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觉察不到。”
“唔,”袁崇焕再一次起立,踱步,皱眉在思索。旁面满桂与李二严一时Сhā不上口。
“小的见他年岁不小,快七十多岁了。虽然脸色苍白,但神态威严,双眸开阖有神。他听过信后,答允明日再战,可见有伤也不重。他又给好马一匹,作为药的回礼。”
“你今夜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还要准备明日战斗呢。”
袁天赦走后,袁崇焕独自思忖:袁天赦见到的人,肯定是努尔哈赤,不然的话,怎么能作主答应明日再战呢?明天的仗一定更激烈,如何应付?我没有想到明日就战,可见他受伤不重。受伤的猛兽反扑,是更凶狠疯狂的。
满桂与李二严见袁崇焕来回踱步思索,不愿打扰他。等到他喃喃自语,明日如何再战?满桂说:“趁今夜天黑,选派数百名士卒缒城出去,烧毁达虏遗弃的战车、云梯等。”李二严又加了句:“虏营已远离城下,可仔细拣些箭和砾石回来。”
袁崇焕说:“你们建议好。还有城墙被轰坍及圮薄地方,更要修复加固。不过城内块石不多,城外冰雪盖地,收集也困难。”搓手吁叹
正议论间,侍卫进楼兴奋地禀报,前屯卫赵率教副总兵派都司陈应元,率领大批步卒前来支援,已经在城下待命。
满桂陡然跳起来,声色俱厉地说:“赵率教他自己为什么不来?不要!让他们回去,这里不缺他们几个。”侍卫等着袁崇焕的反应。
袁崇焕马上沉下脸,心恼满桂太跋扈。我宁前道在,不等我发话,就下令赶人家回去。满桂你不通情理,拒人太甚,知道本道是什么意见!双眼瞧定满桂:“他们来得正好,缮城防守都缺人手。”
满桂降低声音说:“袁大人不是咱满桂急躁。赵率教见咱们获胜在即,竟要前来分功。为什么不早派人来支援?为什么他自己不来?”
“本道命令赵将军固守前屯,他如何可以离开信地前来?目前虏营移离城下,才能趁夜派兵前来。”
“不,咱既膺命提督全城防守,观察城内现有兵力足够,无须派兵进城。”
满桂脾气倔强,贪功好胜。连宁前道一城之主也敢项撞。实因他官秩非浅,是加衔总兵兼都督佥事。对一般文武同僚都不放在眼里。他怕赵率教来分功,还是硬顶着不让。
袁崇焕心中气愤,脸色绯红,眼看要发作责骂,转思目前大战前夕,和为贵。强忍怒火,不理会满桂,径自对侍卫下令:前屯卫支援部队在破环战车、云梯、收集羽箭、石块后,全部缒进城。
陈应元戎服谒见袁崇焕和满桂,说:“赵将军防御达虏,不敢须臾擅离前屯。”
袁崇焕问道:“前屯卫可曾发现虏踪?”
“尚未见有,不过屡屡发现西夷在附近放牧。赵将军耽心宁远安危,派末将率领守备四员,裨将多人并步卒一千八百人来此。前屯卫兵力不多,又拍虏骑奔袭,西夷骚扰,只能抽这点兵力。”阵应元耽心袁崇焕嫌兵少,会不满意。
“你们来得正好,且在城内巡逻街道与修整城垣。听候满镇台调遣。”袁崇焕和颜说。
陈应元抱拳唯唯称诺。瞥见满桂一脸怒气不吭一声。心里疑惑是否嫌支援兵力太少,为何不令上城守御,只在城内干些不紧要的事,是否看不起咱们前屯卫的兵将?不敢提问,辞别下城,安排任务去了。
那天夜里,努尔哈赤听完战书,又恼又怒。正无从发泄,固山额真拜伏在地,跪禀粮秣被劫走时,愤怒至极,将固山额真斩首示众,为玩忽者戒。又得悉明水军正由觉华岛、山东登莱向其后方移动,有 视利乘势偷袭可能。自己又受伤在身。目前已呈顿兵坚城之下,犯用兵大忌,必须尽力速破宁远城,否则也应从速撤围。下令明日必须攻下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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