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住户很多,几乎家家都养狗,但凡有些安全意识的人家都会在高高的墙头上用水泥漆上摔碎的玻璃碴以防外人爬墙进院,而刘融面前的这户却丝毫没有这个意识。
刘融把书包从墙头扔进院里,都不用助跑,以现在的体质轻轻一跃便扒上了墙头,接着挺身一跃安然入院。
刘融之所以敢进来,便是想着老道应与历史老师的关系不一般,自己既然是老道的徒弟(虽然老道不承认),他自然也不会伤害自己。
好多问题老道没有解释,也许在历史老师这儿能得到解答也说不定。
可等刘融一落地便知大事不妙,不大的院子里没有任何铺设,全是因为化冰而极其泥泞的泥洼,看着摔在泥水里的书包和陷入里面的蓝球鞋,刘融心中万分悔恨。
一声叹息,咬牙前行,出乎刘融的意料,堂屋的门随着刘融的轻推,应声而开。
刘融就着天sè渐昏的光线看清楚了里屋的摆设,惊人地干净,一把檀木椅子镂着祥云仙鹤,一张长条桌子上供着财神寿星,正对门墙上一幅八仙过海图,再无他物,走进侧室,一张木板**空空荡荡却也非常干净,尤其上面还挺光滑,显然是经常有人躺在上面所致,可连张**单褥子都没有,刘融都开始同情妖怪的生活了。昏暗的光线从破旧玻璃窗处微微投进,纵观全屋,不过60平米,无一人踪影。
刘融困惑了,活会见人,死会见尸,历史老师难道躲起来了?
忽然一声犬吠,刘融一颤,赶紧出屋,便看见院中一条大黑狗正凌然而立,看长度高度应是王真走失的看门狗无疑,却不知为何在历史老师的院里。只见大黑狗尾巴直立像战场的旗杆,尖咧的獠牙寒光四溢,只是獠牙对着的不是刘融,而另有其人。
刘融望去,直通侧屋的玻璃窗外还站着一人,一个红发妖娆的美女,看样子正值花季,白sè的皮衣领口大开着,一双夺人眼球的**呼之yù出,露出的肚脐还挂着两个银环,下身一件紧身泛白牛仔裤衬得身材更加前凸后翘。
刘融盯着那双**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哈哈!小弟弟,怎么看呆了?姐姐有那么好看吗?”眼前女子拢了拢及腰的红发,笑得浑身一颤,同时胸前也跟着波涛晃动。
刘融下意识地‘好看’二字就要脱口而出,突然胸口一阵沁凉,那条大黑狗也“汪”的一声,刘融脑子顿时清明。
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刘融心惊这女子竟然还能蛊媚人心。
“你是谁?”刘融壮胆喝道。
女子捂住娇艳红唇,娇声道:“呦!小小年纪就那么没有礼貌,姐姐今天只是偶然路过,谁知那条大黑狗就要咬我,小弟弟你可能为奴家做主啊?”
说着就要掩面而泣,可细看哪有丝毫要哭的样子。
可看着这女子娇怒,委屈受辱的样子,刘融脑子不自主地犯晕,赶忙暗咬舌根,揉了揉胸前的玉佩,别过脸道:“既然是偶然路过,那你就赶紧走吧!我来拦着这条狗不伤害你。”
“呵呵!”女子娇笑,道:“那可不行,这条狗吓着了我,我必须吃了她的肉才能解气。”
听到这话,刘融已确认这美艳女子是妖无疑,震惊的同时双腿已害怕得发软,连发怒的愿想都没有。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黑狗动了。
真正的快如闪电,黑狗猛然一跃,眨眼间已从半空到达那女人跟前,眼看嘴上的利齿就要将女子的头颅一咬而裂,这女子却一声轻笑,不知如何动作,下一秒已到了黑狗的身后,黑狗背后有如天眼一般,黑尾横扫,整个身子硬生生扭了过去,一狗一人重新对峙而立。
一旁的刘融已看呆,两次眨眼的功夫,他们不知做了多少动作,刚对自己的速度生出点骄傲的火苗的刘融不到一天功夫就被彻底浇熄。
“你只是一条狗。”女子凝视着黑狗说道,“你甚至连妖胎都没有,到底是谁?出来!”美艳女子忽然四处张望。
刘融被女子突然间的话语疑惑不已,随着女人的目光扫shè,院中哪还有其他人!
黑狗却低吼一声,再次扑了上去。
女人眼神一缩,没有了妩媚神sè,似乎怒了,一声娇喝,手中竟凭空出现一支手枪,枪身红白交错,白得晃眼,红艳似血。
手枪在手中旋转出一个枪花,红白颜sè旋转出圆形幻影,刘融只是看了一眼,只觉五脏六腑一阵搅动,就要站立不稳,连连倒退直至墙根才堪堪稳住,顾不得其它,连忙低头就要呕吐。
在刘融不稳倒退的过程中,女人已对着黑狗开出了一枪,枪声远非想象中的响亮,反而低沉异常,犹如落入枯井的巨石刮着井壁发出‘咯咯’的低沉声音,又如鸡啼,如非亲眼所见,只会把声音当做某只母鸡要下蛋的前兆。
黑狗呜咽一声,不知有没中枪,动作却是一滞。
女人趁这一间隙,抬手又是一个枪花。
正在呕吐的刘融忽觉不妙,余光一扫,这女人的枪口对准的竟是自己。
刘融瞳孔猛地一缩,这才醒悟这女人竟然是要杀自己,可为时已晚,此时的刘融哪还有半分躲避的余力,即使有也跟不上着女子的速度。
女人眼中透着凶厉,犹如恶鬼一般,眼看枪花扫完,子弹就要应声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
女人脚下的泥潭忽然向上隆起,犹如盛开的花瓣轰然炸裂,从中蹦出一庞然大物。
尖嘴獠牙,黑毛伴着泥泞却不失光泽,更显幽森恐怖,这只巨怪竟比黑狗还要大两倍不止。
‘咯咯’一声,女子的枪声响了,却打向了刘融头顶上的昏沉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