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裂爱 > 第九章

第九章

明白,我明白答案了。

正当,我想对他牵强微笑,想一笑解尴尬时,突然,我的后脑被托住,他俯身,吻住了我软­嫩­的­唇­。

来自他的,如海洋一样清新的气息,来自他的,如溪水一样清澈的特质。

我鄂住,就这样傻傻看着他。

他浓密的睫毛悠悠轻颤,泄露着主人强行压抑的奔涌情绪。

他的­唇­温和柔软,就象春天一样,给人带来桃花盛开的感觉。

或者是,我的心房,爱情之花,激动的在盛开?……

感应到我的全然鄂然,他松开了我,凝神望着呆呆的我,然后轻轻的,把我的手搭在他心房的位置,浅浅的笑着,他的眼睛很清亮很清亮,仿佛能折­射­出潋滟生辉的温柔光芒。

那一刻,全世界,好象静止了一样。

只听到,彼此,坚定、有力的心跳声。

那种有力的跳动声,即使失聪的耳朵,也能穿透……

不知道,是谁先闭上的眼睛,软­嫩­的­唇­与温润的­唇­再次慰贴在了一起,不知道是谁先主的动,生涩的舌间与同样并不熟稔情爱的舌间,纠缠在了一起。

所有的现实、理智,穿透遥远、朦胧的距离,仿佛在刹那间全部灰飞烟灭。

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他。

我们吻了很久很久,虽然没有激狂与热烈,但是辗转的柔情,都想把对方,深深的揉进彼此的身体、灵魂里。

再次松开对方时,我们的心跳,早已经失律,他原本清冷的双眸,此时深邃、璀璨而朦胧。

“我……去找我母亲……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沙国。”他淡转开脸,掩饰着不自然,耳廊却没有意外的,潮红一片。

我的微笑,僵在了­唇­畔。

离开了沙国……这也代表……他和巴国公主的婚事,近了。

一颗心,前一刻还在飘然的飞扬,下一刻,坠入冰冷的谷底。

“如果我的母亲还是不愿意走,我的部队已经撤离,而我和你也只能先离开沙国了。叔父不会杀她,最多只能把她当成|人质……”他的目光,黯淡下来,但是,同时也是坚决、果断的。

人生,必有舍弃。

而“蓝­色­”冰冷的血液,会让人很冷静,很冷静,冷静到无情。

“一路上可能会辛苦,可能会东躲西藏,但是不要怕,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他转过脸,看到我低敛、沉默的神情以后,怔住。

“纱缦,答应我!答应我,你会跟我走吧!”

他按住我的肩膀。

“纱缦,我给你最好的教育,让你读更多的书,就是让你明白,安拉只是一种信仰,你不可以象我母亲一样盲木!”

他劝慰的很镇定,但是,按着我肩膀的掌心,却微湿。

“纱缦,我教会你英语,是因为我想带你走出这里,去不同的国家,感受不同自由自在的天空……”

你会结婚吧。

我轻轻的几个字,他所有的话,梗在喉间。

即使有翅膀,一个人的飞翔,不会自由自在,只会很孤独。

我这样告诉他。

凝住、凝住,他全身都僵凝了。

纱缦,你、愿意委屈……做我的第二……

他想说什么?

字,还没有写完,他已经抹掉。

低着头,他沉默、沉默。

许久,他才静默的抬起头,“让我、再考虑……看看……”

拍拍我的手,没有给我多思考的机会,他站了起来。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一起走,这件事,我说了算。”原来,辰伊哥哥该霸道的时候,绝不会客气。

我牵强的一笑。

能不答应吗?从小,我已经习惯了,以他为天,以他为地。

“你待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想方法见到我母亲。”

没走几步,他又折返,“我在这个房间里启动了安全系统,除了我自己,任何人也踏不进房门。纱缦,记住,在房间里等我,任何人过来敲门,也不要试图开门!”

我点点头,我明白,形势有多危机。

“记住!”

望着他的背影,我怔怔的望着被他松开的手心,突然觉得,有些东西可能一生都无法抓住。

……

我茫然的,开始动手收拾他的行李。

我们要离开这个生我们,养我们的国土了。

说不害怕,不惶恐,全部都是假的。

但是,我知道,只要跟着他的步伐就好。

即使……他娶妻生子……

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

“纱缦、纱缦公主……”门口,有人敲着门,很微弱,很胆颤。

我认出,是嬷嬷的声音。

我带点惊讶,小心翼翼的靠进房门。

嬷嬷怎么知道,我在辰伊哥哥的卧室里?

轻轻的,我回敲了一下房门,告诉她,我在。

“纱缦、纱缦公主……嬷嬷、嬷嬷熬了一些汤给您……公主,您开一下门……”

喝汤?

很奇怪的感觉,嬷嬷的声音听起来,好象很害怕、很虚弱。

我急忙摇一下手,即使,嬷嬷并看不到。

房间里,有冰箱,冰箱里有很多吃的东西,纱缦不要喝汤。

见我没有回应。

“纱缦公主……您,是不是要和王储殿下一起走了?……”

嬷嬷怎么会知道?

靠着门,我突然红了眼眶。

八岁前,我的世界,只有嬷嬷一人。

“纱缦公主……您、您开一下门,让嬷嬷看一下您,好、好吗?”嬷嬷的声音听起来在发颤,她是不是哭了?

我挂下两行清泪。

“纱缦公主……嬷嬷今年七十好几了,不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机会见到纱缦公主。”嬷嬷的哭声,真真切切,那么情难自禁。

嬷嬷,别哭,纱缦会心疼。

我急忙哭着开着房门,落下锁的那一瞬间,系统提示“YES?”

我按“YES!”

按下了,人生里,最错误的“YES!”

第六章

再醒过来,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奢华极致。

睁着眼,我就愣愣的开始掉眼泪。

嬷嬷死了。

一剑穿心。

“纱缦公主……嬷、嬷嬷对不起您,嬷嬷的……亲生女儿,和王妃娘娘……一起、一起被软禁了……对、对不起……”嬷嬷说完,艰难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血……都是血……一地的血……亲人的血,沾满我崭新的衣裙……

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杀她!

我都被骗出来了,不是吗?!为什么不留嬷嬷一命?

我痛哭失声,直到昏倒。

再醒过来,我是被一碗冷水泼醒的。

没有酷刑,没有责难。

但是,我纤细的脖间,被一管尖锐的针头,抵制着。

我挣扎了一下,按着我双手的高大硬绑绑的男人,冷冷的说,“纱缦公主……不想死的话,不要挣扎!”

我不顾,又挣扎了几下。

“纱缦,不许乱动!”沉声、清冷的声音,是我熟悉的那个人。

我怔怔的抬头。

看见了,我爱的那个人,他站在几米处,幽深的眸一直紧紧看着我。

为什么,他在这里?

嬷嬷死了……辰伊哥哥……

泪眼,模糊。

屋内,一脸­阴­鸷的中年男子,稍带得意的说,“辰伊.阿卜杜拉.沙特,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放了她!”他淡淡的说,不带一丝情绪。

是他!是他!

苏坦国王!

是他下令杀死嬷嬷的!

亲爱的女儿,我会让每一个欺骗你的人,都不得好死。

混蛋!

我被制压着的手,紧握成拳。

“辰伊.阿卜杜拉.沙特,你应该清楚了,这管针管里,有爱滋病患者的血液,你不希望,你的‘妹妹’得上这种不治之症,在接下有限的人生活得那么痛苦的话,把这个签了!”

爱滋病患者的血液?原来我的脖间抵制着,比利刃更可怕的武器。

那是一封献给国民的启示信。

王储辰伊.阿卜杜拉.沙特殿下,承认自己是背叛安拉的魔鬼,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者,希望沙国所有的子民能接受、认同这种行为。

那么保守的沙国子民,怎么可能接受?如果他签了字,必会自己掀起了废储风波。即使以后攻下了沙国,也早失了民心!

不要签!不要签!

我摇着头,眼泪纷纷掉落。

不值得!辰伊哥哥,纱缦的命,不值得换来这么侮辱的名誉。

“纱缦,不要乱动。”他的声音带点暗哑,让我小心脖间的针头。

没有多犹豫,“沙沙”声,他痛快、迅速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将启示信推还了过去。

笨蛋!笨蛋!

他以后怎么抬头挺胸做人?!

我哽咽着,哭不出声音。

“兄妹?哈哈,鬼才相信!看你们两个恨不得替对方死了的样子,鬼才相信是兄妹!”苏坦国王讽刺的大笑,“没想到,在我沙国这样保守的国家,居然会出现‘兄妹乱.伦’这样可歌可泣的爱情,阿卜杜拉在天有灵,一定想不到他的宝贝儿子居然会对自己的妹妹……”

“够了!可以把那管碍眼的针头,收起来了吧!”辰伊哥哥蹙眉,打断他的话。

“可以!先放了我的儿子阿勒瓦!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抓了阿勒瓦!”针头,在苏坦国王的示意下,又近了一分。

“阿勒瓦……”辰伊哥哥的脸­色­更沉了。

他到哪里去找一个活生生的阿勒瓦王子来交换纱缦?

针头朝我逼进,他的脸­色­越来越暗沉。

“死了!”在针头快接近我的肌肤时,他冷静、利落的回答。

“死了?!”苏坦国王顿时脸­色­苍白,虽然早已经隐约心中有数,但是猜测和证实,完全是两码事。

“放了纱缦,她也是你的女儿。”辰伊哥哥平淡的一句话,令我的脸­色­骤然苍白。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好慌。

“辰伊.阿卜杜拉.沙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苏坦国王棕­色­的眼瞳危险的眯着,里面有狂风暴雨在酝酿。

一切以为尽在掌握中,但是没想到全部都彻底颠覆。今天皇宫和武装部队里一下子少了那么多­精­英,连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也轻描淡写的被告知,死了。

“你把她关在地牢里,对她说的话,都有人汇报给我了。”他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半分的骄傲,只是平静的阐述事实。

他的眼线很多,一直以来,他只是韬晦之计,将一切以低调处理而已。

“那你为什么还肯对那丫头好!难道也都是假的吗?”苏坦国王的质问声,声声撞进我的心扉。

我甚至苍白着脸,低着头,不敢正视他。

“她是她,你是你。”辰伊哥哥淡淡的回答,但是,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我,仿佛想给我无声的安慰。

终于,我苍白着脸,浅浅的回他一个微笑。

她是她,你是你……

为了他这一句话,我觉得,我这一生,并没有白活。

“辰伊.阿卜杜拉.沙特,你把阿勒瓦的命还回来,我杀了你!”苏坦国王气急攻心。

他的儿子众多,战斗中牺牲一两个根本不足为奇,但是,现在死的是他最看中的儿子。

“你不敢。”辰伊哥哥淡淡一笑,“你得留着我和我母亲的命,不能亏待分毫,以示自己的‘仁爱’。如果你敢的话,早在18年前刚登基时,就这样做了。”苏坦国王治国的能力并不强,靠的就是仁慈、宽容的假相,取得民心。

而这个天下说穿了,民众们也只觉得苏坦国王只是代管而已。

“哼、哼,我是不敢,你们阿卜杜拉家族这么尊贵,我是不敢!”每一个字,苏坦国王都是从牙齿缝里迸出来。

苏坦国王一扬手。

窗帘布,徐徐的拉开了。

透过全透明的玻璃窗,里面­淫­秽、­肉­欲的世界,令我鄂住,到几乎差点呕吐。

里面有好多好多男人,一个个都赤身­祼­体,人体和人体扭缠、冲撞,进行着最恶心、最­淫­秽的原始交配,他们的表情好象痛苦又愉悦到了极致。

辰伊哥哥一凛,脸­色­有点微变。

“里面的男人全部都吸了大量的你的‘新娘’带来的巴国‘销魂催|情香’!里面的男人,现在就算是一只狗丢进去,不论是公狗还是姆狗,都会将它们狠狠的撕开!”

“将纱缦公主,丢进去!让里面的摄影头,好好抓拍一下,王储殿下的心上人,是怎样被轮暴的!”苏坦国王,冷冷的命令。

轮暴?!

“啊!”我睁大眼睛,漫天的恐惧席卷而来,我崩溃、失控的尖叫。

不是人!我怎么有这样的父亲?!!!

“不要!”同样失去了冷静的声音,来自他,“你要什么,我全部给你!”辰伊哥哥失去一贯引以骄傲的冷静,“我马上离开沙国!放了她!”

他的声音,很冷静,但是细听下,可以感受那细微的发颤、发颤。

“放了她?你对着阿勒瓦的时候,有过这样的仁慈吗?”苏坦国王嘲弄的笑着。

我脖间,那管针管,逼得更近了。

辰伊哥哥,不要管我!

我的眼泪,一直在流。

虎毒不识子,但是,苏坦国王,是比老虎还毒的蛇!

我们的反应全部在苏坦国王的算计中。

“辰伊.阿卜杜拉.沙特,我给你两条选择,要嘛,纱缦.苏坦.沙特下地狱,要嘛……你、下、地、狱!”恶毒的­唇­一撇,苏坦国王讥嘲的说。

倏地,因为这句话,空气象死亡一样寂静。

不!不要!

地狱?

他的意思不会是?……

禽兽!!!

我奋力的挣扎,死命的挣扎。

片刻,却听到一声,淡的如烟一样,灵魂都灰灭了一样,淡淡的声音,“那……就由我来下地狱吧……”

第七章

不!不要!不要

“不……”哑着、颤着、发狂的努力嘶喊,居然来自我。

来自一个哑巴的声音……

我拳打脚踢,象发了狂一样,没有一点纱缦应有的婉约安谧。

可是,那个人,看不到。

他背对着我的身影,那么那么的决然。

我抓不住他,甚至连他的背影也抓不住。

能让人四肢无力的药物,被注­射­进了他的体内。

他被推进了那间玻璃房。

一群象饥饿的野兽一样的男人,见到了撩人的“猎物”,疯狂的扑了过去。

他没有挣扎,僵硬的任那些“野兽”压倒了他……

他不能挣扎,因为……软弱无力、只会连累他的纱缦,脖子上正抵制着带着致命病毒的针头……

玻璃门,缓缓的,缓缓的关上……

所有的侍卫,不忍一睹,低着头,全部都退出了屋外。

“啊!~”我象疯子一样尖叫,象癜子一样挣扎。

不要!

那些“野兽”用无数的爪子,撕开了他的衬衣、西裤……

“纱缦公主,我、我、我警告你、你、你……不许乱动!”制压着我的高大男人,因为我疯狂的挣扎,也慌了。

我满目仇红。

“哈哈,辰伊.阿卜杜拉.沙特你也有今天,你习再多的武,也救不了自己!!!纱缦、纱缦,我女儿这张皇牌真是好用!……”苏坦国王痛快、残忍的在玻璃门外,观赏着里面惨绝人缳的一幕。

疯狂的挣扎中,我的手,咯到自己腰间的硬物。

纱缦,如果有一天,有人欺负你,一定要比对方更强悍,才能保护自己。

丫头,遇到敌人,绝不能手软!

一模一样的两张俊脸,同时浮现我的脑海。

我抽出腰间的刀,一鼓作气,一刺。

一定要比对方更强悍!

绝不能手软!绝不能手软!

我从来没想过,连一只小兔子也不敢伤害的自己,有一天,居然敢拿刀捅人。

即使……那么小的刀,根本伤不了一个那么健壮的男人。

但是,意外的,健壮的男人,脸­色­突然发黑,呈现一种中毒的现象,直仰仰的摔倒在地上。

针、针、针!

我捡起地上的针管!

放开辰伊哥哥!

我象疯子一样,冲向了苏坦国王。

我应该,很理智的也用针头威胁住苏坦国王。

即使,我的力量很薄弱。

但是,纱缦没用,看到几个男人将辰伊哥哥紧紧压在冰冷的桌子上,拿自己丑陋的异物硬生生的冲撞了进去……整个人,彻底崩溃……

辰伊哥哥只是战栗了一下,身体痛楚到连修长的手指也泛白。但是,即使下­唇­被自己咬得血淋淋,他也没有痛吟一声,面无表情的睁着眼睛,眼瞳没有一丝的焦距,象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

……

我的心,狠狠的痛,狠狠的撕裂。

“放开他!”红着眼,我发狠的将针头刺入了来不及反应的苏坦国王的手臂。

“你这疯女人!”一个巴掌狠狠将我推倒,“来人!来人!快叫医生!”苏坦国王看着自己手臂上稳稳扎着的针管,惊恐、绝望的惊喊。

“来人!来人!救命啊!”

现场一片慌乱。

一群人,纷拥而至,慌张的拥走了苏坦国王。

再也没有人,会留神注意这里的“闹剧”。

出来!辰伊哥哥安全了!!!

出来!辰伊哥哥……

我不断的用力拍打着玻璃窗户,流不出眼泪,因为,心,太痛,里面流出的,只有血淋淋的鲜血。

我慌张的找来一张凳子,一下又一下,用尽全力的摔着玻璃门。

快出来!快出来!

但是……没有用……

凳子用力的摔在厚实的玻璃甚至一点裂痕也没有,非常高级的隔音效果,甚至连强烈的撞击声也无法传递进去。

奢华皇宫里非常坚硬的防弹玻璃,将我和他的世界,牢牢的隔开。

“放、开、他!”我红着眼睛,口齿不清的嘶喊。

我绝望、痛苦的尖叫,震得自己的耳膜也生痛。

但是,无法传递到里面……

我爱的人,痛到浑身颤抖,但是依然那么空洞的表情。

仿佛,他的灵魂已经抽离了­肉­体……

大片肮脏的浊白,伴随着鲜­色­的殷红,从他的股间,一直渗到地面上,白­色­、红­色­、一团又一团蔓延、盛开……

我用尽也全力,也无法制止那团白­色­、红­色­……

“禽兽、禽兽……”我依偎着玻璃,再也没有力气了,哭倒在地上。

他是我心中,笑起来,永远­干­净得象溪水一样清澈的辰伊哥哥啊……

为什么,里面的人不是我?

为什么,里面的人不是我?

为什么,里面的人不是我!

一个又一个男人,亵玩着那具空洞没有灵魂的身体。

骨骼粉碎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那是……辰伊哥哥的灵魂。

为什么,明明是炙热的沙国,却感觉寒冬腊月睡在冰块上一样,寒彻心扉。

玻璃屋子里的那个人,涔涔的冷汗,从他额间痛苦的滴落,再也忍受不了痛楚的他僵夹起腿,却被那群畜生们双腿羞辱的抬起,发狂的冲刺……

有些人,找不到发泄的出口,甚至硬生生掰开他流满血的­唇­,轮流将自己肮脏的硬物塞到他的嘴内……

他象破碎的木偶一般地随着他们的冲撞,在桌上晃荡、晃荡……

……

“滴哒、滴哒”,是他的股间源源不断滴落的鲜血,也是,我的心房汩汩的鲜血。

我睁着眼睛,目睹着那一幕。

“禽、兽……”原来,最痛苦的境界是,眼泪已经流­干­了,汩汩流徜的,只有心口的鲜血。

心,痛到一半的灵魂也跟着他去了,另一半的灵魂命令自己,必须坚强。

……

不知道,过了多久。

玻璃门,终于,开了……

呆呆的瘫软在地上,不会哭,不会激动,不会尖叫的我,怔怔的看着那一个又一个的禽兽,一个个带着惊恐却又满足的神情,尾出了玻璃屋,走出了这个房间。

所有人,都走光了

只剩下,我和他……

我想站起来,试了几下,却总是腿软,摔倒。

只能呆呆的一寸又一寸的爬行了过去。

……

终于,爬到他的身边……

发颤的手,颤得象落叶一样的手,小心翼翼的抚摩着他。

他浑身好湿,就连头发,也象从水里刚刚打捞出来一样。

我抚摩着他的头发,他木然的脸,没有一丝的表情。

脸贴着桌面,睁着眼睛,但是,他却看不到。

“辰、伊……哥哥……”我颤着声音,哽咽着唤他,喉间象被烈火焚烧一样。

喊了几声。

终于,他苍白的脸转了过来,失焦的瞳,终于看到了我的存在。

但是,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纱缦会开口说话了。

他努力、努力想挤出浅浅的笑容,但,却总是失败,淡淡的、淡淡的,他轻声说,“别、担心……只是被、疯狗……咬了几口……”话没有说完,他却一阵冷颤,腿间的血流得更急了,将他席卷进黑暗、冰冷的黑洞。

我捂着­唇­,抱住昏迷着他的头,忍不住“呜呜”的哽咽,却依然掉不下眼泪。

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流血吗?心肠绞碎,一滴滴的血泪融进心房,带走我身上每一分温度。

从此以后,纱缦没有眼泪了,纱缦再也不懂该怎样哭泣……

第八章

苏坦国王已经无暇顾虑其他,惊恐的坐专机去外国就医,而我和他,被软禁在了辰伊哥哥的房间里。

他一直昏睡,甚至,有一点轻微的发烧,应该是注­射­了药物的后遗症。

紧蹙着眉,抿着­唇­,不断冒着的冷汗,现在的他,不知道是陷入八岁那年的梦魇无法挣扎,还是陷入……

我褪却了他身上所有被汗水浸透了的湿衣服。

没有任何的羞涩和难为情。

他融在了我的骨髓里,凌驾于亲情,胜于爱情。

他皙白近似透明的修长、清瘦、结实的身体,完整的曝露在我面前。

那具原本以为应该尊贵无比的身体,其实,是伤痕累累的。

除了那些禽兽们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青紫痕迹,更多的是,一些很浅的白­色­,年代已经久远的象来自动物一样的爪痕,这样一道又一道的抓痕,不仅他的前胸,小腿,最严重的是背部……

我尽量不去注意那些代表他不快乐童年的伤口,帮他清理着身子,很认真、很认真。

当一点一点仔细拭去那些肮脏的浊白,我的心口,就剧烈的疼痛一分。

当一点一点仔细拭去他大腿上的斑斑血痕,我的心口,就象被刀剜一样。

世界上,有一种感情,他所有的羞辱,所有的痛,所有的伤,你都恨不得替他去受,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

我对他,如此。

而同样的感情,我相信,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同样也烙在他的心里。

他……是爱我的吧。

没关系,一切都没关系了。

他想娶巴国公主,那就去娶吧,他想做国王,那就去做吧。

纱缦,会支持他。

永远的支持。

鼻子微酸,眼眶依然掉不下眼泪。

我在他的身边,静静的躺下,双手,从后面紧紧的环住他。

快要18岁的我,终于体会到,爱一个人,就是无怨无悔。

没关系,辰伊哥哥,纱缦会永远陪着你……

……

又一个日出,破晓。

风吹起米­色­的纱帘,露出阳台的一角。

刚刚醒过来的我,手掌落空,床,另一角,只留下微微凹现,已经微凉的痕迹。

我一片慌乱。

这几日的他,很安静很安静。

静到,让我惶然。

很怕,一不留神,我就抓不住他前行的步伐。

我起身,看到一个沐浴在金­色­淡淡的阳光下,浅金­色­的身影。

他坐在阳台的看台上,右手端着一盏华贵的高脚杯子,他的神情若有所思,手腕轻轻的晃动,晶莹、浅绿­色­的液体同样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摇晃着。

他的侧脸,深邃而迷人,象极了古希腊的雕象。

我的心,稍稍安定,双脚一踮,下了床。

将他浅珊瑚蓝的睡袍,轻轻的披在他身上。

感觉到了肩头的触动,他回头,对我浅浅一笑。

想什么?

我从后面搂抱住他,脸紧紧贴着他结实的后背,他的身体僵一下,但是,并没有推开我。

和我们这几日,共度的每一个夜晚,一模一样。

他没有迎合我的拥抱,也没有拒绝我的靠近。

他沉默了一会儿。

冷吗?

他摇头了一下头。

拜托,说句话……即使,心里在哀求,但是,我没有去强迫他。

他不愿意说话,那就不要说吧……

不要坐……“太久”两个字,被我硬生生抹掉。

那天的一切,这一辈子,我都会绝口不提!

我专心的紧搂着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微风,从我们的耳际缓缓吹过。

彼此拥抱、彼此取暖,逐渐失去的温度,才会渐渐起暖。

他轻酌了一下杯中浅绿­色­的液体,这几日,他爱上了这种薄荷利口酒。

但是,意外的,他居然肯开口说话了。

“纱缦,你喜欢沙国这片土地吗?”他的目光,依然深远的望着远处。

我楞了一下,本能的,摇头。

整日被关在家中的沙国女子,其实,是对这片国土没有任何概念的。

但是,那么多鲜血、那么多肮脏以后,我开始厌恶这片罪恶的国土。

见我摇头,他­唇­畔有昧浅浅的笑容。

“沙国的石油,比纯净水,还便宜。”他低沉的说着,好象在说服我。

我弯­唇­,一笑。

他不再那么安静到好象整个世界只剩下他,我的心情,终于有一点回暖。

爱一个,就是这样,只有他心头的伤痕有淡化的痕迹,你才会重新找回自己身上失去的温度。

“你看。”他指了指远方那一处,“那是新建的公车站。”

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我看过去,一座好象银行一样,非常有现代感、弘度造型非常华丽的建筑物:

恩,听说,里面全封闭,日夜有免费空调提供。

我点头,和他聊天。

“公车是世界一流的大巴。”

连警车,也是最新款的BMW-X5。

“你也认识BMW?”他轻轻的,扯动­唇­角。

我微笑,点头。

“知道吗?沙国即使最普通的航班,每一座飞机上,每个乘客座椅的正面都有一个小型电脑,可以听广播、看电视、玩游戏。”

我摇摇头:纱缦没坐过飞机。

他揉揉我的头发,“没关系,会有机会的。”

“沙国,是用无数金钱和石油堆彻出来的沙漠绿洲。”他淡淡的说。

恩,这里,每一个家庭几乎都很富裕,衣食不愁,比很多国家,好太多太多。

“还是不喜欢?”他问我。

我恍然大悟。

我怔怔的,还是摇头。

他希望我喜欢?

但是,“没关系,我也不喜欢。”他淡淡的说。

我鄂然。

他说,他不喜欢?……一个国家未来的主人,他说他不喜欢这里?……

“那么,喜欢英国吗?”轻声的,他凝视着我,问。

我茫然。

英国对我来说,只是地图上位于欧洲的一角。

“那里气温刚刚好,不会太冷,也不酷热,我很喜欢那里。”

见我,并不太懂,他又揉了一下我的头发,“没关系,你也会喜欢的。”

我并不太懂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我们一起去英国?……

那巴国公主、他的国家,怎么办?

心跳,漏了好几个节拍。

我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喜欢的所有一切,我都会喜欢。

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只要,不分开、不分开……

第九章

夜,指间微凉的触感,薄纱拂面。

我的睫,微颤。

我知道,他又没有睡着。

这几日,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好象压力很大的样子,总是夜不成眠。

抬眸,果然看见,他支肘默默凝视着我,指尖还停留在覆着薄纱的我的颊畔,他凝视着我的眼神很疼惜很疼惜,仿佛是他倾尽所有来疼爱的珍宝。

见吵醒了我,他急忙收回手,“抱歉。”

轻轻的一句抱歉,已经令我的心房悸疼。

他对我,有什么好抱歉的?

一直以来,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我的眸黯淡了下来。

也许是,我惶然的目光,令他一悸。

他若有所思的,伸向我的颊畔,拿下了我的面纱。

“摁!”意外的动作,令我一慌,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愕然。

也终于懂了,“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即使这几日,我们已经亲密到同床共枕,但是,我依然连睡着了覆着薄纱。

我是……那个人的女儿……

改变不了的事实,如同,改变不了的容颜。

“傻瓜,不要乱想。”他轻轻将我搂入怀里,密实的拥抱住我。

仿佛,天与地,只剩下我们,彼此取暖。

这几日,是他第一个主动的拥抱。我的心房忍遏不住的发疼,冲动之下,主动迎向他,献上自己的­唇­。

但是,淡淡的,他却别开了自己的脸。

吻,只擦过他的颊边。

我,僵住了。

他?……

他转过脸,看到我受伤的表情,讪讪地解释,“我……先去喝点酒。”

掀开被子,他想起身,却被我紧紧拥抱住腰际。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薄荷利口酒能消除一切口腔内的异味。

……那些恶心的人,留下的异味……

这几天,他从来不主动拥抱我,从来不主动吻我……

我揽下他的脖子,鼓足勇气,在他来不及反应间,吻住了他的­唇­。

他整个人,都僵硬的,手,尴尬的搭在我的细腰上,仿佛在推开与接受之间,矛盾、挣扎。

抛却羞涩,我想把辗转的柔情都传达给他。情悸之下,他怔怔的松开了自己的­唇­,任我的舌尖主动的纠缠了进来,我一寸又一寸,鉅细靡遗的用我的舌,慢慢、细细的洗涤着他口腔内每一寸微细的地方。

不需要薄荷利口酒……

纱缦帮他……

渐渐的,他从开始的僵凝,到慢慢的放松,手,轻不自禁的上移,却在快要达到那片柔软的禁地时,停顿住,没有逾越。

他深深的回吻我,从浅到深,从试探到投入……

吻中,我们一起燃烧,一起沦陷……

好久好久以后,两个人都快窒息,他才松开我的­唇­。

但是,依然结结实实的将纤细的我搂入宽广的怀里。

他不舍得放开我,但是,体温却早已经失控,逼得他,不得不放。

正当他下定决心,想拉开我时:

我不知道,接下应该怎么做,但是……要我,好吗?

我写在他手掌心的话,很坚定,坚定到令他僵了一下。

在他心目中的纱缦保守、腼腆,所以,我的要求令他太过意外。

但是,不要赧然,不要松开,我想把我的永远,我的所有,都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我身上淡淡的清香,在空气里一直流转,努力镇定、绽放的微笑,如一味最青涩的勾诱。

彼此的心跳,都在狂跳猛震。

我,动手解自己的亵衣,只是,小手一直在忍遏不住的紧张发颤。

他,想制止我,想推开我,想努力平息着自己紊乱的气息,但是,狠狠的欲望,忍耐了多年的欲望,让他反而不由自主的俯下了身子,吻我……帮我褪却着白­色­的亵衣。

当他的手,终于轻轻覆上那从来没有人到过的圆润领土,当我羞红了脸,敏感的尖端为他努力绽放时。

他吻住了我的­唇­,仿佛释怀了一切情绪,“我要你。”很坚定,很坚定……

瞬间,他的大掌温柔抚慰下,衣裳尽褪,我已经赧然赤­祼­了身子。

我紧张得紧闭着眼,很慌,心脏快要震出心房。

一秒、二秒、三秒、一分、二分……

我终于颤着睫,张开了原本阖上的眼。

他发怔得看着我全­祼­的身体,如草莓般的粉红挺立……延伸而下,纤细的下腹秘密地带,柔软的毛发……氤氲着情yu的眸,看得我动弹不得。

我羞窘的红潮迭起,不安的,小心翼翼的动了一下。

贴着我的那具身体,我马上能感受到,很火热,很火热,火热到,根本无法压抑。

终于,他俯下身,轻轻、温柔的啃咬着我纤细的锁骨地带,一一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在他温柔的啄吻下,虽然我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只想不停的给他更多。

月光下,他被我点燃,静静撩烧,静静流汗。

每一滴汗,都滑过他的脸颊、鼻尖,堕入我盈白的身体。

然后,属于他的火热,入侵我的身体,熨暖彼此仓惶的灵魂。

他很温柔很温柔,压抑到近似小心翼翼的不弄疼我,给我全然的呵护。

我紧紧地拥抱住他,为那一瞬间强烈的疼痛,也因极致疼痛而带来的亲密感动,泪眼迷蒙。

原来……这就是魂与魂的结合……

夜,撩然、温馨。

……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