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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裂爱 >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他却扣得更紧了。

他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达过来。

久违的温度……

让我的鼻子,一酸。

“怎么哭了?”将我的小脸,转向他,果然看见了眸底里眼泪的踪迹,他叹了一口气,语气柔软下来,“我只是不想你这么累……”

因为明白接受了这一次,下一次我还是会“耍赖”,所以狠心将炖盅一头推开,让我端给沫姐姐?

我咬着­唇­,无法将情绪表达。

很久很久之前,沫姐姐在那个清晨出现在他的房间,每每想起来“夏雨沫”三个字,胃酸就会条件反­射­的泛酸,心房就会被沉痛重袭。

现在的我,已经任命的站在妹妹的位置。

但是,欺骗的是他,欺骗不了的,是自己。

如果我能以兄妹单纯之情来爱他,现在,也不会被妒忌的情绪,如影随形。

【我没哭,只是沙子入了眼】我抬起头,挤出笑容,解释到。

那一日,他和沫姐姐被救出来,许久之后,他才注意到一直蹲在“英雄之花”面前,呆呆流泪的我。

当时,我也是这样解释的。

当时的他,也蹲在了我的面前,静默的看着我,看着“英雄之花”。

生在沙漠的我和他,都懂得那个传说。

“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他叹了一口气,捧起我的脸,小心翼翼的用拇指,轻轻的拭去我眼角的泪痕。

他的拇指温暖的超乎想象,当这双久违的大手贴上我冰凉的面颊上时,我安憩在这股暖意里感动得豆大的眼泪滚落。

为什么,他总是对我这么好?即使,他不要我,依然对我温柔到残忍……

“纱缦,别哭……”他低醇的声音,好像因为那颗颗的眼泪,连心房也扭紧了。

他温暖的手指,顺着眼泪,滑到我的­唇­畔,轻轻抹去那水痕,拇指却凝在了我柔软的­唇­角。

他看着我的嘴­唇­,久久的有点发呆。

他在想什么?

和我一样,同时在跌入回忆的海洋?回忆起,我们曾经有过的久久的痴然的­唇­齿纠缠?……

他低下头,怔怔的朝我的­唇­,靠近了一点点。

他的表情似乎有点迷惘,仿佛情不自禁的有点被蛊惑。

他闭上眼睛,温暖的­唇­,朝我俯近……

我的心房,骤然一紧。

情不自禁的扯紧了他的衣袖,一点。

但是,就是这一点的扯紧,他的眼眸蓦地睁开,眼神清明起来。

慌忙拉开距离,他用浅笑,掩饰着隐忍和瞬间的失控。

……

他的神情太沉稳过人,自若到连我都以为,刚才他的靠近,那些许的失控,只是错觉而已。

……

即使依旧有点僵,他还是浅笑着,沉默的做了下来,在我的意外下,拿起勺子,静默的一勺一勺将炖盅一点点吃下。

原来,他怕我的眼泪……

恍恍的,我总算是有点明白了。

吃完了以后,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我都吃完了,回房吧,我送你回去早点休息。”

刚才的失控,让他急于送我回房。

回想这段时间,我开始有点清明起来,也更加迷糊起来。

我每次找他的时候,他眸底有着隐忍的惊喜和开怀,但是,他总不是不愿意与我在一个空间独处太久……

我点头,还无法从刚才的情绪里剥离。

有些事情,我实在理不清。

比如,他是在意我的吗?

如果不在意,他不会顾虑到我的心情,将炖盅吃完。

但是,就算是在意,又能如何?如果他不当我是妹妹,刚刚那一吻已经落下。

……

我们一前一后,走过了长长的一道走廊。

我们所有人在沙漠的边防临时住宅安营。

怕敌人突然的袭击,为了我们几人的安全着想,他把我们的住宅安排在与部队扎营的地方有点偏远。

他的手,Сhā在裤兜里,沉默的表情,看不出来在想写什么。

“什么时候回英国?”最终,他还是问了出口,“这里太危险了,不适合你。”

我僵硬了一下。

他希望我回去?

这个问题,我想过、

一直在这里,最终一定会亲眼目睹,他与我血缘上的亲生父亲鹿死谁手的局面。

老实说,那个人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我的情绪难免会受到波动。

即使我知道,无论辰伊哥哥做任何事,纱缦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只是眼不见为净,心就不会难受,总是比较妥当。

他也一定是这样思量的。

不想我有为难和难过的机会。

我已经亲眼确认他的平安,而且,英国……有我牵肠挂肚,必须回去照料的人……

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到宝宝,我的心房发狠的想念。

这么多,让我必须离开的理由。

只是……为什么,我依然走不开?

也许,是因为他眸底那一抹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寂寞吧。

【我还想在这里,待到新君继位呢!】

我露出笑容,打着手势。

“你对我很有信心。”他的­唇­边绽出一抹似有如无的笑容,“我也对自己很有信心。”

【当然了……】我正想继续打下去的手势,却被一道唐突的暧昧呻吟声打断。

他的脚步,也僵持住。

“快点、快点!我不行了!天,好舒服……”

那道娇弱的呻吟声,掺杂着放荡、痛哭、欢愉,还有……男人粗喘着气的狂吼声。

“宝贝,别急。”

在那令人尴尬到极点的声音里,我的呼吸非常不顺畅。

即使是笨蛋,也能听出,此时辰伊哥哥名义上的妻子,房内正在上演的火热。

我慌张的抓住他的手。

怕,他冲动。

而他,只是嘴角似有如无的一挑,似是自嘲,又似是讥讽。

【辰伊哥哥,我突然想去看月亮!】我的谎言很蹩脚,抓着他的手,硬生生的将他扯离现场。

我走的很慌、很乱。

他任我牵着他的手,没有甩开。

脊背挺得很直,没有任何的慌张,也没有回头。

……

其实,那些每每来自夜晚的放荡形骸的声音是什么,我和沫姐姐、夏明都知道……

房里的人,从来不是辰伊哥哥。

每一晚,甚至会有好几名被公主钦点的看中的英挺军人,提着裤子,走出公主的房门……

找了一片空地,我们坐下。

静静,仰视月光。

他望着月光的侧脸,冷静、淡漠。一点也不象情绪会失控的丈夫。

【巴国公主……不……第一王妃应该、应该只是……在做纯按摩,才会……】手势打到一半,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想说什么了。

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几乎每一夜都有不同的男人!

还是在军营!而且,对象都是军队里的壮年军人……胡作非为到简直和军妓没有区别。

她不是间接在给辰伊哥哥难堪?

“没关系,我需要的只是她的势力,她不需要替我守节。”反倒是辰伊哥哥,淡淡的解释,安慰我。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是你的妻子啊!

我不想激动的,却红了眼。

“你一向知道,我不喜欢她。”他的­唇­角淡淡一挑,“准确的说,有点厌恶。”

我知道,他娶巴国公主,只是为了兵权,但是……

“在巴国的时候,我不肯陪她上床,她就会找其他男人。”辰伊哥哥的语气很淡泊,“男女的Xing爱,她玩得很熟稔,她是一个欲望很强的女人,嫁给了我,她在皇室面前能趾高气昂,但是她也不可能守活寡。”

我的嘴巴微微张大。

很意外的真相。

【就算你现在不喜欢她,她也可以努力找到你的心啊!】我单纯的回答。

如果我是巴国公主……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能成为他的妻子,我一定会很努力的把自己做到最好,让他对我……

他笑了,揉揉我的头发,“单纯的丫头!”

“现在她想怎么玩,我都无所谓,但是,我登基以后,不会让她这么放肆。”他的目光,倏地有点发冷。

辰伊哥哥……

我的心,好难受。

“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这一生在追求的是什么,为什么我的人生,好像总是被真主安排好了一样。”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仰头静默望着月光的他,沉稳过人的脸上,寂寞与孤寂,在月­色­下,静静燃起。

卷五『命定的恋人』 第三章

此后的一月里,战事有了翻天覆地的大逆转。

苏坦国王在连连强势、凶猛的攻击下,越来越自乱阵脚。

而相反的,辰伊哥哥的每一场战役都打得冷静自若。

到了后来,苏坦国王居然派人给巴国国王送来书信,愿意割地求和。

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苏坦国王以为能让巴国国王对辰伊哥哥暂停军事支援的一招,没有丝毫奏效,即使巴国国王有了动摇,依然,没有一位军人肯退出战线。

这头,军心协力,其利断金。

最后,苏坦国王被逼到居然狼狈的要求与辰伊哥哥会谈,商量一国二君。

辰伊哥哥只是冷笑的,烧掉了信件。

凶猛的军事进攻,没有丝毫的停消。

那头,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苏坦国王准备割地求和的消息一走漏风声,民众也开始愤慨指责,并且,示威游行开始了。

苏坦国王紧急在首都举行的群众大会上发表讲话,呼吁全国保持稳定,狡辩一切流言都是不实的传闻。

只是,演讲只到一半,民众就爆发了示威游行。

“苏坦家族下台,还政阿卜杜拉家族。”

“苏坦家族下位!结束内战,还我工业、还我贸易!”

“损害国家力量者。天理不容!”

所有人都支持阿卜杜拉家族,强烈要求苏坦国王让出国位。

民众的力量声势浩大,而一手掌握内阁的首相大人,一直是置身事外的态度。

谁都知道苏坦国王大势已去,国王武装部队的军将,首先弃甲。

一心只求维持住自己的帝位,不管民族荣耀的国王,不值得任何人拥护。

枪声骤响。

据说,苏坦国王只带着寥寥几名侍卫,在一场辰伊哥哥安排的刺杀中,狼狈的消失在街道激烈的枪炮声中。

下落不明。

……

一排又一排的尊贵豪华轿车,停在了皇宫的门口。

乌亮的皮鞋,笔直的西裤,辰伊哥哥迈了下来。

他的神情冷峻,王者风范浑然天成。

车门打开,一只傲慢的纤纤玉手,伸了出来。

辰伊哥哥冷淡的搭住了女人的手,一提。

他的妻子,巴国公主扬着骄傲的下巴,不可一世的眼神睨视,这片从此将属于她的皇宫。

在仆人们战战兢兢的跪拜下,她率先迈开了傲慢的步伐。

但是,辰伊哥哥却没有与她并肩。

反而,他淡若清泉的俊颜,回首。

目光紧紧随着车队最后一辆豪华轿车。

那辆轿车里坐着我、夏明、还有沫姐姐。

“王储殿下,请!”

在所有的催促声中,他只能淡淡转过目光。

只有,他一个人,向着那高高在上的通道。

沉寂而去。

沉稳过人的身影,反而让人觉得孤独,早已经将他吞噬进黑暗。

……

一切的噩梦都结束了。

我从轿车里下来,仰头,望着皇宫。

那里,生我,养我。

【辰伊哥哥,你又输了!】

【不来了!不来了!】

有我最快乐的回忆……

……

“那……就由我来下地狱吧……”

“放开他!”

“禽兽、禽兽……”

也不最不堪的回首……

……

“我要你。”

有最幸福的爱情……

“别回头,一直,一直向前走,一直,一直向前走,就好……”

“我知道,我知道,不可以,不可以……”

“……我们永远不要见了……如果有一天,等你不恨我了,那么……将来,有机会………我们再做兄……妹。”

也有最痛哭的分离……

一切的一切,好像如同隔世。

所有的爱,都会半途而废。

辰洛曾经这样说过。

我们的爱情,也确实真的半途而废……

……

辰伊哥哥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这一生在追求的是什么。

如果是高高在上的位置,那么从此之后,辰伊哥哥已经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在这里,他将是天,将是神。

……

他又一个回头。

我的目光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微微、浅浅一笑。

辰伊哥哥,恭喜你。

淡淡的,他也掀­唇­一笑。

……

我们隔着重重的人群,互望着对方。

却悲伤的觉得,心灵的位置,早已经无法靠近。

千山、万水。

是我们永远的距离。

……

沙国稍稍安定了几天,所有人都在静候新君继位的庆典。

只有我,在静悄悄的收拾行李。

这里,没有我的位置了。

我留恋的看了一下四周。

这里,依然还是我的房间,房间里甚至连摆设也没有扁。

只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需要我了吧……

英国,有我一定要回去的人。

收拾行李的手,僵硬住。

该告诉他,BB的存在吗?

他的态度表明的那么清晰,只希望从此只做兄妹。

给BB生命的那一晚,对他而言,只是一场错误吧。

因为想要温暖,伸手误抱了自己的“妹妹”

这样,我又该如何告诉他,我不但没有将这样的错误“遗忘”,反而,让它以生命的方式,在“延续”。

说,或者,不说?

不说?儿子始终是他目前唯一的子嗣。

虽然,可能在未来的岁月中,他可能会像他的父亲一样,为阿卜杜拉家族产下很多子嗣。

所以,说了,又能如何?

BB 的身子不适合在终日暴阳的沙国皇室长大,却可能因为流着皇室血缘,必须回到这里。

……

还是,不要说了吧。

这个孩子,从来不是他的期盼。

……

我决定,回英国。

走之前,我想再看一眼,以少女情悸的心,亲手为他种下的那一片金灿灿的太阳花。

午后的花园很宁静。

现在是正午,太阳光最生机勃勃的时刻。

但是,我站在那片半人高的花丛中,悲哀的发现,连太阳光也早已失去了原来的光泽。

原来,当爱情成为一种不可能以后,连生命力最旺盛的花儿,也会快要枯萎。

初恋……对于我来说,早已经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爱情。

我转过头,

终于下定决心,不再等他登基以后,再离开。

我想要马上回英国!

转过身的我,刚好看到后面站着夏氏姐弟。

那一双与他相似的眼睛,温和、腼腆的望着我。

那个男孩,因为我,到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那个男孩的姐姐因为他,也踏上了这片土地……可能,重回爱情的怀抱……

“英雄之花”的传说,每一对沙国男女,都深信不疑。

沫姐姐,是真主安拉,指给辰伊哥哥的新娘。

“这里的太阳花开的很大很漂亮,我姐姐说想来看一下。”夏明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这个花园原本就是私人领域,如果不是现在皇宫里,也乱成一团,他们根本无法顺利进入。

我浅浅的笑。

反倒是沫姐姐,望着失去了光泽的太阳光,一直颦眉。

“它们怎么?”突然,她问了一句。

望着“垂头丧气”的太阳光,我的神情黯然了。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我们还有多久才离开这里?”沫姐姐回身问弟弟。

“姐姐,你想离开了?”夏明赶紧问。

沫姐姐摇了摇头:“我想离开前,照料好这些花。”

“姐,你想照料这些花?”厦门很意外。

“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些话,我就爱上了这里。”沫姐姐的­唇­角抹开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只有我,闻言,怔住原地。

是缘分吗?

“英雄之花”,在辰伊哥哥和沫姐姐的身旁绽放。

是命定吗?

沫姐姐居然一见如故的想照料这片、我给辰伊哥哥亲手一点一滴摘种的代表爱情的太阳花。

……

沫姐姐已经蹲了下来,主动拿过搁在一旁的小铲子,帮着太阳光一边松土。

【不是这样,覆土应该很薄才对。】

我也蹲了下来,低着头,教着沫姐姐。

“是这样幼苗分栽,株行距怎么分?”

【这样,5-6厘米。】

……

一边教着兴致勃勃的沫姐姐,忽然,我心酸的有一种预感:

沫姐姐会留在这里。

以他妻子的身份,代替我照顾这片花丛,代替我照顾……他……

卷五『命定的恋人』 第四章

“姐,你昨天在把玩研究项圈,今天又在这玩泥巴,你都不累吗?”

夏明的­唇­角愉快的扬着,想起姐姐昨天拿着已经统一从军人身人摘下的项链,颦着眉头研究了一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更是惊叹,世界真奇妙。

今天姐姐又对太阳花产生了兴趣,显然,他对姐姐没有沉浸在过去里,自怜自怨,很是开怀。

“我喜欢太阳花。”沫姐姐随口说了一句。

只是,我细心的注意到,她冷艳的眉头,一抹复杂的情绪一逝而过。

对于太阳花,她应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吧!

只是,那暖意的情绪,被她很好的掩藏了而已。

我不得不承认,某些方面,沫姐姐和辰伊哥哥,非常想像。

一边打理着花朵,一边沫姐姐状似无意的问着,“你们知道关于太阳花的神话吗?”

“姐,说来听听。”夏明看似兴致勃勃的问着,其实,他只是希望姐姐多说说话,心情能愉快点。

而我,却僵凝住了。

太阳花的神话......

“古希腊神话中水泽仙女克丽泰爱上了太阳神阿波罗,但是高贵的神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克丽泰却为了爱放弃了她本来的生活,情愿追随他的方向,每天在水池边仰望天空,凝视着阿波罗驾着他金碧辉煌的日车从天空中辗过。后来,众神可怜她,把她变作了一朵太阳花。”

“所以,太阳花的花语是沉默的爱。”夏明恍然大悟。

我的心脏,被重击。

“还有,‘至死方休’。”沫姐姐淡淡的目光扫了我一眼,看起来那么漫不经心。但是我却有一种赤­祼­­祼­站在众人面前,难堪、羞愧感。

对!

沉默的爱,至死方休。

我曾经把一朵又一朵的太阳花送给辰伊哥哥,就是想把不敢表白又不舍的爱情传达给他!

“纱缦,你是不是还喜欢着自己的‘哥哥’?”开门见山,沫姐姐直接到令我如坐针毡。

不仅是我,连夏明也大惊所­色­。

“姐,你别......”“欺负”两字,夏明在姐姐望着我,严肃的目光下,硬生生咽下。

姐姐一向不是喜欢多言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话,一定得说?

而我,也感觉到了。

“你被辰伊保护的太好,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单独和你好好谈谈。”沫姐姐颦着眉,深思。

她好像真的有话想告诉我。

半晌沫姐姐才保留的说了一句,“我弟弟肯定比辰伊要适合你,起码,我弟弟可以,他不可以......”显然,有些话,她无法直率的告诉我。

“姐!”夏明大窘,整张年轻的脸,顿时涨成通红。

我张张口,完全怔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辰伊哥哥不适合我?因为我太笨,无法跟上他的步伐?只要我努力配合他的步伐,什么都依顺他,那么不是就不存在适合与否的问题?!但是,这样厚颜的话,我说不出口。

因为,辰伊哥哥只要我成为他的妹妹。

片刻间有点僵凝。

气氛,有点沉寂。

我和夏明都局促着,只有沫姐姐,沉静的一直看着我们。

突然,好几支穿着整齐的军甲的武装部队,整齐的“唰唰”跑过。

很奇怪,穿戴着武器的武装部队,是不被允许进入皇宫的啊。

而且,一下子进入了这么多军人。

好象有种,皇宫快要被团团包围的窒息感。

空气里,有点微妙的紧绷感。

连沫姐姐和夏明都感觉出了不太对劲。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都被这种一触即发的危险感,忘记了刚才的话题。

“走,我们去看看。”沫姐姐的话音未落,我的双脚早就已经有了自我意识,早几秒已经迈了出来。

刚迈出花园。

意外的,却见到首相夫人领着她十岁的儿子,气定神闲的在后花园逛着。

“儿子,皇宫的花园,漂亮吗?”首相夫人低头,慈蔼的问着牵着的儿子,只是,仔细看,会发现,首相夫人的眼眸闪着利光。

我们都觉得不对劲,夏明长臂一挡,我们都暂躲在了暗角。

“漂亮,好漂亮!”单纯、清脆的童声,开心的回答。

“那你想永远的留在这里吗?”首相夫人­唇­角扬起意味深长的孤度。

“想!”几乎没有犹豫,孩童就­干­脆、愉快的回答。

首相夫人的话,令我整个人惊呆了。

这位首相夫人虽然我接触不深,但是也素闻一向以大方得体著称,现在,她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有失常理的话?而且,那么笃信......

除了奴仆,皇宫只有皇室之人,才有资格永远入住啊。

武装......部队糟糕!旧君废除,新君登基之前,全国的军力全部由内阁暂管。

怕影响百姓的情绪,巴国的军队不易驻兵沙国,于是军人们领了军令,早已经欢天喜地的退出了沙国!

如果、如果首相大人要选择,现在是天大时机!

但是,沙国是何其保守的国家,百姓们又怎么会接受这个天下从阿卜杜拉家族再次易主?!

“放心,我儿,等纳赫阿卜杜拉沙特继承了这个天下,你的父亲会为你争取最好的,到时候,连阿卜杜拉家族也不过是永远听信我们的傀儡。”

纳赫王子?皇宫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外面鲜亮,人模人样的王子,非常的懦弱!虽然相较辰伊哥哥,他的血统更高贵,并不是第四王妃所生,但是怎么会是他继位?(注明:按照国例,沙国国王四名王妃,前三名地位是固定的,所生的子嗣血统也最为高贵,第四王妃基本上是不断轮换,供国王美­色­,所生子嗣一般不列入下任国王人选,辰伊.阿卜杜拉.沙特的母亲是国王晚年才入宫,但是稳坐第四王妃之位。)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助听器出了问题吗?

但是,我身旁的沫姐姐也沉下了脸......

“只要辰伊.阿卜杜拉.沙特被逼以死以谢天下,洗涤罪孽......”首相夫人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什么以死洗涤罪孽?辰伊有什么罪?

这就是首相大人一直对战争置身事外的缘故?并不是为了明则保身!而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的目的是想另拥护一名傀儡国王,自己把持政事!

刚才的武装部队,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那些人都是......

糟糕!

他不能出事!

我慌忙转身。

却被沫姐姐,扯住了手腕。

“纱缦,首相有几个儿子?”沫姐姐压低声音,严肃的问。

“就一个!”我急忙在白纸里写下。

首相大人福薄,妻子们不是在怀孕期间流产,就是孩子们一出生就夭折,好不容易保下这个儿子,自然万分疼爱。

沫姐姐马上就理清了现在的局面。

她朝我摇头,示意我冷静下来。

松开我的手,她突然朝首相夫人和她的儿子走去。

“好漂亮的孩子。”沫姐姐的脸上露出了与她冷漠的气质非常不符合的和善、温柔、腼腆的笑容。

“姐姐,你好漂亮哦,衣服也好漂亮哦。”十岁的孩童见到没有戴着面纱,奇怪的没有穿上黑袍的沫姐姐,好单纯的睁大眼睛。

“好乖的孩子。”沫姐姐蹲下身子,脸上的表情放得好柔和。

我心急的想冲出去找辰伊哥哥,却又焦虑的搞不清楚沫姐姐的目的,战战兢兢的怕坏了大事。

“你是谁?”首相夫人一脸戒备的问。

“我?我是这里的客人。”沫姐姐美丽的­唇­畔微微一笑,“夫人,您是这里的王妃?”一副纯真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我不是!”首相夫人急急的想拉着自己的儿子离开。

“夫人,您的儿子好可爱,真希望我未出生的儿子,也有你的孩子这么可爱、聪明呢。”沫姐姐一句话,就留住了首相夫人的脚步。

“是啊,我也觉的我儿子很可爱、聪明。”作为母亲的虚荣心,让首相夫人骄傲的笑开了。

“瞧这脸蛋,生得好俊!”沫姐姐爱不释手的摸着孩子的小脸。

单纯的孩子被美丽的大姐姐夸奖,也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可爱的直线。

首相夫人的戒心也松备了下来。

任沫姐姐温柔的抚摩着她儿子黑发。

突然“咔嚓!”一声。

“姐姐,你给我戴了什么?”孩子疑惑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脖子上多了一圈漂亮的项链。

“项链,漂亮吗?”沫姐姐的笑容开始意味深长。

“漂亮!好漂亮!”孩子天真的点头,把玩着脖子上再也取不下来的项链。

“不想他死的话,你们都跟我走!”沫姐姐对着首相夫人压低声音,温柔的笑脸早已经一点一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残忍的冷漠。

“你、你......”首相夫人惊慌的说不出话了。

急忙去解儿子脖子上的项链,却惊慌的发现,根本就没有锁口。

“忘了告诉你,我是辰伊.阿卜杜拉.沙特邀请的客人!”沫姐姐抚摩了一下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而他,对我的儿子来说,是恩人!”

一扬下巴,沫姐姐注视着首相夫人的目光,冷漠无比,“我想你一定听过‘遥控炸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辰伊王储早已经将芯片植入自己的体内,还没有取出来!你们想让他死?可以,你们的儿子来陪葬!”

首相夫人闻言跌在了地上。

战胜,谁都知道,这场战役为什么会胜利的原因......

所有的人,都为未来的新君,睿智与狠决相当佩服。

......

我站在那里,望着那一幕,浑身沁凉。

无法忍心目睹孩子天真、疑惑的表情。

也无法,去阻止,这唯一可能胜利的机会。

人,到头来,始终是自私的。

即使,我一早就知道沫姐姐的计划。

我居然......也不会阻止......甚至让我亲自动手,我也不会挣扎......

原来,为了辰伊哥哥,我的灵魂愿意下地狱,饱受良知的鞭挞。

卷五『命定的恋人』 第五章

国王地的议书房团团被武装部队围住。

这几日,辰伊哥哥一直在里面办公,也开始筹备着接下新君之位的公务。

但是,此时......

“我们无法接受背叛安拉的魔鬼成为我们的新君,沙国不可能由一位渔好男­色­的新君继位。”首相大人昂扬顿挫,吐字清晰无比,将“渔好男­色­”四字,加重音调。

一纸,辰伊哥哥亲笔签下的“献给国民的启示信”,展示在众人面前。

渔好男­色­之罪,铁证如山。

辰伊哥哥冷着脸紧抿着­唇­,没有去争辩,因为,他知道,一切都是早就预谋好的,解释不过只是浪费­唇­舌。

“王储殿下倘若您能为我沙国诞下继承也罢,可惜,据我们的‘深入’调查,您和第一王妃从来没有圆过房!甚至有一次第一王妃半夜私下爬上您的床,被耻辱的轰了下来。”首相大人“斗胆”又逼近了一步。

‘深入’调查?好一个‘深入’调查!

辰伊哥哥的­唇­角讥讽的一扯。

入宫没几天,巴国公主就和俊美的纳赫王子有染。

在这个节骨眼里,他不能立刻废妃,但是他才一派人,名为保护,实为软禁的防止巴国公主再胡作非为,这头,来自“枕边人”最有利的证据,就呈现了上来。

所有人怎样认定,他都了如指掌。他们都以为他是彻头彻尾的疯狂同­性­恋者,才会写下“献给国民的启示信”,才会连妻子也无法碰触。

沙国是传统的国家,同­性­恋行为,是不被真主安拉饶恕的。

所以,这么多武装部队的军官被人以安拉之名,唆摆了。

“我们决定拥护纳赫王子!请王储殿下交出国王印章!”

纳赫王子躲在首相大人的身后,避瑟瑟的也同众人一起逼近了一步。

辰伊哥哥的眸,淡淡的一扫,在纳赫赫王子身上停顿了数秒,让纳赫赫王子浑身寒战了一下。

辰伊哥哥的神­色­向来很淡泊,但是,却总给人不怒而威的皇者之风、

辰伊哥哥的眸淡淡的垂下,无波无澜、麻木的样子,让人无法看透,他是否在思笃以他目前拥有的兵力,胜算有几分。

“叮咚”一把利刃扔在了地上。

“请王储殿下以血向真主安拉以求饶恕!”首相大人早已乘机调离了辰伊哥哥在武装部队内的心腹兵队,执意以绝后患。

如果辰伊哥哥能活下去,他绝不是软弱到善罢­干­休的人,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

因为,他们不能让他活着走出这里。

“赐死!赐死!”

“赐死!魔鬼!”

书房里,以首相大人为首,担任着国家每一个重职的将官、权官们,纷纷将他重重围住,大声讨伐着、逼迫着。

见辰伊哥哥没有捡起利刃,依然一副沉稳自若的样子,众人的讨伐声,气势也短了三分。

首相大人的手,威严的一扬,马上“制止”住了书房里大家的“愤慷”情绪,“王子犯罪,与庶民同罪,按照沙国例法,将王储殿下判2000鞭!大家觉得如何?”

辰伊哥哥的­唇­角冷冷一撇。

判2000鞭?普通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即使有功夫底子的他,应该也会成为废人。

“我赞同!”第一个喊赞同的,是他的血缘上的亲哥哥,现在担任副首相。

“我也是。”弱弱的回复的是赫拉王子,是他血缘上的弟弟,他原本想登基后,将这位弟弟选为国防航空大臣。

好些狼子野心的人,都随声附和,这些被收买的大官中,很多都是他血缘上的至亲。

冷冷的,辰伊哥哥的俊脸上依然挂着浅笑。

目光,即犀利无比。

沙国是一个严重歧视同­性­恋的国家,同­性­恋行为在沙国原本就是非法的,可以根据情节轻重,判处监禁、­肉­刑或死刑。同­性­恋者一直是政府打击的目标,这些人按了这么大的罪行在他身上,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幸好,里面好几位政治要员的头,紧紧低着,显然,今天逼宫的行为并非出于本愿,只是可能被把持了某些把柄,不得不与首相大人站在同一条战线。

“我们不能容许‘有女人样的行为’的新君!”

沙国,是严重歧视女­性­的国家,同­性­恋中的“受与”一角,更是被唾弃。

显然,他被定格为不能人道的“受”。

“我们的国家,不能毁在没有子嗣的国王手里!”

声讨声,一浪高于一浪。

......

我们一行五人,一闯进来,就是这样的情景。

首相夫人牵着孩子的手,灰败着一张快要哭出眼泪的脸,亦步亦趋的跟在我们的身后。

一路上,我不止一次,回头看着那依然一脸天真的孩子。

看着那浑然不知,死神已经悄然站在一旁的孩子,我心房窒息的难受。

“姐!”夏明也用难受、难以苟同的指责眼神,一直盯着姐姐。

但是,沫姐姐不为所动。

但是,一到了这里,我们就发觉,沫姐姐是对的。

他们,居然想逼死辰伊哥哥!

......

“你们胡说,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那封信,是假的!”

“他根本就不是同­性­恋!”

我慌张的想闯进去,但是却被军人们重重隔开。

我接近不了他......

坐在大殿上的他,眉宇依然一脸少淡泊到了麻木。

他的眸低敛着,眉心紧蹙着,没有抬头看任何人一眼。

“放开他!”他拼命的拍打着,却被军官,一手就制压住了。

不要!放开他!他根本就不是同­性­恋!

“我和他做过爱!我以安拉信徒的名义起誓,他根本不是同­性­恋!”

但是,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我、甚至读懂我的手势。

甚至,因为我的“无声”,甚至连辰伊哥哥也不知道,纱缦正在重围里,被人制压着,奋力挣扎,绝望的希望能有人读懂我的话。

为什么,我是一个“哑巴”。

不,纱缦不是哑巴!

我大哭,终于所有人目光转了过来,包括辰伊哥哥。

“他不、是、同、同......他有、有......我们、生、生......”

他不是同­性­恋,他有子嗣,我们生了一个儿子。

我绝望的发现,无论我怎么开口,也无法清晰的说完整的这句话。

纱缦,你连哑巴都不如!

我掩着脸泪流满面。

“生、生......”为什么,最最关键的时刻,就是无法说出想要表达的词句?

纱缦,你这废物!

辰伊哥哥对我淡淡一笑,仿佛在安慰我:纱缦,别哭,我不会有事的......

......

我无论如何,憋红了脸,也无法将话语清晰的说出来。

“以安拉之名,执鞭!”首相大人,冷笑着拉回大家的注意力,下达命令。

一位强壮的军人挥舞着如莽蛇的一样粗的刑鞭,向辰伊哥哥步步逼进。

不要!

“住手!”喝止声。

与我心房的“不要”同时响起的喝止声,来自沫姐姐。

“真可笑,如果他是同­性­恋的话,那我这圆滚滚的肚子,怎么解释?”人群里发出一声嗤笑。

军人们惊讶的对我们松开了挟制,所有人更惊鄂的让出了一道路。

微隆着肚子的沫姐姐,美丽的容颜,笑得冷漠、镇定,牵着首相大人十岁儿子的小手,缓缓的步向大殿。

“谁敢说他是同­性­恋?在座的哪一位,谁有证据?”沫姐姐冷笑,一步又一步走向众人中央依然沉寂的辰伊哥哥,冷漠的美目,扫得众人发冷。

“这就是证据!”副首相不服所的扬着手里的“铁证。”

“就凭这一张连字迹都没有鉴定过的启示信?王储殿下会这么笨到让你们抓住把柄?”沫姐姐冷哼,一脸的不相信,声声质疑启示信的真伪。

“我们还有其他的证据!”副首相恼羞成怒的扬起另一只手里,辰伊哥哥被“轮暴”的影带。

辰伊哥哥冷漠的脸上,明显的僵了一下。

显然,他也看过里面的内容了。

“少拿这些剪接好的假片子来唬弄人!”沫姐姐却一手推开,强势的问,“我只想要真正的证据!在座的哪一位有幸被王储殿下宠幸过?或宠幸过王储殿下!”

怎么可能!

众人惊呼,大家都一脸受了其耻大辱的样子。

正是这表情,落入了沫姐姐设下的圈套。

“你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同­性­恋,我却有证据证明他不是!”沫姐姐将手,轻按在了自己的腹部,“四个半月前,我与辰伊殿下在夏威夷重逢,有了这个孩子!”

一句话,如同平地一声雷。

众人冷抽。

包括,我,和夏明。

只有辰伊哥哥望着沫姐姐,­唇­角慢慢的扬起。

......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瞪大眼睛。

沫姐姐脖子里的孩子,居然是......辰伊哥哥的......

哪里,好像传来了碎裂声?

原来,是我的心房......

他去夏威夷找我,然后,居然在那里,和沫姐姐有了孩子。

心房,好痛。

就象,离水的鱼,一样,只会傻傻的呼吸,呆呆的痛。

......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王储殿下的孩子?”首相大人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辰伊哥哥的下腭,一紧。

“如果各位一定要强词有夺理,可以等孩子一出生,就接受DNA验证!”

所有人,都被沫姐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唬弄住了。

首相大人不甘,悻悻的说,“按照沙国律法,未婚怀子者,母亲和腹中孩子都必须处死......”

但是,很奇怪,沫姐姐的神­色­丝毫没有惧怕。

首相大人­阴­森森的刚说完,目光接触到沫姐姐手里牵着的孩子,一鄂,“儿,你怎么在这?”

孩童见父亲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清脆的童声兴奋的说,“爸爸,姐姐带我来找你的!她还着了我一条好漂亮的项链!”

首相大人看清孩童的项链,顿时,脸­色­灰白如土。

辰伊哥哥和沫姐姐的­唇­角同时扬起胜利和微笑。

沫姐姐松手,让孩童奔向灰败着脸的父亲的怀抱。

辰伊哥哥微笑着朝她摊开大掌,迎来她的拥抱。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

他......终于找到了适合与他并肩作战的女人......

......

沫姐姐和辰伊哥哥的婚礼,很盛大。

他们的婚礼,在沙国宗教圣地麦加举行。

服饰保守的沙国皇家骑兵仪仗队,浩浩荡荡的护送着王室的婚礼车队驶向圣地。

沫姐姐的婚纱漂亮到令人咋舌,辰伊哥哥一反以往沙国婚礼的低调,在法国订制价值连城的婚纱。

而且,他更是一反­妇­女不得同陌生男子在公共场合“混迹一处”的传统,和蒙着面纱的沫姐姐亲自举行了盛大的婚纱。

关于英雄之花,安拉指定的命人恋人的传说,也街知巷闻。

所有民众,都欢天喜地的接受了这位来自东方的第二王妃。

......

他婚(岁的年轻小妈妈来说,确实年纪很悬殊,但是当你青春发育到18岁时,她也不过才是一位34岁的年轻少­妇­。所以,我对她领养你并无异议,但是,你们必须‘守礼’!”

我听得嘴巴微张,辰洛也未免太……那新婚之夜,他强占我的那一刻,并不存在他以为应有的阻碍,我并非Chu女的真相,他已经亲自验证,那他怎么能只做到僵了一下,然后镇定自若而已?

“真是笑话,你以为有人会对‘乱­仑­’乐在其中?!”“小老头”伶牙俐齿的冷冷反驳。

一箭,刺心。

辰洛圈着我的铁臂,僵得如同石头一般。

明显,第二回合,“小老头”胜出。

虽然,胜得莫名其妙。

“就因为妈咪对我好,你嫉妒,所以你以为我是潜在情敌?”“小老头”毫不客气的揭穿辰洛自私的独占心态,他古怪一笑,“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真正有实力的情敌,小夏叔叔明天也会坐飞机到达这里。”“小老头”故意透露情报。故意误导辰洛对方是过来抢人的。

他的小夏叔叔也会到沙国?

我怔了又怔。

一定是“小老头”动了什么手脚!

辰洛的眼,危险的一眯,眸有一股非常危险的气息,在酝酿。

第三个回合,胜负未定。

“爸爸。”突然,衣角被扯了一下,“妈妈去哪里了?”原本窝在大床上的班达,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我们身边。

悄悄的,我挪开自己的身子,和辰洛拉出最安全的距离。

在班达眼里,现在的辰洛就是辰伊哥哥,如果他问出,爸爸为什么搂着姑姑,我想我会难堪到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是,辰洛的眉,明显的蹙了一下,很显然,他不喜欢小屁孩,甚至有点敬而远之。

“爸爸,我想和你一起睡!”班达理所当然的抱住了辰洛的大腿,稚气、英挺的小脸崇拜的仰望着自己的父亲。

我用单手,蒙住自己的脸。

果然……意料中的一样,辰洛跳开老高,不可思议的眸瞪着自己的“儿子”。

一阵昏眩,原来我被辰洛拖着,象逃离“病菌”一样,拖离了房间。

“爸爸……”班达不解,受伤的在后面追喊。

而辰洛拖着我的脚步,片刻也没有停留,仿佛后面有毒蛇猛兽在追赶。

只留下,“小老头”看着这一幕,挑眉。

摸着下巴,凝重的深思。

卷五『命定的恋人』 第十七章

那天晚上,一回到房里,一扯、一压。

激狂的索要……

他要的很剧烈,而我,像关闭了心门的木偶娃娃一样,木然的任他纵欲驰骋。

二个月前,我还在这个房间里,因为不小心目睹辰伊哥哥与沫姐姐的“亲热”,失控落泪。

二个月后,我再也找不到他。

曾经,我以为象天神一样,永远会淡泊、安静的存在的他,如今就象一颗尘埃,那么轻易就消失在空气里,只徒留下我,默默的等待。

一具,不再纯洁的身体,痴痴的等待。

从来,我已经不再贪心,只要能再见他一面,知道他,安好,就好。

身上的人,剧烈的在我的体内来回的抽送,我颦着眉,努力隐忍着强加的不适。

今天,他有点失控,比平时粗鲁、任­性­很多。

最后,他压抑的,不断一遍又一遍喊着,“纱缦,纱缦……”

他,是真的喜欢我。

曾经浪荡轻佻的眼神下,居然深藏着一颗爱人的人。

藏着一颗,我曾经毫无知觉的心。

如果,爱情能够公平……

但是,爱情有公平吗?如果有公平的话,就不会常常发生“我爱的人,另爱他人”。

等他发泄完了以后,他身体的一部分依然停留在我的体内,而我依然无法让他在我体内多停留。

欲望以后的停留,才真正是属于温存,属于爱与魂的结合,只适合心灵靠近的男女。

轻轻将身体一挪,被单一卷,我背对着他。

身后,一道灼热的目光,无奈的望着我许久。

慢慢的,等那道热光淡淡湮灭下来,确定他可能放松了,快要睡着了。

书上都说,男人做完那种事情,快要睡着前,­精­神是最松弛的……

“辰洛,你把辰伊锁在哪里了?”我小心翼翼、幽幽的轻声问。

希望他能……

“在……”果然,他迷糊的随口应下去……

眼睛,倏地一睁,随后,危险的微眯。

“纱缦,别挑衅我的底线!该让你们见面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们见面!”

再也无法在我的身边安睡,他怒然起身。

“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安静的好好过日子?”他极力隐忍着惊天骇愤,怒视着我。

我敛着眉,默默接受他的怒气。

“就算,你跟我之前……”有些话,他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因为不想说的太过分。

就算我跟他之前,不是Chu女了,他都没计较,我还想怎么样?

因为他和辰伊哥哥曾经特殊的管理,这几年时常有来沙国的皇宫,探望自己亲姐姐的他,能自由出入这里。即使现在,沫姐姐出了那件事情,因为他们夫妻曾有过的恩爱,也没有任何一人有勇气拒绝夏明的到来。

毕竟,君心难测。

“小老头,你没事吧?”

夏明很快就找到了“小老头”,一双轻眸,写满担忧。

“小夏叔叔。”趴躺在床中央的“小老头”,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望着前来探望自己的小夏叔叔,被晒伤的小脸蛋依然红的象掉了漆似的。

越来越进入盛夏,就算有空调,这里的天气也让“小老头”觉得浑身不舒服。

特别是,今天特别高温。

“还好吧?你也太胡闹了,居然一个人跑到这里!”夏明眉头深锁,“你知不知道,中国阿姨以为弄丢了你,天天以泪洗面?!”

“我走的时候留字条了。”“小老头”懒洋洋的解释。

原来感情他还是留书出走的啊!

坐在他旁边拿着扇子扇着帮他纳凉的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夏明和中国阿姨没制止他。

“你一个小孩子跑这么远,都不知道别人会担心的吗?”虽然在板着脸教育着,但是夏明的语气依然温和,循循善诱的口气没有一丝威严。

“谁叫老妈有了男­色­就不要‘儿’了。”“小老头”撇撇旁边的我,“妈咪,都你害得,小夏叔叔半工半读,赚钱不容易,因为担心我却要飞过来,机票钱向你报销哦!反正你都花那个人的,不用省钱!”

我顿时,尴尬。

夏明也尴尬不已。

这小屁孩老是嚷着要给小夏叔叔买名牌衣服、顶级跑车,恨不得将家里的票票搬光光,送给他的小夏叔叔。

旅途的时候,我想过回英国探望一下想念到心头发疼的儿子,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隐瞒辰洛“小老头”的存在。

“你又来?我自己一收到消息,不放心才赶过来,关你妈咪什么事?我觉得你比我还有经济头脑!”言下之意,很喜欢坑人。

夏明温和的笑开了,为了这个从小得到他真传的老气横生的弟子。

随后,他转向了我,进入房间以后,他是第一次正视我,温和我面孔,有一点歉意,“纱缦,对不起,因为赶回国内去探望姐姐,没有按照约定照看好孩子……”

【不要抱歉,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没有照顾好BB!】我赶紧摇手。

连我这个妈咪都失职了,别人又有什么义务必须得照顾我的孩子?!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问,“沫姐姐,好吗?”

夏明惊讶了一下,为了我突然开口说话,但是,他并没有唐突、不礼貌的追问。

“姐姐还好,只是被樊翊亚逼着住了几天的院而已。”

听到沫姐姐没事,我松了一口气。

“只是……姐姐说自己再也没有面脸见辰伊陛下了。”

我牵强一笑。

其实,在心底我担心沫姐姐的安危,但是,我也无法谅解她。

巴国的销魂催|情香只对男人生效,如果她能多替辰伊哥哥着想,如果她一心只存着辰伊哥哥,就不会和那个男人……

我只对沫姐姐有她的立场,而我的立场是,我真的不忍目睹辰伊哥哥受尽伤害。

“纱缦,我和姐姐都看到新闻了……你和辰伊陛下……”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惆怅。

欲言,又止。

“我们结婚了。”我低敛着眉,默默将心事埋藏。

是和辰洛,不是和辰伊哥哥。

“姐姐,和我说了一些事情……”

我从来没见过夏明说话这么犹豫过。

“其实,我这次来,除了来看看‘小老头’,还有一个目的。”夏明望着我的眼神,好担忧。

我静静的看着他,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只是,今天的他,好奇怪。

“姐姐让我来问你,娶你的到底是辰伊陛下还是辰洛?”

我一震。

床上原本慵懒躺着的“小老头”也倏地抬起他淡红­色­的眼眸。

“有、有区别吗?”我的微笑,有点维持不下。

“姐姐让我告诉你,辰伊不能和你在一起的原因,还有,他和辰洛的秘密……”

“你们在­干­什么!”晴天一声轰雷。

我被粗暴的扯开,“砰”的一声,夏明也跌倒在了地上,白皙的脸上,重重挨了一拳。

卷五『命定的恋人』 第十八章

“我不是告诉你了?和男人保持距离!”他的怒吼声几乎可以掀掉屋顶。

我手足无措。

想去扶起夏明,纤细的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牢牢握住,他的怒火,仿佛已经快要焚烧全世界。

我用力的挣扎,眼眶红了一圈。

我不喜欢这样!真的不喜欢!

但是,那只铁腕将我锁的紧紧的动弹不得。

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小小的双肢,好努力的想支起小夏叔叔,可是无奈,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辰洛的那一拳,太重,重到夏明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右眼已经全然淤青一片,鼻子上两行鲜血更是止都止不住。

我急的快哭了。

还好,“小老头”比较镇定,扶不起小夏叔叔,他赶紧将小夏叔叔的头颅仰高,胡乱抓了一把纸巾,蒙住鼻孔上源源不断淌下的鲜血。

处理好了小夏叔叔,一直蹲在地上的“小老头”,仰头仰望居高临下、­阴­骘的俯视着他的俊美男人,淡红­色­的眼瞳居然首次出现了类似愤怒一样的神情。

对,“小老头”在愤怒,小小的肩膀在愤怒的颤抖。

突然,“小老头”用细小的手指向我,小小的年纪,声音却充满了威严,对着怒火冲天的辰洛居然丝毫也不惧怕,“妈咪不是你的禁脔!她有血有­肉­有灵魂,她还年轻,凭什么她不能拥有正常的生活?就算你现在是她丈夫,那又怎么样?你表现不佳,没有小夏叔叔好,妈咪一样可以休了你!”

从有记忆里,小夏叔叔就陪着他长大,是比爸爸更亲的亲人。

休了你……

我苦笑,“小老头”不了解,在沙国,女人永远没有主动提出离婚的权利,而男人想要离婚,只要一句“不要你了”就能休妻。

“我……没事……”怕引起我们的家庭纠纷,夏明捂着脸,极力佯装没有受太大的伤,但是斯文的脸刚想扯开一丝安慰的笑容,却痛得近乎痉挛的重新捂上脸。

夏明从来没与人起过争执,更别谈打架,而辰洛的拳头,真的能要人命!

“辰洛、你道歉!”勇敢的迎视他的怒颜,我从来没有过的坚定与勇敢。

夏明是我的好朋友!

“不、可、能!”斩钉截铁,骄傲的俊脸,也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蛮横。

他快要气炸了。

“松、手!”我用力的甩着他的铁腕,可惜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无论我用多大的力,点点圈紧的力量,只能让我的手腕徒添粗鲁的印痕和圈痛。

“野蛮人!”冷哼一声。

我们的目光同时望向声源,冷哼居然发自“小老头”,他淡红­色­的眼瞳,那么的不屑。

“小老头”原本对自己不负责任的父亲就没什么好感,这下更加……

我没有办法和他解释,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的父亲。

情况太复杂。

“捡来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开口!”辰洛已经被气的口不择言。

捡来的孩子???我的心,一阵叫屈。

不!!!他是我的宝贝,十月怀胎,辛辛苦苦保住的宝贝。

“捡来的?”小老头眼睛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线,熟知他的我,马上暗叫不妙。

果然,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纸陈旧的白纸,慢条斯理的摊开白纸。白纸里面清清楚楚的盖着英国某家著名的私人­妇­科医院的公戳。

出生证。

我闭上眼睛,认命……

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秘密,没有能包得住火的纸。

也许是因为私生子的关系,“小老头”很忌讳别人提他的出生,换句话说,他可以告诉别人他是“捡”来的,但是别人不许嘲笑他。

辰洛的双目骤然的瞪大,眼前的事实令他根本无法相信与接受。

出生证上,母亲一栏清晰、不容错辨的填写着我的名字。

父亲这一栏,填写着:不详。

“不可能!”他拒绝相信,上前一步想夺过小老头手上的出生证明。

但是,小老头机警的退了一步,戒备着双眼,退到安全的位置。

他充耳不闻眼前男人的怒气,他径自又整整齐齐的叠好自己的出生证,小心翼翼的又放回自己上衣的口袋。

确保自己的出生证很安全,不会再有被撕毁的危险,“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老气横秋的语气。

“你说你五岁!”

“上面清楚的写着我出生2005年秋天。”小老头脸无红,气无喘。

我蒙上脸,沮丧万分。

太混乱了……

“纱缦,你自己说,那个小鬼是不是你一时好心,捡来的!”突然,一声怒吼,辰洛俊美的脸孔已经在痉挛。

他灼灼的眼神,能在我身上焚出一个大洞。

他在等我一个肯定的答案,一个可以让他冷静下来的答案。

但是,我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不!他是、我的儿子!”

“你……”顿时,他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间。

事态的发展,太出乎他的意料。

怎么会这样?……他只是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几年而已……

他想指责我­淫­荡吗?

为自己的爱情,拼命留下结晶的我,不觉得自己­淫­荡!

“小老头”是我的所有,也是我的骄傲。

我勇敢的迎着他的怒意,“小老头”的手坚定的牵住了我。

我们一同护住了夏明。

就算我怕你,但是你也不可以这样欺负我的朋友!

敢欺负小夏叔叔,就算亲生老爸,我也不认!

夏明头痛的拍着脑袋自责、呻吟。

他这一趟,不该来……该说的没说成,反而把局面弄的一团糟……

我们三个人不同的表情,落在辰洛眼里,却成了让人抓狂的真相。

惊呼下,连“小老头”也被猛然、粗鲁的推倒。

狂风暴雨之间,一路上,我被毫无怜香惜玉的他抱回了房间。

房门一甩上,印入眼帘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眸。

“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在暴吼声中,我寒蝉了一下。

我,牙根紧咬着。

“是不是那个夏明?说有个照应,结果两个人就照应到床上去了?!”用力被甩上床,声声暴吼,让人轻易明了,辰洛的脾气,在崩溃边缘。

辰伊哥哥曾经以为我和夏明是情侣,但是,辰洛却只以为我们是朋友而已?毕竟,他以为,那么爱着辰伊哥哥的我,是没有办法接受其他男­性­。

也确实,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苦笑着,扬扬­唇­,面朝着柔软的被褥,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因为那双酷似的眼睛,你就可以接受他,那我呢?从来不被你接受的我,算什么?”他咄咄逼人。

敛着睫,这样的答案,只要我自己心中明了就可以。

谁也不能代替辰伊哥哥。

就是这样的沉默,几乎逼疯他。

“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你怎么可以变心!”

不断的拷问,不断的责难。

我累,真的很累。

但是,辰洛,你不累吗?

我悲伤的眼神,一直看着他。

“不许这样看着我,我不会原谅你的!”他受伤的嘶吼。

从来,我就不会祈求任何人的原谅。

“我们、不适合。”好艰难的,我从喉咙里迸出这五个字。

“适合?什么叫适合?让那束铁掌开花,就能适合吗?”突然,辰洛的手暴躁的指向房内的一角。

那一角……我悲伤的望了过去。

英雄之花……辰伊哥哥为了纪念他和沫姐姐命定的婚姻,命人沙漠里找回了这株“英雄之花”。

“我告诉你,我不信这些鬼话!任何人的血滴进去都能开花!”

突然,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英雄之花”的掌心上。

辰洛,不信邪。

我苦笑,挣扎着,也起了身子,同样的刀刃,划破自己的手掌。

也任鲜血,融入那片红的。

“如果、明天清晨、它没有开花!请、放了我……还有遵守诺言把辰伊哥……”

话,未完,肩膀已经被捏住,痛到几乎粉碎,“你想走?不!告诉你,子都不可能!”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几乎疯狂中,我被重重的推在床榻上,金属的床沿将我的腰咯出淤青,我及喊痛,衣服已经被粗暴的撕裂。

激狂的吻,一一疯狂的落下。

“我不许你想着任何人!如果生一个孩子能锁住你的心,就算是生一个白痴一个废物,我也认了!”

没有任何前戏,我被巨大的硕然粗暴的进入。

痛,撕裂般的痛。

那样的痛,撕心裂肺,甚至比第一次更加的剧痛。

我痛到发颤,痛到害怕,痛到连脚趾头都蜷缩成一团。

这,世界,是疯了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痛。

却,无力阻止。

……

夜,很寂寥。

只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痛苦的发泄完兽欲以后,辰洛一直赌气的背对着我。

许久、许久以后,也许,是累了,最终他还是睡着了。

我惨淡的一笑,下身依然痛的好像整个人被一撕两半一样。

眼泪无声、无息的流着。

那么、那么,寂静,无人懂的夜,我才敢无声的啜泣:

“辰伊哥哥……你、在哪里?纱缦、好累、好累……”

“辰伊哥哥……你、在哪里?纱缦、好累、好累……”

泪流满面,一遍又一遍,在心房无声的呼喊着。

真的已经累到坚持不下了……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突然,一直熟睡的“辰洛”坐了起来,手揪着被单,像个迷路的小男孩,睁着迷蒙的双眼,愣愣的望着四周。

卷五『命定的恋人』 第十九章

“辰洛”就象迷路的小男孩,修长的手指将被单揪得很紧,眼神迷茫一片。

仿佛,现在身处何方,连他自己也迷糊了。

睡得好像很“迷糊”的他,没有立刻发现我的存在,他掀开被子,迷茫的下床。

他好像想去哪里,想去找着谁。

没走几步,突然,身体上的凉意,让他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了。

他低头,发现自己全身可疑的赤­祼­着,而男­性­的“骄傲”此时呈现着餍足疲软的状态,他整个人鄂住了。

慢慢的,像慢镜头回放一样,他回头怔怔的望着赤­祼­着背部,因为无声的哭泣,肩膀忍不住一直颤抖的我。

他的清眸倏地睁大,眸里的白雾顿消,他好像猛然清醒了一样。

“发、发生了什么事?”他惊讶到,居然首次结巴。

他问我发生什么事?

我咬着­唇­,想发笑,却哭出了声音。

“……是不是疯了……我们是兄妹啊……”心窝一冷,他轻声的自言自语,不需要我的答案,两个人同时赤­祼­的身体,感官莫名的舒坦感,已经是最好的真相。

疯了?我也觉得这世界疯了。

我的心,凉凉的,将­唇­都咬出了血丝。

我不可以放弃!再大的不堪,我都要熬下来,直到辰洛妥协……把辰伊哥哥放出来为之。

随便扯过一件衣袍,他几乎夺门而出。

好像这样的情景,心房崩溃,他根本无法接受。

摔上门。

一墙之隔。

但是,奇迹般的,我居然能听到门外的他,并没有走远,而是靠着墙壁,不断的喘息着,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该远去的脚步声,一直没有奏响。

突然,

“啪”的一声,门又打开了。

门口的他,依然衣裳不整,杵在那里,但是,望着我的眼神,很幽深、很幽深。

我一颤。

直觉的躲开了。

现在的“辰洛”有点怪。

为什么,他不直接拂袖而去?

是因为他知道了我在哭泣?他不能、也无法走开,因为他在意!

我怕死了这样的在意!

可不可以,不要爱的这么激狂?

忍不住,我发抖,将自己往被窝里更加畏缩了。

真的、真的,好害怕……

身后的那个人,慢慢的靠近我,他幽黑的眸,写着深深的疼惜,他轻声叹息,将我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而我,只能维持着僵凝的姿势。

“辰洛”的怀抱怎么会突然从如夏日激狂的火热,变成了如春天一样的温熙?!

“纱缦,发生什么事了?”他轻声询问我,帮我披上衣服,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的帮我认真的扣好,目光极致的专注。

而我,在那极致的温柔下,发颤。

见我依然害怕,他想将我搂入怀里。

动作不可思议的温柔。

但是,我戒备的支起手肘,拒绝他的靠近。

我的身体怕他!真的好怕!那种被施暴的痛,让人由心底悚发。

而我,更怕“他”一定要我帮他生一个孩子那样的偏执。

“别怕……”他连声音也温柔的不可思议,好像望着这样受伤、敏感的我,心房紧揪着一样。

先握住我的手心,他慢慢、小心翼翼的挪开抵制在他胸口的“戒备”,轻轻的拥我入怀。

“纱缦,别怕……”他的下巴,柔柔的顶着我如云般的发丝,细细的抚蹭着,给我安抚。

象哥哥的怀抱……更象爱人的怜惜……

我呆住了,眼泪象直线一样,往下掉。

这样的他……好可怕……

因为,会让我产生一种幻觉,居然会以为眼前的人,是辰伊哥哥……

但是,很奇怪,他的表情,好象真的不太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

扯着他的衣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现在的他,肯定很好“说话”。

“放、辰伊哥哥、出来”我哀求着,“求你、求你……”

“什么、我都答应你……别关着他……求你……”

如果眼泪能让他心软,能让他放了辰伊哥哥,我愿意在他面前示弱。

他一怔,好半天,才明白了我的话语。

“我没被他关着……”他怔怔的说,“……只是思绪太混乱,我想安静一下……”

流着眼泪,急切盼着他点头的我,错过了关键的语法。

我、没被他关啊,而不是,我没关着他。

“我会解决,别担心。”他软声细语的哄着我。

见我一脸的狼狈,他扶平我,想让我早点休息。

而我,愣愣的觉得一切不对劲极了。

他帮我整理衣裳时的温柔,那么的熟悉,他轻哄着我的样子,那么的相似记忆里“他”的样子。

帮我扯平衣服,他在接触到我的脖间,那一圈又一圈被放肆、疯狂啃咬留下的红痕,僵住。

“是不是,很痛?”他的手指有点冰凉,轻轻的抚过我脖颈上的红痕,问的声音很轻。

语气里,有难掩的心疼。也有难掩的……嫉妒……

为什么,我连他手指的温度,也如此熟悉。

我惊慌,失措。

曾经被欺骗的­阴­影,却上心头。

“它,永远开不了花。”我的手指,指着那株“英雄之花”一直在发抖。

我只是,想转移话题。

或者,正确的来说,想让他变回原来的“他”,这样,我就不会在那样的温柔下,那么害怕、无措。

他的掌心,有一道尚未愈合的疤痕。

而我的,也是。

两道刀疤,不深,但都触目惊心。

他的目光,随着我的手指,转向“英雄之花”清眸,淡淡的惆怅。

我知道。他轻声的应着,并没有我以为会有的怒气。

“我不要替你生孩子!”我哭出了声音。

为什么,还不发火?

“生孩子?……”他怔了又怔,完全理不清状况。

“药丸,避孕……”我抓着他的衣袖,执意向他讨要避孕药丸。

在沙国,女­性­是没有避孕的权利,而避孕的权利,全部掌握在男人手里。

“他动你?还居然……”他淡泊的脸,痉挛了一下,“……疯子……”

指责下,隐藏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怒然……及嫉愤!

赶紧起身,他翻箱倒柜的搜找着,终于,在一个小抽屉里找到了白­色­的药丸,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倒了一杯白开水,将药丸放进我的掌心。

他一直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我,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松了口气,吞下了药丸,他才淡淡,惆怅的问,“为什么,成了这样?……”好像压抑了好久的东西,爆发的程度,根本无法想象。

他的目光看着那株“英雄之花”,突然,他抱住了我,“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丢下……”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声音,难过到哽咽。

而我,呆着身子,任他抱着。

为什么,温柔这么相似,相似到灵魂也发颤?

他,到底是辰洛吗?

卷五『命定的恋人』 二十章

他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每天白天,他一改“慵懒”,都在内阁处理公事,有时候做不完的公事,他甚至会带回房内继续完成。

回房间后,也不象以前的那个“他”一样,一回房就将自己甩在床上,邪魅的双目,含着孩子气的撒娇,东指挥我,西命令我。

现在的他,真的好安静好安静。

而我们之间,结婚至今,这两个月里,难得的平静。

办公桌前,他一页一页认真的阅读着公文,偶尔觉得房内寂静得太可怕,他会抬头,凝视一下端端正正坐在房里,等着他的我,怕我寂寞,他会温暖,抱歉的冲我一笑。

而,在那样的笑容下,我局促无措。

他累,阖眸休息的时候,我会在他的桌前放一杯浓郁香醇的咖啡。

夜深的时候,我会在他的旁边旋转一件薄衫。

这样的他,总让我的目光不停的停留在他身上。

思考着的他,专注着他,淡淡浅笑着的他,每一个他,都让我有种错觉,“他”回来了。

但是,是错觉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愿不忍揭穿?只想让这样的平静,永远的蔓延下去。

现在,有时候晚上的时候,班达也会腻在我们的房里不肯离开,

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不再对班达避之不及,反而每次轻声细语的样子,总是很有耐心。

只是,班达要求留在房里和他一起睡的请示,他一次也没有答应。

“不可以,班达,爸爸已经和姑姑结婚了。”摸着班达不解的小脑袋,他一直不敢抬头望我。

即使抬头望着我,他的眸里,也充满了温柔的心虚。

有时候,班达会常常哭着找妈妈,眼泪鼻涕都胡乱的擦在他­干­净的衣裳,我以为他会发火,但是,他,只是深藏着浓浓的愧疚,将孩子搂在怀里,轻声的哄慰。

直到孩子睡着为止。

而他,那一夜粗暴以后,因为我们是夫妻,夜晚,我们中能依然同眠。但是像我和辰伊哥哥小时候一样,只是身贴着身,单纯的心灵取暖。

没有逾越半步。

而我,从起初的害怕,戒备,到慢慢放开心怀……

甚至,有时候清晨,会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得依偎在他的怀里。

有几次夜里醒来,发现他竟然并未入睡,只是支肘默默凝视着我,指尖细柔轻触我的颊畔,望着我的眼神,像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珍视。

见我醒来,他总是低低的问了句:“以后,你会恨我吗?”

他惶然的眸底,总有一抹不确定,好象深藏着一个秘密,怕秘密揭穿的那一天,一切都会失去。

有时候,半夜,他会起床,细细碰触着房内的那株“英雄之花”。

“我知道,你不会开花,我知道,你不会祝福,但是,让我努力寻找一回幸福,可以吗?”他轻喃,对着“英雄之花”倾诉,更象是对着真主安拉忏悔。

执迷不悔的忏悔。

而有时候,白天的时候,他会坐在沙发上,怔怔的一回又一回听着以前沫姐姐留在房里的黑胶碟片,一直重复着,一首来自东方的老歌:

这一次,我执著着面对任­性­地沉醉,

我并不在乎,是错还是对,

就算是深陷,我不顾一切,

就算是执迷,我也执迷不悔。

别说我应该放弃,应该睁开眼,

我用我的心,去看,去感觉,

你并不是我,又怎能了解,

就算是执迷,让我执迷不悔,

我不是你们,想得如此完美,

我承认有时也会辩不清真伪,

并非我不愿意,走出迷堆,

只是这一次,

这次是自己,而不是谁!

要我用谁的心去体会?

真真切切的感受周围,

就算痛苦,就算是泪,

也是属于我的伤悲……

我还能用谁的心去体会?

真真切切的感受周围,

就算疲倦就算是累。

只能执迷,而不悔……

……

我并不懂中文,只是,我常常能看见他,一边听着歌,一边默默凝神。

几日后,皇宫里出现了一批白袍的医生,进进出出。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皇宫里,从来没有“好奇”之人。

包括我。

虽然,我有一点担忧,因为我知道,这一次的病人是他。

他有好几天,没有步出那间“病房”。

但是,显然“没有好奇之人”这句肯定句,不包括不属于皇宫的人。

“小老头”一直好奇的在那探头探尾。

“打探”完毕以后,“小老头”才发出深深的叹息,“妈咪,他真的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我搂着儿子小小的身体问着。

“为什么一个人­性­格转变会这么大?”儿子,不解地问。

他从来不说,其实,我已经隐约的有一点知道真相。

“我在想,他是不是生病了?他需要和我一样的医生?”“小老头”指的是心理医生。

【他现在在看和你一样的医生?】我微笑着,居然向儿子打探。

只是,那一批白袍医生并不像心理医生,反而像外科医生。

“不!他在做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小老头”去摇头,显然,这个“爹爹”连他猜不透,也疑惑了。

【更奇怪的事?】我不解。

“妈咪,你说一个国王能娶多少个妻子?”

【无数个。】我的笑容有一点僵。

“那讨那么多老婆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美­色­,子嗣。】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那确实是事实。

历来很多国王,包括辰伊哥哥的父亲,都有数之不清的王妃,数之不清的子嗣。

“但是,如果我的怀疑没有错误的话,他至今连一个‘子嗣’都没有!”“小老头”经过那天那件野蛮事件以后,对父亲一词,有点‘感冒’,曾义正言词的告诉我,并不想与他相认。

【为什么突然提这些?】其实,我工不太愿意提。

“因为,他动了手术。”小老头的表情恐怖极了,居然双交叉护住了自己“小­鸡­­鸡­”的位置,“虽然所有书上都说,男­性­输­精­管结扎与‘太监’将Gao丸‘阉割’根本是两回不同的事,切口也小,没有明显疼痛或出血,缝针也少……”

“可是妈咪,你以后别这么对我!好恐怖!”小老头话峰一转,恐怖的一步又一步向后退,紧盯着我的模样,好象生怕温柔的妈咪会随时成“魔”,“你以后说东,我绝对不敢向西,但是,你动那个人,逼那个人,就好,千万别妄想在我身上‘开刀’!”

行输­精­管结扎?

我完全鄂住。

什么时候的事?他……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卷五『命定的恋人』 二十一章

眼前,一个两岁多的孩子正蹲在花园里,玩着泥巴,他身上原本­干­净,整洁的小衣袍,已经整个沾上泥秽。

但是,小孩好象很喜欢这种脏脏的游戏,即使脸上都沾满了点点泥土,将原本一张英挺的脸,变得平凡无奇。

而他身边,温润如玉,淡若清风的男子,却像天底下最平凡的父亲一样,细心的照料着儿子,在他每一个泥秽下,一一清理。

“幼稚的小屁孩。”我的身边传来一声不悄的冷哼。

我低首,望着银发,银眉的儿子,此时的他,学红­色­的眼瞳,因为阳光的剧烈,整个眼睛不舒服的眯成了一条直线。

我赶紧,将手上的洋伞越发的扣低,想要缓解一些他的不舒畅。

但是,没有办法,他的不舒畅,好像不仅仅来自强烈的光线。

“哥哥,一起玩!”班达转过身,捏着手里一团泥巴,“豪迈”的邀请“小老头”一起加入。

“脏死了,太阳又大,傻瓜才陪你一起玩!”“小老头”的语气相当冲。

被拒绝的班达,英挺的笑容,僵在脸上,粗眉顿起不满,手一捏紧,暴躁的就想袭击“欺负”他的人。

“不可以这样,班达。”如溪水一样清澈的声音,温和却不溺爱的耐心教育着自己的脾气并不太好的“儿子”,“班达,每个人的喜好都不同,哥哥不喜欢玩泥巴,班达不可以勉强别人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懂吗?”

他制止的握住班达小小的手心上紧握着泥巴,耐心的询问。,

班达的表情,似懂非懂。

却还是乖顺的点头,松开了手里的泥巴。

“任何时候,都要学会尊重与谅解。比如,今天纱缦姑姑拿了一个苹果给班达,班达不喜欢吃苹果,但是不该把苹果丢在地上,因为,这样纱缦姑姑会难过。还有,哥哥讨厌太亮,你不该早上的时候故意拉开窗帘,去‘欺负’哥哥。”他巨细靡遗的教导着儿子,为人处事。

“明白吗?”他温柔的笑着,温柔低颔问着一心只顾着玩泥巴的儿子。

儿子还太年幼,面对他对他的教育已经有限。

辰伊哥哥准备送班达回到沫姐姐的身边。

出生在皇宫里,是无可奈何的命运,但是,他希望班达能拥有真正的幸福:健全的父母,平凡的生活。

……

“那个笨蛋那么小,哪会懂!……但是,我懂。”意外的,呆呵,轻声低喃嘀咕,居然是一直仵在我身边的“小老头”,他的声音,轻得就像蚊子一样,倔强……又渴望父爱。

在那一声只有我能听到的嘀咕声中,我意外的低头望着小老头。

他……

今天的“小老头”很怪,一向惧怕紫外线,惟恐避之而不及的他,居然主动要求我带他去花园。

到了花园,他也只是紧拉着我的手,目光紧紧盯着花园里那一对父子的互动。

“父亲”在擢着温暖的笑容,笑看着“儿子”天真无暇的愉快笑脸。

而小老头,却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落寂。

“BB,要和他们一起玩吗?”我小心翼翼的询问。

难道我的儿子开窍,比较渴望正常的童年乐趣?

“不要!”他一口回绝,语气隐含着倔强。

“那?……”我惶惶不安的什么也不敢多问。

可以回房吗?他暴露在紫外线下,虽然我紧紧帮他扣着洋伞,但是还是好担心。

没想到,“小老头”一把推开了遮阳伞,大步向前,停在了他面前。

“喂!那个人!名字!帮我取个名字!”小老头意外的不礼貌,而沉稳,早熟的身姿,却又意外的透露着不甘。

我恍然大悟,我的儿子……

也会渴望父爱?也会……不甘?

眼前,起初连我也不确认是谁的“他”,意外的看着这段时间一直有点莫名的依视他的“小老头”,“你想要让我给你取名字?”他­唇­角温和的微扬,大掌却不动声­色­的接过我手里的遮阳伞,帮孩子住当空的烈日。

“是!能得到国王的赐名,不是很威风的一件事情吗?!”小老头淡红­色­的眼眸冷视他,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讥诮。

“名字的好坏,不代表威风与否,面是父母的心意,所以,小BB,让你的妈妈替他的宝贝‘儿子’取一个有意义一点的名字,不是更好?”他在和“小老头”谈话,但是却冲我一笑。

我生涩的,回他一笑。

纱旨,我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

那一天,手术后,他这样婉转,无奈的告诉我。

而我,震惊不已。

辰洛就是他,他就是辰洛?

但是,他却摇头。

不,我是我,他是他。

那么的无奈。

……

此后,已经好久,英雄之花,果然依然没有开花。

但是,我却开始极度盼望它能开出盛丽的花朵……

“不,我就要你帮我取名字!”小老头奇怪的偏执。

他怔了一下,幽黑的眸,常常望了一下我,沉吟,思考了片刻,“那么,叫‘海拜哈’可以吗?”

海拜哈,海拜哈,我的儿子,有名字了……

我默念着,心头一热。

海拜哈在阿拉伯语里,是礼物的含义。

“你是纱缦宝贝的儿子,是安拉送给她最好的礼物。”辰伊哥哥好温柔的抚摩了一下小老头银白­色­的发丝。

他一无所知……

辰洛知道的事实,不代表他也知道。

从下人口中,他知道,小老头是领养的孩子。

以为,小老头五岁。

小老头仰望着他,因为太阳光强烈的光芒,眼睛微眯,直接的问:“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样子很难看?你会不会因为我的病,因为我的外貌,像其他人一样歧视我?”

辰伊愣了好一会儿,片刻,才因为孩子一连窜的问题,回过神来,他的眼里有了浓浓的心疼:“不会!”很坚决。

“好!那我要叫‘海拜哈.辰伊.沙特!’”

我一惊,为了小老头居然能这么轻易告诉他,他是他的……儿子。

“可以。”辰伊微笑,没有犹豫。

将要失去“名义”上的儿子,再到来一个“领养”的儿子,这又何尝不是安拉赠与他的礼物。

“你是不是从此以后,再也不可能有小BB了?”突然,小老头一句话,声音不高,但是问的很肯定。

他有点意外,但是只是浅浅笑着,不答反而开玩笑,“怪不得,我总觉得被人监视了。”

他并不知道,这是一个孩子对父亲的考察。

“对,你被监视了!但是,恭喜你,你合格了!”突然,小老头拉住了辰伊的手,向自己的房间奔去,“我有东西给你看!”

卷五『命定的恋人』辰伊番外(上)

“辰伊乖,把这碗符水喝了!掌教阿訇说,只要你喝了这碗符水,辰洛就会回来了。”

母亲第一次用好温柔、好期待的声音哄着我。

那一碗飘着灰飞的符水,令人一看,就有作呕的冲动。

但是,如果我喝了,是不是母亲就可以不那么仇视我?偶尔也可以给我像今天一样和善的笑容?

……

“为什么你喝了这么多次,辰洛还是没有回来?说,是不是你不许他回来?!”藤条一下又一下的抽了下来,全部抽在我的小腿间,“我恨死你了,你这魔鬼,你一生下来,你的所有必须以你弟弟的生命为代价!”

我咬着牙,不许自己哭。

“你这辈子,怎么能活得心安理得?!”

我不怪我的母亲,因为我,辰洛就在袱内被活活闷死那刻起,一个母亲的悲伤、一个母亲的愤怒,让她染上了忧郁症,她需要发泄的渠道。

而我,没有办法让她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而是,死去的人,他的灵魂怎么能回来?

……

“你是天生注定的王,你的命运不由自己,你的一切都是真主阿拉所赐予的,你是阿拉降临在人间的使者,你必须成为最完美的自己!”

没有真正的父爱,永远只有严厉的要求。

再快乐的事,开怀,也不可以大笑。

­唇­角永远只能上扬一点点,笑容,永远只能是谦和。

“眼泪是最奢侈的礼物,而这样的礼物,安啦是不会赐予你的!”

眼泪,更是不被允许的。

冰冷的蓝­色­血液,永远没有热血沸腾的权利……

真的好累,好累。

那片想要拥抱的温暖,即使痛得溃不成军,也必须硬生生推开。

以为的救赎,也不过只是掩藏心痛的假相。

为什么,心会这么灰?

对爱情,对婚姻,对江山,对所有的一切一切。

“让我救那个女人?可以!但是把你所有的一切都给我!这一次,换我来做光,你来做影子!”

望着自己的双手,永远空空如已也。

想要的东西,早已经不在我的手心,我又有什么子得留恋?

“好吧,你想要,都拿走吧。”

江山、权利、富贵,这一次,我把一切都让你他。

……

灰蒙蒙的一片,连我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我和辰洛不同,只要我允许,可以让他站在心里的角落,看着这世界。

我不同。

要断,就断的彻底。

影子,从来都不适合我。

因为,影子从来不够寂寞。

而我,只适合寂寞。

沉睡了多久?

周围有一点点吵。

“我不许你想着任何人!如果生一个孩子能锁住你的心,就算是生一个白痴,一个废物,我也认了!”

辰洛在和谁争执?

孩子……其实,我也很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孩子,天真的笑颜,全世界最美丽的­色­彩。

……

我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沉睡。

这个空间,很宁静,是我出生到现在,感觉最宁静、最舒服的地方。

原来,我更适合做“影子”。

……

“辰伊哥哥……你、在哪里?纱缦、好累、好累……”

“辰伊哥哥……你、在哪里?纱缦、好累、好累……”

是谁,在呼唤我?

心,好痛,好痛。

痛到睡梦中也只能捂着心房,呻吟。

纱缦……

……

冲破辰洛设下的界地,我的灵魂在身体里,苏醒。

纱缦,你在哪里?为什么哭成这样?

我揪着床单,掀开被子,下床。

身体的凉意,却提醒着我,此时的我,不着片缕。

我低头,看着餍足的“骄傲”……

怎么可能……为什么身体里有一股那么舒畅的奇怪松弛感?……

这种舒畅感,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慢慢的,我回头。

果然……

眸,倏地睁大。

心,发疯的扯着痛。

那种痛,名字叫心疼,也叫……嫉妒……

或者,恐慌。

我,夺门而去……

我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辰洛居然去碰她!

虽然,我们共用一具身体。

但是,怎么可以?我这么辛苦的压抑,这么痛苦的自摸,为什么在辰洛眼里,什么都不是?

想碰就碰,想要就要,管他是否会遭天谴?

他,活得真潇洒。

……

一墙之隔。

我知道,我走不开。

……

走不开了,再也走不开了……

……

我,在粉饰太平。

甘愿,就这样下去。

结婚证上,清晰写着我的名字。

如果离婚的话,纱缦这么柔弱的个­性­,会接受不了。

但是,我也知道,这只是借口而已。

“英雄之花”开不了花,没有真主安拉的祝福,但是,这一次,我只想这么一路幸福下去。

原谅我的自私,明知道如果身世的秘密,如果让她知晓,明知道如果她知道,我们身上流淌着同样一半的血缘,她根本无法接受……

但是,我却还是自私的想延续“拥有”。

如果假装桀骜的“辰洛”,是不是就可以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

但是,我知道,我没有办法,我怕,她会爱上“辰洛”……

爱情,总是自私的。

辰洛可以拿走我的一切,但是,不包括纱缦!

……

那个孩子,早熟到让人又怜又爱的孩子,一把扯住我的手,向他的房内奔去。

我跟在他后面。

我一低头,就可以看到跪在面前,那不断晃动的银白­色­。

为什么那个孩子银白­色­的发丝,让我的心房剧烈的抽痛着?

他居然问我,会不会歧视他的疾病……

“我是不是你的‘海拜哈’,你自己来决定!”那个银白发丝、银白­色­眉毛,淡红­色­眸底,有一抹惶然与不确定,只是极力掩藏。

真是一个早熟却又爱逞强的孩子。

我摸摸他柔软的发丝,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提电脑。

“信箱名:Good morning sunshine……密码:1981……”

海拜哈报了一串的英文字母信箱名,还有密码,居然是我的出生年月……

卷五『命定的恋人』辰伊番外(下)

有一本书上说,爱情是人身体内分泌的一种腺素,一旦分泌完成了,爱情也就随着消失。

可是,辰伊哥哥,你能告诉我,我体内的内分泌腺素什么时候能分泌完成?

为什么想念你的次数一点也没有变少,反而每次想起来时,心总是酸酸的很想哭?我好想见你,不知道为了什么,就是好想。明明你的拥抱,只是失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怀念你抱着我时的甜蜜?明明亲吻只是需要暂时的温暖,为什么我还是久久的留恋?

你可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少思念你一点吗?

有时候,我在想,那时候我的脸皮是不是应该再厚一点?你让我走,我是不是应该求求你?是不是那样,你就会心软,就不会把我独自留在美国?

美国没有你,我得了一种病,那种病,它的名称叫“寒冷”。

……

辰伊哥哥,你为什么要和她上床?

你知道吗?今天我本来好开心好开心,想告诉你,我得到了圣诞节最好的“礼物”,我真的很想急着告诉你……

但是,你为什么一直不回家?

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了家,却带了她……

她比我漂亮,高贵的样子,和你很匹配。

明明我应该祝福的,可是,为什么我这么想哭?

是不是因为喜欢你的心,太痛?

你让我出去。

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你说,自己喜欢她。

你对她的温柔,你对她的体贴,是我曾经那么期盼得到的……

“哥,保重。”

只能这样喊你,只能这样不纠缠你,用手偷偷捂住那个秘密。

希望,你对我的厌恶,能少一分……

能告诉我,怎么样,我才能不喜欢你?怎么样,我才能把你当成真正的哥哥吗?

……

辰伊哥哥,宝宝三个半月了,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呢。

……

辰伊哥哥,今天,我觉得我的腹部好像有蝴蝶扇过一样的轻微感觉,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胎动……

……

辰伊哥哥,我们的宝宝五个月了,我的孕吐一点也不见好,反而一直折腾着。

……

辰伊哥哥,我真的很想哭,她们说宝宝不健康,患有严重的白化病,如果执意要生下来,可能宝宝这辈子都不能站在阳光底下,有正常的人生。

可是,我怎么能不生下他?

我已经失去了你,他是我的所有啊!

……

辰伊哥哥,我怎么这么笨?

为什么我做任何举动之前,都是凭着本能,而不思考清楚?!

宝宝被我害的有了流产的迹象,我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甚至连流眼泪也不敢。我每时每刻都不断地祈求安拉,不要夺走我的宝宝。

辰伊哥哥,你说安拉会听到我的哀求,显灵一次吗?

……

辰伊哥哥,生宝宝真的是好痛好痛的一件事情。

明明觉得痛到已经连喘息都没有力气,医生却说,还没有、还没有,还早呢……

十几个小时……

再痛下去,我几乎以为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但是,怎么办?

当带着一身血迹的宝宝,从医生的手里高高举起时,我幸福的哭泣了。

能拥有你的孩子,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好多好多的信,而我非常确定,这些信,我从来没有收到过。

海拜哈依然用双手高高的托着手提电脑:

“我是你的‘海拜哈’吗?”他执意要一个答案。

仿佛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他会扭头就离开。

我应该镇定的笑着对他说:“你当然是宝宝最好的‘海拜哈’。”

但是,我只会鄂住,整个人如被雷亟,丝毫无法动弹。

海拜哈,海拜哈……礼物……这是我这辈子收到最意外与美好的礼物。

我的掌,僵凝在空中,慢慢、小心翼翼、惶恐的搭向那一头柔软的银丝……

我的儿子……

儿子……

刚才他站在阳光底下,一定很疼吧?而让他那么疼,是因为原本他就不是被安拉祝福的生命。

但是,怎么办?我的心房好疼,她的隐私,她的白眉,让我的心,都好疼……

……

小家伙依然高举着手提电脑,仰视着我,只是­唇­角因为我的举动,慢慢有点紧张的上扬。

他很聪明,知道我的异常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太意外,太激动……

……

“不要!”脸蛋涨得通红,永远,满一个节拍的纱缦冲了进来,慌张的夺走了小家伙手里的手提电脑。

她将手提电脑紧紧抱着,紧张、慌张的样子,仿佛理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最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正蹙着眉,对被打断的“认亲”一事,明显不悦。

“我、我、不是故意、故意……”她着急的对我解释。

“小哑巴”成了“小结巴”。

我突兀上前,一把搂住她。

生命里,有不可抑制的感动,在汹涌、在澎湃。

傻瓜!这个傻瓜,为了我,吃了多少苦?!

红着眼,一颗眼泪,顺着她的脖间,滑进了她的衣领。

蓝­色­血液,完美的仪态,教育我,眼泪是不被允许的,但是,这个女人居然让我掉了两次眼泪。

一次,是分手。

一次,是“希望”。

她,惊慌失措的想抬起头,像犯了个很大错误一样,急着想帮我擦眼泪。

“别……”现在的我,很丢脸。

被我紧紧拥住的她,紧张到连两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慢慢的、她才小心翼翼的扯住我一点点的衣袖。

“不、怪我?……”她,很紧张。

怪?当然怪!

怪她这么柔弱的肩膀,居然扛这么重的担子……

“你们抱够了没?”突兀的一个声音,我们一起低头,白­色­的眉毛已经全部打结,老气横生,“大庭广众,不怕让我长针眼吗?”

纱缦被训的整张脸,更加通红了。

我,动容的笑开了。

终卷『错的结局』第一章

沙国现任国王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唯一的爱子——班达.辰伊.沙特,幼年二岁,于前日突发疾病,不治,举国将半旗共哀。

当沙国铺天盖地的报道着噩耗时,我牵着班达的手,已经站在了中国某一处高级别墅外。

突然,大门一拉。

泪流满面的沫姐姐,已经冲了出来。

高贵的脸上,冷静全无,只写满了惊慌。

一个平凡母亲的惊慌。

然后,她看到了我们。

班达一见到好一段时间睡梦中哭醒也追寻不到得妈妈,英挺的小脸,很是兴奋,开心地蹒跚奔入妈妈的怀里。

沫姐姐美丽、清冷的双目瞬间惊喜的睁大,眼眶全部湿润了。

紧紧的抱着儿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辰伊不会骗我,他会将宝宝照顾的很好……不会让宝宝生病……”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沫姐姐,不再是永远淡淡的冷漠。

她和辰伊哥哥之间,即使,已经不是夫妻,却还是全心的信任。

【辰伊哥哥希望他的儿子,能拥有真正的幸福。】我微笑着告诉她。

辰伊哥哥一向不是自私的人,她不会为了巩固自己的帝位,硬生生割断沫姐姐对儿子的联系。

这个决定,早在“小老头”认亲之前,已经决定。

【沫姐姐,再见。】任务完成,我也颔首功成身退。

“等等!”沫姐姐却唤住了我,她犹豫的文,“你见到小明了吗?”

我尴尬了一下,点点头。

见到了,只是夏明被那一拳打的现在脸上还淤青一片,辰伊哥哥在招待他继续待在沙国治疗。

“那,娶你的是辰伊?”沫姐姐,进一步问。

虽然,我并不太清楚,为什么她这么执意这个问题。

犹豫了一下,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如果是辰洛,不可以!辰伊……”突然,她不再说下去,因为,她看到二十米远处,静默站着的一道修长、熟悉的身影。

然后,沫姐姐的­唇­角微扬着一味与她的清冷并不符合的的柔和笑容,

松开我,她想向辰伊哥哥走去。

突然,一个英挺的男子走了过来,脸上布满同样的焦虑。

“我看到报纸,说小雨……”英挺男子在接触到征用勃生的目光打量他的班达时,也同样差点喜极而泣。

“宝贝……”他就想拥抱住儿子,却被班达烦躁、行距的推开。

班达讨厌陌生人的靠近。

我噗嗤一笑,差点笑出声音。

活该,谁叫他左一口瘦皮猴,右一声嫌弃丑死了。

“沫沫,他不理我!”英挺男子正想抬头哀怨的向妻子抱怨。

却见爱妻忽视他,顺着目光,他看到了停伫在不远处的修长身影。

辰伊哥哥淡淡对她一笑,微微颔首。

“我过去一下。”匆匆的,沫姐姐准备向着辰伊哥哥走去。

“不许去!”英挺的脸上,写满霸道及……嫉妒。

“很快,只是去和衬衣礼貌的打一声招呼,不要胡闹!OK?!”沫姐姐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自己的丈夫。

英挺男子瞪眼,极度不甘,但是还是硬生生忍住了霸气。

“五分钟……不!三分钟就回来!”它的语气是命令,但是明显的底气不足。

“好。”沫姐姐点头答应,虽然知道,明明只是虚应。

他们夫妻显然已经找寻到了相处的艺术。

没走几步,沫姐姐回头,发现丈夫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身后。

她,蹙眉,“可以让我和辰伊单独说几句话吗?”

英挺男子眉头不悦的蹙起,额头有青筋在暴跳,我以为他会暴躁的吼,“不好!”

这个男人,很明显脾气并不太好,有狮子一般的霸气。

没想到,他只是吸了口鸟气,不甘不愿的象一头小绵羊一样,点头,“好,不跟着你。快点回来……”语气,很是委屈。

沫姐姐向辰伊哥哥走去,走到他的面前。

他们,没有久别重逢的拥抱,远远的看过去,两个人都一脸平静,然后抬眸望着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神情坚定。

“喂,小哑巴。”英挺男子不客气的点了一下我的肩头。

我回头,礼貌的微笑以对。

“你不过去看看?那个现在可是你老公,不看紧点能放心吗?!”

她这是在怂恿、教唆吗?

我苦笑一下。

沫姐姐和辰伊哥哥的感情,我无法Сhā手,每个人都有过去,要学会彼此尊重。

“快过去啦!一看你老实的样,就知道你锁不好老公。”

没有防备,被一推,我本本的差点栽倒。

正想努力稳住身子,已经被急速奔过来的人,搂入怀里。

“有摔倒吗?有摔痛吗?”辰伊哥哥好紧张的问着。

【别担心,我没事。】我暖暖的冲他笑。

好幸福的感觉。

原来,他和沫姐姐一起,也能看到我的存在?!

沫姐姐也站在了英挺男子身边,熟知自己丈夫劣根的她,大概猜出了点什么,指责的眼神冰冷的­射­向自己的丈夫。

英挺男子尴尬的急忙拉着班达想回家,却意外的还来儿子的嚎啕大哭。

班达可能意识到了什么,一直扒着辰伊哥哥的大腿喊着“爸爸,别走!”

英挺男子顿时像孩子一样,气结。

辰伊哥哥心疼的蹲下了身子,哄着班达。

……

现场,令人有点头痛。

沫姐姐没去帮忙,反而悄悄的移动到了我身边,轻声和我说着:

“纱缦,你知道吗?刚才他和我说了什么?”

我望了一下沫姐姐美丽的脸孔,不解的摇头。

“他说,试过,但是没办法,他很爱,真的走不开。”

“纱缦,他真的很爱你,希望有一天,如果发生了你接受不了的事情,请你牢牢记得一切都是因为爱,因为,他这辈子除了你,再也无法爱上别人。”

沫姐姐的话,让我惊噩。

他不是一直爱的是……

一眼就看出我的惊讶,沫姐姐清雅的­唇­角慢慢微扬:“和他结婚的这几年真的很幸福,我是我唯一演过最投入的一场戏,几乎连我自己都错以为可能有爱情,但是原来,假戏永远不会成真,心灵的救赎只是一根汪洋中的浮木,而真爱,永远还有真爱。”

“纱缦,无论将爱埋得多深,她还是一直爱着你……”

惊讶,沫姐姐清雅的­唇­角慢慢微扬:“和他结婚的这几年真的很幸福,我是我唯一演过最投入的一场戏,几乎连我自己都错以为可能有爱情,但是原来,假戏永远不会成真,心灵的救赎只是一根汪洋中的浮木,而真爱,永远还有真爱。”

“纱缦,无论将爱埋得多深,他还是一直爱着你……”

终卷『错的结局』 第二章

我们这一次出行,几乎是秘密行事,身边没有任何随行的保镖。

回去的时候,利用假身份,我们乘座的是航空公司的头等舱。

我们乘坐的头等舱很奢华,环境非常舒适,每人都有一张一米多宽的小床,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有搁板盘绕,头顶都有玻璃罩顶,形成一个独立,只手遮天的空间。

我和他的位置只有一条通道之隔。

我转过脸,就能看见他静静闭目阖眼,沉静的睡颜。

他的­唇­角微微的有一点扬高,仿佛,他现在身处的是一场美梦。

他睡着的样子,没有心防,就象最安静的孩子。

忍不住,我看痴了。

沫姐姐说,他一直爱的人是我......

这,是不是在做梦?

小脸顿时通红,心,慌慌的。

急忙,转过脸。

抚住发烫的小脸,慌忙闭上双眼。

我并不知道,当我闭上双眼,沉入梦乡的时候,他已静静睁开眼。

也,转头,眸里藏着无尽的温柔,­唇­,轻轻上扬,凝视着我。

......

我们都没有发现,爱情的甜蜜海洋里,危险,在一点一点逼近。

“啊!”正好站在我身边的空服人员害怕、小声的一声惊呼,冰冷饮料一不小心洒在了我床塌的位置。

我倏地睁开双眼,惊吓的,本能先望向他的位置。

一支黑洞洞的枪,居然正瞄准对着沉睡的他。

举枪的是一位身穿黑衣,一脸粗壮胡络的强壮男子。

该名强壮男子,在座位上,曾一直低调的排在我们的不远处。

当时的我们,手紧牵着手,心思里都是对方,无暇关注这么多。

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刺杀。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已经被“有心”之人盯上。

我们不该私人出行的!

这不是第一次我们两个人独自出行,但是原来并不是每次都安全的。

他不是普通人。

不!

我绝不能让辰伊哥哥受伤。

“小心!”

根本不需要任何思考,我撞了过去。

头,用力撞上对方如铁一样厚实、坚硬的背部。

“乓”的一声,对方的子弹顺利偏离了航道。

听到异动的辰伊哥哥在睡梦中,身体训练有素,本能的反应,一滚,滚离危险,躲避在安全的位置。

这样的偷袭,在内战时期,他已经太熟悉。

而我,因为撞击,捂着发疼的肩膀,狼狈的、硬生生摔在过道上。

恐怖份子再次举枪,却不是对着他。

而是我。

没有任何犹豫,辰伊哥哥居然马上将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

两脚以两脚掌为轴均内旋180度,身体向右飞速转动90度,转身、旋转、踢腿,动作连贯、猛烈,辰伊哥哥一气呵成的主动攻击对方。

但是,显然,对方是相当专业与麻利的杀手,常年经受专业的培训,辰伊哥哥每一个攻击,对方居然都能一一挡。

最重要的是,对方手里有武器,易攻易守。

但是比起手枪,对方手里最大的武器,反而是我,因为我被制约在了对方所处的位置上。

辰伊哥哥的每一个攻击动作,都有所忌讳。

很快,敌人知道了他的弱点。

打斗的位置越来越向我靠近,我焦急的想不成为他的累赘,但是,显然,一点也没有成功。

故意,对方将枪支快速对准了我。

“乓”的一声巨响,辰伊哥哥居然失去冷静的用身体挡了过去。

我捂住了­唇­。

地上,一滴又一滴的血......

辰伊哥哥......肩膀中枪了......

敌人的眉,得意的扬起。

“乓”“乓”“乓”

连着几声手枪的巨响。

我呆呆的看着地上打斗成一团的两个人。

不要!......安拉......不要这么残忍......

压在辰伊哥哥身上强壮的男人,突然一动不动了,被辰伊哥哥吃力的推开。

对方眼睛瞪的很大,睫毛却已经不会颤抖,他的胸口,有两个窟窿大的大洞,源源不断的冒着鲜血。

危险解除了......

“辰伊!”我一边慌张的掉眼泪,急忙吃力的想扶起他。

但是,怎么办?我根本托不起他......他喘着气,已经根本无法站立......

我居然看到......

他胸口也有一个很大的枪洞,和肩膀上的枪伤一起疯狂的冒着鲜血。

地上......鲜血象一条蜿蜒的小路......

机舱里,原本慌张、尖叫躲藏的人,现在全部都冲了出去。

恐惧的尖叫声一片。

广播里,一直播着,因为发生突发事件,飞机准备紧急迫降。

......

“救、救命......”我的两只小手慌张的捂着他的两个伤口。

我不想哭,现在的我,应该冷静、坚强,但是,为什么我却崩溃得哭成了一团?小脸上疯狂的流着泪水。

“别死、别死!求你......”

我豆大的眼泪,一颗又一颗掉在他俊美的脸上,滑下他的脸颊,混入那道止也止不住的血路里。

他好努力的,睁了一下眼。

(别哭)......

“小姐,我们先帮他紧急处理一下,你先让开!”机舱上的医护人员,隔开了我们。

“伤者整个脾肺已经破裂!情况很危急,请马上准备联系当地最近的医院!”

医护人员镇定自若的和空服人员们联系着。

一片脚步声。

我怔怔的看着他被人抬入医护床,毫无生气的被人罩上了氧气罩。

氧气罩上白­色­的雾气,很淡很淡。

他的呼吸,已经几近全无......

“滴答、滴答......”

连心脏的跳动,也那么虚微。

“他的血压一直在快速往下跌......”

“心跳也越来越微弱了......”

耳边,不断的传来了一声又一声,如用催命魔符一样的声音。

我怔怔的伸手,拉掉了耳朵里的助听器。

是不是这样?

他就不会离开我?

别死、别死!......

......

飞机终于紧急迫降。

我现在脚下,是哪一个国家?我不知道。

整个头等舱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以及,地上那一行,“别哭”下面的另一行字阿拉拍文:

(我爱你)

就象,生怕再也无法道出的感情及......遗言......

终卷『错的结局』 第三章

我,木然的坐在深切治疗部的门口,整个人,手脚冰冷。

他,现在还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

医生们来来回回,每个人的眉头都深锁着。

X国的外交部已经直接施压,务必得保证病人健康、安然离开X国。

而沙国的内阁要员们,结合世界上最顶级的外科权威医生们,也早已经聚集在这里。

人人,惶恐,自危。

整间医院,已经被重点保护封锁。

有着比平凡人多出很多的照料,是不是他的危险就不再这么大?

只是,为什么,好冷,好冷......

为什么现在明明是炎热的夏日,还是觉得冷的可怕?

求求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失神的望着一直紧紧关闭着的手术大门,紧紧盯着一直亮着的红灯,眼泪大颗大颗无声的往下掉。

手术室门口,有一位中年­妇­女紧紧趴在地上,泪流满面,不断的祷告着:

“真主安拉,请为了国民的幸福,赐福我们沙国,保佑我们的国王陛下能度过难关......”

那位贴身女仆,我见过她一面。

她是嬷嬷的女儿。

这次辰伊哥哥很危机,内阁为了确保辰伊哥哥能得到最安心和最周到的照料,选了跟着逝世前王妃服务了近三十年的女仆。

“安拉,请饶恕我们的国王陛下,一切的责罚,请赐于我这自作主张,酿成大错的有罪之人......”

女仆一直念叨有词着,她说的话,我连半句也听不懂。

我无心,想懂。

只是,即使我再木然,也无法忽略,女仆那时而­射­来,谴责的目光。

“纱缦公主,其实你是披着天真外衣的恶魔,来蛊惑国王陛下向恶!”

居然,也开始有惟恐天下不乱的皇族,小声议论。

“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不洁又心机深重之人?一回沙国,就把两任王妃都弄死了!国王陛下居然一反传统在外国娶了她,又鬼迷心窍一样的把自己结扎了。现在可好,连班达王子都病逝了,而国王陛下居然和这女人偷偷独自出游,遇剌了!”

“听说,这个女人是前国王的私生女,你说她会不会是来报复的?”

“听说这次暗杀是苏坦国王安排的,可能这个女人就是内应。”

......

我睁着木然的双眼,他们再多说什么,我也不在乎。

我在乎的,只有里面的人,是否能平安。

......

又过去了很久、很久。

终于,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

我猛然的跳了起来,紧紧的揪住,从里面出来,一身疲惫的权威外科医生。

他很健康,一定是的......

“手术并不太成功,他伤得太严重,能不能撑得过去,能不能醒过来,一切要看天命了。”医生遗憾的摇头。

我的心,顿时冰麻一片。

不会的!

他一定撑的过去!

“让、我、陪、他!”我就想冲进手术室里,却被医生拦住。

“他会被送入深切治疗部的无菌病房,如果我一定要进去的话,必须先进行全身消毒。”医生建议。

我连忙点头。

但是,身后那些人......

“不要让这女人进去,谁敢保证她会不会拿刀子继续捅国王陛下一刀?”

“对,太危险了!”

“不能让她进去!”

七嘴八舌。

“够了!我、是、王、妃!你们、没资格、说话!”第一次,我恼怒的对别人这么厉言。

第一次,我感谢,辰洛给予我的身份。

因为,名正言顺站在那个位置的我,有了谁也无法阻止、陪伴他的资格。

在所有人鄂然的噤若寒蝉中,我坚定、成功的进入了无菌病房。

没有任何人,胆敢放肆阻止。

只有,嬷嬷的女儿用一双无比犹豫、挣扎的眼眸里一直望着我。

最后,终于还是硬生生忍下到口的话......

[辰伊哥哥,我一直在你身边。可是二天了,为什么你还不醒?]

......

[你还要睡?我都不敢告诉海拜哈,他的爸爸是贪睡的小猪,不然,他一定会看不起你的。]

......

[辰伊哥哥,你知道不知道,那三个字,对女人来说,对方没有亲口说出来,都是不真诚的......]

[你快醒来,我希望你亲口对我说。]

......

[不要再贪睡了,好不好?]

......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也爱你。]

[我不象你这样赖皮,等你醒过来,我亲口对你说......]

不眠不夜,我一直在他的掌心划字。

但是,他的手掌,却一直颓然的垂落着。

毫无生气......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过去了。

他真的象睡着了一样,就象童话里安安静静的王子,静默的躺在洁白的床塌。

眉宇间,虽然病容,却写满沉静。

......

“纱缦公主,国王陛下还没有苏醒?”坚持不喊我一声王妃的仆人,也只有一位。

我低着头,不语。

小小的脸,整个下巴已经尖到不能再尖。

一起身,眼前就会天悬地转的发黑。

这一周来,我没有一刻阖眼。

“纱缦公主,求你离开国王陛下吧!你一直待在他旁边,安拉是不会赐福给陛下的!”终于,女仆忍不住,逾越的厉声要求。

我木然的抬头,空洞的望了她一眼。

我不走!

即使任何人说什么,我也不会走!

“陛下、陛下如今这样,就是被你害的!一定是安拉、安拉在惩罚他!”

我重新低头,抓着辰伊哥哥的掌心,继续和他“说话”。

见我根本没有心情,完全无视她。

“纱缦公主,你别再害他了!你、你是他的,你是他的亲......”

她想苦劝我什么?

为什么,这么难以启口?

“你是他的亲......”

突然,我紧握着的那只修长的大掌,手指,跳动了一下。

我大喜,差点喜极而泣。

女仆也急忙回神,焦急的上前俯问,“陛下,您有哪里难受吗?需要什么吗?”

他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终于吃力的慢慢转过头,吃力、沙哑、­阴­鸷的轻吐一个字,“滚!”

终卷 第四章

我忙前忙后。

他一直懒洋洋的躺在病床上,大咧咧地任我摆布着他俊挺的身子。

他扬臂,我急忙用洁白的毛巾,帮他清理手臂。

简单的清理完手臂,我再帮他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的解开他蓝­色­的病服,他结实、赤­祼­、­性­感的胸肌暴露在空气里,我的小脸大火燎烧一样,涨的通红。

但是,他神情自若,一点也没有呈现难为情的神情,反而,­唇­角边侧的小小梨涡,挂着一味顽皮的讥诮。

【手,再抬高一点。】我叮嘱他。

他,非常不配合,慵懒、缓慢的反而用双手枕住自己的后脑,坏坏斜睨我、挑衅的神情,非常像想要调皮捣蛋的孩子。

他的身体状况不错,这段日子,他恢复的非常快,也非常好。

只是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我的心房常常会一颤。

低头,继续逃避现实。

毛巾,一不小心,就擦到他的腋下,他忍俊不住,发笑:“丫头,痒死了!”

我急忙退开,没想到,被大掌一扯,重心不稳,重重跌入了他的怀里。

我慌张的急忙用手臂隔开他。

纱缦,别慌,辰伊哥哥只是“病”了……

我的头顶闷吟一声,我目光触及的地方,雪白的纱布已经有点染上红晕。

【痛不痛?会痛吗?】焦急中,我的眼圈已经点点泛红。

一定很痛吧?

我怎么总是笨手笨脚?!

好像想要故意加重我的愧疚一样,他故意撩撩牙,咧咧齿,“好痛!”夸张的重重呻吟一声,大掌更加配合的拍额,深蹙的眉头,好像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真的一点撞击就能痛到如此痛不欲生?

明知道他可能只是戏弄我,我却还是焦急的不停问,“痛、痛?”

细腰被大掌一下子搂紧,他­唇­角的梨涡陷得更深了,坏坏笑的样子迷人透了,“笨蛋,我在欺负你呢!”语气里,充满了促狭。

我苦笑,我又何尝不是知道这种可能?!

身子稍微挣扎了一下,不敢太用力,怕伤到他,当然,也脱离不了他的禁锢。

“我病了一场,你好像就开始对我很好了!你说,我是不是该继续找几个小病生生?”他的眉宇写满得意,“或者­干­脆病得再严重一些?”

【不许乱说话!】我急忙用小手捂住他的­唇­。

“我喜欢听你说话,但不许发出‘铜锣’声!”他霸道的提出“超高”要求,既然我会‘说’,还要说的“悦耳”。

“要、好好、养病。”

顺从的对应他的要求,我尽力将一切做得最好,做到让他满意开怀为止。

果然,他很满意,“嗯,我都听你的,好好养病。”在我的粉颊,他偷了一个吻,双手一用力,将我整个人困入他的怀里。

他将下巴懒懒的搭在我纤细的脖间,一下又一下,将男­性­特有的气息,亲热的拂过我的脖间,见到我的耳朵如他所愿羞涩的通红,他才邪邪一笑,满意的更加圈紧我。

“刚才怎么去厨房去了这么久?”他语气带点散懒,不满的问。

我执意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照料他,他也乐得舒怀。

我不吱声。

事实上,我是被嬷嬷的女儿绊住了,她不断的苦求,规劝我离开他。

“如果你不离开,安拉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安拉不会祝福你们的……”

老实说,我真不太了解,她为什么总是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有什么话,不能摊开说吗?

为什么要用安拉的名义,说这么令人不安的话?

“那个女仆又说什么了?”他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忐忑,眸不满的危险微眯,“那天我就说了,不敬、‘妖言惑众’者,死罪一条。”

那天,就是他一醒来,虽然虚弱但是气势汹汹的说出了这句话,吓得嬷嬷的女儿成功闭嘴。

【别这样!】我急忙摆手,不断恳求他。

“他”的脾气很不好,不知道从哪里知道那些内阁要员们曾经说过我是心机深重的女人,他居然一怒之下,着手收回了好几名内阁要员的实权,杀­鸡­儆猴之举,确实能吓坏人。

此后,形式居然严重一边倒,很多人人自危的皇族们,居然都纷纷向我讨好,各种名牌宝石、世界顶级奢侈衣物都源源不断的送入皇宫,只为一个目的,让我在他面前多美言几句。

【拜托,不要!】

见我求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终于沉默,然后,­唇­角一扬,“都听你的。”

他的神情很自若,我以为一切都已经告一段落。

但是,

第二日。

星光未落,天空才微微泛白。

“陛下,老奴向您拜别。”寝宫外,传来一声低泣声。

我,从他的怀里醒来。

从那日,他醒过来以后,就不许我离开他片刻,更别提,也别想,想要不同床共枕。

如果我以他身上有伤,不便而疏离,必会激起他的怒气。

听到门口的声响。

一下又一下,好像有人在重重磕头的声音。

我的眸,倏地,睁大。

是……嬷嬷的女儿的声音?

而他,也醒过来了。

眉头不悦地深蹙着。

显然,一大早就被人打扰,他相当不悦。

“谢陛下大恩大德,安排人送走老奴归老还乡!”门外传来悲楚楚的声音。

什么归老还乡?!嬷嬷的女儿出生在皇宫,自小跟着母亲养在皇宫,又有什么乡好还啊!?

“老奴代替死去的王妃娘娘,誓死恳求陛下能早日清醒……”

门口的磕头声,越来越响,像是自残一样。

我蹙眉,慌张的就想起床穿好衣服,好好去规劝她。

但是,他已经早我一步迈了出去。

房门一拉开,马上关上。

隐约、模糊的传来对话声。

“陛下,您不记得死去的娘娘了?娘娘的血,不能白流啊……”

还没说完,已经被酷冷的声音打断,“有一种鸟,叫鹦鹉,最喜欢多嘴多舌!今天,因为念及里面的女人,我仁慈,放这只鹦鹉一条生路,但是如果“它”继续不懂感恩,不知道“闭嘴”的话,休怪我连“它”的鸟族也灭了!”

“……”

外面,寂静的可怕。

“鹦鹉”,真的闭嘴了?

他酷冷的转身推门而入,只是,门关上的时候,他冷冷的附加了一句,“记住!如果‘秘密’从你的嘴里传出去,和你有关的所有血亲,即使‘旁系’没有一个人,不会被牵连!”

忍不住,冷冷的一个颤抖。

那是,我。

我无法想象,外面原本一心规劝的女仆,此时的神情。

一定,面如灰土吧。

因为,连我都觉得真的,好可怕。

是一个什么秘密?能让他发出这样的警告?

更可怕的是,还有那么明白的一个事实。

他,不是“他”!

终卷『错的结局』 第五章

他,不是“他”。

以前的他,对于治国或者世人落后、迂腐的传统,总是循循渐进、刚柔并进之姿,令人不得不深深折服,渐渐民意在望。

现在的“他”,样貌、神态越来越让人神魂颠倒的俊美,但是,­性­格上­精­明、厉害不减,却让人无不觉得“胆颤心境”及“心狠手辣”。

对于改革,现在的他,激进而毫不留情。

一片反对的声音,从激动到突然的销声匿迹。

整个世界,好象其他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了一样。

地球,好象霸道的踩在了他的脚下。

从其他人对我惟命是从,挖尽心思,费心讨好中,可以一见其变“世界”好象在飞速的改变。

我很想劝他,物极必反。

但是,这句话,以前一直是辰伊哥哥的左右铭。

如果,“他”是他。“他”又怎么会不懂?

生活中,“他”对我很好很好,关于他的话题,我们从来没有提过。

也都不敢提及。

就象,此时……

“我要吃荔枝!”累了一天的他,一回房,马上扯着我躺上床,然后将头,直搁我的腿间。

头颅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亲昵的抚摩,躺好。

在房里的他,其实有点幼稚的象孩子。

冰镇的荔枝早已经帮他准备好,我叹了一口气,细细的剥好皮,将半透明、令人垂涟欲滴的荔枝­肉­,送入他的嘴里。

他舒坦的张嘴,很享受的任那质­嫩­多汁、香甜可口的荔枝汁滑入喉间。

真坏!每次都只吸汁,不吃­肉­。

偏偏又不喝鲜榨的荔枝汁。

细处下来,发现“他”的毛病真的很多,简直已经到了挑剔的程度。

和他,完全不同。

他,不喜欢那么甜的东西,无论喜欢的水果还是饮食,都非带清淡。

手指一阵发痒,居然是他在邪佞的细舔着我指间沾上的蜜汁。

我涨红了脸,缩着手指,就想抽回。

但是,他不让。

翻身,将我整个人,制压在身下,稳住我的小手,不让我逃开,细细密密地舔遍我的整个小手。

而我,僵着身子,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他是辰伊哥哥,他是辰伊哥哥……

他们一直是一个人!

辰伊哥哥只是病了,只要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的“病”就会好了!

我不断的催眠着自己,不断的叮嘱自己。

可是,我的­唇­角牵扯的那么勉强。

只能想办法转移这种令人不适的亲昵,“饿了、吗?我去……”

话还未完,我已经被扑倒。

“饿了、很饿、很饿!”他紧盯着我的目光,就象狮子盯着上好的猎物。

如果说他眼里氤氲满着情yu的目光,我不懂的话,那就未免太做作。

只是,我很怕。

真的,很怕。

为什么,越是确定了辰伊哥哥的心,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和眼前的“他”发生关系。

我后退,一下又一下推拒着他。

不是欲拒还迎,是真正的抗拒。

而他,也猛的意识到了。

“你在为谁守贞洁?”他的­唇­角一抿,已经开始有点不悦。

其实,这个答素我们都知道。

“别跟我说是那个小男生,海拜哈真正的父亲是谁,我已经知道!”眼眸闪过讥诮。

都怪“小老头”把那个手提电脑上的信件当纪念品一样珍藏……

我犹记得,当“他”知道海拜哈是他的骨­肉­时,眸里的神情,相当复杂。

我的脸颊被大掌“温柔”的抚摩,“海拜哈,也和我流着相同的血缘,我可以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象想要我安心的誓言一样……

可是,海拜哈,真的是他的儿子啊。

我在激颤。

他却在我的耳鬓,邪佞的厮磨,如最诱惑人心的蛊惑及保证:“纱缦,我会学着宽容。我们的爱,不会半途而废!……”

我们,会牵手走很久,很久。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一切都这么不真实?

他的吻,重新印在我的­唇­角。

而我,凉凉的眼泪,却滴落了下来。

“辰伊,你,病了……”

这种病,病名叫“辰洛”。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魂?

是因为,小时候不断的遭遇,让他以为,他想要代替早就过世了的孪生弟弟份一起活下去?

或者,他想由着另一种身份,过能缓过气的日子?

小时候,我在湖边见到的他和“他”,其实都是一个人。

他所有的动作都僵住,“我是辰洛!”几乎咆哮。

“是他,是他自己允许我出现的!他关在那个黑屋子里,想的那么透彻,让‘辰洛’活下去!让所有悲伤都‘辰

伊’来扛,所有幸福都还给,‘辰洛’!那样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就不是魔鬼!”

魔鬼?原来他从来不说,但是不代表亲生母亲对与一个年幼身心、刚受了灭顶摧残的孩子所来说的话,何尝不是一场灾难。

“辰伊、怎么、可能、是魔鬼?从来、没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我悲伤的看着他。

“是,他是做的很好!他是处处完美!”他嫉妒夹杂着冲天的怒气,“但是他再完美,也躲不过心魔,躲不过你!”

辰洛的意思,我是辰伊哥哥完美人生里躲不过的污点?

没有空余的心思细想,肩膀已经被捏住,“不许想他!我会比他做的更好!”

“别、这样!”你们是一个人啊……

争执,几乎一触及发……

空气,令人窒息的沉闷。

我说服不了他。

他,也谅解不了我。

“王妃娘娘,海拜哈王子身体抱恙,让您去他的寝宫一趟。”

门口、传来女仆的殉报声。

沉闷的空气,好象突然拨开云雾。

在“他”­阴­鸷的目光下,我松了一口气,几乎夺门而去。

终卷『错的结局』 第六章

松了一口气,仓惶而逃的我,一迈出房门,居然见到“小老头”已经早就等在了门口。

【身体务哪里不舒服?】我赶紧用手语询问。

他反而用手指,朝我“嘘”了一下。

小小的身子,牵着我的手,我配合着他,两个人小心翼翼,轻步离开寝宫。

到了后花园,他才敢松弛下,粗重的喘出一口气。

“妈咪,我想问你一下,那个人最近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又­阴­阳怪气的!”海拜哈的语气里也并不太舒畅,辰伊哥哥没有“出事”前的那段日子,对他极好,好到有点小心翼翼,有点惶恐不安,好象生怕弥足不了海拜哈那几年失去的父爱。

但是,辰洛不!

辰洛不喜欢“小鬼”,也对与孩子的互动敬谢不敏。

如果硬要说出几点他和“小老头”的互动,那就是“小老头”每次都会被他气的哇哇叫,老气横生的样子全无。

比如,他不许“小老头”对我肢体上太接近,就算亲生儿子也是“雄­性­动物”。

再比如,虽然“小老头”从来没有过喜欢听“床头故事”的倾向,但是,现在却喜欢装“­嫩­”,一会儿说自己怕黑,一会儿说自己寂寞,缠着我讨要床头故事。

当然,如果“小老头”要霸着我,他必会过来强势的夺回。

他喜欢看“小老头”­干­瞪眼的样子,“小老头”喜欢惹得他青筋直暴跳。

我发现,他们两个人非带喜欢欺负彼此。

而且都不动声­色­的开战。

暗波汹涌

但是,至少他们还没在我面并“打”起来,这样的“不合”,我也只权当充耳不闻。

……

我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

反而是“小老头”,先开口挑明了。

“其实我刚才一直站在门口,听到里面那个人大吼。‘我是辰洛!’”

我一颤,嘴巴张了又张,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和儿子解释。

该,告诉他吗?

儿子太早熟,但是,我不确定他是否能真的接受的了。

“那个人,不是,‘他’吧?!”“小老头”继续追问。

【我……该怎么说……】我无奈的回答他。

“我帮你回答吧,他们是一个人,也是两个人!”“小老头”淡红­色­的湛眸,发着慧芒。

他怎么知道的?

我意外的诧异。

“他的转变太厉害,无论是那个突然‘合格’的爸爸,还是眼前那个‘不合格’的爸爸,根本就象是两个人。”小老头小小的鹰钩鼻漂亮的皱起,使他的相貌显得格外机警,就象个小人版的福尔摩斯。

“其实,我最初怀疑他们是两个人,某一个人占用了另一个人的身份,把那个人关入­阴­暗的地方,让自己接手对方的一切。但是我越观察,越觉得很不对劲。”

“到了最后,连我自己都混乱了。于是,我­干­脆在你们的房间里偷了他的头发样本,偷偷与自己对比了DNA亲子鉴定。”

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想到去弄DNA?!

小老头继续说着,“发现完全吻合,亲子关系确认高达99.9999%!就算他们可能是孪生子,虽然孪生子他们体内都携带着相同来自其同胞的细胞,但是照道理说,每个人的基因代码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相似度这么­精­准。”

“后来我又在想,会不会是那个人当时已经冒充了‘他’,骗了当时一无所知的妈咪?可是,我又觉的不可能,原先的那个‘他’,表现的激动,根本不象会错认我!”他的样子,好象当时确实很困绕他。

“那个‘他’的样子,看起来很聪明,不象是个糊涂蛋!”他倒对自己亲生父亲的智力,相当有信心。

【所以呢?】我苦笑,果然已经瞒不住了。

为什么我的BB不可以象其他儿童一样“天真无暇”?!

现在的我,连感叹的心情,也没有了。

“没有所以!我去找你,刚好见你们好象闹得不太愉快,不便打扰!就顺便坐在门口,听点‘真相’了。”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所以,你有结论了?】

如果可以选择,我不希望“小老头”知道他的“病”。

但是,却意外的听到,“妈咪,我是有结论!那就是,你错了!”小老头的结论令我一愕。

“妈咪,你错了!他是病了,但是他们确实是两个人!你硬要说他们是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两个人?不是啊!他们明明是一个人。

“妈咪,你知道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小老头问我。

我咬着­唇­,点了一下头。

沙国的通讯虽然保守,但是我还是偷偷找过了关于这方面的资料。

小老头一脸沉窒的说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得的是人格分裂,在学名上它称为“解离症(DissociativeDisorders)”,患病的原因是患者将引起他内在心里痛苦的意识活动或记忆,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但也因此丧失其自我(Identity)的整体­性­。”

那个人属于Multiplepersonalitydisorder(多重人格症),它的表现为一般来说,在任何特定的时间阶段,内陆诸意识层只有一个身份,称为主体人格。此时所有的情感、思想和言行都按照主体人格的方式活动,不显出另一身份的痕迹。但是在受到某些刺激之后,可能会突然转变为另一完全不同的身份,一切情感、思想和言行按照后继人格的方式来行事。”

“主人格可以控制后继人格,甚至可以和后继人格交流,甚至成为好朋友。但是,如果后继人格和主体人格彼此之间有了的‘隔墙’,那么双方会不可渗透,互相越来越独立。”

隔墙……

这道隔墙好来就是因为我,因为我,辰伊哥哥不愿私密与人袒露,所以辰洛不知道,我和辰伊哥哥早就发生过超友谊关系。

这道隔墙也是因为我,辰伊哥哥不知道辰洛居然和我结了婚,甚至不知道,即使只是几个小时前我与辰洛发生的事猜。

这段三角之恋,原来不隐显,但是早已经死死纠缠在我们三人之间。

因为爱,他们都想变得独占。

而我,是唯一他们不能与对方共享的“东西”。

原来,斗争早已经暗潮汹涌。

“他们之间如果出现了矛盾,不再和谐,那么后继人格会不断的想超越主人格,成为新的主人,而主人格也会不断的反抗,照理说,基本不会发生后继人格代替主人格的事情发生,除非……”

我一窒息。

【除非什么?】我急切的问。

BB怎么懂这么多?相比之下,我这个妈咪愚笨太多。

“小老头”沉思后,不疾不缓的开口,“除非,有什么事情发生,削弱了主人格的力量……”

听到他的话,我一凉,是那一场枪伤……

当时为免“小老头”担心,我并没有告诉他,亲生父亲病危。

那一场枪伤……

我急切的将一切告诉了“小老头”。

静静的听完一切,他小小年纪的眉宇,更写满了深虑,“我还以为……”他接下的话,有点顾虑,怕吓到我。

【以为什么?】我是彻底的焦急了,我想要了解一切情况!

“其实,当后继人格在一特定时间有非常强的意志想去接管主体人格,不断的攻击他,不断的威迫他,可能会寻致主体人格经受不住压力,想自残或看自杀。”

【那……】我慌了。

“幸好情况没有我以为的坏,辰伊.阿卜杜拉.沙特主人格,应该属于­性­格非常坚定之人,不会被紊乱,痛苦不堪的­干­扰,走向极端之路。”

紊乱,痛苦不堪?……

我只知道,那段时间辰伊哥哥不舒服时,老扶着额头,温淡的与我苦笑,说只是头有点痛而己。

甚至有时侯,他的意识会稍微混乱一点,注现我的目光,一刹间又恢复清明,但是,可以稍显的看出,他真的很不舒服。

原来辰洛早已经开始努力、抗挣着要接管“辰伊”。

这些身体上的苦,­精­神上的­骚­扰,他从来不说,只是一个人默默忍受。

“但是,也许情况更坏……”小老头,有点说不下去了。

【什么坏?还有更坏?!!!】

别吓我……

“妈咪,你必须坚强!”小老头牵住我的手,仰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担忧,“可能……辰伊.阿卜杜拉.沙特主人格在那次枪伤中,已经那个过世了……”

噩住。

初夏,却觉得天空下起了如英国般的绵绵小雨。

我扣开海拜哈的手,想去接那些雨点小雨,却发现颓然一片。

我的心,在沁凉的月夜下,不断下沉。

没有雨,真的没有雨……

但是,为何脸上都是雨点?……

……

留下一句“别哭……我爱你”的人,真的,过世了?……

难道,真的是他最后一句的遗言?

……

终卷『错的结局』 第七章

“妈咪,你会不会觉得这几日的皇宫,气氛有点奇怪?”

突然,“小老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小小的手,扯住我的手心,观察钜细问。

“妈咪,我觉得,这里一定关押着什么重要人物!”

茫然的,我抬头,木然的也环视了一下四周。

关着的,会是谁?

这几日,皇宫里的巡逻确实严密多了,侍卫的排班,与人员的选定,也更非常谨慎。

空气里,隐隐有点透露着诡异。

但是,这么细微的变化,如果“小老头”不提,我并没有太在意。

“妈咪,难道你一点都不会奇怪,是谁,会被关押在皇宫里,不对外公布一点信息?”

我茫然的,再摇头。

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但是,那个“犯人”可能被关押在哪里,我倒可能知道。

【你好奇?我带你去看看。】无奈的,主动建议。

果然,“小老头“听到我的答案,非常满意的点头。

原本就是挖了个坑,等着我跳。

等的就是我这一句话,我还不了解他?!

也对,在英国他有很多新奇的“玩具”,但是在沙国不同,,那些“奇怪”的东西,都是被禁止带入国门的。而他,因为沙国天气太过炎热,白天他基本都待在室内“避暑”,只有夜晚才能出来“晃悠”。这样的生活太过“无聊”,他只好到处找“冒险”。

我们停在了曾经我被关过的秘密地牢门口。

“【就是这里。】”我带他到了隐蔽的位置。

他在这慢慢玩吧。

按照“小老头”的个­性­,一定会蹲在这好久,观察地形,研究换班时间,然后抓到空隙,如何进去。

但是,没想到,我却被他扯住。

“妈咪,带我进去!”他指指里面。

我谔然。

带他进去?我怎么带他进去?

论聪明我没他聪明,论战略,观察力等等,又样样缺乏。

“你不知道吗?现在你自己这张脸,就是做好的皇牌!”

皇牌?他的意思是……

“小老头”一边扯着我向前跑,肯定的说,“我的­精­力有限!那么简单就能办到的事,我为什么要知易行难?我才不浪费在无聊的蹲岗上!”

果然,几位侍卫们远远看见我,就惊恐得跪了下来。

“把门打开!王妃要进去看一下!”把脸老成的板起,“小老头”开始狐假虎威。

“这……国王陛下吩咐,不能让任何人接近这里半步。”侍卫们犹豫着,惶恐又带点坚决的回报。

“‘任何人’不能接近半步?那没事!妈咪,我们去找国王陛下,告诉他,你又被人‘看不起’了!被人当成‘任何人’中的一员!”“小老头”不多说一句,酷酷的转身,欲走。

“王妃,我们并没有这等意思啊!”侍卫们惊慌着,大颗,大颗的冷汗,从他们额头滴落。

两个人私下一起时,“他”虽然爱欺负我,但是对外,“他”对我的“宠”对我的“溺”,有目共睹,如果有人敢对我不敬一句,下场都很凄惨。

挣扎了一翻,抵不过“威迫”,铁门很快被二话不说的打开了。

“王妃,王子,请!”侍卫们,躬请我们。

“小老头”的­阴­谋得逞,大摇大摆的牵着我的手,步入了那­阴­暗潮湿的地牢。

唉,真不懂,里面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解,又无奈的摸了一下他银白­色­的柔软发丝。

这家伙,一定闷透了吧。

其实,沙国真的不太适合他……

“怎么会没什么好看的?”马上,小老头立刻看穿了我的叹息,淡红­色­的眼眸暗藏着隐隐的兴奋,“妈咪,你一定不知道吧,世界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本.拉登,就出生在沙国,而且销声匿迹在中东一带,说不准,待会儿,我们就能一睹他的风采呢!”

连恐怖份子,他都有兴趣?

我拔腿就想跑。

可是,来不及了。

“小老头”好失望的指向前方,“妈咪,你看,居然只是关着一个病弱的乞丐!”

我抬头,看见一间­干­净的地牢上,用粗粗的铁链重重锁着,一位整个人都畏缩成了一团的年老男人,年老男人衣着很肮脏、破烂,显然被捕之前,也是风餐雨露。

年老男人毫无生气的垂着脑袋,身上大大小小的关节处,居然都长满了一个又一个令人悚然的­肉­瘤。

脏、乱、气­色­差!乍眼之下,真的非常象路边乞讨的乞丐。

可是,皇宫里怎么可能真的关押着一个乞丐?而且由侍卫层层严密看押着?!

非常懂这个道理的“小老头”,已经松开我的手,急忙先行一步,跑近“乞丐”,胆子很大的放胆细细观察。

已经走了这一趟,没“捞”到一个“本.拉登”本尊,也希望“捞”个“名人”看看。

终于,那个年老的男人感觉到了自己被人不停的好奇打量,怔怔的,他神情,木钠的抬头,脸上的表情一片麻木。

看清楚了那张凌乱的白发下,被岁月折磨的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一样,画满沧桑的脸,我和“小老头”都彻底如被雷亟一样,呆在原地。

是个“名人”……

沙国前国王,苏坦国王!

我血缘上的亲生父亲。

他血缘上的亲生爷爷。

也认清了眼前一身轻柔黑纱停驻在他面前的我。

“是你?来看我笑话吗?!”苏坦国王突然发疯了一样,咆哮,铁链的重重拖地敲击声,是他想向我扑来。

咧嘴、露齿朝我咆哮的他,样子狰狞的很可怕,满嘴的血泡,连牙齿上,也都是血。

他被刑虐过?

我害怕的连退了好几步。

“小老头”勇敢的挡在了我前头,小小身子、目光冷冷的仰视着着眼前的男人,镇定的说,“妈咪,别怕!他被铁链栓着!”

终卷『错的结局』 第八章

是啊,眼前的人,瘦骨嶙峋的体型、虚喘着粗气的年迈男人,即使疯狂的咆哮,依然象已经病弱到快要濒临死亡的困兽一样,病魔的析磨、身体重重铁链的制约,让他毫无杀伤力。

“妈咪?苏坦国王一声怪叫,目光转到“小老头”身上,灼然的象能­射­出火焰,在“小老头”身上烧出两个大洞。

“哼……真没想到打探来的消息都是真的,辰伊.阿卜杜拉.沙特为了你,居然让自己‘断子绝孙’!还去领养了这么一个孩子来做你们的儿子!真没想到,他然会做到这份上!“

领养?

为什么苏坦国王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我叹了一口气:

“他是、辰伊、的儿子。”抚了一下儿子银白­色­的头发。

为什么要告诉苏坦国王?也许是因为,他始终是我血缘上的至亲。

但是,那件事情以后,我也没有办法、也不会把他当成亲人。

“辰伊.阿卜杜拉.沙特的儿子?你和他生的?”而苏坦国王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象活见了鬼一样。

我怔怔的点头。

有哪里不对?

“说话清晰,智力敏捷……只有,白­色­的头发……”苏坦国王怔怔嘟喃,瞬间好象被大击到神智都恍惚了,“怎么可能这样?就算生下,也应该生个白痴……或者四不象!……为什么只有白头发这么点小小疾病……”

白化病不是小小的疾病,它是终生无法治愈的遗传病。

我蹙眉,但是,没有辩解。

“海、拜、哈,我们、走!”拉着小老头,这里,我一刻也不要停留。

这辈子,我都记的,是眼前的男人威迫着让我爱的那个人自己走进那个屋子里。

我永远都记的,那淡的如烟一样,灵魂都灰灭了一样的声音,“那……就由我来下地狱吧……”

他走进了那个“地狱”!背负了那么多的耻辱。

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男人所赐。

我不要心软!这个人永远是辰伊哥哥的敌人!

仓惶,我牵着“小老头”的走,就想急走。

感应到了我心情的剧烈起伏,“小老头”并没有坚持,任我牵着他的手,就要离开。

但是,身后铁链的巨响,又沉又重的拍击着地面。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我要让辰伊.阿卜杜拉.沙特赔葬!要他死!我花尽了最后的一桶金,居然只换来他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而已!”

“你这弑父的疯女人,安拉会责罚你的!”

弑父?

只是不想帮他,有这么大的罪行吗?

而且,我从来不承认,他是我的父亲。

我深蹙着眉,将脚步放的更快了。

但是接下,愤怒的咆哮……

“天杀的辰伊.阿卜杜拉.沙特,为什么所有幸运都凭白让他占遍?……”

“该死的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居然被一群男人搞过,也没搞出不­干­净的病!而我,居然这么倒霉……”污秽不堪的话语,让我简直想直接拿掉助听器。

不要!……我不想再重想,那令人发涑、心疼致极的“往事”

我想拉掉助听器,如果再听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控,但是“小老头”牢牵着我的手,制约了我的行为。

后面,传来惨淡的狂笑声,我敏感的觉得,其实苏坦国王的­精­神已经可能不太正常,这几年为了活命常年东躲西藏的生话,让他上半生的奢华,就象一场美梦。

“安啦,您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就算搞了自己同母异父的亲生妹妹,居然生下来的孩子,也这么幸运的不是白痴、畸形!”

苏坦国王一个人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不住的骂咧,质问着。

只是…

同母异父的亲生妹妹?

不仅是我,连“小老头”也收住了脚步。

“你以为我稀罕搞那个女人吗?我苏坦最讨厌被其他男人碰过的女人!……那个女人明明就是我先看上的,明明就是我的选妃宴……但是,那个女人居然选阿卜杜拉!”

“我比阿卜杜拉年轻那么多!英俊那么多!那个女人简直是瞎了眼!”

“我就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她的选择是错的,没有人可以这样侮辱我!”

“那个女人居然命人偷偷把孩子扔了……生我苏坦.沙特的骨­肉­,有这么丢人吗?罢了,反正我儿女众多……我才不稀罕!”

苏坦一直在自言自语,好象走入了时光的洪流,一迷路,再也走不出去。

他的­精­神状态,很有问题。

只是,他胡言乱语的话语中,却透露着的一个惊天的真相。

我和“小老头”互握着的手,都一片濡湿的冰冷。

“乱.伦……哈哈!我苏坦.沙特丝毫不稀罕的女儿,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搅和到阿卜杜拉的儿子走上乱.伦之路……”

笑声,彻底癫狂。

乱.伦?……

这个人在开玩笑吧……

【我,可以向你求婚吗?或者,你愿意娶我吗?】

“不!我不能!”

……

突然,一道闪电,让我突然想起多年前,我怀着身孕,最有一次鼓起勇气,向他做最后的努力。

但是,他却说,他不能。

不是不爱,而是不能啊……

所有的事,是不是一夕之间都有了解释?

多年前,他一夜之间态度的变化,他刻意的疏远。

原来……

我和他是亲生兄妹?!

不!

“妈咪,你怎么了,别吓我、别吓我!”小老头焦急的摇晃着我的双肩。

原来,是我已经怔怔的瘫软在了地上。

“乒”突然一声巨响。

铁链重重、无力的摔落在地上。

一切的胡言乱语,都停止了。

身后,脑门的血桨四溅。

席卷、夹杂着一股冲天的愤怒,那张熟悉、冷峻的面容青筋一直暴跳着。

但是,细看,会发现,他握枪的手,一直在发颤。

因为,始终晚了一步。

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

终卷『错的结局』 第九章

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无论是,他,还是“他”,原来,都是我的亲哥哥。

那么,原来我曾经那样的深爱,那样的追求,都是牢牢扣着“乱.伦”两字的帽子?!

生活,怎么会可笑成这样?

“纱缦,你给我开口!我命令你说话!”

我木滞,不哭不笑的样子,吓到他了?

我茫然的转向那张此时酷冷的俊颜,和那张肌肤白到有点透明,白眉银发的小小脸孔。

明明,他想推开的。

明明,这一切,不该发生的。

原来,造成今天的结局的人,都是我。

一个那么错,那么错的结局。

“妈咪,你想哭就哭,别憋在心里!”儿子,担忧的紧握着我的手。

哭?

是啊,是该大哭几声,哭命运的捉弄,哭安拉的惩戒。

但是,为什么我的眸底一片­干­涸?

想要的水痕迹,根本没有踪迹。

只觉得绝望,好绝望。

对幸辐的期待,原来,居然只是一场笑话?!

身子,被横空抱起。

和四年前一样,同样的疲惫,同样走过长长的一条路,甚至,是“同”一个怀抱。

“辰伊、哥哥……”用力抓着他的衣襟,我如小猫呜咽一样,喊着他的名字。

辰伊哥哥,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他”的身子,明显的一僵。

但是,没有如期而至的坏脾气,将我放回柔软的床塌,他的动作,不可思议的温柔。

他伸手想要轻拭我的眼角,即使那里其实并没有泪痕。

但是,克制不住的,我因他的碰触,浑身一阵冷然瑟缩,头微微一偏,躲过了他的碰触。

“你害怕什么?我们有什么该做的没做过?见鬼的乱.伦!我不许你胡思乱想!”一个如火的狂吻,似乎想要证明什么一样,压了下来。

“我爱你!我们一定会很幸福,让那些道德家见鬼去!不许难过!”

晶莹如玉的肌肤,随著被解开的衣襟­祼­露出来的肩膀,他的吻越来越激狂的一印下。

仿佛,想要通过进一步的亲密,来证实,他一点也不在乎。

想要通过碰触,也不许我在乎。

他轻啃,吮咬、轻舔著我的颈窝,大手更是放肆地滑入我的衣襟,覆照贲住那片起的柔软。

他久久压抑的欲望,如出笼的猛兽一样,想要通过攻城掠地,来安抚我那颗慧戚的心。

在那冷热交替中,我一阵冷颤。

我们在做什么?

在罪恶的深渊,任其坠落?

猛然的,我推开了他,冲出房间。

被我推开的他,一脸难以接受的鄂然,出手,想要抓住我,但是,突然他捧头,发出闷吟,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而我,早已经奔出了房门,倏地跪在了皇土之上。

细弱的肩膀,不断的抽搐着。

我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坚强……木然的眼,终于流出如涌泉一样的眼泪。

那株永远没有办法开花的“英雄之花”,一直在我的脑海盘旋。

亲生兄妹!亲生兄妹!

我扑在泥地上,崩溃的大哭。

让,一切,都停止吧……

折磨、幸福、纠缠……

真的,什么也不想要了!

我的身后,一昧修长的身影,由远而近,他默默注视着我,没有上前扶起我,只是,他的眸阵里,也浮现一昧悲伤。

与他,并不符合的悲伤。

明明,说停止的,是我。

但是,日日夜夜望着那株“英雄之花”发呆的,也是我。

悲怔中,容颜越发憔悴,小脸己经疲的不成|人形,飘忽的样子,袅袅地像一缕轻烟,会随时随风而去。

燕窝粥、鲍鱼汤一碗接着一碗的送过来。

但是,每一次都是变冷以后,重新被撤了回去。

因为焦急,他的耐心也一点一点在流失。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是不是在自杀?!”他一把粗鲁的把我扯在镜子面前,让我自己去看镜中,憔悴到不象人样的自己。

“你要惩罚,你要发脾气,就冲着我来好吗!不要每一次都闷不作声!”

他怒吼,咆哮。

其实,他是在气我总是不哭不笑,麻木的不发泄情绪。

其实,他更气自己,显然悲伤的时候,我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你给我把这碗粥喝了!”他强迫的想把一碗清粥住我的嘴里灌。

无力,却猛然的推开他,我颓然的跌在床边。

“纱缦,你不记得了吗?我带你去过的圣约翰餐厅!”他捏住我肩膀的力度,并不很大,怕现在身子柔弱的我,无法经受任何“揉虐”。

他的态度,不容我逃避。

我记的,圣约翰餐厅,我在哪里被骗……

我虚弱的喘着粗气。

如果,我能继续被骗着,该有多好?

就不必象现在一样,被道德折磨到快要­精­神崩溃。

“如果我不告诉你,那盘香脆可口的食品是烤猪­肉­,到现在,纱缦,你也会对那香味留恋不已,觉的一切都很美好。”他不客气的拆穿。

是的,确实如此。

可惜,当我知道的时侯,我马上面如土灰。

身体,是真神的圣殿。

可是,他却执意带领着我,吞下不洁的食物。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只要你不想着那是不能吞下的食物,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一切只是你的心理在作崇,就是亲兄妹又怎么样?除了我们身体上流倘着一半同样的血缘,我们和正常的夫妻,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

正常的夫妻,身体上又怎么会流淌着一半同样的血缘?!

我颜面,心里漫天的悲伤。

我过不了自己这关,真的过不了!

“每天连饭也不吃,你这是想绝食自杀吗?”

对、对、对!

我就是想自杀!

我身体里,每一分每一滴的血,我都不喜欢!!!

“你给我把粥喝下去!!!”他扯住我,继续将清粥强迫的灌向我。

粥,还没有喝下去,我却已经立利稀里哗啦的用力,呕吐了起来,甚至把胃里的酸水都一一吐尽。

刚一吐完,我的脚一软,天旋地转。

“医生!马上传医生!”耳朵里,传来他吓到魂飞魄散的撕吼声。

……

生活,真的好累。

如果,可以,可以就这样永远睡过去吗?……

“陛下,已经帮王妃输了营养液,但是……王妃,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迟早会……”

谁在我的身边,惶恐又小心的汇报着。

又是谁?一直紧紧环着我的那具身体,居然一直在发颤。

“不许死!不许死!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的脖子,凉凉一片。

又是谁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脖间?

终卷『错的结局』 第十章

医院里。

我浑身疲软的躺在床上,一双清眸,毫无生气。

直到,一双小小的手,执意钻入我的手心。

我空洞的回首。

首先,撞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头乌黑的发丝。

我定睛,看到连眉睫居然都已经染成黑­色­的“小老头”。

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双无法改变的总是微眯成一条直线的淡红­色­眼眸。

这,孩子…

【好难看……】小老头真的不适合黑­色­,看起来怪异的不得了。

我想嘲笑他几句,­唇­角却无力牵扯,颓然失败。

小老头,以前从来不屑去染发,现在居然……

他银白­色­的头发,雪白的眉睫,曾经,一直是我的痛。

但是,他现在为了安抚我,刻意去染成黑­色­,又何尝不令我更痛?

那刺眼的黑,提醒着我,一个事实……

“妈咪?我是不是你的骄傲?”微眯着眼,突然,小老头问。

【你比妈咪聪明,比妈咪能­干­,当然是妈咪的骄傲。】我揉揉他的头发,强自撑起­精­神。

“妈咪,你害怕我吗?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是正常人?“在沙国,乱.伦下的产物,称之为“妖怪”,永生永世,都会活在惩罚中。

我的鼻子一酸,又想哭,【当然,你当然是正常人。】

我的宝贝,怎么可能不是正常人?!我的宝贝,不是“妖怪”!

一切,都是我的错!

“那么,妈咪,你在难过什么?”小老头将自己小小的脸蛋埋在我的手心,带点玩笑的语气,“你也说我是正常人,不是怪物!你和那个人都已径既定的‘事实’健健康康的站在你面前了,虽然可能,‘外观’有点抱歉,但是你们忍一下,好歹我自己从来没有自卑过!”

既定的,‘事实’?健健康康……

【你,会不会怪妈咪?】抽着鼻子,我问。

“怪你给我生命?拜托,笨妈咪,我觉得话着,真的很好!这个世界很奇妙,我可以玩很多我想玩的新奇,‘玩具’呢!”

可是,他真的不会怨我?是我,让他成为了亲兄妹乱­仑­下的产物,一个罪恶的存在。

但是,小老头耸耸肩膀的样子,看起来确实那么的满不在乎,起码,我看不出来,他在撒谎。

这样的身世,真的对他没有困绕。

绝望的心,稍微有了一丝的安慰。

幸好、幸好,我不必面对儿子的怨尤。

“笨妈咪!”小老头用力搂过我的头,胡乱的揉了一下我的头发,命令道,“笨蛋妈咪,你给我听好了!不许再犯傻了!你一定要马上健健康康起来,不许再给我病焉焉的,很难看!”

人小,鬼大。

我用尽全力,含着泪,回搂他。

我怎么会觉得活在世界上,已经没有希望?真傻!我有全世界最可爱的儿子!

我的儿子,不满四岁已经这样老气横生,如果他再没有笨笨的妈咪去连累他,那么,肯定要更成为“老人­精­”了!

“是啊!纱缦,快点好起来!”一道如温泉一样温暖的声音,在鼓励我。

我转头,看到了夏明那张清俊、布满担忧的容颜。

他,怎么也来了?他早就回英国了啊!

夏明,淡淡笑了一下。在小老头的帮忙下,他端起桌面的小碗,体贴的轻吹着热粥。

小老头找他过来的?

在小老头期待的眼神下,我只要硬忍着,咽下了一口清粥。

喂了我几口以后,夏明没有再继续强灌下去。

本来,对于太久没有进食的人,一下子吃进这么多食物,总是不妥当的。

“纱缦,如果我现在带你走,你会跟我走吗?“突然,一道幽深的声音,轻轻的问。

我一僵,不可思议的怔怔望向那张清俊的脸。

跟……夏明走?……

我没有发现,窗户外的一道修长的身影,闻言,也僵成了化石。

“觉得痛苦的话,就跟我回英国吧。我快毕业了,会好好照顾你和小老头,我想,一个家庭,我还负担的起。”夏明淡淡的说着,眼睛飘向窗边,“只要你愿意的话,他还是会再次‘松手’。”

“纱缦,要和我开始吗?”

开始?

他的意思是?…

我吓到了!眼瞳骤然的放大。

“我不介意,未来的岁月,你利用我来疗伤,小老头也很乐意,我将来可能会成为他的新‘爸爸’。”夏明的语气,依然那么云淡风轻。

但是,带来效果非常惊悚。

窗户外的人,已经想冲了进来,但是,却硬生生忍了下来,双侧的拳头,紧握着,一直压抑到发颤。

“他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他好好谈,我想,为了你的幸福,他会放你走的。”夏明的语气,有点自信的笃定。

而这时,小老头居然反牵住夏明的手,很显然,他已经知到,也接受了。

他们,都说好了?

一阵眩晕又袭来,我只能无力的强自支撑。

现在的他,会放我走吗?

我不确定。

但我知道,如果我执意再绝食下去,这个可能­性­,会很大。

走?回英国?和……夏明,开始?回到正常的人生轨道,有正常的人生,正常的爱情?

但是,我浑身一震,无论怎么艰难,也点不下这个头。

扬扬­唇­,正想拒绝。

夏明,却轻轻笑开了,“纱缦,你还不了解自己的心吗?”

“……”

“除了他,你谁也接受不了。既然如此,何苦为难自己?如果真的走不开,为什么要那么痛苦的强逼自己走开?”

他不疾不缓的一字一句,都慢慢的击中我的心。

我怎么可以?……

心乱如麻的垂下自己的头。

“纱缦,他也试过、努力过、如果可以的话,他早就爱上我的姐姐了。”

“从他娶你的那一刻起,他已经不需要救赎,因为即使以后会下地狱,起码,这一刻幸福过。”

夏明说完,站了起来,牵着小老头的手,走过窗边的时侯,对着窗外,温和的说,“谢谢你请我过来,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接下的选择,也请你,能一直尊重她。”

窗外的那个人,淡淡的点头,礼貌的说,“谢谢你……”意外的礼貌。

推门而入时,他的动作也格外轻柔。

蹲在我旁边的他,幽黑的眸,藏着无底无尽的温柔,他轻声询问,“纱缦,现在想回家了吗?”

终卷『错的结局』 第十一章

家?

我一直以为,他指的家是那个窒人的皇官。

但是,他却带我重回了那片普罗旺斯,迷人的紫­色­。

将所有的公事,置之不理。

我们住的地方,整个山谷都弥漫着熟透了的浓浓草香,风起的时候,薰衣草扑鼻的香味,会在我们的鼻尖,快乐的跳舞。

终于,我的心情,在那片紫­色­里,开始,平静下来。

起码,在这片旷野的紫里,不再总是被永无止境的绝望、悲伤环绕。

只是,我依然,不快乐。

愁眉,依然不能展笑。

单纯快乐的日子好象已经一去不复返,命运的摆布,让人身不由己。

想要挣脱,又有太多难以舍弃。

我舍不得离开“他”,即使明白,现在的“他”,我守在身边守着“他”也只是一个躯体。

他和“他”不同。

只是,现在的“他”,对我极好、极好。

连我,拒绝与“他”同床,“他”也只是默不作声的搬来另一张床,丝毫不会勉强我。

现在的他,即使会对我说话,也总是轻轻的,沉静、温醇的嗓音,象极了,那个人。

但是,我却那么知道,不是他……骗不了自己……

他眼里的温柔,自然而纯淡,但是,无论怎么掩饰,“他”眼里的温柔,灼情而热烈。

眼睛,才真正是心灵的窗户。

他,和“他”,是一个人,也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我想辰依哥哥,黯然的思念,不可抑制的想念。

我总是拼命的告诉自己,我守着的“他”,也是他,但是,每次总是颓然,连自己也无法说服。

紫­色­的熏衣草,花园。

黄昏,我会用我的小提琴,偏着头,静静的拉着曲子。

任,寂寥、孤独,包围着我。

微风,吹起我洁白的裙摆,微闭着眼晴的我,就象一昧快要飘走的幽魂。

这段日子,我已经不再绝食。

该进食的食品,在“他”和小老头的监督下,没有一样落下。

只是,很奇怪,我一直在消瘦。

体重直线一样凋落,现在的我,瘦到好象一卷大风,就能轻易的吹走。

直到,琴声在月­色­下沁凉,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在重复着一首曲子。

Ifonlyyoucouldseethetears/多希望你可以知道

Intheworldyouleftbehind/你离开之后我的悲伤

Ifonlyyoucouldhearmyheart/多希望

Justonemoretime/你可以再次为我疗伤

EvenwhenIclosemyeyes/每当我闭上双眼

There'sanimageofyourface/总无法忘却你的身影

AndonceagainIcometorealise/再一次我深深了解

You'realossIcan'treplace/你永远无人可以取代

Soledad/孤独

It'sakeepingforthelonely/自从你走的那一天

Sincethedaythatyouweregone/我的悲伤没有止尽

Whydidyouleāveme/为何离我而去

Soledad/孤独

Inmyheartyouweretheonly/你是我心中的唯一

Andyourmemoryliveson/对你的记忆永远无法抹去

Whydidyouleāveme/为何离开我

Soledad/孤独

……

Iwouldgivemylifeaway/我愿意抛弃生命

Ifitcouldonlybethesame/只要一切回到从前

CauseIcan'tstillthevoiceinsideofme/我无法抹去记忆中你的声音

Thatiscallingoutyourname/这是我对你的爱的呼唤

Timewillneverchangethethingyoutoldme/时间不会改变你我的誓言

Afterallwe'remeanttobe/因为我们真心相属

Lovewillbringusbacktoyouandme/爱会让一切回到从前

Ifonlyyoucouldsee/只希望你能看见

……

居然,是这么熟悉的乐曲。

曾经我们一起坐在阳光底下,头靠着头,一起听着这首歌。

曲调,早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别拉了!”突然,琴声骤然而止。

那张俊脸盛满了压抑的恐慌,极力露出温和的笑脸。

“纱缦,天­色­有点转凉,我们早点进去吧。”手一伸,“他”想楼住我。

而我,却淡淡的别开身子。

“他”的手,尴尬的杵在了半空中。

“他”柔情万千的凝视著我,深深的问,“为什么躲开我?”

语气里,有压抑的痛苦。

一种,一直求之不得的痛苦。

我低头,不语。

却注意到,今天,“他”又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衣,显得孤独,而沉默。

不知道,曾几何时,一直很唾弃单调的白­色­的“他”,居然开始一件白­色­一件白­色­的换。

“他”穿得,都曾经是辰伊哥哥喜欢的款式和颜­色­。

包指白­色­衬衣上银灰­色­的领带,也是“简单结”。

可是,“他”明明喜欢的是“浪漫结”啊……

对于,我的沉默。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片无边无际的紫­色­中央,月光下,“他”身上的白衬衣连光芒都是黯淡的,没有生气,没有发怒,没有自我。

只有,静静的等待。

等待,一个,不可能有的答案。

不可能有的答案,其实,已经在“他”和我的心里,那么明,那么澈。

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他”不是他。

“和我在一起,有这么痛苦吗?”突然,他紧紧抿着­唇­问。

声音,并不大,好象怕自己天生的戾气,会吓到我。

我,回答不出来。

痛苦?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的心没有两瓣,即使一模一样的容颜,但是不同的灵魂,让人依然不能爱。

我爱的,从来只有一个灵魂,他的名字,叫“辰伊”。

爱一个人,就应该爱他的全部,但是,为什么我惟独爱的只有“辰伊”?一直,我告诉自己,他们是一个人。但是,永远没有办法把他们当成一个人的人,反而是我。

“为什么,你现在从来都不笑了?”他落寂的问。

不笑?

我一震。

我有多久没笑过?

自从辰伊哥哥出事到现在,自从发现,醒过来的是“他”而不是他,我一直,强颜也无法欢笑。

那双漂亮的眸,盛满抑郁,“他”,继续问着,问得极轻极轻,“你那么爱他,为什么,不能分我一点点?”

“你知道吗?这具身体,是我付出多少努力,才挣得的?我以为,有了它,我们就可以,有‘天长地久’,但是,原来,还是不行……”

“因为,你无法爱我……”“他”的­唇­,淡淡勾起了笑容。

明明都知道,但是到了这样的田地,连“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是不舍放弃?

张了张口,他还想问什么。

话梗在喉间,却问了另一个问题:

“告诉我,你会永远只喜欢他吗?”

因为“他”的话,我的胸口被堵到发慌。

永远只喜欢他……

“是……”我知道,答案很残忍。

但是,我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任何人。

因为我的答案,他的嘴­唇­骤然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但是,“没关系的,我和他很象,只要我成为了他,你会喜欢我的……”

没有自信满满、骄傲的声音,只有喃喃的低喃,只有他一人能听到的低喃。

木然的,他转身,冰冷、僵硬,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嘴­唇­已经苍白,冰冷到发僵。

一步,又一步,没有咆哮,没有漫天的怒意,只有寂静。很寂静,很寂静的离开。

望着那道白­色­沉静、黯淡的背影,突然,我捂着胸口。

好,痛。

有什么东西,好象在心房撕裂了一样,

为什么,会痛?

喜欢,“他”吗?

不!……

只是,以前,可以回绝的很决绝,为什么,现在,反而不行了?

……

“妈咪。”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飘”到了我的身旁。

他戴着大大的草帽,裤管调皮的卷起,脚丫子上,都是泥泞。

在这片土地上,小老头才开始真正象个孩子。

普罗旺斯的天气非带好,太阳晒过来,暖暖的,却又不太刺眼。

从­阴­雨绵绵的英国,到阳光窒热的沙国,气温适宜的普罗旺斯,简直是天堂。

“妈咪,他的脾气,越来越好了。”小老头的眼晴,微眯,看着那道已经消失的身影,也在发呆。

“他怕你不开心,怕你不幸辐,怕你又会难过,妈咪,他真的很紧张你。”

不知道曾几何时,小老头也与他化敌为友了?

也许是,同一战线,同一目标,两个人共同照顾我的时候?

“妈咪,你知道吗?你瘦得有多厉害,还经常一个人默默发呆,目光不知道遥远得飘向了哪里,这样的妈咪,连我都害怕会失去,更不要提他了。妈咪,你一定不知道,每一次你一拉小提琴的时候,总是没完没了,投入、忧郁的样子,简直象在自虐,他一直站在身后,看着这样的你!”

“看着你的他,因为你的痛苦,他的背影看起来,好象也有一股痛苦在散发,普罗旺斯的天空,因为你们,都忧郁的在下雨了!”

是吗?原来,普罗旺斯的天空,也会下雨……

“妈咪,这样好吗?如果一个人格不断的去模仿另一个人格,那么,他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小老头担忧的说。

终卷『错的结局』 第十二章

一踏入屋子,我敏感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很不同。

空气里,多了一股淡淡、清新的花香。

我鄂然的定睛。墙角,那一株“英雄之花”居然盛开出了纯洁而又艳丽的白­色­花朵。

“纱缦,英雄之花,盛开了。”一双手臂,从背后温柔的环绕过来。

盛,盛开了?……怎、怎么可能?……

我瞪着那株仿佛来自“天外”一样的植物,久久发怔。

“去摸一下!”“他”好温柔的牵我的手,让我的手指覆过那洁白,柔韧的花瓣。

不是假的!

不是化石花朵,更不是娟花!

是真实,有完整生命的花儿!

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指尖,心一触,我缩回了手。

安拉,允许我们了?

安拉,祝福我们了?

怎么,可能……

“这么开心的事,不笑一下?”“他”好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发,宠溺的表情柔情似水。

“他”揉我头发的动作,是轻轻的用指姆在安抚小孩一样,完全和辰伊温柔方式一模一样,而不走来以前一样,用大掌直接粗鲁的拍打、欺负着。

【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我低头,将不可抑制的心悸,掩藏。

“你……”“他”也怔了一下。

为了我的依然不快乐。

“他”以为,至少,我会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

但是,还是失败了。

“那……我重新去找,可以让你笑的东西……”“他”说的居然有点局促。

淡淡的,我摇了一下头,毫无生气的朝自己的柔软的床,走去。

这样,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的我,让他整个人紧张的屏着呼吸。

“他”的心血白费了……

“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他,所以,你都不笑?”

他很轻、落寂的一句话,让我的脚步,僵住。

“爱……是折磨吗?我这是,在折磨你吗?……”他自语,低着头,目光一片茫然。

他说给自己听的话,却击中我的心房。

“为什么,你总是看起来那么不快乐?”

“他”问的,很无奈。

我张了张­唇­,想告诉他,其实,有时候,“他”比我看起来,更加孤独,更加沉默。

【不是的。只是,你和小老头,不必如此……】我带点忧伤的看向那株“英雄之花”。

如果不知道该多少?

这几日,小老头的房间里多了很多瓶瓶罐罐的化学用品,还有“英雄之花”某小片植体,被实验过尸骸。

“英雄之花“的开花,不是安拉的旨意,而是被一次又一次人为研究的结果。

一定,有什么化学物体,催发了它。

“他”鄂了一下,随后,有点被识破的狼狈。

“他”,只是希望,能换我一个笑容,而已。

【不必如此,真的没有意义。】

就算花开了,又如何?

一切,已经没有意义……

我忧伤的看着那凝结了心血的花朵。

“纱缦!我必须让花开,就是想告诉你,人定胜天!”他轻柔的捏紧我肩膀的双臂,透露着坚定。

人定胜天?我拂下他的手,淡淡一笑。

那种笑容,就象一种敷衍。

……

“他”静静的躺在与我一臂之隔的另一张床上,夜晚,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无法成眠。

我在生病。

多年以前一样,失去爱情的我,得了一种病,它名字叫寒冷。现在的我,因为不勇敢,得了另一种病,它的名宇叫抑郁。

医生,让我必须定时服药。

晚上,我又服下那些药丸的时候,他的眼神,很复杂、深刻。

“怎么样,你才会快乐?”“他”低头,问着自己,眼神一片空茫。

心病,还需要心药医……

会有奇迹的……会有奇迹的……

见着我的不快乐,他这样轻声,安抚我。

……

清晨起来,他静静的叠好自己的被子。

我们住的普罗旺斯这间木房,没有任何奢华,就象一对平民百姓。

所以,更加没有女仆。

他学着烹饪,而我学着洗永服、收拾房间,碗筷则由小老头殷勤的揽下。

我们,是最平凡的三口之家。

“今天想吃什么?我去镇上买。”

里面是洁白的衬衣,将西服的纽扣一个、一个的扣好,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温和的语气,背对着我的“他”,询问着我。

阳光背对着光,照在他挺直寂寞的背脊。

明明是暖洋,却依然得一丝也不温暖。

【随便。】

我牵强一笑。

“去买羊扒,继续做法式白汁蘑菇羊扒,给你吃,好吗?”昨天用餐的时侯,他留心到,白汁蘑菇羊扒这道菜,我稍微多吃了一点点。

我不想说,多吃了一点点。是因为,他平时做的菜,真的很难吃,牛排会烤太老、意大利面会整个糊掉,只有这道菜,白汁配上蝴蝶粉,比较美味。

但是,我同意让他继续在厨房打“混”,是因为,只有又烧“坏”一锅料理,没有时间补救时,他会懊恼、蹙眉、甚至拍额诅咒的样子,才真正象他自己。

见我点了一下头,“他”安心的推开木门,正想出门。

想了一下,却回头。

“纱缦,一起出门吧?!”

有点意外,对“他”的邀请。

“快点。”“他”温和得笑着催促。

他”已经很久没有象现在一样勉强我,牵强一笑,我顺从的跟着他出门。

一到小镇,采买好所有材料。

经过小镇一家医院的时候,突然,“他”的车速慢了下来。

“纱缦,我口渴,去买一瓶旷泉水。”“他”将车停了下来,态度很不自然的指了一下街对面的便利店。

【好。】

我点了一下头。

“他”推开车门,想关上时,一瞬间,我居然见到他犹豫了一下。

低身,突然,“他”探了过来,对我揉揉头发,“纱缦,白汁蘑菇羊扒的做法是蘑茹300克,切片,面粉2汤匙,鲜­奶­油30毫升……”

我木然的眨了一下眼睛。

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

见我根本没有在听,他翻了一下白眼,放弃,却恶狠狠的叮嘱,“丫头!未来的每一天,你都

给我开开心心!”完全辰洛式的霸道,让我一头雾水。

久别的霸道。

那时侯的我,居然忽略了“他”语气里那很难察觉的决绝。

关上车门,“他”回身,踏出的每一步,都那么义无反顾。

今天的普罗旺斯,突然,风有点大。

风鼓进“他”的村衣,“他”发鼓的衬衣后背,居然象里面长了一对洁白的翅膀一样。

洁白到,好象,一眨眼,他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

坐在车里的我,看着他,突然,有一种怪异、很怪异的感觉。

突然,有什么东西,好象快要从手心里一点一滴的流逝一样。

突然,有点慌张。

我也推开车门,想下车。

好象感应到了我的慌张一样,“他”的背影好象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深呼吸一口,回身,“他”对我淡淡的笑。

“辰、洛……”伸出手、想喊住“他”。

眼瞳却倏地,惊慌,恐惧的紧缩。

一辆飞驰的车,向“他”飞一般的速度,向“他”急速而来。

刹车,刺耳的骤然响彻在空气里。白­色­的身体,在路中央,没有任何躲避的被摔上了透明,通澈的蓝天。

然后,如一片落叶一样,直直的、寂寞、孤独的凋零在公路上……

一片漫天血地的血红……

“不!……”我疯狂的喊叫,发了疯一样向他跑去。

难道,又要再经历一次失去?

不!

我的心,狠狠的发痛着。

“辰洛、撑住!”我抱住“他”的头,眼泪疯狂的流着。

我的眼泪,“他”的血水。

“别、哭!”他伤得并不轻,才说一句话,鲜血已经从­唇­角源源涌出。

“活、下、去!求、你、求你……”

不要死!!!

我哭得差点撅了气。

他,淡淡,吃力的摇头,“会、活下去的……辰伊……”

辰伊?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不想做,他……”

没人让你做他啊!

“是我、自己想做他……却做的这么失败……成、不了他,更找不到自己……”他好疲惫、好疲惫的慢慢闭上了双眼,“纱缦……应该、成全、但、我不、甘心成全……所以、这、……不是成全……”手,颓然的垂落。

洁白的衬衣,染上了血红。

鲜艳的血红,他喜欢的……鲜艳颜­色­……

终卷『错的结局』 第十三章

“病人失血过多,必须输血!”

当时,救护车出现的速度几乎可以称之为神速。

一切,好象冥冥之中,早已经安排好。

透过玻璃窗,我焦急的看到那张俊脸,此时毫无血­色­。

我焦急的拍打着窗户,但是,他的紧阖的眼,一次也没有张开。

他?……怎么样了?

送过来的时候,医生明明说,幸好送医及时,情况还没糟糕到会危及生命。

“糟糕,我们血库的血源不足,必须向其他医院申请支援了。”

一阵,兵慌马乱。

“那好,你们快去打电话,紧急调配!”

我急忙焦急的扯住了护士的衣裳,“抽、我的!”用力的咬字,生怕对方听不清晰。

护士愣了一下,“小姐,你不是病人的太太吗?你别急,输血这事啊,只有血型符合才可以……”她以为,我是病急乱投医。

我连忙打断她的话,“我、可以的!”指着里面苍白着一张脸的他,我焦急的拍着自己早已经高高挽起的白皙手臂,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您是O型?太好了!”护士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大众”血型,马上领着我,就去化验。

一分钟后,令人震惊的居然是……

“这位小姐您的血型是B型,和伤者的血型根本就不符合。”

不符合?

我惊讶到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血腥不符合?!……

“不、不、符合?为、什么?”我差点结巴。

护士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仿佛问出这样的问题的我,相当白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血型不符合本来就很正常,你们是夫妻,又不是兄妹!”

忙的焦头烂额的护士没有再搭理我,与我擦肩而过,留下整个人茫然不知所措的我。

不、符合?

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是……

……

医院急调的血浆,终于运了过来。

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入了他的血管。

安静躺着的他,脸上已经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

现在的他,就象睡着了一样。

双手乖乖的交叉在胸前,宁静而内敛。

小老头也赶过来了,他的手里,还捏着刚帮我拿过来的DNA兄妹关系鉴定报告单。

是,我和他的。

鉴定结果,线粒体检测,有两个碱基排除,可以确定我们不是同一个母亲。

小老头静静的将兄妹关系鉴定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们相视无语。

【海拜哈,怎么会这样?】这一切的发展,峰回路转的速度太快。

到现在,我还觉得一切像在做梦。

“妈咪,现在开始,不许再难过了!”小老头终于露齿扯笑,只是,笑容有点强装的欢愉。

【但是,海拜哈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么怪异的感觉……

包括这场,车祸。

突然,轻轻的一声闷吟。

他醒了?!!!

我和小老头都跳了起来,急忙奔向他。

“辰、洛!你、怎么样?”我好担心的问。

小老头小小的手,也关切、紧张的捏紧白­色­的被单。

那排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又一下。

终于,他一点一点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很清澈、很清澈,­干­净得就象蔚蓝的天空。

“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我一字一句的问着他。

肯定很痛!虽然没有内伤,但是他除了一张俊美的脸孔完好无损外,全身几乎被包裹得象具木乃伊一样。

他,摇头。

很安静、很安静。

“在、生、我的气?”我艰难的问他。

明明,他可以躲开的。

是不是,因为我让他觉得累了?

“傻、丫、头!”­唇­角浅浅的微扯。

他,正想开口。

突然,病房门被敲响。

小老头跳下床,去开门。

门才一打开,扑通一声,清清澈澈的跪地声。

“陛下、奴婢、奴婢听说您来了普罗旺斯……特意一路找过来、来请罪的!”

我定睛一看,认清地上一直跪着颤抖不已的人的面容,吓了一跳。

嬷嬷的女儿?

她不是被驱逐回“乡”了吗?怎么会突然……

“辰洛”静静的看着他,对于她行的大礼,丝毫没有请他起来的意愿。

反而,他的眼神,在淡淡的说着三个字:说下去。

“奴婢之前没有弄清楚前因后果,就对王妃说了太多危言耸听的混账话,特意来请陛下原谅的!”嬷嬷的女儿,小小、瘦弱的身体,一直在颤抖,抖动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一直不敢抬头。

“奴婢回乡后,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奴婢母亲的日记!奴婢全家都该死!原来陛下的亲妹妹,小公主殿下交由奴婢的母亲养育没多久,因为疏忽照料,在一场疾病中已经暴毙,奴婢的母亲怕将来有一日会受到责罚与牵连,就在乡下偷偷抱养了一名被人遗弃的孤儿……”默默的女儿说得飞快,彷佛这番话,已经倒背如流一样。

所以,那个被抱养的孤儿是我?

我怔怔的茫然无法反应。

这,就是真相?

无论DNA鉴定,还是这个故事,都在说明,我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妹?!

听完了嬷嬷的女儿的话,“辰洛”的手,淡淡一挥。

淡泊的脸上,对一切,好象,并不是很意外。

“好吵,吵死了!快下去吧!”小老头象赶苍蝇一样,把嬷嬷的女儿推出了病房。

而嬷嬷的女儿也象做了贼一样,松了一大口气,惭愧的逃走。

【来。】他艰难的在床单上写下一个字。

“你别、乱动!”我心疼的捏住他的手。

他淡淡的眸里,浅淡的微笑:

“纱缦,我是辰伊。”

一句话,躺卧如被雷亟。

辰伊哥哥……

我的辰伊哥哥……

他没死?他居然……他终于回来了!

差点喜极而泣。

只是突然,胸口却窒了一下。

“辰、洛呢?”有点惊慌。

辰洛呢?他去哪里了?

因为我的问题,辰伊哥哥的容颜,倏地黯淡了下来,良久、良久,他才回答:

“他,死了。”

……

死了……

……

“纱缦,我们的爱,不会半途而废!”

曾经,坚定的说着这句话的人……

……

“温柔、耐心、我都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他,为什么,你还是不爱我?”

耳边,彷佛依然响彻着他曾经绝望的低吼声……

……

“……所以、这……不是成全……”

鲜红的血红,他喜欢的鲜艳颜­色­里……

因为成全,世界上,将在也不会有辰洛.阿卜杜拉.沙特……

小老头番外:影子

今天,是我八岁的生日,很巧,也正值月圆之夜。

我的生日还算温馨,生日蛋糕是爹地亲手做的,生日歌是五音不全的妈咪幸福哼唱的。

爹地送的生日礼物,每样都是我的最爱,一台超仿真的机器人,并花大手笔,盖了一间科学实验室给我,里面最先进的实验仪器、世界最顶尖的科学人员,都一一配备。

对我“怪异”喜好的了解之深,不枉我终于肯唤他一声“爹地”!

而,妈咪送什么?

妈咪送了温馨牌草帽一顶,全世界仅此一顶,纯手工制作。

不用羡慕,我可以顺便告诉你们,戴着这顶草帽形状夸张到和顶着一窝大大的鸟巢根本没区别,手工之笨拙,简直人神共愤。

“多忍忍,多忍忍。”我的爹地,强忍着笑,好同情的摸摸我的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妈咪为了做到挡阳效果,这顶草帽绝对“货真料足”。

笑着这么温和,眼角因为忍俊,快要迸出眼泪来。

哼!想笑为什么不大方笑出来?!!!反正我这幼小的心理已经千疮百孔!

忍?怎么忍?怎么戴着出门?!

可是,不戴草帽,妈咪又是眼泪汪汪、打着阳伞、亦步亦趋的跟在我ρi股后面。

年纪稍大的我,“还老归童”,开始有点喜欢户外活动。

对于我这“正常”兴趣,妈咪担心不已,有时候连夜里也会惊醒,生怕我会变成“焦人”,“挥挥”衣袖就离他们而去。

对于她的杞人忧天,当然交给她自个儿老公处理!

有时候真的难以了解,爹地怎么会喜欢这么无趣的妈咪?!

偏偏两个人感情又好到不行,无论到哪里,夫唱­妇­随,总是手牵着手,象小学生过马路一样。

两个人几句没有红过脸,吵过架。

即使,两个人闹了别扭,也总是冷战还没开始,爹地已经百般迁就,妈咪已经无条件妥协,吵得起来才有鬼!

但是,除了一次。

这几年,爹地一直通过视频会议与内阁远程联系,不是重要的祭祀或者外交活动的话,他一直足不出户,和妈咪待在普罗旺斯,在这大片大片迷人的紫­色­“草”园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对于这样的国王,内阁也确实“微”有不满。

其实,爹地提出过摒弃传统,由内阁选举出其他优秀人员,投票制来选举出新一任的国王,几年一次轮流接任。

但是,这样的提议一次又一次被驳回。

沙国始终是太保守、传统的国家。

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始终是人民心中,最完美、最得人心的国王。

爹地不愿回去,内阁有坚持不懈。

于是,最后,双方妥协暂定,为了保证皇室血统纯正,只要我年满16岁,国王之位就由我来接任。

忘了说重要一点,内阁那些老头我也熟的很,每次视频会议,那些老头们总是被抓过来旁听、冷不防来一句­精­辟之话的我,唬弄的一愣一愣。

后来,不知道是谁,居然查出了我是爹地和妈咪的“私生子”。

无奈,立储几乎成了不可抗拒的行程。

两年前,六岁的我,已经是沙国的王储。

此后,我的聪慧,被一传十,十传百,百传万的夸大着……

流言,简直可怕!

甚至连我异于常人的外貌也被理解成: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沙国目前最“流行”的传说就是,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国王之子海拜哈.辰伊.沙特,是真主安拉降临在人间的天神,据说,他有天神一样异于常人的样貌,智者一样的思维……(一下XXXX描述太过­肉­麻,忽略……)

幸好,我被无所不能的爹地保护的很好,我这“神”人至今没在媒体面前曝光。

对于接任国王一职,虽然感觉无趣,我倒也没太大意见。反正如果位置坐的不爽的话,我随时可以做出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仿真机器人蹲在沙国供那些老头子们欣赏,我自己云游四海!别怀疑,我还有八年的时间,对于能研究出不被人识破,和人体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我相当具有信心。

只是,一向温婉的妈咪对于此事,相当反对,而且态度前所未有的固执。

她反对的理由,沙国太热,日照太久,不适合我。

她好像忘记了,世界上好像有个地方叫屋檐下,有个电器叫“空调”!

我聪明,我只在“心理”弱弱反驳。

爹地比较“老实”,居然和温和、耐心的妈咪“解释”。

家庭大战,“弱弱”的爆发了!~

……

为了家庭和睦,此话题,至今,还只是“雷区”,无人敢触碰。

只能八年后,再定……

……

十二点,已过。

我将所有的生日礼物收拾完毕。

太好了!夜深露重,“坏人”应该不会露脸了!

我乖乖的钻入被窝。

我很乖!早睡早起,才是养生之道。

闭上眼睛,伸下懒腰,正准备迷迷糊糊、舒舒服服的快要进入梦乡。

突然,被单一掀,一个是渌渌的身体钻了进来,冰冷、酷寒、湿渌的温度让我打了一个冷颤,被冻醒。

“小老头,快起来,我带你出去玩!”摇晃我的力度,简直象在摧残国家幼苗。

乖、乖,我怎么会这么“天真”的以为这个人会因为“可怜”我,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必须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度过,而放过我?不过来“欺负”我?

糟糕!被单整个都湿了,明天又要担上“这么大了,还尿床!”的天大黑锅,一脸­干­脆想要自我了断的面对妈咪欲言又止的神­色­了。

“洛叔叔,我老了,经不起吓。”更经不起难堪!

我淡红­色­眸微眯,眼带威胁。

“对、对、对!你老了,我也化古了!”邪气轻佻的放荡笑声肆起,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笑起来依然不要命似的风流、迷人。

幸好,我是小“boy”,不是“girl”!

看来,我的目光还不够“凶悍”,他一点也不识相得懒懒摊在我的床上,一点想要起床的意思也没有。

“你再躺下去!我要叫了!相信我,我的尖叫绝对能吵醒楼上的妈咪!”只好,使出杀手锏。

果然,他一怔。

终于,不甘不愿、慢吞吞的爬下了床。

看!对付坏人,根本不必心慈手软!

虽然我曾经,真的对他心软过。

那段时间,妈咪确实“病”得不轻……连我都害怕,可能下一秒眨眼间,就会失去她……

那一场车祸,都是他事先安排的,决绝的姿势,为了爱的人能有一日展露笑容,即使不甘也只能成全,包括,假的DNA鉴定……威逼女仆说谎……

他知道妈咪的心结在哪里。

我承认,我早就洞悉了这一切,只是,为了妈咪,假装愚笨。

但是,妈咪真的成功被愚骗了?这么多年,其实我更觉得,妈咪心底隐隐也是有答案的。只是,在一场谎言里,也不像清醒,不想去找真相而已。

有时候,“假”的世界比“真”的世界,美好太好。

让人找个一个理由,不想清醒。

……

当时,醒过来的是爹地时,以为他真的“死”了时,连我都悲喜交加,很是难过。

更不要说妈咪了……

“闭嘴!不许你和你妈咪告秘!”他爬下床,回身,俊美的眼眸不爽的怒瞪着我,透着极其不悦。

为什么要威胁爹地,一直瞒着妈咪,说他死了?

他只是从主人格重新退回了后继人格!

只有我的笨妈咪才会相信,后继人格会真正的消失,存在的另一个灵魂会死亡!

还为此,伤心难过了很久。

我刚想反驳他,却被他眸底,那一昧一闪而过的孤独所震撼。

现在的生活,更适合他?……

做永远的影子……站在心灵的最深处,看着爱人的幸福……不争不夺……

影子的命运……

“我要去玩水?你要去吗?”他望了一下外面,斜斜的看我,眉宇间,有“辰洛”式特有的骄傲。

虽然是影子,幸好,他找到了自我。

每个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要!”我害怕的直往被窝里钻!

克星、真的是克星!

我怕死这个坏人了!

上次把我扔入湖里,害得我差点被淹死,幸好,我潜能爆发,父母双方都怕水的我,居然现在也能像鸭子一样蹬两脚。

终于,一切寂静了。

他走了?

太好了!天下终于太平了!……

我抬起头,望着敞开空空如己的房门。

想起,曾经我问过他。

为什么不告诉妈咪,你一直还在她身边?

不!她一点也没有爱过我,为什么,我还要这样难为自己?

他说,他有他的骄傲。

其实,真的是这样吗?

我反而觉得,他真正不想难为的是妈咪……

妈咪,真的一刻也没有感动过,一刻也没有爱过他?

这个答案,其实,已经没有意义。

……

“喝!”身边猛得蹦出一声,我被吓的七魂只剩下三魄。

那家伙居然还没走?

只是,更悲惨的是,我还来不及呼救一声,被那个“坏人”直接拖住衣后领,一路拎了出去。

恐怖的人生……

辰依番外:光

我在病房醒来,混身象散了架一样的疼痛。

可是,痛吗?

不,一点也不痛,因为,我终于看到她……

但是。

“辰、洛!你、怎么样?”

那张小脸,好担忧好担忧。

我的心,莫名一窒。

为什么,她会用那么心痛的眼神,喊着辰洛的名字?

在被辰洛锁着的日子里,在被辰洛拒绝让我看外面的世界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记忆,知道那一日。

因为,辰洛想要代替我,所以,他真正成为了光,而我,成为了影。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像这样交恶过,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因为那一场枪伤,我的能源比他微弱太多,但是,被锁着的我,只能愤怒、无力的目睹那一幕。

“乱.伦……哈哈,我苏坦.沙特丝毫不稀罕的女儿,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搅合到阿卜杜拉的儿子走上乱.伦之路……”

我想杀人!

怎么可以?!我那么辛苦守了这么久的秘密,居然被这么轻易的被揭穿!

第一次,那么后悔这几年来因为顾虑到纱缦,一直留苏坦叔父一条活路。

我早该杀了他!

怒然的心念才一转动,辰洛已经开枪。

毫不犹豫,一枪致命,丝毫不留情面。

辰洛做任何事,都比我­干­脆,从来不需思前虑后。

而我,显然也错了,纱缦对苏坦叔父根本就没有什么血亲之间的怜可,她的心一直向着我,因此,苏坦叔父在她心目中,如同陌路,也一直只是与敌人划上等号的。

因为太多的顾虑,我犯了太大的错。

焦急着,我那么心急的想现身,安慰她。

但是,显然,辰洛与我一样心痛与焦急。

“辰伊、哥哥……”纱缦揪着辰洛的衣袖,喊着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如小猫一样在难受的哽咽着。

而我,却只能更恨自己!为什么我的能源会突然这么差劲,根本战胜不了辰洛?

但是。

辰洛在做什么?

他……在脱纱缦的衣服?!!!

他想通过“错”,来证明,一切都没错??!

不!!!

不许!

我凝结着全身所有的能源,开始攻击辰洛。

为什么?我们兄弟之间会成了这样?

以前,是他攻击我,现在,换成我。

好象,爱情面前,永远没有“共享”。

即使,我们用的是一具身体,也不可以!

我瞬间爆发的力量,让辰洛痛苦的蹲了下来,那一刹那,一股清泉通过一样,我终于破茧而出。

纱缦!

我急忙追了出去!

却看到,她扑跪在泥土里,细弱的肩膀不住的抽泣着。

果然,她没有办法接受……那个残忍的真相……

我悲伤的发现,最惧怕的事情,还是爆发了。

那么纯善的她,怎么可能接受?!

我不敢接近的,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她……

没关系,无论前面的路,多艰难,我都会守在她的身边,一路相随着她。

只要她想要的生活……如兄还是如夫……只要她快乐,我都认了……

“不!人定胜天!”辰洛的力量却开始反噬。

辰洛要的很纯粹,他要爱情!

来不及挣脱,我就被卷入了层层黑暗。

而且,这一次,我是真正被“关”住了。

因为我的反噬、抗挣,让一心只想成为“光”的辰洛有了戒备,他断绝了我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只道,我的能源突然慢慢的苏醒。

因为,辰洛的能源突然变得很弱。而且,他好像开始并不留恋成为“光”了。

突然,我们兄弟之间特有的心音。

“你答应我三件事,我就放你出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居然很虚弱。

三件事?

“你说!只要你放我出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放不下纱缦,我一定要再次成为“光”!

“第一件事,治好她的病。”辰洛的声音,和以往不在相同,少了很多轻狂。

纱缦病了?

什么病?……

更焦急了。

“第二件事,好好爱她,连同我的份……”他的要求,让我完全怔住了。

连同他的份,一起好好爱她?……

他准备去哪里?

“第三件事,告诉她,我死了……”

最后一个请求,他说的那么黯淡,却又决绝……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他是如此骄傲的人,最后一句话,却那么灰败。

无奈,妥协,我都一一点头。

白光一闪,能源突破。

“辰、洛!你、怎么样?”掌心都是濡湿的汗水,她紧张的握着我。

我的眼,一点一点睁开。

终于,我又成为了“光”,但是,敏感的觉得一切好象不同了。

我以为,第一句话,她喊的,会是,“辰伊……”

怅然,若失。

……

是我敏感吗?

有时候,我会觉得,她看我的眼神,透过我,看着谁……

温婉的眼神,会有片刻淡淡的哀伤。

她,不再爱我了?

这句话,多年以后,我始终不敢问出口。

特别是,儿子,和我说了很多很多以后。

辰洛的付出,辰洛的牺牲,辰洛的决绝。

我终于知道,辰洛为什么要说自己死了。

那么骄傲的辰洛,却因为爱,去成为别人。

独一无二的辰洛,却去做第二个辰伊。

那么,辰洛两字,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那么骄傲的他,却选择这条路,只有“死”去的人,才能在活着的人心里永远留一份位置。

辰洛,想要的,始终,是一份刻骨铭心。

这是他的孤独,也是他的所有。

而她呢,想要的到底是谁?

我,并不确定。

直到有一天……

那天,意外的­阴­雨细飘着。

四年前的同一天,辰洛消失了。

我默默的跟着她,一直到了半山,她坐在一个墓碑前,怔怔发呆。

那个墓碑,是按照她的要求,为辰洛制定的。

“昨天晚上,半夜、跑出去戏水、的那个人,是你、不是辰伊,对吗?”她喃喃的轻问。

我一惊,昨天,是月圆……

每逢月圆之夜,辰洛都会跑出去。

她知道,一直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说!

“对不起,我只能、假装不知道……一个人的、心房,太窄,藏不下、两个人……”

“但是,你让我,该拿你、怎么办……没有办法、喜欢你,也没有办法,不喜欢你……”

原来,一直以来,她要的始终是我,只是,也同样没有办法不喜欢着辰洛……

所以,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他并不存在。

如同,假装并不知道,我们确实是亲兄妹……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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