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一日阳光明媚,苏菜菜从睡梦中醒来。
粉纱垂落,纱帐外的暖阳正融,日长飞絮轻。
她的手被宫玖冰凉的大掌握住,蜷成卷状,手心中软软凉凉,像是握着什么。
……是他的那玩意。
苏菜菜的身子一僵,心脏骤然停摆。
她屏住呼吸。
在被子里,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手心中抽出自己的小手。
不敢太用力,苏菜菜指尖发颤,每一次手心和他硕柱间细微的摩挲都能让她的小心肝紧缩成一团,生怕这变态被她吵醒了之后更难脱身。
好不容易抽出自己的小手,苏菜菜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有种劫后重生的喜悦。
苏菜菜热泪盈眶。
手心酸疼得很,像是被教书先生的板尺敲了数遍手心,手指头都僵得有些发麻了。
这变态昨天到底又用她的小手撸了多少次?!苏菜菜义愤填膺。
恨恨地瞪着他。
但愤恨的视线触及到他那张纤秀儒雅的俊颜时,埋怨霎时间化作了呆愣。
他闭着眼睛熟睡着,精致的眉眼如同工笔勾勒,眉目如画,细腻薄媚,玉骨天成。 蒲扇般浓密纤长的眼睫柔顺地附在那弧浅月凤眸上,为他眼角上挑的媚色平添一抹柔软。
白肤玉容,红唇含朱,像极了一副精致婉约的水墨画。
苏菜菜屏住呼吸。
愣愣地看着他的睡容。
被迷得头晕目眩七荤八素。
心脏砰砰乱跳。
真是俊呀,这人。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是要醒来。
苏菜菜一怔,吓得立马眼睛一闭两腿一蹬,倒头装死。
心肉猛敲,苏菜菜心虚不已。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心虚些什么。
湿滑柔软的舌头舔舐着苏菜菜的唇角,苏菜菜身子陡然一颤。
却听到低哑沙沉的声音轻轻响起。
“苏儿,你醒了。”
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苏菜菜身子一颤,知道自己是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睁开眼睛,嘴角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早啊,师父。”
宫玖眼角含媚地扫了苏菜菜一眼,轻飘飘地道:“醒了就干活吧。”
咩?
干活?
干什么活?
苏菜菜不明所以。
下一秒,苏菜菜找到了答案。
宫玖将她的手握住,附在他半软半硬的粗物上,那硕柱在触及到苏菜菜手心中柔嫩的肌肤时,猛地一跳,像是想要将她的手心弹开似的,苏菜菜小手一个瑟缩,手心陡然生了一层薄汗,手指头抑制不住地发颤,却被宫玖握得更紧,强制性地牵着她的小手往那逐渐昂头的粗物上覆去。
锦被下的世界潮湿淫媚,充满苏菜菜体温的暖绒热气,亲密急促。
苏菜菜心跳如鼓,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他的眼睛又像是罂粟花一般牵引着她的心魂,充满诱惑,令她觉得既神秘又可怕。
像是被人扼住了呼吸,苏菜菜连大口喘气的勇气都没有。
粉纱帐里氲湿糜欲,静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喘息。
她的粉颊火烫,耳朵红得像是要烧着了似的。
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喘息,苏菜菜竟然觉得腿间濡湿泥泞,酥_痒难耐,双腿情不自禁地在锦被下摩挲起来,细腻敏感的腿间肌肤相互厮磨,大腿根处流窜着瘙痒酥麻的抚慰之感。
无地自容。
但却又忍不住泥足深陷。
苏菜菜手心一凉,被他的浓浆湿泽喷了一手。
黏腻浓稠,附在手心中十分难受。
苏菜菜挣开被迫握住宫玖粗物的手,在锦被里擦了擦。
宫玖玉容染霞,脸颊泛着胭脂薄媚。
伸出长臂,将苏菜菜娇小的身子揽在怀中,红唇无声逼近苏菜菜的耳朵,柔声道:“还是没有你的那处儿舒服,可是你却是个不经用的,为师不过舒爽了一晚上,就整整被憋了三天。”
宫玖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幽怨。
“从今天起,你每天从闻海殿回来之后,先扎一个时辰的马步才能用膳,听到了吗?”
苏菜菜哭丧了一张小脸:“一个时辰啊……”
宫玖凉飕飕道:“你要是想要扎两个时辰,为师也不拦你。”
苏菜菜立马闭嘴了。
养了整整三天,苏菜菜的身体能够下床,但走动的时候依旧觉得腿间有些酸疼,虽然不算太痛,但走路的姿势却很是怪异,稍有经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菜菜在去闻海殿的路上碰到三师兄御尽然。
苏菜菜痛心疾首,为何偏偏是碰到了云雨经验最丰富的御尽然。
她瑟缩着身子,下意识想要躲开他,走另外一条小道。
御尽然金冠束发,蓝袍锦带,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显然他也看到了苏菜菜,那双灿若晨星的眸子笑眯眯地看着苏菜菜,冲她招了招手。
苏菜菜身子一僵,知道自己是躲不了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走到御尽然面前。
苏菜菜扬起小脸,干笑道:“好巧啊,三师兄。”
御尽然看到苏菜菜的脸时,先是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住,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涩的情愫,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其他人的影子,但却只是几秒钟,他又恢复成平素那个玩世不恭的贵公子模样。
御尽然展开折扇,风度翩翩地摇了摇:“不巧不巧,我是专门来看望小师妹你的。”
苏菜菜不明所以。
御尽然长长地叹了一声气,惆怅道:“你病了这么些天,师兄我很是担忧。”
苏菜菜了然。她卧榻在床的这三天,宫玖折了一只纸鹤,用传音术让纸鹤飞去闻海殿替她向殿主师叔请病假,她平时修炼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因此少去两三天,也不会怎么样。
御尽然直勾勾地盯着苏菜菜的小脸,眸中带着痴迷的神色:“刚刚远远看着你,觉得像是你又不像是你,几天不见,竟然出落成大姑娘了,想必师父他老人家将你呵护得很好吧。”
这“呵护”二字的音调陡然沙哑,听起来暧昧不清。
苏菜菜脸红。
想必是她刚刚古怪的走路方式被他看到了。
这人现在在取笑她呢。
她尴尬道:“三师兄,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去闻海殿了,咱们改天再聊。”
说罢便绕过御尽然,拎起裙摆踏着小碎步,向闻海殿的方向跑去。
身后一阵风传来,苏菜菜只觉得肩上一疼,一阵天旋地转,再缓 ...
(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压在了走廊里的梁柱上,浑身动弹不得,迎面而来的是浓厚的男子气息,潮湿温热。
他鼻息间的热气,喷洒在她的小脸上,苏菜菜脸红一片,伸手去推他的肩膀,想要逃离他姿势暧昧的禁锢,但他却将她扣得死紧,她娇小的背脊紧紧贴着梁柱,紧张得浑身僵硬。
苏菜菜抬头:“三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御尽然盯着苏菜菜的脸,看了许久,眸中的墨色越来越沉,他突然凑近苏菜菜,歪着脑袋,去吻苏菜菜的唇,呢喃着:“师父老人家素了几百年,难免狂暴,弄伤了你,他一定没有我懂得怜香惜玉,不如小师妹也考虑考虑我如何?我一定会让小师妹很舒服的。”
苏菜菜侧过脸,躲过御尽然的吻。
她直直地看着御尽然:“三师兄,你从来都不会强迫女人的。”
御尽然一愣,收了脸上迷醉的神色,面容骤然一松,又恢复成平素那个放荡娴雅的公子模样。
他直起身子,放开对苏菜菜的桎梏,折扇轻展,迎风扶摇。
“真是的,我到底是哪里不如师父?小师妹竟然这样伤我的心,真是太失败了。”
苏菜菜低眉顺眼:“不是你失败,而是你根本就没有喜欢我。”
御尽然摇扇的姿势一顿,神色玩味:“哦?小师妹怎么这样说?”
苏菜菜小声道:“我一直认为男人拿一个女人去填补另外一个女人的情殇是件特别缺德的事情,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应该是和我相像的某个人吧,你的眼神,我能看的出来,那里,没有爱。”
《暖酥消》中,御尽然和女主卿妩是怎样相知相爱,苏菜菜是已经有些记不得了,大抵是些风花雪月的误会,诗情画意的重逢,但苏菜菜却始终记得御尽然有个在皇宫里的小初恋,似乎是已经死了的,那小初恋和苏采儿有几分相似,当初御尽然会和女配苏采儿发生关系,也是因为御尽然将苏采儿当做了小初恋的替身。御尽然爱每一个女人,但格外迷恋和小初恋相似的女人。
比苏采儿更像小初恋的女人是女主卿妩。
御尽然爱上卿妩。
卿妩清楚的感觉到御尽然是透过她看另外一个女人。
她一直以为那女人是女配苏采儿。
但只有读者们知道,那个埋在御尽然心中最深的女人,是小初恋。
虽然他最后也爱上了卿妩,但他心底最温柔的地方,永远住着那样一个宫装少女,腼腆干净,有着世上最柔和纤细的笑容。
御尽然脸上的笑容一顿。
他敛容,许久,又摇头轻笑:“小师妹倒是个会察言观色的。”
苏菜菜道:“稍微留神的人都会看得到。笙娘不是傻子,你的心不在她那里,她看得见的。”
御尽然愣神:“笙娘她……”
苏菜菜道:“总之你好自为之,若不喜欢笙娘,就抽身离开,不要耽误了一个好女人。”
笙娘之所以能让苏菜菜记住,不仅是因为她无盐容雪莲足的设定,更是因为她后来因为御尽然的薄情而黑化,陷害追杀女主卿妩,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因爱而痴的女子,从来都不会令人太讨厌。
苏菜菜不想看到那个为爱痴狂的笙娘,毁在这本书里。
不,是毁在这个世界里。
50第50章
( 苏菜菜走在去闻海殿的路上。ww
一路风光明媚,暖阳高照,桃花粉云于枝头低婉,轻艳灼燃。
大概是心境不同,苏菜菜竟觉得这风景和从前所看到过的大不相同。
从前的雾秋山,在苏菜菜眼中,美得像是一幅画,姹紫嫣红的染料泼画,工笔细致勾磨,虽然明媚芳菲,清新自然,但却终究是一幅画,苏菜菜没有身临其境活在其中的感觉。
雾秋山对于她来说,只是小说中的一个场景,用来推动剧情的发展。
而如今的雾秋山,她竟觉得山山水水花花草草都鲜活了起来。苏菜菜能听得花开的声音,能看到被花瓣覆盖的小虫,能闻得到雨后泥土湿壤的芬芳……
她从前将这里的一切当做是书,当做冰冷的文字。
而现在却将这里当做一个世界。
因为有了羁绊,所以格外认真对待了起来。
闻海殿,今日修习的是符箓丹书中最简单且能马上看到成效的凝冰符。
所谓凝冰符,就是将水体凝固结冰的符咒。
画符的程序十分繁杂,且顺序不能颠倒。时间,地点,笔、墨、纸、砚都有考究。画符之前要净身、净面、净手、漱口,并要预备好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画符最好选择子时或亥时。据说此时是阳消阴长、阴阳交接之时,灵气最重,其次午、卯、酉时亦可。
闻海殿里主堂长案上摆着水果香烛等祭物,红烛袅袅,每个人课桌上摆着金盆,笔墨,朱砂,黄纸,殿主师叔演示了几遍画符的过程之后,众人在盛着清水的金盆里净手净面,用干净的布帛擦干手,便照着殿主师叔所教导的那样画起符箓来。
姿势,运笔,笔墨浓浅皆有规范。
正殿中央挂着一个巨大的凝冰符,方便殿众们描摹。
苏菜菜以前是Сhā画师,所以有绘图的基础,不一会儿便用朱砂临摹了一张凝冰符。她是闻海殿里头几名画完凝冰符的人,心中十分自得,便迫不及待地将凝冰符贴在金盆上,按照殿主所教授的口诀,闭上眼睛,消除杂念,静心凝神地念了一遍。
不过是试一试。
因为之前所学的任何法术,苏菜菜都没有成功过,所以这次也是抱着失败的念头去念咒。
谁知,苏菜菜睁开眼睛,却惊喜的发现那金盆里的水竟然真的结冰了。
苏菜菜不敢置信,将那凝冰符撕了下来,贴到却维的金盆上。闭眸念咒,再睁开眼睛,却维金盆里的水竟然也结冰了。成功来得太出乎意料,苏菜菜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是真的,她竟然真的成功了。
苏菜菜热泪盈眶。
忍不住想。
难道是因为阴_道被宫玖戳通了,任督二脉也跟着通了不成?
苏菜菜惊异不已,暗自咋舌。
宫玖简直是神器呀。
却维在一旁露出崇拜的小眼神:“小师妹,你好厉害,这么难的凝冰术都学会了……”
苏菜菜骄傲地挺起了饱满的胸膛。
眉开眼笑,摆手地谦虚道:“一般一般,闻海第三,唔嘻嘻哦呵呵咩哈哈。”
却维崇拜的小眼神从苏菜菜越来越漂亮的脸蛋上,下滑到了苏菜菜越来越丰盈的高耸上。
她鼓囊囊的浑圆因为大笑而微微颤动着,绵绵乳波透过绿裳上下颠簸起伏。
却维白皙的耳垂慢慢染上红霞。
他眼神一闪,有些羞赧地挪开了眼睛。
白绥不知道何时也回过了头,看着苏菜菜绿裳下包裹不住的丰满水蜜桃发呆。
他神色含痴,粉唇微抿。
黑漆漆的眸子里,充满了滚烫的渴望。
苏菜菜没有看到两人的表情,乐颠颠抱着金盆,尽得意去了。
.
下课之后,苏菜菜在沉鱼阁被宫玖逮了个正着。
宫玖又穿上了他那副艳丽绝伦的美人囊。
红衣翩跹,妆容精致,眼角眉梢尽是娇艳欲滴的媚意。
绝色美人的脸。
他拎起苏菜菜的后衣领,走到院子中央,凉飕飕道:“不扎完马步不准用膳,为师来监督你。”
苏菜菜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她饿倒是不饿,但想一想要扎一个时辰的马步,便觉得天都塌了下来。
宫玖用腿踢开她的两腿,将她的身子一按,调整姿势,苏菜菜被迫扎了一个马步,宫玖又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拿出一个紫金香炉,香炉上Сhā着一根点燃着的香。
将香炉放到苏菜菜扎着的马步下面。
苏菜菜若是跌倒了或是蹲下来,便会被那香炉上的香火灼伤。
宫玖道:“这柱香烧完大概就是一个时辰了,你最好不要乱动,若是马步扎得惹为师不满意了,便让你继续扎上一个时辰,不许偷懒,听到了吗?”
苏菜菜有气无力道:“听到了。”
“乖……”宫玖下意识摸了摸苏菜菜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道:“为师这也是为了你好,就你这小身板,基础不打好,以后学再多的法术也没用。”
说的倒是好听,苏菜菜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他将她的小身板练结实了方便他蹂躏才是正因吧。
不多时,其他几位师兄也从各殿回来了。
众人纷纷驻足,像是在动物园看猩猩看狒狒一样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苏菜菜。
宫玖搬了一个竹藤椅,坐在上面神闲气定地嗑瓜子,充耳不闻。
苏菜菜被师兄们灼热的目光盯得脸上发热,脸颊霎时间变红了起来。
御尽然上前两步,上上下下地看了苏菜菜一眼,笑道:“小师妹,这是怎么了?”
“扎马步啊……”这还用问?你眼睛瘸了吗?苏菜菜默默腹诽。
御尽然如沐春风地笑:“我是问小师妹这是为何扎马步。”
“师父说我身板太弱了,修习法术会很吃力,所以这是在给我打基础。”
御尽然眸光闪了闪,意味深长地道:“哦……身板太弱了啊……”
明明他没有说什么,但苏菜菜却还是脸红了。
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分明是在说:我懂,我懂,我什么都懂。
苏菜菜无地自容,脸上红辣辣的烧,恨不得立马挖个地缝钻进去。
“我说……”宫玖突然从竹藤椅上站了起来,凉凉道,“你们两个很熟吗?聊得这样开心。”
苏菜菜瞪大眼睛,无声控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聊得很开心了?
御尽然瞅了苏菜菜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不怀好意冲她笑了笑,苏菜菜心中咯噔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见那御尽然转过头去对宫玖道:“说起来,我和小师妹这样相熟,还多亏了师父的那几张珍藏呢, ...
(这才让我和小师妹找到了共同的爱好,成为志同道合的好友。”
宫玖莫名:“珍藏?什么东西?”
苏菜菜急急阻拦道:“三师兄!你别……”
“小师妹还没有和您说吗?”
御尽然做出一脸惊讶的样子,轻展折扇,掩住自己的口鼻,只弯了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
“她上次偷了您的春宫图,诱惑徒儿带她下山呢。”
宫玖的眸子陡然一沉。
冰凉的嗓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
“春、宫、图?”
苏菜菜万念俱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御尽然,算你狠。
身子陡然一轻,衣领被宫玖拎了起来,苏菜菜只听得到耳畔倏倏的风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从院子里来到了她所熟悉的沉鱼阁。
宫玖将苏菜菜往床上一扔,危险地眯起了凤眸。
“苏儿,你最好给为师好好解释,春宫图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浑身都散发着薄怒的危险气息,苏菜菜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脑袋里灵光一闪,苏菜菜的智商再次上线。
“是苏采儿!”苏菜菜将所有的罪名都推给苏采儿,“那时候是苏采儿掌控了我的身体!我什么都不知道!”苏菜菜装可怜,泪眼婆娑道,“师父,你要相信我啊!”
“别总是拿死人做借口,你以为为师会相信你吗?”宫玖冷哼,凤眸冰凉。
苏菜菜瘪着嘴巴,不吭声了。
宫玖冷道:“为师问你,那春宫图哪里来的。”
苏菜菜小眼神一闪,说谎不脸红道:“是在苏采儿的沉鱼阁找到的。”
“你还来?真以为为师舍不得伤你吗?”宫玖恶狠狠地瞪着苏菜菜,指关节捏得格拉格拉响。
苏菜菜身子一抖,脑袋一缩,老实交代道:“是、是我自己画的……”
“自己画的?你一个女人,竟然自己画春宫图,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
宫玖痛心疾首地戳着苏菜菜的脑袋瓜子。
苏菜菜委屈:羞耻心什么的不是早就被您老人家啃光了吗?现在倒是开始埋怨我起来了。
宫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一巴掌拍死了这个小东西。
他阴沉地道:“你借尸还魂之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妓_女?戏子?通房丫鬟?”
苏菜菜不服道:“我是个画家,不是你口中的什么东西。”
“你还敢顶嘴?”宫玖厉声道。
苏菜菜一个瑟缩,瘪着嘴巴,立马就老实了。
宫玖又道:“你将那些春宫图送给御尽然又是怎么回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水性杨花吗?”
苏菜菜委屈道:“你又冤枉我,我哪里水性杨花了?”
宫玖道:“你再顶一句试试,信不信为师现在就扒了你皮。”
苏菜菜小声道:“我那个时候不是满脑子想着要下山嘛……”眼看着宫玖又要发作,苏菜菜连忙上前抱住宫玖,软软道,“不过我现在不想着下山了,因为我现在有师父。”
宫玖提到嗓子眼上的怒气瞬间被她这软软糯糯的声音消弭干净。
他拧着眉头,脸上依旧不豫,但对着她那张纤柔讨好的小脸却是如何也发作不出来了。
宫玖哼了一声,捏了捏苏菜菜水嫩嫩的小脸,戳扁揉圆。
“马屁精,就知道拍马屁抱为师的大腿!没用的东西!”
苏菜菜乐呵呵地笑:“我只抱师父的大腿就够了。”
51第51章
( 宫玖的凤眸柔和了下来,嘴里却不依不饶道:“哼,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糊弄为师!那春宫图里到底画了些什么?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画那种东西?”他突然一顿,眸子里陡然变寒,恶狠狠地瞪着苏菜菜,“……莫不是以前和其他男人也睡过?”
最后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淬着冰冷的寒意。ww
苏菜菜被冻得身子一抖。
连忙惨叫道:“我、我没有!我当然没有!师父你要相信我!”
她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双眸含泪,泫然欲泣:“我以前的工作就是画那些图,若是不画完,上面就不给我饭吃,甚至还会用鞭子抽我,生不如死,我也是被逼的……”
总不能告诉你我是喜欢画那些血脉膨胀的漫画解渴所以熟能生巧吧?
苏菜菜默默腹诽。
并且她也没有骗人,每次她不交稿的时候,编编可不就是挥舞着皮鞭抽得她生不如死么?
只不过,那皮开肉绽的场景都发生在qq上。
宫玖凶恶的表情有一丝动摇,眸光犹疑,红唇微抿,似乎是在思忖着苏菜菜言辞的可靠性。
苏菜菜见他不信,只得再接再厉,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疼得鼻尖一酸。
一泡晶莹的泪水从眼眶里淌了出来。
她咬着下唇,仰着纯洁无辜的小脸,一副凄楚仓惶的小模样。
“……师父,你不信我?你不相信苏儿?”
那样绝望无助的样子,仿佛天都塌了下来。
宫玖眸色一深。
捏住苏菜菜小脸的手指,忍不住慢慢摩挲起她水嫩嫩的脸蛋来。
小人儿娇颜粉酡,葱鼻泛红,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着一汪盈盈春水,像是春日里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碧水池塘,水光清澈,有着少女特有的芬芳气息,青涩好闻,让人想要溺毙在这春水之中。
她的水眸里布满惊惧和可怜,红唇轻咬,手足无措,如同一只受伤了的小兔期盼他温柔的垂怜,那样一副仓惶后怕等待宣判的模样看得宫玖心中一热。
……下腹竟然可耻的硬了。
她的生死皆掌握在他手中,任予任求。
他是主宰着她生命的神祗,她尽心讨好的天神。
她那样一双盈盈含泪充满无助的眸子,含娇带怯地看着高高在上的他,弱小而可怜,眼中只有他,再也分不出多余的视线,落到其他人身上。
宫玖沉溺在她澄若春水的眸子里,柔肠百结,心口发胀,身体里却又有着兽血沸腾的汹涌。
难以言喻的奇异感受。
但他却清醒地知道他想做什么。
宫玖低头吻住她的眼。
她吓得身子一缩,眼睛闭了起来,睫毛轻轻颤抖。
如同一只受惊了的小兽。
宫玖舔去她眼睫上的晶莹,味道咸涩,但却十分美味。
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那样芬芳可口,让人口干舌燥,想要一口将她吞到肚子里,让她在腹中融化,和他的血肉生到一起,万古长存,以逞兽_欲。
可是他又怎么舍得生吞了她。
若是一次饱腹,这世间便再也没有如此美味的小东西了。
所以他得一口一口地来,按捺住兽血中叫嚣着的饥渴饿意,他浑身明明饥渴得快要发抖了,但动作却依旧温柔,他细细舔舐,小心噬咬,咀嚼着她脸蛋上每一寸芳菲的肌理。
那细嫩的肌肤,落到他的唇舌里,皆是甜淡的美味。
冰唇落到她娇嫩欲滴的红唇上,捧着她的小脸,吻住她的唇。
她唇齿间的甘甜气息令他发狂,有些失控地抱紧她的后脑,力道残忍地变大。
苏菜菜泪流满面。
这样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为毛最后又变成这样了?
她被宫玖吻得头晕眼花,身子发软,不能呼吸。
恍恍惚惚地想。
这变态的吻技可真他妈的好。
唔……好舒服。
察觉到宫玖的手伸到了腰间的细绳上,想要脱她的衣服,苏菜菜心头一颤,想起三天前那场巨难,因为ρo处而疼得骨肉分离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这一痛就是躺床三天呐,千万不能让他得逞。
苏菜菜掬花一紧,连忙在晕眩中抓住宫玖的手。
瞪大了一双水眸。
义正言辞道:“师父,殿主师叔今日布置了作业,让我们画一百张凝冰符。”
言下之意便是:劳资课业重要,没时间陪你滚床单,自己撸去吧。
她粉颊酡红,泛着春_色媚意。
连说话都带着娇娆的喘息。
宫玖看得心中一荡。
兽血更加沸腾起来,想要立刻撕碎了她,深入她的皮肉中,鲜血淋漓,汁液四溅。
他定了定神,努力压抑着这残暴的饿意。
余光扫到沉鱼阁书桌上一方墨砚。
宫玖眸光一闪,唇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
嗓音低沉沙哑。
“哦?一百张这么多?为师帮你画如何?”
苏菜菜干笑着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己……呀……”
宫玖将苏菜菜横抱了起来。
苏菜菜惊呼了一声,连忙伸手抱住了宫玖的脖子。
宫玖抿唇轻笑,将苏菜菜抱到书桌上。
苏菜菜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向下跳,却被宫玖箍住了腰肢,苏菜菜颤声道:“师父,画符不需要躺在书桌上吧……这里有椅子,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站着都成啊……”
最好一句,已然带了哭腔。
宫玖没有理会苏菜菜,只将桌上的一方砚台执起来,放到苏菜菜的眼前。
他故作姿态的咦了一声:“这砚台里怎么没有水?没有水怎么磨墨呢?”
那双漆黑如夜的凤眸,眨巴眨巴,笑眯眯地看着苏菜菜。
嗓音轻柔,销魂蚀骨。
“苏儿,你说,砚台里没有水该怎么办?”
苏菜菜将视线落到干巴巴的砚台上,又从砚台上挪到了宫玖身上。
——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苏菜菜惊恐地瞪大一双水眸。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宫玖笑得六宫粉黛无颜色。
苏菜菜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干笑道:“要不,我去给您打点水来?”
宫玖轻笑:“你速度太慢了,为师有更快的办法……”
苏菜菜被宫玖推倒在偌大的书桌上。
毛笔支架古书洒了一地,发出呼啦哗啦的声响。
苏菜菜的心脏也是猛地一沉。
...
她哭着道:“师父,我打水很快的,马上就回来了,放过我吧……”
见他没有反应,苏菜菜惊恐地哀嚎起来,“我不画凝冰符了,不画了不画了……是我记错了,殿主师叔根本没有布置这个作业,我错了师父……”
苏菜菜涕泪四流。
这样算不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提出要画凝冰符不过是想让宫玖在床上放过他,却不想这厮竟然将战场从床上挪到了书桌上。
简直丧尽天良。苏菜菜痛哭流涕。
宫玖伸出葱白的指尖,挑开苏菜菜的衣绳,神色幽幽。
“来不及了,苏儿。”宫玖将她腰肢上细细的衣绳扯开,慢条斯理道,“为师突然想起,似乎为师也很久没有这画凝冰符了,符咒长久不画,便难免生疏,不如今日和你一道复习复习。”
苏菜菜哭得更加厉害了,蹬着两条长腿,哭诉道:“可是我不想画,我不想画啊!”
宫玖低笑了起来,低头吻住苏菜菜眼角的泪。
“啧啧,真可怜呀,这里没你反抗的份……”
苏菜菜痛心疾首,脸上一凉,察觉到宫玖在舔自己眼角的泪,急中生智道:“师父,用泪水也可以呀!泪水也是水,可以用来磨墨!我们用泪水吧师父!求你了!呜呜呜……”
宫玖红唇微勾,笑得妩媚。
他低头含住苏菜菜的唇,沙哑着声音,呢喃道:“傻孩子,泪水哪有你那处儿的水多呀……”
“轰”的一声,苏菜菜的脑袋炸开了花。
耳根通红,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她就是笨,所以才会送上门去自取其辱。苏菜菜痛不欲生。
身下一凉,宫玖将她的亵裤褪了下来。
明明可以撕的,可他偏要一点一点地亲自用手脱掉,一边脱一边看苏菜菜脸上逐渐惨白的小脸。
神清气爽,如沐春风。
宫玖惬意地眯起了凤眸。
纤长的手指抚上她柔腻白皙的大腿肌肤上,指腹下的滑腻触感舒服得令人叹息。
苏菜菜被他摸得浑身一抖,有细碎的舒慰痒麻感从他指尖下的肌肤流窜开来。
下面光溜溜的露出两条细白柔嫩的长腿,莹润透白。
苏菜菜觉得羞臊极了,心脏砰砰乱跳,像是要飞出胸膛,连忙并拢自己的两条白生生的细腿,躲过他温柔的爱抚,纵身一跃,想要跳到地上,却被宫玖再一次搂住了身子。
苏菜菜急得快要哭出声来,连忙蹬着两条细细白白的长腿,踢打着宫玖,却被宫玖一把分开两条双腿,将他的细软的腰肢挤了进来,俯低身子,覆在苏菜菜的身上,吻住她的红唇。
宫玖身上还穿着艳丽的美人囊,化作女人的时候,不仅样貌声音和原身不同,骨架也比原身娇小了许多,是用了缩骨术的缘故,虽然她如今的骨架放在女人堆中,算是顶顶高挑丰满的,但作为男人,依旧是太过娇小了。可如今,这娇小却有新的用处,轻而易举地便挤进了苏菜菜的两腿间。
52第52章
( 苏菜菜被宫玖吻得天昏地暗岁月无光,晕眩得快要不能呼吸。
唇齿间尽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药草香气。浓烈而迷人,让人无法抵抗。
苏菜菜推抵着他胸前的双手,慢慢变得酥软,身子发麻,他冰凉的唇舌在她口腔中缠绵追逐着,强势地夺去她所有的呼吸,那条滑腻湿软的舌头,舔舐着她牙龈内的细肉,触电般的快_感从唇齿间流窜到她的四肢百骸,苏菜菜嘤咛一声,最后忍不住攀上他的脖子,沉溺在他的热吻中。
心脏急跳如鼓。
苏菜菜粉嫩的香腮透着一抹嫣红,宛若盛开的山茶,清艳动人,鲜活柔软。
她的水眸迷醉得半睁半眯,卷翘的睫毛下,杏眸澄澈,蕴着一旺春水,潋滟四溢。
雪颊染尽胭脂色,水眸濯清春日华。
宫玖心中一热,纤手慢慢下滑,隔着她身上的薄衫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掌心中的触感挺翘丰盈,绵软似波,一手都无法整个握住。
宫玖的眸色渐深,大掌克制不住地用力起来。
那绵软的丰盈在他掌心缓缓绽放,初蕊发硬,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微微变硬的乳_尖摩挲着他的掌心,那种微妙的感觉难以形容,只觉得心中涌动起一种难以抑制的残暴肆虐,宫玖越发用力起来,只想将那如水波般绵软丰实的蓓蕾捏爆,让它再也无法诱惑他。
敏感脆弱的地方被男人大力地握住,苏菜菜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感官都集中到了那娇乳上,身子酥麻不已,像是被人按住了致命的地方,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她明明被他吻得快要晕厥,但脑海中却又是那样清醒地察觉到他揉捏着她最柔嫩细致的地方,那手法酥人得很,苏菜菜完全没有力气挣扎,整个都瘫软成了一滩春水,任人宰割。
苏菜菜瘫在书桌上,背后是冰凉的木制桌面,硬硬的,抵着她的肩背,让她无路可退,连瑟缩躲让的余地都没有,她的身子在他的手中,一寸寸热了起来,浑身燥欲,苏菜菜将身子死死地贴在书桌上,想要用书桌的冰凉缓解她身上的燥火,却不想,她身体滚烫的温度却将冰凉的木桌都烫暖。
她的身体难以自控地颤抖,被他冰凉的唇舌夺去赖以生存的呼吸,心跳像是要爆炸似的,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在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宫玖终于松开了她的唇,向她的脖颈吻去。
苏菜菜大口大口喘息,耳朵发烫,嗡鸣阵阵,却清楚地听得到她残破的娇喘声。
一室旖旎,春光潮热。ww
周身连空气都是炙热滚烫的。
苏菜菜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渴水的小鱼,被放到潮湿高温的蒸笼里,柴火添就,蒸笼里的热度一点点上升,苏菜菜如同花瓣一般娇嫩的肌肤,被蒸得泛着妩媚的粉色,她口干舌燥,身子滚烫,只想趴到一块寒冰上纾解热意,再也不要受着高温折磨。
宫玖的身体泛着凉丝丝的寒意,苏菜菜吞了吞口水,像是在沙漠中飘荡了太久的行者,看到水源便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凉意。
两条细白藕臂饥渴地攀着宫玖的身子,将胸前的柔软送进他的手中。
身子靠得更拢了,没有一点缝隙。
她那条白生生的细腿,慢慢抬起,勾住宫玖细软的腰肢,摩挲着他的腰臀,为腿间的灼烫降温,大腿根处细微的摩挲使得苏菜菜尾椎一麻,莫名的快_感如同水波一般在腿间荡漾开来。
苏菜菜粉嫩如同玫瑰花瓣一般晶莹剔透的脚趾头,受到莫大的刺激,卷缩成一团。
酥麻快慰得快要逸出声来。
苏菜菜死死咬住自己的红唇,生怕自己又在他面前发出那样羞耻而放荡的声音。
那双冰凉的大手,一直都像是充满着无穷的魔力的手。
从她衣摆下方的缝隙里,伸了进去。
冰凉的手掌触碰她滚烫绵软的身体,苏菜菜被那凉意刺激得浑身一抖,心脏猛地一跳,水眸微睁,从沉迷中恢复了些许清醒,刚刚想要挣扎,便被宫玖在衣裳里一把握住了娇乳。
苏菜菜身子一软,跌到桌面。
细碎水润的娇吟抑制不住地逸出红唇。
那双充满魔力的大手,力度不轻不重,速度不快不缓,恰到好处,冰凉的掌心被她发烫的肌肤烫热,但却依旧比她身体的温度略低,舒服得只想哼哼。
她竟觉得小腹一热,有种难以启齿的舒慰在小腹中滚动。
彼时的苏菜菜,上面虚软地穿了一件薄纱绿裳,衣襟微敞,露出白嫩香肩,和一小截水绿色肚兜,绿染碧色,衬着她的雪肤愈加白嫩,娇颜更加粉艳。她的下面空荡荡的,只露出一双细软的白腿儿,勾着宫玖纤细的腰肢,雪白的脚背娇弱地弓起,粉嫩的脚趾头可怜地蜷缩着。
浑身只着了一件碧绿上衣,莹白的藕臂,白生生的细腿,皆是暴露在空气中。
青丝如瀑,早就在挣扎间铺了满桌,如同盛开的黑莲,水润绵密。
供人把玩的姿态,放荡而迷人。
可偏偏她痛苦又享受的表情,却又带着少女的青涩婉媚。
她的容颜清媚绝伦。
那双水盈盈的眸子,盛着全世界的无辜温软。
仿佛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罪恶的,不可原谅的。
宫玖心中升腾起一种玷污神圣纯洁的快_感,并且以越来越残暴的方式汹涌而来。
他分开她的双腿,手指探了进去,未及润湿,就粗鲁地抽动了起来。
感觉指尖像是被细软湿滑的软肉层层裹住,陷入濡湿泥泞中,每一次指尖的探入都艰攘难行,寻幽探险,每一次退出都难舍难分,哀婉强留。
一根手指逐渐并作两根,两根并作三根,三根并作四根。
苏菜菜娇声惊喘了起来,似是痛极,又似舒极,红唇中逸出水密绵波的娇吟。
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放荡。
难以自抑,无法克制。
她觉得自己就是他手中的一尾鱼,被他扔到巨浪中,身体一波一波地被巨浪打翻,她无法尖叫,无法躲抗,只能在这一波又一波巨浪中,不断喘息,不断哭泣,只求这巨浪能够快些结束。
她紧紧抱住宫玖的脖子,整个人都凑到了他的怀中,身子在跌宕中颤抖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宫玖再快一些,还是希望他再慢一些。
最后,她长长地啼哭了一声。
像是一场折子戏,在最动人的时刻,戛然而止。
余音绕梁,百转千回。
苏菜菜浑身失力,酥软地倒在桌面上。
眼睛晕眩地半眯起来,眼睫轻轻颤抖,坠落着晶莹的泪珠,哀婉无助。
她的手臂从宫玖脖子上滑落了下来,重重地掉到桌子上。
小腹里痉挛着,有粘湿的水意从那里溢出。
宫 ...
(玖抽出自己的手指,上面带着黏腻的水润春泽,他将那湿泽抹到苏菜菜火红似霞的脸颊上,红唇轻勾,凑到她耳边,沙哑道:“苏儿,你怎么又湿了?”
宫玖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汹涌的欲望,在看到小人儿达到高_潮的时候,就能统统纾解。
似乎她满足了,他便也跟着满足了似的。
甚至比自己高_潮更加舒畅。
苏菜菜心中一颤,巨大的羞耻感涤荡着她的身心。
只觉得自己丢脸极了。 竟然、竟然又着了他的魔,发出那样羞耻的声音。
宫玖看着苏菜菜脸上乍红乍白的表情,唇角勾着一抹兴味,他从地上捡起那方砚台,凑到苏菜菜双腿间的泥泞湿软边,一面接着从花蕊中汩汩流出来的湿泽,一面推挤着她平坦柔软的小腹。
灼热的眸光,盯着她那处红肿精致的花蕊。
初蕊含露,晶莹水嫩,如同被狂风暴雨吹打过的妩媚山茶。
娇弱可怜,耷拉着花瓣,但却又带着一丝羸弱的淫靡。
让人想要狠狠亲一口,再狠狠咬上一口。
那炙热的视线,落到最羞耻的地方,苏菜菜面红耳赤,难过地并起双腿,侧过身子,不让这羞耻暴露在他面前,她的身子酥成一滩雪水,没有力气起身,只得一边喘气一边伸手用上衣的衣摆遮住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花蕊,遮到一半便被宫玖握住的手腕。
“别动,这里的水还没接够呢……”他将那方砚台又凑近了些许,语气有些不豫。
连腿都无法合上,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苏菜菜哭出了声。
宫玖一顿,秀眉轻轻蹙起。
他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砚台,将虚软成一团苏菜菜抱到他怀里,伸出冰凉的舌头,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不耐道:“你又哭个什么?刚刚不是还很舒服吗?还流了这么多水……”
苏菜菜的哭声一顿,莫大的羞耻令她死死掐着宫玖胸前的两团绵软,哭得更加大声了。
宫玖有些手足无措,苏菜菜极少在他面前哭得这般可怜,他轻轻地拍了拍苏菜菜的背,柔声哄着:“不哭不哭了,苏儿……你掐为师这里也没用,这又不是为师的皮,为师感觉不到痛,若是掐坏了,为师又会换上一副你不喜欢的皮子,到时候你就哭得更惨了……”
53第53章
( 苏菜菜嚎哭的声音倏地一顿。ww
松开掐住宫玖胸前巨_乳的小手。
她扁着嘴巴,红肿着眼睛,抽抽噎噎地小声哭着。
一边淌着眼泪,一边委屈地想着,宫玖似乎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但凑起来却使人听得十分难过,苏菜菜咬着下唇,痛恨自己的弱小无用起来,只有无用的人才会被人这样剥夺尊严地玩弄。
仿若一个妓子,被男人不庄重的对待。
想上就上,想侮辱就侮辱……
苏菜菜吸了吸鼻子,眼泪又落了下来。
在宫玖心中,到底把她当做什么了?
最可怕的是,她竟然会在这近乎于狭侮的交_媾中感受到灭顶的快感……
这明明是不正常的呀。
苏菜菜的眼眶像是一湖溢满碧水的小池塘,晶莹饱满的泪珠簌簌地往下滚落着,沾湿了宫玖胸前的衣裳,她的小手拽着宫玖的衣领,缩在他怀中,抽抽噎噎,泪眼婆娑,看起来可怜极了。
宫玖的秀气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
他平时的确是挺喜欢看这小东西哭得稀里哗啦的,但这会儿,见她在他怀里哭得这样凄惨,宫玖又觉得心中滚动起一股难以明灭的烦躁感,让人无所适从,不知从何处下手。
宫玖极少有这样烦闷的感觉,似乎一直掌控在手中的东西,突然不受控制了起来。
令人有些茫然失措,呼吸不畅。
他拍了拍苏菜菜背,耐着性子温声道:“苏儿,是不是弄疼你了?要不然为师给你抹药?”
苏菜菜不理他,依旧在他怀中小声地哭泣着。
声音嗡嗡闷闷的,像是稚兽的悲鸣。
见苏菜菜不理会自己,宫玖面色沉了下来,嗓音中已然带了一些不耐烦。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像这样一直哭要哭到什么时候?”
声音冷淡疏离,苏菜菜被冻得身子一抖,眼泪流得更加欢快了。
苏菜菜嘴巴一扁,带着哭腔道:“师父,你还凶我?”
宫玖眉头拧得死紧,抿着红唇,黑漆漆的凤眸中几番明灭暗涌。
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温声道:“那你总该告诉为师你为什么哭吧?”
苏菜菜听到他温柔的声音,眼睫一颤,抬起那张泪眼婆娑的小脸。
黑白分明的杏眸中,澄若秋水,泪眼盈盈。
“在师父眼中,我到底是什么人?”
宫玖想了想,直接道:“现如今最喜欢的人。”他看了苏菜菜一眼,凤眸中闪过缱绻的柔光,又道:“若是你能一直乖巧听话,便永远是为师最喜欢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宫玖这句话,苏菜菜心中的委屈瞬间便消弭了大半。
仿佛方才的泪水都是为了确定她在他心中的位置而已。
女人总是会轻信耳朵所听到的故事。
她心中一松,重新投入宫玖的怀抱,双手揪住他的衣领,软声道:“师父说你喜欢我,可是我却一直都没有感受到,若是真喜欢一个人,就不应该逼迫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苏菜菜咬住下唇,“就好像方才,师父,我很不喜欢被你那样粗鲁地……”
“你方才不是挺喜欢吗?声音叫得那般媚,夹得那样紧。”宫玖凉凉地道。
苏菜菜老脸一红:“总之、总之我心中就是不喜欢,身体是苏采儿的,我也没办法!”
宫玖泼冷水道:“你这将脏水泼到死人身上的臭毛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起来的?”
“师父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苏菜菜小声抱怨道。
宫玖哼了哼,红唇微启:“你说。”
苏菜菜道:“师父,我觉得你应该学会尊重我,毕竟我是一个有思想有情绪的人,不应该总是由着你的性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竟然你说你喜欢我,就至少该让我感受到你喜欢我的诚意。”
宫玖古怪道:“做什么要让你感受到为师的诚意?”不过是一只最喜欢的宠物,为什么要对宠物展示诚意?最后这一句,宫玖却没有说出口。
因为苏菜菜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含娇带怯,水光澄澈,闪耀着企盼的光芒。
宫玖尚未说出口的话,在嘴里转了一个弯,红唇中逸出来的话便是:“为师试试看。”
说完,他也是一愣。
明明他是极为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的,但现在,看着苏菜菜杏眸里在他答应的那一霎那迸发出来的雀跃光芒,他竟觉得,这种不受控的感觉似乎也挺不错。
苏菜菜猛地扎进宫玖的怀里,仰起脖子,亲了宫玖的嘴角一口。
“谢谢你,师父。”
宫玖怔忪,睫毛轻轻颤动。
他砸了砸嘴,唇角有她稍碰即逝的芬芳气息。
宫玖红唇轻勾,捏住苏菜菜尖尖小小的下巴,冰凉的红唇含住她的粉唇。
呵,这不受控的感觉不仅不错,似乎比剥夺还更为美味呢。
宫玖心情愉悦至极。
两人又在沉鱼阁里腻歪了一会儿,宫玖变得极为好说话,不仅替苏菜菜穿上了亵裤,还带着她用缩地术去洗髓池泡澡,其间定然又是一番旖旎缠绵,等她从洗髓池上来的时候,肚子便有些饿了。
宫玖将苏菜菜抱回沉鱼阁。
苏菜菜抓住宫玖的袖子道:“师父,我想吃点东西。”
宫玖替苏菜菜盖上被子:“你等着,为师马上回来。”
说罢,便掐了一个决,消失在沉鱼阁中。
苏菜菜待他走后,想起方才在洗髓池里的温柔缱绻,暗自娇羞了一会儿。
余光扫到书桌上的那方墨砚。
苏菜菜心中一跳,老脸通红,觉得自己以后怕是再也无法直视这方墨砚了。
她起身下床,走到书桌前将那砚台端了起来,想寻个地方扔了或是埋了,总之以后不要再看见就行。那墨砚里的湿泽尚在,莹润水盈,苏菜菜心头滚烫,羞耻地挪开了眼睛。
推开房门,却看到房门口的阶梯上洒落着三个白香软嫩的馒头。
苏菜菜弯□子,将那馒头捡了起来,若有所思。
手心中的馒头冰冷一片,不知道在这阶梯上躺了多久。
是谁扔到这里的呢?
苏菜菜瞳孔猛地一缩。
……该不会是方才有人在沉鱼阁偷看她和师父行那苟且之事吧?
“苏儿,怎么不在里头等着为师自己出来了?”
宫玖从沉鱼阁里出来,手中捻着几个馒头。
见苏菜菜一手握着一个馒头,一手握着一方墨砚,呆呆地站在阶梯上,宫玖一愣,掩唇轻笑道:“苏儿,你该不会是想要和着你砚台上的汁液吃这馒头吧?”
宫玖神色微妙地瞅 ...
(了苏菜菜一眼,红唇勾笑:“为师竟不知,苏儿还有此等癖好……”
苏菜菜掬花一紧。
手中像是接了什么烫手的山芋一般,猛地一挥,将手中的馒头和墨砚尽数都扔了出去。
她面色古怪,像是生吞了苍蝇似的。
宫玖身影如电,将那方墨砚稳稳接住。
他抬眸,嗔怪地看了苏菜菜一眼:“扔这墨砚做什么?这水可是个好东西,为师忙活了一晚,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小滩水么……”
苏菜菜道:“我看着它难受。”
宫玖道:“那恰好,这砚台便送给为师了吧。”见苏菜菜不说话,宫玖将手中的几个馒头放到苏菜菜手中,笑道:“刚刚不是说肚子饿的么?喏,这些,都是给你吃的。”
苏菜菜看着手中这几个白糯细软的馒头,再看看宫玖手中的那一方墨砚,突然肚子里什么胃口都没有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宫玖方才说的用汁液蘸馒头的事情。
苏菜菜正色道:“师父,我肚子突然就不饿了。”
“怎么突然不饿了?”宫玖疑惑,注意到她的余光看着他手中的砚台,宫玖了然轻笑道:“若是你真的想用你的汁液蘸馒头吃,为师自然是不会不答应,你这墨砚再晚些送为师也不迟。”
苏菜菜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想了想,指着地上的三个馒头道:“师父,刚刚好像有人靠近过沉鱼阁,我出门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三个馒头躺在这里。”
“糟糕,为师竟然忘记了布置结界。”宫玖拍了拍额头,嗔了苏菜菜一眼,“都怪你方才诱惑为师,有人靠近沉鱼阁,为师竟然都没有感觉得到,真是红颜祸水。”
有人骂自己红颜祸水,苏菜菜只当是夸自己的,笑眯眯地受了。
宫玖又道:“你真的不用这砚台上的汁液蘸馒头吃吗,这水特别甜……”
苏菜菜蛋疼乳酸,既是恶心又是害羞,她面红耳赤,踏着小碎步上阶梯回到沉鱼阁中,“吱呀”一声反身猛地关上门,将宫玖关到门外,眼不见为净。
刚刚转过身,宫玖那张放大数倍艳丽至极的美颜便出现在她眼前。
苏菜菜吓了一大跳,猛地后退了一步。
宫玖笑眯眯打着招呼:“干嘛把为师锁到门外?”
他眨了眨眼睛:“为师会缩地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苏菜菜克制不住自己的眸光落到他手中溢着晶莹水墨的砚台上,她脸上一红,快速挪开眸光,只得小声道:“我不饿了,现在又困又累,只想睡觉。”
宫玖将砚台放到书桌上:“为师陪你。”
说罢,便拉着苏菜菜一道躺在了床上,将她抱在怀中,尖削的下巴抵住苏菜菜水密顺滑的头顶青丝上,两人和卧而眠,一夜好梦。
苏菜菜夜里饿得肚子咕咕叫,却被宫玖紧紧抱在怀里不能动弹,只得生生忍住了。
真是不知道宫玖到底是不是故意让她挨饿的。
苏菜菜气愤地想着,渐渐进入梦乡。
54第54章
( 第二日,苏菜菜被饿醒了。ww
睁开眼睛的时候,宫玖还在熟睡,八爪鱼似的将她死死缠住,一只柔若无骨的大掌将她的小手捏住,探进他的亵裤中,蜷成卷状,令她纤细柔软的小手握住他半软半硬的粗物。
……真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恶习。
她早已习以为常。
苏菜菜眉头都没有挑一下。
十分淡定地从他的掌心中一缩,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手心中黏黏腻腻的,似乎还挥散着男人的体味,浓烈诱人。
苏菜菜心中一跳,竟然有种想要低头嗅上一口的冲动。
身子抖了抖。
苏菜菜握拳,暗自告诫自己,千万不要也染上了这种乱七八糟的恶习。
苏菜菜想起《暖酥消》中,众位师兄们千奇百怪的恶习。
大师兄裴言喜欢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和女主卿妩云雨,享受那种偷情的刺激感,甚至还喜欢和七师兄却维一道和女主卿妩3ρ,和却维隔着一层女人肉膜一道高_潮。
二师兄御琛有轻微性虐,喜欢捆绑女主卿妩,掌握绝对主动权,杀伤能力极强,女主卿妩和他云雨一回,便要躺在床上休养一个月。
三师兄御尽然是个极为体贴的床伴,手法熟稔,器粗活好,但却是个骨灰级道具控,“银托子”、“相思套”、“悬玉环”、“勉铃”什么的,千万不要太大意。
四师兄颜弗和女主卿妩云雨的时候基本上是兽性本能,没有半丝技巧,只知道横冲直撞大力贯穿,每每都弄得女主第二天下不来床。但这种野蛮的做_爱方式却令卿妩感受到莫大的兽性快感。苏菜菜看小说的时候,认为卿妩已经被这群变态影响得也跟着变态了。
五师兄辞雪和女主卿妩云雨的时候喜欢掐住她的脖子或者用枕头锦被堵住她的呼吸,享受死亡般的快感。卿妩心疼辞雪的身世,久而久之,也爱上了这种濒临死亡的无上感觉。
六师兄白绥喜欢看女主卿妩自_慰,含着她的乳_头入眠。
七师兄却维喜欢和女主卿妩角色扮演,以及和大师兄裴言一道3ρ。
苏菜菜恶寒不已,觉得女主之所以为女主,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光是对付这些个神一样的男主,就够卿妩好些年的修为了,更何况还总是有些恶毒女配需要卿妩出手解决。
比如苏采儿,比如笙娘。ww
至于宫玖……苏菜菜下意识地不敢去回想《暖酥消》中关于他和卿妩的片段。
她只要他的现在是属于她的就好。
苏菜菜眼睫低垂,看了宫玖一眼,这妖孽闭眸抿唇,睡得正香,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柔软了下来,她看了他许久,直到肚子咕咕乱叫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已经被饿得很久了。
她将宫玖缠在她身上的手臂大腿搬到一边,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了一番,来到疏月宫的小厨房里,准备弄些吃食来填饱肚子。
七位师兄中,只有颜弗,白绥和却维这三只妖怪没有辟谷,这小厨房便是为苏菜菜及他们三只所设,因为人少,所以厨房里只配置了一位厨娘,是只身子有点圆滚滚的芍药精。
雾秋山上的奴仆,都是些修为低下的妖怪,在山下很容易被其他修为高的妖怪欺负,甚至碰上了野蛮无礼的凡人,都只有挨打的份,所以雾秋山便成为他们的避风港之一,平时做一些微不足道的的粗活,例如做饭扫地浇灌尚未成精的花花草草等。
苏菜菜今日来小厨房的时候,看到芍药精厨娘正趴在窗外面,贼头贼脑的样子,盯着厨房里头。
苏菜菜莫名其妙,拍了拍芍药的肩膀:“药药,你这是怎么了?”
芍药吓了一大跳,见是苏菜菜,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采儿你怎么走路没声的?”
苏菜菜道:“是你看得太认真了吧……”
边说着,边往窗户里头看了一眼。
里头长身玉立站着一位男人,青衫儒杉。
背影若青松芝兰,林雅意致。
他站在灶台前头,握着一只汤勺,似乎正在烧菜。
“这里头的人是谁?”苏菜菜随口问道,“你怎么不进去,呆在这里做什么?”
芍药古怪地瞅了苏菜菜一眼:“你不认识你大师兄吗?”
大师兄……?
苏菜菜一愣,连忙干笑道:“我自然是认识,只不过他背着我,我哪里认得出他是大师兄呐?”
“裴言那么俊,你怎么能认不出来?”芍药捧着一张圆嘟嘟的娃娃脸,双颊粉酡,眼中冒着粉色的爱心气泡,陶醉地看着厨房里的青衣男人,“连背影都那么温柔,这让奴以后怎么嫁人。”
苏菜菜:“……”
你嫁不嫁人干裴言什么事。
苏菜菜突然想起来大师兄裴言似乎在雾秋山中是大众情人,小到尚未成精的花花草草,大到修为高深的一宫之主,皆拜倒在他的青衫褥裤之下。
说起来,裴言并没有五师兄辞雪俊美,但他却能虏获大部分女人的芳心,这和他的温柔笑容离不开干系。五师兄辞雪虽俊,但却俊得不似凡人如冰如雾。而裴言却俊得如沐春风,娴雅韵致。
一块是冰玉,纤尘不染,让人无法亲近。
一块是暖玉,笑容温暖,使人怦然心动。
苏菜菜记得,拜倒在裴言青衫褥裤下的人不仅包括女人,还有七师兄却维。
只不过后来,却维爱上了女主卿妩。
而裴言一直对却维若即若离,偶尔表现出来的细节明明显示他是关心着却维的,但每次却维表白或者需要他的时候,裴言便微笑着不做声,以沉默拒绝。
只有当他、卿妩和却维一道3ρ的时候,裴言的脸上的微笑才会澌灭,露出一抹隐忍的疯狂来。
苏菜菜想,或许裴言是爱着却维的。
比爱卿妩,更爱一些。
苏菜菜问芍药:“药药,你怎么不进去?”
芍药身子一抖,哭丧着脸:“裴言哪哪都好,就是总爱霸着我的厨房做桃花羹,我是一只花妖,看着其他花妖惨死在裴言手中,心中便害怕有一天裴言也会将我给煮了。”
一个温柔的男低音响起,带着三分笑意,玉石之声,暖人心扉。
“药药,这桃花尚未成精,想来不是你口中的惨死……”
芍药骨头一酥,脸红了大半:“裴、裴言大人,是药药不懂事了。”
裴言不知何时走到了门外,他手上拎着一个食盒,想必里头就装着芍药口中的桃花羹。
他看了苏菜菜一眼,微微有些愣住:“小师妹?”他温柔地笑了笑,笑容如云,娴雅如玉,“许多天不见,似乎真的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呢,又变漂亮了许多,也难怪却维总是惦记着你,昨天看到你没有吃饭便被师父拎回了房里,却维还特意来厨房 ...
(拿了几个馒头送给你。”
苏菜菜虎躯一震。
……所以却维昨天看到了她和师父在沉鱼阁的书桌上苟且的场景?
裴言笑着告辞:“我先走了,这桃花羹要趁热吃才好。”
待他走后,苏菜菜才问芍药:“什么叫做要趁热吃才好?大师兄不是煮给自己吃的吗?”
芍药道:“哪能呀,还不是给却维那只吃货煮的,真是不知道裴言为什么这么宠却维,明明白绥才是却维的亲哥哥,但裴言就是待却维比亲兄弟还好。”
苏菜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蒸笼里拿了一个馒头,便去了闻海殿。
今日她来得很早,课桌上依旧摆着昨日的笔墨纸砚,想必今日依旧是符箓课,苏菜菜闲得无聊,便又开始画起了凝冰符来,将它贴到金盆上,果然,金盆里的水结了冰。
分明就是天才的节奏啊。
不多时,其他殿众们66续续到来。
却维手中拎着一个食盒,正是早上裴言从厨房里拿出来的。
他见到苏菜菜的时候,先是一怔,继而脸上倏地一下爆红,白玉一般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水漉漉的眼睛闪躲着,不敢看苏菜菜的脸。
苏菜菜心中一叹,看来昨天果然和师父缠绵的时候被却维看到了。
她心中也是心虚不已,像是做坏事被人抓到了似的,不敢和却维说话。
两人间的气氛十分尴尬,似乎有停滞不前的空气在两人间扩荡,凝固沉默。
白绥奇怪地转过头来,道:“平时你们二人不是挺爱咬耳朵的吗?今日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却维小心翼翼地偷瞄了苏菜菜一眼,猛地缩回眸光,脸上红得快要冒烟。
苏菜菜干笑道:“我今天口渴得紧,所以不想说话。”
却维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又通红着一张小脸,猛地低下头去。
今日修习的是化灾符,苏菜菜画了没多久就觉得肚子饿了起来,今天早上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饿过了,于是只吃了一个馒头,可她昨天晚上到今天一共只吃了一个馒头,自然是不够饱腹的。
肚子咕咕乱叫。
让她与却维之间凝固的空气变得更加尴尬了起来。
却维将桌上的食盒推到苏菜菜面前。
手指头发颤,他涨红的小脸埋到胸前,声若蚊蝇。
“小师妹,吃这个……”
55第55章
( 苏菜菜愣了愣。
想要开口拒绝,但奈何肚子着实是叫唤得厉害。
苏菜菜是舍不得委屈自己的。
所以她接过桌上的食盒,垂眸说了一声:“谢谢七师兄。”
却维闻言,眼睫轻颤,瑟缩着脑袋,头埋得更深了。
那双本就酡红的耳垂,红得像是要爆炸似的。
苏菜菜没心没肺地打开那漂亮的竹嵌紫檀木雕花食盒,里头躺着一碗桃花羹,白玉晶莹的小碗里,盛着满满的粉色透明的羹汁,羹汤面上蒙上一层莹莹水光,显得汤汁白里透红,粉润精致。
苏菜菜食指大动,迫不及待地用小勺舀了一口放到嘴里。
唔……好好吃好好吃。
苏菜菜享受得双眼微眯,恨不得将舌头都吞进肚子里。
那桃花羹里的羹汤甘甜可口,甜而不腻,润而不涩,粉透的桃花花瓣融化在嘴里,带着秋日清晨里露水的清新自然,花瓣瓣肉被牙齿咬碎咀嚼,细微的青涩充斥着舌根,逐荡在整个味蕾里,消弭了羹汤的甜味,像是一朵水润的桃花,盛开在舌尖上,芳香四溢,甘甜美味。
不一会儿,一碗桃花羹就被苏菜菜倒进了肚子里。
意犹未尽。
苏菜菜觉得肚子更饿了。
她迫不及待地捧起白玉小碗,伸出粉嫩柔软的香舌,沿着碗沿仔仔细细舔舐起小碗内壁起来,那内壁上附着着一层晶莹的汤汁,苏菜菜边舔舐边发出啧啧的咂嘴声。
却维盯着苏菜菜的舌头,眼睛都看直了。
那粉嫩湿润的舌头,一寸寸舔舐着白玉碗壁,却维心中砰砰乱跳,竟觉得那舌头像是在舔_弄他的身子似的,浑身抑制不住地发烫,他口干舌燥,又想起了昨天所看到的场景来……
昨夜,却维用膳的时候,偶然听到厨娘芍药说小师妹还没有来厨房拿晚膳。
怎么还没有来呢?平时小师妹明明总是第一个冲进厨房里的。
却维十分困惑。
他突然想起方才三师兄幸灾乐祸的脸,小师妹似乎是被师父拖进沉鱼阁中私自惩罚了。
却维担心师父罚小师妹不吃晚饭,于是便在厨房里拿了三个馒头,准备偷偷塞给小师妹。
可是当他靠近沉鱼阁的时候,却听到了极为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缠绵如水,带着蚀骨的媚,半痛半酥,听得人心中一跳。
却维的脸立马就红了。
这是小师妹的声音。
但似乎和从前不一样。ww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沉鱼阁半掩着的窗棂,瞪大眼睛,顺着那声音寻去。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贼心虚,直觉得沉鱼阁中似乎发生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却维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日傍晚,沉鱼阁里的淫靡媚色画面。
一身红袍的师父,将半祼着的小师妹压在书桌上,小师妹身上只穿了一件葱绿色的外裳,香肩半露,衣摆下方伸出两条白生生的细腿儿,那凝脂一般细嫩的长腿轻轻勾住,缠着师父纤细的腰肢,白玉脚背难以自抑地弓起,崩成一道新月,粉嫩的脚趾头蜷缩成一团。
猫哼一样痛苦又享受的声音从小师妹微张的粉唇里逸出。
却维呆若木鸡,手中一松,馒头掉到了地上。
师父将手伸进小师妹的两腿之间,一进一出,快速地抽动着,小师妹整个身子都瘫到师父怀里,那双粉白藕臂,攀着师父的脖子,身躯娇颤,随着师父不断抽动的手臂上下跌宕起伏着。
小师妹小声哭泣着,边哭便喘息,娇喘吁吁,如同可怜的小兽一般。
这个画面在却维的脑海里刻成一副隽永的春宫图画。
倾城绝色的美人将另外一个清艳绝伦的小美人压在书桌上,她们的身体交合在一起,红纱游絮,绿裳薄肩,那条勾住美人细软腰肢的细腿儿,白莹如玉,透着清汗的湿泽,随着美人大力抽动的手指,白生生的细腿儿在美人的腰线上晃动着,糜湿氤氲,媚色迷人。
却维的瞳孔微微放大,小腹一热,手指头忍不住下滑摸进自己的裤裆。
心中一跳,下面竟然已经翘了起来。
却维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什么尿尿的地方突然翘了起来,急得眼中发红,隐隐有泪意。
他不敢再看,转过身落荒而逃。
回到他的含眉阁,却维的心脏依旧是跳得厉害,脑海中反反复复想着小师妹似痛似舒猫儿轻哼般的娇吟,小师妹缠住师父腰身的细白长腿,师父在小师妹衣摆下面不断晃动的手臂……
却维辗转反侧,抱着一团锦被,循着本能用两腿夹住那团锦被,腿根不断摩挲着那冰凉的绸缎锦被面,边摩挲边大力地喘气,他口中念叨着小师妹的名字,很快就身子一紧,发泄了出来。
脑海中空白一片。
却维手足无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小师妹的名字却在这个时候深深记进了心里。
梦里,却维又梦到了小师妹。
他将小师妹压在书桌上,大力地分开了她的双腿,在她哭泣的娇喘中,不断冲刺着……
似乎一夜之间,那道神秘的禁忌大门被打开。
却维木楞多年的脑袋,终于开了窍。
蠢笨呆愚的少年,懂得身体欢愉的滋味。
苏菜菜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可以成为小处男的性启蒙老师。
这真真是……有趣极了。
彼时的苏菜菜正流着口水舔舐着白玉青竹小碗,恨不得将整个小碗都吞进肚子里,她埋着头,突然察觉两道灼热的视线直直地盯着她的脑袋,心中一颤,苏菜菜终于舍得松开咬住小碗的嘴巴,抬头望去,看到却维通红着一张粉脸,浓得发黑的眸子,亮晶晶的。
像极了一只垂涎排骨肉的小狗儿。
……那是个什么眼神。
苏菜菜咂嘴琢磨着。
垂涎中带着一丝幽怨,幽怨中带着一丝企盼,企盼中带着一丝掠夺。
脑海中灵光一闪。
苏菜菜一脸惊恐地瞪着却维:你他妈该不是爱上我了吧?!
《暖酥消》原著中,却维和裴言一同和女主卿妩交欢的场景在脑海中呼啸而过。
留下一阵刺耳轰鸣。
苏菜菜小身板一抖,脸色有些苍白。
她、她一定不能这样。
千万不能这样。
手中一松,白玉瓷碗陡然落地,“吧嗒”一声,摔得粉碎。
苏菜菜后退了两步,踩到破碎的瓷片,脚下一滑,猛地向后倒去,跌进一个冰冷瘦弱的怀抱里,漫天的血气沉郁之气扑面而来,苏菜菜睁开眼睛, 抱住自己的正是四师兄颜弗。
冷颜阴眸,眉心朱砂,妖异邪魅。
...
他直勾勾地盯着苏菜菜的脖子,嘴角噙着一丝嗜血的阴鸷冷笑。
破锣沙嗓,难听沙哑。
“女人,你脖子上怎么会有被嗫咬过的红痕……到底是谁……是谁在觊觎我的猎物……”
说罢,颜弗便露出两颗獠牙,猛地向苏菜菜白嫩的脖子上咬去。
苏菜菜伸出右手,快如闪电,猛地在颜弗额心上一敲。
“嘭”的一声,一阵青烟飘过,颜弗变成一只干瘪的小蝙蝠,倒在地上抱着脑袋哭泣着。
他阴鸷的眸子恨恨地盯着苏菜菜:“我不会放过你的,女人,你的血只能我一人享用!”
介人,用这样脆弱不堪一击的身子,说这样酷炫狂狷拽的话。
简直……逗比啊。
苏菜菜默默翻了个白眼。
转而又沉思了起来。
颜弗虽然弱,但总是被他这样三天一小吓五天一大吓的也不是长久之计。
“咦,小师妹,四师兄说得没错,你脖子上是真的有被嗫咬过的红痕呢……”
白绥轻柔如烟的声音轻响在苏菜菜耳畔。
苏菜菜被吓了一大跳,猛地回过头来,白绥正站在她身后,黑漆漆的眸子,像是笼了一层江南烟雨,薄纱迷雾,让人看不真切,但却很容易沉醉在他烟雨朦胧的眸子里。
苏菜菜只觉得那双眸子里的黑沉她无法承受,吓得后退两步,但脚下又踩到了方才的碎片,苏菜菜一个踉跄,白绥上前两步扶住了她……沉甸甸的乳_房?
苏菜菜掬花一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白绥握住她乳_房的双手竟然还偷偷捏了那乳肉一把。
苏菜菜身子一个抖擞。
很快就挣开了白绥的双手。
白绥的如玉的小脸上腾起两抹红云。
他用那双无辜的水眸盯着苏菜菜,小声道:“小师妹,我不是故意的。”
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任谁都不忍苛责。
但苏菜菜到底是看过《暖酥消》的人,眼下便只想揪住白绥的衣领,对他怒吼:你他妈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要捏劳资乳_房的?你敢对天发誓吗?!
总之,苏菜菜感受到了来自三只妖怪的恶意。
从闻海殿下课之后,在路上,苏菜菜碰到了五师兄辞雪。
辞雪似乎是特意在疏月宫门口等着苏菜菜回宫。
苏菜菜上前两步,和辞雪打招呼,目前来看,七位师兄中,就五师兄辞雪最为安全。
因为《暖酥消》七位师兄中,只有五师兄辞雪没有和苏采儿发生性关系。
辞雪的小脸明净无垢,冷水寒烟,亭亭玉立如同雾中仙人,纤尘不染。
他英眉死拧,冰唇紧抿,似乎在想着措辞。
苏菜菜等了许久也不见辞雪说话,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得那辞雪突然冷声道:“苏采儿,提醒你,最好离师父远一些,否则,受伤的绝对是你。你好自为之。”
辞雪说罢便挥袖离开。
留下苏菜菜一人愣在原地老半天。
许久,苏菜菜才从惊愣中醒悟过来,她莫名其妙地盯着辞雪离开的方向。
这语气……是在吃醋?
苏菜菜受宠若惊。
墨辞雪,你他妈该不会也爱上我了吧?!!!
诚然,苏菜菜某些时候还是挺容易自作多情的。
56第56章
( 苏菜菜摸了摸自己水灵灵的小脸蛋,触感柔滑细腻,就跟剥了壳的嫩鸡蛋似的,水润灵透。
她长长了叹了一口气。
心中惆怅万分。
望天……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三只妖怪师兄和墨辞雪竟然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唉……
真是没办法。
苏菜菜默默叹息。
隐隐还有些小羞涩呢!
苏菜菜娇羞地捧脸。
不到一会儿,苏菜菜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松了手,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她恶狠狠地训斥自己。
苏菜菜你在想什么?这里是肉文小说,难道你也想像卿妩那样收一个后宫不成?!……唔,虽然看起来很美好的样子,师兄们也都很俊,冷峻温柔,软萌无辜,各有千秋,并且……唔,不行不行,苏菜菜,你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千万不要被眼前的美色诱惑,走了苏采儿的老路!
想到苏采儿的结局,苏菜菜身子一抖。
立马就精神抖擞了起来。
明明苏菜菜已经尽可能的避免剧情了,但是剧情似乎又走到了这一步:宫玖将她养得水水嫩嫩清艳绝伦,几位师兄开始对她的脸蛋和身体感兴趣……近而上了她。当女主卿妩出现并且和七位师兄们发生关系之后,七位师兄便会将当初和苏菜菜的缠绵当做是他们一时的冲动,身体的欢愉,没有灵魂的交流。女主卿妩才是他们的真爱,而她苏菜菜会彻底沦为炮灰,惨死玄峥宫,破阴而亡。
苏菜菜苍白着一张小脸,猛地摇了摇头。
她一定不要走苏采儿的老路。
“咦,小师妹的脸色怎的这般难看?”三师兄御尽然突然凑到苏菜菜面前,挥开折扇,玉树临风地摇了摇,“莫不是昨天师父大发雷霆,让小师妹下不来床了?”
他顿住,用扇面掩住唇鼻,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坏笑道:“我早就提醒过小师妹,师父他老人家素了几百年,在床上难免粗暴,弄伤你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若是小师妹有朝一日受不住师父了,要记得,师兄我温暖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哟!”
他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
苏菜菜磨牙,十分想将他脸上欠扁的笑容撕开。ww
但可惜,她打不赢他,若是现在再和他发生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到时候吃亏的只可能是自己。眼下她也并未受什么伤害,让他嘴巴上占些便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苏菜菜一直都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壮士。
……其实就是欺软怕硬胆小如鼠。
所以她狠狠瞪了御尽然一眼,挺起胸膛,雄赳赳气昂昂……
绕过他向走廊另一头走去。
御尽然在她身后含笑高声道:“小师妹,夜深寂寞难耐无人安慰的时候记得要来找师兄我哟!”
苏菜菜默默翻了个白眼,很高冷地没有回头。
哼,找中指无名指食指随便哪根指头也不会去找你。
死了这条心吧种马!
苏菜菜一路走到小厨房,肚子饿得已经直不起身子了,芍药将饭菜端到桌子上,今日是小米粥配辣萝卜,菜式简单得很,平日里疏月宫的饭菜也皆是如此穷酸,苏菜菜早已习以为常。
雾秋山上有许多妖怪,大部分都是可以作为食物的,比如猪妖鸡妖油菜花妖……若是将他们的同类作为食材,被其他人吃掉的话,身上也一定会留下同类的亡灵气息,猪妖鸡妖油菜花妖心中难免难过,所以雾秋山的饭菜尽可能都避免常见妖怪的食材。
就比如萝卜,雾秋山上没有一只萝卜妖,所以大多数宫殿里都会以萝卜为食材烧菜做饭。
苏菜菜咬了一根辣萝卜,咽了几口粥,平时吃得挺习惯的,但是今日却总是觉得如同嚼蜡。大概是早上吃的那碗桃花羹太美味了吧,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苏菜菜觉得自己已经爱上那碗桃花羹了。
犯了那羹汤的瘾。
第二天,闻海殿,苏菜菜看到却维又拎了一个食盒过来,他看到苏菜菜的时候像是被电到似的,小眼神一闪,猛地垂下头去不敢看她,脸颊涨得通红。
苏菜菜心中也是一凛,想起苏采儿的下场,本来想要问候的言辞硬生生地吞进肚子里。她暗中握拳,告诫自己:若是没有必要,就千万不要再和七位师兄有任何肢体语言交流。
却维将食盒放到桌子上,也没有想要打开的迹象,只自顾自红着小脸画符,偶尔会用水汪汪的眸子偷瞄苏菜菜,但几乎在下一秒都会被自己吓住,猛地转过脸不敢看她。
苏菜菜觉得那桌子上的竹嵌紫檀木雕花食盒就像是一只诱惑人心的妖精,在桌子上玉体横陈,勾引她的眼睛一直落到它的身上,苏菜菜吞了吞口水,觉得肚子又饿了起来。
心中暗暗着急。
大师兄裴言说这桃花羹要趁热吃才好吃,昨天她吃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凉了,若是趁热的时候吞下肚子该有多么美味呀,苏菜菜幽怨地看着却维,只觉得这人是在暴敛天物。
却维本来是在偷瞄苏菜菜,见苏菜菜突然回过头来娇嗔地看着自己,却维心中吓一大跳,猛地低下脑袋,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心脏砰砰乱跳,面红耳烫,浑身僵住,都不敢大口呼吸。
苏菜菜拧着眉头看着却维,忍了很半天,还是没有忍住。
“七师兄,你怎么还不吃啊?这都快冷了。”苏菜菜痛心疾首。
却维一愣,声若蚊蝇道:“小师妹你喜欢吃这桃花羹?”
苏菜菜吞了吞口水,恬不知耻地默认。
却维脸上红得冒烟,脑袋垂到胸口上,将食盒推到苏菜菜的桌上,紧张得声音发颤:“小师妹若是喜欢,便直接吃却维、却维……”他的声音颤得更厉害了,“却维的这份吧……”
苏菜菜一愣,一把将食盒抱到自己怀中,她一面痴痴地望着怀中漂亮的竹嵌紫檀木雕花食盒,一面干笑着推辞道:“这样不好吧,毕竟是大师兄特意做给你吃的呢。”
却维垂着脑袋,闷闷地道:“其实,却维一点都不喜欢吃这桃花羹,甚至还很讨厌。”
苏菜菜一边将食盒盖拿开,一边心不在焉地问道:“那为什么大师兄还专门给你做桃花羹?”
却维小声道:“因为大师兄喜欢贪吃桃花羹的却维,每次看到却维吃桃花羹,大师兄就会特别特别温柔地摸却维的脸,和却维说许多话,所以却维每次都在他面前表现得十分欢喜的样子,想让他多对却维笑笑,却维的话本看得多了,演起戏来很容易,大师兄从来都没有怀疑。大部分的时候,却维都是将食盒带到闻海殿,寻个机会偷偷倒掉,以免大师兄发现。”
他顿了顿,突然道:“说来也很奇怪,平时大师兄很少做桃花羹给却维的,一般都是一个月才一两次,可是他这次竟 ...
(然连着做了两天,真是稀奇的很。”
苏菜菜一口将碗里的桃花羹喝完,抹了抹嘴,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她想了想,对却维道。
“我觉得这毕竟是大师兄的心意,你这样倒掉未免太可惜了些,并且很是对不起大师兄。”
却维肩头一颤,猛地抬头,唇无血色:“小师妹认为却维做得不对?却维马上就改,再也不和大师兄说喜欢吃桃花羹了,你千万、千万不要讨厌却维!”
他湿漉漉的脖子里布满了仓惶,像是生怕苏菜菜会因此讨厌他似的。
苏菜菜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师兄喜欢给你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可以不接受他的心意,但一定不能浪费他的心意,这样吧,下次大师兄再给你做桃花羹,你别倒了,直接给我吧。”
说罢腆着一张老脸直勾勾地盯着却维。
却维脸上一红,水汪汪的眸子偷偷看着苏菜菜,点了点头。
苏菜菜笑眯眯地拍了拍却维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啊……”
却维咬着下唇,不敢看苏菜菜的眼睛,一副娇羞的小媳妇姿态。
苏菜菜拍在却维肩膀上的猪蹄子一僵。
这才想起自己方才的告诫:千万不要再和七位师兄有任何肢体语言交流。
啧啧,没想到这么快就破了戒。
苏菜菜默默唾弃了三秒钟自己的定力,又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担忧起来。
她的定力这样差,真的可以躲过师兄们的安禄山之爪吗?
最可怕的是,师兄们个个都那么俊,苏菜菜怕自己根本就把持不住呐。
又一日,苏菜菜起了个早床,去小厨房用膳。
却不想,在厨房碰上了大师兄裴言。
他站在厨房昏黄的灯光下,青衫洁净,长身玉立,显得那样的醒目。
如同一汪碧泉,倒映在月色之下。
丰神俊朗,自有光华。
见着苏菜菜入门进来,裴言轻轻一笑。
墨色的眸子里荡开漆漆的涟漪。
他的声音和他的容颜一样温柔,让人心动不已。
他说:“小师妹,我等你许久了。却维说你喜欢吃我做的桃花羹,于是我便多做了一份,这份给你,若是却维实在是不喜欢桃花羹,他的那份也请劳烦小师妹一道解决了。”
57第57章
( 苏菜菜虎躯一震。
大师兄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小眼神一闪。
苏菜菜连忙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泪流满面道:“大师兄,你听我解释,不是我非要抢却维的吃食,而是却维根本就不怎么爱吃……我看着那桃花羹没有体现自己的价值,心中着实是可惜,这才让却维把桃花羹让给我吃的,我并不是故意让却维辜负你心意的!”
裴言莞尔:“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小师妹,不用解释这么多。”
他顿了顿,垂下了浓密的眼睫。
唇角含着一丝苦涩,轻轻笑了笑。
“却维不喜欢吃桃花羹,我其实是知道的。他每次将那桃花羹倒掉,我也是知道的。”
苏菜菜呆若木鸡,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大师兄你每次还给他做?”这不是成心找虐吗?自然,最后一句话苏菜菜是没敢问出口的。
裴言将眸光落到了院子里的桃花树枝上,黑漆漆的眸子里,是永无止境的黑暗浓稠。
“却维在很久很久以前,明明是极喜欢吃的。”他木石一样沉稳的声音,消失在夜风中。“那时候,她还叫做桃维,是个又笨又蠢的小姑娘,我总是笑她,身为桃花妖却那么喜欢吃自己的同类不怕被族人谴责吗,她还反嘴,说桃花这么水嫩多汁你不是也很喜欢吃吗?”
他缓缓扯了扯嘴角,笑得艰涩:“不过轮回一世,竟然连喜好都变了……”
苏菜菜瞪大了眼睛:“你们前世认识?”
《暖酥消》原著中侧重于描写女主卿妩和几位男主之间的风花雪月,而每个男主的身世也都是一笔带过,苏菜菜看小说的时候,只隐约觉得大师兄裴言和七师兄却维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暧昧关系,但却没有想到,裴言上一世竟然也是见过却维的。
对于裴言的了解,苏菜菜从《暖酥消》中得知,裴言生前是金辰王朝一手遮天的裴相,把持朝政四十多年,但一生都未登基为帝,挟天子以令诸侯深受后世文官诟病,死后化作一缕执。
执,文者称之为执魂,亦或是魂执,是人死后极致的执念凝聚而成。
执超脱肉体,是灵魂游絮积聚而成,与鬼魂虚无缥缈不同,执魂有自己的本体,可以暴晒阳光,可以触碰实物,甚至可以娶妻生子,万般皆与凡人一样,但却不入轮回。
执之难求,千年寻一。
若不是灵魂有着穿透黄泉磨灭天地的执妄之念,执魂无法得道。所以执魂修成灵体那天,便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比一般修道之人更有慧根,更容易彻悟飞升。
所以裴言被誉为雾秋山这一百年来最可能修成上仙的人。
苏菜菜对裴言的了解,也不过是到这里,她没有想到,裴言竟然和却维前世也有纠葛。
她拧着眉头道:“竟然如此,那大师兄你为什么不去和却维说明白,却维如今分明就是喜欢你的,你们两个可以在一起呀……”苏菜菜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道,“难道是因为他今生是男人,你接受不了?”苏菜菜急忙道,“别介啊,性别不是问题,种族不是距离,只要你们相爱,这世上就没有东西可以阻拦你们!更何况,你们不是修道吗?可以将却维变成女人嘛……”
裴言只是慢慢地摇了摇头,眼睫低垂,黑眸幽深,流转着苏菜菜永远读不懂的黯然。
幽幽月下,静影沉璧。
俊美温柔的男人,连伤心都显得这样温柔,温暖柔弱得令人流泪。
苏菜菜心中一疼,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裴言一把打断。
“前世的事情,已在前世了结。现如今,却维喜欢你,他经常在我面前提及你,谈论你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腼腆,他是个好孩子,我只希望你能善待他。”裴言顿了顿,又道,“我隐约知道一些你和师父之间的事情,若是你不爱却维,但至少不要让他太难过。”
这番话说得苏菜菜无地自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令人唾弃的小三,强行介入了裴言和却维的爱情里,夺走了原本属于裴言的一切。而裴言偏生如此温柔,连质问小三的时候都显得这样温和,这令苏菜菜的羞耻感倍增,她宁愿裴言指着她的鼻子痛骂她,也不要他用这样温婉的姿态劝慰她。
这样显得她更加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苏菜菜你真是个畜生。苏菜菜默默打了自己一耳巴子。
苏菜菜痛改前非道:“大师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和却维纠葛不清了,从今以后,就当我从来都不认识却维,以后也不会再认识,我只希望大师兄你能够和却维重修旧好,永远在一起!”
裴言白玉般的脸庞,流转着月晖皎光。
眉眼温柔,和煦如若暖玉。
他英眉微蹙,上前两步道:“小师妹,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大可和却维说话,我只不过是想让你不要令他难过罢了,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这番话使得苏菜菜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豪情万丈地一摆手,大义凛然道:“大师兄,你不用多说,你的意思我都懂,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你对我对却维是最有用的的解决方法罢了。”
裴言拧着眉头正要多说些什么,苏菜菜不想再在他面前无地自容,只得道:“大师兄,我上课快要迟到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咱们下次再聊。”
说罢威风凛凛地转身离开,走了两步,苏菜菜又折转身子走到裴言面前。
她直勾勾地盯着裴言手中的两份食盒,吞了吞口水。
“大师兄,你先前说的给我做了一份,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数?”
裴言一愣,笑出声来:“自然是算数的。”裴言将一份食盒递给了苏菜菜,“喏,这是给你的,若是小师妹喜欢,我可以每日都给小师妹准备一份。”
苏菜菜将食盒抱进自己怀里,娇羞道:“咩哈哈,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师兄了……”
裴言含笑道:“不麻烦不麻烦。”
裴言走后,苏菜菜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咕噜咕噜吞完一碗桃花羹,她擦了擦嘴,意犹未尽地放下碗,将食盒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只希望大师兄明日不要忘记给她做。
闻海殿,却维的食盒放在长桌上,苏菜菜画符的时候,眼睛总是会不受控制地瞟到那食盒上,但想起今日早晨裴言温声软玉的言辞,便生生忍住了,因而没有委身求食。
却维忍不住了。
他白玉般的小脸蛋上腾起两片红云,鼓起勇气,将食盒推到苏菜菜这边的书桌上。
“小师妹,今日你怎么不吃这个了?”
苏菜菜费了吃奶的劲儿才强迫自己将视线从近在咫尺的食盒上挪开。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割肉一般,冷淡道:“我已经不爱吃了,七师兄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
却维脸上一黯,失落道:“啊?……这样啊,却维知道了。” ...
他慢吞吞地打开食盒,将白玉碗端了出来,用小勺舀了一两口,便食不知味地将小勺子放了下来,却维幽怨地看了苏菜菜一眼,眼中似乎有水雾弥漫,委屈至极。
苏菜菜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搭理他。
那碗吃了几口的桃花羹在桌子上躺了一个上午,终于在中午休息的时候,被却维倒进了树丛中。
苏菜菜的心在汩汩滴血。
下午的时候,却维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苏菜菜,苏菜菜大义灭亲地没有理会他,只一心一意地画符,说起来也奇怪,这连续几天的符箓课,苏菜菜都学得不错,基本上都是一遍过,画符的准确率极高,惹得别宫的师兄们纷纷露出更加爱慕的目光来。
既聪明又美貌,这样完美的女人,也难怪师父和师兄们这么喜欢我了。苏菜菜捧脸沾沾自喜。
晚上的时候,宫玖来苏菜菜房里兴师问罪。
“听芍药说,你这几天和裴言走得很近?”
宫玖一身红衣妖娆,狭长的凤眸微眯,声音寒凉如水,透着些许危险之意。
苏菜菜眼皮子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现在已经练就一身金刚不坏的本领,遇到危险情况,抱宫玖大腿总是没错的。
苏菜菜扑到宫玖怀里,扬脸摇着尾巴道:“不近不近,走得一点都不近,徒儿和师父最近!”
“为师已经不吃这一套了。”宫玖伸手掐住苏菜菜的粉脸,挑着好看纤细的眉头,眼梢含媚,三分薄凉,七分隐怒,凉声道:“说说,你喜欢他什么?会烧菜做饭?嗯?”
苏菜菜被掐得嘴巴扯开,说话漏风,龇牙咧嘴道:“徒儿和他真的没什么,大师兄早上是给七师兄做桃花羹,顺便让我善待七师兄,所以便多聊了会儿。”
宫玖松了苏菜菜的脸,哼了一声,抱胸道:“说明白些。”
苏菜菜又仔仔细细地将早上的交谈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还说了一句:“虽然大师兄没有多说什么,但我决计是不会再和却维相与了,大师兄人这么好,又温柔,我绝对不可以对不起他。”
宫玖狠狠地戳了苏菜菜的脑门:“这还叫没有说什么?就你个没眼色的不知道你大师兄在想什么!能够因为瘟疫而下令屠杀一城百姓性命的丞相,会是你想象中那么温柔体贴的大师兄吗?”宫玖恨铁不成钢,“人家这是挖坑给你跳呢,就你还愚笨地替人家数钱!简直蠢死了!”
58第58章
( 苏菜菜抱头鼠窜。ww
跌跌撞撞躲到圆木桌后面。
伸出爪子,揉了揉被他戳红的脑门。
隔着一张圆木桌,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苏菜菜委屈道:“徒儿脑子本来就不好使,师父你再这么戳下去,那不是更笨了吗?”
宫玖冷着脸:“哼,你现在这会儿倒是能言善辩起来了。”
苏菜菜默不作声,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宫玖伸出削葱根一样的纤指,娇娆地对苏菜菜招手:“苏儿,你过来。”
他的眸光幽幽,眉梢轻轻上挑,眼尾扫出几许粉黛风情来。
苏菜菜扁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心中有些不忿。
明明他可以瞬移到她身前,却偏偏要她主动屈服。
分明就是耍着她玩。
宫玖抬手,苏菜菜以为他又要打她,吓得一瑟缩,眼睛死死地闭了起来,咬紧牙关不敢放抗。却不想宫玖只是伸手帮她揉脑门,玉笋纤指柔若无骨,动作轻柔舒缓含凉。
苏菜菜受宠若惊。
缓缓睁开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宫玖的黛眉轻蹙,盯着她的脑门,不悦道:“为师也没使多大的力,怎么就红成这样?”
苏菜菜属于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
其实脑门一点都不疼,但她就是喜欢做出这幅痛极的样子惹人不快。
苏菜菜环住宫玖细软的腰肢,娇声道:“师父,你其实是关心徒儿的吧……”
宫玖一顿,指腹上的动作加重了一下,哼了一声:“为师不关心你谁关心你?就你个小白眼狼整天想着吃里扒外,裴言是你能惹的吗?你以后离他远一点,还有,离那却维也远一些。”
苏菜菜扬起脑袋问:“大师兄很危险吗?”
宫玖捏了捏苏菜菜尖尖的下巴,扯了扯嘴角,嗓音凉淡如泉。
“总之,他不是你眼中的谦谦君子,这人狠起来,为师都自愧弗如。”
“竟然他这么危险,师父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收他为徒?”
宫玖眯起眼睛,凉悠悠道:“谁叫他生了一副好样貌,为师看着赏心悦目就收在门下了。”
苏菜菜嘴角抽搐,果然是任性的宫玖会做出来的事情。
夜末,宫玖留在沉鱼阁就寝,他现在夜夜都来苏菜菜处安睡,弥月阁早已形同虚设。
两人在床帐中自然又是好一番缠绵。
宫玖用腰带蒙住了苏菜菜的眼睛,剥开皮囊,露出白玉潋滟的男儿身。
知道她胆小,害怕皮子,所以宫玖用小鬼搬运术将那身皮子送到了弥月阁。
眼睛上附着的腰带被掀开。
苏菜菜又看到了宫玖那张斯文俊逸勾魂摄魄的绝世容颜。
明明已经见过数次,但她每次都会被这张皎月流云般的脸庞惊艳得无法呼吸。
一颗芳心活蹦乱跳地扑腾了起来。
宫玖凤眸微眯,面如凝脂,眼如点漆。
薄唇勾起一道令人砰然心道的弧线,明灭潋滟。
七分儒雅,两分薄媚,一分轻佻。
俊到根本合不拢腿呐……
苏菜菜饥渴地吞了吞口水。
苏菜菜没有把持住。
被宫玖推倒在红浪锦被里,红唇被粗鲁地擒住。
被吻得七荤八素,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近在咫尺,眉目如画,远山长水,胶着她的视线,没有办法挪开,苏菜菜被迷得魂飞魄散,完全忘记了初夜彻骨的疼痛,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软绵如水,一颗芳心可可,滚烫得灼伤了她的肌肤,只想抱紧他冰凉的身子,吸凉纳寒,任他为所欲为才好。
他挺身进入的那一霎那,苏菜菜被冻得浑身一抖,像是身体最热最湿的地方突然被一根冰凉的铁棍突兀地捅了进来,苏菜菜害怕得脸都发白了,剧烈挣扎起来。
苏菜菜推抵着他汗湿雪玉的胸膛,流着眼泪,小声哭泣着。
宫玖怎么肯依,抱着她娇小玲珑的身子,打桩机似的迅猛鞭挞了起来。
速度快如急鼓,力道大如蛮牛。
苏菜菜娇声痛哭了起来,每每都是这一声啼哭还未哭完,下一个猛浪便将她的啼哭打断,眼前发黑,苏菜菜的身体随着他野蛮的动作上下波动颤抖,乳波荡漾,呼吸一声快过一声,刚刚风雨骤停,又尖声娇喘起来,她的双颊嫣红,肤染胭脂,青丝蓬松,沾着泪水黏在她的酡红雪肤上。
虽然身体酸痛,但却她又在这急痛的缠绵中体味到一丝酥_痒难耐的快感来。
她细声娇喘着,白玉凝脂的双腿缠着他的腰肢,难耐地扭动着身躯。
感觉她的身体不再挣扎,宫玖的力道也慢慢放轻下来。
埋在她身体里的粗物,被她内壁的湿软泥泞胶住,舒服得不想离开,他难以自抑地扬起雪白的脖颈,心中惬意得叹息,只想被她内壁里的媚肉这么永生永世地缠着胶着,难舍难分,永不分离。
苏菜菜只觉得那处儿酸痒极了,湿泞酥软,可偏偏身上的男人停了下来,苏菜菜难耐地扭了扭身子,想要他动一动,男人铁棍一般埋在她的身体里,硬与软的对比那样鲜明。
苏菜菜咬着粉唇,嘤咛出声。
宫玖低低沉沉的笑声沙哑地想起,带着几分淫靡。
“想要了?”
苏菜菜脸上一烫,羞耻地别过头去。
她雪肤黑发,脑袋侧到一边时,露出一小截莹白的脖子。
白嫩嫩的,如若初春海棠凝露,让人想要含进嘴里仔细品味。
宫玖瞳色一深,舔了舔红唇,低头,眯起眼睛舔舐吮咬着她雪白的脖颈。
巨浪再掀,春雨晚急。
这一夜,两人都十分尽兴。
苏菜菜夜里做了一个梦。
是个旖旎的春梦。
游雾纱帐,红烛光晕。
偌大的床帐上,躺着七八个祼着身子的男人。
他们精壮健硕,宽肩窄腰,结实的胸膛上清汗淋漓,令人血脉贲张。
男人们蛮横地将一个娇娇软软的女人压在床上。
女人不着寸缕,细声哭泣着,如猫儿挠痒一般令人心痒难耐,酥骨的糜媚。
肉香骨腻,温香软玉。
男人野兽般的嘶吼闷很和女人娇喘的声音不绝于耳。
水声汩汩,濡湿泥泞。
红纱帐幔里无风自动,飘絮游丝,轻盈得让人觉得沉重,无法呼吸。
苏菜菜心脏砰砰乱跳,脚像是生了根,没有办法移动,只得呆呆地望着床帐上的男女们。
他们的脸被梦境中的白雾笼罩,苏菜菜看不分明。
突然床上的女人尖声媚叫了起来,苏菜菜瞳孔一缩, ...
(看到了那女人的脸。
脑袋里一片空白,耳蜗轰鸣,似有千军万马厮杀。
那女人的脸,她的脸,竟然是苏采儿的容颜。
苏菜菜呼吸急促,瞳仁外扩。
再看那几个男人,分明就是疏月宫的几位师兄。
……
苏菜菜心中陡然一惊,从床上弹起,猛地睁开了眼睛。
背脊上附着冷汗,苏菜菜大口大口喘着气,瞳孔不住地紧缩。
心跳如鼓。
这梦境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预兆还是剧情?
不论哪一种,苏菜菜都觉得十分可怕。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她潜意识里是想要和七位师兄这样纠缠不清的吗?
苏菜菜的脸色惨白。
猛地摇头,用力肃清着这种想法。
她不是这样下贱不堪的女人,她不是!
苏菜菜急得快要哭出声来,突然一双洁白的藕臂揽住她的脖子,柔若无骨,香软冰凉。
他将她轻柔地抱在怀里。
宫玖慵懒的声音,带着晚夜幽凉,安抚着她躁动的心灵。
“苏儿,怎么?做恶梦了?”
苏菜菜一愣,猛地投入宫玖冰凉的怀抱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手指头攥成雪白颜色,寻求慰藉地声音打颤:“我刚刚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梦,特别特么可怕,就像是真的一样……”
她身上的丝被下滑,露出珠光雪背,白肤凝脂。
曲线优美,腰窝轻陷,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既脆弱又柔软。
宫玖抚摸着她细软的雪背,指腹下的触感柔腻,舒惬至极,宫玖眯起了眼睛。
享受这种主宰她生命的感觉。
他弯起唇角,柔声安慰着:“梦里都是假的,为师在这里,苏儿,别怕。”
苏菜菜小声嗯了一声,将宫玖抱得更久了。
明明他的身体这样冰凉,但是她却还是像能从他身体里汲取到力量似的。
那惊惧一丝丝从她的身体里剥离。
剩下的是前方漫长蜿蜒的长路,她该怎么走。
从前她总是尽可能逃避剧情,但似乎剧情总是缠着她不放。
苏菜菜害怕这几位师兄会真的对她感兴趣,让她走了苏采儿的老路。毕竟他们的真命天女是卿妩,现在的苏采儿时期不过是他们找到真命天女之前的弯路。
他们会将她残忍地抛弃,将她扔到玄峥宫被满山头的师兄凌虐,破阴而亡。
苏菜菜咬住下唇,虽然她是一道弯路,但是弯路也有权利让他们不要践踏这片净土。
与其苦苦躲避,还不如将剧情扼杀在摇篮里。
苏菜菜要改变命运。
苏菜菜要奋发图强。
……苏菜菜决定要让师兄们搅基。
这样才可以一了百了,永无后患。
59第59章
( 翌日,苏菜菜起了一个大早,奔去小厨房,又碰见了大师兄裴言。ww
她已经是早起了一个时辰了,却没有想到,裴言竟然比她还早。
裴言手中拎着两个食盒,长身玉立,英眉微蹙。
那双沉沉漆眸,欲言又止地看着苏菜菜,显然是有话要对苏菜菜说。
苏菜菜急旋风一样的步势收了起来,站在裴言面前:“大师兄,你在等我?”
裴言稍一沉吟,启唇道:“昨日却维将自己闷在房里哭了许久,不听任何人的劝,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所以我就想来向小师妹打听打听,却维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菜菜垂着眼睛道:“我昨日没有和他说话。”
裴言一愣,笑得有些苦涩:“我明白了。”
虽然宫玖明确告诉苏菜菜裴言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温柔斯文,但是苏菜菜看到儒雅深致的男人笑得这样干涩,她心中还是会微微抽搐,只觉得自己对不起眼前这人。
苏菜菜握紧拳头:“大师兄,你放心,给我几天,一切都会回到正确的轨道上的。”
裴言有些愣神,半晌才应了一声:“哦,好。”
他温柔地笑了起来,眸光柔水,嘴角的弧度温暖动人。
“我相信你,小师妹。”
裴言走后,苏菜菜打开食盒盖,端起桃花羹咕噜噜吞下腹。
她用手背抹了抹嘴,将食盒放到显眼的位置,二话不说往闻海殿的方向走去。
彼时的天还未大亮,紫墨夜幕中坠落几颗冷凉星子,孤冷凄清。
苏菜菜急着赶路,山上的寒风阵阵袭人,鼻头被冻红,苏菜菜捂紧了自己的衣领口。
今日,苏菜菜是第一个到达闻海殿的。
大门被缓缓推开,殿众烛光燃亮,曜如白昼。
苏菜菜执起狼毫,盯着那凝着朱砂墨汁的笔尖发了会呆。
她晃过神来,屏住呼吸,在黄纸上画起了男男春宫来。
苏菜菜不敢在自己的沉鱼阁画,怕宫玖随时会起来发现她,她早就见识过宫玖的脾气,宫玖连她画男女春宫都忍不了,更何况是男男春宫,所以她便只得偷偷摸摸起个大早来这无人的闻海殿。
这几日一直学的是符箓课,所以桌上有一踏踏的黄纸,墨汁也是昨日剩下的。ww
作案工具皆是齐全。
说起来,苏菜菜的老本行就是男男春宫,因此这次完图的时间比上次给御尽然画春宫的时间更短,只用了半个时辰,十几幅春宫就描绘完成。
苏菜菜面红耳赤,眸子里泛着盈盈水光,仿佛撸完几幅春宫图她也能高_潮似的。
她迫不及待地又用朱砂笔在黄纸上画了一个风干决,闭眸捏诀,将这十几幅春宫图全部迅速晾干。法术很成功,符箓有关的法术,苏菜菜一直都很有天赋。
却维和苏菜菜是邻座,所以却维喜欢在课上的时候看话本折子戏,苏菜菜是知道的。却维预备了许多未读的话本在他的书桌抽屉里方便课上翻阅,苏菜菜也是知道的。
苏菜菜将那十几幅男男春宫夹在却维抽屉里最上方的一本杂剧话本里。
却维只要翻开这本书,就会发现这书里的乾坤。
苏菜菜隐约是知道却维现如今为什么对她感兴趣的。
无非就是那日,她与宫玖在沉鱼阁中的鱼水之欢被却维不小心看进了眼底。
这孩子一直都喜欢看话本折子戏,难免会入戏成痴,将自己也代入进了这戏中,更何况情爱云雨之事本就是人类的本能,向往也不足为奇,所以他才会对苏菜菜生出了那些个不该有的悱恻心思。
毕竟是苏菜菜开启了他对于情爱欢好世界探索的大门。
所以她便如一颗小小的种子种进了他难以启齿的心田里,滋生发芽,抽枝吐蕊。
但苏菜菜不想让这颗种子茁壮,探进她的裙底。
苏菜菜要让他的种子弯到他本该去的地方。
这种因为新奇刺激而产生的青春懵懂很脆弱,只需要另外一种新奇的东西刺激刺激他就行了。
不多时,殿众们66续续进了殿。
天方已然大亮。
却维进殿,他的眼睛哭得肿成核桃。
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写满了幽怨和憔悴。
苏菜菜一愣,心中有些后悔起来。
却维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她这样荼毒一个孩子究竟对还是不对。
但转念又想起宫玖曾经与她说过,妖怪的容颜身体和他们的心智成正比,一个妖怪活了五百岁,但若心智只有五岁,那他的相貌身子便只能显示出五岁。
却维、白绥、颜弗都是近百岁的妖怪。
但妖怪天性蠢愚,因而他们的相貌皆不至成年。
若是哪一天,却维开了窍,一夜之间能够长成双十年华的玉树少年也说不定。
苏菜菜安慰自己。
她不过是用男男春宫荼毒了一个近百岁的童颜老头子。
心中好受了许多。
却维将食盒放到长桌上,眼睛痴痴地看着苏菜菜,见她没有半分想要开口讨要的意思,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便瞬间弥漫了水汽,都不用眨眼了,晃一晃都能让那晶莹的泪水摇出来。
苏菜菜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视线从他的小脸上挪开,专心致志地画着纸符。
却维在旁边凄凄哀哀地哭了一小会儿,约莫是自己一个人哭得没意思了,便抽抽噎噎地伸手在抽屉里捞出一本杂剧话本来,一面用袖子抹着眼泪,一面翻开了那本书。
抽噎的声音瞬间一凝。
却维的眼睛大如铜铃,瞪着那内页里夹着的第一张黄纸。
脸上倏地腾起两片红烧云,耳朵红得像是要冒烟。
却维猛地合上了书页。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水雾瞳孔不断缩放着,眼中又是惊又是羞又是怕,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他眸光闪烁地瞄了瞄左右,模样发贼,苏菜菜赶紧将脑袋别到一边,生怕自己露出了马脚。
过了好一会儿,苏菜菜再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便看到却维将脑袋埋到桌子底下,一只手捧着他烫得快要蒸发的酡红小脸,一只手打着颤地翻动书页。
苏菜菜笑眯眯地弯起了眼睛。
作战方案一……约莫是……成功了?
苏菜菜不敢耗费时间享受作战成功的喜悦,就紧巴巴地开始研究起作战方案二来。
眼下却维是配给了大师兄裴言没得跑边了。
那么风流的三师兄御尽然就配给白莲花六师兄白绥好了。
道具控和乳控……
苏菜菜托起了雪腮,眼睛贼得发亮。
唔,挺不错的组合。
苏菜菜 ...
(饥不择食地敲定了作战方案二。
前些日子听芍药说,每至年底,魔兽们便会进入休眠期,法力虚浮,兽身疲惫,此时捕猎它们最是恰好不过,因此碧澜堂专职负责采购的妖怪们下山又采购了许多捕猎用的药品器具。
其中,便有“惑仙”
“惑仙”是一种特效迷药。
能不能迷住仙人,苏菜菜不知道。
但却据说这“惑仙”药效极强,就连穷奇那样的恶兽都能被它迷晕。
……当然,前提是,道友们可以近了穷奇的身。
苏菜菜奔到碧澜堂,以捕猎为由,向碧澜堂的妖怪们领取“惑仙”。
碧澜堂的妖怪们自然是不给,“惑仙”的用度有限,且药性强烈,若是每个道友都来这里领,那雾秋山早就乱套了。苏菜菜只好狐假虎威地抬出宫玖这尊大佛,似乎宫玖在雾秋山上作威作福惯了,仗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欺凌了不少妖怪,妖怪们听到宫玖的大名,只有两种表现。
一种是芳心可可目眩神迷脸泛胭脂。
一种便是如今眼下这种情况。
碧澜堂管事的兰花草妖将一小瓶“惑仙”恭恭敬敬地递给苏菜菜,她的脸色惨白,浑身瑟缩,吓得冷汗淋漓,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
苏菜菜疑惑:“你怎么抖成这个样子?”
兰花草妖泪流满面道:“想我兰花草一族当日开遍雾秋,直挂云木,何等辉煌,就是因为疏月宫宫主一时兴起,认为兰花草生命力强,便想要培植耐毒的兰花草,谁知我兰花草一族就这样葬送到了他手中,毒草同源,一传百百传千,整个兰花草一族濒临灭绝,好在山主大人垂怜,让宫师叔收了手,又赐了我族肥沃之地,这才让少数兰花草存活了下来。”
苏菜菜道:“他差点灭你全族,你不恨他吗?”
“我自然是恨宫师叔。”兰花草痛不欲生道,“但是我打不赢他,恨又有什么用?”兰花草抹了抹眼泪,忍辱负重道,“竟然没有用,便只好受着了。”
苏菜菜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看来被宫玖祸害的孩子,不止她一个。
苏菜菜拍了拍兰花草的肩膀,叹息:“那便继续忍着吧,总会看见光明的。”
60第60章
( 苏菜菜每天在外面活动的时间极为有限。ww
她曾经试过从闻海殿放学之后不回疏月宫,而是在外面晃荡,结果是,宫玖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冷着一张艳容,拎小鸡似的将她拎回沉鱼阁,把她压在床上又是好一番缠绵折磨。
所以苏菜菜不敢晚归。
有时候,苏菜菜觉得她和宫玖的相处模式很像是一对老夫老妻。
她在外面,大丈夫似的努力拼搏奋斗。
宫玖在院子里栽花养草,小媳妇一样等着她回家。
当然,这都是苏菜菜单方面的意淫。
苏菜菜记得有一次,太阳下山得极早。
她回到疏月宫的时候,暖阳坠入云端,已经看不到流金灿辉了,只余下漫天红霞粉云缭绕。
花朝夕凝,艳霞盈落。
宫玖红衣袭身,青丝如瀑。
他弯着柔软的腰肢,手中拎着一个金色浇花水壶,站在漫天的红粉山茶里,认真而仔细地浇着山茶花。凤眸低垂,微微侧着艳丽的脸庞,粉腻的容颜在夕晖中洒落一层细碎的水波玉光。
红袖因为上抬的姿势而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的藕臂。
秀艳逼人的姿容,此刻却因为认真的表情,而显得极为柔和。
苏菜菜的心中突的跳漏了一拍。
宫玖身子一顿,在万千粉艳花丛中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苏菜菜。
长眉秀眉,红唇明艳。
唇畔带着一丝似冷似媚的薄笑,勾人心魄。
他道:“苏儿,你回来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
六宫粉黛无颜色。
苏菜菜莫名觉得心跳加快。
宫玖又道:“竟然回来了,就不要偷懒。”他拎着细嘴花壶,向院子中的一片空地指了指,“喏,去那儿把马步扎起来吧,不要让为师多费口舌,明白吗?”
苏菜菜还在为他方才的抬眸而惊艳,呆呆地走到空地上,屈膝,握拳,软着身子扎马步。
脑袋里晕晕乎乎的。
宫玖不知道何时来到苏菜菜身边,一手拎着细嘴花壶,一手戳着苏菜菜的脑门。
嗓音幽凉。
“没用的东西,马步是这样扎的吗?”
宫玖放下浇花水壶,手把手抬高苏菜菜的手臂,脚下一个用力,将苏菜菜的两腿踢开,又用膝盖将苏菜菜的两膝下压,直到形成一个标准的马步姿势这才收了手。
他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苏菜菜的脸蛋:“这样就好多了。一个时辰,不许偷懒。”
说罢便又拿着浇花水壶走到漫园的山茶花圃中,弯腰浇着水。
他的腰肢轻晃,红衣飘荡,摇曳在花山粉园中。
苏菜菜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竟觉得扎马步的时光一点都不难熬。
这一日,苏菜菜又起了一个大早,平日里宫玖跟尾巴似的守着她不放,只有早晨,宫玖会八爪鱼似的抱着她娇小的身子,睡得跟死猪一样,不会缠着她。
有时候,苏菜菜也觉得极为奇怪。
宫玖那样一个强大任性充满警惕的人,怎么会在她面前睡得这样沉。
许久许久的以后,苏菜菜才渐渐了解,宫玖抱着她入睡的时候,就像是重回母体一般的状态。在母体中还讲究什么警惕?什么心防?只需要安安静静享受这份柔软舒适就好。
这也是为什么宫玖总喜欢将那半软半硬的粗物在苏菜菜的手中或是那处儿含一晚上的原因。
因为缺少,所以会迅速坠落沉迷。
苏菜菜偷偷摸摸地来到三师兄御尽然的凤翘阁,将昨日画好的隐身符贴到自己的身上,绿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与空气融为一体,地上连影子都没有。
凤翘阁的窗户虚虚掩着,留了一条缝隙,苏菜菜暗喜,她本来还带了小刀,想要从门缝里Сhā_进去慢慢用刀片挪动门栓,现如今省了不少事,她猫着身子,动作轻盈地从窗户那头翻到了房间里头。
房间里一股子酒气。
眼前漆黑,苏菜菜的脑袋有些发晕,适应了好半天才渐渐习惯黑暗。
窗户外面有轻柔月光洒进房内。
几个酒瓶洒落在地上,映着明月清辉,泛着玉质寒光。
苏菜菜迅速摸到了床边。
御尽然正抱着一幅画,醉红了脸颊,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苏菜菜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来,瓶子里装着的正是“惑仙”。
她拔出塞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将“惑仙”倒在御尽然的脸上,融入他的鼻息间。
御尽然的眼睛猛地睁开,星眸含霜,直直地瞪着苏菜菜的方向。
低斥一声:“什么人?!”
苏菜菜吓了一大跳,猛地后退几步,却看见那床上的御尽然只是低喝了一声,刚想要起来身子却立马瘫软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苏菜菜拍了拍小胸脯,走到御尽然身边,死命地戳了戳他的脸。
“死小子,把姑娘我吓坏了!”
苏菜菜的余光扫到他怀中的那幅画。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苏菜菜将他怀中的画抽了出来。
是一张仕女图。
画中的女人纤细柔弱,体态轻盈,穿着碧蓝宫裳。
一双澄澈水眸,布满腼腆干净的笑容。
那张脸,和苏采儿的脸有三分相似。
画像旁边题了一行字:“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苏菜菜愣了愣,暗忖着,想必画中这个女人,就是御尽然在宫中的小初恋吧。
看衣着,似乎是个小宫女。
苏菜菜看向御尽然,那张明显是宿醉而显得微微水肿的俊颜。
叹气,真是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痴情还是多情了。
苏菜菜将画像放到桌子上,出了房间,又迅速走到六师兄白绥的淇水阁。
用小刀子蹭开门栓,苏菜菜钻进房间里,床上的白绥没有半丝防备,粉雕玉琢,睡得正熟,苏菜菜十分容易地便将“惑仙”吹到了白绥的脸上,白绥睡得更熟了。
她在白绥身上也贴了一个隐身符,将他背到背上。
这些日子里,苏菜菜经常被迫地扎马步,锻炼身体,所以力气也跟着见长。
苏菜菜将白绥背到三师兄御尽然的凤翘阁。
肩头一甩,将白绥扔到了床上,和御尽然并身而躺。
苏菜菜托着下巴,看了看两人的脸,越看越有夫妻相。
搅基果然是个英明的决定。苏菜菜笑眯眯地想着。
两个人身上都穿着亵衣,苏菜菜将二人的亵衣都脱掉,去脱他们裤子的时候,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手指头一直打颤,解了许久裤绳都没有解开,眼瞅着天要亮了,苏菜 ...
(菜只得作罢。
苏菜菜望天,颇有些惆怅。
她果然还是一只羞射的小清新,做不出扒男人裤子这样猥琐的事情。
苏菜菜娇羞地捧脸。
苏菜菜将薄荷膏抹在二人的脚底板。
前世的时候,看过一个帖子:若是将清凉油抹到男人的脚底板,第二日,男人便会梦遗。
艾玛,太羞人了。
苏菜菜捧住滚烫的小脸蛋。
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罐子,罐子里装着小火熬烂了的小米粥,是昨天她让芍药帮忙做的,米粥质地粘稠,看不到米粒,只余下白色浑浊,浓浆汁液。
苏菜菜笑眯眯地将那熬烂了的小米粥抹到白绥的身上,脸上,手上,她看着白绥那张毫不设防的小脸,心中柔软得可以掐出水来,想了想,又在白绥红嫣嫣的唇角滴上一两滴白浊米粥。
她是不敢在御尽然身上涂抹白米粥的。
因为御尽然身经百战,自然是懂得白米粥与精_液的区别。
而白绥如今未经世事,一副小白莲花的模样,看到自己梦遗,嘴里身上又都是这些浊白……
不想歪都难。
苏菜菜眉开眼笑地将小罐子收进怀里,手指头发痒,狠狠掐了一把白绥胸膛上的细肉,越掐越上瘾,不一会儿,白绥如玉的肌肤上便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紫红痕迹。
旧法重施,苏菜菜又在御尽然的身上留下了大片淫靡的紫红掐痕。
如今床上的这两人,衣衫凌乱,露出精壮的胸膛,身体遍布红痕及湿漉漉的白浊,尤其是白绥,唇角流下一滴白浊浓浆,身子白皙,更显得红痕格外撩人,像极了一副被人蹂躏过的小模样。
苏菜菜将二人的衣服撕了个粉碎,洒落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
而御尽然今日又喝了酒……
天助我也。苏菜菜贼兮兮的,笑得发贱。
简直就是酒后乱性─夜情的事后现场。
作战方案二,大功告成。
苏菜菜功成身退,从御尽然的凤翘阁闪身离开,将门关好。
神清气爽,如沐春风。
苏菜菜精神抖擞地跑到小厨房吃桃花羹,吃完桃花羹便直接去了闻海殿,今日却维不再像往常那般盯着苏菜菜看了,他的脸上满是惊慌和羞蜜,不敢和任何人的眼睛对视,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但似乎是一件甜蜜的错事。
他上课也是心不在焉的,小手伸进了抽屉十几次,却是什么都没有拿出来,他坐立难安,不停地抠着手指头,终于咬了咬牙,从抽屉里拿出昨日那本书。
埋下脑袋,面红耳赤地看了起来。
时间一晃而过。
凤翘阁。
御尽然缓缓睁开眼睛。
揉了揉宿醉的额头,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却是什么也没有记起来。
身子一僵,明显感到裤裆里熟悉的湿润黏腻。
余光一闪,扫到了床上的另外一个人。
白绥正香甜地睡在他的床上,衣不蔽体,胸膛上密布红痕与白浊,他的红唇唇畔,一滴浑浊浓浆沿着嘴角下滑到颈窝处,滑出一道淫靡的湿痕。
御尽然额上的青筋爆了爆。
一双桃花眼,盯着白绥,神色十分微妙。
61第61章
( 白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动了动,睫毛轻颤。
他伸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察觉到亵裤中的湿意,身子陡然一僵。
睁了眼,却看到御尽然正神色莫辨地看着他。
白绥迟疑,眸中的冷芒一闪而逝。
面上却装作无辜的模样,眉眼如画,笑得烟雨朦胧。
“……三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愣,微微拧眉,嘴角有黏腻附着的感觉。
不敢擅自舔尝,怕是毒药或是其他。
抬眸,看到御尽然袒露的胸膛及胸膛上凌虐的红痕。
眉头拧得更深了。
他嘴角扯了扯,眸中的颜色越来越冰凉。
……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吧?
屋子里酒气漫天,显然,这里不是自己的淇水阁。
白绥僵硬着身子,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狼藉的白浊浓浆。
就算他再怎么不经人事,也会明白,眼前的这幅场景到底意味着什么。
嘴角的黏腻恶心得令人作吐。
杀人灭口。
白绥的脑海中呼啸而过这四个大字。
拳头狠狠地攥紧。
指节泛白,发出“格拉格拉”的声音。
宛如愤怒的低鸣。
他抬头,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依旧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但水眸中却早已是冰冷乖戾一片。
“三师兄,或许你该向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音未落,掌风已然挥向御尽然面门,狠辣狂戾,带起床幔鼓动飘荡,掌风凌厉,和他在人前乖巧无害的姿态大有不同。御尽然心中也是一惊,不想白绥竟然出手这么快,且这么毒,仿佛要一招致命似的,御尽然侧身险险躲过白绥的袭击,又一招快拳直击他鼻梁。
御尽然闪躲不及,鼻梁一痛,眼前一黑,被打了个正着,身子迅速向后仰去躲过白绥剩下的快拳,双手趁机捏住他悬在半空中的手臂,反手将他按在床榻上。
“六师弟,你冷静些!”御尽然声音冷硬,带着低怒,“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白绥被御尽然制住了手脚,怒极反笑。
“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那你倒是说说,这些都是怎么来的?!”
“若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人故意布的局,想要引你我二人互相残杀。”御尽然刚刚醒过来看到这样子的场景也难免会震惊慌乱,但只要静下心来稍略想一想,便知道这其中定然有猫腻。
房间里的确像是事故现场,但他的身体他自己是再明白不过,做没做心里跟明镜一样清楚。
且不说他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单单只是白绥醒来后的表现都能证实这一点。
“我们被人算计了。”御尽然的眸中一片冰凉。
白绥一愣,恢复了些许冷静,沉眸咬牙:“那个贱人是谁?”
御尽然勾唇,声音像是淬了冰。
“除了沉鱼阁那个蠢货,还有谁敢在你我二人头上动土?”
白绥磨了磨尖利的牙齿,眸中席卷着滔天的怨毒,让人不寒而栗。
“苏采儿,仗着师父疼爱,就无法无天了么?”
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怒吼的杀意,皆是冰冷的勾起唇角。
那女人,怕是死到临头了。
苏菜菜身子一抖,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唔,临近年底,这天气真的是越来越寒冷了呢。
看来得让师父多准备些棉袄了。
苏菜菜恍然不觉,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两位师兄的追杀目标。
闻海殿还未下学,苏菜菜将今日的课业做完,便凑到了前排座位上四师兄颜弗的身边,瞄了瞄两边,靠近他,神秘兮兮地道:“四师兄,我跟你说件事。”
颜弗咽了咽口水,饥渴地看着眼前这只活蹦乱跳的血牛。
真想、真想一口吸干她。
苏菜菜被他垂涎的眸光盯得浑身只打哆嗦,只得硬着头皮道:“五师兄前个儿跟我说……说他喜欢你,被你酷魅狂狷拽的气质所倾倒,所以想要和你一道双修,但却碍于颜面,所以不敢面对面地告诉你,于是就让我来探探风……”
苏菜菜扬起一张纯洁无辜的小脸,正经道:“不知道四师兄你心中怎么看?”
颜弗一愣,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冲击得大脑一片空白。
想到墨辞雪那个浑身上下冷得像是玄冰一样的男人,会爱上他,便觉得身子一阵恶寒。
虽然他是一只蝙蝠,但是他也不想被冻死。
颜弗阴鸷道:“给他说,劳资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苏菜菜呆住,继而笑眯眯的点头。
没关系,没关系,虽然现在颜弗的反应很排斥,但绯闻就是这样,能够将两个原本不想爱的人紧紧联系到一起,最后回头的时候才会惊悟,自己早已在绯闻中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了。
作战方案三:制造绯闻,让彼此认为对方爱慕自己,假来真去,最终走向光明的圣土。
搞定颜弗这只之后,苏菜菜寻了个空,溜到了五师兄辞雪所在的长归殿。
她不敢晚归沉鱼阁,便只好从闻海殿早退了。
苏菜菜偷偷摸摸地站在殿门口,做贼似的看进殿里头,所有殿众都背对着她,认认真真地制作着桌上摆放着的木制机关,她看不到辞雪是哪一个,于是只好咳了咳,喊了一声:“五师兄。”
脆如莺啼的声音,响彻在长归殿。
众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到苏菜菜,眼中皆是露出惊艳的神情。
殿中瞬间哄闹起来,都是在讨论苏菜菜的。
“这小美人是哪个宫哪个堂的?模样很标志呀。”
“我记得,似乎是疏月宫的苏采儿师妹,啧啧,但她以前没现在这么漂亮的。”
“疏月宫,是来找辞雪的吗?”
“辞雪艳福不浅呀,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师妹。”
苏菜菜也不是头一次被人用这么热辣的眸光议论了,但终究还是不好意思。
她越过众人,一眼就看到了最左侧的墨辞雪,只因为他周身的空气像是被冻住了似的,被阻隔在熙攘之外,月白衣衫是那般显眼,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近”这四个大字。
苏菜菜求助的眼神看向辞雪。
辞雪纤尘不染,眸光在苏菜菜的脸上一扫而过,似乎是极为厌恶。
他放下手中的木制机关,向苏菜菜走来。
殿门外。
辞雪冷道:“你又来找我什么事?”
苏菜菜一愣,知道他是在说以前的苏采儿,心中一顿,十分想告诉他从前那个会缠着他不放的苏采儿已经彻 ...
(底死去了,再也不会有像她那样喜欢他的女孩出现了。
辞雪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紧抿着唇角,转身离开。
苏菜菜拽住了他的袖子。
“五师兄,我有话对你说。”苏菜菜急急道,“四师兄说他喜欢你,爱你这副明净无垢的天神模样,说你像是一道光照进他泥泞黑暗的世界,所以他想要和你一道双修,但他难以启齿,生怕你会当面拒绝他,所以便央着我来帮他说一说,五师兄你认为如何?”
辞雪愣住,眸光幽冷,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前总是缠着他不放令他唯恐不及,现如今又开始为另外一个人给他做媒。
是想以另外一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吗?
辞雪冷着一张冰雪面容,嘲讽道:“苏采儿,你给我听着,我不是不会喜欢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的。”他冷笑道,“所以你不用再费尽心机接近我,四师兄颜弗?别说笑了!”
苏菜菜急声道:“我说的是认真的,颜弗真的喜欢你。”
辞雪用一种高高在上无可救药的眸光睥睨苏菜菜:“让他做梦!”
说罢挥袖离开。
苏菜菜摸了摸鼻子,碰了一鼻子灰。
但她不泄气,只要将这个彼此爱慕的绯闻传达到彼此心中就好了。
金钟清响,远声悠扬,司空念远。
各殿纷纷下学。
颜弗在疏月宫门口碰到辞雪。
两人俱是身体一顿,继而用鄙夷的眸光盯着彼此。
颜弗道:“恶心的人,竟然对劳资又那种想法!哼!”
辞雪一顿,冰唇轻掀:“说谁恶心?颜弗,你敢再说一遍?”
颜弗嚣张道:“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小师妹都跟劳资说了,说你爱慕我,想要和我双修。”
辞雪面色铁青,声音从齿缝里要出来。
“她说什么?我爱慕你?”
两人先是火拼了一场,最后追根溯源起来。
总之,得到同一个结论是,他们都被苏菜菜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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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菜菜后来被满宫的师兄们追杀。
风急火燎,战火十分壮观。
引来无数妖怪们驻足观望,汪洋叹息。
苏菜菜一边泪奔,一边惊恐地张大嘴巴看着身后四位脸色发黑的师兄,生怕他们追上来。
自作孽不可活。
你还别说,关键时刻,人类的潜能是无穷的。
苏菜菜狂奔如同小兔子一样,钻进沉鱼阁,紧紧掩上门扉。
躲到沉鱼阁不敢出来。
“这是……怎么了?”宫玖放下手中的木盒,将蛊虫装进盒子里。
苏菜菜扑进宫玖的怀里,泪眼婆娑道:“师父,快、快把他们拦在屋外,他们要杀我!”
房间里下了禁制,四位师兄在外面用刀枪剑戟猛地击向禁制层,苏菜菜能感受到整个沉鱼阁都在轻轻的摇晃,害怕得缩进宫玖的怀中,惨白着一张小脸,默默流泪起来。
宫玖摸了摸苏菜菜瑟缩的身子,挑眉道:“好家伙,这拉仇恨的级别倒是越来越高了,你给为师说说,是怎么一口气得罪四位师兄的,尤其是白绥,竟然把他都惹急了。”宫玖幸灾乐祸道,“啧啧,不亏是为师的爱徒,颇得为师气人的真传呢……”
62第62章
( 苏菜菜抬头,泪流满面:“师父你会救我的对吧?”
宫玖摸了摸下巴。
望天,思忖道:“唔……你们都是为师的徒弟,闹成这样,令为师很是为难呢……”
苏菜菜惨白了一张脸,痛哭流涕:“师父,救命呐!”
宫玖揉了揉苏菜菜毛茸茸的小脑袋,轻笑道:“行了行了,瞧你这点出息,天塌下来都有师父替你顶着,不过是得罪了你几个师兄而已,怕得这么狠做什么……”他伸出葱白的纤指指腹,抹去苏菜菜眼角晶莹的泪水,凉音含笑,沁人心脾,“你以后只管把他们往死里欺负,激怒他们,为师还求之不得呢,唉,这疏月宫就是太冷清了些,没点人气儿,闹起来才有意思……”
苏菜菜要到了保证,身子终于不再瑟缩颤抖。
她抹了抹眼泪,可怜兮兮道:“师父,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千万要救我。”
宫玖眉眼弯弯道:“为师几时骗过你。”
“师父,把苏采儿交出来,她这次太过分了!”门外,颜弗阴鸷凶狠的声音传来,刀枪剑戟的声音从未间断过,沉鱼阁的禁制摇摇晃晃岌岌可危,像是随时都会被四人砍破。
宫玖将苏菜菜往怀里一揽,豪情万丈道:“走,出去会会他们,有为师给你撑腰,不用怕。”
推开门,眼前乱光横闪,刀风凌厉,铁马金戈之势直面劈来,宫玖身子一侧,迅速退后两步站定,长眉轻佻,凤眸中掠去一抹寒光,红袖翻飞,一手护住怀中的苏菜菜,漫天的红袍掩住苏菜菜的脑袋,让她不被风刀所伤,另一手猛力挥袖,挡去四人的联手袭击,纤手翻转,掌风横扫,风刀所到之处,梁柱迸裂,草木凋零,四人皆被掌风击中,捂住心脉,退后几步。
宫玖收了势,红袖翻转,手臂背到身后,上前一步,嘴角噙着一抹似冷似媚的笑容。
一双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眯起了起来。
“真是反了反了,竟然敢欺辱到为师头上,你们这是想要欺师灭祖犯上作乱吗?”
御尽然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迹,冷声道:“师父,你根本就不知道苏采儿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就这样一味的护着她,未免太失公平了些,她今日胆敢这么对我们,他日就一定也会这么对你。”
白绥冷着一张傅粉容颜:“士可杀不可辱。”
辞雪握紧手中的长剑,墨眸含恨,薄唇紧抿,身姿凛凛,冰雪横绕,隐隐有再战之势。
颜弗舔了舔唇角的血液。
唔,味道不错。
颜弗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伸出舌头,风卷残云,一下子舔光嘴唇下方的血液。ww
不能浪费了。
苏菜菜嘴角抽搐:四师兄,掐架的时候请不要卖萌,认真一点好么?
“哦?为师倒是想知道,苏儿到底怎么惹得你们了?竟然这么大的怨气。”宫玖挑高眉头。
颜弗乖戾道:“这女人诬赖我,竟然跟五师弟说我喜欢他!喜欢男人?我疯了不成?!”
辞雪阴着脸:“苏采儿对四师兄说我对他有意,我墨族,何时受过此等侮辱?”
御尽然冷笑道:“这女人竟然把我和六师弟弄晕,关在一个房间里,脱光我们的衣服,还做出我们、我们……”御尽然难以启齿,只凶狠地瞪着苏菜菜,“做出我们……的假象,简直混账至极!”
宫玖声音冷了下来:“苏儿,你脱光了他们的衣服?莫不是也看到了他们肮脏的身体?”
苏菜菜赶紧撇清:“我只脱了上半身,下半身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宫玖哼了一声:“要是被为师发现你偷看其他男人的身子,为师一定会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苏菜菜抱住宫玖的大腿,痛哭流涕道:“徒儿对师父忠贞不二,绝无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师父,重点不是这个,难道你不觉得小师妹这样做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吗?”御尽然冷道。
宫玖慢悠悠道:“你们不是也没发生关系嘛,竟然没有损失,苏儿何错之有?再说了,苏儿只不过是小孩子心性想要恶作剧一下而已,你们就这样拿刀拿枪的,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御尽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白绥冷静道:“徒儿可不认为会将白米粥当做子孙液抹到人身上,且下药令人遗精的女人会是一个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师父,或许你该审查一下,小师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奇淫巧术?”他笑得温软,如同江南烟雨,无辜纯白,“莫不要被其他男人将小师妹带坏了。”
苏菜菜肩头一震,浑身瑟缩起来。
真是……打蛇打七寸。
命中要害。
白绥这白莲花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宫玖面色阴沉。
心中早就觉得苏菜菜这女人有些水性杨花为所欲为,此刻就恰恰被白绥言中了。
试想,哪一个名门闺秀会自己作春宫图送给野男人?
宫玖的脸色有些发黑:“苏采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菜菜抖得如同秋风落叶,痛哭流涕道:“师父,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御尽然找到了关键所在,笑得如沐春风,添油加醋道:“说起来,小师妹上次送我的那些春宫图的确是香艳至极,被秦楼的老鸨花重金要了去,我这会儿,还想请小师妹再多作几幅呢。”
宫玖阴沉着一张妖月艳容。
狠狠掐住苏菜菜纤软的腰肢,仿佛是想要将她纤细的小腰板掐断。
阴凉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采儿,你又想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送给其他男人吗?”
白绥突然对御尽然道:“三师兄,你那里是不是有许多淫器药物?既然小师妹对这些东西这么感兴趣,不若将这些东西交给师父,让他与小师妹一同探讨探讨。”
御尽然一愣,笑道:“凤翘阁的确是储备了不少,如果小师妹想要,我定然不会私藏。”
白绥眨了眨眼:“记住,要拿一些厉害却不伤筋骨的器具来,不然伤着了小师妹,师父一定又会心疼得不行,到时候又拿我们兄弟几个出气那就不好了。”
白绥在“厉害”“筋骨”二字上面,用足了力道。
御尽然笑得精神抖擞:“这个我自然是知道。”
说罢掐了一个决闪影离开,再回来时,手中正拿着一个布包。
御尽然勾唇,将布包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展示:“这是‘仙人鞭’,抽在女人身上,一点伤口都不会留下,反而会让女人娇嫩的肌肤上变得更加红艳粉嫩,这是‘闺艳声娇’、‘颤声娇’,用来让女人发出浪吟的声音,就算是再洁烈的贞妇,碰上了这药,都会如同母兽一般淫叫,还有这个……‘银托子’、‘硫黄圈’、‘相思套’、‘药煮白绫带子 ...
(’、‘悬玉环’、‘勉铃’……”
苏菜菜的身子抖得厉害,御尽然拿着这些东西在众人面前羞辱她,苏菜菜臊得双颊滚烫,只想寻个地方钻进去,其他几位师兄幸灾乐祸的眼睛落到她的身上,仿佛将她身上衣服褪尽,一刀刀凌迟一般,明明她没有被这些淫具亵玩,但眼下却觉得,这些淫具真的就用在她身上一样。
令她觉得羞耻下贱,无地自容。
“你先止住。”宫玖突然道,“颜弗、辞雪,白绥,你们三个先下去,不准再来沉鱼阁寻苏采儿的麻烦,至于你……”宫玖看着御尽然,冷道,“将东西交给我,你也可以滚了。”
苏菜菜心中松了一口气,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来似的。
还好,宫玖没有帮着师兄们羞辱她。
还好,宫玖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御尽然摸了摸鼻子,似乎玩得有些过火了。
他见好就收,作辑道:“那这些就全交给师父了,徒儿告退。”
四人消失在沉鱼阁门口。
苏菜菜被宫玖拎进屋子里。
房门被紧紧掩上。
苏菜菜一步步退后,惨白着小脸:“师父,你该不会,真的要用这些东西吧?”
宫玖笑得魅惑众生:“反正拿都拿了,不用一用,未免太过可惜了些。”
苏菜菜跪了下来,抱住宫玖的大腿,痛哭流涕道:“师父,我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不堪!诬赖师兄们的那些雕虫小技全是我看书看来的,没有人教我!你要相信我!”
“信,我当然相信。”宫玖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鞭子,在地上猛地抽了抽,发出唰唰的破风之声,他挑着眉头看着苏菜菜,凤眸似笑非笑,“只不过为师现在手痒得紧,就想着抽一抽人呢。”
沉鱼阁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
不多时,那惨叫变得娇媚,变得急促,变得绵水柔情挠人心痒。
月光旖旎,暖风含情,羡煞神仙。
苏菜菜整整花了五天才能下床。
从此以后看到那四位师兄,便有多远躲多远,再也不敢招惹他们了。
苏菜菜后来又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和宫玖结婚生子,膝下儿孙满堂,梦中再无几位师兄,只有平美静好,安宁幸福。
梦由心生。
苏菜菜很多年后再想起这一段啼笑皆非的往事,除了泯然一笑之外,更多的是想起自己的初衷,她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让那几位师兄搅基不可呢?
因为她怕自己将心动变成了动心。
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被美男环绕,不管她究竟喜不喜欢他们,终究是会心动的。
就像那场荒唐的梦境一般。
但苏菜菜却在动心之前,将苗头硬生生掐熄了。
从此以后,她对那几位师兄,便只有惧怕。而那几位师兄对她,也只会有厌恶。
彼此相安无事,无心无痛,那便最好。
63第63章
( 岁尾年关,百兽身体衰弱,元气亏损,正是捕猎的大好时机。
十殿休假,暂停授课,予以殿众们更多时间去后山狩猎,捕获神魔之兽,收为坐骑。
师兄们都御剑而行,去了后山。
原本就空旷旷的疏月宫显得更加空旷了。
苏菜菜法力低微,不敢去凑那个热闹招惹百兽,怕它们会将自己生吞了。于是便乖乖地留在疏月宫给他们看门,宫玖临走之前,说要给她捕一只漂亮的神兽送给她当坐骑。
苏菜菜想起了《暖酥消》中的那只与苏采儿交_媾的神兽,辟邪。
浑身打了个哆嗦。
唔,千万不要是这只呀。
芍药也不知道去哪儿蹦跶了,苏菜菜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了几个时辰,清晨到日暮。
淡出个鸟来。
眼前突然一亮,花团锦簇的院子里,站着一个粉团儿,皓齿明眸,正是却维.啧啧,没有想到,疏月宫里竟然还留了人,苏菜菜寂寞了许久的心,终于充盈了起来。
兴高采烈地凑了过去。
伸爪子,拍了拍却维的肩膀。
却维脸上一白,吓了一大跳,见是苏采儿,脸上这才恢复了些许颜色。
苏菜菜眉开眼笑道:“七师兄怎的吓成这样?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本以为却维看到她会脸红,再不济也会因为春宫图的事情做贼心虚的羞涩一小会儿。却不想,却维根本没有理会她,只惨白着脸,水眸失神,绣眉轻蹙,像是被什么东西魔怔了似的。
苏菜菜认真了起来:“七师兄,你怎么了?”
却维喃喃道:“方才却维打游廊经过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阵特别奇异的花香,既熟悉又陌生,像是被人硬生生勾出了前尘往事,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全部塞到了却维的脑袋里,喜怒哀乐,人间百事,但只是一阵儿,那花香消失的时候,那些画面也就跟着,像水一样从却维的脑袋里流光了。”
他低头,浓密纤长的眼睫柔弱地垂落下来,如若一脉浅川柔水。
“心里特别空,空得发疼,胸口像是被人硬生生剜去了一块肉。”
他直直地看着手里的一株山茶花。
“却维循着方才花香的方向,找到这片花圃,那花香时隐时现,但却维就是找不到到底是哪一朵山茶散发出来的香味,明明那香味就在鼻尖上了,却怎么也找不到。”
苏菜菜伸手,抹去了却维脸上的泪痕,有些呆住。
“却维,你怎么哭了?”
却维也有些愣住,抬手,摸了摸他脸上的濡湿。
他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却维也不知道,却维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闻到花香就想落泪,却维想要找到那朵花……”却维握住苏菜菜的手,像是找到最后一棵救命稻草,杏眸含泪,急切道,“小师妹,帮却维找到那朵花,却维要找到那朵花……”
“好好好,你先别急,我帮你找。”苏菜菜见却维脸色不对,赶紧胡乱应下。
可是她都没见过那朵花,该怎么找?
苏菜菜一面在花丛里翻来覆去,一面在心中思忖着,却维如今这魂不守舍的模样,明显是想起了他的前世,且他的前世过得并不怎么愉快……难道大师兄以前对不起却维?
苏菜菜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七师兄,你喜欢大师兄吗?”
却维神色恍惚,嗫喏道:“喜欢啊,他对我那么温柔……”
他低下头,伸手去摘那朵离自己最近的山茶花。
苦涩地笑了笑。
“他对我温柔,但却对每个人都一样的温柔。”
你在他心中是不一样的!苏菜菜正准备出声安慰他,却看到却维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宛若一座雕像,葱白细指还放在那朵山茶的花梗上,维持着欲摘的动作。
暖风清萧,花香四溢。
时间在那一刻凝固。
却维肩头一震,手指像是触电一般收了回来,他蹲了下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像是在极力忍受欲裂的疼痛,脸色煞白,身抖如筛糠,哭着嘶吼道:“停下来,我不要想起来了,快停下来!”
……
金辰王朝庆历一十三年,春。
太傅女儿辛眉在贵妃举办的梨园赛诗宴上力压众位才子学士一举夺魁,因而被贵妃特封为“第一女公子”,“梨园盛宴”也因此被传作佳话,求娶之人络绎不绝,踩烂了好几个太傅府朱红门槛。
丫鬟笑问:“小姐将来想嫁个什么样的姑爷?”
辛眉放下手中的书卷,心高气傲道:“若我嫁,必然要嫁一个能够与我比肩的。”
窗外一树桃花开得正艳。
一个半透明的粉衣少女坐在枝头,一面摘着枝头的花瓣狼吞虎咽地吃,一面翻着手中的话本狼吞虎咽的看,听到辛眉的话,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辛府的小姐还真是奇怪,做什么要找个比肩的相公?这也忒矮了些吧。
桃维陶醉地想,若是她将来嫁人,一定要嫁个温柔体贴,会烧饭做菜,会给她买话本看的男人。
正这么想着,桃维突然看到内院墙头的那边,几个儒衣薄衫的公子,正陪着老太傅游园,时而并几句酸文涩诗,没趣的紧,吸引她视线的,是走在最后的一个青衫公子。
长眉俊目,温润雅致。
那身青衫儒袍,虽然洗得发旧,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眼角的温柔风华。
太帅了。
帅得桃维都颤抖了。
桃树枝头无风自动,整个树干都剧烈颤抖起来,漫天的桃花簌簌都往下落,刷新她的存在感。
那青衫儒袍的少年,抬头诧异地往这里看了一眼。
倏地,莞尔一笑。
那双幽潭明眸,似笑非笑,蕴含着整个金辰山河的温柔。
桃维的鼻血欢快的流淌了下来。
当天夜里。
丫鬟奇怪道:“小姐,这院子里的那棵桃花古树怎么突然不见了?据说,那棵古树在建府之前就已经栽在那儿了,莫不是已经成了精,自己跑了?”
辛眉敲了敲丫鬟的脑袋,娇斥道:“瞎说,这世上哪里来的鬼怪,尽信些没用的。”
皇都以北,有一条翠微街,翠微街尽头,住着一户姓裴的人家,据闻,裴老爷以前是进士,封了翰林院编修,但没多久,就被世家名门的人挤兑了下来,只好在私塾里做起了教书先生。
裴家有一子,名曰裴言,自小聪慧,博学多才,街坊们都道翠微街会再出凤凰来。
夜景长悠,灯影如豆。
裴老爷问:“太傅今日可有与你们说些什么?”
裴言恭敬道:“他只说了些客套话,无非是些勉励之语,又带着我们游园,考了几句诗词,孩 ...
(儿未敢出风头,于是处处避让,只吟了一首。”
裴老爷颔首:“如此甚好,这些个名门见不得锋芒,藏拙自是最好,你且记得殿试之时千万不可如此大意,一定要拔得头筹。”说罢又叮嘱道,“既然已经拜会了太傅,其他几位主考官那里就别去拜会了,让他们知道你是太傅的人,寒门想要在仕途求出路,便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以表忠心。”
裴言躬身点头。
第二日,裴家的篱笆院落里凭空生出了一棵桃花树,街坊皆以为奇,更加认为裴家小子将来必成出息,纷纷找冰人做媒,将自家未嫁的女儿许给裴家小子。
裴言微笑着,既不拒绝,也不答应。
裴老爷出面,以犬子一心苦读的理由回绝了各路媒人。
裴言抬头,望着院子里的那株桃花出神。
“这桃花,似乎在哪里见过呢。”
桃花树枝羞涩地颤抖起来,花瓣抖如寒冬大雪,纷纷扬扬。
裴言温柔莞尔。
一日,裴言终于阅完第七遍四书五经,松了一口气,执起一本杂剧话本看了起来。午后阳光正好,正待他翻页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唉,先别,我还没看完呢。”
裴言顿住了,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桃花妖?”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妖怪?”
桃维一身粉衣,从虚空里直直走了出来,疑惑地看着裴言。
裴言看着她,有些愣住,轻笑道:“原来竟是真的,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错觉,其实也不难猜,每次我看那株桃花的时候,那桃花树就撒花瓣撒得厉害,久而久之,心中就难免生疑。”
桃维眨了眨眼睛:“我是妖怪,你不怕我吗?”
裴言笑得温柔,那双眼睛如同春日枝头的那抹白杏,雅人深致,多情清雅:“有什么可怕的,于人而言,你是妖怪,于妖怪而言,我们凡人又何尝不也是妖怪?”
桃维盯着他,半晌才道:“虽然听不懂,不过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裴言只是轻笑。
64第64章
( 科举三年一次,分乡试、会试、殿试三级。
乡试乃地方考试,逢子、午、卯、酉年举行,又叫乡闱。考试的试场称为贡院。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凡本省科举生员与监生均可应考。
会试是朝廷主持的全国考试,又称礼闱。于乡试的第二年即逢辰、戍、未年举行。全国举人在皇都会试,考期在春季二月,故称春闱。会试也分三场,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
殿试在会试后当年举行,在四月二十六日举行,五月初一发榜。
今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三年,二月二十六日,会试发榜,黄布红字,引来众举人探榜,有人得意满面吹风马蹄疾,有人失意放声痛哭忆寒窗,百般滋味。
裴言榜上有名,成绩中庸,正式成为贡士。
桃维得到消息之后,将她埋到桃树底下几百年的桃花酿取了出来,和裴言一道庆贺。她当初将自己的桃树魂源从太傅府连根拔起种到裴家院落的时候,将这些桃花酿也尽数带了过来。
两人酩酊大醉,不知怎么的,就滚到了床上。
桃维醉得不省人事,粉颊生胭脂,伸出爪子猫儿一般撩拨着裴言的胸膛,嘴里哼唧有声。
裴言却是有几分清醒的,他盯着桃维,眸中沉幽,晦暗不明。
到底也不过是一位血气方刚的玉树少年,怀中的小人儿醉眼迷离,娇颜泛酡,一双桃艳红唇娇艳欲滴,像极了那人,他心中一阵暖热,低头擒住了桃维的唇。
进入她的那一刻,裴言低声唤着:“辛眉……”
那一场梨园盛宴,太傅之女辛眉力压众学子一举夺魁,雪衣倩影,惊才绝艳,书成多少才子心中最桃艳旖旎的梦,每当午夜梦回亵裤濡湿的时候,想起的,都是那人清贵雍容的娇颜。
锦烛添泪,被翻红浪。
窗户外的桃花树,一夜之间,尽数绽放,粉火欲燃,再也没有凋谢过。
第二日,桃维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睁了眼,正对上裴言那双漆漆沉沉的黑眸。
桃维吓了一大跳。
她颊染胭脂,扶着酸痛的腰肢,羞涩地扑到裴言的怀里,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相公……”
感觉到裴言的反应很冷淡。
桃维抬头:“相公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理解错了?”她自顾自继续说着,“可是话本里明明说,有情人做了快乐的事,就会成为夫妻了。”她天真的眨了眨眼,“难道我们不是夫妻吗?”
裴言愣了愣,眸子荡起温柔的碧波,新月初霁。
他亲了亲桃维的眼睛:“嗯,我们是夫妻,娘子。”
离殿试还有两个月。
白日里,裴言在书桌上翻看着书卷,桃维便在书桌旁边搭着一个小板凳,一边吃着花瓣一边看着话本,有时候兴致来了,便帮着裴言磨墨,仿上一段红袖添香的佳话,最后却将那墨汁洒得到处都是,沾着狼毫,在裴言的脸上画着桃花花瓣来。
夜里,二人滚做一团,交颈鸳鸯,缠绵悱恻。
其他人都看不到桃维,裴老爷只道裴言越来越认真了,竟然可以做到一个月不出门,只专心致志地在房里看书,心中颇感安慰,却不知这都是桃维央来的。
她不喜欢他去和那些名门贵胄应酬,留她一个人,便故意叫嚷着身体酸痛让他贴身照顾。
裴言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仍旧温柔着一双眸子,任她为所欲为。
“又娇气了是不是?”
桃维妩媚地笑:“那你到底是陪不陪我?”
裴言看着她那双妖娆的眸子出神。
半晌,才低头吻住她的眼睛,宠溺的声音:“真拿你没办法……”
桃维傻兮兮地笑了起来,幸福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
有一日,邻居艾婶的女儿艾香红着一张小脸送了裴言一个香囊,裴言没有拒绝,温柔地收下,等他回到屋里,桃维一把从他怀中掏出那个香囊,摔到地上。
她气愤得大叫:“你怎么能要那个丑八怪的香囊?怎么可以对她笑得那样温柔?”
裴言身子一顿,抿紧薄唇,没有说话。
他神色疏淡,只将那个香囊捡起来,重新放到他的怀中。
桃维眼泪立马就出来了:“你怎么可以有了我还要别人?”
裴言低头看着她,黑漆漆的眸子里,头一次没有挂上温柔的微笑。
他的声音疏冷淡凉,近乎刻薄。
“若是你受不住,可以离开。”
桃维哭着道:“离开就离开,你以为我真的没人要吗?!”
院子里的桃花树凭空消失了三天。
在第三天夜里,又凭空出现,像是她从来都在那里一样。
桃维可怜兮兮地站在书桌旁边,面色憔悴看着裴言,哭着道:“相公,我错了。”
裴言从书卷中冷淡地抬头:“错在哪儿了?”
桃维抽抽噎噎道:“我不该对相公发脾气,不该乱摔相公的东西。”
裴言的眉眼柔和下来,将桃维抱在怀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嗓音轻柔得像是春日里的微风,和煦温软:“这几日去了哪儿,吃了不少苦头吧?”
桃维感觉得到他身上熟悉的温柔,连日来的愁苦一下子爆发了,哭得泣不成声:“我想相公了,一离开相公就发了疯地想,相公你再也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怕你再也不要我了……”
裴言的唇角一寸寸勾了起来:“你是桃花妖呀,这么特别的女人,我怎么会不要你?”
桃维在他怀里哭得昏天暗地,裴言一面笑着,一面温柔地拍了拍她颤动的脊背。
“乖,不哭了,不哭了。”
第二日,裴言端了一碗羹汤给桃维。
桃维昨日哭得眼睛肿成了核桃:“相公,这个是什么?”
裴言将桃维的青丝拨到耳后,柔声道:“桃花羹,知道你喜欢吃桃花,特意给你煮的。”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她才会像条狗一样听他的话。
桃维受宠若惊,捧着那碗羹汤,小心翼翼的喝下,竟觉得那是这世界上最好喝的羹汤。
她投进裴言的怀里,软声道:“相公,你待我真好。”
裴言抚了抚她的背,笑得温柔。
至此以后,桃维每次撒娇任性都会有一个度,一旦超过了那个度,惹得裴言不快,便会立马吓得惨白着一张小脸,放下所有的身段,哭着求裴言原谅她。
她总是会想起离开他的那三天。
胸口寂寞得发疼,明明以前几百年都是独自一个人这样过来的,但似乎心尖上住了人,这寂寞便会变得更刻骨,刻骨得令人发疯。
那种被全世界遗弃的孤独,桃维这辈子再也不要尝试第二遍了。
许多 ...
(年后,桃维才渐渐理解,他是在用寂寞惩罚着她的任性。
可是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日子又恢复成了从前的模式。
两人蜜里调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同。
裴言和其他女人说笑的时候,桃维再也不敢那样理直气壮地宣告主权了。
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三年,四月二十六日,金殿殿试。
裴言回到家中,先是向裴老爷报道殿试的内容,又和裴夫人聊了几句,回到房中,一把抱住桃维,和她分享着他沉郁多年的豪情万丈,说他在殿试中是怎样的挥斥方遒怎样的能言善辩,说了许久,才发现桃维根本就听不懂他的那些辞藻文章,心中瞬间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她终究不是辛眉,没有辛眉的才学聪慧。
她不过是一只妖物,他不忍舍弃,只因这妖物太好拿捏,终有一天可以用得上。
桃维心中也是苦急,他极少在她面前露出这样春风得意的笑容,像是从前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终于被他撕碎了似的,但她却不懂那些文藻华章,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看到他索然无味的眉眼,只觉得胸口像是被撕开了一个缝,哗啦啦灌着冷风。
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三年,五月初一,殿试发榜,裴言高中状元,终于扬眉吐气。
琼林盛宴,皇帝欲把长安公主许配给殿试一甲的前三名,首当其冲的便是状元郎裴言,却不想裴言竟然委婉拒绝,称自己早已和他人互定终身,不肯做那薄情之人休妻,兼以华辞美章,用以典故旧书,让皇帝生不出怒气来,好在长安公主早已和此届的探花郎看对了眼,皇帝赐婚,此章揭过。
此事一夜传遍皇都,世人皆道状元郎痴情,忠贞不已。
裴家院落,裴老爷拍了拍裴言的肩膀,叹气:“如此也好,若是你成了驸马,便一辈子都只是驸马……只不过,那互定终身之人何来,若是将来圣上查起该当如何?”
裴言娶了桃维,给她编织了一个孤女的身份,用小轿将她迎进了门,婚事办得极为朴素,是怕触犯皇帝龙威,桃维开心不已,知道裴言是为了自己拒绝了高高在上的公主。
原来在他心中自己竟然那么重要。
因而对他更加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裴言被封为太中大夫,掌论议,为文官第十一阶,从四品。
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三年,八月十五。
中秋盛宴,百官携女眷参加,君臣尽兴。
桃维喝了点酒,有些微醺,由宫女领去侧殿歇息,却不想,一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有回来。裴言派人去寻,回来禀告的宫女只道桃维被皇帝身边的崔公公接走了。
宫女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裴言的表情:“崔公公说,尊夫人明日便会送回。”
皇宫里,什么腌臜的事情都能发生。
裴言握着茶杯,许久,方才温柔地笑道:“那微臣先告退了。”
65第65章
( 桃维被身强体壮的男人压在身下,酒醉醒了大半,奋力挣扎起来,但男人身上有一股浩荡的龙威紫气,压得她身软体绵手足无力,她只能大声哭喊求救:“相公,救我,相公……”
穿着明黄锦袍的男人听到她可怜的呼喊,心中掠夺的欲望更甚,撕碎了她的袍子,粗粝的手指探进她干涩的幽径里,抽_Сhā了一会儿,便粗鲁地扶住紫黑巨物,贯穿了她的身子。ww
桃维瞳孔睁大,眼睛有瞬息的失神。
“相公……”
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明黄窗幔剧烈抖动,一遍又一遍。
桃维哭得声嘶力竭,眼儿红肿,直到昏厥前的最后一秒,仍旧呼喊着裴言的名字。
“裴言……相公……救我,救救我……”
她一直等着那人来救她。
可是她知道,她再也等不到他来了。
第二日夜里,桃维被崔公公亲自送回了裴府。
崔公公嘴上道着恭喜,裴言低头作辑,塞了几张银票给崔公公。
崔公公笑着拒绝:“杂家可不敢收,日后大人飞黄腾达,用得着杂家的地方,只管开口。”
裴言脸上的笑容一丝不苟:“还请公公日后多多照料。”
崔公公眼睛一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将银票收入怀中。
崔公公走后,裴言在前厅站了一会儿。
他苦读多年,只为兴复寒门,废除门阀制度。
本以为前路艰苛难行,却不想,如今面前摆上了一座康庄大道。
裴言的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轻笑。
呵,真是造化弄人。
裴言去了内院,亲自帮桃维梳洗。
桃维闭着眼睛,秀眉轻蹙,眼下有着青紫污痕,身子轻颤,仿佛被梦靥靥住了似的。裴言将她身上的宫裳脱掉,看到她遍布鞭痕的身子,白莹的肌肤上,红艳艳的鞭痕显得那样醒目。
裴言的身子一顿,褪去她的亵裤,那私密的地方还汩汩流着血,裴言用温热的湿帕擦拭着那处溃烂之处时,突然摸到了一处硬物。他伸手去拿,从她的血肉中取出一块瓷器碎片。
手指有些发抖。
裴言的面色依旧沉稳,手指上沾满了血,从桃维下_体里取出了七八块碎片,组合起来,恰好是一个白玉酒杯。他不知道,原来那龙章凤姿正直盛年的皇帝,竟然有着这样肮脏的嗜好。
桃维醒来的时候,正好望进了裴言那双温柔无世的眸子里。
她嗓子嘶哑,眼泪流了出来:“相公,为什么不来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
裴言的眸中泛着令人落泪的心疼。
他温柔含笑,吻了吻桃维的眼。
“因为,他是君,我是臣。”
桃维泣不成声:“那不做臣子了行不行?我们离开皇都,去其他地方……”
“桃维,又任性了是不是?”
裴言一把打断桃维剩下的话,脸上依旧带着笑,声音却冷了下来。
桃维身子一颤,立马闭上了嘴巴,双眼惶恐地看着裴言。
生怕他又用孤独惩罚她。
裴言端来了一碗桃花羹,柔声道:“乖,是不是饿了,吃点东西吧。”
桃维的眼泪落到了那碗羹汤中,混着汤汁,苦涩难以入口,令她几欲作吐,但她却全数吞进了肚子里,生怕裴言又对她冷言,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要赶我走,我会很乖的,很乖的。”
裴言摸了摸桃维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抚一只受到惊惧的宠物。
五日后的一个夜晚。
裴府来了贵客。
皇帝微服私访,和裴言在书房里彻谈到半夜,皇帝依旧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样子,裴言一顿,心中明了,于是将皇帝领到了卧房,遣散了内院里所有的仆人,自己一个人去了书房。
长夜空寂,裴言听到卧房里桃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
如泣如诉,裴言有些莫名的烦躁,在书房里,通宵达旦,画了一幅画。
辛眉。
三日后,裴言被封为御史中丞。
从此加官进爵,青云直上。
时金辰王朝庆历一十六年,三月十三,裴言被封为右相,三年,从太中大夫到右相,只用了短短三年,成为本朝最年轻也是上位时间最快的丞相。
他芝兰玉树,名满天下。
在光彩耀人的身影之后,是一个女人彻夜备受凌_辱残虐的哭喊,绝望惊惧中发出的悲鸣,有关于他的名字,在漫长的岁月中写成一道凄婉哀绝的长歌。
他从未有一次相救。
君夺臣妻,历来野史均有记载。
许多媚上的臣子会专门在府中准备一处别院,名臣妻行馆,等皇上哪天有意了,便让皇帝在臣妻行馆里歇伤一歇,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人心永远无法满足,尤其是一位统治者,皇帝的征服欲望比性_欲更加强烈,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而臣妻,只不过是他权利的鞭笞者。
皇帝大可将臣妻接到宫中临幸,可这样就丧失了□他人之妻的乱仑快感。
所以半柱香的车途马程,大抵是可以忍受的。
更何况裴言的夫人,那副媚骨天成的身子,治愈能力极佳,不管上一次往她的幽径里塞多少瓷片珍珠酒杯,下一次再上的时候,依旧是紧致如初,宛若处子。
皇帝光是想上一想,都会眼热腰麻,想要将她狠狠压在身下欺负。
这一夜,桃维被皇帝压在床榻上,身下突然剧痛起来,像是有一块肉硬生生被人从肚子撕开剥离,下_体开始流血,不停的流血,像是永远流不尽似的,桃维的脸色煞白,几乎是在一瞬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葵水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了,她再不通世事,也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孩子……救救我的孩子,裴言,救救我们的孩子……”
皇帝埋在她体内的巨物一顿,欲望更加猛烈起来,握住她的腰肢,猛地鞭笞挞伐,将她体内的血液掏空掏干,桃维浑身失力,疼得脸色青紫发白,声音喊到嘶哑,终于昏迷了过去。
窗外夜雨淋漓,闪电如怪,轰天作响。
裴言那一夜因为大雨巨雷夜路难行,便留在太傅府过夜,佳人旧梦,长思入怀。
下朝回府,裴言满面春风,得知桃维昨夜滑胎出血高烧,身子陡然僵住。
笑容也凝固了起来。
皇帝每次临幸桃维的时候,都会吩咐彤史钦赐避子汤。
所以,那孩子是他裴言的。
三年前,皇帝开始临幸桃维,裴言偶尔也会与桃维在榻间缠绵。与至高者共用同一个女人,心中多少是有些自得的,这幅肮脏不堪的身子,竟然可以带给男人这般灭顶的快 ...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