
“你、滚、开!”他一腔愤恨无处发泄,“再也不要出现在小雨面前!”
赵若薇被气哭,捂着脸,转身就跑。
只是,她才跑了几步,却还是停住脚步,等了又等。
但是,她还是失望了,没有人追上来,没有一句道歉,让她受挫的尊严实在扛不住,跺跺脚,最后她还是怒恨着跑掉了。
赵妈妈叹气。
她就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每次一见到这个女人,被折磨的永远都是儿子。
惟惟看得一阵心酸。
她最怕这种场景了,老是让她想起来小时候的一幕又一幕。
所以,该死的兔子,你到底在哪里?
“惟惟,赵妈妈认识你很多年了,清楚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所以,我能把我们家老大的幸福,交到你手上吗?”赵妈妈泪光闪闪地问。7
这——
惟惟为难地看向刚才激动到让她觉得好陌生的赵医生。
那样的他,真的是第一次见识。
她认识的他,都是冷冷静静的,情绪永远不会失控。
刚才向她求完婚,又向前妻吼完人的赵仁诚,恍若未闻母亲和她说的话,支着额头,整个人都瘫靠在墙壁上。
突然,觉得无力。
才短短几日,平静的世界翻天覆地,他觉得快撑不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动了动。
准备回病房。
无论将来如何,他都得陪着女儿!
“朱小姐,刚才对不起了,我……”他只是急疯了而已,才会病急乱投医,想靠婚姻来买她半个肝脏。
现在想想刚才的冲动,真是可笑的一场闹剧。
“不如……我们先订婚?”惟惟仰头,询问他的意见。
赵仁诚鄂住了。
……
“肖图,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容华被扯着手,一路被迫地跟在身后,焦急着问。
他不仅带走了半个苹果,还有她的口腔取样。
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虽然她很开心,能和他有独处的机会,但是,不是现在啊!现在小雨需要她,大哥更需要她!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有疑点,就是有疑点!”
肖图蹙着眉,一直在喃喃自语。
没到几分钟,他们到了医学院。
“肖同学,你找我何事?”提前接到电话,早就站在医学院临床实验室门口迎接的故友,刻意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借你实验室一用!”不多说,肖图象自己后花园一样,就直接往里闯。
借他实验室一用?呵呵,这句话从老是下巴抬得老高、什么人和事都不屑的肖图口中说出来,真是听起来好爽。
但是,故友只爽了几秒而已。"
“喂喂喂,什么叫借我实验室一用?那是公家的地盘!”故友急了。
但是,有人根本充耳未闻,直接就走到本院最先进的一台仪器面前,还动手开机。
“不是所有研究员都下班了吗?不是只有你一人?”所以,没有人会知道他动过公家的地盘!
“喂喂喂,肖图,被人知道我放闲杂人等进来,我会被开除的!我警告你,别乱来,我会报警!”故友怒到手挥拳打。
他以为,肖图只是来参观的,顺便还可以让他这低人一等的故友吹嘘一下过过干瘾而已!- `
“容华,抓住他!”别防碍他!
赵荣华急忙听命,不费吹灰之力就制住了这文弱书生的双臂。
“姓肖的,你TM有病啊!”故友狂骂。
“容华,封嘴!”肖图头也不回。
吵死了。
赵荣华急忙照作,把悲催到被灭口到只能呜呜呜的故友,拖到了另一个房间了。
总算清净了。
他戴上白色手套,小心翼翼又熟稔地取出早就被密封了的那半个苹果,还有赵容华的口水样本。
他将自己的眼,探入显微镜中,手上的笔动个不停,同时,他的脑子里在快速的运算着,复杂的数据一直在跳跃个不停。
紧张、精密的分析,在那一夜,一直持续中。
他认真工作的侧脸,极为迷人。
第二天早上,惟惟搁在房间里的手机响起,惟惟看一眼来电号码,兴奋接起:
“喂,赵医……”像想到什么一样,她及时改口,“仁诚,早上好!……”剩下的,是难得的羞涩。
一说完,她迅速扫了一眼一旁的闹钟,发现已经快近中牛12点了,惟惟惧恼得无声猛捶自己脑袋。
一定留下懒姑娘的印象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昨天答应他的求婚以后,惟惟整整失眠了一夜。
有兴奋、有忧愁、更有对未来满满的期盼。傾城仴鏃凝淸茪,洛氺颩鏃爭鋒芒
她知道,她的决定很冲动,但是,人有时候做事不就凭着一股冲动,才能成功?所以,地坚信,自己一定会很幸福的!
即使,幸福的开端,其实并不太好。 _
“恩,早上好。”赵仁诚的声音,也听起来很不自然。
“你在上班?”
“是。”然后,改他找话题,尴尴尬尬地问她:“你呢?什么时候来上班?”她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一两个月内不做激烈运动,基本
没什么大碍。
“我?我今天通宵夜班。”她已经正式销了病假。
闻言,赵仁诚沉吟了片别,决定,“要不,我和院长说说,让他特别照顾一下,只安排你做白班?”
这不是假公济私?!!
“不要、不要,这样你会被人说闲话,我也一样!“惟惟受宠若惊,却还是急忙摇手。
这也是,可是——
“我入职的时候就申明过这份工作不会做太久,所以真的别为了我,让人有话头可说!”惟惟急忙申明。
见她这样讲,赵仁诚松了口气。
两个人在同一间医院工作,确实不太好。
“辞职也好,反正,我们……要忙得事情很多。”
他是说“订婚”,不是说其他“忙”的事情!惟惟脸蛋发红,在这自我幻想的黄|色笑话下,内心很狂喜。
真是,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昨天还觉得他离自己好远,今天,他们就快成未婚夫妻了。
“你……找我,还有事?”老天,真的是突然感觉好别扭啊!!!
“恩,是这样的,我妈叫我和你约个时间,想拜会一下你的父母。”赵仁诚说出电话的目的。
父母?惟惟咬咬唇,即使很难堪,但是,还是在电话里把家里一些错综复杂的实情一一向他道明。
听完后,赵仁诚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说肖图是她哥哥。
原来,他们是有一个共同的妹妹。
“没关系的,那就约你母亲和继父出来,我和他们谈一下聘礼的问题,还有日子要定在哪一天,酒席要摆在哪里?我妈今早去挑了个日子
,是正月十九,想摆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需要征求一下你父母的意见。”
惟惟呆住了。
正月十九?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好快,真的好快。
“觉得太快?”他也不自然了一阵,“我妈本来还想挑年前的日子,只是根本不可能订得到酒店的空席……”
不不,她吃惊的其实不是快,而是,因为他是二婚,惟惟以为,他会象大部分离异人士一样,订婚会从简,甚至会选择不摆宴席。
但是,没想到他们家会搞得这么盛大,而且,婚宴选择的酒店,在当地算档次最高之一,真是相当给面子。
“其实,这些我自已可以定下来。”OK、OK,她什么都OK呀!
“还是见一下你的父母吧,我们家要给你家具体多少份人情大糖,还有,我们还要去买婚饰,你钻石要几克拉的?有带手表的习惯吗?要
的话,告诉我买什么牌子的,不要的话,和你的家里人商量一下,我们家在首饰盒里直接放几万的婚金比较适合,会不会失礼?很多细节问题
,我们双方家长要面谈一下。”他一边说,一边认真看着母亲给他整理出来的订婚清单。
按照习俗,温州订婚的礼节极其繁琐,订婚宴席也都极其隆重。
在本地,这个新娘是贱嫁还是富娶,一眼就能被人看清楚家庭份量,所以订婚这个环节相当重要。
其实,对于这些礼节,他也是头一回,因为,当初若薇嫁给他,他自己没有经济能力,母亲也对他们先上车后补票超不爽,这段兄妹恋,
妈妈觉得家丑不外扬,所以婚礼一切都从简。
“那你要我给你买什么车?”惟惟觉得心惊肉跳。
妈妈虽然在肖叔叔那刮了一笔钱,但是想毕也早就花得差不多了,继父的条件一般般,而且,她不觉得人家有负担她婚礼的必要。
但是既然赵家把排场搞得这么大了,按照习俗,她必须陪嫁个车子,让她真的压力很大!
惟惟已经在翻抽屉,想看看自己有多少积蓄。[書※稥※丗※傢※整※理]
“不用了,人嫁过来就好。我的车是今年刚买的,不需要另置车辆,就算买了也没用。”他回绝。
他不缺钱,一点也不缺。
上道,真的上道啊!不愧是她选中的男人!惟惟感动到泪流满面。
“那好,我和我妈约好时间再告诉你。”惟惟放下电话时候,心情忍不住飞扬。
因为,在赵家一点也不含糊的态度中,她能感受得到,她是被重视的。
这个婚宴,超有面子,完仝是她的梦幻。
“耶!”
惟惟快乐的在房间里,轻飘着、飞舞着、打圈,像只兴奋的无头大苍蝇。
“你头不晕?”身后,有道很困惑的声音。
惟惟僵住正又要起舞的步伐。
“小心又摔断腿。”很晦气的一声提醒。
惟惟磨牙,但是,幸好她今天心情好,不与他计较。
“我们中午到楼下吃饭吧。”肖图揉揉眼睛,他也刚醒,而且是被她很花痴地哈哈大笑声吵醒。
他没力气做饭。
实验,是清晨才结束。
因为怕存在偏差,为免错误,他连续做了三次。
然后,得到一组数据。"
和他心中猜测的答案一样的数据。
他疲累地揉揉后颈,幸好今天是夜班,他才不会疲惫到晕倒。
所以说,他讨厌熬夜。
本以为是简单的中饭,随便找个饭摊就能解决,但是,惟惟硬把他拉到附近的火锅店。
这家采用的是火锅形式的骨头煲火锅,是她的最爱,每次热烫的东西一入口,她就觉得心情特别好。
但是肖图不同,他讨厌闻火锅后全身的一股臭味。
他哈欠连连,夹着一棵小青菜一边烫着一边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庆祝到需要请客?”
她在一边烫油条,一边思付该如何开口。
这件事情,肯定要宣布的,在别人口中听到,不如她亲自索要祝福。
“你呢?和容华去哪里了?”别当她糊涂,她可是早上六点多才听到开门声。
“去办点事情。”即然已经可以肯定结果,对他已经没有意义,这件事情圆满的结束了。
不幸的是,有人实在太侧倒霉,幸运的是,他没有半点兴趣Сhā手别人的家事。
“办什么事?”惟惟追问。
不会是……嘿咻吧…………
别怪地思想这么肮脏,实在是……反正单身男女一整夜,就是会让人想太多!
“我这人不喜欢心里有问号。”他给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但是,非常了解此言一出代表意义的惟惟,已经撇了嘴,悬了一整夜的心,也稍安。
幸好,容华没被怎样!
“肖图,其实你长得真得很不错,至今没被女人扑倒,真是奇事。”惟惟感叹。
按照容华的体格和身手,单手就能制住他,把他奸个三天三夜都没问题,现在居然待在一起一整夜了,还没被拆骨吞了,真是奇迹啊!
现在,惟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怎么,还在垂涎我的肉休?”他懒懒地夹起一根油条,也往火锅里烫。
他、有、毛、病、啊!!!
居然还提那件事情!
“你要的话,我给你个折扣价。”筷子在砂煲里悠闲地晃啊晃,说着惊爆不已的话,态度又实在太悠闲。
他、还、在、开、玩、笑?
“我要不起。”惟惟冷哼,第一次说了心理话。
他这只兔子精,谁要得起?特别是她!
“员工价、折扣价,半买半送?”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他承认自己心肠不好,电视上一演人间惨案,别人能看到哭得稀里哗拉,他能心情越看越好。
他就喜欢见到别人悲惨,那会让他肾上腺素很活跃。
而今早刚证实了他的猜测,某人的生活,也在上演人间大惨案啊!真是——
让他独自乐得很开怀。
“再说下去,你不怕我再送你一拳?”惟惟语带威胁。
“你有玩SM的兴趣,那我就得有承受SM的勇气嘛。”他还是一派闲适。
惟惟的唇角,顿时抽搐。
再说下去,她要被这家伙逼疯了!
“其实,我今天想庆祝,想宣布的喜事是,年后,我准备和赵医生订婚了。”不再拖下去,再说下去,会越说越暧昧了,惟惟当场宣布。
肖图唇角轻松的笑容瞬间冻结,他全身一憾,很缓慢很缓慢才抬眸,用无法置信地盯着她。
“你,再说一次。”他刚才没听清楚。
“正月十九,香格里拉大酒店,我和赵医生的订婚宴席,邀请你作为兄长准时参加!”惟惟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筷子里夹着的油条,瞬间,在砂煲里断开了两截。
第二十一章
他本来打算一步一步的来,让她先对他的肉体感兴趣,然后,是他纯洁的小心灵。
但是,现在,她居然说,她、要、结、婚、了!不,是订婚!
一整天,肖图的一张脸都黑到不行。
偏偏还遇见对很傻B的爱情鸟,害得他不耐因子飙到极点。
“刚才出了什么事?”诊室门口,惟惟探头探脑。
人都有好奇心,刚才一名翩然俊雅的男子,脸色苍白地急急抱着一个象性感女神般惊为天人的女子,冲入医院。
当时,他的口中还嚷着救命,说那名女人血流不止。
他的脸色太焦急,让惟惟也着急个不停,急忙又是帮他挂号又是奔走去喊医生o
哪知道,结果,那个才刚苏醒的性感女神,被气哭到当场给了那名男子一记红红的巴掌印。
看着一个很火大的背影,一个傻笑不已的身影,一个想扶一个不让扶,一前一后的离开医院,惟惟忍不住冒出疑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女的初夜,男的以为是外阴撕裂。”他面无表情地阐述。
这么狗血?
“也太好笑了吧?”回想之前男人紧张到苍白的脸色,惟惟就捂住嘴,生怕自己大笑出声。
肖图白了她一眼。
他不觉得好笑,一点也不好笑,现在的他,最讨厌见到这种爱情鸟。
“有人卖了自已半个肝,换来一个婚姻,我觉得那个才比较好笑。”他皮笑肉不笑地冷冷讥讽。
有这么喜欢赵医生,喜欢到轻易连自己的肝也不要了?
想想当时的紧张,怕别人动她身体器官,而急到闯公家实验室的自已,真象刚才那个傻B男子一样,挺冤挺可笑的。
在他生怕别人有动她主意,拼命寻找真相的时候,她倒为了换段婚姻得到个男人,主动奉上了自己的肝脏。
而且,乐得象中了体彩头奖一样。
所以,还让他说什么?
很多时候,男人的尊严比心更重要。
被不客气当场耻笑,惟惟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你—— ”她不想吵架,但很想骂人。
偏偏,有人比她姿态还高,直接背过身,睬也不睬她,着手处理值班医生工作表,一副送客的样子。
“羡慕嫉妒恨!”
惟惟恼怒,跺跺脚,正要下楼,继续回到她的工作岗位。
但是,才走几步,就听见身后肖图拿起电话筒,讲电话的声音:“喂,容华吗?我明晚想约你见个面……”
咦?
惟惟顿住脚步。
两个人在搞什么?
他仿佛一点也没注意到她收住了脚步,径自讲电话,“没其他事,就是想见你——”
就是想见你?惟惟把耳朵拉得好长。
这,算情话吗?
见他挂了电话,惟惟干笑,“你最近和容华好象走得很近嘛?”忍不住很八卦地去打听。
肖图缓慢地翻滚长长的睫羽,只是,依然头也不抬,“也许是吧,因为,我打算和容华交往。”
惟惟大吃一惊。
他打算和容华交往?!!!
“怎么这么突然?”介绍他们认识都好一段时间了,他一直一副不来电的样子,突然就说要和容华交往,害得她一颗心砰跳个不停。
“你嫁她大哥,我娶容华,大家以后继续做亲戚,不是挺好的。”他不为所动,依然一副淡淡的样子。
一句话,害得惟惟心惊肉跳。
“你是真心和容华交往吗?”-
“真心?”他终于微微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我的人生里,好象很少有这样东西。”他的全部真心都给了某人,其他人分不到。
这个回答,让惟惟脸色苍白。
“你、你、你什么意思?”心在狂跳。
如果他没有真心,那他为什么和容华提出约会?
他只是继续揪着她,不语。
“是不是因为我?”
这个问题,惟惟一直想回避,但是,为了容华,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问。
“你介绍我们认识的,当然是因为你。”他不置可否,模棱两可。
“姓肖的,你给我个正确答案!不许敷衍,不许拿容华开玩笑!”砰得一声,惟惟拍了桌子,怒了。
他不爽,他要报复,要整她,她都甘之如饴,不要拿她的朋友开玩笑。"
而且,这个介绍人是她,如果出了事,她怎么负责得起?!所以,不许利用她的死党,更不许闹着玩!!!.
要正确答案?好,他给!
“没有订婚宴,我就不拿任何人开刀。”他冷冷地丢开手里的笔,靠向椅背,和她谈条件。
啊啊啊!
阴险小人!
“你神经病,你孤独病!”惟惟怒骂他。
他当自己没听见。
“我要和赵医生结婚,谁也无法阻止!”惟惟怒到向空气挥拳,愤然宣誓。
谁也不能阻挡她幸福的机会!
“请便。”那么,好戏就上演了,他就开始好好耍她的死党!
惟惟冷抽一声。
“我一定会拆穿你的!”惟惟恨恨!
中午的时候,听到婚讯,他只是放下筷子,冷着脸离开火锅店。
她还以为,虽然不爽,但他还是会祝福她,很好,这就是他的祝福!
果然,她还是太天真了!
她气得跑掉,肖图放下笔,僵坐着一动不动。
冷静、他必须冷静。
......
“姐,你要和别的男人订婚?订婚后还要搬走,和赵医生住在一起?”结束旅游,匆匆赶回来的希希听到这个大消息,惊到下巴都快掉了
。
别的男人?这四个字,惟惟怎么听都好怪。
“恩。”她点头,话语意外的少。
第二日的晚上,是双方家长的见面会,她带上了希希。
今晚,惟惟一头很有层次的蓬松短碎发,精心打理了一番,穿着件有点小性感的真丝长裙,米色的背心皮草,显得性格之中又很有女人味
,美得象画报里走下来的女子。
赵仁诚在见到她时,果然,愣了一下。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但是,她竟然丝毫的兴奋也没有。
因为——
惟惟呆呆地看向他的身后,除了父母,果然没有容华。
“我邀过我妹了,她说今晚有重要约会,不能来作陪客。”赵仁诚解释。
他不懂惟惟为什么突然要求,双方家长见面一样要容华出席,但是既然妹妹都这样说了,他不好勉强。
重要约会——
惟惟还在盯着那个方向发呆,仿佛她再盯盯,就能蹦出一个惊喜出来。
“噗嗤。”希希笑出声光
“姐、姐夫,你们也太有意思了吧,你盯着他发呆,他看着你发怔,两个人也太缠绵了吧?”
新姐夫看起来真的挺顺眼的,英挺的面容,高高壮壮的个子,斯斯文文的气质,连高挑的姐姐站在他身边,也显得有点袖珍。
完全是重口味的姐姐的菜嘛。
希希忍不住为亲哥哥默哀。
没戏了,真的没戏了。
被一调侃,两个当事人都回过神来。
“伯父、伯母,您们好。”赵仁诚的态度谦和有礼。
妈妈和继父也露出无比满意的神色。
“还有我呢?我是你未来小姨子,叫声小姨子来听听!”希希开始不怕生的调戏。
对方的父母就在面前,继父为希希的不知分寸,露出微觑的神色。
继父是个大学教授,个子不高,是一个善良本分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斯文有礼,惟惟对继父很有好感,因为,也许是那个眼镜吧,在
继父身上,她总是能找到一点点爸爸的影子。
惟惟有时候挺感慨,既然最后母亲还是找个和爸爸差不多类型的男人,为什么刚开始要离开爸爸呢?也许是因为再美丽的女人也会迟暮吧
。
幸好,继父对母亲很好,对她也挺好的,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每次见到希希,总是会一脸的不自在。
惟惟清楚,象肖叔叔那样成功的男人,确实会让很多男人都很有压迫感,恨不得妻女和那边不要有任何的联系。
而希希,是妈妈和肖叔叔的血脉,不争、断也断不掉的事实。
不象她,其实,要断的话,也挺简单的。
面对难搞调皮的小姨子,赵仁诚只是一笑而过。
双方的家长,开始热烈的讨论着。
惟惟却还是有点心不在焉。
“姐,我爸知道你要嫁人了,想让你空个时间去挑个车,他想作为礼物送给你们这对新人。”
惟惟赶紧回过神来。
“不用了,希希你替我谢谢肖俊的慷慨,惟惟和肖家没有什么关系,嫁妆我会替她办置。”继父不悦,母亲面露尴尬。
气氛一下子就冷掉。
“呵呵,这方面我们仁诚和惟惟已经谈好,不打算再买车了。”赵妈妈赶紧打圆场。
既然一直不在状态内,惟惟干脆起身:“对不起,我上一下洗手间。”
“姐——”希希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急忙忐忑着跟着起身。
“希希,待会别在叔叔面前提你爸和你哥就好。”惟惟不放心交代。
希希愣了一下。
惟惟解释,“叔叔最不希望就是我们和肖家再继续扯上关系,如果你为妈的婚姻着想,就别乱说话。”
一说完,惟惟赶紧钻入洗手间,因为,她有重要的事。
她急忙拨着一号快拨键上,对方才一接起,惟惟就口气很差很冲地质问:
“姓肖的,你是不是和容华在一起?”
“......”沉默几秒后,肖图淡淡“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你们在哪?”她真的很担心死党的安危,如坐针毡一晚上了!
“华侨饭店。”
“华、华侨饭店......”惟惟结巴了,“你、你带容华去那干嘛?”吃饭吗?最好是这样!!!
“同事送了张免费套房券给我,不花掉太可惜。”肖图的回答,让她当场崩溃。
第二十二章
“姓肖的,你发什么神经,居然带容华去开房,不许你对她做什么!”惟惟狂吼。
但是,她还来不及再吼下去,手机那头居然传来断线的声音。
他、居、然、挂、她、电、话!
惟惟气结到了极点,小礼服下的丰满胸部起伏个不定。
她马上又拨了过去,这回,她居然直接被对方按掉了电话。
她锲而不舍再拨,那个王八蛋兔子精最后竟故意关机了。
她马上又拨给容华,意外的,居然连容华也是关机状态!
她想杀人!
惟惟闭了闭眼,让自已冷静下来,情绪不要被肖图控制住。
但是,她才一闭上眼晴,就瞧见他家伙一脸坏笑的一一
骑在容华身上!
她清楚死党对他有多钟情,只要他一句话,保证容华会脱了衣服任他鱼肉。
完了!让她怎么活!
惟惟顾不上淑女形象,欲哭无泪地蹲在地上。
她怎么办?她怎么办?如果他们真的上床了,容华又被甩了,吃干抹尽还是小事,最重要伤的心谁来赔?现在,她该怎么办?
一想到将来容华会被兔兔耍到伤心流泪这个可能性,惟惟就一阵恶寒。
不行,就算把饭店给翻了,她也要把他们揪出来!
正在她下定了决心,一个一个房间找,瞎猫也要逮活耗子时!
“嘟嘟”彩信声响起。
惟惟急忙点开一看。
是一张照片,是一道黑色的门,拍得模模糊糊的,但是勉强看得清楚房间号。
1826!发信人是肖图。
死兔子,他什么意图?惟惟马上又拨他的手机,照样还是很不给面子的关机。
他这不是存心耍她吗?
但是,为了好友的安危,惟惟还是匆匆站起来,意外,她在洗手间门口,撞见了在等她的赵仁诚。
“你还好吧?”两个人快要订婚了,但是,其实某种程度上,还很生疏。
就算见到她一整晚都很不对劲,也不知道该从何关心。
“对不起,我突然想到有点急事,我必须马上离开!”惟惟真诚道歉。
“和容华有关吗?”赵仁诚蹙了眉。
他会算?还算得这么准!
“你刚才在洗手间里吼得很大声。”他不得不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会知道。
惟惟耳根都在发烫。
她在兔兔面前从来不会顾忌形象问题,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很会,包括赵医生。
赵医生肯定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要娶的女人,气质美女只是她的伪装,实际上甚至有点小泼辣。
惟惟拍额,毁了,全毁了,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懊恼,反正,要在赵仁诚面前装一辈子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和长辈们招呼一声,他们继续讨论,我们一起走吧。”见她的样子很急,赵仁诚马上决定。
虽然有点意外,但是惟惟不多想,急忙跟上他的步伐。
一场大雨,让周末的交通,整个瘫痪,她和赵仁诚被堵在最繁华的市中心,车子进退不得,几乎无法动弹。
惟惟整个人焦躁不安。
如果她迟了,迟了一步,那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赵仁诚不止一次,转过眸,去注视她。
就是这个女人,现在还有点陌生,但是,将来,他们要共度一生o
其实,对将要面对的这段婚姻,他没有任何把握。
特别是,见到她会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焦急不已的神情。
“仁诚,华侨饭店离这里不会太远,要不你先慢慢开过去,到楼下了再给我打电话。现在,我自己先跑过去!”不能再等了,她当机立断
,就在车水马龙的大南门推开车门,直接下车。
看着她对自已挥挥手就跑远的背影,赵仁诚陷入怔神。
......
这是一个酒店的豪华套房,室内格局幽静浪漫,一盏浪漫烛火在摇戈着,琉璃花瓶里,养着某人喜爱的粉色玫瑰。
肖图短发微湿,穿着一袭白色的浴袍,半坦露出一片性感、光洁的胸膛,倚靠在极富情调的露天阳台上。
他的目光,却只是一直往下望。
一眨不眨得,盯凝着最底下的动静。
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他布下了情魅之网,就盼着能捉得住她这只不安份的小蜘蛛。
“肖、肖图,你、你不看电影吗?”客厅里,容华非常紧张地喊他。
约会的时候,他突然说,要她帮一个忙,她当然二话不问就点头答应。
然后,肖图把她带进了这里。
自已还洗了澡。
老实说,男人摆这样的阵容,是女人都会有点怕。虽然,原则上容华怕是肯定不怕的,因为就算是来十个这个体型的男人,她也照样打得
过。"
但是,他是肖图啊!她喜欢了十几年的人!
“我在等人。”他头也不回,很坦白。
容华泄了气,她就知道,会是这种答案。
只是,她有点好奇,肖图等得到底是谁。
算算时间早应该到了,肖图再次举腕又看了一次手表,虽然内心早已经极度笃定,但是,难免还是会焦躁不安。
正在他开始在阳台来回暴走时,底下出现那一道急匆匆的熟悉小黑点,让他眼前一亮。
来了!
小蜘蛛爬进他编织的大网了。
他的唇角,愉快地微扬。
刻意,再松了松白色浴袍,他长腿终于迈入客厅,直接关掉客厅的灯。
只剩下,那个烛火。
气氛,顿时浪漫到不行。
容华对突然间全屋的暗掉,呆了呆,憨乎乎地问,“为什么关灯?”
“因为一一”他直接坐入到容华的身畔,偏头想了一下,找了个很烂的借口,“因为,你在看电影,这样的光度比较不伤视力。”
是吗?虽然很疑盛,但是,容华不敢出声质疑。
肖图往后靠了靠,将右臂搭在沙发的靠背上。
这突然暧昧掉的气氛,让容华耳根都快红了,整个人紧张到快窒息。
“肖、肖图,你、你要等的人到底是谁?还、还有,到底要我帮什么忙呢?”容华不是傻瓜,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尺度刚刚好,根本是经
过计算。
“演一场戏。”他干脆地说。
“演什么戏?”容华鄂然。"
他再次看了一眼虚掩的房门,他算过时间,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差不多了。
他突然用空着的那只左手,捧住容华的脸,突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两个人变成一道影子…
第二十三章
他的右臂慢慢移向容华的腰间,看似紧贴不放,实则,还有一厘米的距离。
就象他的唇的位置。
容华惊慌失措的瞪大眼睛,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否应该推开他。
他的唇,又近了一步。
快、快、快贴上了——
容华即紧张又难免有丝期待。
明知道是演戏,是被利用但是,内心的起伏也好大。
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迅速地由远而近。
他等的人要到了?
瞄准,贴上,密合!
他的唇,和掌几乎同步。
容华也急忙闭眼。
惟惟很粗鲁、很不客气地一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这一幕。
他们在接吻!
两颗脑袋辗转相贴着,身体紧紧拥在一起,热烈到好象连周围的空气都狂沸了起来!
当然,惟惟也觉得自己气得快沸炸了!
她箭步上前,一把分开那个缠绵的热吻。
两个当事人,都鄂了一下,特别肖图,还特意摸了摸容华的脸颊:“宝贝,别怕。”
瞬间,惟惟就被刺激到快吐血了!
宝贝?宝贝!!!
惟惟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刺激,因为这花花公子在欺骗她纯洁的好友!
“姓肖的,你完了!”狂吼一声,一巴掌轰上他的脸,再加泼上茶几上早就放着的一杯清凉畅快的甘泉。
烛光、玫瑰、接吻,他根本就想把容华骗上床!
“我和你拼了!”她把他甩上沙发。
容华都看呆了。
被攻击,被粗鲁甩上沙发的人,也不反抗,就这样直勾勾地凝着她。
“你这浑蛋男人,为什么欺负容华?我说过,有什么不满朝着我开火,不许动我姐妹!”直接就骑上他身上,狂抓着他的脸、他的脖,一
点也不给他呼吸的机会。
辣得跟只野猫一样。
容华怕出人命,急忙上前拉开她,“惟惟、惟惟,肖图没欺负我!”
“哪有没欺负你?我明明看到他刚才在吻你!”容华拉她,惟惟却还是被气到不死心地在猛踹肖图。
那打架的狠劲,完全象在把负心汉往死里扁。
“不、不是的!”容华急忙解释:“他没在欺负我,是我自愿帮他的!”他说,要确定一个女孩对他是否有心,所以才找她帮忙。
可是,为什么肖图等的人没来,反而惟惟冲进来了?
“容华,他是个阴险小人,你千万别受他的骗!”惟惟快急死了。
果然,她的姐妹被他骗到手了!
而正在受污蔑,受虐打的人,居然反常到眸底有了浅浅笑意。
容华正想说什么,却被制止。
“容华,你先出去,好吗?”他用温浅的声音交代,目光,却一刻也无法离开此时怒到双颊通红,异常美丽的女人。
容华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慢慢的意识到——
肖图等的人就是惟惟!
容华僵住,复杂的目光在肖图和惟惟的脸上来回穿梭,小时候的一幕又一幕,包括肖图为什么主动接近她,都一一浮现在脑海,开始构成
一个真相。
一个震撼的真相。
肖图喜欢惟惟,不许别人碰她,哪是什么兄妹情谊,根本就是从小认定了惟惟,替自己铲除异己。
终于懂了。
但是,惟惟快是她大嫂了啊!
容华欲言又止,发现大秘密的同时,既失恋又不安,好半晌,她才垂下脑袋,犹豫挣扎后,还是离开了现场。
闲他人等一离开。
一个铺天盖地的吻,就凶猛袭来。
他的唇甚至撞到她的齿,害得惟惟一阵生疼,但是,她还来不及吃痛嘤咛,绵密婉转的纠缠,已经让她呼吸急促,脑中一阵阵昏眩。
她,明明是来制止他欺负自己的好友,怎么结果变成了自己被他欺负?
他将她压向沙发,让她牢牢困在自己怀中,让她柔软贲起的胸,贴覆着他的胸口,一股强烈的电流冲贯两个人彼此的身体,让她清晰能感
觉到他全然的激起与怒张,而自己的激颤与兴奋。
很合,真的很合,合到干柴遇到烈火一样。
但是,这......怎么演变成这样?
惟惟脑海的空白持续了很久很久,从他开始吻自己开始,直到——
吻到两个人都无法呼吸了,肖图才微微松开她,一脸的得意:
“朱惟惟,你承认吧,你已经对我有感觉!”
你已经对我有感觉?
惟惟用了好半晌时间,才幡然醒悟。
她对他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