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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丑陋到不堪入目
躺在□□的胡清泉,翻身的响动连续了两夜。【 】
正要打定主意,这个晚上一定要“下课”两名人猫的。
却不过晚饭时间,汉晨搭乘老同学的新运输车赶来林场,为胡清泉解燃眉之急。
她从同学口中得知,已有外地人猫进了边城林场。
才慌慌张张地把天仁扔给邻居杨芝带着,跟随老同学进林场来解救加警告胡清泉。
人猫们见汉晨长得丰满有姿,举止动人。
才暗暗地认为胡清泉之所以老是不愿上钩,原来是讨了个如此貌美的夫人。
顶不会来与自己交上两曲金钱歌,是有因有果的问题。
“你要小心点,一家人的发展就靠你一人,争取一年把四万元钱还完,再过两年天仁就可进幼儿园了,我也就松得开手帮着挣钱来建自己的房子。不要跟那些包工头一样,又嫖又赌不是好东西,干不起来事业,假如你走上了又嫖又赌的路,我立即与你离婚,把天仁带走,看你自己咋混?”
胡清泉心里悔恨不已,深汉晨现场翻脸。
“我赌了几回钱,以后不干了,希望你能一个月来两次林场,啊?”
两口子温情着摆到了深夜,总算开导了一回胡清泉的脑筋,他自己也气愤不过。
汉晨一来,那几个人猫就像突然变得丑陋到不堪入目。
而且还是就单说外表,其心就更不用说丑到何种地步了。
“对伐木工人要向我阿爸学习,吃的用的都不能亏待他们,否则,我们就挣不到钱。”
汉晨对胡清泉寄予了无限的生之希望,她答应每月来两次林场。
万事只要扭准咽喉,就不会出乱子,胡清泉最怕汉晨说要离婚的话。
他少不了汉晨这样的女人,特别是不给他议男人在外的不信任。
林场指挥部破天荒地为汉晨的到来,举行了一次欢迎会。
开始,汉晨没想通,会完了才知道是汪涛爱人下的命令。
说林场不能乱搞男女关系,必须由自己的爱人亲自己处理好男人的生理问题。
同时,林场还特意修改了办法,每月派车到边城来统一接家属。
这搞得很象部队操作方式,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件好事。
那些已经污染上病毒的包工头,一律开除出林场。
其实,边城这片净土,只要都不乱来,山是最美的,水是最清的。
可是,都包不住外面界世给出的力量,抵挡不住。
山要砍光,病要污染上,钱要赚得多,老祖宗的东西一个也不放。
新的问题看见了,也只能是假意着排他一次。
人猫被赶走了一批,又来一批,能赚钱的地方,为何不来?
“你们山都能消灭,还怕当官的?”人猫们说。
是的,天高皇帝远,没人知道。
各道后就说没有人犯错,这得要大家一致地统一才行。
胡清泉明白,那些一定要玩人猫的人,是自家老婆丑,或者性格不好。
那每个月来不来林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有医生进来帮他们打针吃药才是重要的。
430.生命消失的地方
丘地不是一方静土,灵柩徐徐下落,轻飘飘地下落。【 】
世界听信了我们的哭号,伤心地撰刻了各种文字。
这文字是我们蹒跚而且又冒昧地听着的悼词。
像猎狗走进森林的声音,每次都到了丘地,在生命消失的地方,愤然止步。
在成都打工的我,很少再与阿爸一家人联系。
这是否是人真的长大了,我不清楚。
我只知道,这二十多年来,穷怕了,必须要有钱。
不是杨光说的那种钱,而是多得让自己数都不想数的那种。
在我的眼里,杨光明还没有真正懂得什么是财富。
放眼大众,他只算是对钱有拼命的想法,却不知道怎么拼才会有钱的那种男人。
我将茶城死死地控制在自己手上,任何本公司员工动不了我,任何其它碟片代理商也动不了我。
只要茶城里面有一点风声,我就会找管理方下手,帮我赶走那些对手。
紧接着,我开始与各茶叶老板拉关系,主动交学费认茶,学茶道什么的。
这是一种技巧,只有这样,商家们才会将我的事放在心上。
五月刚到,茶城的整个碟片代理就追加了三批,也就是说,早就突破四千万的销售合同基本款。
粗算了一下,已经达到近六千万了。
我胜在价格战,那些租碟店,因茶城的售价与租价相同。
应该倒闭的倒了,转行的转了。
在我看来,历史就是这样写的,一个新行业或新模式的产生。
必然就有一个老模式灭亡,而且融会贯通得非常快。
五月是春茶大量涌向成都和全国各大城市和月份,很多茶叶集中地,如茶城,茶叶街,茶批发中心。
都在想尽办法做宣传,做活动,有的也搞茶艺或茶道比赛。
大西南茶城也不例外,月中就要开始搞一次大型的茶文化文艺活动。
还请了区市级领导参加,也有很多茶叶协会的类似组织参加。
开幕这天,我也来看热闹。
曹峰对我很不错,将我作为第一类贵宾,安排在第一排,与领导们同坐。
活动开始,从讲话到演出。
花了不少时间,可是,茶城不知从那里请来的茶艺师。
上台连人都不敢看一眼,只在台子上泡茶泡茶,还是是泡茶。
每一组茶艺师上台,大体都一个样,只不过台词不大相同罢了。
这些人,在我的眼里,简直没法说,难道所谓的中国茶道,就这个样?
是不是太不专业了点?实在是看不下去。
她们穿一身火锅服,在台子上比划,旁白人员的普通话又臭得很。
我分明看见旁边领导几次想起身走人,要不是服务员不停地给领导倒茶水。
我想,可能领导们真的会离开。
好不容易才有一个节目是跳舞的,
那上台的人,听主持人报道说是一家大型茶叶公司的形象代言人。
在台子上跳着,形不配体,音不合步。
这那是什么演员,还形象代言人,应该是形象代脸丢人。
这次,有领导真生气了,直接起来要走。
曹峰慌了,不知所措地想伸手拉住人。
此时,我不知那来的冲动。
主动走到领导面前,说:“我来专门为你跳一曲。”
领导看了看我,方才坐下来,另几位也跟着坐下来。
我上台将那跳舞的拉了,直接推到后台。
换了她的服装,要了一曲采茶舞音乐。
我知道,当我在台上比了个基本开场式,台下的领导就知道专业的来了。
有些东西,不是需要过程,专业的东西,气势都大有不同。
一曲下来,全场掌雷动。
为了让大家高兴,我主动再跳一曲。
这一次,我选了自己最那手的舞蹈,《春风醉青山》
没得说,领导一下子兴奋到拉了曹峰的手。
答应一起吃中午饭,这可把曹峰乐得泪都快流了出来。
431.彝人的祝酒歌
我刚跳完,那领导就拉了全部领导,叫上我,说出去吃饭。【 】
曹峰顿时乐得快掉了皮鞋,鞍前马后地跑着招呼。
一工作人员过来问:“不是说要评冠亚军么?你走了咋评?”
“哎哎,就叫那些协会的人评了就是,不管了,随便看着办吧。”
“这不行吧?”
“无所谓啦,那家单位出钱多的,就给他个冠军,明白吗?”
工作人员听到这,只好转身走了。
我在最后,曹峰叫了他的助理带市里的领导走在前面,然后他本人跑到后面来对我讲。
“可以哦,看不出来,居然还有这么个功夫,谢了哈。”
我却反问:“为何不叫那几家协会的人一起去吃饭?”
“啊?请他们?那一伙人都是骗子,混吃混喝的狗东西。”
“啊?骗子?不会吧,不是说协会都是国家的么?”
“才不是,这种协会,全国到处都是,又不是作协艺协舞协音协那种。”
曹峰讲到这,好像还不放过自己:“茶协,哈哈,都不认的,最没名堂的,就是他们。我经常用他们来蒙外行。”
到了大唐食府,那先前要发火的领导专门在大厅等我。
见我跟曹峰一起进来,主动来问:“小妹子,叫啥?”
我不知道这人的官到底有多大,但还是很客气,这方面我还是专业的:“汉艳,宗名阿诺汉艳。”
“哦?这名,彝族?”
领导就是不一样,见多识广,一下子就知道我是彝族。
“是,边城人。”
一直到桌上坐下来,那领导还在问,最后将我的一切问得全部清楚了,才指挥大家吃饭。
此时的曹峰,仿佛是来为我当助手,他知道,今天是我救了他。
天命如此奇怪,他曾帮了我,就会有我帮他的一天。
因过去学会了喝酒,这次与众人一起,喝酒就没有停过。
我是首次喝到这好喝的酒,茅台。
那领导要了我的工作单位和地址,最后对我没有传呼机而笑了好一阵。
当场将他身上的传呼机取来送给了我,说他有好几个,送我一个对他没影响。
我也不客气,好家伙,跳个舞就跳来一台八千多的传呼机。
不会用,那领导又教我怎么用,其他人放下碗筷,等我们两人忙学习现代化工具的事。
这传呼机的号才好,126的,号数是5678,顺子。
示范了几次,我学会了,主动用彝人的祝酒歌,给大家唱了一曲。
一大桌人再次疯狂起来,纷纷要我在旁边空当地跳一曲彝人的《圆舞曲》。
这舞蹈是三部曲,好吧,我跳,反正自己又不少一个细胞。
半小时才跳完,领导当场拍板说:“就这么定了。”
具体定了什么,我不知道。
总之,那领导跟他旁边的人说了很多话,方才给我敬了一杯酒,说下来安排我的事。
散场后,那一伙市里来的人,一个不少地给我握手告别。
曹峰站在一边一一帮着拉边门,送客。
回头才对我说:“小艳子,你可能走人生大运了。”
我酒喝得有点多,很飘忽地看着。
“我给你讲,他是文化局一把手,宣传部常务副部长。专管文化艺术这一块,这事啊,得看你的命了。好的,从此,差一点的,端个铁饭碗没问题。”
听到这话,我第一个想到的是阿爸。
对啊,要不是他和祖上都与茶打交道,我又怎么会在这影碟公司上班,却第一个想到上家是茶叶城呢?
没有茶叶开路,那肯定一直生活社会的底层,怎么也不会被人发现。
432.全部给他们金奖
跟着曹峰,到他办公室。【 】
一大堆的人在那里七七八八争论着。
大体上好像是争冠军给谁,那一个叫什么茶文化协会的会长在那讲道理。
见曹峰回来了,问这奖如何处理,她一直没处理下去。
曹峰没理睬这个老女人,拿了评分表来看。
“妈的,全部给他们金奖,不发冠军亚军,总行了吧。”
听到这,我惊讶得快吐了。
等在伙赞助商离开后,那茶文化协会的女会长来问我。
那姿态,好像她才是非凡的人物。
“你跳的舞,我看不懂,都跳些啥?”
我笑了一下,没回答。
她又说:“刚学的,应该都是这个水平。”
我心想,都跳了快十八年,还刚学的。
当然,要不是曹峰先前讲的那些话,我还是比较尊重这位老女人。
但见她这么说话,就走开不理她。
没想到她好像受了我不理她的刺激,居然说:“省歌里面她学舞蹈学生都有好几个。”
这话的意思是,她本内行。
那曹峰却笑了,是嘲笑的样子,说:“张姐,别在她面前吹牛。她可是全省跳舞大赛,学生组冠军。你那三脚猫,别伤害人。”
那会长原来姓张,坐到沙发上,样子很失落。
曹峰又说:“你自己也不看一下,那跳舞的就是你学生。都什么玩意儿,差点让我的大事坏了,艳子她本无心,并没有专门去气你的学生,懂不懂,这叫救场。”
哦,原来是因为我抢了她那跳舞学生的风光,才对我这么羞辱。
我生性高傲,见她如此,也就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取了曹峰的一些茶书来看。
直把那张会长气得更加七窍生烟,坐不住了,起身甩手出门。
此时,曹峰才说:“中国茶文化,就是败在这种老女人手上,中国这种人太多,中国茶道没前景,全因这一类垃圾协会的无耻人把持着。”
我没回答,而是拿起书一直翻看。
那喝了酒的曹峰还在喋喋不休:“滚!骗子,关系骗子,假协会骗子,茶艺培训骗子。”
吼到这,我才放下书,过来问为什么要这样骂。
曹峰说:“我学中文的吼,对文化很在意,到茶行业来工作,才发现,这个行业的骗子多得让人瞠目结舌。到福建,见到的是骗子,到广东,见到的还是骗子,到浙江,还是骗子。都他娘的一个样,茶道,泡泡茶就茶道了。回到成都,再看这打起茶文化协会的人,以为他们有文化,以为他们多少会做点像样的东西,结果,哎,结果比那里的骗子更会骗。”
我从未听说个茶叶行业还要讲文化,也要讲艺术。
于是,来了兴趣:“借我几本关于这方面的书,我先学一学,也许,对你追求的茶文化有帮助。”
“算啦,那些破书,都是些像那姓张的编出来骗人的东西,看,看了就什么都不是。”
“不会吧,居然这个行业坏到连书都没有一本像样的?”
“百分百,全是骗子编写来骗钱,没质量,没修养,中国没有一个像样的茶道艺术,更没有一个像样的茶文化体系。没得救,没得救。”
“呵呵,不会,应该有办法。”
“我到过日本,看了人家那茶道,才叫茶道,动人心弦。”
这话,让我受很大的冲击力,怎么可能。
中国不应该没有像样的茶艺术,除非还未被发现。
433.表演茶艺或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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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没钱的高傲
好像是自己多年修道的结果,什么事都集中在这半年出现。【 #】
虚虚实实中,似乎总有一股力量,将我往茶行业拉。
这是不是真的叫老天有眼?还是叫祖宗根脉的传承?
首批碟子销量提前到期,超量部分的账也提前结汇。
我获得了自己有生以来,可以让立即乐死的财富。
从杨光明手中,取过一张一百一十万元银行卡,高傲的我,第一次低下头。
低下头来痛哭了一个下午,低头是因为钱,没钱的高傲,是内心对美好的向往没停止。
好比古代帝王将相,总会在一个特别的环境里,低下头来感激苍天。
一周时间内,我就到文化局办理了很多过去从未有过的手续。
特殊人,就特殊处理。
着手组建设茶道学校,此时的我,不敢说自己还什么都不懂。
只能装着什么都懂的样子,指导着所有的团队成员。
到这时,才笑那些茶艺碟子,虽不是我要的东西,但作为视角眼界,还是起到了向文化局交待的要求。
特别是对装修教室,有一些帮助。
当然,那些茶叶名字和味道,也帮了我不少。
杨光明见我要到学校上班,本想将茶城的生意收归他个人所有。
可我不同意,我说茶城的业务永远不变地是我的。
那曹峰也配合得很,无论杨光明怎么去游说,他也只认我。
开玩笑,每年至少收入百万元以上,谁会傻到给钱过不去呢?
碟子店这边,我自己承揽支付几名专门为我负责茶城的工人工资。
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搞茶道学校。
抽时间购了些礼品去看局长,受到高度重视。
局长反复说要将这个茶文化为主的成都,打造成真凭实据的茶文化之都。
他说过去这座城市,吼起茶文化,却没见过任何茶文化特征。
到处都是打麻将,全国不是放鸟就是放狗。
休闲之都,那就是茶,不可能是水,也不可能是麻将。
根是茶,休闲,没茶喝,那叫休闲?
有茶喝,全在那坐着瞎喝,也不是休闲,更不能形成文化。
最多算是一种现象,现在必须要做好这个文化元素,才对得起“休闲”口号。
我听得好深奥,心想,下来去找曹峰讲文化,在领导面前,不能老是问。
而是应该做好听众角色,还要做好记录。
七月初,我主动给阿爸、阿姐和阿哥各汇了五万元。
我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得到家人的赞同,支持和谅解。
让自己久违的负罪感,在金钱的帮助下,解开大家对我的怀疑。
收到钱的一家人,都不信我会赚这么多的钱。
按照汉今的说法,汇个几千或万把块,还说得过去。
这一汇,总款高达十五万,谁信?
于是乎,汉今第一个念头是:“她在外面当夜小姐,这钱不干净。”
阿爸拿着钱,双手发抖,主要是汉今那话让他发抖。
认为这卖身的钱,不能用,太脏。
阿姐不管,她说:“我就不信,她万一是嫁给了有钱老板呢?还有,万一她自己做生意发了财呢?”
显然,大家都没有说服对方,都不信,却又想用这笔钱。
435.舞蹈和家族的茶气
汉今听不得汉晨的话,说他茶场里跑到广东去的女孩子,现在就传回来消息,说在那边的酒店宾馆里出卖自己。【 】
讲到话多时,连他自己都信了自己的说法。
天下没有任何生意会在一年时间内,不要成本投入就赚十多万的。
他说我百分之一百是在成都做野鸡,不用查。
阿爸听到这,也想起自己村子里的人传言说这类似的话。
主要是传那些到广东打工的女子,没想到,这事儿落到自己家头上。
于是,率先将钱丢给汉晨:“拿去,你自己想办法处理,这种钱,打死老子也不用。”
汉晨好像被汉今说服了一点,呆若木鸡,是啊,怎么可能呢?
汉今又补了一句:“你看看那些到林场去的人猫,一个月最少要卖两万多,不信你自己问胡清泉。”
到这时,汉晨才真怕了。
等汉今也将钱丢在这儿离开后,汉晨跑到气象局办公室,要了电话。
直接打电话问胡清泉:“我问你,到林场来混的人猫一个月赚多少?”
胡清泉一听,吓了一跳:“我没有找她们,真的哈,不要怀疑我。”
“没怀疑你,而是问一下,有用。”
这时,胡清泉再次吓了一大吓:“啊?你想做啥?穷疯了,千万别哈。我不在林场包工程总行了吧。”
这口气,好像是汉晨想吃这碗饭一样。
汉晨反骂了胡清泉乱想一顿,然后才说:“你觉得三妹会不会走这条路?”
胡清泉这才搞懂了真正的问题,想都没想说回答:“她?怎么可能。做人猫的人,性格都不同,艳子就算是想做,也做不好。”
汉晨听到这话,突然觉得胡清泉出过问题一样:“哦?你这么懂?是不是——”
这胡清泉,被问得里外不是人,赶紧又说:“哎呀,祖宗,没有的事,不过这种事情,听麻也能听到一些吧,艳子根本就不是那一类人,她心很大,不可能。”
“可是,她汇了十五万元钱回来,分给阿哥、阿爸和我各五万,你说,她那来这么多钱?”
胡清泉听得很抽了一下,但还是说:“不可能,这钱多半是她中了奖,做生意也不大可能。还有就是,可能找到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吧。我更希望她是嫁给了有钱人。”
这个电话,到最后胡清泉才说:“林场的人猫,一个月最少能赚三万以上,一年下来,按开采时间六个月算,能赚20万元左右。如果在成都或广东,赚三十万左右正常。”
看来,这钱还真不能用,汉晨挂了电话,回到家,想找点线索。
却找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找到,没电话,没地址。
总之,自己过去信任一百次,并不代表这次说应该信任。
就这样,汉晨将钱拿去存了,不用,说这家风不能坏。
而我在成都,还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就忙着组建学校的事情,对自己吃上了国家饭一点不惊喜。
认为自己本来就是能吃这碗饭的人,只不过穷,差点没吃成。
我惊喜的,反而是自己的舞蹈和家族的茶气,让我在半年多时间内,由一介草民转变为一名人才。
看来,人这一生,不能只靠自己拼,朋友机会太重要。
如果每一次机会都错过,那么,我还是过去那个样。
436.给我一杯白开水
七月中旬,我来到双流机场,接我那夏天的雄鹰——关牧山。【 #】
两人根本就没顾及周围的过客,大胆地亲眷着。
毕了,关牧山才说:“想死我了!告诉你三个好消息。”
我帮提起行李问:“什么好消息?”
关牧山说:“部队提前通知,我毕后纳入东海战区舰队。全班只选了六人,我是第一个选中的,也就是说,我将是铁定的高级军官培养人才。给,这是通知。”
我惊喜万分:“怎么可能?”
关牧山说:“第二个消息,我已经正式入党,成为预备党员,一年转为正式党员。第三个消息是已获得了大二全年奖学金,你的钱就可以不寄给我了,存进银行,将来我俩要买家具和带孩子用。”
我激动得把关牧山再次抱着:“你真好!能干。”
我请假一周,准备陪关牧山在成都玩。
他给我带的礼品是一台傻瓜相机,还专门从上海带了十卷柯达胶卷。
我看了大半天,刚想问花了多少钱,却又觉得两人之间,不该问这类不得体的话。
管它多少钱,买都买了就无所谓价钱的多少。
关牧山拿出胶卷来装进相机,一连就给我按了四张来装起。
我立即去叫来服务员:“请你帮我们拍几张相片。”
房间的各个位置,都是我们的背景,照了十多张才算完事。
关牧山小声对我说:“这个照相机可以自动照相,晚上我俩在□□多照几张。”
我忙说:“这可不行,让冲洗照片的人看见了,不好意思。”
关牧山说:“我又没说照祼的,是照些穿内裤的合影就行了,我才不愿照祼的。”
在学校里少话的关牧山,在我的面前就像换了一个人。
有说有笑围着我转圈圈,他把储备了许久的精力都留守在了我的腰间。
“我要你帮我掏耳朵,我是等了一学期。”
夏天的关牧山,更令我疼爱难舍,其健壮的程度,已远远胜过一年前的学子模样。
头发更直立,气质高调得就像上舞台表演职业演员。
尤其是那双力大无比的手,更让我不肯随便伸手去碰一碰,生怕会因为自己的细手,而被碰出个口子来。
第二天,带上关牧山来到“中国西南影视城”的古镇黄龙溪游玩。
关牧山对黄龙溪的古榕树特别注目:“这个地方怎么有这么多的榕树?”
我走到关牧山的前头说:“榕树是保护河堤的最佳植物,这儿的人都叫它为‘风水树’或‘宝树’,不知道吧!《海灯法师》影片就是在这儿拍摄成的,佛庙成了黄龙溪的主要特色,它比那些铺天盖地的茶馆更有代表性。你看,街上三尺九庙,十丈沿街。”
我对关牧山讲了许多自己对黄龙溪的了解,也讲了很多成都新文化——茶道的开始。
时近中午,关牧山要在一家茶馆坐下来品茶。
我很想再走一走,看一看。
见关牧山一定要坐,也就跟着坐下来。
“这里有‘锦城露芽’、‘玉叶添香’、‘三花特级’。”服务生介绍说。
关牧山要了一杯“锦城露芽”。
我说:“要一杯绿茶。”
服务生为难了:“在成都,没人品绿茶,我这儿也没有。”
我又说:“那就来一杯素茶。”
服务生忙说:“也没有。”
我想了想:“不会品花茶,你就给我一杯白开水。”
关牧山有点奇怪:“你家里种茶,居然不会品花茶?”
我笑说:“你不明白,听我父亲讲过,花茶的原坯就是他们那些种茶人生产出来的次品,好的茶叶不可能用来制花茶。一般情况,茶汤是绿色,品起来能感受到泥土的幽香,而不是去闻什么花香。要闻花香味去花园里闻好了。”
437.聚集在了一道轨迹上
关牧山说:“那!别人还是可以说要闻土的幽香,就用不着来品茶,趴到地上去闻就行了。【 】”
我苦笑一阵:“这就是你的理由,首先要确定好一个事实,那就是优质绿茶不可能卖给花茶生产商。因为花茶厂的开价与优质原坯茶的售价距差相当大,龙井茶可售三四百元一斤,炒青绿茶是七八十元一斤,而花茶厂售出来,已经制好的花茶才几元、十几元一斤。由此可见,花茶厂只能选购次品、素茶来制作花茶才有可能赚到钱,否则亏死他们。”
关牧山问:“你在单位上是不是品绿茶?”
我又笑了一下:“当然,绿茶是花茶的祖宗,有了绿茶之后,才有素茶、才有花茶,我阿爸是这么形容的。我专吃绿茶,从不把绿茶的儿子、儿孙放在眼里。”
关牧山惊喜开来,非要我再讲一些不可。
白开水让我喝下了两杯,又说:“绿茶的泥土幽香是相当受闻的,它又不是泥巴味。我说不清楚,要是问我阿爸,他可以讲三天三夜。他是高级茶艺师,还有一个全国通行的高级农技师职称。”
以后的几天,我就同关牧山在花茶绿茶上论了很久,最后我才表态:“等我将茶道学校办起来,那时我搞清楚了之后,一定讲得清楚。”
我的假期,最后一天了。
关牧山希望我再请一个月的假,一起去岷山。
我对请了一个星期假,已感到对学校其他给建老师有点不负责。
只好不去岷山,我说:“你在八月初就回成都来,我一定再抽时间陪你去青城山游览,有可能的话,我俩到银厂沟,龙门山这些地方去走走。”
生活的憧憬,把我们的目光聚集在了一道轨迹上。
“你八月二号或三号就扣我传呼,到时回你电话,确定时间。”
“那就这么说定,不准请假时间太少。”
关牧山说完,就自己去收拾背包行李。
几天前照的一些照片,关牧山不能带回家里。
全部留给我保存,打算开学的时候才带些去上海。
在送关牧山上客车的时候,我老是想说什么,却又想不起来该说什么。
从高升桥车站出来,客车慢吞吞地走:“一定要八月初回来!”
关牧山把头伸出车窗,甜甜地微笑着点头。
见客车上了213线,才很不放心转身往回走。
没走几步,又发觉还没讲完,回头又去追客车。
红牌楼街道窄,车流量多,车被堵在那里老是不走。
我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不自觉地笑。
关牧山见了也笑起来:“回去上班,我肯定会八月初来,丢不下你。”
我突然说:“算了,你下车吧!我还是总有什么问题说不清,感觉不好。我带你去新办的学校,这个假期就不回岷山,学费我给你。”
关牧山说:“不行,回来就得去看我妈。我说的话,忘了吗?把钱存好,将来要用的。”
我张开嘴乐不起来,想说话。
关牧山坐的客车又开动了:“我很有可能只在家里住十几天,七月下旬我就回来!”
关牧山的声音和客车的声音就此远去。
我后悔地说:“我太自私了,该把他带去影碟店或学校才好。”
438.聚集在了一道轨迹上
关牧山说:“那!别人还是可以说要闻土的幽香,就用不着来品茶,趴到地上去闻就行了。【 #】”
我苦笑一阵:“这就是你的理由,首先要确定好一个事实,那就是优质绿茶不可能卖给花茶生产商。因为花茶厂的开价与优质原坯茶的售价距差相当大,龙井茶可售三四百元一斤,炒青绿茶是七八十元一斤,而花茶厂售出来,已经制好的花茶才几元、十几元一斤。由此可见,花茶厂只能选购次品、素茶来制作花茶才有可能赚到钱,否则亏死他们。”
关牧山问:“你在单位上是不是品绿茶?”
我又笑了一下:“当然,绿茶是花茶的祖宗,有了绿茶之后,才有素茶、才有花茶,我阿爸是这么形容的。我专吃绿茶,从不把绿茶的儿子、儿孙放在眼里。”
关牧山惊喜开来,非要我再讲一些不可。
白开水让我喝下了两杯,又说:“绿茶的泥土幽香是相当受闻的,它又不是泥巴味。我说不清楚,要是问我阿爸,他可以讲三天三夜。他是高级茶艺师,还有一个全国通行的高级农技师职称。”
以后的几天,我就同关牧山在花茶绿茶上论了很久,最后我才表态:“等我将茶道学校办起来,那时我搞清楚了之后,一定讲得清楚。”
我的假期,最后一天了。
关牧山希望我再请一个月的假,一起去岷山。
我对请了一个星期假,已感到对学校其他给建老师有点不负责。
只好不去岷山,我说:“你在八月初就回成都来,我一定再抽时间陪你去青城山游览,有可能的话,我俩到银厂沟,龙门山这些地方去走走。”
生活的憧憬,把我们的目光聚集在了一道轨迹上。
“你八月二号或三号就扣我传呼,到时回你电话,确定时间。”
“那就这么说定,不准请假时间太少。”
关牧山说完,就自己去收拾背包行李。
几天前照的一些照片,关牧山不能带回家里。
全部留给我保存,打算开学的时候才带些去上海。
在送关牧山上客车的时候,我老是想说什么,却又想不起来该说什么。
从高升桥车站出来,客车慢吞吞地走:“一定要八月初回来!”
关牧山把头伸出车窗,甜甜地微笑着点头。
见客车上了213线,才很不放心转身往回走。
没走几步,又发觉还没讲完,回头又去追客车。
红牌楼街道窄,车流量多,车被堵在那里老是不走。
我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不自觉地笑。
关牧山见了也笑起来:“回去上班,我肯定会八月初来,丢不下你。”
我突然说:“算了,你下车吧!我还是总有什么问题说不清,感觉不好。我带你去新办的学校,这个假期就不回岷山,学费我给你。”
关牧山说:“不行,回来就得去看我妈。我说的话,忘了吗?把钱存好,将来要用的。”
我张开嘴乐不起来,想说话。
关牧山坐的客车又开动了:“我很有可能只在家里住十几天,七月下旬我就回来!”
关牧山的声音和客车的声音就此远去。
我后悔地说:“我太自私了,该把他带去影碟店或学校才好。”
439.来年将突破两百万
刚回到学校,碟店又打电话说有急事。【 】
赶巧,茶城那边也要追加订量,说碟子销量还在增加三分之一。
他们管理方在另一个地方开了一个较小的二级城市茶叶批发中心,需要给配货。
原来,影碟将到一批海外大片。
杨光明与总发行代理公司签了四川地区的总代理权。
杨光明要求所有市场业务员工,每人必须承包三百套。
让我先上手,说发行方面,大家都在看我为标杆。
我看了一下这些影碟介绍,直接选了被大家否定的《二十世纪全球大纪事》。
杨光明也不大信任我,他认为,这套碟子在四川地区的总销量不会超过一百。
一套就七百张,售价高达二千八。
对我包单类就三百,有点想不通。
但是,我是在一分钟不到,就想好了怎么销。
细算一下,如果每一位员工手上都有这碟子,那么,走到那,还没销出去,名字就都知道了。
那样就没有新鲜感,也容易在内部造成竞争。
而我一次性包三百,其他业务就不会再订包。
凭我的经验总结,什么品种都有,反而容易造成销量不集中。
那么,我本人就集中力量销一个单品,容易让人接受。
等下完单子,才去忙茶城的间订单。
曹峰见到我,显出他老练的文化底蕴:“现在当校长了,之乎者也会说不?不懂的一定要找时间问我。你们这些小女子,一个二个都不太重视这个问题。”
我取了新合同看,与老合同没什么两样。
“你文化高,茶行业的福气。”
“对不起,茶行业还得靠你这新校长,学校定在那里?不请我去看一下?”
“呵呵,在艺术培训中心,属副局级单位。”
“可以,不错。”
“茶行业的前景到底怎么样?”
“哎!这是一个前景相当好的行业,但就是骗子太多。我在这个行业里,算是文化最高的,如除去我,整体文化水平都在初中以下。这次,你明白我说的前景在那了吧?”
“哦,那也就是说,办学校是对口的?”
“当然,专业的就得专业地培养,你千万不要变成那些骗子一样的人。”
“不会,我请你把关,打造出你认为的茶文化,这样总行了吧?”
“那好,一言为定,我在这个单位做几年算几年。”
“茶城到底归那个单位管?”
“省经贸委。”
“啊?还是一个省级单位,居然还做生意?”
“哈哈,做生意的单位多的是,国有企业不都是国家的么,商业局,旅游局,招商局不也是做生意的么?”
我少见世面,第一次听说国家机构做生意,听曹峰这么讲,方才转弯地明白了。
是啊,国家外贸部好像是做国际大生意的。
随曹峰去了新茶叶批发中心,小是小了点,但每家都在装修。
看样子比较精致又高档,一连看了几家,都不错。
曹峰说:“这个地方,主要是针对二级城市,营销起来会更好推珩一些。”
查看完,才返回去签合同。
这次,签了一个三千万的年销售单子。
如果这个合同的销路能顺利完成,我的收入在来年将突破两百万。
原先计划好了在成都购房,但关牧山的事还没稳定下来,就只有等一等。
先在学校里住统一宿舍,这样可以节约钱的无故花销。
440.愤恨的夏天
都八月十五号过了,还不见关牧山的动静。【 】
这边学校也开始准备面向社会公开招生了,如果还见不到关牧山,那我这边忙起来,就无法请到假陪他旅游。
到教育局交完招生申请表回来,拨通了岷山关伯父旅馆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那边传来一个女声:“找谁?”
我听声音不是关牧山的,便问:“关牧山在吗?”
那边突然停止了回答,但没有挂断电话。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出事了。
这种感觉从分开那一天起,就一直时早时晚地有。
又过了分把钟,一个男的声音传来:“说吧,有什么事?”
我听出是关牧山的爸爸的声音,忙问:“爸,我是艳子,关牧山他人呢?”
关伯父听说是我,急得哽咽不息。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着急不停地问。
关伯父在电话里,呜咽着哭了起来。
由局里新调来的党组久歌,停住写字笔,静观我的表情。
“艳子啊,以后不要打电话来了,关牧山他——”
我只感到一阵头痛:“爸爸!关牧山他到底怎么啦?”
“牧山——他!”
那边的电话突然挂断了,嘟嘟声让我发现心脏破裂了一样。
不相信耳朵,更不相信电话。
久歌见我的表情死一般难看,起身拉我去坐下来。
“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怎么也得哭一次了,说:“久歌,我的工作你帮我代替几天,局上的假,由你帮我请一次。我必须回家一趟。”
“不讲明原因,我怎么帮你请假?”
我看了看手表,四点过钟,还有去岷山的班车。
“就说家中男朋友出大事了!”
没等久歌开口,我跑出校,招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包车到岷山。
本来守着不爱,却爱上了,本来爱上了,就要好好一起过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里能感觉到不是反感我,而是关牧山本人出了什么问题。
我一直不承认关牧山的突然变化,一阵小跑到了家门外。
里面漆黑无灯光,就重打院门:“妈!妈!牧山!牧山!”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杨双琼才来打开门。
“叫你别来嘛!”
我急切地问:“牧山呢?!”
杨双琼老泪不断,走路都快是愚公在移山。
“他在楼上,你上去看吧!”
杨双琼关好门,自己移回寝室去了。
我急步上楼,走进关牧山的寝室,拉开灯。
啊!这是一个灵堂,过去存放的生灵气息已经飞远了。
我见正墙上挂着关牧山的遗相,一下子就昏死在地上。
比任何情况下的打击,晕得还要快。
比我自己计划的晕死,快了几十倍,老天突然又将灾难送到我面前。
这起落大到让我快支撑不起自己了,天下没有这样的命。
人生沉浮,非要逼得我没有了ji情和热情时,才给我一个交待。
在这里,无法看到他成为绝对刚劲的男人面孔。
二十多年来的奔波,早已把意志的律言都跑丢了。
好不容易才盼到的美好前程,又在这一次电话中粉碎。
好不容易才有这样一位值得自己疼爱毕生的男人,却在这令人愤恨的夏天,被嘶咬。
这里的名词是亡灵,先她而去的亡灵。
计划中的三五百年,被关牧山顺手推开。
而这一个夜晚,并非如此,关牧山在我的身边久久徘徊,久久不愿离去。
怡然伤神,不是一天一夜的闲步,两年,整整两年。
渺小是咒骂世界的方式,赖以生存往往与代价有关。
我没有忘记这时,再做一次白日梦,是憧憬中的梦,衰弱了的梦。
441.造物弄人
大千世界怪癖的相片是我和他,荒山野岭中的丝丝寒意是我和她。【 】
活下去的祝福,划开了我们的牵手,我们不能再一起走南闯北。
不能,再为耀眼的前程去承担沧海中的一粟。
茫茫人海,听不到一阵甜甜的笑声,谁也看不见忧伤在纸上刻画花纹。
六十年看一次昙花的花纹,我们却要开始学着无依无靠无家可归。
不会走动和劳动,也没有了磊落的年华。
死了,就这么悄悄地。
吸尽尘灰一去不复返,萎缩在我们家的后山。
也许,出殡的正午,太阳正对着大地微笑。
可能看见了我,没有下跪或不知道该下跪。
也许,不久以后这儿将艾草萋萋,不愿等谁在来年前来看望或者——消磨哭声。
这就是关牧山,这就是我。
第二天凌晨五点过钟,我渐渐恢复了神志,苏醒过来。
但还是失去了思想,跪在关牧山的灵相下面发抖。
直到天亮,才起身在屋里一样一样地摸摸看看。
眼泪,没有了,只能承认现实。
关牧山在客车上伸出头来的微笑,是他在我脑海里留下的最后一次笑脸。
苍天无眼,造物弄人。
我下楼来,见杨双琼也一夜没睡。
“他的坟在什么地方?”
“他没有坟,我们也不想为他修坟。”
杨双琼本来身体就不好,死了儿子,还差点把老命一起赔了上去。
“妈!他是咋死的?”
杨双琼让我坐在沙发上,慢慢地说:“他刚回来的第二天,就接到部队的通知,要求立即前往湖南长沙,与东西舰队官兵汇合,洪灾很大,需要军人到前线去。他走时,还专门要我不能对你讲,说他搞洪胜利后,才通知你。可是——”
杨双琼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像她自己死下去又活回来似的。
“可是,八十号,部队派专人到我家来,说牧山他被洪——”杨双琼讲不下去了,她哽咽着倒在沙发上痛不欲生。
我没再说话,低头下来,一串串泪,将我也冲进了那个灾难的的长江里。
“艳子,你是知道的,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他,他被冲到那去了都不知道。那部队的人说是三天三夜没睡过,是活活地看着那一个班的人全部被山上泥石流推进了江中,就再也没找到这个班的任何一个人。”
杨双琼泪流不止,好不容易才讲完。
我说:“妈,您不要讲了,我——”
杨双琼似乎没听见我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此时的我,足实能理解杨双琼的痛心。
但我不能在大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思念。
杨双琼又说:“他走了之后,找你的通讯电话和地址,没找到,打电话去九大又说是放假了,学生都回了家,边城也没有你的电话,才不得已没通知你。”
我醒悟过来,改口说:“妈,牧山的一些信物请您们不要烧掉,您也别想这么多,我愿意做您不嫁人的媳妇,有空就来看您。”
杨双琼长久的哀怨,在我的身上多少也得到了一点点欣慰。
她说:“是牧山他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另找一个好人家,但有空一定要来我家玩,现在,我也只有一个女儿了,她哥去了,还不知道,没敢对她讲。”
我返回牧山遗像旁边,静静地跪了下去。
直到杨双琼喊我吃饭时,方才不情愿地离开。
442.人间大小不同的爱
离开关家时,我带上了关牧山的遗物。【 】
—本日记本和收集我作品的小册子。
痛苦地登上了回成都的客车,我上车就一直翻看日记。
星星点点大部分记录着与我的爱情故事,在该写的七月十六日日记的页数上。
空白一片。
我饱受着生命灭亡的折磨,到底该让生命记录只有死路一条。
还是让生命从此生生不息,经过矛与盾的撞击。
突然怀旧大发,要替关牧山写日记。
而且是以一名母亲的身份为关牧山写日记。
他的死,在我的脑海中反衬出才刚刚出世。
我不放过这一内心的发现,忙取笔来在日记本上写道:
孩子日记
我知道孩子在七岁以前还不会写日记,因而在生活下去的路上会有许多的难忘的第一次都将与他的记忆一起悄悄消失。
为了孩子在人世间能活着说话、吃饭、写诗。
或者更真实地让她懂得做人的难度,我决定替他写完七岁以前的日记,这日记就写给他一个人保存、阅读或琢磨。
写给他,作为母亲赠予他满七周岁的生日礼物。
让孩子知道他第一次来人间的时间、地点和人物,是天下母亲共识的一项大事。
但要让孩子怀念他的第一滴眼泪和第一次哭声的时间,就使无数的母亲忽略得一塌糊涂。
孩子是生在母亲的哭声中,而不是生在他的哭声中。
哭声和眼泪的到来,又是孩子证明他自己的存在。
他要用哭声和眼泪,来让世界接收为新的成员。
我是一名假设的母亲,也许是这样,但我必须成为优秀的母亲。
孩子的第一泡尿和屎,显得极少极少。
我以为孩子能认真地对待生活恩赐的一切,我曾想象他吃奶时一定是奋力索取。
但孩子的第一口奶,同第一次呼吸没什么两样。
都是那样的温柔又草率,草率得难以令人接受他嘴唇的力量。
只轻轻地,吸两下就微微地睡了下去。
当孩子第一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与黄昏的夕阳错过了。
我将孩子的第一次洗澡和穿第一件衣衫的事,全做在他熟得完美而又充满鲜活的气息里。
剩下的,就是孩子朝床头的窗户外望了一眼。
这是她的第一次望天,然后望着我,望着我这名不知是啥的第一人——母亲。
然后在他那又红又嫩的脸上,留下甜甜的第一个笑容。
昏暗的世界,给了孩子很多的稀奇的物体,给了很多能表达出来的语音和叹息。
从这一天开始,我的孩子将听着人世间,一点一滴的介绍。
我要写下孩子是怎样被上苍逼着成长,还要替孩子记录他的第一次过河、坐车和上街的经历。
他吃的第一口,饭注定了这一生将与爱为伍。
有爱的人,往往都要学会人间大小不同的爱。
否则,枉为人世。
在他第一次学移步的时候,留下许多惊喜与对脚的神圣。
这种神圣,是我赋予的行动资料和行为准则。
我让孩子从活人母亲的身上踩过,再踩向大地母亲。
母亲是宽厚、仁慈、善良的象征。
我早早就为孩子准备了第一句话:“大胆去爱吧”。
而不是,叫“妈妈”。
我的孩子认识的第一个字是“命”。
443.人间大小不同的爱
离开关家时,我带上了关牧山的遗物。【 】
—本日记本和收集我作品的小册子。
痛苦地登上了回成都的客车,我上车就一直翻看日记。
星星点点大部分记录着与我的爱情故事,在该写的七月十六日日记的页数上。
空白一片。
我饱受着生命灭亡的折磨,到底该让生命记录只有死路一条。
还是让生命从此生生不息,经过矛与盾的撞击。
突然怀旧大发,要替关牧山写日记。
而且是以一名母亲的身份为关牧山写日记。
他的死,在我的脑海中反衬出才刚刚出世。
我不放过这一内心的发现,忙取笔来在日记本上写道:
孩子日记
我知道孩子在七岁以前还不会写日记,因而在生活下去的路上会有许多的难忘的第一次都将与他的记忆一起悄悄消失。
为了孩子在人世间能活着说话、吃饭、写诗。
或者更真实地让她懂得做人的难度,我决定替他写完七岁以前的日记,这日记就写给他一个人保存、阅读或琢磨。
写给他,作为母亲赠予他满七周岁的生日礼物。
让孩子知道他第一次来人间的时间、地点和人物,是天下母亲共识的一项大事。
但要让孩子怀念他的第一滴眼泪和第一次哭声的时间,就使无数的母亲忽略得一塌糊涂。
孩子是生在母亲的哭声中,而不是生在他的哭声中。
哭声和眼泪的到来,又是孩子证明他自己的存在。
他要用哭声和眼泪,来让世界接收为新的成员。
我是一名假设的母亲,也许是这样,但我必须成为优秀的母亲。
孩子的第一泡尿和屎,显得极少极少。
我以为孩子能认真地对待生活恩赐的一切,我曾想象他吃奶时一定是奋力索取。
但孩子的第一口奶,同第一次呼吸没什么两样。
都是那样的温柔又草率,草率得难以令人接受他嘴唇的力量。
只轻轻地,吸两下就微微地睡了下去。
当孩子第一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与黄昏的夕阳错过了。
我将孩子的第一次洗澡和穿第一件衣衫的事,全做在他熟得完美而又充满鲜活的气息里。
剩下的,就是孩子朝床头的窗户外望了一眼。
这是她的第一次望天,然后望着我,望着我这名不知是啥的第一人——母亲。
然后在他那又红又嫩的脸上,留下甜甜的第一个笑容。
昏暗的世界,给了孩子很多的稀奇的物体,给了很多能表达出来的语音和叹息。
从这一天开始,我的孩子将听着人世间,一点一滴的介绍。
我要写下孩子是怎样被上苍逼着成长,还要替孩子记录他的第一次过河、坐车和上街的经历。
他吃的第一口,饭注定了这一生将与爱为伍。
有爱的人,往往都要学会人间大小不同的爱。
否则,枉为人世。
在他第一次学移步的时候,留下许多惊喜与对脚的神圣。
这种神圣,是我赋予的行动资料和行为准则。
我让孩子从活人母亲的身上踩过,再踩向大地母亲。
母亲是宽厚、仁慈、善良的象征。
我早早就为孩子准备了第一句话:“大胆去爱吧”。
而不是,叫“妈妈”。
我的孩子认识的第一个字是“命”。
444.无数的苦难与甜蜜
生命的“命”。【 】
当然,我的孩子第一次拿起筷子,是我要教的。
我是想让他知道,筷子只是一种工具,绝不是陶罐或别的什么。
从筷子的这头延望到那头,是件审视人从生到死的过程。
谁没见过人死后,就是用两根像筷子一样的木棒夹着。
一摇一晃地在土地的上方,画了一道不算圆的圈。
最后还得极不情愿地送进土地的嘴里,去消化。
人间万物,都是这样你送来,我送去,又再送回来。
孩子还小,不懂这些死与活之类的东西。
所以,我替孩子写的日记,都是充满了美好和希望。
我们呣子俩都在为生活的一切而抛撒浑身解数,以求世间快乐、幸福、吉祥、平安早日到来。
不再让我们老是为雨天的屋漏而熬更守夜,不再为兜里只剩下一毛钱而苦等亲人早日归来。
我本不想让孩子穿上鞋子在路上行步或画弧,而世俗还是让他第一次穿上鞋子。
红的、黑的都有。
我知道,这些鞋子将永远地让孩子与母亲隔上一道小小的,却又是靠不近母亲的距离。
直到他慢慢地与活人母亲疏远,又一直活着触不到大地母亲。
这本身就是人活着的一出巨大悲剧,或者说是骨肉分离。
我不能说,离开母亲是一件痛苦的事,但至少是孤单。
如果孩子一直赤着脚,走完他的生命历程,该多好啊!
无论他第一次替我拿东西,还是第一次去店里买糖果。
赤着脚,踩着母亲的身体走来走去,才会感受到人间温暖。
我给了我孩子一间二平方米的小屋,也许只有一点五平方米。
我的孩子,第一次进这间屋的时候像木偶一样站着。
也许他知道自己将会在这儿度过没有死亡的光阴,这儿看不到种子、泥巴和粪便之类的东西。
这儿更看不到桌子、凳子、床和衣物之类的东西。
这儿只有一地的白纸、白粉笔。
余下的,便是白色的墙了。
孩子只需在这儿随心所欲地胡写、胡画、胡扯。
直到我回家为他开门,我这样做,是更好地找出时间去奋斗,赶上孩子的七岁。
七岁是孩子,是入小学的年月,是她开始读书的第一天。
在屋里所学所画的,都是旁门左道,都是假的。
惟有一点实在的东西,那就是我教会了孩子写会不少的字。
这些字,足以让他在七岁那天,能接着我交出的日记自己去写。
到了这天的我,也许老了,头发白了,脸也黄了。
我决定把这本日记,送给孩子作为他七岁的生日礼物。
送给他这些年来的每天一诗和无数的苦难与甜蜜。
送给他生命历程里,最重要的一块里程碑。
让他知道,这是母亲培养他的惟一手段。
让她知道,以后的日子,得靠自己去抒写。
抒写自己,没有过任何灾难的每一天。
我纵横交错地写完,写到了一个人的第一次死亡的时间、地点、人物和原因。
我不承认关牧山已死,我只能这样假设他才出生,活着。
可我又不得不为关牧山而长久激动,生之**,让人难以控制一个冰凉的心。
444.镜子被锤烂
回到成都,我吃饭成了问题。【 飞& 速 &中 &文& 网】
不论白天还是黑夜,脑子里装的全是关牧山的影子。
本来说好了开始招生,局里新请来的茶道老师每天坐在办公室等着我。
可我怎么也不想工作,关在宿舍里不门。
过去,我特爱照镜子,如今,镜子被锤烂。
茶城那边要配送新订单,没感觉。
那套《二十世纪全球大事记》销完了,要我去统计总账,不动。
直到局长亲自来过问,我才出门来。
再看时间表,已经到了九月中旬,方才记起他已经离世两月了。
局长只说了一句话:“他只不过比你先走一万多天,急什么?等做完你应该做的,他自然会来接你去。”
这话,让我苦苦地信了。
回到岗位上去的第一天,那茶城的曹峰赶来,直接将账单交给我。
“碟店那边到底归谁管?几天不回传呼。”
我头脑相当不清配,说重一点,我是怎么回到成都,又怎么度过了这一个月。
无论怎么回忆,都记不全。
那党组书记久歌到是一一帮我回忆,是她帮我搞些吃的和用的。
使才算有点人样地到现在,别的,就是请了医生。
换句话说,就是差点将我送到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四医院去了。
为什么最终没送去,还得感谢那个中医医生。
他吹牛说我的病是心病,不是神经病。
送到那地方,好人也会被整出毛病。
加上我的局是一名只信中医的传统分子,一听说没那错乱的神经病,当场就决定花钱医。
那中医就接了这活,整整二十天。
为此,他卖了不少的中药给久歌,让我喝了不少。
……
曹峰得知我的情况后,又不提碟店的事了。
“那还是找你吧,其他人我也不怎么放心。”
我取了订单,算了总账,草草地打发了曹峰,不想让他在学校呆久了。
毕竟,这地方的人,并不知道我在他手里赚了很多的钱。
月底,曹峰送来一张报纸,让我收藏。
“上次听了你的事,我很难过,回去就写了这篇文章。”
这是一张全国大报,这稿子的名字叫《兵》。
我差点忘记了曹峰是学中文出生,平时脑子里意认为他是商人。
最多,也就只是一名国家商业机关下派去管商业的人。
在他的眼里,我一直没读到任何可以与文学有关的东西。
到是与茶相关的,知道了不少。
文章还没看,他就拿了八百元钱给我,他说:“这稿费,就当捐给你男朋友家人。”
兵,我没收钱,而是看文章。
生命伴着飞逝的光阴,一分一秒与世界日渐疏远。
可我依旧自豪于背井离乡时,那一场惨烈的选择厮杀
想起那根缠住自己双手,却又被光阴扭曲在家门口的纤绳。
我的眼睛,就会荡起一溜子幽深而孤傲的蓝光。
今夜乌云密布,倾盆大雨砸在我孤傲而又坚实的身躯上。
我没有理由不去洪潮中保护金贵的生灵,也没有理由不承认风雨疯狂的滥杀和猎取。
一生的决斗,令血液奔腾呼啸。
我就这样,要在今夜沉下洪潮,再也回不到天地之间。
但我知道,必须坚强地活完最后一刻,做到义无反顾地消亡。
445.傲视苍生
列队拉开雄壮的倒下口令,我就不能再回首看望亲人,到他国世界躺下。【 #】
我的墓地,可以是渺无人烟的太空。
也可以是死一般沉寂的海底,不过我还是必须挺住,不让风蚀蚕食掉我孤傲的灵魂。
就算有这么一天,我也要让男人的天职自豪地倒在洪潮之中。
真的,只有我一生一世地以队例的魏严,来证明共和国的形象,才能成为我坟头高昂的标致。
我并不对即将来临的流血和死亡感到恐惧,我欣慰生命是这样的结局。
因为我是一名铁打的汉子,因为,我是一名共和国选中的军人。
我自愿自己生命被恶魔漩涡的卷走,且悲壮地沉没在无限无边的潮流底抗争。
但我,无畏地接受死神的光临,让它卑鄙地抹杀掉我那钢铁般灵魂的灵魂。
大江南北的沃土,在流失中祈祷重生之国运,渴望历史的变迁,能使大地重现勃勃生机。
是的,所有的财富都是悠远而漫长的史诗。
都没有侥幸和苟且偷生,我的生命在他们中间,只能是沧海一粟。
今夜,我沉在潮底观望国土的伟大;
明晚,我将会让灵魂回到他们中间,我希望有这样的安排,就算永远沉没在潮中,或随潮入海,这也是我毕生唯一喝求。
殷红的血液,伴着洪潮流向祖国的东方,我不情愿看着血液一滴滴外溢。
可我不能没有颜面地为血液的流失而愧对孤傲的骨气,我有权利拒绝潮中每一粒尘土随我而去。
它们才是造物主的孩子,就算要去,我也应先它们而去,虽然我不会知道他们最后的一切。
我为天地而生,当然应该为天地而死。
对此,我并不感到后悔和忧伤,绝不!
过完今夜,就不能再以军人的姿态傲视苍生了。
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在黑夜里跃进大潮;然后在烛光中放歌,在暴风骤雨中矗立;
不会再像往日那样,坚定地洒出血液去染红军旗,使所有折磨和痛苦叩首在我孤傲且自负的脚边。
但我并不伤心,因为,我将以更强劲的生命力,俯视苍生。
罪恶的云海开始狂啸了,我深情地仰望空中一丝儿亮光,强忍雷电致命的一击,使出浑身解数,展开双臂,坦然地冲向潮底。
如同从前的悲剧一样,卷入生命的极限。
那么坚实,那么厚重。
一切似同往昔又非同寻常,一样的国土一样的江涛一样的骨气一样的血液。
一切又都同昨日不一样,不一样的责任不一样的贡献不一样的求索。
我奋力撕开生命之门,让最后一席长啸,冲向苍穹,冲向被我挣脱纤绳的家园。
这里虽然不是我的归宿,但我依然要这么做,那怕是永别。
我就这样走了,悄悄地随潮而去,我热恋的孤傲之气,开始触摸到大地的体温和她慈祥的面庞。
我引以自豪的铮铮铁骨,开始撑起将要倾塌的江堤。
我走了,只悄悄地。
我走了,我的父亲母亲。
我走了,我的艳子。
如果,生命可以轮回。
来生,我还愿做一名只有集体名字的军人。
那就是――兵。
446.费话不要多
顿时,我感到自己想要说的所有话,都被曹峰说完了。【 】
收下那八百元稿费,安静地将报纸放到书柜。
这才想起茶道学校的事,还得请教曹峰帮忙。
教室旁边是体验室,叫了所有老师过来,仿佛这一次才是考核她们。
曹峰二话说,坐在一边,他问:“都是从那招来的?”
我说:“局上到劳动就业局要的人。”
听到这话,曹峰立马用面部表情喊黄,他这人,多少我还是了解一些。
只要有问题的,他那张脸总会写满一些秋风树叶的色彩。
“退了,劳动就业局的人,没有一个能担任茶艺茶道老师角色。”
这么一听,很为难,我说:“上面安排的,不好办,你还是先看一下她们的技术,怎么样?”
“她们的出生就不好,看了也没用。中国最臭的部门,就是劳动就业部门,中国最臭的茶艺师,就是劳动部门培训的茶艺师。”
坐在茶台边的老师们,一听曹峰这么讲。
第一个就叫喊起来:“我们是国家劳动部发的资格证,高级的,怎么就不行?”
曹峰没看那女子一眼,只对我说:“听听,就这个水平,还——部~~!~得老高。好吓人的部,半天就部出来的玩艺儿。”
我慌里慌张一阵,自己倒了一杯茶给曹峰:“那怎么办?”
“这是你的事,要么,想办退了这些人,要么你自己用吧,将来就别找我。哎,可惜期望一场。”
曹峰讲到这,起身走了人,没给我打招呼,他也没想过我会送他出门。
事情都到这份上,我只能自己让这些老师演示给我看一次。
算是这么久以来的首次正面业务查访,本来早就应该看一次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不懂茶艺茶道。
惟一可以说得起话的,就是表现艺术方面,可以粗略地算得上专家。
这十多名茶艺师还在那儿叽叽喳喳,对曹峰评她们表示相当不满。
我说:“费话不要多了,一个一个地来。”
就这样,从第一个到第十八个,我就没有发现那一名算得上可以成为讲台人员的调子。
每个人都是,走到时茶台上,尽是埋头苦干。
每个人的章法都是一样的,我问:“没别的?”
大家看着我,停了一顿,反问我:“别的?”
“就是冲泡茶的方式方法,还有其它手法吗?”
所有人都同时说有,这下子,我要求将有的,全部拿出来。
这不看还好一点,连我这外行都看得眼酸,假如不是因为要办学,我早就离开这一伙人了。还劳动——部~!~。
晚上,我加班加点地将近期所想所看的东西,写成了材料,准备将问题讲明,然后交给局长,尽可能地不招生,应该重组班子。
当写完后,又觉得少了些东西,最后才想起,这事得先给曹峰看看。
他能把住这个关,同时,也能征得他对我的支持。
第二天,跑到茶城,曹峰直言他猜我今天会找他去。
边看我写的材料,边用右手在茶杯上捣腾,茶盖子和杯身子碰出的声音很刺耳。
447.茶不是主流
“你等等我。【 】”曹峰说。“半小时帮你另起草一份,你的不合格,没将成都真正需要的茶艺茶文化讲清楚,我帮你写清楚。”
……
等了一周半,局长示批下来,退掉那一批不合格的茶艺师。同意划拨一笔钱给我带队,到全国各地去参观交流学习。
关于招生的事,推到第二年秋冬季节招生。同意将原学校名“成都茶文化艺术学校”修改为“成都茶道表演艺术学校”。同意将原有的职业就业方向修改为表演艺术传播方向。同意将走劳动职业类别,修改为走□□非学业教育舞台艺术类专业。
这说明,局长是一名懂大方向的人,对于细节不明,这不能怪他。
这一信息传到曹峰耳朵里,他第一个主动要求参与全国访问。
我问他工作的事怎么办,他说:“我好办,向上面申请说外出调查茶叶市场营销情况,很好批准。至于办没办经委的事,从来没人过问。”
就这样,我这边选了久歌,吴晓飞和七七。
久歌原本学马列专业,平时不大爱关心艺术,只关于时政。那样子,她似曾有过做机关领导秘书的打算,现在做了教育事业编制内的领导助手,不是很高兴。
好在有一个虚名“党组书记”,才让她多少平静下来。
而吴晓飞,本来就是局里老调研员,各种新项目上阵,都有他的影子。
七七好舞文弄墨,平时写打油诗,没发表一篇稿子,但兴趣依然如故,她姓张,家中排行老七。
前面死了五个,算起就只有两人活下来。长得风花雪月,性格也风花雪月,人称七仙女。
她与我最大的区别是,她很散很吊很忘乎所以。
而我呢,话不多,很冷很傲很高山流水。
开了一个小会,决定方向,这个方向就是要找到符合成都个性的茶道文化。
成都元素,是道文化。
那就先从道开始查起,然后才是各地茶区茶文化较好的一些地方。
整个文化艺术中心的各种班都开课了,我负责的茶道学校还在开会找方向。
第一个去的地方是青城山,跑完全部道观,没一个地方有茶事这一名堂,更不要说专业茶道文化的根脉。
跑蒙顶山,结果,山上除了有一尊种茶老者的像外,看不到任何茶艺茶道的东西。
很失望,返回成都,到那传说是日本茶道起源的大慈寺里。一和尚刚来上班,听说问茶的来了,赶紧取了茶具,给我们演示一下他们的禅茶。
还没演示完,曹峰就拉起大家出寺院。
“妈的,这也叫禅茶?丢人。”
我也怎么看都与那劳动部门整的那茶艺没什么两样,笑了一下。
看老吴如何表态,可吴晓飞说还可以。
那久歌说:“信马列吧,茶不是主流。”
四川地区,就没得可跑的地方了。下一步就是出川,就是去外地查看。
外地,那只有先去五台山,那是观世音的地盘,或许有收获。
到了大同,在街坊间就有人说没有什么茶道。
448.他?一个骗子
不放心,我们一行人还是去了五台山,一问是修佛,再一问可以修道。【 #】
这茶,与他们无关。
好吧,经一尼姑介绍,得往江西百丈山,说那里有茶根。
一路风尘,到了百丈山清源寺,有十几个和尚接待我们,搞了很怪异的茶礼仪式。
最后,在品茶时,主持才将百丈山茶法清规手抄本给我们。
吴晓飞第一个说可以了,久歌也说找对了地方。
只有曹峰没说话,他在想问题。
在这地住了三天,就观瞻了三天茶事活动,我也没说话,静静地品茶。
第四天一早,曹峰让七七去结账。
样子就是不再看了,另寻他路。
七七巴不得早点走,边高兴边说多呆一天,准会有和尚半夜来敲她的门。
下了山,曹峰才说:“这都怎么了?中国茶道就这样?不行,到普陀山国清寺去一次。”
从江西到浙江,一路人马尽吹和尚的收入,没有一个人谈茶。
吴晓飞在本子上左画一个人,右画一个人。
细看,全是画的空中小姐,还记了工号,如果有传呼或大哥大,可想而知,他将是一路上最忙的人。
国清寺,日本茶道最直接的源头,曹峰说。
我问:“你怎么老是提日本茶道?”
曹峰笑了一下,捂着耳朵搦着:“如果我们的起点不在日本茶道之上,那,还有必要办学?要做得有地位,起点就要高。日本茶道,日前是国际通行茶道,不提它,提谁?”
曹峰顿了顿,又说:“我们要的不是那双茶艺师的在那儿比划几下,那破玩意儿,凭你一专业舞蹈家,一年可以编几百个动作来。靠动作立命,最多半年,就死,有用吗?我们是不是应该找到一种茶道精神来支撑?是不是只有这样,才是安茶立校之本?少林寺一百年不教武术,但他依然是中国武术的灵魂之地,懂了么?”
吴晓飞嘴动了动,发现高手了一样,动了好一阵子,才说:“哇,小曹,你讲的是传承,有点像非物质文化遗产,对不?”
听到这,我说:“那还不如到湖北,茶圣陆羽不就是从古到今的——”
话还没讲完,曹峰又抢了话:“他?一个骗子,历史的骗子。那茶经根本就不是他写的,是他偷别人的东西。”
至于偷谁的,曹峰没讲,我们也没问。
因为,在这一群人中,曹峰无疑是最专业的茶界人士。
毕竟他在茶城做管理,又每天与茶文化历史打交道,不信他信谁。
到了国清寺,喝茶的人很多,没见到一个和尚来关照我们。
曹峰直接去找主持,人不在,一小和尚没精打采地看琼瑶的小说。
“喝茶那边坐,老大不在院子。”
“那他到那去了?”曹峰问,“多久能回来?”
“开会,不知道。”小和尚没看曹峰,盯着小说回答。
七七见曹峰那破落相,没经我同意,直接过去将曹峰拉回来:“我去,看我的。”
七七将秋衣取了一件下来,飘到小和尚的巴台跟前。
449.信口雌黄
用手在桌台上敲了两下,低胸再伸头:“哇,帅哥,看黄书啊?”
那小和尚突地抬头:“没没没。【 】”那双不听使唤的眼,直流电了一下。
七七再问:“方丈回家生儿去了?”,然后对着小和尚的眼睛,交流电了一下。
小和尚应该没在天堂地区见过多少美女,脑子好像在回忆什么。
七七,伸手在小和尚头顶上直接敲击了一下:“问你,他多少个老婆?”
“啊,没有,他没老婆。开会,三天才回来。”
要了禅房来住,曹峰一个人到院里八方查找他想要的东西。
我累了,倒下就睡。
七七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她说:“没意思,出来什么风景都没看,尽给和尚打交道。”
第四天,方丈才回寺院。
曹峰很客气,讲明了来由,说想听听大师指点。
方丈听了半天,才哈哈大笑起来,他说:“中国茶道在30年代就灭亡了,何来有真东西?这几十年,那个和尚还在修茶?”
听到这,意思是没希望了,曹峰很难过。
端起茶杯又放下,放下又端起来。“怎么可能?民间瞎搞茶艺也就算了,难道道门佛门都丢干净了?”
方丈起身将禅衣牵直了一下,拍了拍那ρi股上的尘埃。
他说:“现在,都在学政策,没真人,我也八方看了不少。那些做茶的,个个做假禅茶。我没时间去研究茶法,但支持树真知。”
七七争着问:“大师见多识广,应该知道在那个地方能找到较接近的吧?”
方丈又重复了一次他的禅衣打理,坐回茶座:“我师兄在峨眉山,修茶多年,不过已经圆寂快十二年啦,如果说接近,那他是最近的。其它地方,我看没有。”
这说要回四川,让曹峰很失望。
“我们回去一定到峨眉山了解,不过……”
“不要多猜,如果四川都找不到茶根,跑外省来,就更不可能有。”
方丈讲这话,曹峰很喜欢听,他时常就说四川是茶文化的摇篮。
第二天,别了方丈,曹峰没要求大家返回四川,而是去了福建的武夷山。
又是一场英雄白跑路,山中各客栈都是普通茶饭,一问起茶道,每家每户都说他们的就是茶道。问起茶艺,大家都说是茶艺。
最后问茶文化,全部都说他们的就是茶文化。
这让人哭笑不得,信口雌黄是福建茶商惯用的手段。
上山时空空一行人,下山时,全部大包小包装满了茶,
可见福建茶商,非同一般。连曹峰这种人的钱都能赚走,这也算是一种商业文化。
回到宾馆开会总结,老吴说都出来了,去湖北武当山看看,或许有收获。
曹峰不同意,说:“那地方我去过,没有茶气,也许二十年后也不会有。”
七七很想去云南,她那双脚,除了到云南的西双版纳有意义外,中国的版图就没有她想去的地方。
曹峰还没同意,说那破省,专门骗人,死吹牛。
这山间,佛门,道观,都找不到想要的那种茶道根。
曹峰问了一个晚上,才问出点思路。
头天说好了第二天就回四川,被早晨天还没亮,就叫起来。
“到浙江农大,安徽农大和西南农大去找专家。”
一听到要返回浙江,七七当场喊冤。
450.信口雌黄
用手在桌台上敲了两下,低胸再伸头:“哇,帅哥,看黄书啊?”
那小和尚突地抬头:“没没没。【 】”那双不听使唤的眼,直流电了一下。
七七再问:“方丈回家生儿去了?”,然后对着小和尚的眼睛,交流电了一下。
小和尚应该没在天堂地区见过多少美女,脑子好像在回忆什么。
七七,伸手在小和尚头顶上直接敲击了一下:“问你,他多少个老婆?”
“啊,没有,他没老婆。开会,三天才回来。”
要了禅房来住,曹峰一个人到院里八方查找他想要的东西。
我累了,倒下就睡。
七七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她说:“没意思,出来什么风景都没看,尽给和尚打交道。”
第四天,方丈才回寺院。
曹峰很客气,讲明了来由,说想听听大师指点。
方丈听了半天,才哈哈大笑起来,他说:“中国茶道在30年代就灭亡了,何来有真东西?这几十年,那个和尚还在修茶?”
听到这,意思是没希望了,曹峰很难过。
端起茶杯又放下,放下又端起来。“怎么可能?民间瞎搞茶艺也就算了,难道道门佛门都丢干净了?”
方丈起身将禅衣牵直了一下,拍了拍那ρi股上的尘埃。
他说:“现在,都在学政策,没真人,我也八方看了不少。那些做茶的,个个做假禅茶。我没时间去研究茶法,但支持树真知。”
七七争着问:“大师见多识广,应该知道在那个地方能找到较接近的吧?”
方丈又重复了一次他的禅衣打理,坐回茶座:“我师兄在峨眉山,修茶多年,不过已经圆寂快十二年啦,如果说接近,那他是最近的。其它地方,我看没有。”
这说要回四川,让曹峰很失望。
“我们回去一定到峨眉山了解,不过……”
“不要多猜,如果四川都找不到茶根,跑外省来,就更不可能有。”
方丈讲这话,曹峰很喜欢听,他时常就说四川是茶文化的摇篮。
第二天,别了方丈,曹峰没要求大家返回四川,而是去了福建的武夷山。
又是一场英雄白跑路,山中各客栈都是普通茶饭,一问起茶道,每家每户都说他们的就是茶道。问起茶艺,大家都说是茶艺。
最后问茶文化,全部都说他们的就是茶文化。
这让人哭笑不得,信口雌黄是福建茶商惯用的手段。
上山时空空一行人,下山时,全部大包小包装满了茶,
可见福建茶商,非同一般。连曹峰这种人的钱都能赚走,这也算是一种商业文化。
回到宾馆开会总结,老吴说都出来了,去湖北武当山看看,或许有收获。
曹峰不同意,说:“那地方我去过,没有茶气,也许二十年后也不会有。”
七七很想去云南,她那双脚,除了到云南的西双版纳有意义外,中国的版图就没有她想去的地方。
曹峰还没同意,说那破省,专门骗人,死吹牛。
这山间,佛门,道观,都找不到想要的那种茶道根。
曹峰问了一个晚上,才问出点思路。
头天说好了第二天就回四川,被早晨天还没亮,就叫起来。
“到浙江农大,安徽农大和西南农大去找专家。”
一听到要返回浙江,七七当场喊冤。
451.我管它叫绿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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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2.住下来找茶根
“啊?你还懂这个?”曹峰很吃惊,忙坐下来,让老吴也过来坐着,别串来串去。【 】
“不太懂,不过,我师父懂,禅茶,还有很多其它茶道,养生的,健身的,参悟的都有。”
“他是谁?”
“演哲。”
“峨眉山的?”
“对,我家在峨眉山,同时又是佛门弟子,因佛文化考试没过,峨眉山调整寺庙管理时,将我清理了出来,回家没事做,呵呵,就到这边来做电讯生意。”
经过不停的问,且对茶道的问题。
曹峰好像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这才知道此老兄法号宽义,为演哲第十三弟子。
同时,也印证了他常说的一句话,真正的高手,不在本行业内。
君不见打擂台的,都是争强好胜之辈,隐匿民间的路边杂货店老板。
可能是一代武学宗匠,或者,江湖侠客。
原来,国清寺方丈讲的那师兄,就是演哲,当时忘记了问名号。
就因为听说死了,所以就没想过要问。
这与宽义的说法很对路,是一个人。加上曹峰用他的需要,问了很多问题。
大体上,茶根就在此,但宽义讲不明白。
支持去峨眉山重查,或花时间访各大高僧,应该没问题。
为了感谢宽义,曹峰一次性购了三台万元级的手机,至于回单位送给那些领导,还没想好。总之,前往峨眉山,这事就这么定了。
在曹峰眼里,那些泡茶比划的花架子,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茶道的根文化。
花架式,是交给我这种艺术专业的人,一天一个样都能变出来,没什么神秘感。
宽义相当高兴这笔生意的成交,将他峨眉山老家的地址给了曹峰,说去了峨眉山,一定住他家住。
还说,如果过年都还在山上,他回来过年,可以协助查资料。
……
广东还处于热的天地,我们几个人返回成都,刚下飞机,就冷得不行。
此时才发现,我们出去的时间已经三个月,成都的天已经进入初冬。
曹峰叫大家各自回家备衣服,准备去峨眉山住下来找茶根。
七七这次打死也不愿去了,说跟曹峰出门,找不到任何情调。
死板,生硬,迟疑,慌张。
久歌作为领导层的人,想不去不行,只好答应一起去。
老吴也没法脱身,他是局里安排必须去的人。
刚回单位,就接到通知,说我上次报名考舞蹈级的时间到了。
问我要不要参加考试,我电话问曹峰去峨眉山怎么安排时间,这样好准考。
结果,曹峰却说人多了去反而不好,他想先一个人去。
等情况摸清楚了,再叫人到峨眉山,而且特别强调下次派人,千万别派七七这种无用的人。
至于什么才是有用的,曹峰并没有讲。
十二底,我因身份的原因,走后门直接参加国舞18级考试。
经局里批准,又同时参加演员级别考试。
学校没办起来,到是自己享受了一次关系和身份的特殊待遇。
我知道,不是这种原因,就算能力在那摆起,也得一步步考,至少六年。
还有一月,就要过年了,刚考试完,第一件事就是给家人打钱回去。
453.那种茶艺师破教材
这一年的我,神经发作一样,就是不想给家人直接联系。【 】
我认为他们太需要钱,别的都不需要。
什么亲情,什么吉祥,都不曾让他们有过,阿诺家族的美德脱逃于这个年代的早期。
大家都拼命地想钱,我也不例外。
因此,打钱给他们就一切平安,别的,按照王二菲子曾经说的话。
“最终,日子是你自己过,没有人取代和拉你一把。”
面对这个不讲传统的汉人文化历史,我也只能跟着学些自己的必须强大。
这次,给汉晨单独打了十万,汉今和阿爸各五万。
汉收过完年就要参加高考,也要用钱,又给他打了一万。
这些钱,都是通过汉晨代收转交。
农历腊月下旬,曹峰返回成都,说收获很大。
因他要回单位处理茶城的事,没太多时间对我讲。
他说:“过完年,请长假,落实五个能力强的人,一起到峨眉山,住下来专门处理茶道根源的事。”
这事情,又不得让我给局长写材料,还得往后推招生开学。
早期,局长还是很信任我,认为茶叶界有我这么一名茶艺术家,可以处理好学校。
可这上手都半年了,还不曾有结果。
局长他不高兴了,当着艺术中心和学校校长的面,直接将我批评得一无是处。
在年终结总会上就下死命令,过完年必须开课。
这命令将我推向了无可抗拒的地步,曹峰一方说不能急,局长一方说必须急。
团拜会上,我一点东西都没吃,心情低落。
那七七很是讨人欢喜,在各级领导身边转来转去。
帮我说好话,这才让领导们没再次拿我开刀。
在选择方面,我不可能选曹峰,只能选局长这边。
原计划过年到岷山与关家人团聚,现在看来,那里也不能走。
自己留在成都思考开课的事,总得要有所样子,方才能将曹峰提出的那种茶道接上。
我问久歌:“来登记培训的单位,都有那些?”
久歌还没翻开记录本,七七就接了话说:“税务局的窗口服务部门,铁路局大厅服务中心,教委的后勤工作组。还有,成渝高速礼仪管理中心。”
我知道,这些单位都是局长的关系,相当于派发的照顾任务。
……
整个春节,我都在编写教案,讲义和课时设置。
这方面,本来就是外行,也只能不停地打电话问曹峰。
边学边上马,在教材方面,曹峰特别要求我不能使用当前市面上的茶书。
更不能用劳动部门编的那种茶艺师破教材,还不可以用大学茶学专业教材。
简单地讲,就是没有任何教材可用,原先局里定的一些茶艺书,全部不能用。
闹到最后,曹峰一气之下说由他简单地帮我编写一套应急的茶艺教材。
顶着学校的压力,我支持曹峰,主要是不想跟钱过不去。
在他手里,我能悄悄地赚足曾经的天文数字。
如果老曹生气了,那我的生意就多半会泡汤。
这事当然不能让局里的人知道,否则,我吃铁饭碗的机会也会泡汤。
454.优雅训练成了夯妇
年还没过完,就决定先培训高速公路的人。【 】
这单位应该不会太重视茶,而是重视收费站礼仪和公司内部文艺活动。
我没敢将想法让第二个人知道,只说这搞高速路的,时间要求快。
正月十五,七七去接人。
开始以为接来一些普通的工作人员,没想到,接回来了五辆车的漂亮小妹子。
足足250人,她们都是高速公路管理局选出来的收费员。
个个都可以与空中小姐比美,一进培训大厅,那领队的就如分饺子一般。
将人员分成十组,请我去查收。
清点完,办了交接手续,那领队的去财务处交费。
还现金,对转账好像他们不会,说是他们啥不多,就钱多,美女多和车子多。
三多单位!
照着曹峰的教材,请了几名与茶毫无关系的体院老师来讲课。
曹峰曾对我讲,请体院的老师,目的是独出新裁。
先教走路,这是体院强项。
再教跑路,这也是体院强项。
后教狂奔,这更是体院强项。
那领队发不觉不对,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高速路,所以就得从路的理念开始培训。泡茶那事,半天就会了。”
领队还是不解,思虑着想说什么新问题。
没等他开口,我就说:“那些简单的泡茶方式,不用学,而且境界还不如将茶用手抓来直接放到杯子里,再用开水瓶直接加了水那么高。”
领队听得脑震荡,嘲笑我在开他玩笑。
他说:“不都在说泡茶在手法啊,什么的。”
我赶紧抢了他话:“手法?那没手的人不喝茶了?难不成叫脚法?”
知道自己在胡扯,但这一句居然将领队压了下来。
半个月过去了,体院老师顺利将这一批学生的体格从优雅训练成了夯妇。
给领队敬礼时,那一双原本细而圆的腿,在立正声刚落,就变成了粗又大的树干。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抓逃费的三!”
“你不抓领导的需要,抓逃费的有用迈?安?”
看来,领队生气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如花的女子,到这来教成了一群特警。
问我咋办,可那曹峰在峨眉山,就算收到我的传呼。那庙子里也可能没电话回我。
怎么办?想了一个下午,才找领队说:“明天,教她们泡茶。”
“不行,都变样了,教出来也是粗手粗脚。”
“那你的意思是可以不教啦?不过,钱是不能退的。就当一次团队实战生**验培训,如何?”
这问题主要来自曹峰,他反复要求我不能教社会上那一套狗屁不是的茶艺。
要不然,我早就教了。
可他写的教材,光有文字,没人看得懂那里面的要求是从左手到右,还是从右手到左手。
总之,没看懂。
领队见我这么问,想了想,叹气说:“那你明天还是教泡茶吧,怎么可能说是生**验?回去老大不要了我命,那是收不了场的。”
这问题越来越严重,本想就此推走,没成想,他还真要教下去。
让领队一个人坐在体验馆,找七七想办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