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学校网络又抽了,上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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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
“月儿,我知你恨我,是我负了你……”
“可是,即便如此,我仍要再伤你一次……”
“月儿,两次赈银失窃皆在平阳府境内,宫中密探失踪,生死不明,种种迹象密报直指府尹萧天朗,他即便不是主谋也于此事难脱干系。近乎一千万两的白银,且不说挖空了国库,那可是救助黄河灾民的赈银!若真是因他一人之私害得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无论律法道德皆难饶恕。我身受皇命,却要折翼于此,如何能甘心?!我不甘心啊!”
“月儿,那萧司祈邀你去萧府别院小住,可你他对你颇有好感。你可知他喜男却厌女?只是他从来自律,为人又不摆官家少爷的架子,不曾做过那些强掳少年或是包养小官的事,风评倒是出人意料的好。”
“月儿,我要你假意与萧司祈亲近,伺机查出赈银下落,看看萧天朗究竟要做什么。”
紧紧抓住他的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此时却仿佛林中老妖干枯染黑的利爪,死死抓着手中的猎物不放。从来清润明朗的桑音更是化成了无解的恶毒诅咒,一字一字吐出的全是冰冷的无情:“你若不应我,就叫我死后直下十八层地狱,历尽九九八十一重痛苦,最后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猛然从梦中惊醒,扭头看到窗外大亮的天色才松口气,渐渐缓下自己狂跳的心。打个寒颤,这才发现身上的单衣已然湿透,被晨风一吹寒意丝丝入骨。
风隽谦入土已有半月,他居然仍旧每夜梦到那日的痛苦。
敲门声响起:“北堂公子可是醒了?我家少爷已在饭厅候着了。”
北堂逐月过去将门拉开,朝门外的婢女碧珠微微颔首后径直往前堂行去。
碧珠捂住自己狂跳的芳心,只觉脸上一阵发热: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那张俊美非凡的脸魅惑到呢。没想到这世上竟有这般出色的人,无怪乎自家少爷把他紧张得如珍似宝的。半月前少爷与他同去竹山县,结果少爷先回来,在前堂等了足足大半宿才等到他醉意熏然跌跌撞撞的进了门。回想当时的情况怎是一个乱字了得,素来清冷如月的北堂公子抱着少爷号啕大哭,嘴里不知说着什么,只隐约听到些“他怎可如此待我”“他为何此时才说”“往事何偿”……而少爷只是回拥着他轻拍着他的背,那神情叫一个温柔如水,夹着心疼不舍。嗯,少爷一定是喜欢上北堂公子了。少爷可是个好人,希望他得偿所愿哩。
北堂逐月到了饭厅,就见萧司祈在桌边坐着,见他来了立即起身招呼。黄杨木的饭桌上摆着小米粥、肉沫馒头和梅汁腌菜,都是北堂逐月喜欢的口味。
“昨夜睡得可好?”挟一个肉沫馒头递过去,萧司祈细细打量着北堂逐月的面色。
“还好。”
萧司祈却不信他的话:“逐月在这可是不习惯?”
北堂逐月顿了一顿,放下手中竹筷:“念荻是觉得逐月留住于此多有不便?若是的话,我即刻便可离去。”
“不是不是!”萧司祈连忙摇头,情急之下竟起身紧紧抓住他的双手,“我绝没那意思!我巴不得你永远在身边留着,又怎么会赶你走呢?”发觉自己说的话有些暧昧,他讷讷的收回自己的手,“我、我是因为见你总是睡不安稳才问的。”
北堂逐月眉心一压:“你派人监视我?”
见他不悦,萧司祈更乱了:“没有!绝对没有!我是见你面色微黯,眼下淡青才知道的。”
北堂逐月随意的应了一声,拿起竹筷继续吃早餐。
萧司祈见状有些丧气的低下头:“逐月,你不信我么?”
面无表情的喝着碗中散着清香的小米粥,北堂逐月的声音如白开水一般平淡无味:“若你被人伤心如我,你还会轻易信任别人么?若连一个‘情’字都可虚假,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付出真心的?”
人心是易碎的琉璃,伤过之后即使能修补,也会留下永远消抹不去的疤痕,时时刻刻提醒那曾经的伤害。
“可是我不会!”萧司祈的声音摹地拔高,然后又慢慢降了下去,“我若对一人动情,那我定会将他当成一生中唯一的珍宝,细心呵护不让他受半点伤害。”
北堂逐月心弦一动,神色间流露出一抹哀伤的羡慕:“如此,我倒是要嫉妒那得获你真心的人了。”
没想到他会是如此长情之人。只是,红尘滚滚,缘起缘灭,本就难寻天长地久。刻骨蚀心,最后痛的人究竟会是谁?若他双手捧出真心一颗到最后却是他人刻意的利用,他还会这般坚定不移么?
而他,竟要做那将他拖入情爱苦海的人么?
风隽谦,你让我身负血债不够,还要让我背上难偿情债么?
好狠。
“逐月……”
“逐月……我喜欢你呢……”
讷讷的声音里夹着微微的颤抖,是期待也是害怕。
明知道不该,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震惊过后,北堂逐月却有股大笑的冲动。他不该笑么?他本来还想着不知要如何才能骗得眼前这人的心,如今他却自己将心送到了他面前。他在期待什么?期待他给他一个希望,一个点头还是一句承诺?他又在害怕什么?怕他的拒绝还是怕他的嘲笑?
可是,心却在流泪。
冰冰冷冷的。
脑中想到的,竟是半月前的柳清扬。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呵呵,想不到他北堂逐月还真长了张魅惑众生的祸水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