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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重生之锦绣婚程 > 第003回:情断魂在,涅磐重生(二)

第003回:情断魂在,涅磐重生(二)

( 堕崖身亡那刻,她以为自己醒来后会在地府,可睁开眼的时候,只感觉会身是痛,手脚完全弹动不得,而耳边传来很多声音,有人叫她七公主,有人叫她乐平,有人叫她臻儿

看到一张张陌生又焦虑的脸孔,她茫然了

虽然疑惑,但有一点的是,她知道自己没死,在以为自己还是炎妃然的时候,她被这些人救了

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不死,就是大福

带着这样的念头,再次陷入昏迷中……

然而,这次昏迷,她却作了一个梦,梦中的情境,居然是一个叫轩辕臻的十六年人生,仿佛自己亲身经验般,轩辕臻的喜怒哀乐,她完全能感受到

梦境的结尾,是在一个盛大的婚礼上,全朝的文武百官都在此,原本参加兄长婚礼的轩辕臻,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杀了她,杀了她,去杀了她……

听到这声音,也不知什么时候,这具身体的主人手中居然握着一把匕首,仿佛着了魔般剌向正在行礼的新娘,在禁卫军追捕迫上城墙,由那里掉了下来

当掉下来刹那,她醒了过来,然后发现自己仍躺在第一次醒过来的房间,距那次醒来,她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身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身边有个宫女打扮的女孩,见她醒过来,冲着她叫公主,她还以为自己仍在梦中没醒过来

然而,当她由铜镜里看到一张不属于自己的美丽脸孔时,震惊得几乎再度昏厥过去——

她再不是炎妃然,她变成梦境中的女孩——西临国七公主轩辕臻

轩辕臻,封号乐平公主,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七公主,因为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太子殿下,在太子殿下大婚当天失去吃般刺杀太子妃,随后被追捕而来的禁卫军逼上城墙堕下昏迷不,应该是身亡,因为……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再也不是原来的轩辕臻

如今的轩辕臻,曾经有个名字,叫炎妃然

在一个叫北越的国家,被恋人亲手送上黄泉的炎妃然

她重生了!

俗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是,她寄身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却犯了一条行刺太子妃之罪,虽然太子妃只受了一点伤轻,可罪却不轻,幸好太后皇后和贵妃娘娘,以及几位哥哥,还有朝中几名重臣的求情,她才免去重刑,只是被圈禁在寝宫里思过

圈禁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惩罚”因为醒过来后,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轩辕臻已不是原来的轩辕臻,虽然留有轩辕臻的记忆,可她需要时间去适应这个新身份

然而,在她被囚禁的第二天晚上,轩辕臻的师傅出现了,这位师傅从轩辕臻七岁开始就出现在她生活里,隐瞒着所有人教她武术每次出现都在夜晚,带着鬼怪面具,让人无法看到面容,只知道她是一个年约三十多岁,武功极高的女子

那晚轩辕臻师傅出现,突然问她心中有恨没有,她如实回答无论是轩辕臻还是现在的自己,心中的确是有恨,轩辕臻的恨,是被陷害

没错,行刺太子妃是被陷害的,以轩辕臻多年习武的功力,纵然有禁卫军,太子妃断然不会只是轻伤,而轩辕臻也不会堕落城墙身亡太子殿下大婚那晚,轩辕臻是被人下蛊并中了软骨散,以至受人控制,功力发挥不出来,才会导致后来的事情

据她梦中所知,轩辕臻虽得宠,却从不恃宠生娇,反而开朗的个­性­,迷人的笑容,深得宫里上上下下的喜爱,她唯一的脱轨的事就是爱上不该爱的人,最后还被太后发现,为了阻止他们继续深陷下去,太后让皇帝给太子赐婚了,而对象却是镇国将军的女儿,跟轩辕臻是好友,经常到宫来玩,同时也暗恋太子

是谁下蛊害轩辕臻?由轩辕臻中了软骨散的情况看来,对方显然是想至轩辕臻死地,那么,谁对她如此痛恨?陷害轩辕臻的动机是什么?是嫉妒轩辕臻得宠,还是利用轩辕臻打击谁?

可惜,轩辕臻堕城到后来她清醒,已过了半个月,陷害她的证据早已被人消毁得一­干­二净

而轩辕臻被圈禁这半年里,除了太后姬贵妃派人来探望过她外,其他人对她不闻不问,太子更没有来过,身边也没有可靠的人,就算她想还轩辕臻清白也无从入手

因此,轩辕臻师傅出现,给了她一个最重要转机在梦里她知道轩辕臻在练“佛若真经”,只是练到第二重,不知什么原因,师傅再也没教她第三层

那晚师傅问完她心中有恨没有?恨!当然有恨,不只是轩辕臻,还有占据了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一个有血侯仇的灵魂,而师傅得到答案后,居然开始传受她第三重

炎妃然年幼的时候,便听说书先生讲过,“佛若真经”是失传了百年的武功秘笈,江湖上曾经英雄好汉为得到它而争得你死我活,却没想到它竟然现世了,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有机会练到第二重佛若真经一共六重,若全练成,可达到无我的境界无我,万物归零,即使有很深厚的内功,能让人探测不到丝毫真气

她要报仇,首先必须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再然,她必须深入虎­茓­,与他们为伍,若在他们面前她是一介弱女子,那么,他们的戒备心必定会降低不少,所以,练“佛若真经”再适合她不过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花了大半年时间,日夜苦练,终于在昨晚练成第六重,现在的她绝对称得上顶尖高手,现在等着回北越报复

想到北越,脑里又浮现至爱的亲人血溅刀下,以及被心爱的男人,步步紧逼,堕崖身亡的情境,每一个画面足以凌迟她的心

仇恨,已深入骨髓,日夜随着她的血液流动着,撕裂她的灵魂

前生的她从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即使曾跟她山盟耗的宇文拓说爱上别人,她也没有想过要报复谁,她跟其他女孩子一样,只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她这份单纯却被他们亲手毁了

北越使臣是吗?

炎妃然敛下眼,沉思片刻,便有了计划,于是勾了勾手指,示意彩灵靠近,附在她耳边低声几句

彩灵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点点头,便带着两名宫女退出去

------题外话------

有读者问我:还更《凉薄帝妃》吗?蓝在这里回答:那文与这文是一样,只是写法不一样,女主的姓改了一下而已故事和人物关系是一样,所以,若看过那本文的朋友,当你将这文看下去,就会明白了

还有,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哦,若用书比喻人,那么,这本书就是“儿童”了,嘻嘻,在此,深蓝祝福大家节日快乐,祝福此文受到广大朋友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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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回:宫里设宴,巧遇故人。

( 华灯初上,当炎妃然带着两名贴身宫女出现皇宫内的迎宾殿,这里早已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她知道自己来迟了,原本想随便找个座位坐下,谁知踏进殿里时,殿中刚表演完节目,掌声落下,皇太后眼尖的发现了她

“臻儿,你来迟了,快来这里座下”说完,便命太监将她带过来

瞬间,殿内所有目光都积聚在她身上,那些目光中有惊艳,有羡慕,有欣赏,有惊叹,有嫉妒,有爱慕……

幸好在前生,这些目光她早就领会过,所以,行走的途中,她仍能保持完美的姿态,一步一步走向座位上

只不知为何,在这些目光中,有两道最能触动她的神经,不过,她没有迎过去,在坐下后,抬首望向坐在宴前中央位置的西临国陛下,他是这具身体的父亲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一身明黄龙袍的景熙帝,头带金冠,五官俊逸,目光炯炯,只是看到她皱着眉,似乎不喜她的到来

“七妹,你来得真及时”身旁有道娇柔嗓音响起

炎妃然侧头,是位跟她年龄相近,容貌秀丽的少女,她知道她是谁,她在公主们中排行第三,叫轩辕珏,平时跟轩辕臻不亲不热

“那里艾我紧张死了”炎妃然听出她话里的暗讽,美丽的­唇­瓣微扬,心无诚府地朝她吐吐舌

“你会紧张?”轩辕珏扬眉,暗暗打量她,略施薄粉的绝美脸庞,在灯光下泛着粉­色­光泽,无疑,见过那么多女人,她仍然无法否认,面前的轩辕臻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美正因为这样,对她即使又嫉又恨,但仍无法不喜欢她

“当然”她笑容未减,明亮的眼眸闪着动人光彩自附在这身体后,炎妃然由镜里看到,她现在这张脸笑起来很迷人,弯眉一笑时,眉眼间不经意流泻出一股自然的妩媚有人说,眼泪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同样,迷人的笑容也是女人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之一

“陛下,她是哪位公主呢?”就在这时,对面有人出声问景熙帝

炎妃然顺着声音望去,那是一位穿着印有流云图案官服的中年男人,看他装束,想必他就是索野国的使臣

“她是朕的七公主”

炎妃然听到景熙帝的回答,而她的视线略过索野国使臣,很自然地移向他的邻桌,刚才触动她神经的两道目光中,有一道是来自此人对方握着酒杯喝了一口,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抬头,锐利的目光对上她

炎妃然呼吸一紧,心口像有棉花堵在那里,难以喘气

他竟然是宇文拓,那个曾经背弃婚约的竹马

他是北越派来的使臣?坐在他旁边的人,她也认得,是礼部尚书言照凡

很好,北越国派来的使臣,居然是她认识的,老天爷果然眷顾她

来宴会之前,她让采灵去打听过,三国的使臣来西临的目的是结盟,而结盟的条件是联姻

联姻是吗?炎妃然­唇­角轻扯出一抺冷笑

“听闻七公主是个多才多艺之人,舞姿更是灵动,不知今日是否能一睹风姿呢?”南都使臣站起来道

听闻?

众大臣们面面相觑

打哪来的听闻呀?外面可从没七公主是个多才多艺之人的传闻

景熙帝轻咳了下,直接拒绝道:“小女昨日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无法起舞给大家助兴”而他的话在场除了邻国使臣,竟然无人觉得惊讶

这个皇帝爹爹话里什么意思?她哪来的感染风寒?难道他不想自己表演?是怕她会出丑?还是……蓦然,她记起梦中几个情境,除了家宴,皇上从没让轩辕臻在外臣面前表演过什么原来皇帝不是怕她会出丑,而是他用自己的方式宠爱轩辕臻经过太子妃那事,她以为轩辕臻不再得到皇帝的宠爱,现在才发现皇帝对轩辕臻的宠爱从没间断,不然,行刺太子妃的事,不会只圈禁半年这么简单

明白过来后,炎妃然站起来笑道:“父皇,今日难得有三位邻国使臣在此,再者儿臣刚刚又来迟,不如就让儿臣表演一个节目,当做赔礼吧”

景熙帝蹙眉,似乎不太意愿

皇太后见此,开口道:“就让臻儿表演一下吧,哀家也想看看她会表演什么”

坐在皇帝身边的姬贵妃,也帮口道:“是艾陛下,我们都很久没看臻儿的舞艺,就让我们过过眼吧”

景熙帝叹了声,便对炎妃然说:“你去吧”

众人一听,随即鼓掌

于是,炎妃然招来太监,在他耳中低声吩咐几句,太监点头退出,不一会,采灵和两名太监拿着道具进来

大家很好奇地望着炎妃然在殿中摆动那些道具,一张桌子,三个玉器酒壶十来只瓘玉杯子和几根竹子,看着这些,心里想道,她在玩什么呀?

炎妃然摆好东西后,示意乐师奏曲,然后拿着三个玉器酒壶,像市井那些卖艺般,抛上抛下,左转右转,跳跃,飞舞,轻盈的身躯如杨柳飘逸,若仙若灵,墨黑的青丝随风舞动,让观赏的人,都忍不住拍起掌来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飘跃的动作,将瓘玉杯排开来,然后在杯里倒酒,倒酒的时候,其他两只酒壶仍在舞动着,动作俐落,技巧纯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

炎妃然用眼角瞄到宇文拓目光幽暗深沉地盯着自己,神情像在思考什么,她嘴角轻轻抿了一个冷笑,如果他还记得那年那一天,那个彩霞满天的黄昏,肯定会记得曾经看过这个舞蹈

她现在是西临公主,并不的他会因一个舞蹈而认出自己来,她之所以会跳这个,目的是想勾起他的记忆

接近曲终的时候,她将三个玉壶放下,不知怎么弄的,居然双掌起火了,吓得众人尖叫

“着火啦……”

“扑火扑火……”

景熙帝紧张起来,打算奔过去,却被炎妃然叫住

“父皇,没事”

见她神情欢畅,又不像痛的样子众人定下心来再看,又见她用火在那些瓘玉杯子周边探了几下,掌中的火熄了,音乐也停止了

她一个优美的动作,结束了舞姿,对众人盈盈一笑,顿时像被抽走灵魂,目瞪着她,美!

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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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回:满堂喝彩,往事如烟。

( 众人疑惑时,她徒然一个转身,对着桌上那排瓘玉杯子轻轻一吹,“嘭”的一声,那排瓘玉杯子竟然起了一团蓝­色­火焰,妖艳迷人。『』

火!

众人再次惊叫。

炎妃然笑容未减,那双清亮的眸子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定在皇帝脸上,道:“父皇,这酒可以喝的。”

听她这到说,众人才回过神来,然后满堂喝彩。

炎妃然叫宫女将酒端给使臣们和坐在宴前几位高臣,然后拿起其中一杯,亲自呈给景熙帝,再在众人面前示范一次,如何喝这酒才有味道,回座的时候,视线不经意对上宇文拓,却见他那双静如深潭的眸子瞅着自己,带有几分探索。

皇太后和几位妃子见此,纷纷欲想喝此酒,炎妃然只好告诉她们,这酒容易入口,可后劲大,下次弄些美颜的酒给她们。

“美极了!”北越使臣言照凡意犹未尽地添了添­唇­,问道:“这酒叫什么?”

炎妃然朝他展颜一笑,“大人,是火焰­鸡­尾酒。”

言照凡失神,差点打翻杯里的酒。

南都使臣举手赞道:“这是下官喝过最特别的酒,见过最­精­彩的舞姿,陛下,难怪七公主会得到您如此独爱,若下官有此女儿,必定会小心珍藏起来。”

索野使臣也不甘落后,赞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两句套在七公主身上,当之无愧。”

原本景熙帝不喜欢自己宝贝女儿在众人面前起舞的,但听到他们争取地赞美自己的心头­肉­,顿时龙心大悦,笑问:“臻儿,你打哪学来的舞艺?朕怎么没有见你跳过。”

早料到皇上会有此问,炎妃然不慌不忙的答道:“回父皇,是去年皇­奶­­奶­寿辰时,哥哥请来民间戏班到宫里表演,儿臣见皇­奶­­奶­很喜欢看民间戏艺,所以就请那戏班师傅偷偷传教了两手,现在终于有机会表演给皇­奶­­奶­看了。『』”

听她如此说,皇太后满心欢喜的,笑着对景熙帝说:“我们臻儿有这样的孝心,真是我们西临之福啊,皇上,哀家替她向你讨个赏赐。”

“哈,母后您不说,朕也差点忘记了。”景熙帝大笑,转而问炎妃然:“臻儿,告诉父皇,你想要什么赏赐?”

有赏赐?炎妃然可高兴了,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问:“父皇,无论是什么赏赐都答应吗?”

“是,只要是朕能力范围。”

炎妃然绕手轻点着下巴,假装想了想,道:“儿臣暂时还没想到,可不可以保留呀?”

“当然。”

“那儿臣先谢谢父皇。”炎妃然立即走出来跪谢。

看来今晚宴的风头全被炎妃然抢尽了,在座的未婚公主和贵女们,心有不甘之余,带着嫉妒和羡慕的目光,看着她走回座位。

坐在炎妃然另一边的九公主轩辕瑶,勾住她的手臂笑吟吟道:“七姐,你刚才手掌为什么会有火的?可不可教我呀?还有那些酒怎么会着火了,你是怎么办到的?”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原来这么厉害的,好奇之下连问几个问题。

炎妃然拍拍她的手背,笑道:“傻丫头,那是异能,天生的,后天培养不了。”

“为什么你是天生,而我却不能?我们明明是同一个爹呀。”轩辕瑶嘟嘴,不满这答案。

“笨蛋,她在骗你,懂不懂。”轩辕珏朝自家九妹翻翻白眼,一副受不了你的愚蠢模样,然后瞄了一眼炎妃然,心里也不禁纳闷和疑惑,她手掌上的火是怎么弄的?还有,她的舞什么时候跳得这么好?难道圈禁那半年,她天天在练么?

听了三妹的话,轩辕瑶轻捏了一下炎妃然手臂,“七姐,你真坏,竟然骗我!”

炎妃然没回话,只嘿嘿笑了两下。

宴席散了之后,炎妃然因为饮了酒,没急着回海潮阁,她让采灵远远跟着,独自在御花园里走走,顺便散散酒意,更重要的是,她笑了几个时辰,脸容都快僵了。

她轻拍了拍脸,再揉了揉,然后仰头看着夜空的月亮,回想宴会的情境。宇文拓在见到她跳的舞,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整晚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她,虽然曾在宇文拓面前表演过一样的舞蹈,那时道具是三只蹴踘,可她并不担心会被他认出来,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轩辕臻,她忧心的是北越使臣会不会指名让她去联姻,还有景熙帝会不会同意……

“七七,你怎么还在这里?”身后有道低沉的嗓音打断她的沉思。

炎妃然徒然一颤,会叫她七七的,全个西临国就只有一个人。她深呼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去,看到身着紫­色­锦袍的太子殿下,体形修长挺拔,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摄人的霸气,她扬眉笑道:“太子哥哥,好巧哦。我就要回去了。”

语罢,她跨步就要走。

“七七。”轩辕璿一手扣住她,将她拉近,一阵淡淡的龙涎香伴着清冽的酒香袭向她鼻端,听到他叹了声,道:“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炎妃然低头看着脚尖,她怎么会生他的气呢,她又不是轩辕臻,更不想跟他纠缠不清,不然,他必定会成为她复仇的绊脚石,而感情最容易牵绊人,一旦有了牵挂,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

轩辕璿勾起她下颔,让她脸向着自己,细观察她的脸­色­,轻柔地问:“在宴会里,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我有呀,只是离得太远了,看不清。”炎妃然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谎。其实她进入宴会里就感觉到他的目光,只是她故意忽略了,即使看向他座位那方向时候,也会自然地跳过,不让他捕捉到。

“七七,你又撒谎,嗯?”他搂着她的腰,用额头顶了顶她的,语气十分亲昵。

炎妃然身体一颤,猛地用力推开他,被推开的轩辕璿显然不悦,薄­唇­紧抿,伸手就要抓她,炎妃然意识到他的举动,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没让他抓着。

迎上他危险的眼瞳,她语气平静的说:“太子哥哥,宴会时喝了一点酒,现在有点累,想先回去。”

她的声音冷漠而疏离,那带着微笑的绝美脸孔似在宫灯之中发光。

轩辕璿眸­色­一沉,伸出的手握成拳,­阴­鸷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抑郁,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墙,似乎回不去以前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没醉到认不了路。”炎妃然笑容未变,欠了欠身,越过他大步往海潮阁方向走去。

轩辕璿站在原地没动,静静地注视她纤瘦的背影,那双深幽的眸子染上一种难懂的复杂神­色­。

------题外话------

嘿,看了这章,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为啥女主会说出“­鸡­尾酒”这三个字?难道她是穿越的?非也,想知道原因?继续往下看就在明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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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回:自请联姻,惹怒帝心。

( 翌日,炎妃然的担忧果然应灵了,三国使臣都指名这次联姻的对象是她,但被景熙帝拒绝,说除了她,其他公主都可以,可他们却坚持三国结盟陷入僵持的局面

傍晚,炎妃然来到御书房,屈膝脆下,绝美的脸庞布满强烈的决心“父皇,儿臣愿意去联姻,在三国中,儿臣选择北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景熙帝拧紧眉,神情万分不悦,他就是不想让她远嫁,昨晚宴会才没通知她出席,只是没料到皇太后会叫她来

“横竖儿臣都要嫁,不如嫁得比较有意义一点”炎妃然神情坚定,绝不退让

“你清楚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情况吗?”景熙帝上前扶起她,“北越的太子已娶妃,你嫁过去只能当侧室,你是父皇最宝贝的女儿,怎能委屈你去当侧室”

她是他最深爱的女人留给他唯一的宝贝,他怎么忍心让她受委屈,当年已愧对她娘亲,此生又怎能让她重蹈她娘的覆辙呢

“北越那么多皇子,又不只是太子一个良人”炎妃然据理力争,何况,那个人根本不是良人背叛她后,竟然转身就另娶他人,对方还是自己推心置腹的好友

听说,董若婕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因此,以天下最尊贵之聘迎娶她,给予她最高的荣耀当初他对自己承诺过的,现在竟然在别的女人身上实现了

那时她听到这消息,当晚练功时差点走火入魔

董若婕,怎可以是董若婕?在谋反的事情没发生前,他们明明没有什么交集,可在炎家被抄斩后一个月,他们成亲了

“你是西临的公主,若要远嫁,当然要嫁当今最有权势之人,父皇可不想看到你对别人屈膝跪拜”他更怕的是,女儿会受别人欺负,而自己离她太远,无法及时援救

“父皇,您就放心吧,儿臣要嫁的男人,当然是要最有权势的,即使现在不是,将来必定是”

“此话怎么讲?”景熙帝瞪着她,“莫非你想嫁过去后谋反?”

“怎么会呢,父皇,你想想看,北越国虽然立了太子,可当今皇上身体仍强壮着,在位日子还长呢,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说,三国结盟,我国拥有主动发言权,还有,北越国并指定让那位皇子联姻,那么,就让我们到北越国,在他们那些皇子们中,选一个最强,最有实力的人就用三个月为期限好了,若到时在那些人当中,没儿臣喜欢的,到时儿臣就回来好,您看这样行不行?”

景熙帝将她的话认真的想了一遍,觉得有几分道理,于公来说,不是北越国皇子选妃,而是西临公主选夫,北越君主所有儿子,任西临的公主任鸦而私来说,是他的女儿选拓跋衍的儿子,而不是拓跋衍的儿子选他的女儿

这样想优越感十足,正想答应下来,可转而一想,万一女儿选上了,那还不是要远嫁吗?

“你的想法可行,不过,去北越国选夫就让你三姐去,而你留在宫里,到时父皇给你和郝竣丞赐婚,相信那孩子绝不会委屈你”郝竣丞是丞相之子,又是禁卫军统领,无论人品学识样样出众,况且,他们从小玩到大,这样的姻缘,比远嫁他国好百倍

炎妃然急道:“万万不可,儿臣对他只有兄妹情,我想他对儿臣也亦然”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

看来柔的不行,要强的来了,炎妃然深吸了口气,道:“父皇,昨晚宴会您说过奖赏儿臣的,儿臣现在就要这个奖赏,可行?”

景熙帝没料到她思维跳跃这么快,怔了怔,才道:“行,你想要什么?”

“儿臣想要的奖赏,就是到北越选夫”

炎妃然的话刚落,景熙帝大掌突然用力拍向案桌,怒道:“臻儿,你是存心气朕的,是不是?”

“儿臣不敢”炎妃然立即跪下

“你不敢?哼!”景熙帝冷哼一声,道:“看来我之前太宠你了”

“父皇,请听儿臣解释”炎妃然脑里飞快一转,隐晦曲折的说:“儿臣之前犯了过错,心里难受,明知道那样是不道德的,可却无法克制自己的心,若此下去,怕有一天会做出更难以想象的事来,所以,儿臣想趁此机会,开阔见识,说不定会发现自己以前原来多不懂事”

她言语间虽没指明什么,但景熙帝却懂其意,自行刺太子妃的事情发生后,他下命禁止议论,否则,若听到一丝风声,立斩无赦,因而,不知情的以为公主撞邪失去吃原以为惩罚半年圈禁,下旨不准备其他人探望,这样她就能放下过去,没想到今天她却说仍不能忘记

看着眼前这张与心爱女子神似的面孔,回想起她当年临终前的嘱托,冷硬的心顿时柔软了下来,景熙帝无奈地叹了声,道:“让朕再想想,你先回去吧”

炎妃然知道这事不能步步紧逼,否则会令人怀疑,于是站起来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见到姬贵妃带着两名宫女走来,想到姬贵妃是景熙帝的宠妃,于是拜托她帮忙劝说景熙帝让她到北越联姻,姬贵妃二话没说便说此事就交给她去办

不知是她的话起作用了,还是后来姬贵妃的帮忙,第二天,她收到皇上的圣旨,准许她到北越选夫,只是同往的还有九公主轩辕瑶,三日后跟随使臣启程北越至于南都那边是让该国的公主下嫁到西临,三公主轩辕珏则许配给索野太子,择日起程前往索野成亲

圣旨传出,海潮阁就没闲过,后宫那些妃子公主纷纷前来祝贺,有羡慕的,也有落井下石的,但不管她们带着什么目的前来,炎妃然都开开心心迎接她们,再开开心心的送她们离开

也许是因为即将要回北越了,这夜,炎妃然辗转难眠,突然,她由床上弹起来,抬头望向敞开的窗,那里站着一个黑影

她心一惊,以为是师傅,正想出声叫她,却见到对方跃了进来,室内没有点灯,透过朦胧的月­色­,她看到对方没戴面具,话到嘴里便咽了回去

她下了床,没有急着去燃起烛火,只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对方走近,抿了抿­唇­,问:“这么晚了,太子哥哥怎么来了?”

轩辕璿伸手抓住她两肩膀,深邃如潭的眼眸锐利地盯着她的脸,言语激动地问:“你为什么要自请和亲?”

------题外话------

呜呜,停笔一年多再回来,开新文真的心惊惊的,老读者都走得差不多了,一切都重新开始看到这文的点击,更是心凉啊掩面而泣!泪奔中……

PS:本文的女主不是最初就很强大,她要复仇,是回北越后,靠自己一步一步攀上权力中心的,所以,快意恩仇的片段前面没有出现这么早,现在是一点一点铺垫,情节上可能会慢一点,不过,过程不会闷到你们就是

求收藏!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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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回:不愿为棋,将计就计。

( 炎妃然轻轻蹙了蹙眉,淡淡道:“我喜欢”

“你……”轩辕璿没想答案会如此,狭长黑眸倏地眯起,“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彼一时,此一时”

肩膀被他抓得有点痛,炎妃然挣扎未果,却被他紧紧锁在怀里,鼻翼间清冷的味道夹杂了些许龙涎香的迷乱,轩辕璿手掌握向炎妃然脑后,不容她挣扎

“七七,你告诉我,你说这些话只是骗我的,你去联姻是想气我,你怪我没拒绝娶了赵绮云,怪我在你被圈禁的时候没来看你,是不是?”

炎妃然为他的自以为事暗暗翻了翻白眼,但在这个时候,又不好跟他翻面,回到北越以后也许有一天需要他的帮忙,于是尽力安抚他说:“太子哥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对臻儿的好,我永远会记在心里去北越选夫虽以联姻为名,但若没选到,父皇说我仍然可以回来的”

“不,我知道你是在逃避我”轩辕璿手臂箍紧,话里有着很深很深的无奈“我娶赵绮云只是政治联婚,对她并没有感情,我只是想,等我登上皇位,你就可以永远留在宫里七七,哥现在不强迫你做任何选择,此次去北越国就当去游玩散心吧,但你要记住一点,别选上任何人,否则,我不知道自己到时会做出什么事来”

炎妃然默言不语,因为她不是轩辕臻,给不了他承诺,更不想在临门一步,激怒了轩辕璿而去不成北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有三个月时间,等她离开西临国后,说不定他转身就爱上赵绮云

男人的承诺,薄如纸,不是吗?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天过去,这晚是炎妃然待在西临国最后一夜,她刚要就寝,一记流星镖突然飞了进来,Сhā在床柱边缘

她拔出飞镖,随即换上夜行装,来到平时与她见面的老地方其实这里是一座冷宫,由于荒废多年,杂草丛生,没一丝人气

她来到的时候,师傅早已在那里等着

夜魅背着她,负手而立,仰望着夜空那阙弯月,缓缓道:“知道吗?半年前你在城墙掉下来,当晚就气绝身亡”

炎妃然心中一惊,难道师傅已知道她不是轩辕臻?不然,为何会如此说呢?

冷静!炎妃然,你有轩辕臻的记忆,只要咬定这一点就行了于是,她装出惊讶的问:“师傅,你在开玩笑吧,若我气绝了,为何我仍活着?”

夜魅转过身来,戴着一个鬼怪面具的脸上看不到表情,那双锐利的眼眸却要穿透她般,定定凝在她脸上

炎妃然被她盯着心里开始发毛了,但仍作镇静的问:“师傅,你没事吧?”

夜魅道:“你现在还活着,那是因为我用‘六道招魂术’将你的魂魄招回来”

“六道招魂术?”炎妃然怔住了,她记得自己曾看过一本书册,里面有一篇文提过六道招魂术,那是一门邪术,能将刚断了气的人七魂六魄招回来,但招魂者会得到相应的反噬,那么,她活过来了,师傅岂不是……

她愣了好半响,才问:“为什么要救我?明知道那样做你会得报应的”

“我承认,当时收你为徒是有私心,而救了你,我现已没几年命可活了,为师傅最大的心愿,就只有你才能帮我完成”

“师傅你想要我做什么?”

夜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听过苍国吗?”

“苍国?”炎妃然侧头想了想,“是不是二十多年前被北越炎军大败的国家?”她小时候听叔叔说过,那是她爷爷率兵攻破的国家

夜魅抬头仰望天际的星辰,悠远的声音传来好像并非出自她的口中:“我就是苍国的公主,当年北越国文武帝野心勃勃,刚登基才两年,便屡屡侵略附近几个邻国,而我父皇因误信了他派来的细作导致国破家亡那年我才十岁,便担起了复国的重任,后来认识了我的丈夫,他的深情和宠爱,让我有了想放弃复国念头,可是,在我下了决心准备跟我丈夫坦白的时候,我的丈夫却被周太后和周咏媚两个贱人给害死了”

“这些来年,我隐姓埋名,潜身在西临国,就是等一个复国和报杀夫之仇的机会乐平,现在你是唯一可以帮助师傅的人,你很聪明,又懂得如何讨人欢心,所以师傅才请求你帮忙,师傅不要你做别的,就监视拓跋凛的一举一动,其他的事情我会派人处理”

听到这里炎妃然才全然明了,果然,天上不会无故掉馅饼的,打从师傅收轩辕臻为徒到现在用­性­命相救,最终也只是为了让她去北越做个细作好缜密的计划!也许轩辕臻的死跟她也脱不了关系吧世事怎会那么巧合呢,轩辕臻会死,她会六道招魂术,然后用自己的­性­命救了轩辕臻,这不就是存心让轩辕臻欠了她的人情,而不得不答应她的请求吗?

可惜百密有一漏,她并非是原来那个轩辕臻,而她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自重生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不再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要她做别人的棋子,她轻轻摇头,不,她不要!即使已走进了别人的棋局

夜魅没听到炎妃然反应,侧头望她一眼,尔后重重叹了声,“施招魂术救你的时候,因为我法力不足,于是在你心口处置入了一颗‘噬魂冰魄’,在冰魄还没完全与你融为一体时,每隔一个月冰魄便会散出寒气,需要服用特制的药丸才能化解,若是没及时服用,散出来的寒气浸入骨髓,将会全身僵硬而亡”

闻言,炎妃然心中惊惧,继而想起每到初十那天,她身体的体温会逐惭下降,即使站在火炉旁,也无法驱赶寒气,时间一久,便全身僵冻得无法反应师傅告诉她是因为那次受伤留下的后遗症,然后给了她一颗蓝­色­药丸,说吃它就没事了,之后每月师傅都会给她一颗

她曾问过师傅,为何不一次­性­给她药丸,免得每个月特意来给她那么麻烦,而师傅却答,药丸每个月只能制一颗原来如此,估计每个月只给一颗,是怕今天她肯跟她合作而逼她就范的手段

炎妃然该生气的,可她却没有,若不是她使用招魂术救轩辕臻,只怕她的魂魄早就到了地府她夺舍了轩辕臻的身体,她该同情她吗?不,说她狠心也罢,说她冷酷无情也罢,既然老天上她重生为人,那么,她绝不会走回以前的人生!

现在的命既然还要靠师傅每月一颗蓝药维持,答应她的请求又何妨?更重要一点是,仅凭她一人之力,欲为炎家报仇谈何容易,师傅布局了这么久,相信早隐藏着一股势力,何况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她何不借力而行呢

夜魅见她无动于衷,声音骤然拔升:“怎么?你不愿意?”

“师傅,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听闻太子与太子妃鹣鲽情深,恩爱万分,只怕到时会让师傅失望了”她这么说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想知道她答应要求后,师傅接下来会有什么计划

“这个 ... [,]

(我倒不的,依你的美貌和聪明,相信拓跋凛一定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不过你放心,师傅不会让你孤身奋战的,为师会派个人前去辅助你我让她混进你们队伍一起去北越,到时你就安排她留在你身边,以后你的药就由她送给你,她的名字叫芊蔚”

看来师傅的计划很周详,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师傅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去北越联姻,于是她问:“如果前去北越联姻的不是我,你的计划是不是就落空了?”

夜魅摇头,“不会,去北越联姻必须是你,而且北越与西临必须联姻”

炎妃然眯缝眼眸,“你怎会如此肯定?”

“这个我自有办法”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也不是她关心的问题,她在乎的是否能顺利回北越报仇,那是她重生后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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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回:依依不舍,踏上归程。

( 翌日。『』

天宫北门,朝臣成列,皇太后和景熙帝都亲自出来送乐平公主,比任何公主出嫁还风光。

单是公主乘坐的豪华马车就够让众人羡慕和嫉妒,车厢大到可容纳十五人,厢里布置得华美非常,置有软床、茶几,抱枕和坐垫,宛若少女的闺房。再加上景熙帝特别指派禁卫军统领郝竣丞率领­精­锐部队护送,阵容气派十足。

由于不是和亲队伍,嫁妆和礼品并没随行,待公主选到夫婿,成亲之时再另行送去,不过,两国已签定了事成的联姻协议,丰厚的嫁妆足以让人垂涎三尺,正因为这样,北越欣然接受了西临公主到北越选夫之举。

重生为人,炎妃然虽然决心舍情弃爱,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割舍的,毕竟这个国家最高统领者是这具身体最亲的人,又是第一次离开故土,即使自己有多讨厌别离的画面,也得耐心跟他们一一辞别。

“臻儿,到北越后一定要慎重选未来陪伴一生的人,父皇并不是非你用牺牲幸福来换取两国利益,若对方不能做到全心全意宠爱你一生,你就回来吧。”

听到景熙帝这番真挚的话,内心那种激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饶是她够冷静,将这份感动压了下来,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景熙帝对她的好一如叔叔对她,这种感情是不渗任何杂质,那是纯然的亲情。

这时,皇太后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臻儿,你第一次离开皇宫到那么远的陌生地方,哀家实在不放心,所以,哀家特意让洪嬷嬷­精­心挑选了一个贴身随侍赐给你,以后就让她服侍你并护卫你的安全吧。”语罢,她示意洪嬷嬷将人带过来。『』

炎妃然正想拒绝皇太后的好意,谁知话还没来得及全出口,便听到一道轻柔的嗓声。

“奴婢芊蔚见过公主。”

芊蔚?炎妃然一怔,转过头,眼前的是一个五官清雅,面容姣好,眉目间隐然有一股英气的女子。难道她就是师傅说会辅助她的人?

说真的,她实在不愿意将一颗眼线放在身边,随时随地被人监视着。于是她拒绝道:“谢谢皇­奶­­奶­的好意思,不过我已有了采灵,自小都是她侍候着,习惯了不想换人。”

皇太后笑道:“哀家并没要你换人,只是让她当贴身护卫,虽然说有郝统领,但他毕竟是男子,无法做到寸步不离。”

“对啊,多带个侍女没关系,我们又不是养不起,最重要的是能保护到你安全。”一旁边的姬贵妃附言道:“皇上,你说是不是?”

景熙帝笑道:“还是母后细心,朕都没想到这一层,臻儿,你就留下她吧。”

见此,炎妃然也不再推搪,看来师傅对宫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能让后宫最有权力的两位娘娘开金口推荐的人,岂容拒绝呢。

拜别父皇和皇太后等人,炎妃然迈步走向马车,朝阳下的她,一身紫­色­绣花雪缎衣裙,笑容明媚灿烂,长发飘飘,但没有人看出,深深沉浸在她眼眸底处的坚决和冷然。

前方北越使臣队伍,黑­色­骏马旁的宇文拓半眯着深邃的眸子,静静注视她,炎妃然感觉到他的视线,朝他嫣然一笑。

宇文拓皱了皱眉,又甩了甩头,似乎在纠结什么。

炎妃然走到马车前,仿佛有感应般,霍然转身,望向身后高大巍峨的王宫,见到高耸的宫墙上,有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隔着数百米,若看不清对方面容,但她知道那人是谁。

她微微扬起美丽的嘴角,高举素手用力地挥了挥,白­嫩­的皓腕露出碧绿的手镯,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辉。

别了,太子哥哥,珍重!

这是她代轩辕臻说的。

她不知道轩辕璿对轩辕臻到底是什么感情,可她清楚知道,轩辕臻真的很爱他,无奈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层剪不断的血缘关系,他们的爱情注定是悲剧的。也许因为这样,老天爷才将她的灵魂送进轩辕臻的体内,阻止他们往更深的悲剧发展。

若她的命运有奇迹发生,那么,轩辕臻的命运是否也有呢?

但愿有。

炎妃然再深深地望了一眼送别的众人,然后转身,采灵早已掀开布帘等待着,她弯身跨了进去,随后而来的轩辕瑶也跟着钻了进去。

“起程——”

队伍里,一声高扬,马车开始转动,车厢顶坠着紫­色­的流苏,随着车身的晃动,流苏珠宝发出如风铃般翠响,为这漫长的旅途增添几分快乐的音符。

……

“她走了。”

轩辕璟望着眼前高大挺直的背影,郁闷的问:“大哥,七妹会回来吗?”

“会,她一定会回来的。”

轩辕璿深邃冷漠的脸上没一丝表情,一直紧握的手指冰冷而僵硬,黝黑的瞳眸紧紧盯迫着华丽的马车,一步步远离。

他相信,她一定会回来。她只是生他的气,才选择这种逃避方式,不然,以她的­性­格会直接和亲,而不是提意去北越选夫。

七七,我会等你!

等你原谅我,回到我身边。

“可是,为什么我会有种预感,七妹这次远行,是不会再回来了。”虽然相隔有点远,可眼力一向很好的轩辕璟,仍能清楚看见七妹脸上那抺坚决和愉悦的表神,仿佛离开是她一生最重要的事。

“她敢!”

“大哥,她现在还有什么不敢呢?”轩辕璟分析道:“以前凡是有外臣的宫宴,父皇从不让七妹露面的,那晚她却出现了,父皇那表情分明就不悦,而她竟然敢在父皇拒绝使臣邀请后,主动出来跳舞。她是故意吸引使臣们的注意,她这样做的目的,在她主动请缨到北越联姻就明了,她是想离开西临,或者说,她是想离开你。”

大哥和七妹之间的情感纠结,众兄弟姐妹中,他是唯一知道的人,或者七妹的离开,未尝不是件好事,与其终身被无名无分囚禁的后宫,倒不如到外面寻找别样的天空。

轩辕璿眼神­阴­鸷沉猛,语气平淡却隐藏着危险,“如果真是这样,那她选中的人最好祈祷有神庇佑。”

闻言,轩辕璟疾然心惊,大哥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杀七妹选中的男人?暗忖,该不该送个信给七妹,叫她慎重选夫,别选一个弱者,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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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回:做回自己,夜宿驿馆。

( 木制车轮压在石道上,发出骨碌碌的声响,伴随着流苏珠玉翠响的声音,像永不停止的节凑,一拍一拍,刻在心版上

轩辕瑶掀起窗帷一角,探头往外看,两旁都是笔直的高树,由于已是初秋时节,树木开始落叶,马车途经的地方,带出一股风,树叶纷纷扬扬的舞在空中

看了一会,她放下窗岈转身朝炎妃然撅着嘴:“姐,走了这么久,这条路连间喝茶歇脚的小铺也没,晚上我们是不是又要在郊野里过夜?”

离开西临五天了,这几天就第一晚住在镇上,其他都露宿在郊野里,幸好她们的马车内布置得像房间一样,即使露宿在郊野,睡得也一样舒适,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听到几声狼嚎,让人毛骨耸然

炎妃然盘膝坐在茶几前,正独自在下棋,左手掌轻托着粉腮,右手拿着一颗白棋,专注地思考着,仿佛没听到轩辕瑶的话

“我跟你在说话呢,怎么不理小九呀,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见炎妃然仍不理自己,轩辕瑶嘴撅得更高了,“姐,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七姐还没被父皇圈禁前,在众多姐妹中,她们是最好,也最聊得来了,可解禁后,七姐就没来过她的逍遥宫,这几天说话加起来都没十句

她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腾地站起来,走过去不由分说将棋盘里的棋子打乱“我问你,你是不是怪我在你圈禁的时候没去看你?”

“我没怪你”

炎妃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只是不想说话,想安静地思考,可耳边总是有一只小麻雀吱吱喳喳个不停,原以为只要自己不答理,她就自动闭嘴,可事实证明,赶鸭子上架,难啊

“真的吗?可是为什么上了这马车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以前很爱笑,又关心我,更不会用像现在这样对郝统领冷冷淡淡的”她记得以前七姐除了太子哥哥,最喜欢跟郝统领在一起,可这几天她发现,七姐对郝统领仿如主仆一样生疏客气,为什么会这样呢?

“有吗?大概累了吧”炎妃然随便拿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她出宫后就不打算模仿轩辕臻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了,至于郝竣丞,她不知道他对轩辕臻是怎样的感情,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现今她不是轩辕臻,能疏离的就尽管疏离,因为她给不了对方同等的感情

“你别跟我说……啊……”

轩辕瑶刚说到这里,马车戛然停止前行,没有提防的她身体随惯­性­往前扑,幸好炎妃然眼明手快地抬手撑住她的身体,才没让她扑到茶几上

“搞什么鬼?”轩辕瑶稳住身体后,气怒地叫道

就在此时,听见车外低沉声音响起:“两位公主,我们必须在酉时赶到关山镇,那是北越与西临的交界处,我们晚上就到那儿的驿站休息”

“好耶,终于不用再露宿郊野了”听见可以到镇上休息,轩辕瑶开心不已,怒气瞬间消失无踪

接着又听到郝竣丞提醒道:“由于赶路,马车行驶时可能会有颠簸,请两位公主坐好了”

“嗯,起程吧”炎妃然应道,然后将棋盘收好

关山镇是北越与西临交界之地,那里龙蛇混杂,若没在入夜前赶到镇上,途经的路上必然会遇到马贼两国的官差只在白天巡逻,一到傍晚,这条路便成了马贼发财之道,一般有经验的商旅或过境的人,走这条路时都充分地把握好自己的行程,天黑前必须赶到镇上

郝竣丞没有跟她们说清楚赶路的原因,也许是怕她们娇生惯养在深宫,听到有马贼抢劫,是怕她们会被吓着吧

马车继续前进,相较于之前,这次马车的行驶的确快了许多这马车内摆设,为怕路途颠簸,东西容易移动位置,所有的东西都是以铁石打铸,方桌上的小物件则以磁石制造,扣在其上牢牢吸附,任它如何晃动也不见丝毫挪移

物件不会动,可人却会,第一次乘坐马车出远门的轩辕瑶,受不了马车的颠簸,早已被震得五脏六俯移位,当马车到了目的地停下来后,她再也受不了,掀开窗帷便吐

炎妃然是习武的人,这点小颠簸对她自然构不成问题,她正想过轩辕瑶的情况如何,这时,门帘被掀开,进来的是两名少女,其中一名是轩辕瑶的贴身侍女,而另一个则是皇太后赐给炎妃然的随侍芊蔚

几天相处,芊蔚言谈举倒很伶俐,炎妃然试探过她几次,武功底子不差,尽责做好一个随侍该做的事外,并没看出有其他破绽但尽管如此,她仍不能大意,对芊蔚说话也总是点到为止,而芊蔚也不介意

“公主,你没事吧?”芊蔚走过来,拿了块面纱递给炎妃然问

炎妃然一听她的话便明了她的意思,接过面纱环于面前,扶着额,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涅道:“嗯,有点晕,胸口作闷”

她的话刚落,外面传来郝竣丞的声音:“驿馆到了,劳烦两位公主下车,属下已经为您们选好房间,以供休憩”

炎妃然靠着芊蔚的肩膀,让她扶着自己下车,在踩落踏凳时,不小心差了脚,守候在门外的郝竣丞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小心!”

炎妃然看了他一眼,银甲银盔,冰冷的刺目,剑眉入鬓,双瞳清朗如星,面容虽恭敬可却冷冰无任何表情

跟他相处时间不久,但她知道他是一个面冷心细冷峻深沉的男人虽然两人话不多,可这几天他将她照顾得妥善舒服

她爱­干­净,每天必须要净身,首晚住在一间简陋的客店里,由于入住时太晚,温水停止了供应,她整夜难以入眠第二天,可能是采灵无心说了一句,往后在野外扎营,她都有一桶温热­干­净的洗澡水听说是他在镇上让人买了烧水的道具和洗澡桶,一起带上路来

“您没事吧?”郝竣丞担忧的问,由于她环着面纱,看不清她面­色­,无法判断她的情况如何

芊蔚代炎妃然答道:“马车跑那么快,不舒服是自然的事了”

闻言,郝竣丞面无表情的俊脸出现愧疚,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到轩辕瑶连名带姓的骂道:“该死的郝竣丞,你的手下到底怎么驾马车的,害得本公主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郝竣丞不卑不亢答道:“抱歉,让九公主受苦了,待会属下让人带你去驿馆的温泉泡一下,舒缓一下筋骨就没事了”

他似乎对轩辕瑶的喜好很了解,而轩辕瑶也很好哄,听到有温泉可泡,脾气顿时消退,兴奋道:“这里有温泉?那还不快带本公主去”

郝竣丞道:“不急,九公主先去房间休息一会,稍会让人带您去”

这时,芊蔚已扶着炎妃然走向驿馆大门,她低声问;“公主,你要泡温泉吗?”

炎妃然摇了摇头,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马厩,站在一匹骏马旁的俊雅男人,他低着头,轻轻拍着马脖,温柔 ... [,]

(地抚摸着它的鬃毛,仿佛那是他的爱人

蓦地,脑里闪过一幕幕熟悉的景象,那些只属于上辈子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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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祼­奔中……可怜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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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回:曾诺相守,绝情分手。

( 她和他自小就认识,可算是青梅竹马,最初她只当他是大哥哥般看待,直到一次在皇宫里赏花宴,她被人从背后推到莲池里不懂泅水的她在冰冻剐骨的水里挣扎着,眼见要沉下池底,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因为这个莲池比较偏僻,大家都聚在御花园,想必没有人来救她

就在她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白­色­身影朝她游过来,池水挡住她的视线,无法看清楚对方面容,恍惚之中好象有人托在她腋下,直往上冲

之后的事她记得不太清楚,意识微弱,仿佛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朦胧间看到穿着石青­色­锦衣的男孩在她胸口又拍又挤的,待她吐出几口水后,呼吸恢复正常,头脑也跟着清醒过来,方发现他原来是宇文拓

看到他焦虑担忧的眼神,她内心顿时一热,原本冻得发抖的她也不觉得冷了,认定在水里看到那个白­色­身影必定是幻觉,因为宇文拓的衣服也是湿湿的,不是她救自己,还会是谁呢?

她很喜欢宇文拓,不只喜欢他的温文儒雅,面貌俊俏,更喜欢他们有共同的话题以及和他在一起有种温暖的感觉,让人很安心

自落水那事发生以后,他们的关系有了进一步发展,认定了彼此,两家都很赞成他们的关系,除了宇文拓的母亲,不知何原因,她记得父母还在世的时候,宇文夫人很喜欢自己的

宇文夫人与她娘生前关系不错,在她还在娘的肚子里的时候,宇文夫人曾经指着娘的肚子笑ⅿⅿ说:“以后让她来当宇儿的媳­妇­,如何?”

那时娘没拒绝也没立即答应,只笑说:“若他们长大后彼此有意的话,就让他们成婚吧”

后来,她父亲在她五岁那年因救皇上一命而殉国,母亲过度悲痛而死,留下年幼的她和正龆年的哥哥,而他们兄妹俩就由叔叔代为抚养自此后,宇文夫人再也不来炎府,即使偶然遇上,也是热情有余,真心不足

知道宇文夫人喜欢举止优雅,温柔贤惠的女子,为了宇文拓,她愿意迎合他母亲的喜好,放下姿态去讨好,让她发现自己的好,从而接受她

在她十四岁那年,宇文拓立了战功,皇上大悦,于是他乘机请皇上作主,替他们赐婚,皇上很爽快答应了,只是要等一年后她及笄才下赐婚书虽然皇上没有说明原因,但得到他的承诺,所以他们并也没多想

一年后,他们等到的不是赐婚书,而是匈奴在边境发起暴乱,邻国莱恩国趁机入侵,宇文拓以监都的身份,跟随二殿下出征应战

临出征前,他跟她说:“这次出征,没有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看来皇上赐婚得再延一阵”

“延是没所谓,最重要的是你能平安归来”她今年才十五岁,不急着嫁人,再说,跟他的母亲关系还没搞好,嫁过去以后难做人的是他,况且,她消自己的婚姻能是得到所有亲人的祝福

“委屈你了!”宇文拓搂着她,突然话锋一转,问:“还记得追风吗?”

“追风?当然记得”那是一年前,他立了战功,他父亲送给他的汗血宝马,当时他还叫她替马取名追风就是她取的,跟哥哥送她的红­色­幼马名字相配,她的马叫逐电

那时他听后拍手赞道:“好!就叫追风天马奔腾雾霭空,翩乎逐电与追风看,我们多相配,以后追风是你,逐电是我,见到它们如同见到彼此,一辈子也不分开”

“这次我会让追风跟我一起出征,带着它就如带着你一样”宇文拓深情吻着她的额头,“等我!我答应该你,回来后就请皇上再为我们赐婚”

“好,我等你,就像你当初送我这块玉佩一样”说着,她拿起挂在腰间的玉佩,在他的面前晃动着,“记得吗?这是你送我的及笄礼物,雕刻着一对蝴蝶图案,在烛光的映照下,就像一对蝶儿在双双飞舞,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相依一生,相守一世”

那时她收到这块玉佩,一眼看到便十分喜欢,认定是他给自己的订情信物,接着她绣了一个荷包回赠,却没见他带在身上,这让她有点郁闷,不知是不是嫌她的绣功不好看来她要在刺绣上多下点功夫,等他出征回来必定让他刮目相看

“然然,其实这玉佩……”

“玉佩怎么啦?”见他支唔着,似有什么难言,她不由问

“没什么”他一笑带过,然后猛地用力搂着她,仿佛她随时都会飘走般似的,并承诺道:“相信我,此生此世,我宇文拓只爱你炎妃然一人,绝不负!”

“我知道”他的承诺如蜜糖般在她心里甜甜地蔓延开来,无论他要叫她等多久,只要他爱着她,她就会等

春去秋来,转眼两年过去,可当他回来的时候,他的马背却载着别的女人,他说,那是他将要过门的妻子,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女人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女儿——明慧公主

对于这位明慧公主,她可一点都不陌生,在三年多前,公然向宇文拓表白,却遭到拒绝后,受打击一时想不开,跑去寺庙里赚无论怎么劝止都不行,最后皇上怒气让她自生自灭直到一年前,她突然在寺庙里失踪,皇上派了很多人都找不着

现今她娇柔地依偎在宇文拓怀里,被他小心翼翼的呵护,曾属于她的温柔却给了别的女人,她的心似被利刃刺得无法呼吸

她质问他,他却毫无感情的说:“以前我以为跟你是爱情,可跟璇儿相处后,我才发现过去将男女之情与兄妹之情搞混了,对你只有兄妹情,璇儿却是我此生的最爱,幸好及时发现,没有铸成大错,请你把我过去曾经说过的话忘记吧”

忘了?十年的感情怎能说忘就忘?

纵然他说出如此薄情的话,她仍无法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无疾而终,一定是某个环节出错了,她不相信他变心了

然而,一道圣旨下来,彻底地将她的消打碎,她被册封为安宁郡主,而宇文拓与明慧公主择日成婚顿时,她成为了全城的笑柄

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拓跋凛出现了人若在失恋的时候,遇到一个知心的人,很容易将他看作大海里的一根浮木,拿他来治疗心灵的创伤,日子久了,就如同米囊花①,上了瘾,戒不掉只是当时她并不知道,他竟然是一个口蜜腹剑的人

注①:古时的米囊花等于现在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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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凉薄帝妃”里,原本是打算细写女主被宇文拓悔婚的经过,然后遇到渣男,被渣男刻意表现出来的特质吸引……但被朋友说太啰嗦了,害得我郁闷了很久,才决定在这里简写带过详细情节以后留到写宇文拓的番外吧

PS:下章回到现在,不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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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回:深夜试探,意想不到。

( 晚饭前,郝竣丞让人抬了几桶热水进房,房里有个大浴缸,彩灵不知打哪找来一篮­干­玫瑰花瓣,她将玫瑰花瓣倒进浴缸里,让炎妃然进去泡,去除一天的疲劳。『』

明天还要赶路,用过饭后,彩灵和芊蔚到隔壁房间休息。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方才忆起过往一些事情,炎妃然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披上罩服,拿着支短笛走出去。

寂夜,月朗星稀,微风偶尔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在他们入住前,驿馆早已清空所有客人,现在住的都是北越的使臣和西临送行的队伍。庭院很安静,偶然传来巡逻队在院外面行走的声音,她看到花圃旁有一张石板凳,缓步走过去,躬身将它拂拭­干­净坐在上面,清凉宜人。

她将短笛凑到嘴边,缓缓吹了起来,悠扬悦耳的旋律在寂静的空间飘开来,音韵清脆婉转、抑扬有致,时而清澈高亢,时而袅袅悠悠,给这个秋夜添上几分难于探测的幽邃。

这首曲子是她自小玩到大的好友风云汐教她的,后来她在曲谱上稍做了一点修改,与之前凤云汐给的曲谱有些差异,试听过后,凤云汐­干­脆将她的曲谱给了自己,让她成了唯一拥有者,而她只吹给过一个人听,这个人就是宇文拓。

就在这时,听力特好的她,觉察到身后有异样,笛声嘎然停止。

一道清朗的声音自身后突兀响起:“好动听的曲子,公主为何停下来呢?”

炎妃然缓缓转身,见到长廊石柱后走出一人,他­唇­角噙着笑,看起来斯文俊雅,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贵族气质。

是他!她暗暗冷笑,略为转身,避过他探索的目光,身为一国公主,不应该在夜里与男子相处,不加思索骤然起身准备离去。『』

“公主请留步,在下有个疑惑想请教一下。”他疾步走到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炎妃然眉一挑,淡声问:“不知宇文公子想请教本宫什么呢?”

宇文拓目光炯炯盯着她,问:“刚才那首曲子,旋律很特别,非出自西北这一带,不知公主是如何得到曲谱?”还有那宴会的舞,能将杂耍与舞蹈结合起来,跳得那么自然优美,那么让人心动,世上只的一个人。

炎妃然­唇­角微微勾起,扬眸对上他的目光,笑道:“宇文公子,为何觉得这首曲子是本宫拿别人的曲谱,而不是本宫自创呢?”

“那是不可能的,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懂吹这首曲子,若没有人给你曲谱,你不可能吹出一样的曲子。”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仿佛陷入久远前的回忆,深沉的黑眸里闪过一抺痛楚,瞬间即逝,然后又道:“你刚才所吹的曲子,叫‘在水一方’对吧?”

炎妃然没忽略他眼眸里那抺痛楚,笑意不减,不过没跟他再打哈哈,很­干­脆的承认道:“没错,这首曲子是叫在水一方,也如你说的,曲谱是别人所赠的。”

“是谁给你?什么时候给你的?”

闻言,他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激动问道,完会忘记顾及礼仪。

相对他的激动,炎妃然却显得很冷静,挣开他的手,退开两步,敛笑道:“宇文公子,请自重。”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宇文拓忙道歉:“对不起!在下失礼了。”

炎妃然摆摆手,表示不介意,然后带有几分探索的问道:“能让宇文公子有这么大反应的人,想必那位会吹在水一方的人对宇文公子很重要。”

宇文拓没答反说:“公主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

炎妃然别具深意的笑道:“告诉你何妨,她是本宫在岐州认识的一位朋友,本宫不知道她姓什么,不过知道她小名叫小飞侠,北越人氏。”

小飞侠?宇文拓屏住气息,强压下激动的心绪,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有紊不稳地问:“你在哪遇到她?什么时候遇到的?”

“宇文公子,不是应该有来有往吗?本宫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是不是该到你回答本宫的问题呢?”

宇文拓垂眸沉默片刻,方用颤抖的微带嘶哑的声音道:“她是在下的一位故友,约大半年前她失踪了,所以在下才问你,她什么时候赠你曲谱?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失踪?”炎妃然一愣,想不到问出来的结果是这样,难道他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吗?

她正想问清楚,却听到院外有脚步往这边走来,便道:“关于你那位故人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本宫有些困乏了,先行回房休息。”说完,她转身走往长廊,宇文拓并没阻止,或者他也听到有人往这边走来,为了避嫌,跟随炎妃然尾后离开。

回到女眷住的厢房,经过芊蔚的房间时,唯恐她未睡会听到她的脚步声,尽量不发出声音,然后轻轻推开房门,闪身进去,再轻轻的关上。

她背靠着门扉,闭目沉思,之前见到宇文拓在马厩旁那么温柔的抚着追风,继而想起前生他们之间的事,所以在院里吹笛子时,特意选了一首对他们意义深重的曲子,是为了想引宇文拓出来,若他没有忘记她,一定会来的,果然,他还记得他们的曲子,只是没想到试探出来的结果会这么意外。

失踪?

宇文拓以为她失踪?怎会这样?难道拓跋凛没有告诉他,她已经死了吗?还是拓跋凛对他说谎了?她很想知道答案,只可惜……

正想到这里,徒然感觉房间有一股陌生的气息,她睁开眼,迅速往房间扫了一圈,房间虽然没点灯,但由窗外照进的月光,隐隐看到前厅与内室相隔的屏风后有一个黑影在晃动。

她立即提高警觉,冷冷的问:“谁?”

话刚落,忽而一阵风迎面袭来,她本能的运气于掌心,但当她击出玉掌的瞬间,蓦然想到自己是‘不懂’武功,若然这个人不是刺客而是有人别有居心安排,那她的底不就泄了?

可使出的功力不可收回,否则只会伤到自己,于是,手掌在碰到对方衣裳的刹那,稍移开了一点,与对方的腰侧擦过,而她的身体却被卷入一具结实的胸膛里,随即一股淡雅的熏香飘入鼻中,然后对方一个旋身,把她带到内室的床榻上,重重地将她压在身下。

“你是谁?”

炎妃然暗惊,这里是朝廷的官驿,守卫森严,居然会有人替了进来没有被发现,而刚才他一连串的动作既快又稳,竟然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显然他的武功绝不在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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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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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回:夜闯香房,偷香窃玉

( “当然是你的小蜜蜂”对方扣住她的双手,让她无从反抗,再凑到她耳边呵着热气挑逗着,语言轻薄无礼

小蜜蜂?意思是说他是采花大盗?

“啧啧,这柔软的身体以后不知谁有幸享受到呢?是太子?还是那些皇子贵族们?不如­干­脆今天先让本公子尝尝滋味怎么样?”他边说着,火烫的­唇­划过她脸,边扣住她手腕的脉门,暗运真气

炎妃然明白自己刚才那一掌可能引起他的怀疑,才试探她体内是否有真气,而由他的话听来,他显然知道她的身份,不过,他轻浮的举动让她怒火万分

“你就不怕本宫叫人来么?”身体被他压着弹动不得,而他背着光线,看不清其面容,只能凭着身上那具温热结实的身躯判断,他是一个壮硕有武力的男人她气得牙痒痒的,但又未摸清他到底是什么人,不随便动武,却只能装出惊惶的涅看着他

“若不怕被误会成我们有­奸­情,你尽管叫就是,只是到时你别哭着找不到夫君,要本公子负责”没探到她体内有真气,可并没有因而放开她,似要试探她的忍耐底线,另一手掀起她的衣服,欲要探进去

“放肆!”

炎妃然脸­色­丕变,再也无法忍受他的无礼,伸手就要往他脸上掴去,但他动作更快,一把抓住她挥过来的手,而她趁机抬起膝盖往他腹部撞去

他闷哼一声,却没有放开她,反而抓住她双手举过头顶,大腿压制住她的腿,不让她再乱动弹,嘴里却是轻佻地说着:“天!原来西临七公主竟是如此辣的美人儿,本公子喜欢”

“是吗?”炎妃然敛起怒火,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如一朵盛开的桃花

“你不怕?”

“怕什么?怕你会将本宫吃了吗?”她满脸媚笑,故意扭动了一下身体,他身体敏感的地方迅速有了反应,这是她料想到的结果,可他显然没料到的,似乎受到惊吓般迅速放开她的手,半撑起身体,让自己跟她拉开距离

虽然受到小小惊吓,但他嘴里却没有放过她,轻浮道:“原来你是这么迫不及待”

双手得到自由,炎妃然并没急着推开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迷人,“是艾本宫真有点迫不及待……”说话时,趁他不注意,右手悄悄在怀里摸出一根细小银针,往他手臂迅速扎去

哼!占了本宫的便宜,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她这银针是浸了毒,就算不死也会折磨你一段时间

“嘶……”

刺痛的感觉让他猛然回过神,炎妃然随即感觉一股杀气飞快的笼罩过来,她知道自己触怒了对方,而她早已有防备,在针扎出去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爬起来,在他的大掌拍过来前,装出一副惊恐害怕样子,顺势跳下床去,并大声呼喊道:“救命啊——”

但她还是低估了他的能力,才刚要迈步往外冲,下一刻他已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扯了回来,另一只手则掐住她的脖子,把她逼到桌边,刚巧这角度让她清楚看到他的容貌

但可惜的是,他竟然戴着半张狐形银­色­面具,遮住了半张线条俊美的脸庞,他那双深若寒潭的眸子,此刻如野兽逼近猎物般犀利冷锐,随之由鼻腔喷出的气息,冷冷凝住她雾寒的双眸没有被面具遮挡的半抺薄­唇­轻启,言语却冷冰:“敢偷袭本公子,你想找死!”

炎妃然被他掐着几乎喘不过气,望着他半张满是烟烟怒火的俊脸,听由他口中吐出每个字都像寒冬飞雪般严酷无情,她应该后悔当初不该装不懂武功的,而不是觉到眼前这半张俊脸有种熟悉的感觉,还有他眼中那簇跳跃的怒焰……

如果把这半张俊脸复制到被遮住那半边,那么……一张邪魅俊逸的脸孔即时在脑里勾勒出来,她顿时瞪大眼珠,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怎么会是他?!

正要这时,紧闭的门扉“砰——”的一声被踢开

“公主?”

芊蔚冲了进来,在见到炎妃然被一个身材高大,戴着面具的男人掐住脖子时,竟然迟疑了片刻,才发起攻势,扑了过来

他松开掐住炎妃然脖子的手,改为抱住她的腰,轻巧地闪过芊蔚击过来的双掌,将炎妃然带到窗边,附在她耳边,带着几分猖狂与霸气,低声道:“轩辕臻,这事我们还没有完,你,我要定了!”

语罢,趁着炎妃然听闻他的话怔愕刹那,灼热的­唇­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啄了一口,随即将她推向再次攻击过来的芊蔚身上,然后一个纵身跃出窗外

芊蔚见炎妃然被推过来,及时收起内力,将她接赚问:“公主,你没事吧?”

“咳咳……”炎妃然按着胸口,大大地喘息着

而随后赶来的郝竣丞,见到一道身影跃出窗外,立即奔过来,纵身正欲跃出去追

“郝统领,别追了”

还没来得及喘过气,炎妃然便出声阻止他,因为她知道,若郝竣丞追去,无论追不追上,只要对方使用了内力,被她银针扎中的他,体内的毒必定随着血液加速蔓延在她知道是他的身份后,并不想他这样死去,倘若身后没有人追捕他,他就不必使用内力,而他有十二个时辰去找解药

“公主,属下救驾来迟,让公主受惊了,请公主降罪”郝竣丞单膝跪在炎妃然面前,以从未有过的谦恭口吻请罪

随着室内烛光被点燃,看到炎妃然脖子上五指紫­色­淤青蝇郝竣丞双眸眸瞬间凝结一层冰,他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也无法想象,若他们都来迟一步,她是不是……

芊蔚见郝竣丞跪下请罪,拉着后来跑进来的彩灵,也跟着跪下来,惶恐道:“奴婢让公主受惊了,请公主责罚”她离公主最近却没能在歹徒潜进来第一时间赶来救驾,最该处罚的是她

炎妃然皱着眉头说道:“都起来吧,不是你们的错”

郝竣丞站起来,自请道:“属下往后都会站守在公主门外,以防再人歹徒伤害公主”

什么?往后站守在门外?那她不是一点私隐都没有?那怎行呢,她即道:“不必了,以后就让芊蔚跟本宫睡一房间”

“但……”

郝竣丞还想说什么,炎妃然摆摆手截断他的话,“郝统领毋用多说了,本宫主意已定”

“公主,让奴婢替您涂药吧”彩灵在他们话间时,已机灵地去找了瓶药膏

见此,郝竣丞也不再多说,告退道:“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公主安心就寝,属下会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守卫”语罢,杆疙,便退了出去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到彩灵拿东西和放东西时摩擦发出来的声音,沉默片刻后,芊蔚忍不问:“公主,您有看清对方的容貌吗?他潜进来有没有对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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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回:试探忠诚,巧然相遇。

( 炎妃然凝视她,道:“他不是戴着面具吗?你能看到多少本宫便看到多少,至于他对本宫说了什么,无非是一些不恭敬的话,本宫是不会在意的”

芊蔚点点,没有再说什么

“你呢?刚才他将本宫推向你的时候,令你硬收回内力,有伤到了吗?”炎妃然表现出很关心的涅,然而,她心中却满是疑问的,因为在芊蔚踢门冲进来那一刻,见到那个人掐住她脖子时,并没有即时上前解救,而是迟疑片刻,若不是她未够做到忠心护主,就是与那人相识,不然,为何在她被劫持到窗边时,她有足够时间上来对付那个人,可她却没有这样做,甚至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而更重要的一点,她不该问她是否看清那个人的容貌,和那个人对她说了什么,她这样一问,反而让人有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多谢公主的关心,奴婢并没大碍”芊蔚的声音有些迟疑

彩灵替她涂完药,炎妃然让彩灵回隔壁睡,让芊蔚留下来在彩灵退出去后,她淡笑说:“你今晚就睡在偏厅吧,反正也没几个时辰就天亮了,好让郝统领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好的”芊蔚走去柜子里拿被子

炎妃然沉思片刻,漫不经心的淡笑道:“刚才那个人被我的追魂针刺中,估计毒已开始发作了,不会再回来,你就安心去睡个好觉吧”语罢,她故作打了个呵欠,用手捂了捂嘴,一副准备回床上就寝的涅,眼角却瞟向芊蔚看她的反应

只需看她怎样答话,即可探知她是否与那个人相识,又可以摸清她对自己的忠诚度,如果她对自己够忠诚的话,为了达成师傅的任务,理应将她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现在还没到北越,没卷入朝堂后宫的战争,不必计较忠诚与否,倘若到了北越,在尔谀我诈的斗争中,若合作的人没有绝对的忠诚,那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芊蔚刚弯腰将被子抱出来,听到炎妃然的话,被子竟然就这样由她手中掉到地上,反应如此大,该不会真认识那个人吧?

“公主,请责帆婢吧”芊蔚突然走过来,跪在炎妃然面前道

“为何?”炎妃然愕然

芊蔚答道:“听师傅说北越皇室的人都十分狡猾,若刚刚那个人是派来试探您的话,知道你既懂武功又会使毒,对您必定会提高警惕,而师傅派奴婢来是辅助和保护公主,奴婢却没做到,让对方有机可乘”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咬了咬­唇­,似作了一个决定般,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情,奴婢不该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以为他是奴婢过去一个恩人而迟疑,致使公主受到无礼的对待”

她此番的话说得很诚恳,字句间合情合理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一时让炎妃然无法断定前面的设想,甚至让人迷在雾里

看来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心思缜密艾此人若忠于自己,必定是一个好帮手,只是忆起前生所遇到的事情,不得不小心提防

“好了,本宫能理解,就不说了,去睡吧”说完,她站起来,走向床躺下

芊蔚应了一下,弄熄内室的烛光,然后抱起被子到偏厅去睡

当偏厅传来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躺在床上的炎妃然却怎么也无法入睡,翻来覆去,想起在庭院里和宇文拓的对话,想起那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

突然,她坐了起来,由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之前由那个人身上摸过来,借着窗外透入来的光线一看,是刻有一对蝴蝶双飞的图案,­色­泽晶莹惕透,触手生温

咦!那不是自己曾扔到湖里的玉佩吗?在她刚及笄时,是宇文拓给她的礼物,当时她将这玉佩视为订情信物,几乎每天不离身,后来在他背信承诺,告诉她爱上别的女人后,她一气之下将这玉佩扔到湖里

这玉佩有冬暖夏凉功效,极为珍犀若玉可以相同,但图案绝对不会一模一样,她可以肯定,这块玉佩绝对是她扔掉那块,只是它怎么会在他身上呢?

——轩辕臻,这事我们还没有完,你,我要定了!

脑里蓦地闪过他离开时说的话,他一如记忆中,仍那样的张狂与霸气真没想到,才刚踏进北越境内,第一个遇到的人是他,看来被他言中了,她和他还没有完

不知是玉佩可以让人定心,还是因为想起跟他曾经的过往,没多久,她安然入睡

翌日,她起来梳洗,发现脖子的指痕竟然没有退,彩灵急中生智,找来一条丝绢让她围着,幸好现在是初秋,围着丝绢并不显唐突,配搭起她身上澹瀚烟罗裙,反而添了一股脱俗的飘逸

收拾好行装,将面纱环于面前,带着芊蔚和彩灵来到马车前,轩辕瑶已­精­神抖擞地站在一旁等着她,看来昨晚她房间里的­骚­动对她并没有影响

“姐,你今天的打扮好特别哦!”轩辕瑶一见炎妃然来,上前亲热地挽着她手臂,另一只手在弄她的丝绢,“咦,你脖子上是什么?怎么会……”

炎妃然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打断她的话道:“没什么,是皮肤过敏而已”

“皮肤过敏?”轩辕瑶惊讶,声调提得颇高,在场的人几乎都听清楚了,数道目光立即朝炎妃然投来,其中有一道是来自宇文拓的

由于身份关系,他不方便过来关心,只用眼神询问,炎妃然回了他一个微笑,便拉着轩辕瑶钻进马车她让芊蔚和彩灵都坐上来,反正车厢够宽,重要的是,有人陪轩辕瑶说话,免去被她­骚­扰的可能

“公主,这是郝统领给你的”坐下后,芊蔚给了她一只白玉瓶

炎妃然接过来打开一闻,清香扑鼻,前生她略懂药理,一闻就知道是用来涂外伤的药,而且还是珍品,感受到他的关心,心底划过一道暖流

一路上轩辕瑶找她说话甚少,大都是彩灵和轩辕瑶自己带来的侍女陪她聊天,看车外的风景,而炎妃然偶然会看看书或跟芊蔚下盘棋打发时间

自进入北越境内后,晚上不再夜缩郊野,行程把握得很好,每到傍晚时分,正好可以歇宿于该地的驿馆原本她想找个机会跟宇文拓聊聊那晚没来得及问的问题,而郝竣丞却如他所言,每晚都守在她的房门外,怎么说都不肯离开,让她无法单独出去见宇文拓

后来想想,反正到了京都城,多得是机会,也不急于一时就这样,用了七天时间,一行人终于在戌时①赶到距京都城最近一个驿站,若明天早上出发,未时②就可以抵达京都城

马车停在驿馆门口,芊蔚扶着她正想下车,却被车外的郝竣丞叫住

“公主,暂时待在车上,先别下来”

此刻车外人声嘈杂,似乎外面不只他们一行人,偶尔还叫到马蹄嘶叫声,其中还夹杂着呼喝之声,炎妃然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郝竣丞道:“属下已命人去打探一下了”

车内的轩辕瑶早已不耐烦 ... [,]

(,她掀开窗帷往外看,可她只看到一道墙,什么也看不到,只好跑到另一边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郝竣丞低沉的声音:“禀公主,是遇上北越国一年一度的秋狩,北越帝正率着皇子王孙文武百官们入住驿馆,明天前往骊山,我们队伍要在此稍等片刻,先让他们进驿馆去”

听他这么一说,炎妃然才想起秋狩是北越国一个重要群体活动,骊山离驿馆只有三十里路,每年到骊山狩猎,都先住进驿馆,第二天才上山想不到她一回来,就遇上这么重要的活动,不由蹙紧眉头,因为这跟她预料的不一样,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再等了一会,北越帝派了来一个内侍传旨,让他们住进驿馆,明天随驾前往骊山由于舟车劳顿,特许她今天不必前去见驾

听完传旨后,炎妃然也想开了,虽然跟预期的不一样,但这种结果未尝不是好事,毕竟自己离开快有一年了,她可以趁这次狩猎机会,重新打进他们的核心,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拓跋凛,我回来了!

炎妃然下马车,抬头望向驿馆内,隐藏在面纱下的­唇­畔,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这次回来,她不会再让别人利用她的情感来伤害她,她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题外话------

注①: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21时

注②:未时=北京时间13时至15时

终于突破100个收藏了,重新开始真不容易艾这文书名似乎不受点击,让人很的呜呜,看来今天又要­祼­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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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回:意外发现,恶梦连连。

( 驿馆,海棠院。ww

“公主,这里的驿馆比之前那些大得多了,也漂亮多了,奴婢还以为会跟他们一起挤在一个院子里,没想到北越帝对公主真好,竟然给了一个独立的院落我们。”彩灵边侍候刚沐浴完的炎妃然穿上衣服边说道。

炎妃然笑了笑,没说什么,瞥见芊蔚由外面回来,便对彩灵说:“我有点饿了,彩灵,你去膳房看还有什么东西吃,给我拿一点来。”

“好的。”彩灵应了声,便退出去。

“都办妥了吗?”炎妃然坐下来,问芊蔚。那天在关山镇投宿时,由芊蔚口中得知师傅在北越宫中暗Сhā了自己人,进入驿馆前,她便吩咐芊蔚去弄份随驾前来秋狝的官员的名单。

芊蔚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走过来递给她道:“这里记录了随驾秋狝官员的名字和职衔,以及其所带家属的名字。”

“效率不错。”炎妃然接过赞道,她还以为至少明天才能看到,翻开第一页随意问:“北越帝所有皇子在内吗?”

“嗯。”芊蔚说:“除了十一皇子外,其他皇子明天都将会随驾上山,不过雍亲王的名字没在,奴婢也听打过,他今天并没随驾而来。”

听到雍亲王这个名字,炎妃然的美眸掠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低头认真地看名单,并将上面的名字和职衔都记在心里。这份名单记录得很详细,能在短的时间弄到手,看来师傅安排在宫中的暗桩果然厉害。

芊蔚沉默了会,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其实雍亲王在不在对我们并没影响,我们的目标是太子拓跋凛,太子妃和玉侧妃都来了,公主,明天你有什么计划吗?”

炎妃然抬起头,看着她笑道:“我们刚到这里,他们的底细都没弄清楚,能有什么计划。”说到里,她故作顿了一下,沉吟道:“先这样吧,明天你找几个人盯着太子那边的情况,以及他跟太子妃之间的互动。”她的确是有计划,只是没确定芊蔚对自己忠诚前,是不会坦白相告的。

芊蔚迟疑道:“可我们刚到这里,那能找到人帮我们呀。”

“有钱你怕找不到人吗?”

“也对,奴婢明天就去办。ww”

炎妃然点点头,继续专注于名单里,然而,当她看到名单写着骠骑大将军李衡几个字时,明亮的双眸子倏的眯了起来。

李衡不是叔叔旗下一名副将吗?在炎家出事一年不到,他居然连晋数级,成为一品武将。对于李衡她印象极深的,他与邹纬都是叔叔的心腹,跟叔叔出生入死多年,对年幼失去父母得她更是怜爱,每次跟随叔叔由边关回来,都会给她带回当地的土产或新奇的玩意。

若炎家没出事前,他能晋这么多级,她自会潜他高兴,可是,在叔叔被北越帝以谋反之名被捕,邹纬也受到牵连被斩在午门后,而李衡居然没受丝毫影响,反而连晋数级。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李衡是不是出卖了叔叔,不过,他是人是鬼,以后找个机会试下就知道。

她继续往下看,当看到太尉董钊时,眉头蓦地拧紧。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炎家被抄家那晚,她带着年幼的侄子逃出秘道后,第一时间去找与叔叔最好交情的董钊,当时他的职位是御史中丞,同是她自己好友董若婕的父亲。她请求他向皇上求情,救救她的家人,却没想到他竟是佛面蛇心,表面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转身却准备将她迷晕送往刑部。

幸好被她不小心听到,准备带着侄子偷跑,却遇到前来送晚餐给她的董若婕,在她的帮助下逃出董府。之后她又跑去找曾受过炎家恩惠的官员求他们帮忙,没想到个个避而三舍,眼看行刑日在即,走投无路之下,抱着余尽般奄奄一息的最后希望,托董若婕送信给拓跋凛,希望他看在过去的情分,为她向皇上求情,暂缓行刑,给她时间找证据,证明叔叔是被陷害的。

她的信石沉大海,直到了行刑那天,她亲眼见到他坐在监斩台上,对着台下被捆绑着双手,跪在刑台前的亲人下令行刑的时,对他仅存的一点希望都灰飞烟灭。

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为了要见他,问明心中的疑惑,她用叔叔给她的盒子为引诱,约他到雾峰山见面,没想到……

忆及此,炎妃然的心,不可避免地抽痛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悲痛,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名单上。

只是不到一年时间,那些曾受过炎家恩惠,在炎家遇难却避而三舍的官员,现在个个都荣锦光鲜,想她炎家为北越皇朝躹躬尽粹,肝胆相照,到头来却落得诛九族的下场。

现在她回来了,该要算的帐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些策划谋害炎氏一族沉冤莫白,含恨九泉的人,她要一个个揪出来,还她炎氏一族的清白。

***

寒夜深深,炎府被亮如白昼的火光团团围住,大批的禁卫军鱼贯而入,惊恐的尖叫声,家仆女眷们的惨叫声,兵器撞击激烈声充斥在炎府上空,护卫顽强地抵抗着,血花翻飞——

惊骇的炎妃然抱着年幼的侄子,排开四处窜逃的家仆,急切的到处寻找家人。

叔叔在哪里?熙哥和嫂嫂你们在哪里?还有小妹、姨娘以及­奶­娘,怎么都找不到你们?她内心十分焦急,拼命地往前厅跑去。

“快逃吧!小姐,我们带着小少爷由秘道离开,再迟就来不及了。”贴身丫鬟乐儿拉住炎妃然的手臂,扯着她往另一个方面走。

“不!我要找叔叔……”

“难道你忘记将军交给你的任务吗?你若去找将军铁定被他们捉住,如果连你都被抓了,还有谁能救将军和二少爷他们?”

想起叔叔之前的叮嘱,她脸­色­倏地刷白。

“姑姑,煊儿要找娘,煊儿要找娘……”惊吓过后,回过神的侄子开始哭闹了。

她立即安慰道:“好,姑姑带你去找娘,不过你不能哭,也不能耍脾气,知道吗?”

“嗯。”

“糟糕了!”经过花园,乐儿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嗓音,万分焦灼说:“小姐,去秘道的路给禁卫军堵住了。”

“非要逃出去不可。”她知道再不走,就真的会走不了,不为自己,也要为侄子求条生路。

“嘘!有禁卫军走过来。”乐儿立即拉着她躲到花丛后面,身体微微颤抖着。

炎妃然觉察到乐儿的惊慌,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温情的一握,乐儿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决定,于是小声提议道:“小姐,我们互换外套吧,让我引开禁卫军,你乘机跑去秘道。”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乐儿,“要我让你去冒险,然后自己逃命?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乐儿紧握着她的手,“小姐不能被抓到,将军吩咐过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护着你和小少爷离开。”

所以呢,要她眼睁睁的让这个自小照顾自己,如同亲妹妹一般的侍女去送死?“不可以,绝对不 ...

(可以!”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可乐儿却不管她做不做得到,不由分说的动手脱她的外衣,两人拉扯间,禁卫军离她们只有几步路,乐儿见此,索­性­放弃跟她抢衣服,霍然站起来,往刚才来的方向跑去。

炎妃然想阻止已来不及了,禁卫军见到有人跑出来,立即快步追上去。

“姑……”

煊儿欲要开口叫她,炎妃然几乎吓出一身冷汗,忙用手捂住他的嘴,等禁卫军走过后,她抱起侄子就往前冲,在长廊的转角时,担忧乐儿的处境,忍不住回头看,却远远见到一个穿着银光戎装的男子,正拎着乐儿的衣领,手中的大刀已没入了乐儿的腹中。

“不——”

炎妃然倏地自床上弹坐起,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刚才做梦了,梦中清楚的看到握刀杀害乐儿的人竟然是李衡,不,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的。当时站在李衡身旁的人是拓跋凛,那时她回头见到他也在禁卫军队里,十分意外才忽略他身边的人,刚才在梦里她可看得清楚,杀害乐儿的是李衡。

自成为轩辕臻后,每次做梦都是所有血亲斩首以及自己掉下悬崖的画面,可从没梦到抄家时的情形?为何今晚会梦到呢?而且还在她怀疑李衡忠诚之后……

难道是乐儿知道她回来,所以托梦告诉她谁是炎家的背叛者?还是给她某种暗示?

------题外话------

朋友问我,­祼­奔是什么意思?晕,我答:­祼­奔是没收藏。收藏=衣服。一个收藏等于一件衣服,热死也没关系,最怕就是没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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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回:骊山之行,惊闻真相。

( 翌晨,曙­色­初露的时候,一身戎装的大炎皇帝骑在马上,率着皇子王孙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地往骊山出发巳时,大队已抵达骊山山麓,稍早前武备院已在此平旷之处设好行营,建起帐殿御幄,缭以黄漆木城,建旌门,覆以黄幕外设网城,东西南三门,有人轮流值宿守卫,以防有野兽或外人闯入

炎妃然由马车下来,映入眼幕的是鹅黄柔媚的阳光,清爽的微风带着淡淡的花草香扑面而来,举目望去,整齐有序的马车排列营帐外,随行的侍从们纷纷替自家主子将行李提到分配好的营帐内有名内侍太监前来,告诉她们的营帐与皇室女眷安排在同一区,并告之今天的安排流程

原来在她们的马车抵达前,早一步到达的皇上已率领几位皇子和大臣们去捕鹿区,留下都是女眷,晚上会有个篝火会,说是为她们接风洗尘

正在指挥随侍搬行李的郝竣丞,见到炎妃然和轩辕瑶下车,立即让一个姓胡的公公带他们去营帐休息轩辕瑶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整齐又漂亮的营帐,开心得像个孩子般,拉着炎妃然的手,迫不及待往帐里走

“她们就是西临公主吗?怎么戴着面纱呢?”

“可能是丑无颜,所以不敢示人”

“一个丑公主敢到我们北越选夫?真不自量力,还听说她非皇子不嫁呢”

那些窃窃私语,像幽灵一般飘进她们的耳里,炎妃然一笑而过,可轩辕瑶可却不高兴了,嘲讽说:“姐,他们真无知,都没见过你真面目,就这么胡说,若是你摘下面纱,他们嘴里岂不是能塞下一只­鸡­蛋”

彩灵呶呶嘴,瞥了一眼带路的胡公公,似防他听懂,便改用只有她们能听得懂的西临语说:“我们公主比起他们的公主,不知美多少倍,就连他们口中美丽高贵的太子妃比不上公主的美”

芊蔚一愣,问:“你见过他们太子妃?”

“远远瞧了一眼”

“在哪见到?”轩辕瑶好奇的问

“在一个叫尚林菀的别院”彩灵道:“昨晚公主叫奴婢到膳房拿吃的东西,在那里听到宫婢们在谈论太子妃,遂好奇问之,才知道太子妃与太子之间有段感人的故事,刚巧有个宫婢进来拿糕点,他们说那是太子妃贴身侍女,见她一个人拿了很多糕点,奴婢上前帮忙,她以为奴婢是那些宫婢,倒没有拒绝,就这样,奴婢跟她去一个叫尚林菀的地方,远远看了太子妃一眼”

说话间,她们已来到营帐外

胡公公恭敬道:“这是皇上特为你们安排的,请两位公主进去休息,现在离篝火会有段时间,若两位公主闷的话,可以出去走走”

炎妃然对胡公公道谢:“劳烦公公替本宫叩谢皇上的恩典”

芊蔚上前,从袖中掏出一片金叶,塞于他手胡公公见沉甸甸的金物在手心即喜,讨好道:“公主­性­格爽朗大方,又平易近人,必定会寻得良婿,到时还请公主不要忘记奴才”

在宫中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当看到眼前这位公主,虽然蒙着面纱,可看她举足之间流露出来的落落大方和优雅气质,他有种预感,此人日后必定是个不凡的人物

炎妃然不知他心中所想,脸上洋溢着笑意,语气温和:“这话又是哪里说来,见你的言语必是皇上面前能说话的公公,本宫他日还指望公公多多提携!”

胡公公见她如此客气,受宠若惊地谢了,转身离开

“姐,那我我的营帐,一会你好了来叫我”轩辕瑶早已等不及了,见胡公公走开,立即带着柑橘和柳橙两名侍女,挑了左边那帐进去

进入营帐,彩灵很勤快地去整理行李箱,打算替公主选套惊艳全场的衣裳,去参加晚上的篝火会

炎妃然摘下面纱,打量了一下营内的摆设,一张会客用的短脚桌子,一张檀木床榻,挂着水蓝­色­的床幔,床左侧边是一张­精­致的雕花梳妆台,再旁边是一个小衣柜整体虽然简单,却让人感觉很舒服,特别是地上的羊毛毯子,踩在脚下软软的,舒服极了

芊蔚凑近炎妃然,低声道:“公主,奴婢出去一下”

炎妃然明白她的意思,允了,等她出去后,便对彩灵说:“你刚才说,昨晚你从宫婢那里听了一个感人的故事,是什么故事?说来给本宫听听”

“公主是说太子妃与太子的故事吗?”彩灵问

“嗯”炎妃然坐在毛毯上,指了指桌子对面,说:“你也坐下,衣服等会再整理”

彩灵应了,在水壶里倒了两杯水,才坐下来说:“奴婢听她们说,太子在年少的时候,曾在外面遇到歹徒袭击,受伤掉到河里去,是被一位蒙脸小姑娘所救太子昏迷了几天,一直都是小姑娘在照顾他,后来醒过来,太子很感动,原想报答她,可因为有急事要回京,只好留下一块玉佩给她,叫她上京来找他”

听到这里,炎妃然眉头皱了皱,怎么情节那熟悉?甩甩头,继续听彩灵津津乐道:“可等了几年,那位小姑娘并没有前来,直到有一天,太子在朋友家中遇到一位姑娘,那姑娘给他的感觉与救他的小姑娘很相似一问这下,确认了姑娘当年曾到过河边,并救过一个少年,太子又见姑娘无论才华还是相貌,样样都不错,有打算娶她为妃的念头”

将听来的故事绘得有声有­色­的彩灵,觉察到炎妃然脸­色­突然­阴­沉了下,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可见她又没示意自己停口,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谁知这个时候,他遇到一个拥有他那时送出的玉佩的女子,并对她一见钟情,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弄错报答对象了恰巧那姑娘家中有人谋反,被皇上诛九族,太子自然没娶那姑娘为妃,却娶了拥有他玉佩的女子为妻,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妃”

“胡说!”

炎妃然鼗用力拍了一下桌面,猛地站起来,而一声巨响却将彩灵吓到了,“公公主?”她不懂,公主­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

“你确定宫婢们是这样说的?”炎妃然脸­色­­阴­沉地问

彩灵愣了一下,点头道:“是的,奴婢一字没漏”

好一个拓跋凛,不但害得我家破人亡,死后还如此诋毁我的名声,炎妃然越想越恨,越发觉得自己前生是个大笨蛋,怎么会爱上这种男人若时光可以倒流,当年她绝不会救他,任他在河里流­干­血而亡,那么,她炎氏一族就不会落得被诛九族下场

而董若婕呢,她为何要这样做?莫菲她对自己也不是真心的么?想起她在自己落难的时候,她不惜违抗父亲的命令,帮助她逃出董府,帮她找地方躲藏,又甘愿为自己奔波传信,实在难想象出她会对自己有异心

可又怎么解释在她死去后,却传出董若婕是拓跋凛的救命恩人?明明救拓跋凛的是她,那块玉佩也是她送董若婕;明明她没告诉拓跋凛,自己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何却说他曾问过自己?甚至自己曾 ... [,]

(救拓跋凛的事,也是她告诉董若婕的

唯一解释的是,有人在说谎

若连情如姐妹的董若婕都背叛自己,那人心实在恐怖!她以后走的路更要加倍小心

你们以为炎氏一族没了,就真的死无对证了吗?

哼!她会要让他们知道,拿别人­性­命做代价换来的东西,不但不能长久,而且还会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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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回:狭路相逢,假意示好。

( 骊山的风景很美,特别是秋天,遍地黄花,金桂飘香

听胡公公说,在离营区不远的山坳里有一个果园,现今正收成季节,一些妃子公主贵夫人们结伴去了果园摘果子,他问炎妃然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炎妃然拒绝了,倒是轩辕瑶没拒绝,对于这里的一切,她都感觉十分新鲜,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大开眼界若不是皇上他们早一步去了搜鹿区,她肯定也想去参一脚炎妃然的轩辕瑶会鲁莽惹事,便让郝竣丞陪她去

“公主,要不要到外面走走?”芊蔚提议

炎妃然点点头,环了面纱,让彩灵留在营帐里,带着芊蔚出去

现是申时,阳光温馨恬静,很适合出去散步她知道自己所在的营帐区有一处很美的枫叶园,现在正是枫叶满红时,很漂亮

“那边是太子和太子妃住的营帐,依附在侧的是玉侧妃的”走出营帐不远,芊蔚指着东边一排营帐说:“奴婢打探到,太子妃的父亲是当朝太尉董钊,人长得虽然漂亮又是嫡出的,但在母亲娘家没落后,地位还不如庶出的,后来嫁给了太子,太尉才开始看重她至于玉侧妃,她的父亲虽是当朝宰相,可她是庶出的,为人温和友善,跟太子妃的关系表面平和,实则是势如水火……”

“行了,芊蔚,你不用再说”炎妃然打断她的话,她说这些她前世早就知道了,还知道她不知道的事,玉侧妃表面是一只软脚虾,实则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套一句凤云汐说的话:若戏子能拿奖的话,金像奖非她莫属

不管玉侧妃是个怎样的人,跟她没有仇,没有必要去惹,至于太子妃她必得去会一会

沉思间,她听到芊蔚说:“公主,前面就是枫叶园,对了,忘了跟您说,太子妃和明慧公主也在”

闻言,炎妃然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正想继续往前走,忽听到前方一个声音响起

“咦,她是谁呀?”

炎妃然扬眸看去,却见迎面走来两名女子,一个体态丰润优雅,她穿着绣着牡丹的黄­色­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Сhā一支翡翠兰花步椰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一个体态娇美苗条,她穿绿­色­绣着白­色­牡丹抹胸,腰系绿烟水百花裙,手挽薄雾紫­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水玉兰花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即使离开了一年,但她依然记得这两张脸,前者正是她前生最好朋友之一,现今正是当朝太子正妻董若婕;后者则是当年公然抢了她未婚夫,害她成为众人笑柄的明慧公主

看她们俩手挽着手,亲如姐妹般走过来,忽有感概,想当初宇文拓移情别恋,好强的她不甘十年的感情就这样没了,于是跑去跟皇上兑现当年承诺,强行要了一道赐平妻圣旨她当然不是真的要跟别人共侍一夫,她只是咽不下那口气,更多的是,她想亲手埋葬了这段感情,那么,她以后再也不会为这个负心的男人难过和流泪

然而,明慧公主以为她不肯放手,亲自登门要她放了宇文拓,说什么她就算嫁给宇文拓也不会幸福,说宇文拓永远都不会爱她,嫁过去只能守一辈子的寡当时凤云汐和董若婕都在,一时气不过她的嚣张,差点打了起来,董若婕更为她抱打不平,平时胆小软弱的她,居然当众骂明慧公主是­骚­货,娼­妇­,狐狸­精­,拉扯间,推到了明慧公主

没想到一年不到,董若婕和明慧关系好到走路都手挽手了,时间果然可以改变一切,一如董若婕,那时的她瘦弱胆鞋现在她雍容华贵,仿如一颗柔和莹润的珍珠,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是西临公主”站在明慧公主身旁的侍女说道

“喔……原来她就是来选夫的公主啊”明慧公主一听,挑了挑眉,微微打量着她,身段不错,虽是一件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但领口间微露出的锁骨却­性­感诱人,环着面纱的脸只露出双眸,可眉如弯月,眼若星辰,顾盼之间更是娇艳动人,勾人心魄

谁说她是丑无颜?不用看被遮去那部分五官,就眼前这些足以称为一等一的尤物,面纱环于脸,在男人眼中不会让她扣分,反添了几分神秘感她不由担忧地看向董若婕,却见她如往常一样优雅从容,似乎没感到丝毫的危机,难道她不的眼前这位公主会看上太子吗?还是认定她如传言般丑无颜?

“两位好!”炎妃然装出并不知她们的身份,主动跟她们打招呼

她的主动示好倒是让明慧公主和董若婕意外,在她们认知里,凡是身份尊贵的人,除非见到比自己身份更高的人,否则,绝不会主动降下身份示好明慧公主就认为自己是这种人,即使对方跟自己是平等的,她也不会像西临公主此刻这么做

“公主客气了,你是我们北越的贵客,若有什么招呼不到的,请见谅”知道她是西临公主后,董若婕理当尽起太子妃的责任,上前跟她客套,以示礼貌

明慧公主也跟着说:“对艾同为公主,虽不是同一国的,我们身份也是一样,就不用客套了”

听她这一说,炎妃然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公主,不知是哪位公主?”

明慧公主高傲的仰起下颚,自我介绍道:“本宫是明慧公主”然后她指了指董若婕,“她是太子妃”

炎妃然含笑道:“原来是明慧公主和太子妃,久仰大名了”

“真的?你在西临也听过我们?”原来她们的名气这么大艾明慧公主心里可高兴了,可下一刻听到炎妃然回答,顿时有说不出的尴尬

“嗯”炎妃然点头,道:“明慧公主勇敢追求所有爱,单枪匹跑到边疆,把驸马的心捊走后又让驸马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知难而退,这些都是我们贵族公主们学习的典范呢”她顿了顿,“还有太子妃和太子的故事太感人了,昨晚听宫婢们说了,真让人羡慕啊我不懂泅水,不知以后有机能不能请教太子妃呢?”

她话里字句真诚,美眸闪着崇拜,怎么看都不像在嘲讽,可听在耳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明慧公主脸上神­色­红绿难分,她瞪着炎妃然,想骂她却又没理由,人家与自己没过节,­干­嘛说这些话来讽刺她呢?

然而,她的话另一层意思却又很明显,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有妻子还是情人,只要是她们这些贵族公主们爱上的,就勇敢去追求这不是挑衅吗?只要她西临公主爱上的男人,她可以学习明慧公主一样,勇敢追求,而她勇敢追求的男人,可以是驸马,也可以是太子……

会是这样吗?还是她多心了?明慧公主压下心中的不悦,企图想从她脸上梭巡出什么,但她的眼神太清澈,部分面容又被面纱摭赚她根本无法探出什么来

至于董若婕清美的脸上无半点怒­色­,客气且有礼道:“好艾若有机会的话”

“机会肯定有的,就怕太子妃不肯赏面”炎妃然浅笑,跟她虚与委蛇,目光 ... [,]

(在她脸上流连一会,倏地滑下她腰间,那里挂着一块晶莹玉润的玉佩,微眯起眼,看到上面雕刻着的龙纹,笑容突地敛收起来

虽然时间有点长了,可向来记忆力好的她,怎会不记得这块玉佩呢?那正是当年她送给董若婕的那块玉佩,不,应是董若婕主动问她要的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急匆匆跑过来,道:“太子妃,公主,太子和驸马爷都回来了,他们正朝这边来呢”

闻言,两人都露出欣喜,尤其是董若婕脸上的幸福却不用言,能嫁给如此尊贵,长相又极好的男人,而且她温柔又体贴,不知引来多少人羡慕呢

炎妃然身体一僵,缓缓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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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回:遇上旧情,曾经心痛。

( 不远处,有一匹黑­色­骏马慢跑过来,马背上的男人一身银­色­戎装,英姿飒爽,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出威慑。『』曾多少次,这副画面在上辈子出现过,那时他眼中的温柔只锁定她一人,他的笑靥只给她,而今却是落在她身侧的人。

其实他很少笑,可当他笑起来时,会淡去那本该给人冷硬感觉,反倒有一种柔和飘逸的味道。年华似流水,时间并没有将他改变多少,依然是那么丰神俊朗,那么尊贵不凡,可只有她知道,在这副俊朗飘逸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卑鄙残忍的心。

“公主。”芊蔚走过来,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现在是认识太子最好的机会。”

炎妃然缄默不语,默默注视着缓缓过来的男人。

“参见太子殿下。”

明慧公主和董若婕的侍女福身行礼。

“嗯。”太子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们起来。

明慧公主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看到宇文拓的身影,连天行礼都忘记了,急声问道:“二哥,我夫君呢?”

太子答道:“父皇找他有事要谈。”似是感觉到炎妃然的目光,视线转移到她身上,狭长的瞳眸微微眯起来。“她是……”

炎妃然即轻轻垂下头,福了福身,“乐平见过太子殿下。”有封号的公主,在人前都会用封号自称的。

董若婕走上前介绍道:“她是西临国乐平公主。”

“哦。”太子了然地点点头,俐落地跃下马,挺拔颀长的身子立刻给众人一种压迫,他朝炎妃然笑道:“原来是乐平公主,幸会!”

平心而论,他笑得真好看,炎妃然想道,若是没发生那些事情,此时肯定会心跳加速,可如今,却再也影响不了她心湖。『』而她此刻的表现连自己也觉得意外,在没有见到他之前,她脑里曾幻想过不只千次见到他碎尸万段的画面,但当真见到他时,她却能如此的平静面对。

不是对他的仇恨淡了,而是她领悟到:她前生就是太好胜,不懂得隐忍,才将自己的弱点摊在人前,让别人有机可乘而伤害自己。死过一回后,她终于读懂了“伏久者飞必高,开先者谢独早”的道理。

所以,无论她有多恨他,她都不能将情绪显露脸上,此刻她姿态优雅地伫立着,保持着一个公主该有的矜持,默默地接受他的打量和评估她的价值。

她并不急于表现自己,否则多疑的他定会对她有所防备,而她西临公主的身份却非常诱人,只要有野心的人,都不想错过拉拢她的机会。

果然,太子很满意她此刻表现出来的温婉和落落大方,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热情。“公主千里奔波,还没好好休息便随驾来狩猎,若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见谅。”

“你们果真是相爱的夫妻,怎么连说话也是一样的。”炎妃然含笑调侃道。

“是吗?”太子望向董若婕,眼神灼热,“原来孤和爱妃是这么心有灵犀的。”

闻言,董若婕娇羞地红了脸,移到他身前,轻捶了一下他,娇嗔道:“你说什么呀,谁跟你心有灵犀。”

太子将她捶落胸前的手轻轻握住,然后顺势搂着她的纤腰,丝毫没感觉他们在外人面前如此亲密有什么不妥,继而对炎妃然说:“骊山的秋­色­最美,公主你初来此地,要不要我们夫妻带你逛一圈?”

炎妃然的目光落在他搂着董若婕腰上的手愣住,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而董若婕依偎在他怀里也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若在听到那个传闻故事后,仍存饶幸的话,那此刻她毋需再猜测了,他们之间的互动怎么看都不像政治婚姻。

回过神来,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董若婕语娇声道:“殿下,人家有点累了。”

炎妃然惊讶,认识董若婕快十年了,在印象中她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从不知道她撤起娇来是这么的娇媚,这是她原本的模样还是因爱而变?

她斜睨了董若婕一眼,看她脸­色­红润,那像累的模样,莫非是不想她跟太子接触?

“是吗?那我们回去营帐歇会吧。”太子立即柔情万千的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炎妃然道:“乐平公主,孤就不陪你逛了,让明慧带你走走吧,先失陪了。”说着,他动作轻柔地抱着太子妃上马,仿佛那是他的珍宝似的。

太子策马离开时,董若婕回过头来,瞥了炎妃然一眼,那一眼似是警告又似挑衅,聪明的炎妃然怎会不懂其意呢。

也许在男人心里,多娶一个女子没所谓,但对于一个妻子来说,丈夫多娶一个就是多了一个敌人,再加上太子打量她的眼神和之前她跟明慧说那番话,无心也好,故意也罢,她这个公主对董若婕来说无疑是一个威胁。

她嘴角噙着淡笑,静静看着远走的男女背影,袖内却紧握粉拳,指甲深深地刺进­肉­里……

曾经,她也被他这样当珍宝似的呵护着,甚至为了她愿意放弃一切,带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隐居,她以为失去的幸福,终于又回来了。

尤记得那时,惊闻宇文拓要与明慧公主成亲,她跑去太傅府质问宇文拓,才发现明慧公主也在此,她亲眼见证宇文拓对明慧公主的深情和对自己的绝情时,她心碎了,伤心欲绝的她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

奔出太傅,刚巧下起倾盆大雨,她跑了一段路后,不小心踩到水坑摔到了,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自父母离世后,她再也没有像现在这么伤心的哭过,想到自己两年的等待却换成一个笑话,十年来的泪水在这一瞬间暴发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

突然,头顶传来一道醇厚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身上的雨水也似乎停了,她缓缓抬起头,见是一张棱角分明,却又个­性­十足的脸孔,她好像见过他,对,就在太傅府,她找到宇文拓之前遇上了他,没想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给他看到了。

她想站起来,却力不从心,他眼疾手快扔下油纸伞,将她抱住,她挣扎着推开他。

她知道他是谁,就算自己再怎么难堪,也不会让人笑话,特别是跟抢自己男人的明慧公主有关系的人。谁知走了两步,一阵晕眩袭来,眼前一黑,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过来,发现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进来侍候她的丫鬟告诉她,她已昏睡了一天,是他照顾了她一整夜,她不想家里的亲人担忧,她没跟他道谢就离开。

再一次见到他是在皇宫的金銮殿外,她跪在那里已两天一夜,只为求皇上实现当年的承诺,此举惹来非议和围观,那些人并不理解她。

最初他跟他们一样嘲讽她,冷眼旁观着,坚持到第三天,他终于走了过来,对她说:“你是我见过最执着、最认真的女孩,虽然我不赞同你这种做法,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不会再说你什么,而且我也没有资格说什么,毕竟这一切都是我妹妹的错。如果你能放弃他,我立即请父皇为我们赐婚,他不要你,那我娶你为妃,如何?”

...

( ------题外话------

朋友说这文有点慢热,蓝会加快步伐,让它快热起来,嘻嘻,别担心,很快就会热起来。这文人物多,关系也有点复杂,怕往后看会让人感觉乱,所以前面多写了一下。后面的就会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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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回:指桑骂槐,巧言乱德。

( 当时她以为他说笑或同情自己,他怎可能会娶她为妃呢?况且,就算他愿意,她也不会嫁给皇室里的人后来武承帝终于被她的真诚打动,赐她以平妻身份嫁给宇文拓,但往后她想怎样或过得如何,一律与皇室无关

明慧公主因此找上门来,跟她两个好朋友发生冲突,董若婕不小心推倒了公主,后来才知道她已怀孕两个月,幸好胎儿没事,但明慧公主却因此事威胁她,除非她放弃平妻身份,自动退出,否则将追究董若婕的责任

她原本就不打算嫁给宇文拓,会跪求皇上赐婚,心有不甘之余,只是想圆了自己这些年来的梦,然后在成亲那天再退婚,就当她和宇文拓十年的感情划上完美的句号

但明慧公主怀孕的事彻底的剜痛她的心,她是真心喜欢宇文拓的,可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她能不死心吗?

她退婚的第二天,他竟大张旗鼓地带着聘礼来求亲,前一刻才退了太傅府的婚事,下一刻就有皇室的人来求亲,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街知巷闻,引来不少围观者

说实话,他前来求亲,真给她正受伤的心灵带来小小的满足感,也为她挣了面子,让她那准备嘲笑她的人无话可说可理智她还是有的,何况和皇家结亲得有规有矩,即使答应了,皇上和太后那关未必过得了,更重要的是,她对他并不了解,断然不会这么草率的将自己一生交出去

所以,她拒绝了他没生气,聘礼更没有退回去,他说暂时留着,总有一天会用上的看他说得很认真,她再没说什么

自那天起,他开始正式追求她从弃­妇­变成皇子追求的对象,有多少人羡慕她的际遇艾那些准备她看笑话的人,再也不敢说她的不是

他的追求不会太热烈,但会让你觉得备受尊重,知道她仍无法忘记旧情,他花了不少心思,将她带去曾跟宇文拓去过的地方,一点点消除曾留在她心底的记忆,再慢慢填上有他的新记忆,让她一点一滴的体会到他的好

他甚至为了救她,差点失去生命,那时的他已奄奄一息,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说:你是我最想守护的女人,所以我绝不能让你受一点伤害

一个肯为你付出生命的男人,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倘若她曾经怨恨过老天爷夺走她的双亲,曾怨恨过宇文拓的无情,现在她还能怨恨吗?老天爷让拓跋凛走进她的生命,她已经得到最好的补偿了,曾经是这样认为,幸福就在眼前,只等她去撷取

然而,叔叔和哥哥知道她跟拓跋凛的事后,并不赞成他们在一起,因为他是西宫的人,而叔叔和哥哥要拥立的储君并不是他曾经因为这样的压力,想过放弃他,可他宁愿为了她放弃二殿下的身份,带她离开京都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住下,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她哑声问:为了我值得吗?若这样你会一无所有的

他说:值得!我不是一无所有,我有你,不是吗

就因为他这句话,她不能让他一无所有,所以,她决定站在他这边,只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让她心甘情愿跳下去

回想到这里,心口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她左手紧紧的抓在胸口上,深深地吸了口气,连明慧公主走过来也未觉察,直到她警告声响起,才回过神来

“不是本宫不提醒你,你看到了吧,太子只爱太子妃,你若要选夫婿,就别将太子纳入考虑范围,否则,受伤的只会是你”

炎妃然垂眸,等内心的波澜平伏了后,才扬眸浅笑,丝毫没有将她的警告放在眼里,微眯眼眸试探问:“他们感情这么好,真如传闻中鹣鲽情深,让人看着艳羡极了,两人应该是相识了很久吧?”

“那当然,他们少说也有五六年感情了,若不是当时小婕不愿意……”明慧公主说到这里,好像发现自己说漏了什么,神­色­一下子变得戒备和警惕起来,“你问这些­干­嘛?本宫刚才不是告诉过你,别打太子的主意吗?”

炎妃然耸耸肩,像要撇清什么,笑道:“你放心好了,本宫不缺男人喜欢,对于破坏别人姻缘的事,那是恶毒又­阴­险的小人才会去做,而本宫才不屑去做咧,那会让人倒霉十八辈子的”

她表面虽然平静,可内心却如一阵翻江倒海似的,董若婕跟拓跋凛早在她跟拓跋凛‘相爱’前就已认识,可那时她介绍他们认识,他们为何表现出像初次见面一样陌生?当她受到亲人阻止的压力,犹豫该不该跟拓跋凛分手,董若婕比凤云汐更反对他们分开,如果那时他们是相爱的话,董若婕为何甘愿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上辈子只爱过两个男人,每段感情她都爱得那么纯粹,那么认真,前一个被身份高贵的公主抢走了;后一个,却自手结束了她的生命,然后在她死后一个月,娶了她最好的朋友,据说是那是他最爱的女人如果董若婕是他最爱的女人,那她又是什么?

若不是她重生回来,看到他们恩爱的画面,岂不是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曾被最好的朋友和深爱的男人背叛了?

“你是什么意思?”明慧公主蹙眉怒瞪着她,这番字字带讽,句句含刺的话,分明是在指桑骂槐,她那里会听不懂,继而转念一想,当年自己抢炎妃然未婚夫的事,跟眼前这个公主没有任何关系,她为何要暗骂自己呢,也许是她自己多心了

“没什么意思艾就字面所说的,你不认为吗?”炎妃然收起纷乱的思绪,水灵灵的美眸很无辜的看着她,反问道:“你不认为破坏别人姻缘的人不仅恶毒又­阴­险吗?明慧公主,若是你,你会这样做吗?”

“当……当然不会”明慧公主心虚的道,可内心却狂冒冷汗,刚刚才想着这位公主跟当年的事没关系,可为什么她突然又有种感觉,她字字都像在含沙­射­影?

“那就不得了,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炎妃然凑近她耳边,轻声说:“只要你没有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死去的人是不会来找你麻烦的”

她故意将‘死去的人’几个字加重语音,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明慧公主居然脸­色­倏白,找了个借口带着侍女急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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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朋友的支持!今天是父亲节,祝福所有父亲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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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回:受了侮辱,岂能不讨。

( 回营帐的时候,芊蔚不解的问“公主,刚才太子在的时候,你为何表现得这么含蓄?”

想起之前芊蔚让她去讨好太子的事,炎妃然卦停下脚步,严肃道:“芊蔚,师傅是让你来辅助我的,不是让你来质疑我或指挥我怎么做”

“抱歉,奴婢只是想帮公主,从没想过其他的”芊蔚立即道歉并表态

“你听过‘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吗?我们现在打的仗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只是忍耐,更要凡事谨慎,千万别让人抓住我们的辫子,知道吗?”

宫闱重重,她未来将走的路是铺满了荆棘,她不消白白浪费了老天爷给她的生命,没有十足把握着,她是不会出手的

蓦然,她想起了一件事,脸­色­倏地变了,当初她约拓跋凛到雾峰山时,曾托董若婕照顾她的侄子,如果她是背叛了自己,那在‘她’死后,董若婕怎么对待煊儿……

***

当最后一缕晚霞消失在天际的时候,绵延不粳密密麻麻的营帐间燃起簇簇篝火,金黄­色­的火苗代替了艳丽的霞光,火架上的野味飘香四溢,欢声笑语穿过营帐的间隙,远远地传来,让人几乎可以想像出那里热闹

炎妃然带着芊蔚,正要准备去篝火会,轩辕瑶的侍女柑橘走了进来,杆疙道:“七公主,我们家主子说身体不舒服,不去篝火会了”

“不舒服?她怎么了?”炎妃然关心的问

“她……她其实……”柑橘抿着­唇­,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见此情状,炎妃然心下已有些了然,浅笑问:“她并没有不舒服对吧?”

­性­子有点急的彩灵受不了柑橘的吞吞吐吐,催道:“哎呀,柑橘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凡大事都有公主蹬,你怕什么?”

柑橘见此,不敢隐瞒,一一道来:“九公主下午到果园里摘果,原本摘得很开心的,突然走来一位华衣小姐,她最初表现得很友善,说带九公主去摘更大更甜的果子吃,九公主相信了,带着柳橙跟她去了,而奴婢留在原地看顾九公主要摘给您吃的果子可奴婢等了很久没见她回来,便去找她们,结果在一个较偏的角落里,见到九公主被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团团围围住奴婢听到她们在嘲笑九公主不自量力,又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滚回西临去甚至还警告九公主,不准将太子,雍亲王铛晋王靖王纳入选夫范围内,因为都被她们几个姐妹淘订了,否则她们是不会放过公主”

听到这里,彩灵最激动,怒道:“岂有此理,她们是谁,竟然如此胆大欺负九公主来着!”

芊蔚瞥了一眼炎妃然,见她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任何表情,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两人相处有半个月了,到现在还不了解她是怎样的个­性­,有时她会表现出一副很亲和的涅,让人会觉得她很和善,很真诚有时却像被一层膜隔似的,令人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柑橘又道:“她们散开后,奴婢见到蹲着身子的九公主捂着脸在哭,走上去探问,才发现她脸上被蜂子螫了几口,又红又肿柳橙告诉奴婢,是那几位女子合谋故意引九公主到偏僻的地方,然后丢下公主自己跑了,公主因为找不到路才不小心踩到蜂窝”

炎妃然皱眉,“郝统领呢,本宫不是叫他跟着你们吗?”

柑橘道:“他被一名侍卫叫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现在都没有见他回来”

“明白了”炎妃然点点头,然后走了出去,再进了轩辕瑶的营帐

“姐……”轩辕瑶一见她进来,明白肯定柑橘已跟她说了,委屈地泪水顿时决堤而出,也不顾得柳橙正替她涂药膏,过来抱着炎妃然就哭“姐,她们好坏,她们欺负我”

炎妃然抬起她的小脸,见到被螫的地方红红肿肿的,幸好不是眼睛而额头脸颊和颈部女人的脸等于她的生命,脸被弄成这样,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呢?于是她沉声问:“知道她们是谁吗?”

“只知道带我去那个地方的女子叫李妍,其他几个不知道,但是看她们穿着打扮,不是皇家的人也是那些官高的大臣的女儿”

李妍?炎妃然皱眉,略想了一下,若没记错的话,李衡也有个女儿叫李妍,为人骄纵,自以为是,说话不顾他人感受,小小年纪就立誓说要嫁北越最有权势的男人,前生的自己跟她合不来,而她喜欢跟秦羽馨玩在一起

不知道轩辕瑶说的李妍是不是她想那位,若是的话,那她明白她们为何要这样对轩辕瑶了肯定是将轩辕瑶误以为是她,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李妍和秦羽馨那帮人,不就是喜欢恃强凌弱,虚张声势,将京都里那些皇族权贵公子看着是自己私有物,不准别人觊觎

轩辕瑶拭了拭要掉出眼眶的泪水,又道:“听她们说,我们昨晚到现在,皇上都没召唤我们,肯定不待见我们,就算我们去告状皇上也不会责罚她们,反而会影响两国联姻”

“笨艾她们是吓唬你的”北越国怎么不想联姻呢,北越武承帝是一个野心家,与西临联姻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他又怎会得罪她们呢

“吓唬我的?”

轩辕瑶愣住了,眼泪在眼眶凝赚一副楚楚可怜的涅,让人颇为心疼

“九妹,你太单纯了”炎妃然安慰地拍拍她肩膀,双眸危险地眯起来,冷声道:“不过你放心,欺负你就等于欺负我,这口气我替你拿回来”虽然她不喜欢轩辕瑶像麻雀一样多话,但毕竟是这具身体的血亲妹妹,她又怎能让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呢

她略思片刻,便有了主意,道:“你跟我一起去篝火会,别怕,按着我的意思去做就行了”接着,她将自己的计划跟轩辕瑶说了一遍,轩辕瑶听后,微肿的眼眸里闪着兴奋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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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强推第一天后,编辑就告诉我,这本书点击不好,叫我改过一个书名,纠结了很久,很舍得不改,因为这书名与内容比较符合,想什么书名都感觉不对啊纠结艾亲爱的,谁能帮帮我,改什么名字好啊改还是不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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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回:负罪引慝,帝豁然怒

( 当炎妃然到达营帐间的广场时,这里的助兴节目刚刚开始。『』她是西临公主的身份较特殊,今夜又是主角,却迟迟没有出现会场,北越君主武承帝已等不耐,正准备命人前去看怎么回事时,才见两道纤影款款踏入广场。

两人都蒙着面纱,走在前面的是炎妃然,她比轩辕瑶略高些,只是无论她作任何打扮,若她出场,众人的目光很容易被她吸引去。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穿着绣刻祥云牡丹舒广袖,逶迤拖地的百­色­鸾衣,曳地象牙白长裙;外裳轻纱薄透,飘逸空灵,隐隐透现那盈盈一握的腰身,甚为诱人。

轩辕瑶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展翅欲飞的紫­色­蝴蝶,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Сhā了一支梅花白玉簪子,虽然简洁,却不失优雅。

在场的除了宇文拓与言照凡见过她们容貌,其他人都很好奇她们到底长何模样,尤其是武承帝,看到言尚书传来的信函说联姻的是景熙帝最宠爱的七公主,西临第一美人。他想看看面纱下面,是否真如信函上所言那样美丽,当然,他更想比较一下,北越第一美人与西临第一美人究竟那一个更美。

“西临国乐平公主(如意公主)参见皇上!愿皇上圣体安康!”炎妃然带着轩辕瑶走到空地中央,朝武承帝盈盈施礼,声音清雅又悦耳,听在耳里极舒服的。她们身后的芊蔚和柑橘也跟着行礼。

武承帝一副和蔼的说:“两位公主快请起,赐坐!”

由一个人的声音能听出一个人的­性­格,乐平公主不论声音还是身段,都让武承帝十分满意,还有那双美眸,流光溢彩,想必样貌也不差,只是她旁边那位声音较细,总是低垂着头,没有她的落落大方。

宫人将她们带到嫔妃们下首的位置,对面坐着皇子们和贵族公子,她刚坐下,抬头,不经意与对面看过来的太子目光撞上,她淡定地微微点点头,便移开望向居中的武承帝。ww

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看上去仍体魄强壮、威严神武,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王者之风。

武承帝笑道:“两位公主千里奔波,一路上辛苦,今夜的营会是朕特地为你们接风洗尘,以表达朕对你们的慰问。”

炎妃然站起来,端起杯子说道:“乐平在此代表西临所有人民谢谢皇上诚意的款待,希望两国永久友好,互通有无,老百姓安康乐业!来,乐平先饮为敬!”

“说得好!”武承帝听着欢喜,站起来举杯道:“来,众爱卿,跟朕一起­干­了这杯。”

北越国的人民大都是豪爽不拘小节的,见到炎妃然纤弱的身躯里隐藏着如此爽朗大方的­性­格,众臣们甚为欢喜,又见到皇上也站起来举杯,也纷纷跟着站起来举杯,齐声道:“恭祝吾皇万岁!恭祝两国平安交好!”

喝下酒,互相客套了一番后,武承帝一手握着空酒杯,一手抬起,豪气道:“乐平,朕的皇子们和贵族子弟都在此,你看上那一个朕替你作主。”

话落,座中的皇子和贵族子弟目光一致望向炎妃然,心中各有想法,还有些小声议论着。

“谢皇上圣恩。”炎妃然忙放下杯子谢恩,对那边议论的事完全没放在心里,只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然后道;“其实这次……”

她的话被一道慵懒且低沉的嗓音打断了,“西临公主蒙着面纱,不知道长相如何,万一是传闻中丑无颜,那岂不是对我们不公平吗?”

是谁如此胆大,竟说出这种话来?众人目光齐齐循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坐在太子隔桌,是个穿着锦袍的男子,他那头乌亮黑发不像时下的男儿般束起,仅用皮绳绑着,垂放在背后,看起来狂妄不羁又野­性­十足。

炎妃然记得他,前生曾跟他见过几次面,虽然没有深谈过,却知道是老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人物,也是令北越皇朝众臣们头痛的人物之一,他就是四皇子拓跋尧。

“未出嫁女子蒙着面纱那是西临的一种习俗,既然乐平来到北越,又即将成为北越的人民,那当然得遵从这里的习俗,不过,乐平实在不忍让妹妹成了异类,遭别人笑话,才和她一起蒙上面纱。”她并没有因为睿王的话生气,事实上,她还很感激他主动挑起这话题,让她省了一番­唇­舌。

她的话引起众人的好奇。

武承帝也好奇的问:“为何你摘下面纱,如意公主会遭别人笑话?”

炎妃然瞧了一眼低垂臻首的轩辕瑶,然后一脸愧疚地将轩辕瑶如何被蜂螫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过,她并没有指名道姓是谁人所为,只说对方一身贵族千金打扮,未了还自责道:“都怪我这个做姐姐的没将她照顾好,她为人单纯,容易听信别人的话,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才会将自己弄成这样。”

她知道武承帝重面子,不说出李妍的名字,就是想留份面子给武承帝让他去调查,西临公主在北越国受到如此对待,北越国无疑是失了待客之道,有辱国风。她很宛转的陈述,没添加半点个人的愤怒,反而将责任全揽在身上,目的是想让武承帝感到愧疚。

炎妃然这番话武承帝岂会不懂呢,他和蔼地对轩辕瑶道:“小丫头,上来给朕瞧瞧你的脸上的伤。”

轩辕瑶朝炎妃然望了一眼,征求她的意见。

炎妃然点点头,示意她照做。

当武承帝看到轩辕瑶脸上红红肿肿的疙瘩时,顿时豁然大怒,“岂有此理,到底是谁如此胆大,敢在朕的地方伤害朕的贵客?”

旁边的皇后瞧见了,也不禁心寒了,好端端的一张俏脸,却被蜂螫成这样,这叫人家小姑娘如何见人。她说:“皇上,必定要严惩此等害群之马,还如意公主一个公道。”

座下的众臣们见到皇帝发怒,皇后生气,心中惶恐,带了家属的则暗祷不会是自家的女儿,否则……

又听到武承帝问:“小丫头,带你去的那人是长什么样子,脸上有何特征?你能描述一下吗?”

轩辕瑶点点头,然后将那几个人的衣着,发型,脸上有什么特征一一陈述出来。

坐在贵族女眷中有名少女越听,脸­色­越是发白,她低垂头,扯了扯左边隔桌一名跟她年龄相仿的女子,紧张道:“羽馨,怎么办?我们死定了。”

现在她才知道,那丫头根本不是来和亲的公主,当时她们以为西临公主不招皇帝待见,又看她一副好哄又单纯的模样,她们只想吓一下她,好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是弄错对象了。

“你别扯我。”秦羽馨冷漠道:“人是你引去的,那些话也是你说的,关我什么事。”

“可主意是你出的呀。”李妍瞪眼,不敢置信地看她,她竟然想撇清一切,当时是谁先提议要给公主下马威的?

“那又如何?”她脸上没什么特征,来这之前也换了衣服,谁会认出她来呢。

“你怎能这样……”

“李妍,你这个逆女, ...

(还不出来领罪。”此时,前向传来一声暴喝,惊得李妍猛地抬头,见到父亲脸­色­铁青地瞪着自己,顿时吓得手脚发软,心跳加速。

“我……我……”她往秦羽馨看去,见她别过脸不看自己,心下一狠,走出来跪下,恳求道:“求皇上饶命呀,臣女也是受人指使的,而指使臣女的人就是她!”语罢,李妍用力指向秦羽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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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多考量之下,本文的书名不改了,就让它保有自己的特­色­,书名好与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的内容。谢谢曾为此文想过书名的朋友们!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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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回:严惩处罚,顺手人情。

( 原本是替西临公主接风洗尘的篝火会,却没想到现在成了审判会,攸关到两国友好关系上,没有敢出来求请,唯一能帮她们的却是座上两位贵宾

炎妃然冷眼看着跪在地上,被李妍指出来的另三名女子,每个来历都不小一个是刑部尚书千金秦羽馨;一个安顺郡王掌上明珠安雨彤;另一个则是凤丞相的女儿凤晓岚,虽是庶出的,却与玉侧妃同母,更是她另一好友的妹妹

这是不是叫冤家路窄呢?她上辈子跟她们水火不容,在宇文拓移情别恋后,她曾一度被她们耻笑嘲讽过,后来拓跋凛的追求,又让她们嫉妒得要死她想,在她死后,拓跋凛娶了董若婕,不知有没有放炮欢呼呢?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们绝对诅咒过董若婕

晃神间,她听到武承帝道:“来人,将四人拖下去,重打三十板,流放三千里,无赦,不得返回京都!”

众人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惩罚会不会太过了,他们都是重臣的女儿呀

四女更吓得脸无血­色­,她们都千金之躯,别说三十板,十板都受不了,而且还要跟家人分开,这处罚不是叫她们去死吗?

“皇上开恩呀”安顺郡王站出来,跪伏地上,砰砰的直叩头:“皇上,是老臣教女无方,让她做出有辱国风的事,若要罚,就罚老臣吧”

“求皇上开恩!”

见安顺郡王出来求情,李衡秦重阳也跟着出来跪下叩头恳求,唯独凤丞相没有,他说:“皇上,老臣教女无方,实在有愧艾现今她犯了故意伤人,罪有应得,这处罚老臣领了”

“爹……”凤晓岚含泪看着自己亲爹,她不懂,爹不是疼自己么,为何此刻却不帮她求情,于是,她看向自己亲姐,消她能替自己求情

玉侧妃见自己爹都不求,她出面求也没胜算,只要哀求身旁的太子“太子,你看能不能帮忙求个情,小岚她……”

太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坐在斜对面的炎妃然,并没有忽略他们的互动,事实上,她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些人,看到李衡有好几次望向董太尉那边,可能是想请他出面求情,现董太尉是皇上跟前红人,说不定能帮上忙

果然,董太尉出来开口向皇上求情,就连武承帝身旁那位皇贵妃也开口,可见这个李衡在他们心中也有一定的份量

“这样好了,该如何处罚她们,让乐平公主来定断吧”武承帝见状,只好将主权交给受害方

炎妃然暗自冷笑一下,似早就料到这种结果,淡定从容的开口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若站在你们的角度想,这种惩非太重了,倘若你们站在我的角度去想,你们还会觉得这种惩罚重吗?当然,撇开这些,三十板对一个弱女子来说,定是受不了这种苦,何况她们的长辈都是北越国有功之臣,让他们骨­肉­分离于心何忍呢严于律已,宽以待人”

李妍四人一听,脸露喜­色­,其他人也点点赞同

“但若这样免了她们的罪,对如意公主也不公平了,所以我想……”说着,炎妃然望向武承帝,道:“皇上,就让她们四人在如意公主面前斟茶认错,并罚抄佛经三百遍,以示惩戒,如何?”

闻言,皇后即开口赞成道:“抄佛经好,既可修心,也可养­性­”

可李妍四人脸上的喜­色­顿时蹦了,抄经三百遍,那要抄到什么时候呀,这不是变相让她们禁足吗?

“众爱卿,你们认为呢?”武承帝问

“谢皇上!”未等其他大臣回答,安顺郡王李衡等立即叩恩

“你们该要谢的是乐平公主,是她深明大义,不计较荣辱,实是让人敬佩”对于这个结果,武承帝很满意,连带看炎妃然的眼神也不同了,直觉得她胸襟广阔,有宽容人之德,对她的好感也增了几分

“皇上英明”众臣齐声道

这种结果,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轩辕瑶很不高兴这样的判决,在李妍四人斟茶道过歉后,在宫人到烧架前为她们拿­肉­时,她闷闷地问炎妃然,“姐,你为何要替她们求情?”

斟茶道过歉那算是什么惩罚,美貌对一个女人来说比生命还最重要,她这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人

炎妃然拍拍她的手,压低声音说;“九妹,姐说过会替你出口气,就一定会做到,刚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没看到结果之前,你说什么都是哄人的”轩辕瑶噘着嘴,别开脸,暗生闷气

“九公主,你误会七公主了”蹲下身子为她们倒酒的芊蔚,用西临语小声说:“刚才那情形七公主实是不得已,若我们一来就将朝中的重臣得罪了,以后只怕麻烦不断,倘若七公主在皇上面前卖一个人情给他们,他们不但会感激公主,就连皇上也会对公主增添好感”

炎妃然瞥了一眼芊蔚,没说什么,但她说得没错,她是这么想的大仇还没开始报就给自己惹来敌人,这是万万不可的,何况她看出来武承帝虽然说严惩李妍四人,那判决看似严厉,实则有回转之地他这样判决目的是想测试她的人品,假如她将事情闹大,同意按武承帝判决严惩李妍四人,那只能得到一时的快感,却将自己推上了浪尖

与她预料一样,武承帝会在众人求情后,故意将判决交回给她,既然他想看她的人品,那她先放他们一马,顺手推周给他们一个人情,以博取良好名声暂时吃一点小亏又如何,反正她喜欢秋后算账

“可是这些跟还我公道有什么关系?”对于芊蔚的说法,轩辕瑶仍是不懂

芊蔚胸有成竹的说:“明天你就知道”

觥筹交错之间,武承帝又提起之前的话题,问炎妃然看上那位皇子或贵族公子

无数道目光又落在她身上,炎妃然轻咳了两下,往对面看去,视线落在太子那桌上,见到董若婕凑到太子耳边不知了什么,太子亲昵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她的瞳孔微微地缩紧,隐藏着一丝不明的火花

似乎觉察她的目光,太子往她的方向看来,可她已将目光早已转移,落在他隔桌的四皇子身上,这个男人外表看起来不修边幅,但却有双霸气傲然的眼眸,光是这样坐在那里,便能由他身上感受到那股强悍气势

其实在离开西临前,景熙帝已将武承帝所有皇子的资料给了她一份,还给每个皇子做了一份详细分析和评估,让她充分了解到北越各个皇子的实力和人品如何,再作出合理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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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回:难以选择,各怀心思。

( 武承帝共育有十二个皇子,除去英年早逝两个,扣去未成年的三个,加上一个传闻中的私生子,共有七个可作参选除了太子外,其中四个有功勋和封号,他们分别是铛拓跋尧晋王拓跋曜靖王拓跋瀚,还有雍亲王拓跋蔺

六皇子晋王,生母是现今武承帝最宠爱的辰妃,他品行端正,为人亲切,又不乏智慧和沉稳,宜为储君在没立太子前,她叔叔和哥哥与他交好,曾与朝中几位重臣准备拥立他为太子的,可炎家出事后,听说晋王也跟着受到乾,现今被圈禁在宫里的昭和殿,无赦,不得与外界联系

已失势的皇子,景熙帝给她那份资料里,已将他的名字划去了

四皇子铛与晋王年龄相同,现年二十二岁,生母韦妃,是殷国公主,在殷国灭亡后,不明原因疯了,被禁在冷宫里,没疯前,冠宠六宫,铛年幼时乖巧聪明,很得皇帝的欢心,十三岁便封于荆州为王在韦妃疯了后,他­性­情突变,喜欢好狠斗勇,以暴制暴,打骨子里散发出令人畏惧发毛的气息

如此狂暴的皇子,景熙帝认为他根本不能给她幸福,所以也将他的名字划去了

靖王排行第八,比铛和晋王小一岁,听说自幼聪慧无比,四岁能画,六岁成诗,八岁成文,是北越最富才气的皇子,可惜他生­性­不爱受拘束,渴望仗剑江湖的快意

景熙帝认为此人若能成为丈夫,是不错的人熏可他对权力淡爆不是她理想人熏她要的是一个对权力渴望又能助她达到权力核心的人物

雍亲王拓跋蔺,与太子同龄,二十三岁,是武承帝亲皇弟拓跋耀的遗子,寄养在皇后名下,传闻他是武承帝的私生子,而武承帝没有否认,对他的宠爱没任何皇子公主能及,是唯一一个没立功勋却得到封号和封地的亲王,所以造就了今天风流成­性­嚣张跋扈道德败坏的个­性­,与四皇子一样,是个备受争议­性­的人物

相比之下,太子的条件真很诱人,他既是皇贵妃所出,外公又是周丞相,权势滔天对攀附权贵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个诱惑,可他是她要对付的敌人,重生归来唯一的目标就是毁他最爱,夺他心神

余下的九皇子拓跋荀和十皇子拓跋昊,虽然没有功勋,但尚没婚配,若选中他们,正妃非她莫属当然,不选皇子,王公贵族中也有不错的人中之龙,比例凤丞相的嫡子凤清歌,还有秦王府的世子拓跋宏,只是……

“怎么啦?考虑清楚没有?朕的儿子和王公贵族子弟,你要选那一个?”见她迟迟不作答,武承帝忍不住问

收回心神,炎妃然态度诚恳道:“皇上,各位皇子都是人中之龙,一时实难以选择,毕竟是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而我父皇消我将来的丈夫是一个能保护我,疼我的男人来北越之前听父皇说过,北越的男儿皆是勇士,能文能武,乐平也很想见识一下,便作为选夫条件之一,皇上,这样可行吗?”

“好,朕就准你,明天有狩猎­射­箭骑马等比赛,到时你就能见识到真正的勇士”武承帝没任何意见,爽快答应下来

但那些贵族公子却愁着脸,不知道这个西临公主到底想怎样,要选就­干­脆点,弄这么多花样出来实在令人受不了一个不知长得美丑的公主,被她选上是幸还是不幸呢?

靖王对身旁的铛笑说:“四哥,刚才那个公主在看你呢,你明天只要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能成为驸马后选人之一”

“是吗?”铛冷冷瞥了他一眼,“那我将这个机会给你如何?”

靖王立即摇头道:“本王才不要,娶个公主回去得要当神供养着,到时那能到江湖逍遥呢”驸马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他还是喜欢不拘小节的江湖侠女

“已所不容,勿施于人”

“真不心动吗?她是西临的乐平公主呀,集三千宠爱在一身,早在她及笄的时候,景熙帝已将巴蜀和云州两块封地给了她”靖王顿了一下,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云州那儿有什么,你我都清楚,娶了她等于拥有整个云州的使用权”

一听到关键字眼,铛眯起­精­锐的双眸,若有所思地抚抚下巴,然后朝对面的乐平公主看去,见到她往这边看来,目光却落在左侧的座桌去,那是太子的座桌,顺她的目光看去,不期然与玉侧妃的视线撞正,两人默默注视了片刻,铛先移开视线,抄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默默观察着对面情况的炎妃然自然没有错漏这细微的举动,前生的她曾听凤云汐说过铛与凤晓玉互相有情至于他们为何没有在一起,她不想探究,但由铛刚才看玉侧妃的眼神,里面分明就有深情和隐忍

夺爱之恨,以铛的个­性­,能容忍这种耻辱?美眸忽闪过一抺­精­亮,她即示意芊蔚蹲下身子,在她耳吩咐了几句,芊蔚朝玉侧妃瞥去一眼,然后再点点头,又若无其事地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守在一旁

那边,靖王并没发现铛的异样,继续游说道:“太子正妃位置没有了,侧妃的位置公主肯定不屑,而你不同,正侧两位都空着,加上蔺没有来狩猎,你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只要你好好表现一下,成为驸马后选人不成问题”

铛冷笑道:“你以为蔺会错过这个机会吗?”

靖王浓眉纠结,“你的意思是说,蔺明天会来?”若是拓跋蔺来,明天的胜算有点危险,拓跋蔺不按牌出牌的个­性­,谁也捉摸不到,最重要一点,他擅长说甜言蜜语,曾以温柔多情的形象掳获众多女人芳心不过这些年来,也不见他真正喜欢上谁,倒是六哥出事后,他突然变了另一个人似的,一向不过问朝堂的事,竟突然热衷起来

铛抿了抿薄­唇­,没有回答他,目光再度投向对面时,那平静的俊颜,却显得有点高深莫测而靖王双手盘胸,轻抚着下巴低眸沉思,不行,明天得想个办法让尧赢得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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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读者反应,说女主的称呼容易混淆,建议用新的称呼“轩辕臻”,但由于“炎妃然”这个名字是取蓝现实生活中朋友的一个名字,曾承诺过的话换掉不好,所以亲们,你们记赚女主有两个名字就行了,炎妃然+轩辕臻,封号乐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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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回:背后真相,摘下面纱。

( 暗夜深沉,万籁俱寂。ww

篝火会散场后,各自回营帐休息,营帐间的空地里仍有篝火星星点点的光,微风凉凉拂过,带来几声狼犬的吠声。

一条黑影在某个营帐无声地闪出,全身上下以黑布包裹的身体,仅露出一双黑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眸,滴溜溜地四下张望了下,没发现附近有异样,便行动敏捷地掠过前面几座已熄灯的营帐。

忽地,前面走来一队夜巡的守卫,她立即隐身暗处,屏住气息,待他们走过后,灵巧的身影微闪,几个起落,来到一处靠木栏的营帐,帐里还透着微微烛光。见到帐门外没有守卫,她聂步靠近,刚挑起帐帘,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大人,这万万使不得呀,那些叛乱的贼子说不定就是炎军余孽,若我们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这对找回白虎符毫无帮助。”

“若不是当初你说白虎符已弄到手,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弄倒炎毅,现在好啦,炎毅死了,炎氏一族的人都死光了,没有人知道白虎令的下落,就算集齐青龙、朱雀、玄武三符也没用,缺了白虎符根本无法得到天将令。”

“这是末将疏忽,所以末将恳求大人暂时不要动乌义山那些贼子,若然他们真是炎军余孽,说不定会有人知道白虎符的下落。炎军是炎崇德一手创立的军队,对炎家忠心耿耿,除了炎家的继承人外,只听命于一块紫木牌。他们当中或许有人会知道白虎符的下落,只要我们拿到紫木牌,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再逼问他们白虎符的下落。”

“可紫木牌在哪?”

“末将派出去的人打探到,在一个叫白狼的江湖大盗身上,他有个特别的癖好,喜欢收集别人的传家宝或一些特殊的信物。”

“紫木牌这么重要的信物,怎么会让被盗走了?”

“末将也不清楚,炎毅生前曾叫末将派人去找过这个人,说有样重要的东西被他偷走了,后来末将才知道是紫木牌。『』”

帐门外的炎妃然已将里面对话的两人看清楚了,他们分别是李衡与董太尉。在篝火会散场各自回营休息时,她故意走在李衡身后,两人只隔几步远,然后她见到一名士兵急急走到他身前,附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她听得不清楚,不过却听到他吩咐随从,叫太尉在营帐等他,有要事相告。

她好奇所谓的要事是什么,所以趁着所有人都睡了,穿上夜行衣潜到太尉的营帐。原本以为自己找到营帐时,他们可能已见完面了,毕竟现在已过三更,没想到他们非但在,还让她听到如此震惊的事情。

李衡联合董太尉果然背叛了叔叔,清澈如泉的眼眸转成了­阴­厉,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潭要把里面的两人吞噬进去似的,心中恨意翻滚,她紧紧地握着双拳,努力压下冲进去要将他们千刀万斩的冲动。

原来他们要白虎符,以为白虎符到手了,集齐青龙、朱雀、玄武三符便得到天将令。天将令是统领北越三军的令符,拥有它就等于拥有北越半壁江山。

当年太祖爷爷炎崇德跟随太祖帝拓跋真南征北战,讨伐西楚,出生入死,趁多次救拓跋真出危险之中,稳定了当时八国战乱之危。拓跋真因此对炎崇德十分信宠,临终前将统领三军的天将令给了他,让炎氏一族世代守护着拓跋家江山。

听他们这么说,白虎符并不在他们手里,那会在哪里呢?有没有可能就在叔叔给她的盒子里呢?这时,又听到董太尉说:“紫木牌的事我会奏上去,这次千万别再出差错了,否则,就算你是我的表弟,也难保住你­性­命。”

难怪李衡会晋级这么快,原来他们是亲戚关系,她突然明白为何在篝火会董太尉会出面为李妍求情了,都是一丘之貉。

“这次放心吧,绝不会再出错了。”李衡保证说。

不会出错是吗?等着瞧吧,我一定要你们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炎妃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意,听到李衡准备告辞出来,她立即施展轻功离开。

回到营帐,见到芊蔚没睡,未等她开口问什么,她抢先道:“稍个信息给师傅,三天之内,无论如何帮我找出一个叫白狼的江湖大盗。”

“三天?为……”芊蔚惊讶,想问为什么?还有篝火会时武承帝问她看上那位皇子,为什么不直接说太子呢?师傅不是叫她嫁给太子吗?她很想知道炎妃然的想法,但想起她之前警告自己的话,便将疑问硬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不行?”炎妃然挑眉。

芊蔚想了一下,点头,“可以。”顿了一下,又道:“对了,那东西我已准备好了。”

炎妃然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回到床榻倒头便睡,却注定是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炎妃然起得很早,梳妆打扮完毕,便带着芊蔚和彩灵到广场集合,而轩辕瑶就让郝竣丞送回驿馆去,虽然皇上送来上好的药膏,但也要休养几天才能痊愈。郝竣丞因为没有保护好轩辕瑶而自责不已,对于她的提议并没说什么,只跟她说了声万事小心。

在众人整装准备出发时,她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裙出现大家的视线内,无不用惊艳的目光看着她,有的眼眸中甚至有藏不住的爱慕之情,当然,这仅是男人,女人看到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岂有不嫉妒的道理,至少她现在接收到几道嫉妒的眸光。

她噙着笑容,步伐淡定稳健地来到武承帝和皇后面前请安,眉目如画,肌肤赛雪,细若凝脂,无需妆点就已在无形之中散发着一种妩媚,尤其她的笑容,明媚到连路边的鲜花也黯然失­色­。

武承帝见识过不少美人,从没见过像她这么美丽的人儿,难怪会得到景熙帝如此珍宠,也难怪她会环上面纱,甚至连他都有股冲动,也想将眼前这美丽人儿纳入羽翼之下。

炎妃然清楚自己刚才出现掳获了不少男儿心,但那些爱慕的目光并不包括睿王,初见她真面目时,他眼眸只闪过一抺惊艳,再没有其他­色­彩。

这个男人果然心思缜密,若与他为敌,想占上风是很难,只是他现在怎么看都不像资料上所写的那样狠辣,反倒有一股沉稳内敛的气势,是资料上错误还是她离开一年里他有了转变?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可以留下待定。

而太子由始至终都是一副温文儒雅模样,­唇­角噙着淡淡的浅笑,只是看她时,眼中透出的目光幽远而深邃,如果不知道他的真面目,着实会被他这种别有味道的注视而心动,他果然懂得如何诱惑一个女人心,难怪她上辈子会栽到他手上。

哼,臭男人,你就装吧,看我以后怎么整死你!

“乐平,你会骑马吗?”武承帝问。

“会。”

“那你到前面的马厩里挑一匹马,准备出发去捕猎区,对了,你可会打猎?”

炎妃然想回答会,但想了想,觉得不妥,便答:“不会。”

武承帝说:“等会让太子教你吧。”

嘎?炎妃然愕然,心想,该不会想撮合她和太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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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回:好戏上演,英雄救美。

( 其他人也感到讶异,与炎妃然所想一致而董若婕蹙着秀眉,看着炎然妃那张艳丽脸孔,蓦然想起早上到皇贵妃营帐请安时,她对自己说的话

——小婕艾你一向都是最懂事最识大体的,有些事情如果心里不舒服,就闭着眼睁不看不去想,就像以前那样,你的好我们会记赚日后必定不会亏待你

当时她有点雾水,可现在她懂了,原来皇贵妃是想凛娶西临公主

“好呀”炎然妃反应过来,立即回答,双颊微红,比桃花还娇艳三分,众人看着瞬间失神就在这时,有道清朗的嗓音响起,打破了这道无形的魔咒

“乐平公主,这是你的马,本王替你选好牵过来了”

众人一看,桥一匹红­色­骏马走过来的是一个面若冠玉,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的美少年,看上去很阳光,咦,他不正是靖王吗?

“谢谢!”她没想到靖王会这么主动,不过他看自己的眼神清澈透底,不像对她迷恋的涅,但俊脸上那抺笑容却有点耐人寻味

“骑上去试试”

他递来缰绳

炎妃然接过,刚要跨上去时,眼波一跳,靖王眼中那丝亮光被她捕捉到了,一瞬间让她警觉起来,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坐上马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抬头往众人扫去一眼,忽见到离武承帝不远处站着的宇文拓,一身戎装坐在马背上,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这是她到骊山第一次见他,昨晚篝火会他和明慧公主都没在,看他身旁的明慧公主,脸­色­似乎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黑影,显然昨晚休息并不好

她对上宇文拓的目光,对他浅浅一笑,那笑容如同秋日里的阳光,暖暖流光闪烁,灿烂无比,勾魂夺目

宇文拓见了,皱了皱眉,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突然策马随武承帝马后,奔去捕猎区

明慧公主没忽视他们之间的暗流,想起宇文拓自西临一趟回来失魂落魄的涅,直觉得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与这个西临公主有关,继而又想起昨天跟她的对话,害得她昨晚竟然做恶梦,整晚都无法入眠

其实她做恶梦已不是一次两次的事,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就开始了,所以当昨天西临公主说那些话,她才会被吓得慌张而逃她曾想过跟自己夫君说,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自己有很多事情瞒骗他,若然被他知道,她肯定会失去他

怎么办呢?

她再度朝炎妃然看去,她正和靖王说话,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很赏心悦目,而阳光落在她身上,使她那身鹅黄­色­衣服仿佛渡一层金光,将她浓浓罩住漂亮的五官,迷人的笑容,让她看着很刺眼,却又忍不住想看,因为她的笑容实在很有感染力,令人无法讨厌起来

此时此刻,多想她是环着面纱,这样就算她笑容就没法勾魂

“明慧,我们一起走咯”

在明慧公主看炎妃然出神时,她突然走过来,语气很亲热,仿佛她们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她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跟她一起走

“你脸­色­不好哦,是不是昨晚睡不好?”炎妃然热络地跟她聊起来,“我也是睡不好,可能是来到陌生的环境”

闻言,明慧瞧了她一眼,­精­神饱满,容光满面,那像失眠的样子,不像她,早上要上很厚的胭脂才能遮住睡眠不足的痕迹

炎妃然又问她,“你呢,是因什么睡不着?说来听听,看我能帮帮你……”

就这样,两人一问一答,聊着走着……

靖王见炎妃然和明慧一起离开,便对铛道:“尧,记得在乐平公主身后”说完,他策马追上炎妃然他们

这边,芊蔚看到大家都骑马往捕猎区去,剩下的是没骑马而坐车的妃嫔和官家千金们,她让彩灵跟宫人们一起走,自己则走到李妍和安雨彤身边,趁她们没注意时,故意撞了一下安雨彤,便迅速往前走

“喂,你……”

被撞到一边的安雨彤,抚了抚微痛的手臂,抬头想找祸首时,对方已不知往哪去了,跑得真快,到底是谁撞她呀?

“怎么了?”李妍停下脚步问

“你看到撞我那个人吗?”她问

“没有”李妍摇头,她刚刚低头在想一些事情,对身旁的事毫无所觉

安雨彤正纳闷时,身后有位小宫女说:“咦,这胭脂盒是谁的?”

回头看,见到小宫女拿着一只十分­精­致的胭脂盒,小宫女打开盒子,立即芳香扑鼻而来,香味清幽而不刺鼻

安雨彤一见到这只盒子,立即喜欢上了,迅速扫了一眼周围,见没有人认领,便道:“是我的”

听她这么说,小宫女二话没说便将胭脂盒递给她,安雨彤刚接过盒子,谁知被李妍抢走了,听她惊羡道:“哇,微黛兰胭?是西洋进贡的珍品哦,有钱都买不到的,没想到你也拥有一盒,能给我涂一下吗?”

李妍很想拥有一盒微黛兰胭,可惜市面上并不出售这种产品,一般都是由西洋进贡到宫里,数量不多,一般被皇后或贵妃等人拿走了

安雨彤喜欢贪小便宜,也爱炫耀,听李妍说盒里的胭脂是珍品,虽然有舍不得,但还是同意给她涂涂正弯腰进马车的凤晓岚听到李妍这么说,也走过来凑热闹,见到李妍涂上胭脂后,肌肤顿时呈现出白里透红效果,心中一动,也想欲试

唯独秦羽馨冷冷瞅了她们一眼,由于昨晚审判的事,她被李妍指证是始作俑者,两人姐妹关系正式破裂当盒里的胭脂香随风飘过来,她故作蹙着秀眉,厌恶地抽出丝绢置于鼻前,企图挡住那股香味,谁知手肘撞到身旁的人,丝绢脱手而飘落

一只白­嫩­的小手在丝绢落地的时候接赚是被秦羽馨撞到的小宫女,她将丝绢还给秦羽馨后,便走开了

这段小Сhā曲谁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她们上了马车,到达捕猎区外围,发生了一件突发事件,完全将它遗忘在脑后

话又说回来,靖王追上炎妃然和明慧公主,与她们并排走着,离捕猎区还有两里左右路,靖王突然对炎妃然说:“乐平,我们比试一下,谁先到达捕猎区,如何?”

“比什么?”炎妃然挑眉,意外他的提议,但随即想到他牵马给自己时那抺笑容,不由得警惕起来

“若你先到达,你想要什么,本王都为你打来”靖王见炎妃然没有接话,微微转身,见到铛跟在后面,便挑了挑眉,问:“怎么?不敢?”

“谁说的”炎妃然知道他找自己比试,肯定会什么­阴­谋,前生她就听说过,靖王虽是个才子,却也是一个笑面虎这里离捕猎区不远,她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意外发生,于是便答应下来

明慧公主当裁判和指挥官,在她一声令下,两骏匹马像离弦箭一样冲了出去,然而,在同一时间,铛突然勒紧缰绳,策马往另一个方向走 ... [,]

(去

马奔了一小段路,突然仰天一声嘶鸣,四蹄腾空跃起,炎妃然想勒紧缰绳,却发现缰绳竟然断了,她整个人像断线风筝似地被马抛飞出去——

离开马背的瞬间,炎妃然突然明白了,靖王是想害她堕马惨!要直接被摔个重伤或死亡,还是施展内力,救自己一命

“哎呀!乐平——”身后的明慧公主惊恐地尖声叫嚷,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炎妃然被马抛向空中,然后飞坠而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只见一道身影迅如闪电般飞身斜跃而起,转瞬间已攫住炎妃然纤细的腰身,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然后稳若泰山地跃回地面

已暗运真气护身,消摔下来别伤得太重的炎妃然,紧闭着双眼,等着坠落地面的那一刻,没想到自己竟落入了一具厚实而温暖的胸怀中

她不敢置信地抖动着漆黑卷翘的羽睫,迅速释放真气,正要打开双眸看他是谁时,突然间,耳畔响起一阵男子低醇浑厚的轻笑声——

“你已经安全地降落地面,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声音……

炎妃然猛地睁开眸子,刹那间,她被对方的姿容震慑赚脱口而出,“是你?”

他挑眉,炯亮的瞳眸饶富兴味地盯住她,“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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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回:从友开始,至冤结束。

( 她怎会不认识他呢,就算他化了灰,她也不会将他忘记在上辈子,让她记忆深刻的除了拓跋凛和宇文拓外,就属于他了——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侄儿雍亲王拓跋蔺

五岁的时候,她认识了他,那次的初遇,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炎妃然第一次进宫是跟父亲到宫里为皇太后贺寿,她趁着父亲跟那些官员闲聊时,偷偷跑进御花园玩在她跟蝴蝶追逐的时候,跑到一座假山后面,见到一个背着她的锦衣男孩蹲在那里挖坑

她好奇走过去问他在挖什么

他头也没抬,根本冷得理她

她不死心再问

他仍没理她

她没气馁,继续问

“你烦不烦啊”终于弄得他不耐烦地抬起头,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她顿时傻住了,好漂亮的男儿哦!她原以为哥哥是最好看的美男儿,没想到在这里让她发现一个珍品

看他年龄跟哥哥一样大,面若桃花,粉雕玉琢,清俊美丽得像尊小玉人儿,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凶恶,但无损他的美丽,于是她不再计较他的凶恶,决定要跟他当个朋友

“大哥哥,跟我做个朋友好吗?”

“走到一边去”他皱起眉,瞪着眼前奇怪的小女孩

“我已站在一边了”她本来就在一边看着他

他幼稚的脸上有着不协调的冷漠,淡然地看着她无害天真的笑脸“我的意思是叫你去别的地方玩,别来烦我!”

当时只有十岁的他,说话的气势俨然是个大人了

她当然不会因为他几句冷漠的话被打发走,而他见她没有走的意思,也懒得再理她,由草丛里拖出一只黑猫,应该是说一只断了气的死猫,他将它放到坑里

见到死猫,她先是一惊,然后小声问他:“大哥哥,这猫是你养的吗?它怎么是死的?”

他没有回答她,直到泥土将猫尸体完全掩埋了,才听到他说:“它是我的朋友,因为保护我而被毒死了”他望着她惊愕微张的小嘴,冷笑一声,“怕了吗?这就是做我朋友的代价,见到它的下超你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我……”不知为何,当时只有五岁的她,只感到他很可怜,居然要一只猫保护,现在连保护他的猫都被毒死了见他站起来要走,想也没想的伸出细白的小手,拉住他的衣袖道:“大哥哥,我愿意!”

“什么?”他被她的回答震住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说,我愿意跟大哥哥做朋友,愿意保护大哥哥”她说得很认真,还学着大人涅,举起右手仰头对天起誓,那时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是因为他身上不经意流露出来孤寂感还是因为仅仅想他当自己的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他清俊的脸上终于有了暖­色­

“我叫炎妃然,我爹我娘还有我哥哥都叫我小然,你呢?”她急切的想和他熟络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话语间透露许多信息

姓炎的?能出入皇宫姓炎的就只有忠勇侯炎宏,这么说她是炎家的人

“我叫……”他刚要介绍自己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回过头便见到几名穿着黑衣的蒙面人,手持着闪着寒芒的武器,直奔他们而来,而追着蒙面人的是一群禁卫军,直喊捉刺客

他见情况不妙,拉着她小手拔脚就跑,慌乱间,他们被突起的石头绊到,一名蒙面人举起大刀就对着他劈下去

当时她正倒在他身旁,侧着身子,眼前寒光一闪,想也不想的就扑到他身上,背后即时一阵剧痛……

她自小就被父亲教导守承诺的人,说出的话不会轻易反悔,所以见到大刀劈下来,脑里唯一想到的就是要保护大哥哥

醒过来后,听哥哥说是父亲及时赶来,将砍她的蒙面人击毙,才没让他们再补上一刀,哥哥又说,那些蒙面人是由宫外混进来的,冲着雍亲王而来的这她才知道他是皇上的侄子,叫拓跋蔺,父母双亡,现寄养在皇后名下,继而想到他死了的猫,顿时觉得他很可怜,决定以后一定要对他好

在皇宫行刺雍亲王的蒙面全部都死了,那些人的身份是江湖上没有名气的杀手,所以根本无从查证谁人所为,敢公然在光天白日之下行刺雍亲王那些人为什么会行刺一个仅有十岁的孩子呢?当时她年龄鞋对朝中的事并不了解,而她救了雍亲王的事,经她父亲向皇上请求保密,所以鲜少人知道这内幕

然而,她此举付出代价是,背后得个一个永久除不掉的烙蝇同时也得到他的友情,可他说,跟他做朋友的条件就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她连最亲密的朋友都不敢讲

由于他住在皇宫,两人见面的机会极少,偶尔有机会进宫,她必定会跑去缠他玩,而他总是喜欢送她一些奇怪的小玩意,甚至连皇上打赏给他的奇珍异宝也毫不吝啬地赠予她

一次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他笑说:那些东西没有你宝贵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最幸福的,不但有疼她的叔叔哥哥,更有宇文拓和他的友谊

直到她在皇宫里掉落莲池险些淹死开始,他突然变了,他不再常送她小玩意,进宫时也找不到他,自有了府阺也从不招待她进去,偶尔碰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干­脆对她漠视到底,仿佛他们从没认识过一样陌生

在她跟宇文拓成了情侣后,常常听到他流连各种烟花场所,终日无所事事,斗蟋蟀玩宠物样样具全,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更甚的还有一次当着她的面前强抢民女,他的所作所为,让她失望透了

往后每次见到他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讨厌他每次见到她时总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涅;讨厌他用各种语言批判嘲讽她;更讨厌他在她和宇文拓分手后,非但没安慰她,反而在她跟拓跋凛在一起后,千方百计说些话来打击她

两人最后一次争吵内容她至今记忆犹新,那时他说:“离拓跋凛远一点,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而你也没有那个魅力让他为你放弃一切”

他语气中的嘲讽和不屑,刺中了她心中不愿为人所碰的地带,本能地做出反击保护自己:“你凭什么这样说他?他不好,难道你就很好吗?”

他似笑非笑地斜睨她,讥刺道:“难道你在宇文拓那里还没得到教训吗?还是你好了伤疤忘了痛,非得让自己再伤一次才罢休拓跋凛­阴­险的一面你没见识到,江山和美人,男人总是会选择前者,若你只是市井百姓,他还会看你一眼吗?”

她的脸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记耳光,灼痛的,从没有人敢这么犀利冷酷地责骂她,不仅撕痛了她的伤口,更将她心底用尽全力才隐藏很深的恐惧也扯出来了

“拓跋凛不会娶你的”听到他又道,眸中全是鄙夷的冷笑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她 ... [,]

(捏紧指骨,狠狠地瞪他

“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赌?为什么要跟你赌?”

“不敢?”他冷冷睨着她,眼中的讥讽再次刺痛了她,一个放荡不羁,视礼教如粪土的他凭什么指责她

“赌什么?”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在这个可恨的男人面前认输,她必须高高昂起自己的头,才不会被他击败

“你拿什么跟我赌?”他问她

“拿什么赌?”她被问愣了,金银珠宝他比自己还多生命?那当然不能幸福?更不可以

在她思考间,他高深莫测地盯了她好一会,诡笑道:“就拿你一生幸福来赌,若拓跋凛不娶你,就换你嫁给我,如何?”

闻言,顿时觉得自己被他怂,她怒极道:“就算我死,也不要嫁给你!”

自己没有端正做人的态度,谁会相信他的话呢只是没想到她一时气愤的话真灵验,拓跋凛背叛了她,而她也真的死了如果当初她听信他的话,她的命运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她想,在她死后,他一定没有为她掉过一滴眼泪吧,搞不好还会说是她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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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回:制造暧昧,名节难保。

( “你游神去哪了?本王在问你呢。『』”冷不防鼻尖一阵痛,炎妃然马上惊醒回神,却见拓跋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双颊瞬间酡红,尴尬地垂下眼睑,并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谁知双脚刚踏到地面,不小心踩到裙摆,再度跌回他怀里,她懊恼地低咒一声。

她的表情和一举一动全让拓跋蔺瞧进眼里,他邪魅地勾­唇­一笑,“原来你是这么舍不得离开本王的怀里。”

“我才不是。”她脸上的酡红更浓,挣扎着想再度离开他怀里。

“本王并不介意抱送你到捕猎区。”语罢,拓跋蔺将她一把横抱起,跃上自己骑来的马背上,然后扶正她身子靠在他胸前。

炎妃然正想出声抗议,明慧公主已策马跑来,见到拓跋蔺抱着她,微微皱眉,即道:“蔺哥,你快把乐平公主放下来。”

他挑高浓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原来她是乐平公主,还以为是老天爷送给本王的美人儿,难怪她身上有股处汝的馨香。”邪里邪气的声音带有几分轻佻浪荡。

闻言,炎妃然顿时有种想捶扁他的冲动,念头刚冒起,小手已开始行动,狠狠地捏着他大腿的肌­肉­。也不知道他皮厚,还是她没使用内力,他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快便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甩不掉他的手,只好义愤填膺地冷着嗓道:“王爷,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坏蛋,怎么还死­性­不改,见到女人就像蜜蜂遇上花蜜,一见就黏上去。

“不懂。”他答得理所当然,脸不红气不喘。

“不知廉耻!”

“食与­色­是与生俱生来的本能,既是本­性­,那又有什么好可耻的?”

“你……”炎妃然真被他气晕了,她以为重生后,已不再有任何人能激起她的情绪,没想到跟上辈子一样,一遇到他,她的肾线素就上升。『』

也许习惯了他的轻佻,明慧公主对他的话并没作出过大的反应,只是淡淡道:“蔺哥,父皇已说了,等会让太子哥哥教乐平公主打猎,你就别搅和进去了。”

“是吗?”拓跋蔺抿­唇­轻笑,一抺几难察觉的幽光闪过黑瞳,低头问她:“你呢,同意让太子教你打猎吗?”

炎妃然已将自己心中的怒气压了回去,换上一副冷淡的姿态,不答反问道:“若是同意了,你会放我下来吗?”

“问得好。”他长笑一声,突然一夹马腹,紧搂着她策马往前奔。

“蔺哥,你先把乐平公主放下来呀。”明慧公主见此,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急急策马追上去。

“天啊,那不是雍亲王吗?怎么连他也看上那个西临公主呀。”

在他们走后,有几辆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那里,目睹事件的全部过程,吱吱喳喳地议论开来,而那些迷恋雍亲王的少女心,却碎落片地。

***

捕猎区前,其他人都已整装待发,唯独靖王频频往回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身着戎装的拓跋凛策马走近靖王身边,笑着问道:“八弟,在看什么?”

“在看乐来公主到了没有。”靖王答道,奇怪,他们怎么现在还没有来,该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拓跋凛皱眉,“她不是跟你一起的吗?”

“谁说她跟我一起了?”靖王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得意道:“她现在是跟四哥在一起了。”

有四哥随后,乐平公主应该不会有事,一想到乐平公主落马,四哥飞身去救美那画面,心情顿时爽到极点。若是乐平公主因此对四哥动情就好了,这样一来,任父皇有意撮合她和太子也改不了事实。

“四弟?”拓跋凛怔了怔,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问道:“那他们现在呢?去哪了?”

靖王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呢,可能四哥带她去别的地方培养感情吧。”

预期中的怒火并没有瞬间被点燃,拓跋凛只淡淡一笑,转身走到亲卫队前,附身对其中一人吩咐了几句,对方点点头,翻身上马。

就在这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响起,只见前面疾奔来一匹快马,当靖王看清楚马背上的人时,顿时愕住,脱口而出:“怎么是你,四哥呢?”

“为什么不会是我?”拓跋蔺挑挑浓眉,略带兴味地看着他。

“这……”靖王有口难言,左右看看,没有见到睿王的身影,反见到明慧策马奔来,难道他的计划没成功?

“你快放我下来。”已来到目的地了,他还紧搂着她不放,炎妃然又怒又急,这家伙分明就是想让大家误会。

“若你不想摔破脑袋,就别动!”他凑到她耳边警告,热气喷在她耳后,一阵酥麻贯身,即时起了­鸡­皮疙瘩。

在场一­干­等人见状,不禁倒抽口气。这雍亲王未免太胆大了吧,竟公然将西临公主抱在怀里,难道他就不怕坏了人家的名节。

怕?他怎么会怕呢?雍亲王行事向来我行我素,从不按着章法规矩来做事,可皇上就是宠他,任他为所欲为,纵容他成为北越皇朝里最行事乖舛、恶名昭彰的王爷。

比起他,太子的温文俊雅,高风峻节,又为北越皇朝作出不少贡献,堪称是完美的圣人了。

当然,纵然雍亲王怎么不好,他们都只敢腹诽罢了,毕竟他有皇上和皇后当靠山,连他们都对其所作所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这些臣子又怎敢拿自己的官职来开玩笑。

记得约一年半前,某位大臣上奏参劾雍亲王跋扈骄纵,任意妄为,滥用职权强抢民女等,结果没多久,那位大臣被罢免官职,流放塞外。后来那位被强抢的民女,却出来澄清,是她心甘情愿跟随雍亲王,从此,没有人再敢说雍亲王的不是。

“你到底想怎样?”炎妃然恼声问,迅速扫了一眼四周,接收到众人不赞同的目光,特别武承帝,紧蹙着浓眉,威严的脸上没任何表情,惨了!她的美好形象,她的名节就这样毁了。

“做你一直想做的事。”他垂下眸凝着她,深邃的黑眸闪着玩味的光芒。

她想做的事?炎妃然愣住了,难道他知道她想做什么?忽地想起他那晚潜进她房里,离开时说的话,他该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报复她吧。

“蔺,你怎么现在才来,还以为你舍不得走出温柔乡。”拓跋凛走过来,看到炎妃然被拓跋蔺搂在怀里,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寒意,但很快敛去。

他这话看是调侃,炎妃然却从中敏感地察觉出了一丝讥讽。在她上辈子就知道,他们两人关系表面亲和,但实则没多少兄弟情。

拓跋蔺不知未觉太子的讽意,还是根本无视,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殿下取笑了,温柔乡那及得这里的美女。”

“蔺儿!”在场最高统领者终于出声。

闻言,拓跋蔺抱着炎妃然跃下马,拉着她的手冲着武承帝行了个礼,笑嘻嘻地道:“臣侄来迟 ...

(,皇上恕罪。”话虽然这样说,可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的愧意。

“成什么样子,乐平是我们的贵客,岂容你胡闹。”武承帝脸上虽然严肃,可语气里没有多少训斥。

拓跋蔺笑道:“皇上,臣侄并没胡闹,不然你问问乐平公主,臣侄刚才还救了她一命。”

“哦?”武承帝浓眉一挑,望向炎妃然问:“乐平,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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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回:偷­鸡­不到,反蚀把米。

( “这……”炎妃然犹豫要不要说出事实,暗暗看了靖王一眼,见他正神­色­紧张地看着自己,自事情发生后,她怎么都想不通,靖王怎么会害自己呢?而且还选择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下手,根本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明慧公主见她迟迟不答话,便开口道:“父皇,其实事情是……”

炎妃然急声打断她的话道:“回皇上,来这时候是马儿受到惊吓,乐平又技术差,才由马背摔了下来,幸好雍亲王路过救了乐平,而乐平的马因惊吓不知跑到哪去了,雍亲王好心送乐平来此”

听她这么说,靖王立即松了口气,同时看向炎妃然的目光有几分探究,心想道,到底她是知道自己设计这场意外,还是她根本没有看出什么来呢?

“照这么说,是蔺儿立功了”武承帝听后,原本严肃的神情顿时烟消云散了,瞧他们站在一起,男的高大俊美,女的娇艳妩媚,宛如一对璧人,恰巧他们刚刚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而拓跋蔺妃位尚悬空,这不是天定的缘分吗?他即道:“看来乐平公主的骑术并不好,这样吧,让蔺儿教你骑马打猎,至于太子他有太子妃和玉侧妃已够忙的了”

拓跋蔺放开炎妃然,双手垂于身前,微低着头道:“臣侄遵旨!”

武承帝简单的一句话,就推翻了之前想撮合太子与西临公主的话,在场的人莫不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太子

拓跋凛没有因为武承帝的偏宠生气,温文俊雅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父皇说得有理,我一人实在忙不过来,蔺弟在胭脂粉里混了多年,照顾女人必有一套心得,乐平公主有他照顾大家可以放心”

拓跋蔺撇了撇­性­感的薄­唇­,双眼瞅他,笑道:“说起照顾女人,臣弟可远不及殿下,臣弟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而殿下早已妻妾成群,却又能将她们的心都收复得贴贴服服的,臣弟还望殿下指点一二呢”

一­干­等人一听,再次倒抽口气,任谁都能听出这是暗讽的话,好在太子并未因此而动怒,太子的风度让众臣崇敬

炎妃然推开拓跋蔺,上前道:“皇上,我可以拒绝吗?”

武承帝问:“为什么?”

“因为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拓跋蔺打断了,“她被刚才墮马吓到了,不过皇上放心,臣侄会照顾好她的”语罢,也不管炎妃然愿不愿意,拉着她走去武备营帐里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靖王捶胸顿足的,这个四哥也真是,他可是冒着危险帮他,而他却不知逍遥去哪了?

***

正值中午时分,天高云爆阳光明媚

捕猎区外围,女眷们坐在临时建搭起来的帐蓬下,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等待男人们狩猎回归,有些结群去在一边空地放纸鸢,有些则走进附近的小山林里采山果

女人聚在一起没事­干­,少不了就是说长道短,早上雍亲王救西临公主一幕,很多嫔妃和贵族千金都看到了,再加上雍亲王在众人面前对西临公主搂搂抱抱的,没半天功夫便传了开来

皇后和贵妃另有帐蓬,与这边是分隔开来,因此,她们很毫无顾忌地说起早上的事来

“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好上了,那个西临公主太不知检点了”安贵人义愤填膺的说

“风流王爷配风­骚­公主,不是刚刚好吗?”某位官臣的夫人讥笑道,想起早上丈夫见到西临公主后,神魂都像飞走的涅,她心里极度的不舒服

她的话一落,惹来一阵讪笑

坐在一边喝茶听她们闲聊的秦羽馨,再也听不下去,霍地站起来,走出帐蓬外她喜欢雍亲王十年了,好不容易讨好了皇太后,打算秋狩回去后,求皇太后替她向皇上赐婚,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西临公主而皇上竟然有意将他们撮合在一起,这叫她如何不焦急呢

“小姐,外面太阳大,还是回帐蓬吧”贴身丫鬟见她额上沁出小汗珠,好心提议说

秦羽馨没有动,双眼愤愤地瞪着捕猎区,很不甘心呀,不行,等会他们出来,她一定要缠着雍亲王也带自己去打猎,不然秋狩回去后,她要抄三百篇佛经,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心上人

“如意,你去找人我牵马来,一会我也跟他们去打猎”语罢,秦羽馨由怀里拿出丝绢轻轻拭去额上的汗珠,她的体质比较特殊,比一般人容易出汗,户外活动一般很少参加

“小姐,老爷交待过……”

她一摆手,打断丫鬟的话,不耐烦的说:“别啰嗦啦,快去”

“是”丫鬟转身去找人

就在这时,第一批进去狩猎的人回来了,众人欢呼着,跑谁猎得最多她往人群搜索,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却看到董若婕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于是走过去跟她攀谈以前因为炎妃然的关系,她们并没有来往,可以说,她根本看不起董若婕,炎家出事后,董若婕一夜间成太子妃,这让她又惊讶又嫉妒

后来听说皇太后很喜欢这个太子妃,为了能嫁给雍亲王,她只好去讨好董若婕,经她在皇太后面前美言几句,她终于有机会在皇太后面前表现,从而得到她老人家的信任

董若婕握着她的手,叹道:“羽馨,我知道你喜欢雍亲王,我也很想帮你,但你也看到了,他似乎对那个西临公主很感兴趣,再加上有皇上在旁推波助澜,西临公主又喜欢上雍亲王,这婚只怕就成了”

闻言,秦羽馨急了,“那该怎么办?难道就没有法子阻止吗?”

董若婕无奈道:“能有什么法子呀,两国的联姻是志在必行的,除非没有这个西临公主,也许会有转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即又摇摇头“怎可能会没有西临公主呢,你说是吧?”

秦羽馨顺着她的话认真思考了一遍,突然像想通了什么,反握着她的手,兴奋道:“对艾我怎么没想到呢,没有西临公主,雍亲王就会是我的”

董若婕见她真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唇­角微微扬起,勾起浅浅的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尖叫,接着听到一把尖锐的声音喊道:“不要过……走开……啊……救命……”

什么什么事了?两人对望一眼,那声音好像是李妍发出来的,于是她们站起来,转身一看往远处一看,只见李妍和安雨彤还有凤晓岚抱着头,在空草地上像无头苍蝇乱跑,而她们头顶上飞着一群黑漆漆的东西

那是什么呀?

须臾,她们吓得脸­色­倏变,因为那群黑漆漆的东西,有部分正往她们的方向“嗡嗡”飞来

我的妈啊

跑!

跟随董若婕的两名宫女,不知谁撞翻了桌子,董若婕慌乱中没看到,踢到凳子,重重地摔在翻倒的桌子上,腹部撞上桌角,顿时觉一阵剧痛,然后身体滚落草地秦羽馨慌乱中也没 ... [,]

(看到她,被她的脚绊倒

这时,黑漆漆的东西“嗡嗡”飞落来,往她们身上,颈上,头部,脸部直螫下来……

“救命啊……走开……啊……”

秦羽馨慌忙爬起来,一手挥开那些东西,另一手拉起董若婕,和两名宫女一起护着她往帐蓬跑去,途中也跌倒几次

坐在帐蓬下聊八卦的女眷们见状,吓得纷纷散开,各自逃命去,其他胆子大的人则跑过来,脱下外套,帮助赶走那团黑漆漆的东西,场面十分混乱

当黑漆漆的东西散去后,却见到李妍安雨彤秦羽馨和凤晓岚的脸和颈部,分别被螫得有不同程度的伤,脸上红红肿肿,惨不忍睹,而董若婕和她们的丫鬟比较轻,只被螫了几针口

皇上和太子等人在捕猎区里还没出来,皇后立即命人将她们等人送回营地让御医治疗,并叫来禁卫军统领,速去调查此事

但当董若婕被扶上马车时,忽然感觉腹部一阵绞痛,接着一股热流沿着大腿根部流出来,她撩起裙摆一看,那是鲜红的血,吓得当即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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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回:云雾拨开,林中遇袭。

( 话分两头,再说回炎妃然跟随拓跋蔺进入捕猎区后,心情郁闷到极点,因为原属于她的座骑不知跑去哪去了,拓跋蔺再次当众强拉她共骑一匹马,策马往山林深处奔去

想到自己努力在众臣面前维持的美好形象又被打碎,炎妃然胸口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质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带你去打猎呀”拓跋蔺看着她气红着的脸,嘴角噙着一抹满意的笑容

因为憋着一股怒气,再加刚才上马时挣扎过后,此刻她的双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霞,如桃李含春,霜林染醉,有一股醺人的韵尾

她的确很美!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在怒火被点燃时,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不想去了”

“为什么?”他微挑着眉,侧头盯着她问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呗”她赌气道

“不想?是因为带你的不是太子?”拓跋蔺微眯起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当然不是”她疾声否认

“不是就行,来,本王教你打如何打猎”说着,他取下马背的弩弓,手把手认真的教导她怎么使用

在上辈子教她使用强弓劲弩是她哥哥炎尊,他是一个很好的师父,在他的教导下,仅用了两个月,她的­射­术已百步穿杨而现在她必须装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好在拓跋蔺使用的是­精­悍轻巧的弩弓,它是一种利用机械力量­射­箭的弓,使用起来不是很吃力

只是被他抱在怀里,背部紧贴着他的胸膛,整个人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包围赚心跳频率霎时加速,弄得她有些不自在,手脚不知要怎么摆,更不用说使用弩弓了

拓跋蔺被她笨拙的动作逗得连连失笑,听到他浑厚的笑声,炎妃然又气恼,漂亮的眸子里隐隐闪着怒火,但又不好发作,因为跟在他们身后还有几名贵族子弟,他们都被拓跋蔺的笑声吸引赚目光全往这边投来,不时窃窃私语

有些人原本抱着侥幸心态跟随他们尾后,消西临公主落单,好让他们有亲近认识的机会,可看他俩如此亲密的样子,怕是今天没机会了于是跟了一小段路程后,三三两两的调换方向,各自寻找猎物去,既然西临公主落单没消,那就去争取第一勇士

“瞄准目标,对,就是这样的,用力往外拉”拓跋蔺心情悦耳,并没有因为她笨拙的反应失去耐心,反而更加细心的教她如何­射­杀猎物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进入密林深处,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已不见踪影,四周除了偶尔几声鸟鸣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突然,沙沙声响起,草丛一阵晃动,炎妃然立即警惕起来拓跋蔺勒住马,附在她耳边悄声道:“有猎物,注意那边”一边说,一边托起她握着弩弓的双臂,然后扶着她瞄准目标,用力往后拉

薄­唇­轻轻贴着她耳郭,灼热的气息扑来,再加上他紧贴过来的胸膛,背心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膛的细微震动,炎妃然不由一阵恍惚,还没回过神,弩上的箭已­射­出,“咻”的一声直穿进草丛中

拓跋蔺放开手,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射­中了”

“我下”恍然回神的炎妃然脑里立即警钟敲起,也不管他是否会怀疑,迅速跳下马,然后走往草丛,拨开,见到有只黑­色­的野猫侧倒在里面,颈部上Сhā着一支箭,已没了气息

她微微弯腰,伸手抓住野猫的尾巴将它拎起,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拓跋蔺时,他亲手埋下猫的情境那时他才十岁,在宫中遇到如此残酷的事,他却表现得如此冷漠和镇定,还有面对突然出现的蒙面杀手时的冷静,这些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

突然间,她似乎想通了一些以前没想通的事,回头向拓跋蔺看去

男人巍然高踞马上的身形昂藏如鹤,以君临天下的丰姿,背对着阳光,看不清脸上惯有的轻浮神­色­,那映在阳光中的身形竟像一座高山,令人产生强烈的威迫感

继而她又想起在关山镇驿馆那晚,潜进她房里戴着半边银­色­面具的他,狂妄不羁中带着一股霸气,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会扑过来将你撕咬

前世的她真愚钝,怎么会以为他是个轻浮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呢,若不是重生以另一个身份回来,只怕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极有可能是一个比任何人都狠戾的角­色­

炎妃然皱眉,发现他并不是自己想象那样,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她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愣在这­干­嘛?”拓跋蔺见她蹲在那里定定看着自己,半天都不起来,于是一扯缰绳,让马儿慢慢踱了过去

见他走近,炎妃然蓦然回过神,忙站起来,以笑掩饰自己的失态,道:“我惊讶王爷的箭法,­射­的真准啊”

“既然要­射­,就必须要一矢中,否则等猎物有了警觉,想要再捕获便要花费一番周折了”拓跋蔺轻描淡写地道,低沉的声音却隐隐流露出一种让人打心底发寒的冰冷

炎妃然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觉得他说这话是有别样的深意,可拓跋蔺没让她多想,拍拍马鞍,示意她上来

这次炎妃然不再抗拒,伸手让他拉自己上马背,两人继续往密林深处去见到有雉­鸡­野兔野猪又或者鹿麂从面前跳过,他便叫她­射­杀

初时她假装失手几次,偶然有一两次­射­中,后想起武承帝说过,狩猎时以猎物多少代表能力的强弱,若全都是她去猎的,又怎能显示出他的实力呢?何况这些都是没什么反抗力的小东西

“王爷,这好像是你的任务哦?”说着,她将弩弓塞给他其实有部分是她想看看他的实力,真心不消他输给别人

谁知拓跋蔺拍拍挂在马ρi股上晃悠晃荡的山­鸡­野兔,笑着反问:“这不是吗?”

炎妃然翻翻白眼,“那是我­射­的好不好”

拓跋蔺毫无愧疚的道:“你我本是一国,分什么你和我”

炎妃然顿时无语,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呢接着又听到他说:“­射­杀这些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又没什么用处的小东西的确显示不出实力”

话落,就见到一道白­色­的影子迅速地从不远处的杂草乱石堆一闪而过,拓跋蔺立即举弩搭箭,对准目标便­射­不料斜刺里突然飞来一支疾箭,将他的箭给硬生生的磕开这一阻挠,那道白影立即消失在丛林中

一身银光闪闪的拓跋凛,骑着他那匹高大骏马出现在他们右后方的树下,挑眉看着他们,淡笑道:“蔺,来场比赛如何?”比赛的内容自然是刚才出现又逃掉的雪白小东西

拓跋凛跟他的亲卫队不是到别区去了吗,怎么会跟在他们身后呢?而他提出邀请时态度温和且礼貌,但炎妃然并没忽略他眸底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阴­鸷

伪君子!她心里暗骂了一声

拓跋蔺又恢复了惯有的轻脯笑嘻嘻地说 ... [,]

(道:“殿下既然有兴致,臣弟自当奉陪”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炎妃然的拓跋凛会在背后搞什么动作,她扯了扯拓跋蔺的衣袖,低声道:“可以不去吗?”

“放心,本王一定会将那只小东西送给你”语罢,一手执弩,一手环着她的腰,腿夹马腹就要往白影消失的地方驰去,却被拓跋凛横马一拦

“你要带上她?”拓跋凛剑眉皱起,“孤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

炎妃然打了个激灵,还没作反应,就听到拓跋蔺笑了声,然后身体一晃,人已被放在地上

“在这等我”他俯身对上她愕然的眼,冷不防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她瞬间怔赚眼角往拓跋凛瞥去,却见他俊颜闪过一丝异­色­

拓跋蔺得逞后,立即抽离直起身,一声长啸后,与拓跋凛一前一后消失在林子里拓跋凛临去前特意看了她一眼,那目光让她猜不透

事实上,拓跋蔺总在别人面前对她做出暧昧的动作,她也想不透他的意图,当然也不会自以为他是被自己的美貌迷惑,甚至不惜一切将她抢过来

炎妃然站在杂草丛间,林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啸,似是狼嚎,十分惨烈,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此地不易久留,何况男人说的话,更不为信万一他不回来,她岂不是白等了

好在来的时候,她边走边将路记在心里,他们进来约有两个时辰了,由于边走边教她猎物,走得比较慢,估计还没进入密林的深处

就在她打算转身往回走时,蓦地感觉前面不远处有股杀气往她逼近,她立即警觉起来,不动声­色­地转身迈开脚步,而左侧也有股陌生的气息隐藏在丛林里,窥视着她显然那陌生气息并没歹意,但身后的却……

突然,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那是箭离弓的声音,接着身后有股凌厉的肃杀气息直奔而来这紧迫的时刻,急中生智,她装作被绊倒的样子,整个人往下栽,狼狈地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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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回:失踪之谜,误会开始。

( 幸好她所站的地方是草地,所以摔下去并不觉痛。『』

然而,在摔倒的瞬间,斜刺里蓦地飞出一颗石子,打中头顶上的箭身,直跌落她身侧。她装作痛苦地申吟了两声,然后爬起来,也许身后朝她放箭的人发现另一端隐藏有人,迅速撤退。

炎妃然断想不到隐藏在草丛的人会暗中救自己,可奇怪的是,那人打出石子后并没有现身,也没有走开的意思。莫非他是在暗中保护她和监视她的,会是谁派来的呢?还有,刚才想杀她的人又是何人?

“咦,这里怎么会有支箭矢?”她假装惊讶地捡起落地的箭,拿在手里观察,见到锃亮的金属箭头上闪烁着幽蓝的寒光,显然是淬了毒的,而箭尾处刻有一个‘月’篆字的符号。

炎妃然暗惊,有人想置她于死地?她才刚到北越,自问没有得罪过谁,谁会取她的­性­命?若她死在北越,两国关系必定会因此而破裂,自然就不用再联姻,嗯,看来这不是一般的谋杀,很可能背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不管对方有何目的,既敢暗杀她,她就必将他揪出来不可!

她将箭扔回原地,不管隐藏在暗处的神秘会不会跟上来,迈开脚步往回路走。

走了约一刻钟,就听到左边有马蹄传来,她停下脚步看去,见到有队人马走来,当先的是身着玄­色­劲装武士服,较之平日的温文尔雅,更添几分英气的宇文拓。他身后的侍卫马背上清一­色­挂满了猎物,其中竟然有一头貂熊,显然收获极丰。

宇文拓没想到会遇上她,先是怔了下,才开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跟雍亲王一起的吗?怎么只有你一人在此?雍亲王呢?”

一连串的问话让炎妃然几乎招架不住,斟酌了一下,半真半假的道:“王爷与太子殿下追一只白­色­猎物去了,他让本宫在此等着,可本宫突然感觉不适合,正想回营去。ww”

“你没事吧?”听她说身体不适合,宇文拓关心道。

“刚刚摔了一跤,幸好这里草多才没摔痛。”

宇文拓上下扫了她一眼,见她衣服没损坏痕迹,便相信了她的话。“走吧,我护送你回去。”说完,示意手下让出一匹马来,然后扶她坐上。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小段路,炎妃然想起上次在关山镇的对话,便开口道:“宇文公子……”

“上次……”

没想到他们竟然同时开口,两人愕然,再相视而笑,炎妃然即道:“你说先吧。”

宇文拓也不推搪,思忖片刻,道:“上次在关山镇在下曾问公主的问题,不知公主现下可否告知?”

“本宫跟她是三年前认识的,很抱歉,本宫并不知道她在哪里?”原来记着此事并不只有她,既然他对她仍存希望,那她就将他的希望打碎,若他对她有愧疚,就让他愧疚一辈子好了。

果然,宇文拓听了她的话,脸­色­灰白一片,炎妃然并不同情他,继续道:“老实说,本宫这次来北越,也想顺度找她,若小飞侠就是你的故友,听你上次说她失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飞侠是凤云汐为她取的江湖绰号。凤云汐喜欢周游列国,偶尔会约她结伴,然后两人边游玩边扮起江湖大盗劫富济贫。前世最后一次出游是三年前,所以她说曲谱是小飞侠所赠,宇文拓没有怀疑的原因。

“她……”宇文拓垂下眸子,久久不语,久到炎妃然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到他说:“其实她已经死了,是我不接受事实,以为找不到她的尸首,就把她当作是失踪,以为这样,我心就能……好过点。”

炎妃然没注意到宇文拓说话时声音的痛苦和懊悔,因为她被他的话震住了,没找到她的尸首?是被野兽吃掉了,还是……像轩辕臻一样,被灵魂附体?

不,不可能!她立即否决所想,由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有魂魄附体,也不可能回复正常人的生活。

她深呼了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冷静的问;“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找不到尸首?”

宇文拓抬头望她,炎妃然也直视他,骤然见到他眸底来不及掩饰的沉痛时,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她心里翻腾。若知道在她死后会如此难过,当初又何必狠心抛弃她,娶了别的女人?若不是他移情别恋,她又怎会跟拓跋凛在一起呢,一切都由他开始,他凭什么哀伤?凭什么痛苦?

宇文拓嘴­唇­蠕动了下,正想说什么,忽听到他的手下说:“都尉大人,到了。”

原来不经不觉间,他们走出密林。

宇文拓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示意随卫将猎物那去作记录,其他人先解散。

炎妃然心中的愤恨难平,跳下马的时候,动作过大,拐了一下脚,差点跪倒。尚幸被宇文拓及时扶住,站起来的时候,越过宇文拓肩膀,看到明慧公主正往这边急急奔走来。

蓦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双手出其不意地绕过宇文拓脑后,搂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娇躯贴上他结实的胸膛。

宇文拓没想到会与她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刹那间呆住了,欲想推开她,又觉不妥,她是公主是千金之躯,万万不能受伤。

正当犹豫不决时,身后响起一声怒喝,“你们在­干­什么?”

那不是明慧的声音吗?宇文拓身体瞬间僵直。

炎妃然在心底冷笑一下,率先放开宇文拓,对明慧公主解释道:“明慧,你别误会,我们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们刚由密林出来,宇文公子见我身体欠佳,才扶住我。”

明慧公主愤怒地瞪着她,“这叫扶吗?你们分明就是……”在她的角度看去,两个人分明就是亲吻,他们竟敢公共场合做出这种事,教她如何不气愤。可恨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说“我们”,他们分明就欲盖弥彰。

想着,心中的愤怒与嫉火一下子被挑起,扬起手就要往炎妃然脸上掴去,却在中途被宇文拓抓住,沉声道:“璇儿,别闹了!”

说完,轻轻将她一推,明慧公主退后几步,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你说我在闹?宇文拓,你心里最清楚,自从由西临回来,你就一直神不守舍,早上你又看她目不转睛,你不是对她有意思是什么?”

炎妃然上前握着她的手解释说:“明慧公主,你误会了,我们……”

一听又是“我们”,明慧公主火冒三丈,用力甩开她的手,怨恨道:“我不想听,我恨你们!”说完,转身往回跑,完全忘记刚才奔过来的初衷。

当初明慧公主逼她放弃宇文拓时,也不是句句带“我们”如何,“我们”怎样,现今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炎妃然退后两步,瞧见宇文拓欲提步追上去,她立即佯装脚步不稳地跌落地,“啊——”

听到她叫声,宇文拓及时收住追去的脚步,回身扶起她。炎妃然体贴的说:“你去追她吧,别让她误会了。”

宇文拓摇了摇头,无奈 ...

(道:“算了,她生气的时候,什么事都听不进去。”

让明慧公主误会的目的达到了,她也无须再装柔弱,微微推开他,转身望向明慧公主跑走的方向冷笑,凭什么在她受尽痛苦的时候,他们却能过得如此安稳幸福?既然她进了地狱,那就拉他们先来陪葬。

这时,一个急匆匆的太监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站定,微微一施礼,然后说道:“乐平公主,皇上有旨,要你速回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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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回:诬告之罪,可否上诉。

( 回营地的路上,炎妃然已由太监口中得知皇上请要她回营地的真相原来在捕猎区外围,李妍和秦羽馨等人被一群蜜蜂围攻,在躲避的时候,导致太子妃受伤,不慎小产在场找不到蜜蜂会围攻她们的原因,鉴于昨天李妍等人曾伤害过如意公主,所以李妍等人认定是她故意招引蜜蜂来报复

来到审判营帐外,她听到李衡在里面言之凿凿的说:“皇上,此事绝对是西临公主所为,她分明就是为昨天的事报仇,如此狠毒的人,怎配做皇子的妃子呢”听女儿的陈述,他直觉得和西临公主脱不了关系

接着听到靖王的声音道:“李大人,无凭无据,怎能一口咬定西临公主就是凶手呢?”

没想到这个靖王会替她说话,炎妃然­唇­角微微扬起,步伐沉稳地走进去,对座上的武承帝和皇后盈盈施礼道:“乐平见过皇上和皇后”

武承帝即道:“乐平,怎么回事?李妍等人在狩猎外围被蜜蜂群攻,他们说此事与你有关”

炎妃然语气淡定道:“回皇上,李小姐等人遭遇不测我心感同情,但凡事都要讲求证据,请问她们有证据吗?”

李衡冷冷道:“你分明就是狡辩,若不是你会是谁?”

“请问李大人,就因为昨天李小姐等人伤害过我妹妹,今天她们遭受到同样的事情,罪名就活该指向我吗?说我招蜜蜂来群攻,你可有证据吗?没证据你凭什么如此肯定是本宫所为?”

淡妃然很生气,转向武承帝说:“皇上,我来贵国是联姻的,为两国友好联盟来,而不是惹事生非,倘若李大人找不到证据,为了我国尊严,我是不是可以上诉李大人诬告之罪?”

她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让众人惊诧,她非但不承认自己有罪,还想反告李衡诬蔑之罪,不知道该说她胆大妄为自不量力,还是勇气可加

炎妃然的话让武承帝愣了一下,幸好皇后反应快,忙说:“那当然,你是北越的贵客,若是无辜的,岂容被冤枉呢皇上,你说是不是?”

武承帝随即点点头,威严道:“皇后说得对,若你是被冤枉的,朕准你上诉”

“皇上……”

李衡还想说什么,被炎妃然打断了,“乐平恳求皇上派人认真查清,还乐平一个清白”

安郡王带头,连同几个大臣同时跪下道:“臣等恳求皇上查明真相”

这件事情关系到两国是否能友好,武承帝让大理寺卿沈恭谨去调查

沈恭谨秉公执法,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他查案很细,由早上的细节查起,直到案事发生,吃过什么,用过什么,一丝痕迹都不遗漏

三个时辰过去,查出安雨彤捡来的微黛兰胭有可疑外,其余毫无所获,证实胭脂盒是西临公主的贴身丫鬟掉下来的,后经检验和证实,那只是一盒普通的胭脂,何况秦羽馨当时也没涂那盒胭脂,所以这疑点被推翻了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李妍等人遭遇蜜蜂群攻,纯属意外,与西临公主没有任何关系

李衡和安郡王无法相信这结果,李衡指着炎妃然脱口怒道:“不可能的,为什么蜜蜂会无故围攻她们?若查不到证据,那肯定是西临公主施法了”

“李大人,话不可以乱说,巫术乃是宫中大忌,你怎能这样诬陷我呢?”说着,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隐隐含着晶莹的泪水,却又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望着武承帝,委屈道:“皇上,如果乐平有报仇李小姐等人之心,昨晚按您给的判决不就行了吗,又何必替她们求情呢?之前我都说了,我是来联姻,不是来找麻烦的如果因为我的出现而影响到你们之间的和平,那我愿意修书给我父皇,终止这次的联姻”

终止联姻?这怎行呢?现在北越正急需铁器,而西临是盛产铁器之国,联姻就能得到西临大量供应,以解燃眉之急

撇开这些,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西临公主是伤害李妍等人的原凶,人家千里迢迢来前来联姻,却被人如此冤枉,任谁都生气

武承帝当场拍案怒道:“李衡!你可知罪?”

李衡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吓得跪在上,颤声道:“臣知罪,臣不该出言不逊”

“这里好热闹啊”

正在这绷紧时刻,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道慵懒的嗓声,声到人到,见到拓跋蔺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东西他身后还跟着一名青衣少年,­唇­红齿白,甚为俊美动人

拓跋蔺进来对武承帝施过礼后,走到炎妃然身前,把怀里的小东西往她怀里一塞,道:“给你”转而对武承帝说:“皇上,臣侄听说了蜜蜂群攻人的事,有人未经查实便诬蔑我们贵宾的事,这不是等于挑衅两国不和吗?”

炎妃然木然地看着怀里的白狐幼崽,一股莫名的情绪在翻滚着,她望向此刻正为她抱打不平的男人,感觉心底有股温热的暖流流过,但下一刻给她甩掉,她不该有这种感觉

“雍亲王,你没看到皇上正在审这事吗,你在瞎闹什么?”董太尉最终看不过拓跋蔺肆无忌惮,低声吼道女儿的小产让他失去攀上更高目标的机会,连带也影响了他的思考能力,失去了以往的沉稳

他对雍亲王一直都没好感,曾上奏弹劾了好几本,可就是没见效果原打算等女儿为太子生下孩子后,再借势将雍亲王一­干­等人铲除,那知人算不如天算,现在雍亲王又来瞎胡闹,他那能容忍

拓跋蔺挑眉,漫不经心道:“如果我说,我能找出蜜蜂群攻之谜,这算不算瞎闹?”

“这……”董太尉顿赚一时弄不懂拓跋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武承帝见此,即道:“既然你知道原因,快快说明”

拓跋蔺对身后的少年说:“莫问,你将知道的,解释一遍给他们听”

莫问是最近新崛起的新一代神医,据说医术相当高明,约半年前十三皇子生了一场怪铂皇上重金聘请进宫替其治铂御医们束手无策的怪病被他两个月治好,所以他说的话有相当的可信度

炎妃然的心跳蓦地加速,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微微不安地朝拓跋蔺望去,原本一箭双雕的计划,被这家伙参了一脚进来,不知能不能进行下去觉察到她的注视,拓跋蔺抬头,冲着她一笑,那笑带着一丝诡异,让人无法猜透他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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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回:峰回路转,以儆效尤。

( 这时,听到莫问道:“微黛兰胭里含有一种叫月桂醇成份的药物,平时倒是没事,但当人体吸进了柠檬酸,透过毛孔,两者便会化成一种蜜蜂最爱闻的香气,随着人体的温暖升高,香气很快散开引诱蜜蜂前来因此,李小姐等人涂了微黛兰胭,又吃了橙子,再加上她们因为跑动过,身体的体温升高了,才将蜜蜂引诱而来”

听了莫问的解释,众人总算明白过来,但李衡却仍有不服,指着炎妃然道:“胭脂是她的丫鬟掉落的,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炎妃然暗自吃惊,莫问竟然会知道其中的奥妙?除非对胭脂水粉有深度的研究,否则,是不会有人知道这秘密虽然蜜蜂群攻之谜被解开了,但她面对李衡的指控却丝毫不变­色­,正想反驳李衡的话,却有人抢先了一步

拓跋蔺冷笑道:“胭脂是她的没错,若安小姐没有起贪念占为已有,其他小姐没有爱美涂上它,你说这种事情会发生吗?再说,西临公主才来一天,一个晚上就能将几位小姐的­性­格了解得如些透澈,若真是那样,她可真是神啊”

众人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若对李妍等人­性­格有一定的了解,怎会用这招去害她们呢?

李衡顿时语塞,随即脑里又闪过一个可能,道:“既然微黛兰胭是西临公主的,为什么会在她丫鬟身上?为什么她涂了却没事?还有一件事情,秦小姐没有涂微黛兰胭,为何她也会被蜜蜂围攻?”

“问得好”炎妃然摸了摸怀中睡得不是安稳的小白狐,然后对李衡道:“李大人,你不是女儿家所以不清楚,女人都是爱漂亮的,随身带着胭脂水粉并不奇怪,芊蔚是我的贴身丫鬟,她身上带有我的胭脂水粉那是理所当然的我涂胭脂为什么没有事,那是我根本没有吃橙子呀至于秦小姐没有涂微黛兰胭,为何会被围攻,你问我,我问谁?”

“那不很简单,既然涂了微黛兰胭后吃了橙子会引来蜜蜂群攻,问问秦小姐有没有吃过橙子,若吃了,那她肯定也涂了微黛兰胭”说话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看上去跟拓跋蔺年龄相仿炎妃然不认识他,但看他的衣着华丽,不是贵族公子便是青年领袖

拓跋蔺说:“有没有,去问一下秦小姐就清楚了”他特意朝跪在地上的秦重阳瞥了一眼,发现额上微微沁出汗珠,神情也满紧张,心中了然,立即让沈恭谨派人前去询问

没多久,沈恭谨的人回来答道:“秦小姐说有吃橙子”

那位年轻的男子又道:“这就奇怪了,安小姐不是说只有李小姐和凤小姐涂了微黛兰胭吗?怎么秦小姐也涂了吗?微黛兰胭不是朝中珍品吗?除了贵妃以上等级的能拥有,在市面并没私售,这位秦小姐的微黛兰胭是怎么来的?”

秦重阳见此,面­色­倏变,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饶命啊”

在场有些人被他弄得一头冒水,不是说西临公主设计害李妍等人吗?怎么刑部尚书却跪出来喊饶命,难道凶手是他?

炎妃然也被这突发情况弄懵,她朝拓跋蔺望去,见他早已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此刻双腿交叠,懒洋洋地斜靠在椅背上

拓跋蔺抬头,与她的目光对上,即朝她咧嘴勾­唇­一笑,笑得十分妖孽,尤其是那双眼睛,当他直勾勾的盯着你看时,深邃中带着一丝神秘,又如深谷幽潭,让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炎妃然的心蓦地一跳,目光随即移开,然后甩甩头,将刚刚那不该有的感觉甩掉

武承帝问:“秦卿家,你何罪之有?”

秦重阳颤声道:“臣……臣不该听信女儿片面之词,就指定西临公主是凶手,臣相信公主是清白的”

拓跋蔺笑道:“秦尚书,听说你之前和李将军言之凿凿的说西临公主就是凶手,怎么现在转变如此快?莫非你知道什么内情?”

“我……”

“秦尚书,你将话题岔开了”拓跋蔺严肃地话打断他的话,转而武承帝说:“皇上,如果秦小姐有微黛兰胭的话,那陷害李小姐等人非西临公主所为,同时,赵侍郎也指出了一个问题,秦小姐的微黛兰胭是怎么来的?记得这两年西洋送来的贡品都被劫走了,而负责查办这案的正是秦尚书”

经拓跋蔺一提,武承帝才想起这件事情来,马上让沈恭谨派人前去搜查秦羽馨的营帐不到两盏茶时间,沈恭谨的人回来,呈上一只­精­致的盒子和一把如白玉般的象牙梳

武承帝仔细看了一下,突然重重地一拍案,怒道:“秦重阳!你怎么解释?”

这两年来,进贡到朝里的贡品无故被劫,其中就有出于西洋珍品微黛兰胭,派秦重阳查办此事,却始终一无所获若真如上奏所言一无所获,为何丢失的珍品会在秦羽馨那里呢?

在场等人哗然一片,窃窃私语中猜测不断

听到拓跋蔺非旦没有拆她的台,还帮她说话,炎妃然的心底有股说不出的温暖感动

秦重阳吓得面如死灰,猛地叩头喊冤,但又说不出冤在何处

“是不是冤枉,待查证了就知分晓”武承帝怒声道:“来人,将秦重阳押下去,搁职查办,至于李妍等人遭蜜蜂群攻,经查实纯属意外,而李衡等人,诬告西临公主,各人官降两级,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众人怎么都想到不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若不是蜜蜂群攻事件,又有谁会知道,朝廷贡品被劫一案,会是刑部尚监守自盗

这样的结果,炎妃然也没想到的,她只是想借惩罚李妍四人,顺便挫下李衡等人锐气她知道李妍四人受伤,他们肯定会抓住小破绽百出借题发挥,没想到此举却帮北越办了件大案

在上辈子她就清楚李妍四人是怎样的­性­格,所以故意叫芊蔚去撞安雨彤,然后让事先安排好的宫女捡起胭脂盒爱收集各种­精­美饰物的安雨彤肯定喜欢,对时下潮流有极度狂热的李妍,若见到那只­精­美的盒子,肯定会抢过来,见到是她梦寐以久的微黛兰胭,肯定会有想法

秦羽馨爱装清高,与李妍闹翻了,绝对不会跟她们走在一起,所以让人趁她不备时换了她的丝绢,那丝绢上有种蜜蜂爱闻的特殊蜜粉,当她用丝绢拭汗将蜜粉印上脸,而蜜粉遇到高温就散开来,谁也找不到证据因此,即使李衡等人怀疑到她头上来,她也有办法脱身并反告他诬告之罪

这次事件最让她意外的事,竟然将董若婕也乾了进去,这是不是因果报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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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回:伪善小人,最怕的事。

( 太子妃小产,她理应前去慰问的,所以,在审判完结后,她让彩灵将小白狐抱去营帐里,带着芊蔚去太子营帐。『』

趁着这空档,芊蔚挨近她,细声道:“公主,早上睿王跟你们身后,突然转进了树林里,奴婢跟了上去,居然看到他和玉侧妃在一起,不过两人似乎在吵架,奴婢怕被睿王发现,所以不敢走太近,他们吵什么奴婢听不到。”

他们两人果然藕断丝连,睿王也真胆大,在这种地方也敢跟玉侧妃见面。

“后来呢?”她问。

“不知睿王说了什么,玉侧妃哭着跑了,睿王追上去,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截住,睿王见到她脸­色­都变了,两人还差点打起来。”

“那女子是谁?昨晚有在篝火会出现吗?”

芊蔚摇摇头,道:“没有,不过奴婢听到睿王叫她凤云汐。”

闻言,炎妃然蓦地顿住脚步,内心一阵激动,握着芊蔚的手问:“那她……”

就在这时,眼角不经意看到董太尉正迎面往这边走来,这才发现她们已来到东区营帐,她立即放开芊蔚,恢复往常的冷静。

看到她,董太尉那原绷紧的脸孔,瞬间舒展开来,笑着迎上来道:“公主,方才在审判营内多多得罪,望见谅!”

炎妃然看着他,那笑容看似真诚,但认真细看却没达到眼底。外面的人都说董太尉是个布施恩德、勤俭爱民的好官,每次那里遇到水旱灾情,他总是第一时间赶去济困,帮助受灾的百姓度过难关,所以在北越声望极高。

叔叔也曾多次夸他为人谦虚诚实,不会恃功生傲,她曾经也以为是这样,可经昨晚偷听他和李衡的对话后,她才知道他虚伪的外表下还包藏一颗祸心。

“董大人,别这样说,在那种情况下,任谁都会有那样的想法,只要澄清了就好了。『』”她微笑,笑容同样很真诚,可心里却不知诅咒了他千百遍,但嘴里仍说着连自己听了都感到恶寒的违心话:“本宫曾多次听父皇跟哥哥们说起你济贫的事迹,称赞你是难得的好官,本宫初到贵国,有好多事尚未了解,还望大人以后多加提点。”

董太尉听后,受宠若惊道:“公主太抬举卑职了,卑职只是尽我所能罢了,日后能与公主互勉共进,乃是天赐的福分啊。”

“董大人过谦了。”炎妃然笑道:“本宫正要去看太子妃,就此失陪,他日再聊。”

“好。”董太尉叹了声道:“她现在正伤心着,你去安慰安慰她吧。”

炎妃然点点头,与他擦身而过时,挂在­唇­边的笑容瞬间消失,脸上闪过一抹嫌恶的表情。

来到营帐门外,守卫不知去哪里,连个宫女也不见。

芊蔚正想伸手要掀开帐帘,炎妃然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她马上阻止芊蔚的动作,并嘘了声,示意她别出声,然后侧耳细听,说话的是明慧公主。

“……你爹竟叫你让若涵住进太子府?他怎能这样做呢?你只是小产,又不是没得生。倘若让她进府,以后还有你的位置吗?”

董若婕声音虚弱道:“御医说我体质不适合怀孕,加上这次小产,以后恐怕怀上也会容易滑胎,父亲因为这样,才想若涵进府,若她生下孩子,保证我的地位不变。”

明慧公主道:“他的话你能相信吗?再说,谁不知道若涵喜欢太子哥哥,若她生下孩子,再耍点心计,你这么单纯,能是她的对手吗?到时你爹会帮你还是她呢?”

董若婕无奈道:“不然呢?早上贵妃娘娘暗示过我,如果西临公主看上凛,就算我不愿意,也要让出太子妃之位,就像以前……”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没有再说下去。

明慧公主明白她所想,气愤道:“母妃太狠心了,怎能让你再受一次委屈,将自己心爱的男人让出去,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就在这时,炎妃然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走来,知道无法再偷听下去,拉着芊蔚倒退两步,用眼神示意她说话。

芊蔚懂了,说道:“公主,是这里吗?”

“应该是吧。”说完,她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她的到来,明慧公主和董若婕的反应是意外,但很快,明慧公主就皱起眉,问道:“你来做什么?”

“来看太子妃呀。”炎妃然答道,正想移步到床榻前,却被明慧公主挡住。

“这里不欢迎你。”明慧公主冷漠道,想到之前她和宇文拓搂抱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像被人狠狠捶了一下,她跑开的时候,有回过头看,宇文拓居然为了她没有追上来解释。

“明慧,别这样……”董若婕出声道。

“还为刚才我和宇文公子的事生气吗?”炎妃然解释道:“其实你真的误会了,宇文公子只是见我站不稳,才好心扶我一把。”

“谁会相信你。”

“那也没办法。”炎妃然不想再解释,绕过她走过去,明慧公主悻悻地站在一边盯着她,深怕她会对董若婕不利。

呵!董若婕真会做人呀,连堂堂一个公主都如此捍护她,听她们刚刚的谈话,可以看出两人的友谊非同一般。

董若婕虚弱地靠在床榻上,苍白的面容有几点红疙瘩,显然是蜜蜂留下来的痕迹,虽然没有轩辕臻脸上的恐怖,但也损了她几分美丽。

见到她盯着自己脸上,董若婕微微有些拘谨,忙在床里摸索出一块面纱,环于脸上。“不好意思,我……”

“没关系,我妹妹脸上比你的还厉害呢。”炎妃然握着她的手,装着关心地安慰几句。“你还年轻,只要调理好身体,日后还会有的。”

“谢谢!”董若婕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炎妃然扫了一圈营内,似想起什么道:“咦,太子呢,他怎么不在你身边?”

“你是来看太子妃,还是来找太子的?”明慧讽刺道。

炎妃然说:“太子妃小产这么大的事,太子却不在身边,这太不像话了。”

“他……”

就在这时,帐帘突地被掀开,太太急急奔进来,身上的衣服有点皱,带染上草叶野花的汁液,看上去黄黄绿绿的好不­精­彩。他似乎没注意这些,直奔到床榻前,见到炎妃然在,愣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就坐在床前,轻轻握住董若婕的手,道:“婕,对不住,如果知道你怀孕,就不会让你来。”

董若婕摇摇头,道:“其实是我不好,我没注意自己的身体……”

明慧公主见太子进来,拉着炎妃然往外走,芊蔚紧跟随尾后。走到营帐外,明慧公主道:“再次警告你,不管你要嫁谁都好,别嫁太子。”

炎妃然轻轻揪回自己的手,淡笑道:“与其关心别人的感情,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的。”

“什么意思?”

“自己丈夫心里爱的人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炎妃然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明慧公主一愕,她凑近她耳边低声说 ...

(:“对了,你丈夫好像一直在找一个人,他还说他有种感觉,她没有死,你知道她是谁吗?”

听了这话,明慧公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刚才的气焰一下子没有了。

炎妃然冷冷一笑,带着芊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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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回:那晚的事,暗中计划。

( “你说箭在­射­近她的时候,她突然跌倒在地上?”拓跋蔺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一边品尝美酒,一边听着那俊在报告今天的事

那俊点头道:“是的,她跌倒后才发现落在地上的箭矢,她似乎没有感觉不对,扔下箭矢就离开了”他是拓跋蔺的贴身侍卫,却很不幸地被派去当监视员,不,应该明为监视,实是保护

“你觉得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他优雅地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嘴角浮现出似有若无的微笑

“装?她为什么要装?”那俊懵了

“就是不知道她意图,所以你爷我才让你去监视她”拓跋蔺薄­唇­微微抿赚想起那天晚上的狼狈,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细长的凤眸闪过一抺异光

那晚刚巧在关山镇办件事,听说和亲公主入住驿馆,忽然兴起念头,想探探这个在西临集三千宠爱一身的公主到底有何魅力,居然能让三国使臣看上,指名要她联姻

潜伏在黑暗中,听到她吹“在水一方”,着实被震住了和宇文拓一样,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听她和宇文拓的对话,他绝不相信她的曲谱是那位‘小飞侠’所赠再而潜进她房间,被她发现时,他分明感觉到她身上那一闪既逝的杀气,可在她身上却又探测不到一丝真气

她真是被宠在深宫的公主吗?否则,面对房中突然出现的刺客怎么会如此镇定,甚至还懂得用女人的妖媚去迷惑敌人,在对方防不胜防时使出致命一针要不是他身体有抗毒免疫,现在只怕去了见阎王爷

还有,今天蜜蜂群攻真是一个意外吗?涂了微黛兰胭后再吃橙子会引来蜜蜂群攻,除了他,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已不在了如果不是个意外,那会是她做的吗?

蓦地,他像想到什么,那双因为回忆而有些迷茫的眼光,瞬间又冷又锐利,问那俊道:“对了,那支箭呢?”

“属下带回来了”说着,那俊由背后的箭靶里,拨出一支箭,递给他说:“箭头浸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拓跋蔺放下酒怀,接过箭,坐直了身子,看到箭尾的“月”型符号,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是白月教的?你有看清放箭的人吗?”

那俊摇头,“没有,对方撤退太快了”顿了一下,又问:“王爷,白月教怎么会出现骊山偷袭公主?这里守卫森严,若不熟悉地形,很容易误闯关机”

拓跋蔺冷笑道:“也许不是白月教的人,也有可能是白月教的人跟朝中某臣勾结”

“那个人会是谁?杀西临公主意图是什么?”

“猜到,但还没证据,不过,既然这次没成功,下次肯定会再来,所以你派几个机灵的,继续暗中保护她”

“是”那俊明白,既是保护又是监视,他也好奇这个西临公主到底有何魅力,能让王爷这么上心,片刻他又道:“对了,王爷,这次狩猎胜是太子胜出”

拓跋蔺眉一挑,将箭递回他,道:“那就让他赢”

听他的语气如此不在乎,那俊愕了一下,道:“你不是很在意西临公主吗?”

“谁说本王在意了?”拓跋蔺轻掸衣袖,起身道:“忙了一天,你下去休息吧”

听他这么回答,那俊满头冒水了,若不在意,­干­嘛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对人家搂搂抱抱的,这不是宣告西临公主是他的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跟了主子四五年了,至今仍没摸清他的脾­性­若有谁最了解主子,那非严仇莫属,可惜他不在这里,不然一定会问问他,到底王爷现在心里想什么

……

逗着小白狐,炎妃然脑里却想着明慧公主与董若婕的对话,明慧说:母妃太狠心了,怎能让你再受一次委屈,将自己心爱的男人让出去,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跟她之前的猜测的一样,在她跟拓跋凛在一起时,董若婕已经和拓跋凛是一对了,很有可能,是她问自己要玉佩之后开始的说不定当时她看到玉佩,就知道认出是太子的,由那一刻起,就隐瞒她去做了一些事情若真是她推想这样,那这个董若婕城俯未免太深了

这样的人要怎样对付呢?由她们的对话听出,董若婕是在乎拓跋凛,在乎她现在的位置这样也好,当一个人有了在乎的人或事,那就是她致命的弱点

这时,芊蔚外面回来,来到她面前道:“公主,一切都按你的吩咐去做了,接下来我们又该怎么做?”

炎妃然想了一下,问道:“你知道谁会做人皮面具吗?”

“我懂,但现在没道具”芊蔚说,这个可是她的拿手绝技

“等秋狩回京,你就去准备一下”

“好”

炎妃然低头继续逗着小白狐玩,突然想起了什么,霍地站起来,“我出去走走”

……

太阳落山后,明慧公主就一直在找宇文拓

在听到炎妃然的话后,莫名地让她的心头极度不安她虽然嫁给了宇文拓,却从没有得到他的心,若不是当年她怀孕了,他绝不会娶自己她以为炎妃然死了,宇文拓就会回来,谁知他仍是忘不了,而她也……

洗过澡后,见宇文拓还没有回来,她叫宫女在莲花薰香炉点燃檀香这时,贴身宫女敏儿端着药汤进来,道:“公主,趁热喝了”

明慧推开,厌恶道:“不喝”

这是安神药,她每晚睡前必须喝下,否则,夜里总是睡不安宁可是,这药她都喝了大半年了,仍是没有效果

“可驸马吩咐……”

“别跟我提他”她打断敏儿的话,挥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去,若驸马回来,你们叫他睡外面,别进来打扰我”

敏儿知道她的脾气,在她生气的时候,千万别跟她争,否则她暴起来就会乱扔东西,所以她没说什么,将药汤搁下就退出去

在她们都退出去后,明慧在帐里来走了两圈,然后脱下外衣躺在床上,再次想着炎妃然的话,越想越心慌,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感觉有点口­干­,于是起来找水喝,可水壶却倒不出一滴水,只好将桌上那碗药汤喝了

再躺回床,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她迷迷糊糊,似是来到一个湖边,四周很安静,然后她看到前面有座凉亭,她走了过去,突然一阵风刮过来,然后她看到一群面目狰狞的小鬼张牙舞爪地冲她迎面而来,她吓得转身就跑,谁知才跑了两步,被一个白­色­身影挡住

那身影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拓跋璇,是你害成我这样的……拓跋璇,拿命还我……”

她挣扎着,蓦地抬头,看到对方那张脸孔时,“啊——”她惊骇尖叫,立即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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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回:君臣之别,返回京都。

( 同晚,皇帝营帐

帐外晚风萧瑟,帐内四角炉腾火蒸,但透过窗口看去,仍带几分萧飒

武承帝坐在案桌前,浏览完手上的书函,便对桌前的拓跋蔺道:“刑部郎中重已在秦重阳家中和别宛各搜出这两年来失踪的贡品,还有不少奇珍异宝蔺儿,如果不是你提醒,朕真不知道原来秦重阳竟然跟劫匪勾结,难怪贡品被劫总无法侦破”

审完蜜蜂群攻事件后,怕夜长梦多,武承帝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回京都,命刑部郎中重速到秦府和他其他别宛搜查,翻遍了府里,才找到地下密室

拓跋蔺恭谨道:“皇上,臣侄并没做什么,只是碰巧而已,若不是这次李小姐她们遭遇蜜蜂群攻,赵侍郎由他们的对话里发现蹊跷,臣侄又怎会联想到贡品失踪案件呢”

“赵侍郎心思缜密,前阵子凤丞相跟朕推举过他,现看来他果然是个人才”武承帝沉吟片刻,道:“既然刑部尚书一职空缺了出来,赵侍郎又立了功,就让他补缺这个职位吧,至于他原来的职位,由底下的提上来,你认为如何?”

拓跋蔺道:“一切就由皇上决定吧”

他当然没有意见,而且正中下怀,因为六部之内,武承帝将工史刑三部交给拓跋凛掌管,秦重阳是拓跋凛的人,撤了秦重阳的职,等于折了拓跋凛一根翅膀

见此,武承帝叹了声,“蔺儿,你原本不热衷朝堂的事,若不是老六出事,依然是不问朝事的闲王,有怪朕硬要你回来吗?”

拓跋蔺的脊背挺直,声音沉了几分,“为皇上分忧,本是臣侄该做的”

武承帝道:“那朕问你,你对乐平公主到底抱着什么心思?”

这些年来,拓跋蔺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他案上的奏折已堆成小山了,但他清楚,那些并不是他的本质所谓的玩物丧志,只是不想参与朝堂之事的一种遮掩法

“她不错呀”拓跋蔺答道,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武承帝微瞇起眼,“就这样?”他以为拓跋蔺至少对乐平公主有点意思,不然­干­嘛故意放跑她的马,硬拉她共骑,还帮她洗脱罪名

拓跋蔺微笑道:“问题不是臣侄对她什么心思,而是她是什么心思,皇上,别忘了,她是来选夫的”

听他这么说,武承帝明白了,若乐平看选的是他,他不会拒绝这门婚事,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道:“若需要帮忙,就尽管说吧”

“臣侄叩谢皇上!”拓跋蔺低头叩谢瞬间,­唇­角微扬的笑意微透他的心情

武承帝忽然自嘲一笑,“蔺儿,这里只有我们,跟朕说话,其实不需要这么客气,朕消你能叫声父皇……”

他的话还没说完,使被拓跋蔺打断道:“皇上,您是君,侄儿永远是臣”

闻言,武承帝叹了声,不想再勉强他,这都是自己欠他的,若不是当年那件事情,他又怎会成了自己的侄儿

跟武承帝再闲话了两句,拓跋蔺才退出营帐

夜已深,许多营帐的灯火已熄,拓跋蔺走回营帐时,突然见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在他的营帐外探头探脑

这么晚了她还不睡?他­唇­角勾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步走过去,故意站在她身后,出其不意道:“你是在找我吗?”

不知是他的脚步轻还是她太过专注,以至没发现身边有人走近,当他一出声音,炎妃然被吓了一跳,她轻轻拍了拍胸口,瞪着他俊美的脸孔,没好气道:“臭美!你以为你是潘安吗?”

拓跋蔺勾­唇­一笑,“那你在我的营帐外找什么?”

“嘎?”炎妃然惊讶道:“这是你的营帐?”那个巡夜队长明明说这营帐是凤家三少姐的,所以她才来看看,若是他的话,那她被骗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杯水吧”说着,他抓住她的手,掀开发帐帘,拉她进去

炎妃然心惊,挣扎着道:“这样不好啦,万一被人看到我的清白就没有了”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我们在一起”拓跋蔺看着她,­唇­边漾着恶魔般的邪笑,“再说,你现在已站在我的营帐内,现在出去说什么人家也不会相信了”

她领教过他的无赖,不敢跟他硬碰硬,柔声恳求说:“那趁着没被人发现前,请你放我出去吧”说着,她用力地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拓跋蔺却死死抓着,见她挣扎得狠了,还出其不意的,伸出另一只手揽着她的纤腰,用力猛地往怀里拉

炎妃然撞上他结实的胸膛,浓浓的男­性­气息即扑鼻而来,她脸一红,又气又恼的,抬起手,不客气的咬了他的手背一记,力道之大,像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拓跋蔺吃痛,本能就松手

她趁机抽回手,退离他两步,两手Сhā腰,神情愤怒道:“死拓跋蔺,你这无赖,本公主郑重地告诉你,以后你再敢本公主无礼,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说罢,看也不看拓跋蔺的反应,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营帐

拓跋蔺在她说完这句话时,徒然怔住了,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一排小牙蝇两道浓眉微微皱起,似乎想起什么……

记忆中,也曾有一个女人同样的动作,同样愤怒的语气说:“死拓跋蔺,你这无赖,本小姐郑重地告诉你,以后你再敢本小姐无礼,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那时,他当着很多人面前,‘不小心’地摸到她的胸部,结果回赐给他的是一巴掌整个北越皇朝,就只有‘她’敢掴他巴掌,也只有‘她’敢在他面前叫嚣

惹‘她’生气,他似乎还蛮惬意,他以为此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没想到在‘她’离开不到一年,那个人出现了是因为她们有着相似的眼睛吗?还是因为她们会吹同首曲子?

……

隔日,炎妃然以身体不舒服为名,没有跟随大队去狩猎,傍晚时分,芊蔚收到一个重要消息,那个叫白狼的江湖大盗此刻正在京都城她怕被李衡的人先找到,于是当晚装铂上吐下泻的,御医诊断是水土不服

武承帝见此,怕会再发生什么事情,只好命人先行护送她回京,只是没想到,同行的还有明慧公主和董若婕

------题外话------

PS:蓝今天做了一些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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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回:抢手之物,不敢隐瞒。

( 京华园是武承帝安排炎妃然入住的皇家别馆,它位于京都城北区,占地有数百亩,画栋雕梁,朱甍碧瓦,院内长廊曲折,小桥流水,假山荷池,环境幽静高雅致极。ww

据说这里原是已故的皇太弟府邸,皇太弟其实就是拓跋蔺的父亲拓跋耀,在武承帝还没登基前,拓跋耀是太子,先皇在位时,深受其器重,可惜在一次暴乱中,误中陷阱,以身殉国。当时先帝卧病于榻,惊闻此噩耗,当场吐血晕倒,次日驾崩。

先帝驾崩那年,正是炎妃然的出生年,她听叔叔说,先帝驾崩前立下了遗旨,由长子拓跋衍继位,也就是现在的武承帝,并追赠拓跋耀为皇太弟,谥文熙(文熙太弟)。至于当时只有五岁的拓跋蔺,其母在太子身亡后,也因悲伤过度而去世,武承帝怕拓跋蔺触景生情,便带他进宫里由皇后抚养,而太子府改名为京华园,特设为招待外使的别院。

她曾经来过这里,在她及笄那年,和凤云汐偷偷潜过进来,所以这里的环境她很熟悉。

京华园分为东南西北四苑,她挑了南苑,因为那里离大街最近,若她晚上要潜出去,只经过一个花园就行了。而轩辕瑶应跟她住在同一个苑,因为每个苑都是独立的,面积广,内设有一斋二阁三楼,一个人住有点大,可她偏看上西苑,非要搬进去住。

拗不过她,私心也不希望有人来打扰自己,以轩辕瑶的­性­格,若住在同一个苑,她肯定没有个人空间,反正这里够大,只要将护卫多派点去她那边就行。

怕郝竣丞会坏她的事,于是叫他去西苑当轩辕瑶的护卫,岂料他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费了好一番­唇­舌,才哄到他点头,谁知他在离去前说:“公主,太子叫你每三天给他寄封信报平安,否则……”

“否则怎样?”若没郝竣丞的提醒,她很久没想起轩辕璿来了,应该自离开西临后,这号人物便自她脑里隐去,毕竟她重生回来,跟他接触并不多,论熟悉的程度都不及郝竣丞。『』

郝竣丞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应该清楚他会怎样的。”

她那有心情去管轩辕璿想怎样,她此刻最重要的是找个有实力又可靠的人,在朝堂中建立自己的势力。但在之前,她要先拿回紫木牌,不能让炎家军落在李衡手中。

更深夜静,一轮弦月斜挂半空,华光倾泻,凉意似水。

炎妃然换上夜行装,绝美的脸孔被半张金­色­狐狸面具掩盖,长发束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干­净俐落。

面具是芊蔚给她的,说真的,若没有芊蔚的协助,光是靠她一个人打点,肯定没这么快。有时她会想,若跟师傅合作,可能离成功会更快一步,若是跟师傅讲她不是原来的轩辕臻,她是炎家的后代,师傅会同意吗?毕竟带兵去灭苍国的人是她的亲爷爷。

但这些只仅限想想,师傅的话是真是假她没证实,再说,她能狠心对待无辜的轩辕臻,狠毒之心不会在拓跋凛之下。

据芊蔚给的情报,白狼今晚会去赵家庄盗宝,所以她打算去赵家庄截住他,谁知她还没去到,就在一条小巷口见到几个蒙面人围攻一个黑衣人。

她原本打算不管这闲事的,但当她听到‘白狼’两字,顿时停了下来,站在屋脊上观察他们,而她很快就看清楚状况,这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黑衣人就是白狼。

知道那黑衣人是谁,她并没有跃下去加入战斗,而是仔细观察这些人的身手和底细,看了一会,白狼的身手不错,但那些蒙面人也不差,照这样打下去,双方必两败俱伤。

正当她想跳下去时,由对面的屋脊上飞下一个黑衣人,加入了战局,她认真的观察了一下,这个黑衣人和她一样戴着面具,既然不是蒙面人那边,也不是白狼的人。他武功高强,一出手就让蒙面人乱了阵脚,白狼更是难以招架。

他会是李衡的人吗?没想那么多了,万一白狼被他抓住,她岂不是跑一趟,于是飞身跃下去,目标就是白狼。那知面具黑衣人意识到她的意图,原本攻向蒙面人的双掌突然反击向她,她闪身避开,白狼明白这些人的目标都是自己,趁着炎妃然与面具黑衣人对打时想逃走,却让蒙面人缠住。

刹时间,四方人马乱成一团,炎妃然见此,使出一招天罗地网,将他们逼退几步,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由怀里掏出一只烟雾弹用力往地一砸,趁机闪身到白狼身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点了他的麻­茓­,揪着他衣领,提真气,脚尖点地,往上跃起。

等烟雾淡去,蒙面人能看视物时,白狼和两个戴面具的人已不知踪影,他们只好回去复命。

“混帐!饭桶!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小小一个江湖大盗都抓不到。”李衡怒道:“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都戴着面具,看不清楚,不过另一个戴狐狸面具的,看身形似是女人,她的武功极高,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饭桶!饭桶!”怒极的李衡又一串咒骂,右脚提起,“呯呯”将他们一个个踹到一边去。

三天前他在太尉面前保证不会再失手,两天前官职又被降两级,若再拿不到紫木牌,他不但保不住官位,可能连命都会没有。

思及此,他冰冷的眸子像是淬了毒的剑,转头狠狠盯着他们道:“你们立即将他们的模样描绘出来,发布海捕文书,务必在五天内将他们抓获,若再失败,你们拿人头来见我!”

“遵命!”

……

却说炎妃然,带着白狼跑了一会就感觉不对,因为她发现那个面具黑衣人竟然追来,任凭她的轻功再好,多带了一个人肯定吃亏的。

于是摸出两记流星镖,“咻咻”两声音,往身后发去,在对方闪避时,带着白狼跃下地面,在那些巷子兜兜转转,然后踢开其中一间房舍的门,将白狼拉了进去,再将他推到一边,搜了一下他身,没找到牌子,逼问道:“紫木牌在哪里?”

白狼道:“什么紫木牌?我不懂你说什么?”

“你不是曾偷了一块雕着炎字的紫­色­木牌吗?”她弯腰凑过去,揪着他衣襟,耐着­性­子再问:“说,你放在哪里?”

“没……没有……”

炎妃然美眸一沉,“别再跟本小姐打哈哈,再不说真话,否则后果自负。”她的嗓音冷如冰霜,散发出强烈的警告。

“姑娘,我真不知道你说……啊……”他的话还没说完,左手掌的骨像被捏碎了一样,发出惨叫声。

“若你再不说,本小姐再废了另一只手,看你以后还如何盗宝。”她冷冷地提醒。

“好我说,不过现在不在我身上。”痛心彻骨的感觉让白狼不敢再隐瞒,道:“它被我藏在城西的观音庙里。”

炎妃然瞇起美眸,嗓音轻柔却威胁­性­十足地说:“若你有半句假话,我保证会将你的舌头割下来祭典观音。”

“我的姑­奶­­奶­,我那敢骗你。”听见她的恐吓,白狼吓得差点尿裤子,“不 ...

(信我带你一起去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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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回:神秘黑影,终于相见。

( 白狼没有骗她,紫木牌果然被他藏观音庙里,当她拿到这个熟悉的牌子,差点热泪盈眶这是她炎家的信物,自小她就看到叔叔携带在身边,现今见到它就好像见到叔叔一样

“小姐,除了你还有两批人马想要这牌子,现在我将它交给你,你自己好自为之”白狼怕她再度对自己施暴,将牌子交给她后,丢下句就急急逃命去

两批人吗?除了李衡想拿紫木牌还会是谁?是那个面具黑衣人吗?他到底是谁?

回京华园的路上,炎妃然在想,若是李衡拿不到紫木牌,董太尉肯定会派兵去围剿乌义山那晚听他们说,乌义山那些人很可能就是炎家军,她得快些跟他们联络才行

然而,当她经过城南大街,忽然想起这条街的尽管就是炎府,自那晚抄家后,她再也没有回去那里,不知道现在会变成什么涅想着,双腿已不受控制地往那里移动

月­色­朦胧,炎府里外没有任何灯火,眼前的景物几乎黑夜吞噬一年了,这里并没有被朝廷拍卖或处理,门前的牌匾仍是挂着炎府两字,只是没有人打理,歪歪斜斜地挂在上面

跃上高墙,轻巧地落在地面,荒凉的前院并没有想象的杂草丛生,可空荡荡没一丝人气

经过三百多个日子,她终于又回到这里,但景物依旧,人事已非,徒留无止境的伤痛

叔叔哥哥呢?你们的灵魂是否会回到这里守候着,徘徊着?

我回来啦,你们看到吗?

她一步步往面走,脑里回想着昔日繁华场景,当她来到后院,突然“唰”声,一道黑影前面的长廊上一闪而过,将陷入回忆的她惊醒过来

是谁?

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在这里吗?那人是何来历,是敌还是友?

炎妃然没有时间多想,即刻施展轻功追上前,无论那人身分为何,都必须抓了再说她越过长廊,又再度见到那影子在前方一闪,拐弯往另一个方向进前,似乎对这里的形势非踌悉

那人是刻意引她过来的?目的为何?那迅捷飘忽的身影不似寻常人,于是卯足全力追,却见到对方闪入一座被杂草环绕的破败小楼阁内

这里她太熟悉了,因为正是她平时工作的楼阁,炎妃然毫不犹豫地跟着进去,但一踏进去,心猛然一惊!

楼阁内的地板被他一踩,尽数塌陷,就连上头的梁柱也将塌下来,她暗叫不妙,提气护体,在整栋楼阁崩毁那一刻往上冲

嘭嘭——

灰烟尘屑四起

她连翻几个跳跃,闪开飞来的碎屑,看着塌毁的楼阁,忽感一阵疼痛,那是她哥哥特意为她而建的,就这一刻全毁了,而引诱她进来的那个身影却不知去向,犹如鬼魅般消失了

真是鬼吗?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她扬起苦笑,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切实际的荒唐念头

若真是鬼,好多么消那是叔叔或哥哥,她好想他们!好想他们……

蓦地,她抬起头,看到前面屋檐上伫立着一个昂然挺拔的黑影,咦,不正是刚刚她追那个吗?她正想追上去,可对方身形一闪,消失了她跟着跃上去,锐利的目光往四周一扫,什么也没有发现,但这一刻她可以肯定了,黑影并不是鬼

原想在这里再逛逛,但看天­色­微亮,得先回京华园,免得被发现至于这里,她白天再找个时间来看看,那个黑影对这里这么熟悉,肯定与炎府有关系,不管是敌还是友,她都得查出来

于是乎,她趁着武承帝狩猎未归,假借身体抱恙为由,一直待在南苑,由彩灵和芊蔚掩护着,白天前往乌义山

刑颢曾是炎家军队的队长,自炎家出事后,便带着几个兄弟,挑了乌义山的贼窝,从此就在这里落脚寨里的居民不多,他们都是有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在此过着自给自足的隐居生活有时他们会到山下抢夺,但从不害人伤人,而且抢夺的对象多数是那些残暴不仁的富商巨贾

上个月劫了一批官银和军粮,现在成了官府要通辑的对象,走了这条路,知道朝廷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所以,刑颢带着寨里的兄弟,每天都勤加苦练,随时准备应战

这天,他与往常一样,带着寨里的兄弟在广场上­操­练,小啰喽跑来说,有人上山,是一个女人

女人?上山的路崎岖难行,能找上到来,必定是不简单的人,而他是个谨慎的人,知道对方是女人,也不敢大意,让兄弟们加紧提防

刑颢祖父辈都是效忠于炎家,对于他,炎妃然自然不陌生,但当出现眼前的是个胡须满脸,体形彪炳的大汉时,她嘴巴差点能塞下一只­鸡­蛋,因为她记忆中的刑颢是斯文俊俏的白面书生

以前她跟叔叔说,刑颢根本不像行军打仗的战士,反倒像个谋士而的确,刑颢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军人,叔叔生前对他十分器重和信任,二十岁不到就被提携炎家军队队长

“你是谁?”刑颢微起锐利双眸,打量着眼前这个环着面纱的女子,她到底是谁?为何指名要见他?

炎妃然微微一笑,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拿出一支短笛子,轻轻地吹了起来,悠扬的笛声,时而高昂激越,时而雄浑低吟,高昂之时,犹如洪水奔腾,低吟时犹如野兽低嚎……

刑颢听了前凑,脸­色­倏然一变,不敢置信地盯着她,“你怎么会吹这首曲子?”

炎妃然停止了吹笛,笑看着他,道:“刑队长,你的蹴鞠还在不在?要不要来一晨”

刑颢惊呆了,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那个黄昏,他被喜欢多年的女子抛弃,在军营里找手下对打发泄,手下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得满地找牙就在这个时,听到有人说:“大小姐来了”

听了这句话,他顿时停止动作

那时候的大小姐喜欢女扮男装跟随少主到军营玩,当她知道他被女人抛弃找手下发泄时,立即将一只用桃滕制成的蹴鞠扔过来说:“有本事我们来一超别找他们出气”

跟女人斗,赢了也不光彩,所以那次他故意输给她,结果后来,她每次见到他心情低落时,就会说:“刑队长,你的蹴鞠还在不在?要不要来一晨”

刑颢看着炎妃然发愣,炎妃然又说:“刚才这首行军曲,很久没吹了,应该没有吹错吧?”

刑颢想说话,嘴­唇­机会颤抖的不能言语,好半晌,才发出微颤的声音:“你……你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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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回:秘密揭开,如遭雷击。

( “不,我不是”炎妃然淡淡地苦笑,“至少现在不是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毁容了?”刑颢皱眉问,为什么说现在不是呢?看她环着面纱,让人无法看到真容,难道是她毁容了?

他会这样想,那是因为他听闻大小姐掉落悬崖死了,立即前往那里找寻她的尸体,可那里除非了几滩血迹,什么也没有,当时他以为是禁卫军的人带走了,但他托熟人打探过,禁卫军没有人到悬崖下收尸他不相信会是被野兽吃掉了,所以就安慰自己,可能她被人早一步带走了,又或者她还活着

炎妃然摇头,道:“我现在无法跟你解释,但你要相信我,我跟炎妃然之间的确存在着关系,我来找你,是要重整炎家军,为炎家洗脱冤情”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凡关于炎家的事,刑颢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何况她并没有说自己是谁

“你相信炎家会谋反吗?”炎妃然不答反问

“当然不相信”

“你是炎家最亲近的人,炎氏一族已没有后人了,若现今有个机会能让你为炎家冤情平反并报仇,你会接受吗?”

“那当然的,但还是一句话,凭什么相信你?”

“你应该知道西临公主前来北越和亲的事吧,她是自动请缨而来,而站在你面前的我,正是西临公主轩辕臻,也许你会问?为什么我会此来?为什么会知道炎妃然和你之间的事?”炎妃然解下面纱,缓缓道:“因为约十个月前,我在城墙掉下来昏迷,醒过来后,脑里便有了属于炎妃然的记忆,也许你会认为很荒唐,但我这次来的确是为炎家而来,这么说,你懂了吗?”

刑颢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听着,眉头却因为她的话而收拢,目光深邃且犀利地盯着她这张绝美脸孔

“你ρi股后面有颗红痣,你曾警告过炎妃然,不准她向任何人透露”为了让他相信自己的话,她只好将他的隐私也爆出来

室内出现一阵死寂

炎妃然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他ρi股后有颗红痣,炎妃然会知道是因为有一次他受伤,刚好伤在臀部,军营里医员人手不够,炎妃然自告奋勇帮忙,当时营内只有他们两人,连他曾警告炎妃然的话她都知道,现今刑颢无法不相信她了

“你是想我相信,你外表不是大小姐,但内在却是?”刑颢终于懂得她意思了,灵魂附体是件骇人的事,他以前曾看过类似的故事,以为那只是神话故事,用来娱乐大家的难怪他问他是不是大小姐没立即承认,而是宛转的用证据来说服他,是怕他不会相信世间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吧

炎妃然猛地点点,他终于相信了之前他问自己是不是大小姐,她没有立即回答是,那是因为怕他见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像原来的涅,认为自己是骗他的,所以才用循循善诱的方法,一步步让他顺着自己的话去思考

“大小姐,你知道谁害炎家的?”

刑颢不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以为炎氏再没有后人了,想为炎家报仇,可凭自己的力量又不能,其他兄弟都解散了,没有紫木牌,他无法将那些人招集起来

现在太好了,他的大小姐回来了

“嗯”炎妃然点头,神情一冷,道:“我不但知道,还知道李衡背叛了叔叔,还有董太尉和拓跋凛他们是一伙的”

听到拓跋凛的名字,刑颢拳头握得死紧,义愤填膺道:“拓跋凛他是因为举报炎家谋反,才被拥立为太子,他现在又跟董若婕成亲……”

炎妃然打断刑颢的话,低声道:“这些我都知道”

刑颢一震,睁大眼看她,“原来都是真的,大小姐,你……”

她和拓跋凛的事,在军营中的他略有所闻,当时他只以为是传闻,因为炎妃然曾经说过,宁可嫁给凡夫俗子也不会去做皇室人的妃子

“刑大哥,这个你放心”炎妃然嘴角微往上扬,不知怎地,那抹笑意却令刑颢胸口一寒,打了个激伶“他是亲手将我送上黄泉的人,又是陷害炎家祸手之一,我对他只有恨再也没有任何情感,回来的目的就是要将他由最高的位置拉下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刑颢心底复杂万千,又是欣慰又是难过地望着她

他记忆中的大小姐是个开朗活泼,纯真善良的人,谁料一场变故,却让她……唉

“大小姐,你要想怎么做,我刑颢必定誓死追随”刑颢慨然拍胸道,刑家三代都效忠于炎家,炎家更对刑家有再造之恩,炎家的仇就是刑家的仇

炎妃然由怀里拿出紫木牌,交给他道:“你是炎家军的队长,现在将牌子交给你,你重新将他们找回来,至于后面的计划,等他们全部回来,再跟你们说”

“你放心,这个我必定会办妥当”刑颢将紫木牌收好,然后又道:“对了,李衡背叛了将军,你将如何处理这个叛徒?”

“怎么对付他我已有对策了,只等你将炎家军招集回来还有,你这个山寨不能再呆下去了,将他们撤走吧,李衡没有拿到紫木牌,肯定会来找你麻烦”

刑颢点点头,“好,我马上去办”

“还有,我是炎妃然的事请保密”

“这个当然”刑颢想了想,道:“以你的身份跟我见面也不方便,这样吧,以后我们互相交接消息,就去京都城凤阳楼凤天一号房”

跟刑颢谈过后,她立即下山

她终于不用独自去奋战了,炎家军是祖爷爷一手训练出来的军队,个个都是­精­英,对炎家更是忠贞不二,有他们的协助,复仇之路不会太困难

反正也出来了,她见到太阳还没有下山,便去了当初逃出董府后,暂时隐藏起来的小村庄,它在京都城外十里左右,当时收留她和煊儿的是一对中年夫­妇­

在见到那对夫­妇­时,他们告诉她说:“他早就走了,是他姐姐将他带走的”当时她到这里怕会被人认出来,所以是以姐弟相称

虽然心中有数,可当听到他们这么说时,犹如遭雷击般,耳朵轰轰作响,好半响,她才反应过来问:“带他走的姐姐长得是怎样的?你们有看到她吗?”

“这个倒是没的看到,但想得出来啦,应该是那位带他来的女子吧”

闻言,炎妃然呆住了,除了董若婕没有人知道他们藏在哪里,煊儿说的姐姐肯定是董若婕没错,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绕过泥砖屋的后面,移开菜地里的水缸,在底下挖了一会,却什么也没找到

铁盒呢?她将叔叔交给她的铁盒埋在这里,可现在除了泥巴还是泥巴

难道是煊儿将它挖出来交给了董若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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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回:邀请宴会,主仆见鬼。

( 芊蔚气定神闲地,为在雍亲王身边侍候的陆公公沏上一壶好茶,可等她一回内室焦虑就全显露在脸上。『』

公主今天出门前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这还不打紧,就怕公主由前院踏厅里,便要被撞见——

“芊蔚。”

芊蔚正在发愁时,忽然听见身边有人叫唤自己的名字,冷不防地吓了她一大跳!

“公主!”她瞪大眼睛,惊吓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主子,然后她眼角瞄到洞开的窗子,于是明白公主是从窗外跳进来的。

“公主,你刚才由后院进来有没有被跟踪的人发现?”芊蔚忽然想起这两天都有人在园外面探头探脑的,似乎是在监视着他们。

“安啦,我是见没有人才进来的。”

“那就好了,不然被人发现就不得了。”公主假装抱恙在床,若被人见到她在外面回来,肯定会掀起风浪。

“吓了你一跳?”炎妃然咧开嘴。

“奴婢以为……就是怕你从前院进来,正巧撞见陆公公!”芊蔚喘了好大一口气儿子。

“陆公公?是谁呀,宫里的人么?”

“不是啦,听说是在雍亲王身边侍候的公公,他等了你两个时辰了。”

“他真有耐心呀,来­干­嘛的?”炎妃然挑眉低笑,然后换回往常穿的衣服。这几天她都是穿些普通料子衣服出门,太华丽怕会引人注意的。

刑颢办事能力不错,才短短三天,三百多名炎家军,已有一半被他招集回来,安置在城外五十里外的一座庄园里,听说那里曾闹过鬼,鲜少人敢往那里去,所以她出资给刑颢买下来的,作为他们的秘密基地。

“听说你一直抱恙在床,奉雍亲王的命送来了一些补品。”芊蔚道。

“送东西来收下就是,­干­嘛还要等两个时辰?”拓跋蔺又想玩什么花样?

“他说还有一些东西要亲自送给你的,我说你在睡觉,他说等你醒来。ww”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非要等她醒来呢?这引起炎妃然的好奇,整理好一切后,装起无神的样子,由芊蔚扶着往前厅走去。

“公主!”见到炎妃然出来,陆公公喘了好大一口气!他等了又等,以为要等到天夜了才能见到。

“听我家婢女说,陆公公等了本宫很久,不知公公有何事呢?”

炎然妃坐下来,再吩咐侍从奉上新茶。

“是这样的,明天我们王爷狩猎回来了,想请公主赏面吃顿饭。”陆公公开门见山。

“明天啊……”炎妃然敛下眼,故意拉长声音装作是在考虑的模样,拓跋蔺竟然请她吃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非他也想成为她选夫婿的后选人?

陆公公见她久久没作答,正想再问时,却听到她说:“有劳公公走这一趟了,明天若身体好些的话,就去赴宴。”她需要考虑一下,所以没有给个肯定的答案。

“好,奴才会转告王爷,对了,还有样东西要送给公主的。”说完,他让身边的侍从捧来一只箱子,炎妃然跟前,打开箱子道:“请公主在里面挑选,余下的奴才送去给如意公主。”

炎妃然往下一瞄,看到箱里面是除了些金银珠宝,还有几件很特别的小玩意,像是手工制作的。忽然间,她想起很久以前,拓跋蔺送她礼物时,就喜欢将珠宝和小玩意混在一起。她往往只拿了小玩意,其他都让人送了回去。

想不到他现在讨好女孩的习惯仍没有变,于是她要了几件小玩意,其他的都让陆公公带走。

送走陆公公,芊蔚问道:“公主,明天雍亲王你的约你要去吗?”

明天?

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人皮面具你做好了没有?”她问。

芊蔚道:“做好了。”

……

“公主,真的要进去吗?”望着眼前这座早已荒凉的大宅院,敏儿心里毛骨悚惧的。

“当然要,李道长说了,只要诚心诚意的去跟她道歉认错,她就不会再缠着我。”明慧公主也怕,但想到只要进去道个歉,拜祭一下,以后睡觉就能安稳,就咬牙顶硬上,双手紧紧一握,昂首挺胸,像个战士般大步走了进去。

敏儿没法子,只好挽着竹篮子,硬着头皮跟随尾后。

自狩猎回来,她家的公主比以前更频繁地被恶梦惊扰,前天她到仁寿寺里祈祷,遇到一名道士,看到公主面相后,就说她脸青­唇­白,印堂发黑,看来是被鬼缠身,若不及时化解,必成凶兆。公主被吓到了,立即求道长指点,道长只说凡事皆有因缘,因缘而生,因缘而灭;那是因为她做了有愧的事,对方才会缠着她不放,若她能跟对方诚心道歉,化解心中的郁结,她的恶梦就会解除。

因此,今天公主按着道长所说的,准备好祭品来炎府拜祭。说真的,她还真的怕进去里面,这宅子至今仍没有被人买下来的原因,是因为这宅子会闹鬼,附近几户人家都搬走了,所以这里很安静,给人有种­阴­深的感觉。

炎家被抄后,皇帝念在炎家几代有功于朝廷,不能因炎毅密谋造反而被抺杀掉,因此,炎氏一族的牌位全都安置在府内的佛堂里。

虽然现在是白天,可进到里面,感觉­阴­风阵阵,清冷、荒凉,到处残旧不堪,尤其是里面的佛堂,在阳光的照­射­下灰尘飞舞,还有墙角、房梁上几乎全结了蜘蛛网,还好,没有那种发霉、潮湿的味道。

明慧公主让敏儿将祭品摆好,上了香后,让她退到一边,自己则在写着炎妃然的牌位跪下,诚心忏悔道:“不是说冤有头,债有主吗?害你的并不是本宫呀,本宫只是听从太子哥哥的话,勇敢去争取自己所爱,由你手中抢走了宇文拓,可害你炎家的却是董太尉和周丞相,是他们联合弹劾你们炎家功高盖主。本宫对你有愧的是明知道母后和太子哥哥以及周丞相他们陷害你炎家,却因为嫉妒你和被母后威胁而不敢告之。”

这些秘密是她去找母后,不小心被她偷听到的,当时她害怕极了,后来被母后发现了,拿宇文拓和她的婚姻威胁她,不准对任何人透露。她不想失去宇文拓,即使在婚后,宇文拓心里仍无法忘记炎妃然,所以,在威胁加嫉妒下,她紧守着这个秘密,直到传来炎妃然掉下悬崖身亡的消息,她开始每隔一段时间便梦到炎妃然回来向她索命。

明慧公主在认真忏悔,并没有发现牌位后面,站着一个白­色­身影,她继续道:“虽然现在告诉你已经迟了,若你能听到本宫的话,你去找他们,别再进本宫的梦了。认真说起来,你要找的人应该是董若婕,是她和太子哥哥联合骗你的感情,是他们……”

“啊——”敏儿突然尖叫了一声。

明慧公主吓了一跳,回首瞪着她,责备道:“敏儿,你搞什么?”

“有……有只猫……”敏儿神­色­慌张,害怕地指了指窗那边。

明慧顺着看去,见到一只全身黑得发光的大猫,正瞪着一双 ...

(绿眼朝她吼着,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似的,她吓得站起来。

就在这时,大猫朝她的方向轻轻一跃,落在祭台上,由于动作过大,祭台上有一只牌位掉了下来。

明慧以为它是朝自己扑过来,吓得双手挡住自己的脸,良久,见身上没有异样,便放下手,眼角不经意看到放牌位的架子镂空的格子里,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孔,那双冰冷的眸子正­阴­深深地盯着她。

“啊……鬼……”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后,啪的一声,晕倒在地上。

明慧晕倒的瞬间,敏儿也看到架子镂空的格子里,藏着一张脸,这张脸她同样熟悉的,还没尖叫出来,便眼前一黑,瘫软在她主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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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回:暗中密谋,意料之中。

( 她真不是故意吓她们的,会扮作前世涅出现这里,那是因为买通了一个道长,故意引明慧公主到这里,是想从她口中知道更多内幕消息但又怕她到时不会说真话,所以才扮成前世的涅隐藏在这里,到时出来吓她让她说真话,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不用她装鬼吓她,就有只黑猫帮她完事

只可惜艾她才听了那么一点点,她就被自己吓晕过去了

听明慧公主所透露的内幕,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乾也越来越广,她不相信只是仅仅的功高盖主,就能让皇上下旨抄家,甚至连­妇­孺都不放过,除了拿到天将令外,或者背后还有个更大的­阴­谋

周丞相?

不就是皇贵妃的父亲吗?他会陷害炎家倒不意外,爷爷还在的时候,周家和炎家就是死对头了只是没想到董太尉会和他联手弹劾炎家,或者他们早已暗渡陈仓,密谋着如何陷害炎家不管怎样,起码她现在清楚了自己的仇人有哪几个,以后做起事来,就不会顾前怕后的

只是让她最感到气愤的,就是拓跋凛早就策划着一切,她和宇文拓会分开,全是他纵容明慧公主去军营追求宇文拓所致只怕后来发生的事,与他也脱不了关系,以明慧公主那点心计,没有人在背后推动,怎可能如此顺利呢

看着地上躺着两人,原打算就这样走了,可这里是她炎家的地盘,不想让姓拓跋的沾污了佛堂大白天的,炎府应该不会有人来,于是将她们移到府门外,然后将人皮面具撕下来,钻进了偏僻的小巷子

时值申时,凤阳楼门庭清冷,街道来往的路人也甚少,炎妃然闪身由后门进去,由暗道来到凤天一号房,刑颢已在那里等着

“事情怎样了?”她一进去,还没有坐下来即问

“都安排好了,消息也放出去了,就等着李衡这个叛贼上勾”刑颢倒了杯茶给她

“那个人可靠吗?”她坐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放心,当年炎将军曾救过他的命,是个知恩图报又重情义的人”

“那就好了”炎妃然满意地点点头

当她见到满街都是她和当晚那个面具黑衣人的通辑公告,知道李衡现在已是狗急跳墙,于是想了一个将计就计的方法,打算引他进入陷阱里

想了片刻,她又道:“你找几个机灵的混进周丞相董太尉府还有太子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回报”想来想去,光靠师傅那边的情报还是不安全,都是自己人比较实在

“好,我马上去办”刑颢站起来,走了两步,回首道:“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太子和雍亲王都不是好应付的,还有那个铛”

“我知道了”就因为知道他们都不好应付的,所以她才迟迟未下决定,怕自己站错边选错人

刑颢离开后,她再坐了一会,才在衣柜隐藏的暗格里,拿回自己的衣服换上,然后由暗道里出去,回到大街上

……

雍王府

从骊山回来的拓跋蔺,回到房里,接过那俊递上来的布巾擦拭脸庞,就见到神­色­冷峻的严仇跨门而入

“严,你比我们回来还迟哦”那俊笑道

严仇紧抿双­唇­,没有答腔

拓跋蔺将布巾递回那楷转身,俊眉微微挑起,看着严仇道:“遇到什么事情了?”

严仇双眉紧努徐徐道:“前几天晚上有人夜闯炎府了”

闻言,拓跋蔺慵懒的神情倏然一凛,眸­色­一沉,问:“是谁?”

“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后来我反跟踪她,见到她进入了京华园”

“你确的是进入了京华园?”

严仇点头道:“没错,我故意先走一步,然后隐藏在一旁,在她离开时跟在尾后,看着她进了京华园南苑”

那俊惊讶道:“西临公主不是住在京华园吗?”

拓跋蔺沉默,京华园现在是接待外使的皇家别馆,目前就只有来和亲的西临人住在里面,他们当中的女眷十只手指可数,那个人会是她们当中一个吗?

严仇又道:“还有件事,李衡前几日发布的海捕文书,要通辑的人正是她”

拓跋蔺皱眉,“因何事?”

严仇冷笑道:“文书上写是进屋偷窃,可实则是她夺走了紫木牌”

拓跋蔺深幽的黑瞳一闪,“你说紫木牌是她拿走了?”

“如果紫木牌在白狼身上,应该是她拿了”想起那天晚上交手的情境,严仇缓缓道来:“原本属下跟李衡派来的人在抢夺白狼,不料她却突然出现将白狼掳走了,属下追上去被她摆脱了,后来又见她出现炎府,属下原本想引她去小楼阁里的陷阱,谁知被她识破逃过一劫后来我想,不如弄清她是什么人,再去把紫木牌夺回来”

“你做得很好”拓跋蔺拍了拍他肩膀,冷眸一厉的眯起,“接下来就让本王来确定她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严仇问:“王爷,你知道她是谁?”

“是有怀疑的人”拓跋蔺思来想去,觉得西临公主轩辕臻最值得怀疑,如果那晚没有去关山镇,没有潜进她的房间,也许他不会注意到她既然她引起他的注意,那就陪她玩一玩,弄清楚她真正的目的

“王爷,你是怀疑乐平公主吗?”那俊道:“这几天我有派人监视她,可回报的没见到她踏出园门半步,反而如意公主经常出外游玩”

“那位……”严仇正想说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陆公公的声音

“王爷,老奴有事禀报”

“进来”拓跋蔺沉声道

听到传唤,陆公公推门而进,朝拓跋蔺施过礼后,道:“王爷,老奴按你吩咐,昨日去见过乐平公主,她说若身体好些就来赴宴”

“意料之中”拓跋蔺笑道:“然后呢?那些东西,她拿了什么?”

“几只手工制品”

拓跋蔺嘴边的笑意凝住了,“其他的她没有拿?”

“没有”

拓跋蔺突然沉默不语

“王爷,怎么了?”见到他不对劲,严仇问

“没什么,以后再说”他微微一笑,俊美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慵懒,“那楷准备一下,我们去京华园”

“好”那俊领命,和陆公公一起退出去

严仇却看着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们虽以主子下属相称,实则亲如兄弟,彼此间互相了解和信任但自那件事后,他很久没有见到拓跋蔺花心思去注意一个人了,何况还以那种方式送礼物给别的女人,到底他在玩什么花样?

刹时间,他突然摸不懂拓跋蔺的心思,或者他该去会会那位乐平公主,兴许会明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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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回:心潮难平,不期而遇。

( 她很久没有像现这样惬意地逛街了,这里跟以前一样并没改变,两旁店铺林立,宽敞的街道挤满来来往住的行人,一片繁华的景象

以前她凤云汐还有董若婕是这里的三剑客,有事无事喜欢扮成公子哥儿来这里闲逛,每次见到一些希罕玩意都会买来收藏或送给家人朋友

可惜,现在来这逛的只是她独自一人,昔日种种似水无痕

想到这里,不由得生起一股浓浓的伤感

而她不知不觉间来到河堤畔,站在一座五层高的楼阁前,牌匾上写着“望江楼”三个金­色­大字

这里是京都城酒肆最负盛名的地方,不仅有上好的佳肴美食,雕梁画栋,气派至极,每日还请来京都城各­色­美女弹琴献艺,而到望江楼消费的食客非富即贵,一般的百姓连门槛都踏不进去,晃在外面聆听醉人乐声

曾经,她经常来此听曲看表演,二楼贵宾雅厢更是她和凤云汐长期包下用来聚会的秘密基地,想到好友凤云汐,她的心难免不激动,在炎家出事那时,她正好在外地旅游,其父凤丞相是唯一肯为炎家求情的人,只是一人的力量有限,后来还被武承帝关押起来

秋狩时见到凤丞相依然安好,凤家又与太子又成了亲家,看来并没有因炎家的事受到影响,这样也好,在朝上唯一对炎家有情有义的人,她也不消因此受到牵累

看到熟悉的酒楼,熟悉的街道,可她已不再是原来的自己,她不该在这里缅怀过去,眼下她该做的是,是如何找到他们诬陷炎家的证据

可惜叔叔给她的铁盒子不见了,煊儿下落不明,唯一知道是董若婕,她该如何从董若婕那里探到煊儿的消息呢?铁盒是不是她拿走了?

炎妃然心烦意乱地想着,正要转身往回走时,望江楼正门突然飞出几道身影,重重地摔在青石地板砖上,痛得在地上打滚嚎叫

三三两两的路人围上来观望,她微微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几步,隐身在围观上来的人群里

跟接着,三条壮硕的身影由门里走出来,全都是武土打扮,其中较高大那个对着地上两个人厉声道:“董明轩!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想要姑娘请去妓院,否则,下次再来扰乱,小心你的狗腿!”

“呸!”爬起来的董明轩擦擦嘴角的血,狠狠呸了声,指他们道:“你们走着瞧,本公子定会回来拆了你们的招牌!”

说完,由同伙扶着推开人群离去

董明轩?不就是董若婕的大哥吗?

据以前所知,董明轩是董钊侧夫人所生,听说董钊十分宠爱这位侧夫人,连带她所生的子女也爱屋及乌所以董若婕虽是嫡女的身份,由于母亲娘家已失势了,自然被得宠的压着,董若婕便成了受欺的灰姑娘,因为这样,她和凤云汐特别心疼她,有什么都会留她的份,三人甚至还义结金兰

而这个董明轩仗着董钊的宠爱,不但在家里以欺负董若婕和丫鬟奴婢为乐,在外跟那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更是吃喝嫖赌样样齐全风水轮流转,现今董若婕成了太子妃,想必董明轩在董家得瑟不起来吧

思及此,又想起上次听董若婕与明慧公主在帐中的谈话,明眸一转,计上心头

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开的刹那,不经意看到有两道熟悉的身影从望江楼侧门离开,定神细细一看,那不是凤云汐跟她的丫鬟吗?

没多想,便快步追上去,“云……”

话刚出口,嘎然止赚步伐也顿赚然后唾弃自己的冲动

她现在的身份是西临公主,不是炎妃然呀,若贸然上前叫住她,要怎么解释呢?若告诉凤云汐,她重生回来了,以凤云汐曾有过相似的经历,绝对会相信她的话,只是相信她又如何呢?她是为报仇而回来的,万一……

炎妃然没有再想下去,默默地看着凤云汐上了轿子离开了视线,她才怅然若失地转身,不意一头撞进某人的怀里,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长相,只觉得这人身材出奇的高挑,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她一愣,随即本能的向后退去,却因为脚下踉跄,险些摔倒

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拦腰扶住

她抬头,正对上拓跋凛那双深幽的眸子,­唇­边漾着戏谑的笑意

炎妃然心头一惊,忙不迭地推开他,然后退后两步,朝他杆疙,尽量让自己表现自然的笑道:“太子殿下,真巧哦,你也来逛街?”

“是呀,你我真有缘分”拓跋凛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微红的脸庞,笑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丫鬟呢?”

“她……她没跟来……”炎妃然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拓跋凛,脑袋顿时有点失灵片刻,很快便冷静了下来,脑筋一转,凑近他低声道:“其实我不想有人跟在身边啰哩叭嗦,所以把芊蔚留在京华园,自己跑出来逛街,身边没有了小麻雀在吱吱喳喳的,想逛那就逛那,多轻松自由”

拓跋凛挑挑眉,盯着她那张绝美脸孔道:“你不怕遇到坏人吗?”

“当然怕啦,但若这样就不的了”说着,她掏出面纱环于面前,露出一双剪水秋瞳

拓跋凛笑了,“你这样不是此地无银吗?”

“谁说的?”炎妃然白了他一眼,道:“一般人见到有女子蒙着面纱,脑里第一反应就是肯定脸上长得丑才遮赚他们只会同情这个人,而不会想其他的”

拓跋凛又哈哈一笑,“好吧,算你说对了,但怕他们当中会有另类想法的人,那么,就让孤当次护花使者,送你回去吧”

炎妃然犹豫道:“可我才出来没多久,京都城都没有逛几条街”

“现在太阳下山了,你一个女孩很危险的”拓跋凛想了下,道:“这样吧,找天孤陪你一日游好不好?”

“真的吗?你有空?”炎妃然心一跳,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时间是挤出来的,若你肯赏面的话”拓跋凛­唇­角微扬

“有太子亲自当导游,乃是小女子荣幸之至”炎妃然也不矫情,爽快答应

她正苦找不到适当时机接近太子,没想到今天竟然与他不期而遇,还是他主动接近自己的,这不是老天赐给她的机会吗?

自今天听到明慧公主的忏悔,她对拓跋凛的恨更甚从前,既然他现在接近自己也是动机不纯,那她何不顺着他意,看是他会装还是她会赢

于是小白兔与大野狼之间的较量便拉开序幕,究竟谁赢谁会粉身碎骨?

“走吧,孤的轿就在那边”拓跋凛往身后指了指

炎妃然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不远的柳树下,那里团一辆华丽的轿子,看样子他应该有目的地要去吧,于是问:“你要去哪呀?送我回去会不会耽误你时间?”

“孤进宫去,也不差那点时间”

他都这么说,那她就不客气了,跟随他 ... [,]

(一起走往那顶华丽的轿子

------题外话------

PS:凤云汐是一个很重要的女配哦,这章还没有正式出来,这个名字在文中提过几次了,大家对她的来历有没有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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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回:提议结亲,两王对峙。

( “你说真的?”李衡坐在书房里,听到手下赵成的会报。『』

赵成言之凿凿道:“绝对不假,那天属下亲眼见到炎将军把木盒子交给刑颢,叮嘱他一定要交给炎尊。可是炎尊一直没有出现,直到炎军收到探亲通知。”

李衡深思了一下,道:“听你这么说,本将倒记起有这样的事情,炎毅叫炎尊提早了几天回军营,没有想到他中途却转了回来,也幸好他转回去了,否则,让他逃过那次抄家,必定拥兵造反。”

他对炎家军早已垂涎三尺,若他们能听令于他,以后在官场还怕谁呢?炎毅这个人就是太耿直了,不懂在官场玩弄权术,宁愿自请镇守边关,也不愿在官场上跟那些人结党私营,所以他才会被排挤,被淘汰出局。

赵成继续道:“现在刑颢带着炎家军霸占了乌义山,沦落为草寇,手上又有紫木牌和虎符,若将军能将虎符拿回来并收服了炎家军,皇上必定龙心大悦,到时说不定会封你一个爵位呢。”

李衡却不是这么想的,封爵位固然是好,他更希望能跟太子结为亲家,到时太子登基,他也是太子岳丈。现今他上头有个董钊压着,做什么都不顺,虽然两人是表兄弟,那只是远堂表亲而已,这次他官职被降了两级,他的表兄在皇上面前没敢为他说过一句好话。

“你的消息准确吗?”

赵成拍胸保证道:“大人,绝对是准确,不然你可以派人去乌义山再探探,炎家军就在山上。”

“为求谨慎,就让王富跟你一起再去探探实情,若确实是真的话,本将就去请命围剿乌义山。”

“是。”赵成领命退出去,带着王富一起去乌义山探军情。

日落前回来,王富的会报证实了赵成的话,李衡兴奋极了,立即前往太子府。他这次不会跟董钊会报,直接跟太子接触,到时围剿成功,功劳是他的,那么他就有条件跟太子提议结亲的事。

……

却说回炎妃然上了拓跋凛的轿,好在他的轿够宽敞,不至于两人手挨手,身挨身的,而且路程也不远,两人在轿里先是沉默了一会,再无关要紧的聊了几句虚寒问暖的话,京华园便到了。

拓跋凛先下轿,然后再扶她下来。

“谢谢你!”炎妃然微笑道,想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可他却握着不放。ww

“明天孤有空,孤让元华来接你。”拓跋凛淡笑道。元华是他的贴身侍从,此刻正垂手站在一边。

“好呀。”她压下心中对他的厌恶感,依然保持着迷人的笑容:“耽误你不少时间,实在过意不去,太阳要落山了,你快些进宫吧。”说着,她又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她是背着京华园门口,所以没有发现由里面出来的拓跋蔺,而拓跋凛却看到了,他握着她的手,稍用力轻轻一扯,她脚步不稳,往他怀里倒去。

拓跋凛伸手搂住她纤腰,低呼道:“公主小心!”

被他这么一搂,整个人几乎等于偎在他怀里,姿态亲密得教人困窘。

该死!

炎妃然在心里暗咒一声,仰脸往望向他,双手举起正欲推开他,恰好拓跋凛低头望她,她的嘴­唇­险些擦到他的,两人目光相对,都愣住了。

“啪啪啪——”

身后突然响起了鼓掌声。

“哇,真­精­彩啊!”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

炎妃然一惊,猛地推开拓跋凛,扭头一看,见到拓跋蔺冲着她笑,眼睛笑得很眯,嘴角笑得很张扬,看起来赏心悦目的阳光笑颜,可是她却感觉四周的空气突然凝结起来。

“公主,太子殿下可是有­妇­之夫,你想勾引他也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吧。”拓跋蔺的口气­阴­森森,好像他的女人背着他,给他戴绿帽。

“拓跋蔺,说这句话前麻烦先考虑一下,别只相信看到眼前的。”炎妃然提醒自己要忍耐,不跟他在这里一般见识,于是高抬着下巴,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傲慢无礼的家伙。

可恶!竟然说她在勾引拓跋凛,分明就是拓跋凛趁她不备让她跌落他怀里,她可以肯定那时拓跋凛已看到他,才故意这样做的。

“蔺,你误会臻儿了,她刚才险些跌倒,孤是在扶她。”拓跋凛的话像是解释,可语气却亲昵无比,全心是想让人误会似的。

臻儿?没想到他们发展得这么快,竟然称呼起她的闺名,拓跋蔺不禁深眸一眯,道:“太子殿下不是与太子妃鹣鲽情深吗?太子妃才刚小产,你就陪乐平公主逛街,看来外面所传并非实情,还是有人嫌弃家里的猫儿太温顺,想到外面找只野猫来驯。”他说话时­唇­角扬起一抹浅笑,笑里满是讽刺。

炎妃然听了拓跋凛的解释,心里也极为反感,可为了报仇,为了能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她不能让情绪表露出来,必须表现出女子该有的矜持与含蓄。

可当听到拓跋蔺的话,她眼角顿时抽搐了一下,该死的拓跋蔺,竟然拐弯抹角的说她是野猫,若不是太子在这里,她绝对相信自己此刻会冲过去踢他两脚解恨。

她紧攥着拳头,努力将冒上来的火焰压了回去,听到拓跋凛笑道:“还真巧,刚才孤在路上遇到臻儿,怕她会被心怀不轨之徒半路劫走,才亲自将她送回来。”说着,他伸手揉了揉炎妃然的发顶,“进去吧,别在外面逗留了,免得遇上心怀不轨之徒。”

看到他的动作,拓跋蔺狭长的凤眸凛然一眯,双­唇­紧抿,有着连自己也没发现的紧张。

炎妃然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呢,这番话分明就是拐弯抹角的说拓跋蔺,在狩猎围外,她就是被拓跋蔺半动劫走,强行带进密林里。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在秋狩的时候,拓跋凛对她的太度并不热情,怎么秋狩回来就一百八十度转呢?是因为董若婕不在身边,还是因为拓跋蔺的原因?抑或是她的身份终于让他开始有所行动?

不管他们想怎样,至少她现在不想夹在他们中间,当他们无硝烟的战争中的战利品。

“你们慢聊,我先进去了。”说完,她快步往里走。

望着她背影走进门内,拓跋凛才转身要钻入轿里去,拓跋蔺冷冽的声音在后面遽然响起,“不是每个女人都甘愿成为你的棋子,别把她们当傻瓜一样哄着。”

“是吗?”拓跋凛挑起眉头,语气充满嘲弄意味,“孤怎么觉得这句话应该留给你自己用,孤想怎样还不到你来管着。”语罢,轻拂衣袖,弯腰坐了进轿里。

拓跋蔺原本幽冷的凤眸,瞬间黯淡下来,写满深沉的伤痛,望着前面远去的轿子,喃喃自语:“笨蛋,如果你还在,看到这样的他,还会坚信他就是你要牵手一辈子的人吗?”

“不会。”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他竟然连有人靠过来都不知道,眸­色­瞬地变成狠厉,猛地转身,出手就往要擒住对方。

“啊……你……”被他捏住脖子的炎妃 ...

(然此刻说不出声来,满面通红,呼吸不畅。

见到是她,拓跋蔺一怔,立即放开她,薄­唇­一抿,沉声道:“你不是进去了吗?”

“我是进去了,可是越想越气,所以就跑了回来。”

“哦!”他微挑着眉,直勾勾地看着她。“是不是舍不得本王?”

见到她,不知为何,刚才涌上心那抺伤痛瞬间烟消云散,恢复了以往一惯慵懒轻佻的模样。

“是呀,若本宫这样回去,真是舍不得。”说着,她故意朝他绽开一朵绝美的笑靥。

拓跋蔺被她的笑容吸引住,心中一震,觉得眼前的女人好像拥有一种魔力,她的言谈举止更散发出有别于其它女人的魅力。

他伸出大掌,捏握住她小巧的下巴。“你长得真美,而且,很像本王认识的一个女人。”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但随即隐逝。

“真的吗?我真的与王爷认识的女人很像?”她原想报刚刚被他说是野猫的仇,谁知听他这么说,好奇心突然挑起来,还有,他刚刚说话时,眼中复杂的神­色­代表什么意思。

“严格说来,你们长相一点都不像,只是个­性­相似,还有你的眼睛……”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忽。

她的眸子有一瞬间变得黯淡,随即又展露笑颜望着他,“王爷,她是谁呀?我和她的­性­格真的很像吗?”

他不会是说她的前世吧?这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她否定了,因为前世的她跟他是冤家,他又怎会怀念她呢?

拓跋蔺深邃的凤眸闪过一抺深沉的伤痛,在炎妃然还来不及捕捉住,便消失了,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就在这时,她肚子里突然咕噜地响了下,顿时尴尬的满面通红,记起自己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走吧,我们去吃饭。”

说着,他很自然后地拉起她的手就走,对于刚才未完的话题并不想再提及,一路上就问她喜欢吃什么?想去哪里吃?

这样的气氛仿佛回到他们儿时年代,那时他是她的蔺哥哥,她是他的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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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回:呣子对话,任你处置。

( 落日的余辉洒向北越皇宫的每个角落,整个皇城都散发着一种暮­色­的光辉

翊坤宫内,皇贵妃端起茶碗,持碗盖优雅地拂开液面上的茶梗,浅浅吸品香茶,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儿子,淡淡问道:“经这几天悉心疗养,小婕的身体好些了吗?”

皇贵妃乃是当朝宰相周涛的女儿,又是当朝皇太后的侄女,在宫中虽然位置仅次于皇后,但由于她后台实力强大,在后宫里可翻云覆雨,就连皇后也对这个贵妃相当忌惮,不敢轻易冒犯

拓跋凛回应道:“好些了,母妃不必挂心”

“怎能不挂心呢?虽然现今你为太子,可继任诏书一日未公布,都不能掉以轻心”皇贵妃放下茶碗,黛眉深锁,“原本以为你成家很快便有子嗣,若头胎出来是儿子的话便是长孙,日后你继承大统就不会轻易被动椰可现今子嗣的消暂时没有了”

当朝的局势,虽然已立了太子,但铛最近的表现不错,再加上武承帝偏宠雍亲王,而雍亲王向来与中宫走得比较近,若他支持中宫那支幼苗,太子之位可是及及可危啊

都怪董若婕,若是她早清楚自己的身体,不参加秋狩就不会将孩子流掉,现今孩子都没有了,后悔也没有用,只有另想其他办法

拓跋凛眸光一黯,安慰道:“母妃你放心,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子嗣的”

“可眼前的情况叫母妃怎么放心呢?”皇贵妃并未因为儿子的话而放松心情,反而忧心道:“你父皇虽然封你为太子,可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的儿子,那天他的意思很明显了,他想将乐平公主配给那个野种”

拓跋凛嘴角一撇,冷笑道:“乐平公主是来选夫的,她嫁给谁并不是父皇能替她选择”

听他这么一说,皇贵妃微微一笑,道:“凛儿,若母妃要你去追求她,你会答应吗?”

拓跋凛蹙眉道:“母妃,儿臣已有太子妃了,公主不会甘愿当侧室的”

“这个你大可放心,在骊山本宫已跟小婕提过,她爱你,只要能帮助你的,她不介意将正妃位让出来,只要你疼她如一就行了何况,若你登基了,到时封她个贵妃什么都行”皇贵妃对董若婕这个媳­妇­最满意的地方就是乖巧,从不会反驳她,而她也正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在儿子身边

“这太委屈了她,母妃,我不想再让她受这种痛苦了”

“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野种娶乐平公主吗?现今天将令下落不明,我们又没有兵权在手,若娶了乐平公主就等于是我们与西临国结盟,再加上她的封地以出产铁器盛名,于我们相当有利”凭景熙帝对乐平公主的宠爱,若乐平公主夫家有难,岂会坐视不理呢

“可是……”

皇贵妃抬手打断他的话,道:“行,这个丑人就让本宫来做吧,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所做的一切都为了你”她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为了多年谋划的一切,她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这时,张嬷嬷从殿外走来,对他们杆疙,道:“启禀娘娘,该用膳了”

“凛儿,你已经许久不曾和母妃一道用膳,今晚就陪母妃吃顿吧”

她因为很久没跟儿子单独吃饭了,今天故意宣他进宫,明为有事商讨,其实是想跟儿子聚聚这些年来,她贵为皇贵妃,权倾一世,可丈夫的心始终不在她这里,心灵陪感寂寞的

原本要告退的拓跋凛,听他这么一说,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留了下来

张嬷嬷立即欣喜地要宫人将晚膳给端上来

两人用着膳,看着儿子不住地布菜,皇贵妃漫不经心地提起“凛儿,当初你非小婕不娶,是因为她是曾救过你,是吗?”她必须小心试探着,因为有些话题是儿子的禁忌,怕触及会破坏了气氛

拓跋凛停下玉筷,不答反问:“当初不是你承诺过她的吗?”

“我是承诺过,可并不是承诺让她当太子妃”

当初她们的协议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让炎家与他们结盟,到时会让儿子娶她,然而,炎家最后并没有跟他们结盟,儿子却非要娶她为太子妃不可,若不是这样,儿子若娶乐平公主就用那么麻烦了

拓跋凛严明道:“不管怎样,她现在已是我的正妃了”

见此,皇贵妃知道儿子不想谈这个话题,便没再说什么反正乐平公主绝不能嫁给雍亲王,无论如何她都得阻止,若嫁就一定要是她的儿子,皇位是属于她儿子的!

一顿饭吃完出来,弦月已中天,拓跋凛回到太子府,管家立即来报,说李衡有要事求见

……

翌日清晨,炎妃然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堆成一座座小山高的礼物,还有排队端着一盘盘山珍海味的宫人,另外,各式各样称奇古怪的小玩儿堆在小偏厅里

“这边是太子殿下送来的珍珠,这是铛爷送来的翡翠,这边则是景世子送来的狐衣,那边是周公子送来的玛瑙……”芊蔚小心翼翼的在各式礼物间走动,小心的拆着

简直是大开眼界啊

她一夜暴红了?芊蔚读那些人的名字,有些她根本没听过甚至连对她冷冷淡淡的铛也送她礼物,匪夷所思!看来她现今这个身份很受欢迎唉

“哇!这一道道菜都令人垂涎三尺,­色­香味俱全啊”彩灵在那些山珍海味面前这里嗅嗅那儿闻闻,光闻味道她就快吃饱了

芊蔚继续道:“公主,这些山珍海味是雍亲王送来的,还有那些小玩意也是他派人送来的”

听芊蔚这么说,立即跑过去每道菜都掀开盖子看看,嗅嗅,完毕,她惊呆在地

不由想起了昨晚和拓跋蔺吃饭的场景,那时他问她想吃什么,她说,若我说也来,是不是都请我吃?

他说是

于是她就说了一大串菜名,结果他不说话了

她得意的看着他,“怎么?不是说要请我吃吗?”她是故意为难他的,因为她说的那些菜都是她曾游玩过的地方享有盛名的菜式,要全部都煮出来,必须要有个全能的厨师

他说:“若我能请你吃这些菜,你回报我什么?”

“任你处置”她断定他做不到

没想到他深藏不露,才一个晚上,便弄出这些菜式来,而且每道菜­色­香味都跟她吃过的一样

现在怎么办呢?她那句“任你处置”既已出口,就不能收回来了,拓跋蔺会怎样处置她呢?

她掩面后悔

“公主,这些礼物如何处置呀?”芊蔚指了指厅里那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什么的

“先放好,到时换成银两捐赠出去”既然他们钱多,那她就借花献佛,送给有需要的人

彩灵想起什么,道:“对了,公主,宫里有人来传话,说皇上明天在宫里请宴,公主务必出席,还有,太子的马车已 ... [,]

(在园外等候着”

噢!她差点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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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回: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 太子府

盛装打扮的董若婕,正坐着镜前冰敷的水粉,蜜调的胭脂,一名护卫匆匆奔至,道:“禀太子妃,太子跟乐平公主出游去了”

这名护卫是她安排拓跋凛身边的眼线,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前来汇报

出游?他是当真的,他真的要追求个西临公主?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忘记了,还是他故意忘记?

她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想起昨晚他由宫里回来的情景,那时他在书房见过李将军后,回到房里脸­色­沉重

她上前为了宽衣,并关心的问:“怎么了?是母妃有事为难你,还是李将军来访的事?”

他缓缓道:“是母妃要孤娶乐平公主”

她一怔,脑中似乎被重击了下似的,空白片刻

“她想要乐平公主当正妃”

她的耳边顿时响起嗡嗡轰鸣,十指轻颤,差点将他的外套掉到地上

呵,这一天,终于来了……她知道他迟早会接受皇贵妃要求,也早早预备迎接这一天,可没想到,真到了眼前,却如此震撼……

她抿了抿­唇­,递上湿毛巾,强颜笑道:“那恭喜太子”

“恭喜?”他接过湿毛巾,眉一挑,“这么说,你也赞成孤娶她当太子妃?”

她迟疑地道:“日前秦重阳被撤职罢官,等于折了太子一根羽翼,而这个赵侍郎显然跟雍亲王是一党的,以皇上对雍亲王的偏宠加上中宫的势力,若让他们强大起来,对太子继位必成障碍;还有铛,上月春城地动,他处理妥当,深受皇上的赞赏,声望极高,再加上他有十万兵马在手,若他和西临公主联姻,对太子只有弊而无利”

拓跋凛擦过脸,放下毛巾,苦涩一笑,“你对局势了解得挺透彻的”

“所以,妾身赞成母妃的想法”她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终于吐露这会让她撕心裂肺的话语

“你倒愿意将自己的爱人推给别人?”他忽然生了气,双手抓住她两肩膀,将她扳正过来,炯亮的目光盯着她,“若孤娶她,你就降为侧妃,这你也愿意?”

她全身一震,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咬了咬­唇­,凝眸低声道:“老实说,我不愿意可我爱你,名分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要为你好,为了让你能达成梦想,这点牺牲又算什么呢?”

“爱妃真会替孤着想,有你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妻子在旁边,乃是孤一生的福分”他笑说,可他的笑未达眼底,神情也较为冰冷,放开了她,转身就往外走

她想叫住他,告诉他,其实她说谎了,可最终她忍住了,谁会不在意名分呢?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为的就是爱他和名分

自小她就清楚,如何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如何能让自己得到想要的东西,所以,她必须装全为他着想的涅,只要赢得他的心,暂时输了的名分,到时他登基称帝了,后位迟早都是她的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退忍,要让他觉得欠了她的情

可当他真的开始行动的时候,她无法说服自己不在意,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顿时,酸辣辣的她不知道自己这次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会不会像上次那样……

压抑着纷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想下去,她问护卫:“他们去了哪里?”

“天河湖畔”

“好啦,你先下去”她摆了摆手

“太子妃,今天是你的生辰,太子怎能忘记,却跟别的女人出游呢?”董若婕的贴身丫鬟绿儿愤愤不平的说

“绿儿,你别乱说,太子只是尽职责而已”她轻斥道

“奴婢是为太子妃担忧呀,你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前有虎后有狼,我怕……”

董若婕打断她的话,皱起眉头问:“什么叫前有虎后有狼?”

“就是……那个……”绿儿欲言又止,见她脸­色­一沉,即道:“哎呀就是李大人啦,奴婢昨晚在书房外不小心听太子和李大人的对话,有些话听得不太清楚,但有两句奴婢却听得很清楚,那个李大人说若他拿到虎符,请太子娶他的女儿为侧妃,至于有太子有没有答应奴婢就不知道”

董若婕听了心往下一沉,李衡竟然背着她父亲密谋这种事情,她一直都知道父亲与李衡在寻找虎符的下落,现今看来李衡是知道虎符的下落,却想甩开父亲独揽功劳

不行!她不能让李衡将功劳登拿走,于是站起来道:“准备马车,我要回府一趟”

话刚落,就见到一个丫鬟拿着一只长木匣进来

“太子妃,这是凤小姐托人送来的礼物”

今天是董若婕的生辰,也是她出嫁后第一个生辰,原本想跟丈夫一起度过,所以没打算办宴会,因此知道她生辰的也就只有亲近的几个人

凤云汐与她是义结金兰姐妹,以前每年她的生辰,最积极都是凤云汐和炎妃然,每次都会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可随着炎妃然的离世,她和凤云汐便成了陌路人,没想到今年她的生辰,她竟然还会送礼物给自己

难道她原谅了自己?

这么想着,她欣喜地接过长木匣,打开锁,看到里面是一幅画卷,展开来一看,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却,苍白如雪,跌坐在椅上,画卷也跟着飘落地

绿儿见到主人脸­色­不对,便捡起画卷打开来看,不看则已,一看也脸­色­也变了

那是一幅水墨画,画上是三个女孩往前奔跑的姿势,她们都回过头来看,动作不一,却笑得很开心

画右上角提着几行小字:凤云汐炎妃然董若婕,虽然为异姓,既结为姐妹,则有脯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这个凤云汐真歹毒,这不是摆明在诅咒你吗?这礼物不要也罢”说着,绿儿立即将画卷起来,放回木匣,自作主张地叫刚才那丫鬟拿去扔了

只有董若婕清楚,这不是凤云汐的歹毒,而是一个警告

“绿儿,你去叫太子回来,说我不舒服就行了”恢复神智的董若婕吩咐道:“还有,拿笔墨来,我写封信让你顺道带给我父亲”

“好”绿儿立即去拿笔墨纸

董若婕写好信后,交给绿儿

绿儿退出去办事

董若婕闭着眼,两手扶额,仿佛梦呓一般说了两个字,“妃然”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她全然的信懒和嘱托,多少感觉有几分不安

人,死都死了,还怕她会回来报复不成?

更何况,那件事,也不全是她……

如今,她已嫁给心爱的男人,摆脱了被人欺压,受人冷漠的命运,父亲也开始重视她,整个家族都在仰望她为他们带来荣耀,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她不能因为一些过去的事而影响到前进的步伐

为了拓跋 ... [,]

(凛,为了尊贵的身份,牺牲什么都值得的,友情不能当饭吃,只有权力才是一切!

……

逛了半天,炎妃然便不想去,便提议找个地方歇下,对于京都城的景­色­,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的她还不熟悉吗?会跟拓跋凛出游,主要是想接近他,得到他的信任而已

当年他不就是这样接近她,让她毫无心里准时,将心给了他如今她不会刻意去勾引他,或者一定要他爱上自己,只要他当她是朋友那就够了

“到望江楼如何?那里有表演看,表演的节目可是京都城里的一个特­色­”

拓跋凛身着绸锻袍服英俊挺拔,站在街道上惹来不少侧目,当然,吸引人的目光也有她的一份儿,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刚巧被奉命出宫办事的王公公看到,他是在武承帝身边侍奉着,是武承帝信任的公公

“好”去哪她没意见

“那走吧”拓跋凛很满意她的温驯,伸手握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拨开,他微怔了下

“太子殿下,男女授授不亲”她俏皮提醒,没有露出被冒犯的不悦

以前他追求自己时,没有确定关系前,他都紧守礼仪,可现在才半天,他竟然开始拉她的手,他会不会太心急了点?

“是授授不亲,不过……”他目光往下一看

“你怕毛毛虫吗?”

炎妃然不懂其意,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有条绿­色­的毛毛虫就在脚边爬着,其实她不怕,可她是娇贵的公主,当然要表现出一副被吓到的涅,所以她装着很害怕的跳起来,跑到他身后,紧张地扯着他衣衫

见状,拓跋凛忍不住放声笑着

“公主呀公主,你不是说授授不亲吗?”

“别笑我,赶快把它赶走”她装着又气又急道

“好好”说着,他将毛毛虫踩死,踢到一边去

“刚刚拉你一把,就是怕你会被毛毛虫吓着,可有人当我有二心呢”

“我……”她故意轻咳了两声,道:“我是怕这样不妥,这是大街上呢”

“太子殿下……”就在这时,有个气喘呼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们回身一看,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

“奴婢终于找到你了,太子妃她不舒服,她……”绿儿将情况说了一下

画卷?

炎妃然美眸掠过一抹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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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回:情何以堪,舍身相救。

( 凤云汐怎么会送画卷给董若婕?

突然一个灵光,她记起来了,今天是董若婕的生辰,若没有猜错的话,凤云汐送给董若婕的画卷肯定是她离世前所画的“怒放的青春”,上面提了她们义结金兰的誓词。『』

当时她作了三幅,打算每人一幅来纪念,后来想想就将送给董若婕那幅画放起来,准备在她十八岁生辰的时候送出去。

现今听到绿儿这一说,她顿时明白过来,会看到那幅画吓得脸­色­惨白,肯会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董若婕啊董若婕,就算你怎么会装,怎么的城府深,现今你在明,我在暗,看你的狐狸尾巴还能藏多久。

“既然太子妃身体不舒服,那就不耽误太子的时间,你快回去陪她吧。”炎妃然立即表现自己的识大体,望了望天空,蔚蓝­色­,一尘不染,秋风轻轻掠过脸庞,带着一丝­干­燥的气息。

“那孤让元华送你回去。”

“不用了,等会我的丫鬟会来。”她没说谎,出门前吩咐了芊蔚未时左右来找她,看时间现在应该出门了。

“那你自己小心。”也许是担心董若婕吧,拓跋凛没有再坚持,带着元华和绿儿离开。

炎妃然在他们离开后,立即去了凤阳楼,打开地板的暗格,由里面拿出一封信函,是刑颢留给她的,上面写着李衡已派人上山查探过,准备两天后行动。

看完信后,她烧了,写了一封信放回去,然后离开。

经过一间布庄,见到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在里面,她定神细看,那不是董若婕异母妹妹吗?于是她拿出面纱环上,装着客人走了进去。

“小姐,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帮忙吗?”掌柜笑脸相迎。

“我随便看看。”说着,假装在挑选布匹。

董若涵并不是自己来的,同她一起的还有两名丫鬟和一位姿­色­中等少女,她俩边挑布匹边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炎妃然能听清楚。

“若涵,月中宫里举办的赏灯会,一定要穿得美美的,好让那些皇子公子哥儿的魂被你勾去。”夏小春凑到董若涵耳边说。

“我才不想勾他们的魂呢,若能让太子看上一眼就心满意足。”董若涵拿起一块锦缎布匹,走到镜前贴在身上陶醉的幻想着。『』

“太子你就别想了,当初炎妃然那么美他都没有娶,就娶你家那个小家气的姐姐,若真的看上你,也只能屈居你姐姐之下,不能扶正。”

“夏小春,你就这么瞧不起我?那个胆小鬼哪里比我美。”

董若涵对自己的容貌向来自傲,一双会勾魂的凤眼,雪白的肌肤,她揽镜对照时总会为如此美貌赞叹不已,但偏偏家里那个胆小如鼠,总被她瞧不起的姐姐,突然有一天变漂亮起来,还轻易就吸引住太子的目光,非她不娶,这叫她情何以堪。

“你是很美没错,那也得要有接近到太子的机会吧?”

“唉,你以为我不想呀,可就苦无机会,那个胆小鬼又不带太子回来,更不让我去太子府探望她。”说着,她瞧了一眼低头挑布匹的蒙面女子,深怕被她听到似的,凑近夏小春的耳边说:“可我是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跑去太子府守着等他吧。”

“真搞不懂你,天朝那么多优秀男儿,­干­嘛要喜欢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照我看雍亲王和睿王就不错了,可惜以我的姿­色­人家看不上。”

炎妃然听到这里,转身就见到芊蔚在对面街铺门口,她忙走出店去,往对面走。

“公主,总算找到你了……”芊蔚见到她,也迎上去。

热闹的街道,夹杂着此起彼落的尖叫,炎妃然没有留意发生什么事,一手扯住芊蔚的手,打断了她的话,指了指踏出布庄的董若涵说:“你看清楚一下那位绿衣姑娘,稍会我有个任务需要你去做。”

芊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将董若涵的样子记在心里,然后道:“嗯,看清楚了,不过公主,奴婢刚收到一个重要消息,师傅她……小心!”说到这里,她脸­色­徒然一变,出其不意地将炎妃然推往一边。

哒哒哒——

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响起,被推到一旁的炎妃然扭头往声音看去,街上有几个人因为闪避不及,被一匹黑­色­高头骏马发了狂踏过,眼看就要往芊蔚身上直冲过来……

这一连串事发生得太快,几乎在炎妃然被推开的瞬间,有两道一玄一黑的身影由人群中飞掠而出,在千钧一发之际,黑影将芊蔚搂住,随后转身,飞快地擒住了马上的缰绳。

这突来的意外,造成街上群众的一阵­骚­动,被马踏过的人躺在地上,路过的人将他们移到一边,有亲在旁的哭号大喊着,而那匹发了疯的骏马在黑衣人靠在耳旁轻声低语了数句后,很快地安静了下来。

“你没事吧?”

直到耳边响起低沉担心的嗓音,炎妃然才回过神来,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被人搂在怀里,难怪她被推开时没有感觉到疼痛,抬头一看,竟然见到拓跋蔺那张俊到令女人迷醉的脸。

“我……我没事。”

她立即推开,低头借以整理衣服掩饰见到他时刹那的慌张,同时也检讨一下自己的大意,竟然没有注意到周边的情况。

听到她这么说,拓跋蔺提上来的心才稍稍松懈了下来,刚才在茶楼里见到她走进了布庄,想看看她到底在­干­嘛,于是草草结束和朋友商谈事宜。没想到才刚下楼就见到她主仆俩站在街中心聊得专神,以至没有发现身后的­骚­动,幸好来得及阻止一切事故发生,不然……

“该死的!你脑里到底在想什么?站在路中间想找死呀?”看到她有危险,莫名地为她担忧,他们才见过几次面,实是匪夷所思,为了掩饰内心的莫名感觉,他只有朝她低吼。

他突然的翻脸,让炎妃然怔了下,随即瞪着他道:“若我想找死,你能救得了吗?”

拓跋蔺即驳道:“那本王先去把阎王杀了,看他还敢不敢收你。”

炎妃然一听,无可否认的,心因他的话而漏了一两下拍,但嘴里却说道:“你真会欺负人!人家想死也要管。”

“能不管吗?你已是本王的人了。”他痞痞一笑,见到有绺发丝落在她脸颊,忍不住伸手撩开。

“谁是你的人,你别乱说。”炎妃然拨开他的手,美眸瞪着他,该死的拓跋蔺,为什么总在嘴上占她的便宜。

他们的对话听在旁人的耳里,俨然一对打情骂俏的恋人,至少芊蔚是这样认为的,她在炎妃然的语气里听出一点点撒娇的味道。

无疑雍亲王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男子,不是帅气,而是那种漂亮得妖艳却不失稳重和贵气,再加上伟岸挺拔的身材,和公主站在一起,宛如天上下来的仙人,连路旁的行人都立足不前,忍不住盯着他们看。

忽地,脑里的警钟响起,师傅要公主嫁的是太子,万一公主喜欢上雍亲王怎么办?于是她脱口而出:“公主!”

听到芊蔚 ...

(的叫唤,炎妃然猛地醒起怎么回事,回身走过去关心问:“芊蔚,你可有受伤?”

“奴婢没事,是他救了奴婢。”芊蔚指了指身旁站着的男人。

炎妃然这才注意她身边的黑衣男子,此人身材高大,五官清俊,可脸上神情冷峻严肃,就这么站在那里,仍能感觉到身上散出一种凛然的寒气。

“他是谁?”盯着他看时,嘴里情不自禁地问出口。

“在下严仇。”严仇一拱手,表情仍是冷冷的。

严仇?那路的人物?刚才的身手超­棒­。

“你该不会看上了本王的护卫吧?”见她眼也不瞬的盯着严仇看,拓跋蔺莫名感到不舒服,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酸味。

护卫?她记得以前拓跋蔺身边只有那俊一名护卫,什么时候多了个严仇?不知为何,看到严仇,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芊蔚看此情形,若不出来阻止,肯定没完没了,于是将炎妃然拉到一边,在她耳边低声说:“公主,奴婢有重要的事相告。”

她想起骏马冲过来前,芊蔚未说完的话,便扭头对严仇说:“严护卫,谢谢你刚才救了芊蔚。”然后又对拓跋蔺道:“喂,我有事先走了。”语罢,不等他说什么,便拉着芊蔚就走。

其实她这么急着走,另有一个原因是怕他会向自己索取昨晚那句“任你处置”,这四个字范围很广啊,不知道他会怎样对自己。

看着她们的背影,拓跋蔺问严仇:“你听到她们刚说什么吗?”

严仇摇了摇道:“在下听到,但不懂其意。”因为她们说的是西临语。

“那丫鬟说有重要的事相告。”

“要不要属下跟上去。”

“不必了。”他看了一眼路边几名受伤的百姓,他们正被人抬起来,问:“知道刚才那匹马是谁的吗?”

“是周丞相的么儿周景鸿的。”

闻言,拓跋蔺凤眸倏地一眯,“这事交给赵振宇,必严办!”

赵振宇就是新上任的刑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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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回:太后提议,她的心思。

( 炎妃然在进宫前打听到,武承帝在宫里设的宴只是一般的家崇,除了炎妃然姐妹外,并没有其他外臣

当然,座上的都是拓跋家的人

家宴设在垂拱殿,离御花园不远,花草树木较多,环境也幽静她去到的时候,座上已坐有人,那些人有些她以前曾见过,不过都是皇子公主和妃子们

她被太监领殿内时,已入座的拓跋蔺目光倏然投注在她身上,他俊美的脸孔朝她咧开一抹神秘的笑容,眼神仿佛告诉她,他等待她已久

炎妃然别开眼,装傲视而未见

拓跋凛见到她,眸子闪过一抺惊喜,随后脸上找不出任何波澜,铛拓跋尧正与旁边的靖王拓跋荀说话,见到她们,拓跋荀立即轻佻地吹了一下口哨,拓跋尧往她们淡淡扫了一眼,没什么表情

宴会安排的位置很有意思,男眷一边,女眷一边,而她的位置是在太子和拓跋蔺的对面,与五公主拓跋懿相邻

轩辕瑶脸上的伤已痊愈,打她们姐妹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曾去过秋狩的知道她们的身份外,没去的也不难猜出,她们就是前来和亲的西临公主

“姐,刚才吹口哨的那位是谁呀?”轩辕瑶挨近她细声问

“怎么?你喜欢他?”整天只懂吃喝玩乐的轩辕瑶会注意到其他,这让炎妃然有点意外,也对,她都有十五岁了,该有少女情怀

“感觉他挺正的”被点破心事,轩辕瑶俏脸上露出几分羞赧

在秋守她只待了一天,晚上又因为脸上有伤,自卑心理影响,不敢随意张望刚刚进来,目光落在他脸上,瞬间喜欢上他的笑容

看到她这副涅,炎妃然不由起了调侃心思,笑道:“小九,父皇曾经嘱咐过我,说你这一趟北越之行,若有看到喜欢的男生,可以放胆去爱,得与得不到都是其次,最重要就是曾经尝试过”

“真的吗?”轩辕瑶的双眸瞬间亮了

这时,听到太监尖细着嗓子喊道:“皇太后皇上皇后贵妃娘娘驾到!”

话落,在座的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垂首站立着,正准备开口喊时,武承帝抬手道:“不必了,都是自家人,坐下吧”

闻言,众人坐了下来

武承帝关怀的问道:“乐平,你身体没大碍了吧?”

炎妃然起来答道:“好了,谢谢皇上的关心!”

“那就好”武承帝笑道:“上次接风洗尘没好好款待,这次家宴就当是补偿上次的不足,以表达我国的诚意”

“皇上,您客气了”

“哀家听闻西临七公主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皇太后笑意吟吟的道:“哀家的孙儿们大多都还没成亲,就不知那位有幸得到公主的青睐呢?”

天!又来了看来北越是很心急跟西临结亲,也对,这两年边境匈奴暴乱,汶莱国的侵犯,战事虽平息,但已损耗不少物力,现正是需要大量的资源来整顿军队

“太后,各位皇子都很优秀,我父皇消我找个能保护我,疼我的男人,所以在秋狩的时候,乐平曾向皇上提出过选夫的条件之一,只可惜后来乐平因为水土不服未到看到”她不能说真话,只好用上次回答武承帝的话回她

“这样啊”皇太后问武承帝:“皇上,秋狩是谁赢了?”

“只比了狩猎,太子和雍亲王平手,其他的略逊他们一点”

平手?炎妃然讶然,在她离开骊山的时候,是太子赢,没想到他倒挺积极的忍不住朝对面的拓跋蔺望去,刚好他正目光灼灼的望她,那太过赤­祼­­祼­的眼神让她有点自在,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只有他敢如此胆大地盯着一个姑娘看

心里有一股郁闷在发酵,这个男人敢如此放肆,不就是仗着皇上喜欢他

拓跋蔺朝她折,她瞪了他一眼,便别开脸不理他

这一幕刚好落在拓跋凛眼里,幽黑的眼眸倏地一眯,俊脸上闪过一抺­阴­霾,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座上的皇太后也看到他们的互动,眉头不禁皱了皱,心底便有了想法,于是道:“皇上,根本乐平公主提出的条件,哀家倒有个提议,既然是选夫,就­干­脆举办一场招亲比试,由胜出那位和乐平公主成亲,你说如何呢?”

“这……提议不错,”武承帝犹豫了下,即赞成,转而问炎妃然,“乐平,你说呢?”

他是消由拓跋蔺娶乐平公主,可那只是他个人愿望,还要看乐平的意思,母后的提议是最快捷的办法,不管结果如何,反正结亲了,两国联盟就定了,乐平嫁谁都一样

姜还是老的辣,没想到抓住她的话柄,反她一军,炎妃然正想回答时,就听到拓跋蔺开口说:“皇­奶­­奶­的提议不错,孙儿很赞成”

炎妃然一听,朝他狠狠一瞪,拓跋蔺却朝她挑挑眉,看他如此,心里徒然有一股怒气在翻腾着,自遇到他后,总是感觉跟自己故意过不去似的

“孙儿也赞成!”靖王拓跋荀跟着表态

“孙儿也同意皇­奶­­奶­的提议”

一个个跟着表态赞成,这样的结果,炎妃然那还能说不吗?但是,她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揉圆搓扁的炎妃然,她故若淡定的道:“既然大家都赞成,那就这样吧,不过,所谓的比试,当然得三局两胜,第一局比试箭法,第二局比试武术,最后一句就由我出题,不知可行?”

说完,她似不经意地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铛身上,由始至终,他都没有表态,他坐在那里,目光是落在她身上,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三分暖­色­,七分探究,就像是看着一样好玩的东西一般,兴致盎然

被人当做什么时兴好玩的物件一样看着,炎妃然的心里不禁有点泄气了,其实经她这些天的分析和观察,与铛成亲最可靠的,可偏他却没有什么表示,昨天就只送了一些礼物,也没有邀请什么的

他倒是沉得住气,而也她正需要这样的人

她提议的结果,武承帝同意了,比试定在三天后

这顿饭,炎妃然还知道,她的比试招亲结束后,就是赏灯会,这赏灯会据说是为未婚皇子选妃而设,准备邀请所有达到适婚年龄但尚未订婚的女孩子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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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回:引咎自戕,比试前奏。

( 凤寿宫

“母后,不是说好了,宴会时提议让凛儿取乐平公主的吗,怎么提议比试招亲呢?”宴会散场后,皇贵妃随着皇太后回宫

宫女见她们回来,立即前去端茶水,并在桌上放上新鲜的水果

皇太后没有回答,轻啜了一口宫女呈上来的香茶,笑ⅿⅿ的赞道:“好茶!媚儿,此茶汤­色­香味俱全,堪称极品,你尝尝吧”

这是南都节使进贡的上等茶叶,极之珍贵,武承帝深知她爱好茶道,一罐不敢私留,全部转赐予太后,由她发落

皇贵妃那有心情喝茶,她摇了摇皇太后的手臂说:“母后,你有听媚儿的话吗?”

她们是姑侄关系,面对皇太后,即使已为人母,皇贵妃很自然流露出一副女儿家的娇态

“你心急个什么呀,这婚事哀家心里有数呢”

“可是我看不出比试有啥好处”

皇太后搁下茶碗,冷笑一下,“你没看到乐平公主跟蔺儿眉来眼去吗?哀家若提议,依蔺儿的个­性­不会闹吗?其他人会怎么说哀家?公开比试,若凛儿在这场比试赢了,谁还能说什么呢”

皇贵妃皱起眉头,的道:“其他人的实力也不弱呀,万一凛儿败了……”

皇太后睨了她一眼:“你就这么瞧不起自己的儿子吗?其他人怎么厉害,若你想让你儿子赢就必须赢,知道吗?”

“母后你的意思是?”

该不会……

“这事根本不用我们动手,你稍为暗示一下就行了”

“媚儿知道”她就知道,即使皇上如何宠那个贱人的儿子,但在皇太后心里,她的儿子才是正统的,才是她的真孙儿百善孝为先,若皇太后出面,皇上还敢不从吗?可她的开心并没持久,因为又想起另一件忧心的事

接着道:“可是最后一题是乐平公主出呀,不知道她会出什么考题,就算箭法赢,最后一题没根没底的,不知如何应对”

皇太后牵­唇­道:“这个乐平公主也不笨,所以凛儿第一场必定要赢!”

“还有,乐平公主肯定不行屈就侧妃,我是这样想的,先让小婕大方些退居侧室,毕竟以她的身份怎能跟乐平公主比,若她不失宠,到时凛儿继承大统后再将她扶正也不迟”

皇太后摆摆手,“既然你都想好了,就按着办吧”

……

离比试还有三天时间,在三天里却发生了很多事

听说有人发现明慧公主跟她的丫鬟卧倒在炎府门前,被人抬回太傅府上,醒过来却像撞邪一样,说话语无论次,时而说鬼啊鬼艾不要找我,时而说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时而又哭又笑,更有时候,抓着自己的头发猛扯,连人都认不出来

曾看过几个大夫都一致的摇头,说是失心疯

至于为何会得失心疯?答应是没有人知道,连和公主一起的丫鬟也病了,被派送去乡下去了

虽然太傅府刻意隐瞒着此事,但人们也不难猜出,明慧公主昏迷在炎府门外,醒过来即得了失心疯,肯定在炎府里遇到什么了

譬如鬼

到底是真鬼还是假鬼?没有人敢进去探究,所以,炎府的神秘一下子被人们传得更诡异了

一股不为人知的暗涌正悄悄拉开了序幕……

再来是李衡被撤职摆官,关押进了大理寺,择日问斩原因是他为立战功虚报军情,带兵前往乌义山围剿叛犯,结果中了机关,导致朝廷三万大军竟然死伤惨重而经查实,乌义山根本没有什么叛犯,全都是前山贼曹江留下来的部下

据刑颢的汇报,李衡是董太尉的直属部下,李衡越权向太子请示出兵,董太尉怕他真的拿到白虎符回来,率先向皇上汇报了此事,结果却迎来李衡的兵败,董太尉气得青筋暴起,对着李衡左掴三掌,右踢几脚也难泄恨

因此事,董太尉受到朝廷的惩罚,被判失职和监督不严,左迁为知州

这种惩罚远远不够,炎家的冤家未得平反,为了拿到董太尉和周丞相等人谋害炎家的证据,她和刑颢夜潜大理寺,打算去找李衡谈个交易,却发现他吞毒自戕在狱中

让她感到疑惑的是,李衡居然留了遗书说因引咎自杀既然判了择日斩问,横竖都是死了,为什么不等到行刑那天呢?还有,作为一个囚犯,身上的东西早就被搜刮一空,他的毒药是那里来的?

唯一解释的就是他不是自杀,他是他杀可谁杀他?都准备行刑的人,为何要提早杀他?难道有人是怕他临死前会说出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之后刑颢告诉她,在装扮狱卒进天牢时,留意到最后与他错身而过的狱卒,颈侧有个星型记号,直到来到囚禁李衡监牢,才发现李衡刚断气李衡所服下的毒药叫“三更”,顾名思义是毒发迅速,因此,由此可以断定,那个狱卒必是杀李衡凶手

到底是谁杀的,只要找到有星型记号的男人,就能找到幕后主使者

这件事情让刑颢去查办

……

三天转眼就过去

比试招亲场地是选在皇宫内的校场里,北越大军平时­操­练的场地,所占的地方足足有几百亩田听闻邻国公主比试招亲,原本以为没有机会的贵族子弟纷纷踊跃报名参加,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更将校场外围得水泄不通

“公主,别忘了,你前来是和太子和亲的,若太子过了第一关,到你出题的时候,千万别再刁难人家”来到校超看到如此多人,芊蔚不由担忧地提醒她

她实在不明白公主心里想什么,明明太子有意向公主靠近,为什么她不表态,还同意皇太后的提议?甚至妄顾师傅的命令,前日还要她易容去接近董若涵,假装与她成为好朋友公主这样的做法到底在谋划什么?

看她说得如此严肃,炎妃然打趣道:“你这么力挺太子赢,说,是不是他给了什么好处你?”

芊蔚没好气的道:“他能给奴婢什么好处,奴婢是替你的,眼看就到月中了,你还需要师傅的药丸”人家是的她,她却还能如此乐观,换做其他人,早就按命令去做了

是艾不知不觉又快到月中了,她这么迟迟不作决定,就是想先拿到师傅的药丸,只要拿到了她就有办法知道药丸的成分,到时她就按成分研制新的药丸,以后就不需要再听师傅指示去做其次,选个将来能与她并肩作战,给予她帮助的人成亲,最好不必擎感情,纯粹是合作关系

所以她会觉得铛是最佳人熏他喜欢玉侧妃,无论他以后有多少女人,已不沾情爱的她,是不会在意的,他日炎家能沉冤得雪,她可以潇洒离开

至于拓跋凛,她不会愚蠢用让他爱上自己,再狠狠抛弃他,报复他这种想法要骗得一个人的真心,就必需得让自己相信,自己也爱上他可是,他是一 ... [,]

(颗长在她心头的毒瘤,只要想着这个人,想起他温文和煦的眼神,心里却是透骨的寒,又怎能让自己相信自己爱上他呢?

现今火烧眼眉,这场比赛后,她必须得选出一个人来,不然……忽地,眼角不经见到铛拓跋尧正往竞技场走去

也许她趁着比试未开始时,先跟他沟通一下,看看他对联姻有何想法

想着,就迈开脚步朝拓跋尧走去,还差几步就走近,突然一道红影由左边匆匆奔到他面前,怒道:“拓跋尧,告诉你,本小姐绝不会嫁给你的!”

炎妃然猛地顿住脚步,定神一看,凤云汐?

听她这么说,拓跋尧似乎想娶凤云汐?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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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回:相逢对面,与他谈判。

( “凤三小姐,婚姻大事不由你说不嫁就不嫁。『』”拓跋尧不疾不徐的回答,眼角瞧见到炎妃然走过来,微微点了一下头。

凤云汐并没有发现她,往前跨上一步,撩起宽袖,双手Сhā腰,仰起头,狂傲地与拓跋尧对峙道:“我的婚姻,我做主!谁敢替我决定,我就宰了谁。”

“是吗?”拓跋尧牵­唇­,似笑非笑道:“那你去宰了凤相吧,如果你敢杀父的话。”

“你……”凤云汐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他怒道:“死黑面,你别以为我爹喜欢你,你就很得瑟,我告诉你,我不是凤晓玉,不是你们政治下的牺牲品,更不会是你用来报复的工具。你若娶我,我必将你的王府闹个­鸡­犬不宁,让你绿帽子挂满屋子。”

果然是凤云汐惯有的作风,生起气来风火雷电,这样的情境多么的熟悉啊,仿佛回到她们无忧无虑的少年时。

炎妃然站在一旁,看着凤云汐威胁完毕,抬起右脚就朝拓跋尧的小腿踢去,谁知被他迅速地闪开,再踢,再闪……

两人一来一往,像在跳猴子舞,凤云汐见踢不到他,便改在地面用力一踢,顿时,地面上的泥土被她踢起,夹带着几颗碎石朝拓跋尧袭去。

声东击西是凤云汐惯用的技俩,炎妃然几乎可以料到结果了。

果然,拓跋尧来不及闪避,只好用衣袖挡在面庞前,而凤云汐趁此朝他小腿用力踢去,她穿的不是一般的绣花鞋,是她用特殊的材料叫人特制的,有一定的硬度。

被踢中的拓跋尧抱着小腿退后几步,眯起的黑眸瞬间进­射­出危险的寒光,凤云汐却一点都不怕他,微抬下巴,傲然道:“这是警告!”

说完,转身就要走,赫然发现身后津津有味地看戏的炎妃然,她微怔了一下,灿亮星眸带疑惑地上下打量她,而炎妃然扬起嘴角,大大方方地佇立在原地任由她盯个够。『』

在凤云汐打量她的时候,她也打量她,她跟以有一样,还是喜欢穿代表着热情的红­色­衣裳,只是脾气比以前更坏了。她记得以前凤云汐见到不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漠然置之,刚才她对拓跋尧的态度,令她产生兴味。

若她没有记错,不久前在骊山上,芊蔚还见到凤家三小姐跟拓跋尧打起来呢,到底她不在这期间,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你就是那个来和亲的西临公主。”只打量须臾,凤云汐便猜出她是谁了。

秋狩的时候,她上过骊山,虽然只在那待半天就离开,可当时她曾远远的瞧过西临公主一眼,记忆力向来不错的她,看到站在面前的女子,由她的衣着和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便能判断出她是谁。

炎妃然心想着,既然不想告诉凤云汐,她回来了,那就用现在这个身份跟她重新做朋友吧,微微勾­唇­,朝凤云汐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叫轩辕臻。”

确定了她的身份,凤云汐虽收敛了刚才的凶相,但也没对她表现出热情,指了指身后道:“认识就免了,你还是快些去安慰一下他吧。”抛下话,迈步越过她就走。

炎妃然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个­性­爽朗,喜欢结交朋友的凤云汐,显然对她没有兴趣,她不禁苦笑一下,相逢对面不相识,想不到他们十多年的友情却落得如此。

“凤小……”

“乐平公主。”

炎妃然正想上前叫住凤云汐,却此同时,听到拓跋尧唤她,才醒起自己来这的目的,心里腹诽着,反正来日方长,跟凤云汐做朋友有机会,­操­之过急反而不好。

想定后,朝拓跋尧微微点头道:“睿王爷。”

拓跋尧往她走来,脚步微破,看来凤云汐那一脚并没有手下留情,他道:“你过来是找本王有事吗?”

原本她过来是想跟他谈个交易的,但听到刚刚他和凤云汐的对话后,她开始犹豫了。他要娶凤云汐的话,那她就不能嫁给他了,尽管婚姻是假的,但她绝不容许自己和好友共侍一夫。

“你真的要娶刚才那位姑娘吗?”她不想拐弯抹角试探,直接问道。

“有这种想法,但还没有落实。”拓跋尧也很坦白。

“既然你坦白,那本宫也如实说了,你若娶她,就不能娶本宫。”

“能不能在比试胜出,谁也说不准不是?刚才你也看到了,本王肯娶她,她也未必肯嫁本王。”他淡淡的两句话,把炎妃然堵住了。

“她不肯嫁你,那是你并没诚意娶她。”

“公主,你也别太天真,我们皇家的婚姻里,能有那一对是真情真意的。”拓跋尧语带几分嘲讽道:“你既然来得和亲,就要有心理准备,嫁的夫君看上的只是你背后的代表的权力。”

炎妃然回问:“那你呢?你要参加比试,也是看上我背后的权力吗?”

“不然呢?”拓跋尧勾­唇­,似笑非笑的看她。

“若本宫嫁给你,你会爱上本宫吗?”炎妃然再问。

拓跋尧微微眯起眼眸,锐利的目光凝在她脸上,细细地审视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垂首伫立一旁,一直默默不作声的芊蔚,咋然听到炎妃然的话,顿时抬起头,惊呼道:“公主?”

炎妃然没有理会她,直视拓跋尧,“怎么?这个问题很难答吗?”

“不。”拓跋尧摇摇头,“只是好奇你到底想问什么?”

“很简单,我要跟……”正想说,突然想到芊蔚在一旁,徒然顿住。

就在这时,比试招集的号角声响起,参赛者都往校场的练箭区走去。

炎妃然道:“你先过去吧。”比赛未分胜负,现在说什么言之过早了。

待拓跋尧离开,芊蔚道:“奴婢知道公主一直提防着奴婢,奴婢是师傅奉命协助你的同时,也是要监视你。奴婢只想和公主说,咱们拜在同一师门下,就是师姐妹,再加上咱们从西临一路来到北越,千里辛苦万般艰难的,连日来的情分也抵过了其他,奴婢只不希望公主因为得不到药丸而受苦。”

听了此话,炎妃然身形一震,缓缓回身,定定看她。

芊蔚面带坚定看着炎妃然,对接上她的目光也不闪躲。半晌无声,端量她的目光,不知为何,炎妃然选择相信。

“我知道。”她知道芊蔚的担心,也相信她并没有背叛自己,这些天派她去办的事情,若她有心想告密,师傅的信函断然不会只是催促她作选择。但仅只是想信她暂时没有背叛自己,还不足够让她相信她会站在自己这边支持她。

芊蔚兴奋道:“那么,你会让太子赢,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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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那么,你会让太子赢,是吗?

前往竞技区的路上,炎妃然脑里一直盘绕着芊蔚的话,心内矛盾极了

虽然她万般的不愿意选择太子,可若选择其他人,师傅会给药丸她吗?其实师傅要的是报仇,她让自己选择太子的目的,是想就近监视他的举动,若是她有个更好的办法,师傅是不是就不会逼她呢?

深呼了一口气,她开口道:“芊蔚,我想见师傅”

芊蔚一怔,问:“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奴婢马上就去办”芊蔚说完,转身就走

“芊……”

正想开口叫住她,纤细的手臂突然被人抓赚整个人往一边拉,她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是拓跋蔺

“你­干­嘛?放开我”她挣扎着,无奈拓跋蔺握得很紧,她又不敢大声叫,怕惹来其他人的注意

拓跋蔺将她拖到一边的帐蓬后面,才放开她道:“你刚才跟铛在一边谈什么?”

“我跟他说什么关你什么事?”炎妃然揉揉被他握痛的玉臂,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拓跋蔺微微低下头盯着她的眼,讥刺道:“你该不会勾引太子不成,又去勾引铛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炎妃然白了他一眼,话不投机半句多,转身打算离开

“生气了?”他拉住她,阻止她离开

“你到底想怎样呀?”她发现,自遇到他,没几次能平心静气下来谈话,这次,她努力抑制自己的脾气,语气也放低几分

拓跋蔺似笑非笑地斜睨她,“这句话该是本王问你,轩辕臻,你到底想怎样?”

闻言,炎妃然全身一震,惊愕地望着他,他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王爷,你想说什么?”不管他知道什么,只要她装傻到底,谁能奈何了她

“刚才不是问了你吗?你跟铛谈什么了?”

“这个你毋须知道”

“是吗?”拓跋蔺的黑眸堪堪,灼灼清亮地审视她,冷不防道:“轩辕臻,你已卖身给了本王”

炎妃然莫名地望着他,“我什么时候卖身给你了”

“你忘记那晚了吗,你说只要本王能请你吃你所说出的菜式,你就任凭本王处置”

“你……”她顿时无话可驳,那晚说的话至今仍在脑里回响,她当时没有喝酒,不然,可以拿喝醉了蒙混过去这三天她故意躲他,就是怕他会向她索要承诺

拓跋蔺诡笑道:“怎么?你想抵赖不成?”

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反驳,炎妃然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定定地盯着他的眼,那双幽黑的凤眸背后,那深不见底的是让人惧畏的无边冷静

自那晚在关山镇遇见他起,她就知道他是个危险的男人,他敢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面前,对她做出那种轻佻的举动,很多人都说他是仗着皇帝的宠爱,但唯有她知道,他所有的举动都是冲着一个那个人越是冷静,他越是轻浮放肆,正如刚刚他拉自己到一边时,瞄到不远处那抺遥遥相望的绛紫身影

那时常挂在嘴角的轻佻笑容,只是用来掩饰自己本意最好的伪装而她之所以能这么看透他,是因为在他身上,她看到了同样隐藏很深的——她的本­性­

只是她弄不懂他伪装的本意,所以一直不敢贸然靠近,而她对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在里面,若这世上有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那必定是他了

良久,她淡淡道:“那你想怎样?”

他发出低沉的笑声,朝她身后瞥了一眼,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挑起她下颚,低声道:“本王想怎样你不是早就明白了吗?倘若你要本王以行动重温一次加深印象,本王乐意至极”说完,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一手托着她后脑,一手扣紧纤腰,对准娇­嫩­朱­唇­狠狠吻下

脑里还没完全理解他这句话的含意时,忽然发现自己­唇­瓣被两片软得像棉花糖,又热得像火一样的东西覆住……她怔住了

呆呆的伫在原地,任何由他吻着自己的双­唇­,轻柔地,一点一滴地吸取她的呼吸,直倒他滑腻滚烫的舌,热情的滑入她馥郁的檀口,挑动着她­唇­齿中的津液时,她才陡然震惊地反应过来,猛地一推,将他重重推开,不住急促地喘息,仿佛快要窒息的地步

而那个掠夺她重生后第一个吻的罪魁祸首,却宣布道:“轩辕臻,本王要定了!”声音不高不低,语气却十分霸道,像在宣告主权似的而炎妃然发现,他说这话时,不是对自己说的,因为他目光是越过她,看向她身后

身后?她忽地打了一个激灵,猛地转身,看到拓跋凛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炎妃然懂了,拓跋蔺会吻他,纯粹向拓跋凛挑衅原来她只是他们斗争中的棋子,无来由的,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她不是气怒拓跋蔺拿自己刺激拓跋凛,实在上,能刺激到拓跋凛,她当然高兴,可她气怒的是,她无意间成了他们的棋子

她这辈子,最讨厌就是“棋子”两个字,只是她曾发誓过,不再做谁的棋子她捏紧指骨,深呼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抬起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唇­,然后出其不意地掴了拓跋蔺一巴掌,在他们都感到惊讶时,故意装出被欺负的委屈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转身就走

“你没事吧?”

在越过拓跋凛时,他突然拉住她问,目光却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唇­瓣上,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鸷,却又在瞬间恢复正常

“我……”她噙着眼泪,望了他一眼,眸里含着受辱的委屈,然后什么话也没说,甩开他的手,迅速跑开

看着炎妃然离开的背影好一会,拓跋凛转回身,一改温文尔雅的气度,眯了眯深邃的黑眸,神­色­­阴­鸷地盯着拓跋蔺道:“你是在向孤挑战吗?”

拓跋蔺抚了抚被打红的俊脸,嬉笑道:“太子殿下,臣弟岂敢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已”

那丫头出手真狠,明明泼辣得很,却硬是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若没看错的话,她眼中的泪水,是见到拓跋凛后才涌出来

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在别的男人面前却端庄大方,温婉娴淑,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她不是那些青楼花魁,你那放浪形骸只会吓跑她”

“哦?”拓跋蔺挑起眉,回以一脸讥诮道:“难道专门以哄骗女人感情,利用女人的感情达到目的的你才适合她吗?”

拓跋凛脸­色­骤变

“太子,雍亲王爷,比试就来开始了”这时,拓跋凛的贴身护卫前来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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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回:箭法比试,准备开始。

( 校场分三部分,步兵训练场骑兵训练场还有­射­击超而招亲的比试场地是在­射­击超这个场地为了两部分,一边是用来练习­射­击,一边是竞技,竞技是给士兵们切磋武艺的地方

皇家校场竞技区的设备比较齐全,各种武器整齐的陈列在旁边,场地也较大,可容纳一千多士兵站立而不显挤

竞技区中央设有半丈高的高台,台上搭了红­色­帐蓬,前后帐帘掀起,内设有雅座,显然是方便监督员而设的高台前面是临时搭起的擂台,是为第二局武术比试而设的,高台后方,是一片草坪,箭靶已排列好

为了增添气氛,竞技区里鼓声四起,彩旗飘飘

炎妃然走入竞技区,参赛者早已排好队伍,等候主考官的命令由于参赛者要求严格,除了皇室子弟外,其他人必须是三品官员以上的子弟,所以人数并不多,但也有三十来人

“姐,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早已到此看热闹的轩辕瑶一见到她,立即朝她扬起手,炎妃然走过去,就听到她嘟嘴道:“姐,为什么靖王也参加比赛了?”

炎妃然瞅了她一眼,笑道:“那晚你没有听皇上说,所有适婚年龄的皇室子弟都要参加吗?”

轩辕瑶一听,沮丧道:“如果他赢了,那不是成了我的姐夫?”

炎妃然半开玩笑的说:“若他胜出了,那姐就让他娶你”

经这些天的相处,她真心的把轩辕瑶当作自己的妹妹,可能是移情作用吧,因为她活泼乐观的个­性­与她的堂妹炎妃瑛如出一辙,都是一个爱吃爱玩的人,看到她就像看到炎妃瑛一样

“你说话要算数哦”轩辕瑶高兴极了,自上次在宫宴会上遇到他后,心里对他念念不忘,就是苦无机会接近他

炎妃然含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然后瞥见多日未见的宇文拓踏上台阶,今天他身着靛蓝­色­官服,少了平时那种温文儒雅的气质,多出几分华贵和威严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身穿官服的男子,其中一位她认得,就是在骊山时,为她解围的赵侍郎,不,现在应该是赵尚书大人了

看情况,他们应该是这次比试的公正员上到台前,宇文拓见到她,对同僚低声说了两句,便往她走过来,朝她微微杆疙,“公主,在京华园住得习惯吗?”

“还行”见到他眉间隐约有一丝疲倦乏­色­,想必是因为明慧公主的病吧,她假意关心的问:“我听说了尊夫人的事,她目前还好吧?”

“身体已没有大碍,只是脑里还不清醒”

“有请道士回来驱邪吗?”她记得宇文夫拓的母亲比较迷信,当年她不喜欢自己的原因,是因为她曾暗中拿了她的庚贴给高僧卜过,高僧说她命中带煞,克人克已,一生命运多舛

她之所以知道,是跟宇文拓分手后,在一次皇宫里举办的群芳会里,无意中听到她跟辰妃说的

宇文拓点点头,“嗯,这些事在下的母亲去请了”

“你相信真有鬼吗?”她试探的问

宇文拓没有答话,温润的眉眼深处有一股深深的痛楚

见此,炎妃然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当初他心里够坚定,如果他能够对自己坦白,也许他们的结局不会如此

又或者……

根本是个不可能改变的结局

她和宇文拓的感情,即使没有明慧公主的加入,拓跋凛如果想设计她,也会想办法将她和宇文拓拆散,其实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是拓跋凛和周丞相以及董太尉

“姐,你能送这块玉佩给我吗?”不甘被忽略的轩辕瑶突然Сhā话进来

“什么玉佩?”

“就是这块呀”轩辕瑶扬了扬手中的玉佩,这是她昨晚在炎妃然枕头下找到的,一眼见到这块玉就知道是好玉,没有跟炎妃然说一下,她便挂在脖子试戴了一晚,早上起来身体暖暖,衣服穿才了一件也不感觉到冷

咋然看到这块玉佩,宇文拓脸­色­遽变,忘记了该有的礼貌,一手将玉佩夺了过来,低头仔细端详

“你怎么抢了我的玉佩”轩辕瑶不悦的喊道,想伸手抢回来

宇文拓轻抬手,避开了她的手,望向炎妃然,哑声问:“这玉佩你打哪里来的?”

他记是在她及笄的第二天,腰间里便挂着这块玉佩,那时她含情脉脉的跟他说,她很喜欢,然后又问,你喜欢我送的礼物吗?当时他一头冒水,她有送礼物给他吗?

后来在他出征前一天,去跟她道别时,她又拿出玉佩,跟他说这是她送他及笄的礼物,消他们就像玉佩里的蝴蝶一样,一生相依,一生相守可是他记得,自己根本不曾送过这样的玉佩给她,但见她如此喜欢,就没有点破

因为他潜意识里,喜欢她说的一生相依,一生相守

在他们分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她佩戴这块玉佩,他原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它……

现今它在他手里,在阳光的映照下,地面上出现一对蝴蝶双双飞舞

抢不回玉佩,轩辕瑶嘟着嘴站在一边,怒瞪着宇文拓

“呃……”炎妃然吱唔了一下,眼角瞧见台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便道:“是由雍亲王身上掉下来的,我忘记还他了”

闻言,宇文拓深邃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像受到打击般,喃喃自语:“果然是他……”

他声音虽鞋四周吵闹,可炎妃然仍能听清楚,情急下拉着他的手问:“什么是他?”

手上温热的触碰,使宇文拓恍然醒悟,再仔细地看拉着的人,手顿时像被灼了一下,猛然间甩开她的,似是想到什么,深呼吸了一下,看了一眼轩辕瑶,道:“公主,能借一步说话吗?”

炎妃然点点头,和他走到一边

这时,继续有些官员走上台阶,她说:“请讲”

宇文拓往台下参赛者扫了一眼,犹豫了片刻才缓道:“公主,你来联姻若只想找个疼你能保护你的夫婿,在下建议你最好别选皇家的子弟,一旦进入了深宫,就身不由已但若真的要在他们选一个,在下建议公主选靖王”

这些话他本不应该说的,可看到她,总会让他想起那个他深爱,却没好好保护的女子,再说,乐平公主曾跟她认识,他想,如果她在的话,以她的善良,也不消乐平公主卷进皇室的斗争中

“谢谢宇文公主的建议,乐平会慎重考虑”

刚说完,便听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皇太后皇上皇后贵妃娘娘驾到”接着,鼓声欢腾,彩旗摇摆,一排禁卫军两边排列,皇太后武承帝等人被文武百官们簇拥着登上台阶

炎妃然和宇文拓回到各自位置,一身明黄的武承帝带着众人踏上台,全体官员和士兵,以及在围外观望的百姓们齐声高呼,“儿臣(臣)参见父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声音浩荡,回响 ... [,]

(在校场内

“大家平身免礼”武承帝接下来说了一番感言后,便交给官员宣布比试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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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好友夜纤雪的穿越文《佛堂春­色­》文笔清新,情节曲折好看,内容绝不白,喜欢看穿越种田文的朋友们,千万别错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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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回:百步穿杨,赛前失误。

( 比赛分三局,第一局是比试箭术,比试分两轮,第一轮箭靶在固定一百步距离,选出三位­射­中箭红心上箭数最多的,进入第二轮;第二轮的比试规则要求连发三箭,箭靶固定一百步距离,­射­中箭靶红心上箭数最多者,则获胜。ww

第二局武术比试,胜出者若与上局胜者是同一个人,那么他便能抱得美人归,否则,第三局就由前两局者比试,胜出的则抱美人归。

炎妃然看了一眼在百步距离的箭靶,箭靶中心是红­色­,向外依次是蓝圈和白圈,远远望去箭靶上的红心显得极小,若­射­中真不容易。第二轮三箭齐发,若弓的硬­性­不强,根本就不够力­射­中红心。

“第一轮箭术比试开始。”某位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

第一批十名参赛者,他们手握弓箭,一字排开,拉弓瞄­射­,共发十支箭羽,完毕后,士兵去记录中红心数量。然后第二批上,皇室子弟全都安排在第三批,在第二批完毕后,一排十人,他们分别是拓跋凛、拓跋尧、拓跋荀、拓跋蔺、八皇子拓跋禛、十皇子拓跋昊、凤丞相的嫡子凤清歌、秦王世子拓跋宏、周丞相的二儿子周启刚,定国公的儿子赵云龙。

轩辕瑶凑近炎妃然问:“姐,他们当中,你希望谁胜出?我祈祷靖王落选。”她不敢妄想靖王会胜出,因为她到其他议论,说太子和睿王都很厉害。

虽然自己不是参赛者,可此刻炎妃然的心情就像参赛者一样忐忑着,轩辕瑶问她希望谁胜出?看着台下英姿飒爽的参赛者,无疑这批不论身高相貌和家世背景都是最­棒­的,他们当中有两个是她的仇敌,排除他们在外,她希望胜出的是凤清歌、拓跋蔺、拓跋尧,其次是拓跋宏。

自小她就认识凤清歌,此人才华横溢、能文能武,人品外貌都是最佳,他更是哥哥的至交好友,而拓跋宏曾在叔叔麾下当过事,叔叔说过此人骁勇善战、智勇双全,日后必能成大器。ww

至于拓跋蔺,对他总是矛盾的,重生回来,回顾自己上辈子的一生,以前她以为拓跋蔺是她的死对头,特别是经过拓跋凛的背叛和伤害后,拓跋蔺除了行为令她感到生气外,其实他对自己是不错的。

正因为这样,她才难以决择要不要跟他合作,她不想伤害这世上仅有对她好的人。

就在她低头思忖间,第三批参赛者­射­击完毕,统计过后,太监宣布全­射­中红心的是拓跋尧、拓跋凛和拓跋蔺,场上一片欢呼,鼓声呐喊。

然后太监宣布准备第二轮,由于是三箭连发,箭靶换上新的,居然比原来的小了一号,弓箭也更换新的,在等待新工具前,参赛者可以暂时休息片刻。

一盏茶后,第二轮比赛开始,站在参赛位置上,原本属于拓跋尧的位置,竟然是空的。

太监宣布说:“由于睿王临时接到紧急军情,这轮比赛他自动退出。”

话落,围观者唏嘘起来。

临时有军情?这么巧合?炎妃然是主角,她的位置与武承帝同排,坐在皇贵妃然身旁。当她往武承帝望去,见到他与皇后在谈话,对于拓跋尧决席一事似乎并没异议。

这么说,她的希望就只剩下拓跋蔺了?

正要收回视线时,却见到太后望了一眼皇贵妃,而皇贵妃回望过去,微微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她突然心里陡然升起有股怪异的感觉。

“第二轮箭法比试开始,请太子殿下上前选弓。”

这次是单独上阵,首先出场的是拓跋凛,炎妃然摒息等待着。

第一轮比赛时,拓跋凛十箭十发十中红心点,其中有两支是由另两支箭尾穿Сhā而过,拓跋蔺能胜过他吗?

台下的拓跋凜,穿着绛紫锦缎华袍,银冠束发,气宇轩昂的走到弓箭架前,他选了一把霸王弓,由箭袋里抽出三支雕翎箭,跨步来到­射­箭红线处,把箭全搭在那弓弦之上,对准目标。

“咻咻咻——”

三箭齐出,全中红心。

众人掌声雷动,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在他发第二次时,炎妃然的心提到半高,当飞出去后,也是全中红心时,她眉心不禁拧紧。

“乐平,你别担心。”皇贵妃骄傲道:“太子六岁就开始学箭术,他的百步穿杨在朝上无人能比,虽然刚才雍亲王的箭法也不错,但比起太子远不及。”

“是吗?”

炎妃然心不在焉的应着,随着台下一声欢呼,太子第三次也全中红心。

鼓声欢舞!

“呯呯呯……”她的心随着鼓声的节奏,不停地加速跳动,感觉都快要跳出咽喉了。

“请雍亲王殿下上前选弓。”

拓跋蔺由地上一跃而起,潇洒稳健地落在弓箭架前,阳光下,三千黑发如墨,被一个紫玉的束发环着,那深紫­色­锦袍衬得他更是英姿焕发。

他随意选了一把弓,试了试其弹力,俊眉皱了皱,然后握着高举到头顶,对着全场的观众们示意,顿时引来百姓们的高呼。

炎妃然感觉口­干­舌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姐,雍亲王正向你打招呼呢?”

闻言,炎妃然抬首望去,见到朝自己的方向看来,邪魅的双眼流露出熠熠­精­光,扬了扬右手,仿佛在说,看我的吧。

这时还在耍帅,炎妃然被他这么一弄,紧张的感觉顿时消失了。现在她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千万别让她失望哦。

不知怎的,今天她心跳得特别快,口也容易­干­,她拿起茶杯又喝了两口。

“乐平,你可好吧?”见她不断的喝水,皇贵妃关心的问。

“嗯,可能是太阳猛了,有点热。”她垂下眸,端起杯子,发现没茶了,拿起壶子倒满一杯。

台下的拓跋蔺帅气地抽出三支白羽箭,踏着沉稳的脚步来到­射­箭红线处,他手持弓箭,沉心凝视,定眼前方,猛然一个跨步,用力一拉。

众人屏息等待着,突然“啪”的一声。

箭靶并没有箭,众人失望地转向拓跋蔺,却见他手持着的弓箭竟然断成两截?

天生神力?还是……

炎妃然那几乎跳出喉咙口的心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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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蓝接到通知,明天进V啦!感谢大家的支持,所以今天蓝双更了。

收到通知既欢喜又担忧,因为要进V了,肯定会流失一些朋友,不想发这个通知,也不得不告知你们。蓝V后会稳定更新,也希望读者们能体会创作者的付出,也期待你们给予作者热情的支持,因为读者的回应才是创作者坚持走下去的力量!再次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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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回:神技惊人,擂台倒塌。

( “不好意思,用力太猛了”拓跋蔺抱拳朝大家说抱歉,然后走回弓箭架前,拿起另一把弓箭,回到­射­箭红线处,弯弓搭箭,猛地用力——

“啪”的一声,又毁了一把弓箭

众人都不禁为他抺把颜汗

皇贵妃摇摇头,对炎妃然说:“不知这孩子今天怎么了,他平时就喜欢这么逗我们,让公主请你别见笑了”

“没事”炎妃然皱眉,非常不喜欢皇贵妃的语气,那话看似替拓跋蔺的行为开脱,可听在她耳里,那语气里却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只是她现在没心情答理她,她注意到拓跋蔺将架上的弓箭全都用完了,就剩下手握着那把弓箭

她合上手掌,放在鼻端,微低头祈祷着,然而,这次老天存心跟拓跋蔺过不去似的,他手上最后一把弓箭,终于在啪一声后截为两断

“这到底怎么回事?”武承帝艴然不悦道

“皇上,请息怒!这可能是蔺儿跟我们开玩笑,他平时也是这么逗我们的,不是吗?”皇贵妃安抚武承帝道,见到他黑着脸,她嘴角微扬

“开玩笑?”武承帝眯起眼睛,眼­色­瞬间变得冷厉,“这成何体统?他以为这是他家吗?”

皇后一见武承帝脸­色­不对,忙提醒道:“皇上,蔺儿一向做事知分寸,此事可能有内情”

“弓箭比试前都验试过的,太子殿下刚才用都没事,怎么就到了雍亲王弓就折了呢?肯定是他不尊重这次比试,才导致这样的结果”说话的是周丞相,也就是皇贵妃的父亲

“周相说得有理”苗庆煽风点火道:“皇上,雍亲王藐视这次的比试,理应取消参赛资格”他是侍御史,是周丞相的得意门生

见有人开头,在座的官臣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议论起来

而被争议的拓跋蔺却老神在在,忖度着武承帝的反应

炎妃然知道若不出声说话,拓跋蔺肯定会被取消参赛,她刚蠕动­唇­,就听到一道清朗的声音说:“皇上,微臣认为不能只听猜测,应当给雍亲王一个解释的机会”

闻言,不用回头后她也知道是谁,没想到宇文拓会为拓跋蔺说话,接下来定国公和赵尚书也开口替拓跋蔺说情,看来他在朝上人脉也不错的

“皇上……”

皇贵妃见武承帝的脸­色­渐有好转,忙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武承帝抬手阻止“那就让雍亲王上前说说吧”生气归生气,武承帝对拓跋蔺仍是有疼惜之心

听到他这么说,皇贵妃眸里闪过一抺怨恨,刚好被炎妃然捕捉到,想起刚刚她和皇太后的对视,难道弓箭折断是有内情?不然为什么拓跋蔺拿起每一把都一样,就拓跋凛用时没事?

听到武承帝的叫唤,拓跋蔺才迈步走过来

武承帝皱起眉问:“蔺儿,这事怎么一回事?”

拓跋蔺拱手,淡定答道:“皇上,臣并非故意的,要怪就怪这些弓弦太弱了,在我手中一拉就断了,要不再换些强弓来试试若再断的话,那就借用程将军的神臂弓,如果还是不行,那臣任由你处置”

“雍亲王,你好大的口气呀”苗庆冷笑道:“如果你的箭法无法超越太子殿下,是不是自觉取消接下来的比试?”

定国公抱不平的说:“苗御史,你这样说对雍亲王太不公平了”

苗庆笑答:“定国公,卑职只是实事实说而已”

“是吗?不是因为……”

“好啦,你们都别争议了”一直沉默不说话的皇太后打断定国公的话,朝拓跋蔺道:“蔺儿,既然人如此瞧不起你,那你就展露两手,让那些人心服口服”

苗庆神­色­一变,惊恐道:“太后,微臣并非这个意思”

“呵呵,承蒙皇­奶­­奶­如此看重孙儿,那孙儿就接下苗御史的话又何防,若孙儿无法超越太子殿下,那就自觉取消接下来的比试,但为了公平起见……”拓跋蔺转向苗庆,挑衅道:“苗御史,若本王能超越太子殿下,你敢用头顶上的官帽作筹码吗?”

这时,炎妃然趁大家注意力都在拓跋蔺和苗庆身上时,低声在轩辕瑶耳边说了几句

“这……”苗庆被问得哑口无言,额上沁出细汗来,顶上的官帽怎能用来作赌注呢?就算可以也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前说吧,但若说不能,岂不是自打嘴巴?他终于明白,为何明知道雍亲王行事跋扈,却没人敢当面指斥,那是论遂皮远远及不上他,他可以几句话将你绕得跟他的话题转

若不是受人指示,他断然不敢出来顶撞,偷偷朝皇贵妃投去一眼接收到他眼里的求救,皇贵妃开口道:“行了,蔺儿你就别为难苗御史了,官帽怎能拿来赌注呢”

“既然贵妃娘娘这么说,那本王就换个说法……”

拓跋蔺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拓跋凛已不耐烦的问:“比试还要进行吗?”

“那当然”拓跋蔺回身道

听他这么说,武承帝宣布道:“朕允雍亲王要求,重新换批弓箭,若此次不能超越太子,他就得取消接下来的比试”

话落,跟着有一道女声响起:“皇上,刚才第二轮比赛的时候,不是换了一批新的弓箭吗?都是同一家出来的,再换几批还是一样,雍亲王不如­干­脆就用程将军的神臂弓好了”

众人一听,循着声音看去,说话的居然是如意公主,那个一直躲在乐平公主身后的小女孩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忍不住去想弓箭为何这么容易断?是雍亲王有神力,还是有人为谋取私利,偷工减料?

见自己成了众人目光焦点,轩辕瑶放在桌下的手有些无措地握着炎妃然的,目光悄悄地往台下的靖王看去,对方正好看过来,那灼灼的目光令她的脸刹时红了,心猿意马

姐姐刚才悄悄跟她说,若她敢在这里说刚才那番话,靖王肯定会望着她,果然如此她羞赧道:“姐,他真的注意到我唉”

炎妃然斜睨着她通红的脸,调侃她道:“看你平时爽朗大方,怎么见到喜欢的人,就表现出一副新娘子的娇羞样子呢”

轩辕瑶被她戏谑的口气弄满脸涨红,低声喊道:“姐,你就别再拿我开玩笑了,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烦!”

她从没想过会喜欢邻国的男子,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皇子,这趟前来北越,明是游玩,暗是和亲公主的候选人若姐姐和亲成功,她就得回西临,若不成功,那么得由她嫁给北越帝钦点的男子

“好啦,不笑你了”

却说这边,拓跋蔺明白,轩辕瑶会说这番话,肯定是受人指使,而那个人是谁不用想他也能猜到,心里窃喜,原来她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他紧张他心里喜欢这种感觉的同时,他的脑里忍不住会去猜想,这女人为何不自己出来说,却要妹妹代劳?是想跟他撇清关系吗?

“如意公主所 ... [,]

(言甚是”武承帝立即道:“程将军,将你的神臂弓拿来给雍亲王一用吧”

拓跋凛听到武承帝这么说,幽黑的眸刹那变得森冷,薄­唇­微微勾起了一丝讥讽父皇明显偏私,以前和现在都一样,眼里就只有拓跋蔺他倒要看看,拓跋蔺有多大的本事,能在这局里赢过他

“臣遵旨”说完,程将军领命后,立即叫副将去拿弓

须臾,程将军的副将骑马回来,将弓箭交给程将军,而程将军亲自将它交到拓跋蔺手上

神臂弓是用坚韧的山桑木为弩弓,又用坚实的檀木作弩身,麻为弦,轻巧坚劲,­射­程远达三百四十多步,入榆木半

“箭术第二轮开始”尖锐的声音响起

拓跋蔺踏着­射­箭红线,抄起三支白羽箭搭在弓弦之上,身稳如泰山,两眼凝视百步开外的箭靶

众人摒息等待,就在大家以为他的箭要­射­出去时,却见到他的身影一闪,站在拓跋凛之前­射­击的位置

“咔!咔!咔!……”

在拓跋凛闪身的瞬间,可以说他的动作用行云流水来形容丝毫也不为过,众人只听到弓弦的震颤,却没有发现箭从哪里­射­出

他发出的三箭已将拓跋凛留在箭靶上的雕翎箭,其中的三支从尾部到头部穿透,整支箭头Сhā入箭靶,而被穿透的三支雕翎箭被其的力量­射­裂,瞬间掉落地上

当士兵高报结果时,顿时全场暴风骤然般响起了喝彩和欢呼!

拓跋凛震惊良久,脸上的表情也是复杂多变,拓跋凛的箭术如此高超?不由想起这次骊山之行,每年在秋狩都会输给自己他的,这次竟然跟他打成平手?莫非他以前的无能全是伪装?

“没想到蔺儿的箭法也是如此高超!”当看到拓跋蔺连­射­三箭,都中红心时,武承帝忍不住赞扬

“是艾真没想到”皇太后扬笑道:“蔺儿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好的本领?”

炎妃然内心激动不已,万没料到拓跋蔺的箭术如此­精­湛,一弓三箭已是绝对高超的­射­箭技术,他的箭还是从人家已中红心的箭尾穿透而出,可想而知,这世上还有谁能够做到如此?

她偷望了皇贵妃一眼,见到她攒眉蹙额,绷紧着脸不语,顿时心花怒放,一扫之前的郁闷

看到台上台下一片欢呼,又听到武承帝的表扬,皇贵妃忍不住泼冷水道:“现在得意太早了,还有二次呢”

“对对,饶幸而已”苗庆立即拍着马ρi股附和着

是饶幸吗?炎妃然将目光再次投到场上那抺深紫­色­的身影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程将军的副将牵来了一匹白骏马,拓跋蔺跃上马背,手持着神臂弓,让马在场地慢跑了一圈,然后举弓搭箭,双指拉住弓弦,弦身被其拉到满月的时候,指间突放,白羽箭带着劲风向着百米以外的,稳Сhā满了箭的箭靶疾风而去

“咔!咔!咔!……”

与之前的一样,三支白羽箭从雕翎箭的尾部穿透而出,将它们­射­裂掉落地上

这次的神技比第一次更胜一筹!因为第一次是在固定的地方,而第二次却是骑马走动

“好!”全场雀跃欢腾,叫好声叠起

最后一次,不再由穿过箭尾,而是三箭强而有力地将拓跋凛留在箭靶上最后三支箭震落地上,现今在这个箭靶上,全被他那九支白羽箭占领着

有那么一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哇,帅呆了!神箭手当之不愧”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这才如梦方醒,顿时掌声雷动,欢声如潮

“真没想到他不鸣则已,一鸣竟是如此惊人”炎妃然的目光深深被场上那抺深紫­色­的身影所吸引,他每次拉弓放箭,让她有种沉醉其中的感觉,这已经不能成为箭法,而应该称为艺术了

不只是炎妃然被拓跋蔺吸引赚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拓跋蔺那英姿潇洒的身影给吸引了,当然也有个别的,一如拓跋凛,他习惯喜怒不形­色­,抿紧的­唇­和握紧拳头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拓跋蔺高举起神臂弓,那张金­色­的弓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耀眼的金光

“雍亲王,雍亲王!”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叫起拓跋蔺的封号,那一声声的雍亲王叫喊声,让人听得热血沸腾

拓跋凛的­唇­抿得更紧了,看着全场热血的欢呼,如此­精­湛的表演,没有人会将他和当初那个只懂斗蟋玩宠的纨绔子弟联想在一起

这一刻,他对这个一直以为不是对手的“堂弟”有了全新的看法

皇太后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全超转而问武承帝道:“皇上,这局如何判决谁胜出?”

“当然是蔺儿”武承帝捋着短胡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太子也不错”

周丞相立即上前,缓缓道:“启禀皇上,雍亲王虽然在技术上压过了太子,但他的箭和太子的箭一样中了红心,这局应该是平手”

话落,一旁的定国公大声道:“启禀皇上,臣不这样认为,历来箭术比试都是依据箭靶上留着箭数判决胜负,在这场比试里,太子的箭已被雍亲王的箭弄出箭靶,毫无疑问,雍亲王是当之无愧的胜出者”

苗庆赶紧道:“定国公此言差岂,虽然太子的箭已不在箭靶上,但他当时的箭已­射­中红心了,这局比试如周丞相所言,打成平手”

定国公嘲讽道:“不知之前是谁,说雍亲王的箭法无法超越太子?若你之前敢跟雍亲王赌,只怕你现在的官帽已不在头顶了”

武承帝听到两位爱卿的争议,各执己见,实在难定,最后由公正员选出,而公正员的结论是,在理论上看他们是平手,硬要分高低的话,就是雍亲王的箭术比太子高超

所以,公正员的判决是平手

“真不懂判决,明明是雍亲王胜出嘛”在宣布结果后,轩辕瑶愤愤不平道

“放心,还有两局呢”炎妃然安慰她说,反正未到最后,谁胜谁输说不准呢

休息片刻后,接下来就是武术比试

武术比试,以抽签形式开始,谁抽到前锋两个字,就得先上擂接受其他参赛者的挑战,败者下超胜者继续留在擂台里接受下一位挑战者,如此类推

抽到前锋的是一个三品官员的儿子,但没几下就被第二个打下去,拓跋凛和拓跋蔺等人,绕着双手站在台下,看着上擂者由胜出到落败下超不知经过多少回,该走的已走去了一大半,有些自知打不过,自动弃权,最后剩下拓跋凛和拓跋蔺

“太子,雍亲王”武承帝站起来,对擂台上对立的拓跋凛和拓跋蔺道:“由于你们在第一局里打平手,这局直接决定直接定输赢,由胜出一方与乐平公主成亲,第三局就不需要再进行了”

听武承帝这么说,炎妃然觉得不妥,立即站起来道:“皇上,我有话要说”

“请讲”

“之前我不是说三局两 ... [,]

(胜吗?既然前面是平手,第三局当然要进行”

武承帝微微皱了皱眉,道:“现在已申时了,打完这超太阳都落山了”

炎妃然道:“这个尽管放心,我出的题并不阻时间,可以说,明天也行”

她没想到比试招亲的结果会是这样,若早知道铛临时会有军情的话,当时她就不会答应在上场比试里,到拓跋蔺第二轮­射­击时,那些弓箭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不然怎会那么巧,全部都会折断?

对了,想到那么巧的事,还有铛,早不来紧急军情,却偏在比试的时候来,他这么一离开,就等于退出了比试照这样下去,第二轮若不是最后拓跋蔺力挽狂澜,那胜出的会是谁呢?根据拓跋凛的前科,在弓箭里动手脚的不是他还会是谁呢?

既然他们想要在这场比试里胜出,说不定在擂台上也会动手脚,因此,若第三局不需要的话,倘若在这场擂台比赛里,拓跋凛胜了,她就必须得嫁给他幸好她之前给了自己退路,否则,她真的是捧着石砸着自己

不在朝中不知事,回到京都才发现,原来他现在的势力几乎遍及朝野,那些与皇贵妃或拓跋凛同声同气的人,必定支持西宫的人,以后她要谨慎的说话,免得让人捉到把柄

武承帝深思片刻,颔首道:“既然如此,那明天再第三局吧”于是,他宣布第三局定在明天,现在第二局最终决战开始

话落,擂台外鼓声阵阵,呐喊声震耳欲聋

听到鼓声,炎妃然的注意力集中回擂台上,拓跋蔺在休息时候已换了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此刻他和拓跋凛对立站着,两人身形同属修长,个头不相上下,只是气质各异

拓跋蔺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生得俊美无俦,甚至比女人更美,看上去妖艳却不失阳刚的­阴­柔之美而拓跋凛五官没拓跋蔺俊美,可梭角分明,由于他时常噙着优雅的浅笑,淡去了原本给人冷硬感觉的脸型,反倒有种柔和飘逸的味道

让北越少女们为之疯狂的两大俊男对决比赛,虽然只比拳脚功夫,可也是百年难得一遇,这怎么不叫人兴奋尖叫呢

随着三声鼓响,比赛开始

拓跋凛身形一闪,毫不客气地往拓跋蔺身上攻去

避开拓跋凛攻过来的双掌,拓跋蔺也不甘示弱,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无比的杀气,往拓跋凛的下盘扫去察觉到他那漫天的杀气,拓跋凛轻跃,躲开他的攻势

拓跋蔺暗笑一声,拳头一挥,强劲的气流宛如利箭,­射­了过去拓跋蔺整个人已如一道闪电,急闪过去

拓跋凛满是惊讶,明显是没有意识到拓跋蔺的身手如此矫捷,当下错步绕身,一记勾拳,避开拓跋蔺,反击一招

两个人都是身手不凡的厉害人物,刚柔并存,一旦交上手直打得天昏地暗

掌风,脚劲

擂台上的木柱也被他们扫断几条,直飞台下,幸好台下早已清超让围观的群众们站在百步以外

“雍亲王!雍亲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围观热闹的观众们,高喊着各自拥戴的强者

然而,场里的鼓声和欢呼声持续的响遍校超并没有人听到此时的擂台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就在拓跋蔺为闪避拓跋凛来势汹汹的一脚时,身影矫捷地飞跃而起,而拓跋凛攻击不到他,这一脚直直的踢到木板上,没想到木板裂开来

但他并没有发现,再次朝落下的拓跋蔺踢去,拓跋蔺跃上擂台仅剩下的一根木柱,然后反身,像大鹏展翅一样,朝拓跋凛攻去

拓跋凛闪开,拓跋蔺的掌风击到木板上,原本有裂痕的木板因他这一掌裂得更大,咔嚓咔嚓的响声被淹没在鼓声和呼喊声

就在他们打得难分胜负,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时,没有人发现,擂台的地板突然裂开来,往两边倒去

轰隆轰隆……

新搭的擂台轰然倒塌下来,声音不绝于耳,灰尘漫天,迷蒙住了众人的眼

所有人都被吓呆了,须臾才反应过来,忙闪到一边,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已一片狼藉的擂台

幸好观望台离擂台有段距离,而且比擂台稍高,根基稳浆并未受到擂台的影响,可皇太后武承帝和文武百官等,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呼天抢地的叫救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炎妃然和宇文拓,立即分出三批人,一批前往抢救受伤的人,另一批去疏散人群,以免有趁乱惹事,还有一批将皇太后皇帝等人护送回宫

炎妃然的在擂台上的拓跋蔺不知如何,等安排好事后,不顾危险地往那片废墟走去好在比试前,事先将围观的人赶到百步以后,用木栅栏赚所以受伤的人并不多

她最先见到的是拓跋凛,被元华和程将军由废墟堆里扶出来,只见他头发凌乱,衣服被划破几处,脸上也有擦伤,嗯,有点狼狈她想装作不见的转身走,可是元华眼尖的发现她,并叫住她,她很不情愿地走过去慰问

“太子殿下,你没事吧?”嘴里这么关心的问,可心里却骂老天没眼,为什么没有将他埋在擂台底下,可转念一想,这种死法太便宜他了,他一条贱命,怎么能偿还炎府上下百多余条人命

“皮外伤”拓跋凛答道,若不是当时他的衣服被木板勾赚他就能避开这场事故

炎妃然瞄了一眼他手臂那片湿润,心想,他那应该是受伤了,元华和程将军并没有发现,她犹豫要不要帮他包扎时,忽看到远处有一抺慌慌张张的身影,在人群中似在找什么子

她眸里划过狡黠的光芒,扶他走到一边,然后在裙摆撕下一块布,将它缠上他粗壮的手臂,无言地替他包扎着

拓跋凛意外地看着她,连元华都没发现他的伤,她居然发现并为自己包扎,虽然她的动作有点粗鲁,可在他心里涌入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谢谢!”盯着她,他开口道

她垂着脸,黄昏的霞光照在她白皙绝美的脸蛋上,倒映着两排轻羽般的眼睫­阴­影,娇­嫩­柔润的朱­唇­低柔地掀动“你我已是朋友了,客气什么,再说,你这次受伤也是因为我而起”她用力扯紧锦布

拓跋凛蹙紧了眉,似乎是因为她粗鲁的作动而弄痛了他,视线由她的脸上回到手臂上,当看到臂上那个绑结时,脸­色­遽然一变,然后表情怪异地盯着她

“盯着我看什么?”炎妃然莫名地问

“太子,你……”

就在这时,一个气喘呼呼,带着几分焦虑女声陡然响起,却又嘎然而止

炎妃然抬起头一看,来人是董若婕,刚才远远就看到她在找人,所以她强忍着厌恶的心,帮他包扎伤口

“凛,你受伤了吗?”当看到拓跋凛手臂上的绑结,董若婕担忧的问

“没事,乐平公主已替我包扎了”拓跋凛淡淡回应,可他的视线仍 ... [,]

(盯着炎妃然看,这让董若婕心头顿时不安起来

她今天没有来看比试,那是因为她不想看到自己的丈夫,为娶另一个女人而与别的男人比试的画面,她虽然没进来,可她就站在校场外面,听到擂台倒塌,即忧心如焚地奔进来找人,却没想到见到他定定地盯着别的女人看,胸口一股没来由的生起嫉妒!

“哦,是吗?”她走上前,竟然笑着对炎妃然说:“谢谢你替我家夫君包扎伤口,有空来府上玩吗?到时让我夫妻请你吃顿便饭”

我家夫君?有必要这么声明吗?炎妃然随即回她一笑,“好呀,若有时间的话”

话刚落,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原来你在这里”

闻言,她浑然一僵,缓缓转过身,看到拓跋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正眸光深沉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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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回:情势所逼,暗潮汹涌。

( “你没事吧?”

在太子面前,她不敢对拓跋蔺表露出过多的关心,但又不能对他不闻不问,若她真如此做的话,他肯定又要找她算账去,正如刚刚她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可他看她的表情……呃,怎么说,就是有种有人误踩他地盘似的愠怒

拓跋蔺冷哼道:“怎么会没事?正等你帮本王包扎伤口呢”瞪着拓跋凛手臂上那蓝­色­锦布,黑眸里有着一丝几难察觉的火光

“若你受了伤,就该去找御医或大夫,而不是我”莫名其妙的,他的语气好像她是他的奴婢似的,眼角瞧见太子和董若婕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不想被他们发现什么,于是对他们说:“太子,太子妃,我要去找我妹妹,先告辞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见她离开,拓跋蔺想没想就跟上去,才迈开双腿走了两步,就听到拓跋凛嘲讽道:“她先走的态度很明显,她并不喜欢你,你这么缠着她,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拓跋蔺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唇­角微弯,眼里满是讽刺的道:“你玩弄女人的感情都不觉得羞耻,我缠着我喜欢的女人,­干­嘛觉得羞耻?”

“你……”拓跋凛倏地眯眼,像是淬了毒的剑,无比厉锐,“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要是你的,绝对不碰”

“你们有话可以好好讲嘛,何必为无关要紧的外人,伤害兄弟间的感情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董若婕想当和事人,谁知拓跋蔺眼尾也懒得扫向她,迳自走开

董若婕尴尬地咳了两下,然后担忧的道:“凛,你真的要娶乐平公主吗?雍亲王对她似乎也很上心,万一乐平公主跟你在一起的话,我们必定会不段受到他的­干­扰”

拓跋凛微微冷笑,看着她道:“你应该明白的,不论孤娶不娶她,她都不能跟拓跋蔺在一起的”

是的,她很明白,于公于私,乐平公主都是阻挡她往前的障碍她要稳坐这个太子妃位置,她父亲和她家族的人才会对她和母亲好,所以,她不能失去太子妃的位置,若太子娶了乐平公主,她就必须由正室贬到侧室

但若乐平公主许配给雍亲王的话,无疑是壮大了雍亲王的实力,也让太子往帝位的宝座上添了一道阻碍因此,乐平公主不能嫁给太子,也不能让她嫁给雍亲王,那要怎么做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呢?

……

炎妃然走到高台后,就是刚刚箭术比赛的空地,这里来往的人比较少,大都跑去前面收拾残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见到拓跋蔺站在她身后,她叹了声,道:“你有伤怎么不先给包扎,跟着来­干­嘛?”

拓跋蔺静默看盯着她看了半响,才缓道:“本王需要的是你,不是他们”

“我又不是大夫”

“你能帮太子包扎,为什么不能帮本王?”

听他说话的语气很像吃醋的小孩向大人撒娇,这让炎妃妃不由想起一些被遗忘的往事,每次他见到自己送东西给宇文拓或拓跋凛,他总会向她讨一份,如果她不给,他就用刚刚那种语气说:你能给宇文拓(拓跋凛),为什么不能给本王

以前,无论她对谁好,他都要向她讨同等的对待,即使后来他们的关系出现问题,他的习惯仍是没有变

明明她外表不再是炎妃然,为何他仍用这种语气跟她讨对待,而且,自重遇以来,他对待自己的方式跟以前并没有两样

这是他惯以对待女生的技俩,还是他们有某种心灵的感应?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此刻她不能对他爱理不理的

“你伤在哪?这里没有金创药哦”看在他今天箭术压倒拓跋凛,替她争了口气的份上,她就对他好些吧

“这好办,跟我来”听她这么说,拓跋蔺迷人的凤眸瞬间溢满了喜悦,上前拉着她就走

他跟拓跋凛一样,衣服有些破损外,没看出有看哪里受了伤,难道他是在骗自己的?后来他带她去御医馆,才知道原来他的伤是在小腿,虽然已缠着绷带,但没上止血的药,所以在他走路时,血已沁透绷带了

炎妃然让医馆里的宫女去端盆­干­净的温水来,然后蹲下,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在看到他小腿上有道长长的伤口时,柳眉顿时揪紧,伤口虽然深不到骨,但绝对会很痛,可他却在人前装着没事儿一样,真替他心疼着

她用温水清理帮他的伤口清理周边的血痕,再将金创药轻洒在他伤口上,可能药­性­有点猛烈,他轻蹙了蹙眉

见此,缠上­干­净的纱布时,她尽量小心点,一层层地裹住他的小腿

“你学过医?”拓跋蔺问,看她见到他的伤口没有惧­色­,处理时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

“曾经学过”她堂哥曾是宫里有名的御医,如果炎家没被抄家,那么他现在肯定是这间御医馆的主事者,她的医术也是跟他学的,而她最擅长是研制药理

此刻,御医馆的小偏厅里,就剩下他俩,拓跋蔺突然问:“除了学医,你还学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本王想了解你?”

“为什么?”处理好伤口后,她站起来,打算到窗台前的盆子洗手他却突然拉住她的手,她不解地低头看他

他凤眸堪堪,灼灼清亮,缓缓道:“跟我成亲吧!”

他跳脱的话令她愣住了

更没想到他说这话时,竟然能说得如此坦率直白,仿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她知道他想娶自己,由在关山镇相遇那晚,她就知道,他想要她

这不关情爱,而是纯政治的考量

他需要她背后代表的权力,而她需要他在朝中的地位经过今天,她已看得很清楚,除了铛外,能跟跋凛对抗的就只有他

他不怕拓跋凛,可以说,他一直不段地挑衅拓跋凛,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与拓跋凛是对立的可是,如果合作对象是他,那师傅那边她如何交待呢?蓝药丸没拿到,她无法自己研制新的蓝药丸,以后得受师傅的控制

再过两天,她就需要吃蓝药丸,如果没有蓝药丸,她能熬得过去吗?或者等芊蔚回来,看看情况如何,再作决定

……

比试招亲最终的结果是暂停,擂台倒塌致使太子和雍亲王都受了伤,伤势虽然不严重,但迷信的皇太后却觉得擂台倒塌是个不祥之兆,经大师推算,比试招亲的第二轮安排在月底进行

可武承帝却认为月底时间太长了,经和文武百官多次讨论以及传书信到西临国,征得景熙帝的同意,终于作出结果比试招亲取消,让乐平公主参加月中的赏灯会,由她出题,谁答对她的问题,谁便是她的驸马

至于比赛弓弦断折和擂台倒塌的事,在事故 ... [,]

(现场经验证,发现竟然是材料的质量问题擂台用的木柱竟是被驻了虫子,木板则薄而脆,根本不能承受强大的撞击力

武承帝震怒,立即让刑部查办此事,连同比赛弓弦折断的事这两件事情非同小可,特别是擂台的事,幸好太子和雍亲王在这场事故里,没有伤及要害,但这是危险国家皇储啊

……

凤寿宫

“什么?擂台倒塌的事不是你叫人去弄的?”听完皇贵妃的话,皇太后非仇惊

“母后,试想想,我那么疼凛儿,怎么会害他呢”皇贵妃解释道:“我只是让人在弓箭上动了点手脚和派人在春城那里发起一场小暴乱,这样铛肯定会赶回去,直接退出参赛其他参赛者几乎都是朝中各臣子弟,稍暗示一下,就不会跟凛儿争了凛儿唯一的对手不就是几个人吗?据闻凤清歌和世子拓跋宏都心有所属的人,唯一能跟凛儿争的是雍亲王和靖王了只是算漏了雍亲王的实力,以往他的表现总居凛儿之下的,只要箭术凛儿胜了,或取消了他参赛的资格,凛儿便稳胜了”

皇太后听完,摇头道:“以往哀家是怎么教你的,千万莫轻敌,你看,雍亲王这次在比试里占尽了风头,以后还会有人说他是不学无术,扶不起的阿斗吗?别忘了,他也是皇上的儿子啊”

皇贵妃心情往下沉,柳眉紧蹙,“那如何是好?”

皇太后沉吟片刻,道:“既然擂台的事不是你叫人去做的,那就让太子去调查,只要他立功,就动摇不了他皇储的位置至于弓箭的事,你就让人去将罪顶下来,别让他们再查下去了”

“好,媚儿就去办”

皇太后补充道:“还有,赏灯会你­精­选些适婚年龄女子,雍亲王该要娶正妃了”

“媚儿知道该怎么做了,你看名单上加上苗庆刚满十六岁的么女如何?秀外慧中,知­性­伶俐,懂得察言观­色­,但更重要一点就是孝顺,与以前那些女子完全不同的,想必雍亲王会喜欢”

皇太后颔首道:“那就按你的去办吧”

……

京华园

八月底的京都城,夜晚的气温较低,这两天炎妃然没出门,也谢绝了所有人的探望,就连轩辕瑶也拒在门外,只留芊蔚一个人守着她

而她此刻正躲在被窝里,即使身上盖有五张丝棉被,加上室内放着几个暖炉,却温暖不了她

寒气不是由外面进来,而是由她体内不段散出,现在她完全变了一个冰人

这是她第一次发作,所以根本没有经验,原先她以为只要被子就多,室内有暖炉就行,可事实证明,这不关乎暖炉几个,被子几张,而是她体内那颗“噬魂冰魄”不断地释放出寒气,室里的气温比外面的气温低了好几倍,为了驱散室内的寒气,她将窗外都打开

“公主,你就别逞强了,不如跟皇上说,你选太子为和亲对象,先拿到蓝药丸再说”看着毫无血­色­,蜷缩着身体,冷得浑身打颤的炎妃然,芊蔚忍不住劝说道

四天前,她到堂口打算给师傅传书,没想到师傅似乎早就洞悉一切,派了另一位师妹前来,说只要公主答应嫁给太子,蓝药丸就立即能拿到,否则,公主只有承受“噬魂冰魄”的反噬,若她能忍受到月圆那天而没冻僵而死,那这个月算挨过去了

她不懂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她到底在坚持什么呢?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吗?没有­性­命,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享受不了,不是吗?

炎妃然冷得直打啰嗦,颤颤道:“你……你去跟那人说……我同意……叫她拿蓝药来……”师傅够狠,竟然用这招来逼她屈服,若不是大仇未报,得留住­性­命,她必定会抗到底,反正只是拖延计,拿到蓝药再算

芊蔚欣喜点头,“那我去通知那个人,顺便带蓝药丸回来”后天赏灯会了,公主不能不出席,这也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

好冷……

在芊蔚离开后,她冷得快没知觉,脑里昏昏沉沉的,似乎感觉到魂魄由身体一点一点抽离……

突然,洞开的窗口,有一个黑影跃了进来

她张不开眼睛,全身冷得僵赚根本不能动,只能任由对方一步一步靠近不过,她全身冷得动不了,可她的鼻子却没失灵,当对方来到床前时,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

……

董府

清晨,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门前,下轿的是董若婕,若不是逼不得已,她是不会回来

“哟,我看是谁来了?原来是我们的太子妃呀”她带着绿儿刚踏进门槛,由里面迎来一个打份得花枝招展的中年美­妇­

这人是她的姨娘,她爹最宠爱的女人,当年因为这个女人,她和她那不受宠的正室母亲不知受了她多少欺凌,若不是现在还需要爹的帮助,这个女人那还能站在她面前对她说话

董若婕冷冷瞥了她一眼,越过她,一言不发地往书房走去

“哼,羽毛硬了,就是不一样”董姨娘对她的背影不屑道:“等那天我女儿做了太子的侧妃,为他生下儿子,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哪里去?”

她听女儿说,有个人可以帮她接近太子,现在正接受对方的训练,说要能吸引太子的注意,不只品貌要好,连勾引男人的功夫也要一流,所以这几天她的女儿都忙这事明天就是赏灯会了,到时就是她女儿出头之日,也是她这一年来扬眉吐气的好时机

却说董若婕走进董钊的书房,见到他正整理书册,一见她进来,便将书册放下,笑吟吟的说:“婕儿,你回来怎么不先通知爹呢”

董若婕说:“女儿回来,是有件要紧的事跟你商量的”

坐落后,仆人上茶,退出去

“什么事?”董钊问

于是董若婕把自己的处境和忧患说出来,然后问:“爹,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薄太子妃的位置,又能阻止雍亲王或其他王爷的势力壮大?”

董钊叹了口气,“唉,如果当时能拿到白虎符,我们就不需要担忧这些了,现在你爹我又被左迁知州,下个月就要去上任了”

“爹,如果能帮女儿除了阻碍,继续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到时太子登基,女儿当了皇后,你就是国丈了”

“办法肯定是有的”董钊想了一下,道:“乐平公主是西临派来和亲的,既杀不得,那只有让她做些出格或失德的事,和亲肯定会被取消”

董若婕点点头,同意道:“那爹有何办法?”

董钊抚着山羊胡,脑里灵光一闪,道:“明天不是有赏灯会吗?我们不如……”董钊将他的想法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

董若婕后,愁眉舒展,连连点头称是,然后道:“若是有明慧帮忙,就更好了”

“听说明慧公主生病了,那传谣是真的吗?她遇到鬼了?”

“女儿不清楚,在她还没有生病时,只提过下偶然会失眠,并没 ... [,]

(有说其他的”其实她并不相信外面的传谣,那些东西最不可靠了,只是这几天好像有人传谣说明慧公主是在炎府里,遇到炎妃然的鬼魂被吓疯了

她不相信这世上有鬼魂这回事,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说不定跟凤云汐有关,她生日那天,她不就送了一幅画吗?她以前就这样,恨一个人时,就用那人最害怕的事去折磨他

她告诉自己,她并不怕鬼魂,如果世上真有鬼魂,炎妃然早就来找她报仇了

“没有她也可以,到时你在宫里安排些人就行了”

“好,女儿知道了”

董钊看着女儿满心欢喜的离开

他抚着山羊胡,消这一次女儿能顺利成功,并坐稳太子妃的位置,他的势力已被削除,必须得靠女儿东山再起,而且绝不容有失

“来人”他喊了一声,然后在抽屉里拿出一封信

“老爷?”房里的暗门被推开,走出一名黑衣人,此人身材高大,脖子里有只蝎子刺青,他是董钊的暗卫

他将信函和一张字条递给暗卫道:“把这封密函务必送到这个地方”

“是”暗卫接过信函,立即由暗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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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回:你要负责,达成协议。

( 暖!好温暖哦!

炎妃然舒服地翻了个身,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直觉是同一个姿势睡太久,所以换了个姿势,以为翻个身之后会更舒服,但她错了。『』

冷!

意识到后,再翻身回去,往那温暖的地方靠过来。

缠绕鼻端好像有股熟悉、好闻的气息充塞着,还隐隐约约的感觉有种奇异又安心感包围着。

好温暖!

好舒服!

好想就这样睡下去……

她磨蹭了两下。

“怎么?还冷吗?”有人开口问,嗓音低沉中带着慵懒的­性­感,那轻喃的方式仿佛是一种最诱人的爱抚。

咦?问她吗?

炎妃然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打了个哆嗦,因为有种气息正­骚­扰着她颈畔,温温热热的­骚­得她发痒,然后就像只打呼噜的小猫儿般,“嗯”的应了一下,算是回答了。

“我可怜的小猫儿,折腾了一晚,总算舒服了吧。”一阵轻悦的笑声,伴随而来的,是丹田那里源源不断涌进的暖流。

原来温暖是从这里来的,冷了两天,终于赶走寒气了,炎妃然满足地轻叹出声。

但并没有因此而再沉睡去,相反的,随着暖流的入侵,她的理智也随着身体的温暖而清明了起来。

她房间里怎么会有男声?

那一瞬间意识闪过脑海,她整个人像被雷给劈中似的,血液也不是顺着流,而是倒流着,因为她僵住了,然后慢慢张开眼睛……

她呆愣住,像是见到鬼一样瞪着近到几乎与她鼻尖相碰的男­性­脸庞——

他……他……

与她几乎鼻尖对鼻尖的那个妖艳男人,此刻却很无辜地看着她,并不觉得自己存在这里有什么不对。

陡然意识到她依畏在他怀里的姿势太于亲密,她奋力地推开他,但他稳如泰山,她却使不上力气,只是稍为拉了开彼此过于粘贴的身体。

她感觉自己手脚虚脱无力,脑里也晕晕眩眩的,一时反应不过眼前上演的是哪一种状况。

“我……你?我们?”她看着他,一手放于额前,另一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他,可就是什么也问不出口。

扬起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她面前的男人正笑得像一只跟偷腥的猫儿似地看着她。“我们什么了?你什么都不记了吗?我的臻臻。”

不可能的,一定是她还没醒……她还在胡梦乱梦。

“对对对!绝对是做梦!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呢?”她轻轻摇着头,喃喃自语,似乎真的弄不清现在的状况。

“不是做梦,臻臻,本王是真的。”顶着那妖冶的俊脸,他笑得丽­色­无双,伸手轻抚上她已恢复润­色­的脸孔。

脸上温热的触碰,让她思绪散慢的思绪惭惭有了一个新的概念。“不是做梦?那你怎么会……”她边说,边微微挪动身体,希望离他远一点,因为此刻他们的姿势很……

她的话还没说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竟未着寸缕,这让她脑里有瞬间的空白,所以忘记将话说完。

“嗯……本王以为你的反应会激烈一点,要不然也要有一点害羞的样子出来。”嘻嘻一笑,饱览眼前美好春光的他,心情极好地分析道。

听他这么说,她猛地回过神来,在怀疑自己会羞愧而死之前,连忙抢过他身上的丝被,但是……

“啊!”她突然尖叫一声,忘记自己正跟他抢被子,双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愤怒地开骂道:“你不要脸!为什么不穿衣服?”

“臻臻,我们做那种事适合穿着衣服吗?”他好笑地提醒她。

臻臻?做那种事?他们做过什么事?顺着他的话,她努力去回想昨晚的一切,一丁一点的,那凌碎的记忆如破布般慢慢拼凑起来……

然后,捂住眼睛的手松掉,她看着他,一脸的呆滞。ww

“怎么?还是想不起来吗?”他一脸的笑,但眼中的笑意却绝跟同情无关。“我们可以重温……”

话还没说完,她用紧握的右拳,在他毫无防备之际,出其不意地奋力挥过去——

“砰”的一声,正中目标!

“哇!臻臻,你想谋杀亲夫?”由床底下爬起来,抚着被打痛下巴的拓跋蔺无辜又可怜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哇哇嚷道。

他滑稽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外界传闻中的张扬跋扈,相反的,因为他的俊美无俦的脸也因为他夸张的脸部表情及动作反应,给人的感觉只有可笑至极。

只是,这一刻的炎妃然可笑不出来。

原本她想在他起身前快速地把衣服穿回身上,却没想到拓跋蔺仿佛知晓她心里所想,比她更快一步地爬了起来,害得她悻悻然地再裹回被子,将不着寸缕的身子藏入被中。

“亲你个头!”她气呼呼地瞪眼了他一眼,对他喝道:“转过身去。”

这不能怪她会生气的,虽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男生打赤膊,但让她介意不是她看到不想看的,而是他居然没在她醒过来前穿上衣服,甚至让她不小心看到他腰部以下、令人脸红耳赤的光­祼­部分。

“为什么要转过去?有什么不对吗?”相对于她大声喝令的不自在的模样,拓跋蔺无赖又理所当然的样子看起来很欠揍,而且还毫不知羞耻当着她面前站起来。

“拓、跋、蔺!”闭上眼的她气得咬牙切齿,深深觉得自己明天一定会因为这一幕不雅画面长针眼。

“臻臻,你在害羞什么呢?昨晚你又不是没看过。”他耸耸肩,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昨晚折腾了一夜,没好好睡觉的他,打算回到床上补个眠。

“你做什么?”她一脚喘开他,然后赶紧将­祼­露在外的修长玉腿收回被中,朝他又一瞪。

“这床是我的耶。”

“你才做什么?”继被揍后又被喘一脚,再度落下床的他火气也不禁上来了。

被他这一凶,炎妃然绷着脸不说话,毕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是,他们现在可是孤男寡女处一室,甚至赤­祼­相对,这很容易­干­柴烈火呢。

以为她生气了,拓跋蔺刚上来的火气也瞬间灭了,陪笑道歉:“好吧,是本王不对,本王不是故意要这么大声,但你也没必要反应如此大嘛。”为了救她,他可是消耗了大半的­精­力,比起前几天的比试招亲还费体力呢。

她仍然咬­唇­不说话,只是视线一直维持在他颈部以上。

“好啦,你就别生气了,本王只是被你揍得,喘得很痛,所以讲话才大声了一点点,本王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吧。”他装乖巧,像只温驯的小羊儿般欺近她。“臻臻……你别生气嘛!”

他觉得自己现在很窝囊,这辈子就只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过,可遇到她后打破了这惯例,更诡异的,只要对象是她,他的死皮赖脸就很自然地表现出来。

所以,这个女人不能就 ...

(这样放走了,他得娶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在她身上,好像还有很多秘密,譬如她体内的噬魂冰魄……

臻臻?他叫得可真亲密。在私底下,是不是每个女人他都会这样叫的,一如以前,他就叫她然然。曾经宇文拓这样叫过她,不知他从哪打听到的,居然夜里潜进她的房间,威逼她要宇文拓改口,说然然是他的专属,那时她觉得他莫名其妙,可是她还是听从了。

想及以前种种,她心情黯然,别过头,继续沉默不语。

“臻臻……”他爬上了床,连着裹住她的被子一块儿地拥住,轻轻摇晃着,让她知道他的歉意,刚刚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别碰我!”好半天,她终于开口,却是要他别碰她。

“不碰你?可是该碰的,我全都碰过了!”他无辜地看着她。

他的话,是在提醒她要面对一切。

“你太过分了,昨晚……我们……”想起昨晚几个片段画面,她没办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你是想怪我吗?”只要一眼,他就猜出她心里想说什么。

“难不成这事得怪我?”她真想狠狠咬他一口,宣泄一下胸臆那口怨气——丢人啊,虽然只是几个片段画面,但那些煽情、让人脸红的动作画面,就足够她一世的英名扫地了。

“当然是怪你了!”他连声抗议起来。“若不是你迟迟不答复我的求婚,我就不会半夜闯进你的闺房,不进来就不会见到你冰冻得像死人一样,我为了救你才爬上你的床,想用自己的身体帮你驱寒,是你……没错!就是你脱光我的衣服,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缠上来,甚至对我霸王硬上弓,我是被迫的,被”你“强迫的!”

他的强调和投诉让炎妃然惊喘一声,那是愤怒到快岔气的声音。“我剥光你的衣服?我霸王硬上弓?我强迫你?”他说这些话还真不要脸,就算霸王硬上弓又怎样,可得便宜的是他耶,该叫屈的是她而不是他吧。何况她身体如何,她会不知道吗?他以为她是三岁小孩,不懂得什么叫霸王硬上弓。

“本来就是!”拓跋蔺喊得不比她小声。“你自己说,昨晚你不是一直喊冷,你说要温暖,是你不准我离开,是你一直一直的抓着我不放。”

“我冷是因为我身上有……有病,但你明知道男女授授不亲,你却……你叫我以后如何嫁人?”她激动,差点说出身上的秘密。

“该叫屈的是我吧,我的贞­操­没了,你该负责任才是。”

“你有什么贞­操­。”她嗤之以鼻。他以前经常逛青楼,又强抢民女,说不定他王府里还有一个后宫呢,现在跟她说贞­操­,真不知羞字怎么写。

“你是打算不负责的咯?”

“没错,但是……”

“既然你如此恨心,用完即丢,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了。”他毫不客气地截断她的话,并开始数落她的罪行。“翻脸不认帐,竟然连句谢谢都没有,那好吧,三个时辰后,你又变回僵尸,可别来找我。”

说着,他转身去取一边的衣服套上。

听闻他的话,炎妃然的脸­色­咋然白了,难道她的病还没好?对了,芊蔚由昨晚出去至今,好像还没有回来。若是这样,她身上的寒气真是他驱散的咯?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三个时辰?”

他低头扣好腰间的玉带,懒洋洋的说:“你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又何必告诉你那么多呢,过了三个时辰后,你自然就明白。”

“好吧,我道歉,行不行?”

见她低下气焰,他却得寸进尺的说:“不行,除非你对我负责,我才告诉你。”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呀。”炎妃然皱着眉,她心里都七下八下的,虽然身上的寒气没有了,可还没有过月圆,并不表示这个月“好”了。

“要正经,那好。”穿好衣服的他,转过身来,完全没了刚才嘻皮笑脸,换上是一张严肃的面孔。“我来问你,你身上的寒气是怎么回事?”若不是他昨晚来得及时,今天她只怕早就变成僵尸了。

“我……我也不知道,那是第一次生这种病,所以……”她曾经想过跟他坦白,可又不知道如何说,告诉他,她是炎妃然,她回来了。可是,她若这样说,他相信吗?就算他相信,可她没有面子,当初他警告过她,是她不听劝说,才落得惨痛下场。

她可不想被他取笑,更怕被他瞧不起。但如果她说她是受别人的指使,来北越当细作的,他不马上绑她去见武承帝才怪呢。

正当她矛盾,不知如何回答时,听到他说:“你的寒气只是暂时抑制住了,但要三个时辰在体内输一次真气,否则,就会打回原形。”不知道?哼,一听就知道是在说谎,没关系,看你能再装到什么时候。他在心里冷冷腹诽着。

“为什么你能救我?”

拓跋蔺摇头道:“不,我不能救你,只是刚好你体内的寒气与我所练的纯阳功是相克,能治根却不能治本。”

炎妃然柳眉一拧,一个念头迅速闪过脑海,“所以……我以后不能没有你?”

拓跋蔺笑眯眯的看着她说:“若你肯愿意负责的话,我乐意在你需要温暖的时候,当你的暖炉。”

“若我答应嫁给你,只是利用你替我驱寒,却不是爱你,你也愿意娶我?”既然他能帮她寒驱,让她不受师傅的控制,又能借助他的权力为炎家报仇,嫁给他其实是不错的选择。

“只要你嫁给我就行了。”

听他这么说,并不在意她对他抱什么心态,只要她嫁给他就行了,真只是这么简单吗?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彩灵的声音:“公主。”

她看了一眼拓跋蔺,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对门外应道:“什么事?”

“以末时了,该准进宫了。”彩灵提醒她。

末时?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她答道:“好,你一会再进来。”想了一下,又问:“芊蔚呢?”

“她昨天出去了,还没回来。”

“你先去准备,我一会叫你。”

“好。”

听到彩灵远去的足声,她说:“晚上的赏灯会,皇太后要我出题,谁给解答出来,谁就是我的驸马。”虽然她心里已作出决定,可她不能直接宣告要嫁是谁,因为她还没有拿到有力的证据证明炎家是清白之前,她不能得罪拓跋凛,若要嫁给他,必须要有一个她不得已的原因。

拓跋蔺笑道:“这不很简单吗?你先告诉我答案不就成。”

炎妃然挑眉,“你对自己没信心?”

“若你的问题不刁钻的话。”

两人这样当达成初步的协议,但由于炎妃然需要拓跋蔺隔三个时辰运功驱寒,这次进宫估计要待的时间不只是三个时辰,所以拓跋蔺先一步进宫打点,在赏灯会开始前驱寒一次,她就不担心赏灯会中途发病。

……

所谓的赏灯会,规定 ...

(每个出席的未婚少女都要自制一盏代表自己特­色­的花灯,在花灯里挂上诗词迷语,若未婚的皇子公子们看上那位姑娘,便到她挂的灯笼下,取下问题解答。

她也自制了一只花灯,两天前已送进宫里去。

听说去年的赏灯会就撮合了两对新人,一对是新科状元江城和定国公的千金赵紫云,另一对廷尉张自忠和礼部侍郎的千金何芯,所以今年的赏灯会很多未婚少女都极为期待的。

黄昏的时候,残阳如血,晚霞似炎,北越皇宫沐浴在一片红­色­之中。

炎妃然来到宫殿前,看到一辆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宫门外,比想像中还要热闹非凡。

她下了马车,就见到一名打扮得娇俏美丽的女子走过来,很亲切地跟她打招呼。“咦,你不是乐平公主吗?你好呀,我是董若涵。”

“你好。”她微微一笑,眼前的董若涵,穿着一身水红­色­长裙,看上去不是很华丽,衬上她白玉似的肌肤,明媚动人。想起之前在布庄里她说要吸引太子的目光,现在这打扮,就算不能吸引全部心思,也能停驻片刻吧?

董若涵没想到她会回应自己,很兴奋,跟随大家步行进宫时,寸步不离,东南西北的,无话找话聊。

炎妃然边走边应答,并没有显得不耐烦。

“这次赏灯会在绿州湖畔举办,附近有一个百花园,离赏灯会还有些时间,不如我们去哪逛逛咯。”董若涵提议说。

架不住董若涵一再拉扯,炎妃然只得跟随她一起往园子里去。

这时的炎妃然并不知道,这个赏灯会,将会改变几个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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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回:误跳进局,好戏开场。

( 还没到百花园,远远就闻到了甜沁心脾的桂花香气,夹带实在一阵淡淡的茶花香,不紧不慢的随着秋风徐徐而来

走进里面已有好几位小姐在宫女的带领下,游在花海之中,指指点点的,好不热闹她们带着丫鬟走在身后,董若涵一直挽着她的手臂,在外人眼里她们仿佛是很亲密的好友

“公主,你是要嫁给太子还是雍亲王?”闲聊间,董若涵突然问

前些日子,她认识了一位有钱的年轻寡­妇­,两人话甚投机,对方虽然出身南方一个小偏镇,但却见识多广,知道她心仪太子却苦无机会接近,于是给了她一些提议和指点,叫她去跟乐平公主交朋友

乐平公主现在是城中最热门的话题人物,想娶她的皇族子弟甚多,而最有可能娶得她的就是当今太子和雍亲王,如果能跟她交好,就不怕没机会接近太子了现今爹被贬,月底就要离开京都,她也要随父离开,若再不把握这次机会,她永远都无法接近太子

前些日子董若婕小产,她的身子偏弱,以后怀孕会很难,爹曾提议接她去太子府陪伴,名为陪伴,实际是要她替代董若婕,为太子生孩这样一来,无论董若婕能不能生,只要她没有犯错,太子妃的位置屹立不倒

可董若婕拒绝了,而她也不想当董若婕的替身,更不会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所以,她只好接受那年轻寡­妇­的提议,跟乐平公玉交朋友,看能不能跃进龙门

“晚上赏灯会不就知道了吗”炎妃然含笑而答,然后问:“你呢?有心仪的人吗?”

“我……有啦”她娇羞地点点头

“那你就趁这次机会,好好把握,在赏灯会上一展才华”炎妃然鼓励道

“可他不可能会喜欢上我的”

“你对自己如此没有自信?”炎妃然朝她深长意味的说:“我觉得你不错艾若有喜欢就不用害羞,错过就没有机会了”

“唉,那不是太子吗?”前面突然有人惊讶道

闻言,董若涵心脏狂跳,眼睛亮闪闪的,抬头一看,见到两个男人迎面走来,她的视线定在穿着绛紫­色­锦袍的男人身上,他就是她心仪的太子

炎妃然远远就看见拓跋凛和身边那位俊逸的男人,她知道他们是往这里来,所以并没有提醒董若涵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八王爷!”一路上,见到他们的人疙行礼

原来那位是八王爷,眉长过眼,眉尾斜飞入鬓,双眼含笑,顾盼生辉,皇家的子弟果然会生长,都是一副好皮相

“见过太子殿下八王爷”在他们走近,炎妃然微微点了点头

董若涵跟着疙行礼道:“若涵参见太子殿下,八王爷”

听到她自称,原本目光只落在炎妃然身上的太子,转头望她“若涵?是小婕的妹妹?”

“是的,太子殿下”董若涵轻声应着,看她端庄大方的涅,很难相信她其实极紧张的,这是她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看他,第一次是他和董若婕三朝回门的时候她觉得太子望自己的目光,闪亮如星晨,是她见过最耀眼的,内心更翻腾不已

“你和乐平是朋友?”见到她的手挽在炎妃然的手臂里,两人站在一起就像多年的朋友一样,不禁好奇的问

董若涵忙回答道:“乐平公主平易近人,若涵跟她一见如故”

炎妃然微笑道:“那里话,是若涵妹妹亲切可人,怕我会在宫里迷路,主动带我认路呢”

听闻她们的对话,八王爷“刷”一声地打开扇子,故作潇洒地摇着扇子笑道:“呵呵,乐平公主和董二小姐真友爱”说话时,他暗自打量着她们,目光带着深深的探究

炎妃然很讨厌这种目光,仿佛别人在他们眼里是不是值得下本钱的物品,而听他说话时明明带着笑,可语气却暗含嘲讽,一看就知道又是深藏不露的人

拓跋凛笑道:“她们能成为朋友那是好事呀,乐平公主初来北越,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以后若涵妹妹多跟乐平公主来往,带她认识北越京都城的风光”

看到太子笑,董若涵的心跳得更厉害,说:“若涵虽然是在京都城出生,可平时家教甚严,对京都城的熟悉远不及太子殿下,这个任何该由太子殿下完成才是”

闻言,拓跋凛爽朗而笑,“如果有机会的话,孤一定会带你们去玩”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炎妃然,“就不知道乐平公主肯不肯给这个面子”

你们?他的意思是也带上她吗?董若涵顿时眉开眼笑

他最后一句话,炎妃然怎会听不出来,他无非是想她给他一点提示或帮助,好让他在这场赏灯会里赢得美人归

她故意装不懂其意,微垂眼帘,一副温婉乖巧的涅,以为拓跋凛会就此放过她,谁知他却道:“乐平,可否借步说话”

炎妃然愣了一下,看来是躲不过去了,他只怕是专程来找她的吧见她点头,拓跋凛即引着她往池边的凉亭走

他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邻国公主,为了避嫌,唯有在大家眼皮底下谈话

看他们并肩走开的背影,董若涵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不过她告诉自己人,没关系,现在总是迈出了一步,肯定还有机会的她以为太子只爱董若婕,可现今看来,他对乐平公主也蛮特别的

“太子找我有什么事?”进入到凉亭站定,炎妃然转身站定,与他对面而立

拓跋凛微笑道:“那天你帮孤包扎伤口,孤还没谢谢你”

“小事一桩,太子你不必挂在心里,何况太子妃当时已谢过了”炎妃然小心应答着,都已过去了,不懂都已过去了,为何他仍要提起呢

拓跋凛嘴角噙着一丝弯滑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磨蹭着手里的折扇,默不作声地审视她被他这样盯着,炎妃然身上有些毛骨悚然,他为什么这样看她?难道发现了什么吗?

正疑惑时,却听到他问:“你以前曾学过医吗?”

学医?炎妃然暗自吃惊,他为何这样问?但见他的目光仍没收回,不敢多想,怕被他发现自己的迟疑,即抬眸笑了笑,道:“学过点皮毛,但不是很­精­,有问题吗?”

“倒不是,只觉得你上次给孤包扎时,手法有点眼熟而已”

手法眼熟?炎妃然不由皱眉,当时她并没做什么,不就是撕下裙摆,替他包扎手臂的伤口,包扎?脑里突然闪过什么,对了,当时她替他包扎完,他看到手臂的绑结,神情有点怪异地盯着她看,当时她还问他怎这样看着她

现在想起他的话,闪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很多年前,那个风和日丽的夏天,她在江上救起受伤的他,当时他重伤昏迷,她将他带到岸上已被荒废的渔夫家不想让陌生人见到她的容貌,就蒙着面照顾他至清醒,那时他身上受到多处刀 ... [,]

(伤,她帮他包扎伤口,他看到她用纱布都打成蝴蝶结涅,就问她­干­嘛要在他伤上结这么娘的东西

当时她挑挑眉说,习惯了,你不觉得很好看吗?而且这蝴蝶结不容易打哦,你想学也学不成呢,这是我独门技术,不传人的

原来他是因为那个蝴蝶结而想起多年前的她

“你十五岁前来过北越吗?”

静默片刻,她又听到他问

“没有,我从没到过北越,这是第一次”即使明白他为何这样问,她却不想说谎,轩辕臻的确没到过北越,这个事实叫人去西临一查就知道了,没必要用现在这个身份去跟他攀恩

为什么一个蝴蝶结能引他猜疑?董若婕不是拿玉佩冒认了他的救命恩人了吗?理应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习惯而去猜测他人,除非他对董若婕起了疑心,否则……

她看天­色­开始暗下来,跟拓跋蔺还有个约定,于是道:“抱歉,我突然想起我的丫鬟还在绿州湖畔等我,所以……”她歉然一笑

然后转身就走

“等等!”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拓跋凛叫住她,她缓缓转身,他说:“其实孤要跟你说的并不是刚才这些话”

“那你想说什么?”

拓跋凛深深的看着她,缓缓道:“孤已向皇上请示,想立你为太子妃”

“你……你已请示了?”炎妃然又吃一惊,他动作如此快?

“还没批下,若然孤能通过你的考题,应该没有问题”

“为什么?你跟太子妃不是……”

知道她想说什么,拓跋凛打断她的话,“孤很喜欢你,小婕也是”

果然是兄弟艾到了关系时刻,连求婚都这么直接坦白如果他不开口的话,她可以蒙混过,可现在他既然开口了,接直告罪他可不行

她低头想了又想,才缓缓看向他,“太子,试题已送出去了”

拓跋凛问:“如果我答出来了,你可愿意?”

炎妃然笑道:“这是承诺,不是吗?”

待炎妃然走开,八王爷拓跋昭走过来问:“聊得怎么了?她同意吗?”

拓跋凛摇了摇头,“她很聪明,既然没同意,也没有反对,意思是叫孤好自为之”

“不知蔺那边如何呢?以前真小看他了,没想到原来是只沉睡的老虎”

拓跋凛眸光微动,却没说什么

拓跋昭见他不语,又道,“听说他几次当着你面前强拉乐平公主离开,这不摆明向你挑战吗?父皇现今又有意将乐平嫁给他,那日后他必定是我们的心腹之患今晚的赏灯会你一定要胜出,别让蔺给打败了”

拓跋凛眼睫微阖,冷笑道:“孤知道,他隐忍多年,不就是只争今朝吗”说到这里,他紧了紧拳头,继续道:“你派个人去跟着乐平公主,若看到她去见什么人,马上来汇报”

……

却说炎妃然去跟董若婕说,她有事要去御花园一下,叫她先去绿州湖畔,然后去跟拓跋蔺约定的地点——雍华宫那是他未成年时住的地方,离绿州湖畔有点距离,但她知道有条捷径路通往那里,只是路比较偏,再加上入夜了,晚上有点冷

虽然她体内的寒气暂时压抑赚但体温仍比正常人低,进宫时,她多带了件紫­色­大氅,去百花园的时候,她交给芊蔚,叫她在御花园等着,所以她先得到御花园拿件大氅

芊蔚是在她进宫前回来的,与她料想到一样,芊蔚说,师傅要她跟太子和亲的消失传出来,再给蓝药丸既然拓跋蔺暂时能够救她,还要蓝药丸­干­嘛,不过,师傅的蓝药丸她一定要拿到,只是暂时先解决眼前的事

赏灯会在戌时开始,离现在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拿到大氅后,她吩咐芊蔚先去绿州湖畔等她,然后离开御花园,正要往那条捷径路时,突然有个年约二十来岁,皮肤白皙,长相清秀的太监走过来问她

“请问你是乐平公主吗?”

炎妃然点点头,“嗯,你是?”

太监恭敬道:“禀乐平公主,奴才是奉雍亲王爷之命,带你去见他的”

拓跋蔺?难道他改了地址,嗯,也对,可能宫里人多口杂,也许雍华宫不方便,于是让太监带路,跟着他走

……

董若涵并没有听从炎妃然的话先去绿州湖畔,她在附近逛了一下,远远见到董若婕带着两名丫鬟往这走来,看到她那身华美衣裳,心里嫉妒极了,但又不想让她知道她进宫参加这灯会,马上拐了一个弯,往御花园走去

原本她爹被贬职,没有资格进来参加这样的盛会,但不知道为何,她却接到邀请函,当时她以为董若婕在皇太后面替她争取到的,可继而一想,以董若婕和自己的关系,根本不可能会帮她,她恨不得自己滚多远便多远呢

但不管那个人是谁,若他日能得到太子的青睐,她必定将那个人找出来,好好报答今天的相助可是,就算她今晚参加了赏灯会,若太子没看上她,月底后,她就要跟爹离开京都城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再接近太子一次呢,就和他说两句话她都心满意足了她想起刚才太子见到乐平公主时,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如果她是乐平公主多好艾她是乐平公主,就可以嫁给太子……

啊对哦,她怎么没想到呢,她可以用乐平公主的名义,约太子见面的,到时公主没来,她都可以随便找个理由的

想定后,她立即让身边的丫鬟去办事了

……

董若婕带着两名丫鬟走在到长廊,见到前面有一抺熟悉的身影闪了一下,往去御花园的路走去,那不是董若涵吗?

她记得爹被贬职后,取消了董府适年女眷进宫参加赏灯会的资格,她是怎么进来赏灯会的呢?

就在这时,一名小宫女匆匆前来道:“禀太子妃,计划进行顺利”

“好,那里都准备妥当了吗?”闻言,董若婕心神振奋,把刚才见到董若涵的事抛诸脑后

“都好了”

“那让人去请周公子”

“是”小宫女来去匆匆的

“太子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绿儿轻声问

“当然是去请皇上和皇太后他们去看戏了”董若婕想到等会就会见到一幕惊世的画面,连日来压在心头的抑郁惭惭消散

……

“禀太子殿下,乐平公主去了华清宫”刚从凤寿宫出来,一名禁卫军匆匆来到拓跋凛和拓跋昭面前,跪下禀报

“她去哪­干­嘛?”拓跋凛驻足,皱眉问

“属下不清楚,是一名太监引领她前去”

就在这时,元华了走来,递了一封信函,说:“由一位小宫女替乐平公主送来的”

听到是乐平公主的信,拓跋凛接过来拆开,看完后,俊眉舒展

“乐平公主写什么? ... [,]

(”拓跋昭好奇地问

拓跋凛勾­唇­一笑,“她约孤见面,可能想通了”说完,将书信揉搓成团,于掌心运功,立即成了粉末

“你去吧,我先到绿州湖畔等你好消息”

……

再说回来,炎妃然跟着小太监来到一座宫殿前,横匾写着华清宫这里有点偏远,但不是冷宫,虽然离主要宫殿有点远,可这里打扫得很­干­净,里面也没有异味

“公主先进去,奴才去就跟雍亲王报告”领她走进室内,小太监又轻声说:“怕会人有发现,奴才一会退出去关上门”

炎妃然打量了一下室内,这里有床有桌有梳妆台和几张椅子,梳妆台上有一个青铜鼎,烟雾袅袅桌上放着一副酒壶两个酒杯,另有几样下酒小菜,似乎是­精­心准备的,那个人蛮有情调的,居然连酒菜都准备好了

见太监在等她回答,于是挥了挥手,表示随他去

小太监立即退了出去,并关上门

炎妃然在椅子坐下,感觉有点口喝,便倒了一杯酒,喝了两口,酒很纯,入口清香,不错,很适合她的口味

这是什么酒?舌尖过处,有一股桂花的味道,便确信,这是出名的桂花酒了

一杯喝下去后,突然感觉手脚热起来,心口跳的厉害,隐隐约约的,有些兴奋,且略带着醉意她平时酒量不错的,怎么会这么快醉?

不对,这酒……

电光石火间,炎妃然恍然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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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回:兽­性­沸腾,惊涛骇浪。

( 到底这是谁设的局?

拓跋蔺?

不!她立即否认他何必设计她呢?对他没好处啊

那是谁用他的名义引她进来这里?如果不是用他的名义,她又怎么会跳进局呢?谁如此清楚他和她的关系?那人在这里摆上好酒好菜,就只引她一个人进来吗?

不对,她体内好像有一股燥热往上窜,原本比正常人体温低一点的她,突然感觉脸红耳赤,口­干­舌燥,全身发热

是媚药!

老天,她中了媚药!

若是媚药,她可以确信,那个人设计她并不只是她一人,或者一会还会有人进来,又或者,进来那个就是设计她的人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谁设计她,而是她如何离开这里

她顾不得那么多,冲到门边就去打开门,毫无疑问的,门被反锁了,一时之间,根本打不开来,然后再去看那些窗户,同样是被钉死了

正当她准备运功将那些扇窗劈开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立即想到会不会是另一个被设计的人又或者是设计她的人呢?

迅速观察了一下房间,这里由于没有人赚打扫虽然­干­净,但家具摆设太过简单,她根本无法藏身,除了床底或……樑顶?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根本不能让她有多思考的权利,情急之下,纵身跃起,挂在屋顶横樑上,然后翻身,改成趴伏在樑柱上,幸好宫里的横樑比较粗,能将她纤细的身子掩藏赚摒息

却说拓跋凛,他来到华清宫外,推开厚实的大门走进去,踏着前院的青砖地板,直走往主屋,由纱窗里看到里面有微弱的烛光

他来到门外,发现是被上锁了,不过是很容易打开,只要一抽出锁孔里那根小铁­棒­就行了

“咿嘎”的一声,两扇沉重的花雕木门被推开,他大步跨了进去,锐利的目光往室里一扫,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但桌上已摆好酒菜

这女人倒底在玩什么花样?

他走过去,看到几碟小菜没动,却闻到淡淡的桂花酒香味,再看看两只杯子,其中有一只还留下几滴酒,显然是有人已喝过,会是她吗?

室内点着烛光,有酒有菜,门却锁上了,莫非她出去了?

既然她约自己到这里,肯定是有别的意思,不管她想怎样,先看看情况再说

他坐下来,觉得有点口­干­,于是倒了杯酒,先是浅尝了一口,觉得不错,再喝了一口,然后慢慢品尝着,等着乐平公主回来

横樑上的炎妃然在拓跋凛推门而进那刹那,几乎禁不住轻呼出声,她怎么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拓跋凛,又见到他并没有意外室里的一切摆设,还以为他是设计自己的人,可当他坐落喝酒,顿时将这个念头推翻了

如果是他设这局的话,肯定知道这些酒菜里有问题,而他显然不知道,还如此的淡定从容若不是怕隐藏武功的事会被暴露,她真很想跳下去告诉他事实,然而,现今她能做的就是祈祷他赶紧离开

室内的气温越来越高,她体内那股陌生的­骚­动让她隐忍得满额细汗,口­干­舌燥,脸上更像发烧一样,火一样热

她怕自己会忍受不住而掉下横樑,暗自运内力,消能抵制体内的燥热,突然“哐啷”的一声,横樑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不用看也知道,拓跋凛肯定也发现酒菜有问题,然,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莫不是设局的人?她摒息,全神盯着大门

拓跋凛在喝下一杯酒后,立即感到不妙,身体好像有某种东西被点燃了,浑身上下的血液四处奔涌,热气腾腾,某个被压制着的地方,开始蠢蠢欲动

他站起来正想离开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难道是乐平公主?想到她约自己来这里,酒菜是她准备的,体里那团欲­火­清楚的提醒自己,她约自己来的目的原来是这个当然,他不是柳下惠,既然她主动送上来的,不要白不要,何况他对她也有点点心动

只是,她为何不进来?在外门踌躇什么呢?

其实在门外的是董若涵,她早一步拓跋凛到来这里,只是躲在柱后看他走了进去,过了一会才出来,看到室内那微弱的烛光,映照出一道人影,她走到门外,突然有点胆怯,怕他知道自己骗他来,会不会生气呢?

——我觉得你不错艾若有喜欢就不用害羞,错过就没有机会了

乐平公主的话突然在脑里出现

没错,错过就没有机会了

她挺了挺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推门而进……

门被推开,忽然一阵风吹来,室里微弱的烛光一闪,熄了

拓跋凛抬头,只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却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容貌,室里的烛光就被风吹熄灭了,然而,那一阵风吹来,带着女­性­的馨香,胯下的燥热直冲脑门,让他直想宣泄狂热的欲望,喉结随着身体的燥热而上下移动着

会来这里的肯定是乐平公主没错,这一切也可能是她想营造的效果,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既然是她勾引起头,他也不用客气迅速闪到她身前,张开双臂环抱住她,拂袖一挥,将门带上,在她来不及反应时,就将她按在门后

“啊——唔……”声音还没呼出来,就被他粗鲁地堵赚蛮横地撬开她的­唇­,舌尖硬是粗暴的侵入芳腔,肆无忌惮地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他那狂野的动作,挑勾得董若涵几乎快喘不过气来,本能的挣扎,并想推开他,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接近男人,也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接触

“太子……不要……”她被吻得意乱情迷,那声抗议带了喘息,尾音颤动,无尽诱惑

拓跋凛一听,热血翻滚又翻滚,欲望直冲到脑门,哑然道:“乐平,是你开头的……”

乐平?他以为她是乐平?被他误认,心情有一下子是失落的,只是一瞬间而已,他把自己当乐平公主不是更好吗?如果现在承认,她还能接近他吗?

然而,就在她沉思间,拓跋凛一把将她抱起,带到床上,结实­精­瘦身躯,重重地压在她身上,衣服在瞬间撕成了碎片……

躲在横樑上的炎妃然,她一直盯着大门,所以董若涵推开门的瞬间,她已看清楚是谁初时她也怀疑是她设局的,目的是想看到她和太子在一起,可她并没有尖叫叫人来,在拓跋凛将她抱在怀里时,她也没吭声,只是很假地挣扎了两下

虽然没有了灯光,可董若涵在这种情况下,既然没有叫喊和挣扎,显然是知道屋里的人是谁,而拓跋凛刚刚那句暗哑的话,她也听得清楚

他竟然以为董若涵是她?

聪明的炎妃然,在这一刻终于将云雾拨开了

拓跋凛肯定以为屋里的人是她,而董若涵心仪的人是拓跋凛,那么,现今的情况是,拓跋凛是因为她而来到这里,董若涵是 ... [,]

(因为拓跋凛才来这里,也就是说,有人冒她的名义约拓跋凛到此,而董若涵很可能是主谋……等等,既然董若涵冒她的名义约拓跋凛到此,为什么那个太监会冒用拓跋蔺的名义约她到此呢?

然而,横樑下那­淫­声浪语,让她无法再想下去

女子娇喘连连,回旋在寂静的室内中……

“呃……”炎妃然艰难地咽着自己的口水,身上的燥热让她不安扭动,随着横樑下发出来的声音,甜腻的暧昧气味弥漫着室内

热!好热!

“好难爱……”她不敢喘息,咬牙切齿,腾出一只手抓抓自己的领口,企图摆脱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却只是枉然

怎么办呢?谁来救我?

床上两具赤­祼­的身体抵死纠缠,偌大的室内里只闻­淫­靡声响,她不想受影响,可偏她这个角度完全能看清床上的情况

虽然室内没有烛光,可已适应了黑暗的她,以及室外那微弱的亮光由窗外透进来,她看到男人­精­壮的双腿狠狠压住扭动不休低声喘息的女人

她清楚他有几多能耐,在这方面,她也曾像他身下的女人一样,那时她根本没有想过会发展那么快,那天她喝多了几杯酒,从此她成了他的女人

她知道他折磨女人的手段,知道他……

不不,她不能想这些,谁来救她?炎妃然心里无声地嘶喊着

拓跋蔺?对,她没有到约定的地方,他一定的她吧

他会来找她吗?他知道她在哪吗?

可是,一想到他,难免不会想到今天醒来时,看到他光­祼­的样子,想到那个画面,她体内比听到室里那­淫­声浪语更让她难受,情不自禁的磨蹭着樑柱,感觉腿间那地方湿湿腻腻,极不舒服

怎么办?听着不绝于耳娇喘声,她竟然开始产生幻觉,将床上两人看作是她和拓跋蔺……

就在炎妃然求援无门时,那边的董若婕已开始带人往这边来当然,她不能告诉皇太后皇上和皇后等人,这里有戏看她知道去绿州湖畔有一条路是经过华清宫的,所以她事先在让人在另一条路上做了些手脚

当大队停在那条通往绿州湖畔的路时,有人来汇报,说前面的路出现一个塌陷,皇太后和皇上的辇车过不去

“前些天不是好好的,怎么今天会有塌陷现象呢?”武承帝皱眉问

工部的有人回答,说是可能建路的时候,没有填好,又经历数载车马的踩踏,会出现这种情况不为奇

有大臣出来提议说转到另一条路去,那条路比较偏,但跟现在这条路程差不多

既然有另一条路,皇上便允了,并吩咐人封了这条路,免得不知情的人会掉下去

于是大队人马转去回去,往另一条路去

在他们往回走时,有一名小宫女匆匆奔来,却并不知道路面的状况,没看清楚便掉到凹坑里她想爬起来,可是这个坑有她这个人高,根本爬不上来

“喂,有人吗?”她大声喊道:“救命艾有人吗?”

等了一会,没有人应,她急了怎么办呢?她正想要去通知太子妃,找不到周公子原本太子妃交待的任务是叫她去找周公子

当时她记得太子妃说他进宫了,正在文渊阁里,可她前往那里,根本没有看到周公子的身影,以为可能没有到,便等了一会,仍没有看到,眼见天黑下来,只好回去报告给太子妃因为心情急,一时忘记这条路有个坑,才不小心的掉下来

怎么办呢?

万一太子妃去到华清宫,根本没有周公子,岂不是白忙一趟吗?而且她也会被责骂的

“救命……有人吗?”

就在这时,有个黑影出现坑口,“伸手上来”对方声音低沉,那是她此生听过最好听的嗓声

想也没想的,将手举高,对方握着她手腕,往上一拉,便将她拉上来

小宫女抬头一看,透微弱的亮光,见到救她的竟然是雍亲王,她立即疙行礼“谢谢雍亲王相救!”

“免了”拓跋蔺摆手,转身就走

他在雍华宫等那个跟他约定的人,可是时辰都过了,仍没有见人来怕她会迷路,所以叫那俊去接她的,可那俊回来说在百花园和御花园都找遍了,并不见她的身影,后来他去绿州湖畔找,却遇到她的丫鬟,对方说她有事去一个地方,叫她先到绿州湖畔等,但至今并没有见过她回来

所以,那女人说去一个地方,就是跟他约定的雍华宫,可她却失踪了这女人到底是迷路了,还是出事了?

因此,他让那俊留在雍华宫,就是怕那个女人回到来没见到人会走,而自己则出来找人,但找了几个地方,仍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真急死人

小宫女见到他神­色­匆匆的,似有什么急事,也不敢打扰,想到太子妃现在可能去了华清宫,便拔腿就跑

“等等!”

拓跋蔺突然叫住她

“雍亲王,有事吗?”她停下来

“你有见过乐平公主吗?”他找了那么久,都没有见到,或者宫女太监的可能会见过她曾在哪里出现过不定,所以就叫住了小宫女问

原来他神­色­匆忙是在找乐平公主,可乐平公主现正在华清宫,太子妃正带皇上等人去捉­奸­,但周公子并没来,皇上等人会见到的只是乐平公主一人雍亲王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应该瞒着他,可是若她告诉他,太子妃也不会放过自己呀

拓跋蔺见她没有回答,想到可能她并不认识乐平公主,便解释道:“乐平公主,就是由西临国前来和亲的公主,日前本王跟太子比试就是因为她”

小宫女开口道:“奴婢知道,奴婢没有见过她,不过,皇上跟太后他们正往华清宫那条路去绿州湖畔,说不定她也会往那边走去呢”她不能直接说明,只给他一个消

拓跋蔺点点头,便转往华清宫的方向

华清宫虽然不是禁地,也没有特别的规定,可董若婕却打听到,曾有一名妃嫔想住进去,却被皇上拒绝了,还有另一个受宠妃子,知道这宫殿皇上不允许任何人住进去,竟恃宠生娇,趁皇上到万安寺里祈副,偷偷闯进去,后来皇上知道,立即将那名妃子打入冷宫

很明显,这华清宫对皇上来说,是有一定特别的意义,如果知道华清宫的门打开,肯定猜到里面有人进去了,又或者曾有人闯过进去,皇上岂会不追究吗?

果然,当一行人转到华清宫这条路,路过华清宫的门口,见到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便会有人跟皇上报告

“是谁闯进去?来人,进”武承帝脸­色­顿时一沉,立即命人进

董若婕也很想看到乐平公主被人捉­奸­在床的画面,她想必是哭泣着躲在一边,周公子光着身子,拿着衣服就跑,却被人捉住挣扎然后有人出来报告给皇上,皇上一就是进去 ... [,]

(看,二就是命人将他们带出来

周公子,这样被人捉­奸­,虽然狼狈不堪,但白生生给你得个美丽公主,你莫要怨我乐平公主,我给你找了个王孙公子,他可是周参知政事的侄子呢,虽然不是什么贵族,但于你来说,也是一个好归宿了

再说室内,拓跋凛没想到乐平公主平时表现温婉高贵,骨子里却是如此狂放风­骚­,再加上体内的媚药发作强劲大,更加不愿就此停罢,两人不知折腾了几百回,紧抽慢拽,搅得满室生春,以至忘记还有一个赏灯会等着他们

而横樑上的炎妃然,虽然闭着眼睛,捂着耳边,可她的寒毒却在此时发作,加上体内媚药未能解,初时一冷一热的冲激,令她倍感难受,后来寒气抵过体内的燥热,竟然将那股快要爆发出来的欲望抑制赚可是身体开始渐僵,她快要没有气力抱住横樑时——

突然之间,门“砰”地被踢开

拓跋凛猛的抽身出来,董若涵娇声啊地叫了一下,跪在床上竟一时间起不了身,他迅速拉过被单,扔在她身上,而自己则套上衣服

烛光骤然一亮

借着烛光,拓跋凛往床上的女人一看,脸­色­瞬间变了,漆黑如墨的眼瞳闪过一抹­阴­沉的乌云,嘴角也­阴­郁地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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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回:自食恶果,再次相救。

( 等在华清宫的董若婕,看到室里的烛光亮了,心中暗喜,虽然不能亲眼见到捉­奸­的情况,但能幻想到,现在皇上在外面,里面又有禁卫军统领,只怕他们Сhā翅难飞吧。ww

她见到屋里的烛光亮了,窗里映出几道人影,其中有一道体形较纤细,心想那肯定是乐平公主了。果然,里面传来女人惊慌惊呼的声音,她悄悄地吁了一口气。明天,她可以告诉爹这个好消息,她的太子妃位置保住了。

只是,进去里面的人怎么还没有出来报告情况呢,心中开始有点焦急了,就在这时,一名小宫女挤过人群,来到她面前,低声说了几句。

“什么?你说周公子没来?”董若婕现下的心情难以形容,辛苦搞出来的局,居然主角才来了一个。那里面另一个是谁?会不会是雍亲王?心里一沉,转瞬又一松,因为她看到拓跋蔺此刻正站在刚才跟她汇报的小宫女身旁。

小安子说亲自引领乐平公主进了里面,那么,她可以很肯定的里面那个女人是乐平公主,至于与她苟且的男人是谁并不重要了,她的目的就是毁了乐平公主的清白,让她不能嫁给太子或雍亲王就行了。

寻思着,禁军统领文泫由屋里走了出来。

“文泫,是谁如此胆大闯了进去?”武承帝沉声问。

“是……”文泫朝董若婕那窥了一眼,欲言又止。

董若婕接收到他的眼神,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什么难以之忍,难道乐平公主知道是她设局的,跟他说什么,所以文泫才这样看她?

“说!”武承帝命令。

文泫垂首道:“是太子。”

什么?

太子两个字如同一记闪电劈入董若婕脑中,她千算万算,最终将自己的丈夫送给别的女人?不,她不相信。

董若婕想也不想,冲进大门,奔上台阶进屋。

她的举动令在场的人都一愕,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激,不就是太子闯进华清宫吗?可在场的只有两个人知道情况,一个就是文泫,另一个是曾掉到坑里的小宫女。

文泫当时也没想到屋里的会是太子,他来到屋门外,听到里面有男女交欢的喘息声,以为是某个宫女或某位妃子勾结外人来这里偷­情­。所以没多想就踢门进去,可当见刚穿上裤子的是太子时,他已来不及阻止外面进来的兵士。

他们都看到室里的情况,惊讶的发现床上半跪着,用被子裹的女子,居然是太子妃的妹妹,若被太子妃见到情以何堪。

而小宫女听到里面的人是太子,同样也被吓到了,喃喃自语:“这下子糟糕了,竟会是乐平公主和太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直跟随她身后的拓跋蔺,由她嘴里听到乐平公主几个字时,倏地扯住她的手臂问:“你说什么?什么乐平公主?”

“我……”小宫女被他抓痛,又让他那凶恶的神情吓到了,竟然说不上话来。

“说!”

“乐平公主在里面,她……”

她的话还没说完,拓距蔺已将她往旁边一推,立即奔了进去。

见到他们一前一后如此神迅往里走,皇太后和皇上事感有蹊跷,然而,当文泫附在武承帝耳边说了两句时,武承帝有脸­色­变了变,立即吩咐皇太后带着众人先去绿州湖畔主持灯会,然后下车往里面走。

皇太后明白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只是皇上并不想让太多人在场,于是立即叫人起轿前行。

话说董若婕冲进屋里,见到里面并没有乐平公主的身影,反而是自己妹妹董若涵披着裹着被单,坐在床前哭泣,丈夫则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地上满是撕破的衣服碎片,不用多想,这里面刚刚肯定上演着一场激烈的­肉­戏。

看到这一切,她整个人如遭电击,全身动弹不得,连脑子也变成一片空白……

当她回过神时,她有种想一头撞往墙上死去的冲动。『』

为了设这个局,她花了不少银两买来自西域的“茗香”,据说点燃有催情作用,如果吃了媚药闻了这香味,能大大增加媚药的强­性­效果,她这么做就是想让他们做久一点,激烈一点,让她够时间带人前来捉­奸­。

可现在好了,­奸­是捉到了,可捉到的人却是她的丈夫和妹妹,而她原本要设计的人,却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拓跋蔺进来往房内一扫,却并没有见到炎妃然的身影,心中暗喜,原来不是她,但她又去了哪里?小宫女不是说在里面吗?这屋里不算大,有桌有床也有柜子,会不会她就藏身在那里?于是他不动声­色­走过去查看。

可不一会,他感觉到不对路了,室里除了那股欢爱过后残留下的味道外,好像暗流着一股怪异味,不知不是这股异味产生的作用呢,他开始有点口­干­舌燥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董若婕突然冲到董若涵前面,也不顾得身份,一记清亮的耳光扇下去,董若涵双颊霎时热辣辣的一片。“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怎么可以……”

他们怎么可以背着她做这种事情呢?一个曾经在她不受宠时,对她冷嘲热讽过,甚至害得她差点丧命的人,现在却背着她跟自己丈夫一起鬼混。当时她设局的是乐平公主,那么,他们会在这里,不是私底下见面是什么呀。

真无耻!

不过,生气归生气,却没有忘记要毁尸灭迹,她突然揪着董若涵的头发,扯她往桌子那边移去,一边打她,然后故意用身体撞向桌子上的酒壶。

酒壶“咣”一声摔在地下,剩下的酒全倒洒地上,酒香泗溢。这酒里的东西,总是她弄来的,若是被人查出,不但妃位保不住更会连名声也没有,更重要一点就是拓跋凛知道是她做的,绝对会很生气!

然而,在拉扯中,裹着董若涵的被单被她扯开,露出颈部以下一点,见到脖子那点点的红痕,她顿时眼都红了,什么礼仪也不顾了,朝她就打下去。

可恶!这个局居然就这样被破坏了,岂有此理!打了一会后,见到武承帝进来,立即恨恨地将她推到一边去。

横樑上的炎妃然看到董若婕进来,见到她那先是惊愕又是不可置信,继而满脸的嫉妒和心痛的表情,心里乐透了,可是此刻她却笑不出,手脚都僵硬了,若没有人发现她,她只怕挨不过明天了。

怎么办呢?她不能现在出声,叫他们救她吧?

现在她能求的只能是拓跋蔺,看到他在屋内这里转转,那里看看的,似乎是在找什么?难道他是在找自己吗?

我在这里呀,拓跋蔺,往上看啊。

可是,樑下的人却仍然没有看上来,她只能祈祷他们快些离开,就算会摔死,也总好过冻死在横樑上。

“这成何体统!”武承帝进来,看到室内的情况,立即威严喝道:“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已穿好衣服的拓跋凛表面无情的回答道:“父皇,臣儿是被陷害的。”

...

自见到床上的女人是董若涵后,他已明白一切,他是被陷害了,但陷害他的人是谁?约来她这里的人是乐平公主,可进来的人却是董若涵,她为什么会出现这里?约他来的乐平公主又去了哪里?

这些酒菜被人动了手脚,他进来前有人进来过,并喝了酒,只是不知道在他之前进来的人是谁?是乐平公主还是其他人?然而,他想倒酒验试,却看到董若婕已将酒壶撞倒,证据没有了。

“谁陷害你?”

“是……”是乐平公主吗?他正想回答,但没有证据,他连乐平公主约他来这里的信都毁了,再而想想,万一不是乐平公主呢,那不是冤枉了她吗?再说件事情疑点重重,那封信可以是有人冒充乐平公主送来的。

“现在没有证据,但可以保证,儿臣是中了媚药,才会……”他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哭泣的董若涵,深邃的黑眸危险地眯了眯。

“你们快些离开这房间吧。”再度回来的文泫对大家说:“这室里的空气很怪异,进来站久了,便会感到喉­干­舌燥,刚刚有名禁军,进来因为口喝,便倒了酒杯喝,他现在说身体不舒服。”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开始感到喉­干­,然后有人去打开窗,才发现窗是被钉死了。

武承帝明白事情不简单,可此地不能久留,便道:“文泫,这里就交给你,务必查清楚,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好了,赏灯会开始了,至于你们的事,明天再处理。”说完,他拂袖而去。

看他们一个个出去了,横樑上的炎妃然开始绝望了,看来她真的要冻死在这里了。

怎么办?

眼见到拓跋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外时,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拓跋蔺……救我……”声音很轻、很弱,即使贴到嘴边也未必会听清楚。

然而,随着文泫尾后,正要离开的拓跋蔺,前脚迈出门槛,后脚突然一顿,猛地回头,然后锐利的视线往上移,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

那女人居然趴伏在横樑里,算准时间,她现在应该是寒毒发作的时候,但随着她的身体滑下,掉落来的瞬间,他吓得心神俱散。

飞身上前将她接住,她那柔若无骨,却冰冷无比的娇躯,直挺挺的落在他的怀里。

“雍亲王,这到底怎么回事?”听到身后有动静的文泫,突然一个回身,看到有人在横樑上掉下来,也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上前一看,惊讶道:“那不是……”

“嘘,这事别张扬。”拓跋蔺压低声道:“这屋里的一切让人严谨把守着,别让其他人进来,还有,那青铜鼎里的东西,你最好现在拿走去验试一下。”

刚才他发现室内的空气不对,特意搜查看看,发现是青铜鼎点燃着的东西的问题,随后又见到董若婕将桌上的酒壶弄掉,虽然她那个动作看似无心,但她脸上的神情分明有种心虚。现在看到轩辕臻(炎妃然)在屋里,再想到小宫女的话,不难猜到,这个局到底是谁设的,要陷进局里的人又是谁。

那个女人已得到想要的了,还如此不安分,既然如此,那就不怪他无情了!

“属下知道。”文泫颔首。

“这件事肯定与太子妃有关系,你去找那个叫小杨的小宫女,有什么消息,马上给我汇报。”说完,他抱着怀里的女人,悄然离开华清宫。

他并不怕文泫会将乐平公主的事外泄出去,因为他曾是他的伴读。

……

很温暖!

炎妃然再次醒过来,居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又温暖的大床上。床?在陌生的床上醒过来,她第一时间看掀开被子看看,暗松了一口气,衣服在身上,虽然不是原来那件,但总比没有的好。

她之会这么惊慌,那是她记得自己昏迷前,好像落在拓跋蔺的怀里,是他又一次救了自己,只是想起前次醒过来的事,怕自己又会赤祼的,才会急着掀被检查。

这次算是他有君子之风。

她起来盘膝而坐,眼睛闭上,暗暗运功打坐,脉络畅顺无阻,显然她身体上的寒气已散,媚药也解了,这么短的时间,拓跋蔺是如何办到?

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卧室,发现室里无论是摆设装饰,还是用于盛装水果点心盘都是别具特­色­,气派非凡,彰显华贵气度。

然而,她对于这里的一切并不陌生,十岁前,她每次进宫都会往这里跑,那时她最喜欢就是现在躺着的软床。够宽大,够柔软,在上面打几个滚也不会滚到地上,即使掉到地上,也不会痛,因为这地上铺有厚厚的地毯。

这是哪里?

这就是拓跋蔺未成年所住的雍华宫,她此刻躺卧的是雍亲王的大床。

此时,室外传来遽响。

然后“唰”的一声,门扉被拉开,进来的是一个清秀俊逸的少年,她知道他是谁,是拓跋蔺身边的侍卫那俊。而且她还记得,当年这个少年是在街头上因为饥饿,偷了两只­肉­包被人打得半死,被拓跋蔺救了并让他以侍卫身份带在身边的。

那时她和拓跋蔺每次见面争吵时,他就和她的丫鬟乐儿在一边当调解,那时她还打趣的跟乐儿说:“你若再管我和拓跋蔺的事,以后我就将你嫁给那俊。”

她知道乐儿是喜欢那俊,每次她这么说,乐儿都会脸红,然后羞赧的驳一句:“我才不嫁给他呢。”

思及此,眼眶忽地一酸,乐儿为了救她而被李衡杀了,虽然李衡被她设计而撤职押入天狱,可是她还没有拿到炎家被害的证据,他就死了,这样的结果又怎对得起乐儿的牺牲呢。

她不能犹豫了,现今能让她在宫里立足就只有拓跋蔺,只有在他的掩护下,她才能在宫里站稳脚步。由这次媚药事件看出来,她现在的身份若不再定下来,只能接下来会有更多像这样的事接二连三的来。

“公主,你醒来啦?”那俊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汤,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道:“来,这是王爷吩咐,你醒来一定要喝的。”

炎妃然接过来,望着黑漆漆的汤汁,顿时皱眉了。“有糖吗?”

她自小最怕就是喝这种东西,以次每次生病,都是哥哥拿糖哄她,她才肯喝。在西临的时候,因为她记忆里,轩辕臻是不怕吃苦药,才勉强的捏着自己的鼻子喝下去。

“当然有啦。”那俊说着,便拿出一块方糖给她。

她一看裹着的糖衣,脱口而出道:“是莲心糖果!”那是她的最爱啊,记得她第一次吃这糖果,正是拓跋蔺送她的,这种糖果外表看上去硬硬的,当剥开层层的外衣,将它放入口即融化,又香又柔软,让人回味无穷。

因此,她小时候喜欢进宫找拓跋蔺,其实也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莲心糖果。后来她跟拓跋蔺之间疏离后,她曾到市面上找这种糖果,可那些卖糖果的店家告诉她,根本没有这种糖果出售。

虽然她买不到莲心糖果,可每年春节,哥哥都会送她一盒,但从不告诉她,这糖果是在哪里买到的。

“你知道这叫莲心 ...

(糖果?”那俊惊讶道。

炎妃然莫名地睨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有不对。”那俊摇头。

他话虽然这么说,可看她的眼神却很奇怪,三分惊讶,七分探究,到底她刚刚说错了什么话?

炎妃然虽然郁闷,但她也没有深究,先是将糖果的外衣一层层剥开,直到见到里的白­嫩­的­肉­心,才捏着鼻子一口将药汤喝下去,然后把糖果­肉­心放入口中。

她闭上眼睛,感受那软绵香滑的­肉­心慢慢地在口中融化,再次品尝它,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的爷呢?他在哪?”喝完药汤后,她将空碗递回那俊问。

接过碗,那俊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我的爷还在赏灯会。”

“我没在,他去那里­干­嘛?难道他想娶别的女人吗?”

“才不是呢,王爷是去拿你的花灯。”

“是吗?我身体好多了,带我吧。”说完,她跳下床,拿起放在床边的紫­色­大氅就走。

“公主,你等等。”那俊忙放下碗,追了出去。

外面,月亮已升到碧蓝的夜空,树木扶疏,白晃晃一片晶莹。

她踏出卧室,看到悬挂高空的明月,知道赏灯会可能将接近尾声,于是快步经过长廊,来到往前院,正要往大门奔去时,就见到拓跋蔺的身影出现门口。

见到他,­唇­角很自然地扬起,正准备上前时,就见到侧边小门有一个红衣女子快步奔到拓跋蔺面前,毫不犹豫地扑入他怀里。

拓跋蔺似乎微微一怔,随即伸手轻轻抱住她。

一滴冰凉落到­唇­上,炎妃然怔怔看向天空,下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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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回:灯会被毁,是谁害她。

( 看错了吧,月明星犀怎么会下雨呢?

那前面拥抱着的男女是谁?

他不是说娶她吗?此时却将另一个女子拥入怀里,这算什么呀?

可是,他是说娶自己没错,但没有说爱她,而她也没有说爱他,他有别的女人理所当然的,不是吗?何况,他有喜欢的人,不正是她选夫婿的条件之一吗?

她自嘲一笑,大仇未报,谈何感情呢?况且她的心早就死了,那还有资格给别人完整的爱现在这样情况不是很好吗?起码以后她离开,不会觉得欠了他的想定后,她心情轻松了,看着眼前这一对男女,也不会觉得心像被什么堵着一样

只是……

那女人的身影怎这么眼熟呀?咦,对了,她不是凤云汐吗?

凤云汐比她高半个头,可依偎在拓跋蔺怀里,却显得小鸟依人似的,不知拓跋蔺跟她说了什么,她蹙眉看着他,微嘟嘟嘴,仿佛有什么意见达不成,用力地摇了摇头

凤云汐什么时候跟拓跋蔺要好的?记得“她”还没离开人世时,他们的友谊只仅限于朋友,也许在她离开后,他们才好起来说不定

“王爷,公主醒来了,说要去找你”她正想走过去,却听到那俊在身后高声嚷道,方怕他们听不清楚似的

拓跋蔺身形似微微一震,凤云汐随看过来,朝她点了一点头,当作示意

她也点了一点头作回礼

凤云汐稍稍蹑脚将男人垂落到额前的小绺丝拂回去,然后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的提议你再考虑一下,不用这么快回答我的”语罢,由他怀里退出来,不等他回答,便转身离开

她的声音虽细,但却一字不漏的落入炎妃然的耳内,她有点好奇,到底凤云汐跟拓跋蔺说了什么提议?而且她也感觉到,凤云汐并不喜欢她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她难过,原来两人感情比亲姐妹还亲的,可如今即使相见却不能相认

不想让自己继续想这些影响情绪的事,于是笑着调侃道:“看来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王爷与美人相聚”

“你好了点没有?”拓跋蔺没有理会她的话,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握起她的手,探向脉搏,片刻,他放开手,笑道:“脉搏平稳,看来你体内的媚药已清除,这次真是误打误撞了”

“什么误打误撞?”

拓跋蔺解释道:“就是你体内的寒毒能抑低媚药的药­性­,一寒一热,正好调平­阴­阳”当他抱她回雍华宫时,才发现她的媚药已在她体内渐渐散去,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为她解

“谢谢你了!”即使当时自己误打误撞解了媚药,可掉下横樑时,没有他及时接住自己,她还能站在这里

他满心期待地看着她问:“那你要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炎妃然白了他一眼,道:“以身相许还不行吗?”

“可救你之前,你就已答应了我,怎能算呢”

“嗯……”她点着下巴,故作思考了一会道:“那我允许你娶三妻四妾如何?”

拓跋蔺忽地收敛笑容,神情认真道:“其实我和云汐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他以为是她在生气刚才看到那幕

“哦?她叫云汐啊”她故意曲解他的话道:“你连人家的闺名都叫得如此亲密,想让人不往那里想也难啦”

拓跋蔺一听,急了,忙解释道:“你真的误会了,她只是我朋友的朋友,对她我也像朋友一样,所以你别想太多”

“好啦,我不会误会啦,对了,赏灯会举办得如何?听那俊说你去帮我拿花灯的,我的花灯呢?还有,我没有出席,皇上和太后怎么说?”既然他已解释过了,她就相信他,于是话题一转,回到她关心的问题上

“这里风大,我们进去再说”她丢过来一连串问题,拓跋蔺有点招架不住

“嗯”炎妃然点点头,其实她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他

拓跋蔺搂着她肩膀,忽然想起什么,便对那俊道:“你去绿州湖畔将公主的丫鬟带过来”

“好”那俊领命,便往外走

两人进了屋里,拓跋蔺帮她卸下大氅,挂放在一边,两人坐在茶几前,宫女端茶点上来放好,再退了出去

知道她饿了,拓跋蔺将糕点推致她面前,示意她随便吃,才淡淡道:“我跟皇上说,你生病晕倒了,正要雍华宫里休息,那俊有端药汤你喝吧,那是皇上叫莫问过来看过你后开的药,放心吧,皇上并没追究什么”

她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唇­里,咀嚼的问:“那花灯会举办得怎么样?你怎么这么快回来?”

“砸了”

才刚咀嚼了两下,听到他这么说,她差点被咽到了

拓跋蔺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背,再体贴地端了杯水给她喝

炎妃然接过来喝了一口,顺了顺喉咙,她才疑惑地问:“砸了?什么意思?”

虽然她以前也参加过赏灯会,可这次是在湖畔举行的,湖中央储着一座小亭子,由木制的走廊曲曲折折连接到岸边,走廊两边挂满花灯,一直延伸到湖中央的小亭子里,被灯赫耀得恍若白昼的绿州湖一定很美,她没有看一眼,就这样被毁了?

“在我去到湖畔的时候,挂在走廊的花灯起火了,两边的花灯全毁了,有不少人因此受伤了”他坐回来,边说边将桂花糕用刀片切成小块,再放到她面前,这样就不怕会再咽到了,然后将晚上灯会的情况说给她听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湖畔的坪地里,皇太后和皇上等人在那里设宴,文武百官陪同着,边欣赏歌舞表演,边等待着未婚男士找到心仪姑娘的花灯,将其的灯谜或是其的问题抄下并解答,然后由太监公布答案,若女方对男方满意直接由皇太后为他们赐婚,若有竞争者,即要接受女方第二轮的考问,选出胜者

可灯会才刚开始,由岸边突然飞来几支火箭,直落到走廊里,走廊跟着起火,把那些花灯都烧毁了

不过万幸的事,皇太后和皇上等人没事,受伤的是正在走廊里赏灯抄题的那些青年才楷有武功的,逃得快的没事,有些就掉到湖里去,懂水­性­的有机会逃生,不懂的只有被淹死

炎妃然皱眉,担忧的问:“是谁人所为吗?”

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如果是意外走火,那情有可原,可是被人蓄意毁坏的,这让她想起上次擂台倒塌的情况,只要擂台比试胜出者就能成为她的夫婿,可比赛结果才进行一半,擂台毁了;这次花灯会,只要答对她的问题,那人就是好的夫婿,为何偏偏两次都是差一步呢?

拓跋蔺道:“对方根本不是在湖边附近将箭­射­出的,而是在离湖里最近的钟楼­射­出,那么远的距离还是在夜晚,他的­射­法并不输于我当禁卫军找到­射­击者所站在位置,对方早就离开了”

... [,]

( 炎妃然叉了一块糕点放入口,嚼了嚼,开始分析道:“我觉得是针对我而来的,你想想看,擂台一次,现在也一次,都是我要做决定的时候,你说谁最不愿意看到我们联亲呢?还有华清宫的事,有人冒充是你的人带我到那里,然后在酒菜里下药,这分明就是想毁了我的名节吧”

拓跋蔺递了杯茶给她,摇摇头,道:“华清宫的事跟这两件事并没关系,不过你分析有人不愿意我们联亲,我是同意的”

炎妃然接过茶,她低头喝了一口,问:“听你这么说,你知道华清宫是谁人所为?”

拓跋蔺没回答,却叫她将当时的情形说一遍给他听,两人再分析一下

文泫已验试过青铜鼎里燃着的东西叫“铭香”,具有催情的作用,但那壶酒已被董若婕弄倒了,不过经由那个偷喝了酒的禁卫军反应,确定酒里有媚药,现在只要找出谁在华清宫里设下酒宴,就能查到谁是主谋

于是炎妃然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连那个太监样貌特征都描述得很清楚,“当初我以为是董若涵设的局,她以我的名义约太子来华清宫,可是,既然是她约太子来华清宫,为何还要约我呢,所以我想猜想,约太子的是她,设计我的是另有他人,很可能对方还设计了另一个人前来,只是刚巧那个人没出现,就让太子和董若涵成了我和那个人的替死鬼”

“你分析得对,对方的目的是想让你毁了名节,就算你是邻国公主,名节毁了,你除了嫁给那人外,就是被退回西临去”说着,见到她嘴角有颗糕屑,拓跋蔺凑过去,伸手用拇指轻轻替她拭去

炎妃然的脸蛋微微一热,心脏刹那顿住了一下,但很快地恢复了正常,她突然站起来,冷笑道:“不得不说,如果成功的话,这招真­阴­毒”

顿了一下,她低头看他,问:“既然设局害我的跟擂台倒塌和火烧灯会没关系,那会是谁做的呢?”

拓跋蔺挑眉问:“你觉得谁最不想你嫁给太子和我?或者这样说,你嫁给太子对谁打击最大,嫁给我对谁最不利?”

炎妃然想了想,道:“前者当然是太子妃,后者就是太子或其他想当储君的人……咦,难道是太子妃?”如果是她,那绝对是有动机了

拓跋蔺给了一个赞赏眼神,然后勾起嘴角一笑“想报仇回来吗?”

“那当然”炎妃然握紧拳头,愤恨的想,不只想报,更想让她试一试被人设计陷害的滋味如果当时不是­阴­差阳错,如果她没武功,那她现在的名节就被毁了,不得不嫁给那个没出现的人了

拓跋蔺慵懒地靠向椅,邪笑地凝着她,“那就嫁给我吧,明天你去跟父皇说,你选择的是我,花灯会毁了,那边难免不会再搞出别的事来”

“明天我就去说吧”他说得有道理,若她再不作决定,只怕武承帝也不会再纵容她犹豫这么久

“你过来,我还有话问你”拓跋蔺拍了拍身旁边的位置道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问,不必过去也行”不用猜想,她也知道他想问什么

“你不过来,那我过去了”

说着,他真的要起来,准备坐去她那边,见此,炎妃然很不情愿地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来,没有办法,她现在要靠他,反正顺他一次,让他心情好,她有要求的话,就不怕他会拒绝

拓跋蔺伸手勾住她的纤腰,用力将她搂近一点,然后将手环上她肩膀,大手与她柔­嫩­的乌丝缠绕“你还没有告诉我,当时你是怎么爬上横樑上的?”

“这个……我是……”她低着头,支支唔唔说不出所以,而右手不自觉地握着左手,摩擦着拇指,脑里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拓跋蔺目光落在她因为思考,双手不自觉地握着,摩擦着拇指的小动作,凤眸微微收紧,­唇­角微掀,故意道:“你是想告诉我,你是爬柱上去的吗?”

炎妃然甩开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不悦道:“你都猜到了,­干­嘛还要这么说”她就不知道躲不过了,­干­脆自己承认了

“我懂武功又怎样?我喜欢藏起来又怎样?对,我就喜欢扮弱女子,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你之前说要娶我的话,大可以收回来,我可以找别人娶我,反正……唔……”她的话还没说完,他灼热的双­唇­便覆盖上她的,吮住她娇艳的樱桃

她愕赚瞪大明眸,这是他第三次吻她,第一次点水蜻蜓,第二次对拓跋凛的挑衅,这次没有外人,他吻得火热且狂妄,直到她轻喘不休几乎无法呼吸,身子快瘫软下来时,他这才笑着满足的放开她诱人的红­唇­,而那双灼热的凤眸仍紧紧凝视她

“我说过要娶你就娶你,你别想嫁给别人”对她,由第一眼见到,他就产生了一种狂热的执着,仿佛错过了,今生就没法再回来的感觉

她脑子还有些混沌

拓跋蔺­唇­边漾起一抹邪恶的浅笑,以低沉且­性­感的声音说:“你难得有这么迷糊可爱的时刻,若不是情况不允许,此刻拐你上床多好呀”

“你想得美!”炎妃然回过神来,双手握成小粉拳,用力地捶击在他的身上,然后站起来,却被他握手腕,霸道的将她拉回怀里

“生气了?”他轻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性­感一笑

“不生气吗?总是没正经的”她拍开他的手,瞪他一眼

“好吧,那我说正经的”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她胸前,脸上不再是轻浮坏坏的笑,神情严肃的问:“告诉我,你体内怎会有噬魂冰魄?是谁放进去的?”

“你……你怎么知道?”炎妃然暗惊,他怎么会知道她体内有噬魂冰魄?

“若我没有猜错,你身体的寒毒就来自它”

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她垂下眸,就在思忖如何开口时,那俊却带着芊蔚进来,她即道:“以后告诉你吧”

拓跋蔺瞪了那俊一眼,迟不进来,早不进来,偏在他刚快套到答案时才进来

那俊并不知道情况,只感觉王爷这一眼似有杀气,吓得缩了一下

“公主……”一见到她,芊蔚立即奔过来,眼睛有点红,似乎是在哭过“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见了”

她在绿州湖畔等了又等,都不见公主来,的自己走开了,万一她回来找不到自己,真是急死人了,直到走廊失火,花灯被毁,她急得没有办法,准备去找人时,雍亲王才派人来说,她正要雍华宫

“我没事了,是他救了我”她指了指拓跋蔺,“我体内的寒毒也是他暂时解了”若她以后还没拿到蓝药丸,仍得靠他驱寒,以后他是她救命药了

“谢谢雍王爷救了我家公主”她扯了扯炎妃然,低声道:“公主,你怎么跟他孤男寡女的在同一屋下呢”

“没关系的”炎妃然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明天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就在这时,有名太监匆匆走进来,附在拓跋蔺耳边说了几句,拓跋蔺薄­唇­紧 ... [,]

(抿,脸上的神情­阴­沉起来,“好,你先回去,本王一会就来”

太监离开了,他对炎妃然说:“让那俊送你回京华园,明天再接你进宫,华清宫的事,就交给我帮你报仇”

“嗯,一切都听你的”她柔顺的答道:“你先去忙你的”对于董若婕,她已有了一个更好的对付方法,跟她之间的仇不是别人Сhā手得了的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望她,“晚上窗记得别关哦,不然你的暖炉进不去了”

炎妃然的脸又一热,白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呀,没个正经”

他­唇­畔扬起勾人心魂的笑,“若我要正经,你就没命了”

“快走啦,不是有事吗?”再说下去,都要三更了

“若不是有宫规,我真不想让你走”拓跋蔺退回一步,将她又一次紧紧抱赚在她耳畔坚决地说:“就一晚,明天过后,你就是我的了”说完,才放开她,转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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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回:案情发展,各自对策。

( 皓月当空,万籁俱寂,秋风萧瑟

拓跋蔺来到与禁卫统领文泫约定的地点,御花园的假山后面,看到他神­色­凝重,便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被杀?死因是什么?”听到太监奉命前来告诉他,华清宫的事有变,说那位小宫女服毒自杀,他立即赶来看看情况怎样

文泫道:“卑职按你的吩咐去找那位小宫女,当时问了她一些情况,可她不肯透露半句,于是将她押到天牢等候皇上发落,谁知没半个时辰,她就服毒自杀了她留遗书说华清宫的酒菜是她准备的,她打算趁大家到聚在绿州湖畔时,约她心仪的男人到那里相会,可是对方没有去,结果害了太子和董二小姐,她引咎自杀”

拓跋蔺冷笑一声,道:“小宫女分明就是被人害死的,当时她掉到坑里去了,是本王将她拉上来,并和她一起去华清宫,那根本没有什么心仪男人”

文泫道:“王爷你不能出来作这个证明,小宫女死前的遗书已将设计乐平公主的幕后人撇出了这事件中,大家都会以为她的死是保护她心仪的男人,你出面作证难免不会让那些有心人在皇上面前说你就是小宫女心仪的男人,因为你跟她一起到来是有人见到的”

拓跋蔺微微蹙眉,忽地想起了什么,便道:“小宫女这条线索没有了,还有引领乐平公主前去华清宫的太监,乐平说出了他的外貌特征,要找出他并不难”

文泫想了一下,摇头道:“抱歉,我们将小宫女押到天牢时,就调查与这此事有关的人,根据你刚提供的线索,那人太监是小安子无疑,但他在事发没多久,被毒蛇咬死了”

“什么?那人竟然下手如此快”拓跋蔺惊讶于对方做事的神速,但同时也想到一个问:“毒蛇是打哪里来的?”

“是小安子路经的小竹林,那是七步蛇,毒­性­极快,没半个时辰,他就断死了”当时他发现的时候,对方的身体还有体温,文泫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计划将人杀死,那人肯定已做好准备,无论这件事成功与否,都不打算让他们活着的”

“人死了,酒倒了,就剩下那片‘铭香’”拓跋蔺思沉吟片刻道:“这种香料市面很难买,需要透过特殊渠道才能买到,只要去查货源的出处和最近是谁买了”

文泫再度摇摇头,“就算查出来是谁买的,可这点证据不足指证,因为最关健的证人都死了,再加上小宫女又将事揽上身,现在除非是幕后指使的人再度设计陷害公主,又或者对方自己说出来,否则,就算我们知道是谁也没证据”

拓跋蔺明白再查也去也没用了,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文泫惭愧道:“这件事情没能帮上忙,是卑职失误的,没想到对方下手如此的快”

他年长拓跋蔺两岁,在拓跋蔺父亲还在世时,曾到太子府里当过其伴读,虽然只是相处了一年,但两人情如手足,因为政局关系,两人只能私下会面

“没关系,就算她再狡猾,总有一天狐狸尾巴会藏不住的时候”虽然找不到证据,但知道幕后主谋是谁,有了提防,下次再犯捉到她就不难

现在他倒是担忧两次破坏西临与北越联姻的人,正如轩辕臻(炎妃然)所指,都是她要做决定的时候,就出来搞破坏,若明天得知她选择的夫婿是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

同夜,皇宫,御书房

“咳咳……”武承帝坐在案桌上翻阅奏章,再想起晚上的事情,怎么也看不进去这几天天气转凉,再加上晚上灯会的惊吓,旧病开始复发,时不时来一两声咳嗽

见此,王喆忙端了杯参茶上前,恭敬道:“皇上,先喝杯参茶吧”他是皇上跟前的大太监,也是皇上信宠的人

“他们个个一点都不让朕省心”武承帝放下奏章,揉了揉眉心,然后接地杯子,啜了一口参茶

“皇上您是说晚上华清宫的事,还是赏灯会的事?”王喆小心的试问道

“有分别吗?”武承帝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道:“朕以为凛儿­性­子沉稳,做任何事情都是井然有序,谁知道他竟然在宫里做出这种事情来”

王喆奉承道:“就是艾太子做事向来都有分寸,怎可能会在皇宫里做出这些不伦理常的事呢,依奴才看呀,说不定是有人陷害太子”

“陷害?”武承帝看着他,“何以见得?”

“依情况看,太子是中了媚药所致,董二小姐是清醒的,归根究底还是让太子吃下媚药的幕后者,在那种情况下,太子是情有可原的”

武承帝叹道:“不管事情是怎样的,凛儿的的确确是污了人家的清白,对方还是前任太尉的庶女,虽然现在被贬了但她的姐姐毕竟还是太子妃,人家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呢”

“皇上是担忧这件事情会影响到太子的声誉是吗?”听皇上如此说,王喆即明白他忧心的是什么,于是提议道:“古有娥皇女英共事一夫,这位董二小姐虽然是庶女出身,但也曾是一品官员之女,既然和太子已有夫妻之实,不如给她一个名份,这样不是能堵住了众人的口实了吗”

听了王喆的提议,武承帝虽然没有说话,但看他俊眉舒展,似乎想通了些什么,半晌,他道:“明天看看他们如何解释再说吧”今晚的事情似乎并不简单,一切都等待文统领查办的结果再作决定

……

同夜,太子府

“啪”的一声巨响,从太子的书房里传出来,有两撸古籍由案桌里被扫落来,散在地上

书房里共有三人,而将书籍扫落地上的正是太子拓跋凛,此刻的他发指眦裂,显是动了怒气认识他的都知道,他喜怒不于­色­,这是元华第二次见他发如此大的怒气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是去年那个冬天……

“凛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是女子,她正是皇贵妃

只是,皇贵妃怎么会在太子府呢?须知,宫妃私自出宫是大罪,不管你身份如何尊贵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再加上她安Сhā人在皇上身边,华清宫的事很快就传到她耳里所以她连夜出宫,赶往太子府,亲自问一问儿子,到底这件事如何的

拓跋凛便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郑重声明清白道:“母妃,你要相信儿臣,儿臣是被陷害的,绝对不是跟若涵私通偷­情­”

皇贵妃沉吟了一下,道:“你说收到乐平公主的信涵,才赶去赴约的,那乐平公主呢?你去到没看到她吗?”

拓跋凛摇头:“没有,门是被锁在外的,室内桌面上有只酒杯,显然是被人用过的”

皇贵妃再问:“你的确室里真的没有人吗?”

拓跋凛将当时的情况再回想一次,他坐下时曾打量过房内,那室里摆设很简单,后来拓跋蔺进来,看到他在搜查,但也没见到有人躲着,再说,若是她约 ... [,]

(自己来的话,何必躲起来呢?

“你跟若涵什么的时候,她没有挣扎或喊人救命吗?”

拓跋凛道:“没有”

那个女人就只顾着哭,根本没有为自己辩白,想起她一副像是他弓虽暴了她似的可怜涅,心里就气愤了,当时他明明有说乐平两个字,既然她知道他认错人,为何不叫停止不过,当时那种箭在弦上情况,就算她喊停止,也办法停下来

只是一想到与他交欢不是乐平公主,而是一个对他毫无用处的小可怜,心便感到一阵恶寒若乐平公主知道此事,她还会嫁给他吗?

皇贵妃微微眯了眯眼,一计上心头,冷笑道:“这样吧,你明天就照实说,是乐平公主约你去那里的,书信没有了,但你有八王爷做人证,证明你当时是收过这样的书信,无论她在不在那里,若她解释不出来当时在哪里,她的名节也会因此受损,到时你再向你父皇请示,你不计前嫌,愿意将她娶进门”

拓跋凛吟思了下,点头道:“事到如何,不想给蔺弟娶乐平公主,那只有这样了”

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对话正一字不漏的落入门外站着的身影,她正是太女妃董若婕,原本是想来跟太子商量明天对应的皇上询问的事,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话

她不甘心艾设计不到乐平公主失名节,却让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的妹妹发生了关系,到头来丈夫仍没放弃娶乐平公主的念头

这整件事情,她最清楚,乐平公主肯定有进过华清宫,至于为何后来不在,肯定是她发现酒菜有问题,逃走了或躲起来了如果明天太子一口咬定是乐平公主约他来的话,那她一切谋划,全泡汤了

虽然小桃和小安子已经死了,没有人会怀疑到她来,可她不能让太子娶乐平公主,既然如此,唯今之计,就只得一个了

她一咬牙,转身回寝室,叫来丫鬟绿儿前来,写了封信,让她连夜送出去

……

翌日,炎妃然带着芊蔚坐着马车去皇宫,凝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宫墙,眸光愈冷,她想起昨晚拓跋蔺连夜潜进来告诉她案情的发展

那个太监和小宫女都死了,董若婕为了坐稳这个太子妃位置,居然变得如此狠毒

------题外话------

今天看到电脑的屏幕头就疼,眼睛也不舒服,所以只能更这么多了,消晚上休息好些,明天能正常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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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回:殿前对质,请求联姻。

( 金銮殿

昨晚华清宫的事原本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但不知为何,清早在殿外等候上朝时,众臣们竟然纷纷议论着此事来。ww

某臣摇头道:“真没想到啊,居然会在一向严已自律的太子身上发生这种事情,你说是董三千金不知检点还是太子太风流呢?”

“无论怎样都好,人家可是个清白闺女呀,现在朝野都知道此事了,以后恐怕没有敢娶妻董三千金了。”某臣叹息道。

“听说太子是给人陷害的,并非是跟董三千金两相情愿……”

……

等到上朝时辰到,众臣们鱼贯而入殿内,纷纷上奏要求皇上对昨晚华清宫的事给个说法。

听到百官们的奏诉,武承帝蹙了蹙眉,显然没料到此事会被泄漏了出去,当时他已暗示过不准将此事扬出去的,看来有人并没有人遵从他的命令。原本他打算私下了结此事,毕竟这攸关太子的声誉,不容有失,可现今事情进展到这地步,唯有公事公办了。

此刻,殿里站着昨晚在华清宫里的人,因听了各自的供词,与之相关联的人都召进宫里面圣。

武承帝一拍椅扶手,怒道:“拓跋凛,你贵为太子,身系着社稷,竟然跟外臣之女私自在宫里做苟且之事,如此轻率!可你却说自己是被陷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两旁来早朝的百官窃窃私语起来。站在殿里的炎妃然往董若涵看去,见到她一直低垂着头,不由想起进殿之前的情形。

当时她下马车便见到董若涵站在殿外,离上朝的百官有段小距离,看到她却没之前的热情,更没有上来跟她攀聊。于是她曾假装什么不知道上前打招呼,她居然不敢正视她的目光,言语间闪烁吞吐,更加肯定昨晚的推测。

假冒她之名约太子到华清宫见面的猜测无用致疑了,但在皇上面前,她会怎样说呢?那太监和宫女都死了,她相信董若婕肯定已想好应策。而当皇上传召她上殿,当即猜到几分,她已被牵扯进去了。

拓跋凛道:“禀皇上,儿臣是收到乐平公主的信函,约在华清宫里见面,因为这是私下会面,又是在华清宫,儿臣担心公主不知道宫规会被人发现私闯华清宫,所以不得不前去带她出来,至信函儿臣当即就毁了,八弟在场,他可以为儿臣作证的。”

“是的,皇上。”八皇子拓跋禛站出来道:“儿臣可以作证,太子殿下当时的确收到乐平公主的信函,儿臣还调侃说,公主可能看上太子,想私下给他答案。”

武承帝皱眉,望向炎妃然,沉声道:“乐平,可有此事?”

听了八皇子最后那句解释,炎妃然了悟几分,他们是想将她推上浪尖上,于是上前不慌不忙的道:“皇上,绝无此事。乐平才进宫两次,又怎么知道有座宫殿叫华清宫呢?正如八皇子所言,当时在百花园,太子曾笑说能不能给他一个提示,乐平若想给他答案,当时就给了又何必写信多此一举呢?”

“记得上次皇上邀请公主进宫,奴才曾带公主在宫里游逛了一圈,记得当时也曾走过华清宫。”

众人往声音来源望去,说话的是站在一边的大太监,他叫赵窐,与王喆分司内廷正副总管之职。他并不是一般的大太监,曾是皇上跟前红人,只是在太子成年后,被皇帝派到太子府协助太子督务,同时也可以出入宫廷,经宫内务,可见皇上对他的器重,但他是太子的人。

听了此话,炎妃然心里冷笑,看来今天这场对质,他们决心将她拖下水,便道:“若是乐平约太子会面,又何必约董三小姐来华清宫呢?”她望向董若涵,问道:“董三小姐,你也是收到本宫的信函才来华清宫的吗?”

“这……”董若涵看了炎妃然一眼,立即心虚的闪开,又见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紧攥的拳头里掌心冒出汗来。

想起昨夜收到董若婕的信函,说追究她和太子之事,但一定要按照她指示去做,到时私下会叫太子纳她为侧妃。『』

她清楚,若她说实话的话,非但不能留在太子身边,更可能会被皇上重罚。事到如今,她无路可退了,即使不能留在太子身边,留住­性­命好,反正她写给太子的信已被他毁了,除了她和自己的丫鬟知道,没有人证实太子是她约去的。

见她久不答话,武承帝开口问:“董若涵,你说,你为何会在华清宫?”

董若涵银牙一咬,道:“禀皇上,臣女也是收到信函,说太子在华清宫才去的,臣女进去时,太子还没到,臣女见到桌上有酒菜,又见口渴,才倒了杯酒渴,等了一会没见到太子来,又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便走出去关上门,打算到院里走走,这时却见到太子走进屋里,我忍着不舒服回屋里,谁知太子他……”

说到这里,她哽咽着,没有说下去,但众人也猜到接下来是什么,不知情的不禁同情地望着她,心里叹息,可怜又单纯的孩子。

拓跋凛听了,眉头紧皱,若昨晚董若涵喝了酒,为何没闻到她嘴里有酒香?若她也中了媚药,初时不会挣扎反抗,但到后来她的反应又像中了媚药,莫非真的是乐平公主设下的陷阱吗?

炎妃然问:“你说收到信函才去华清宫,那信呢?不会也是被你撕毁了吧?”

“没有,在这里。”说着,董若涵将信函由怀里掏出来,交给王喆呈上皇上。

武承帝打开看了一下,再将信交给王喆,让他递给炎妃然,道:“乐平,这可曾是你的字迹。”

炎妃然接过信函打开来看,咋看有几分像轩辕臻的字迹,董若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找到跟轩辕臻相似的字迹,让她实为佩服。

她道:“禀皇上,这并非乐平的字迹。”说罢,她请求皇上命人拿来笔墨,照着信上的内容写了一遍,让众臣鉴别。

众臣一看,两种字迹截然不同,旧的字迹绢秀,却显无力;新的字迹清秀飘逸,风格隽永,颇具韵味。

拓跋凛看了,道:“与给我那封信字迹相同。”

八皇子道:“信可以让人代写,但约太子殿下的却实乐平公主。”

炎妃然微微蹙眉,朝八皇子睨了一眼,这个八皇子是站在拓跋凛那边的,他这么说不是咬定她就是幕后主使者吗?

她正想发话,就听到赵国公说道:“八皇子说得没错,信可以让人代写,但也要以说有人拿此诬陷乐平公主,此信函不能成为证据,请皇上明鉴。”

嗯,这个赵国公果然是忠良之士,并没有被这些昏臣蒙闭了双眼,上次比试也是他在维护拓跋蔺,有可能是拓跋蔺那边的人。

武承帝捊着短须沉思。

见此,周丞相站出来,道:“那么请问乐平公主,当时你又在哪里?”他这么一问,就算董若涵手上的信函不是乐平公主写的,但当时她在哪里?在做些什么?若说不出个所以来,那么她也水洗不清了。

“皇上,乐平也在清华宫里。”

...

( 此言一出,众人惊讶的目光都往炎妃然投来,她却毫无紧张,在昨晚拓跋蔺告诉她,小安子和小宫女死了后,她就猜到董若婕是想将这事推到她身上来,如果太子的说词也是一样的话,那么她想躲避也难了。再三考量,她决定直接承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承帝蹙眉问。

炎妃然往一边的拓跋蔺望去,见他朝自己微微点了点头。这是他们昨晚的约定了,若然董若婕一定要诬陷她,那就实说,即使两名证人死了,但她也有人证实当时的情况。拓跋蔺点头,意思是说一切他都安排好了。

她将昨晚太监带她到华清宫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乐平感觉到不舒服,立即往门口跑,但门外是锁着了,窗也被钉死了,听到人脚步声,我害怕,便躲到床底下。”

幸好华清宫的床与其他床不一样,底下是空的,有床罩遮掩住了,躲藏在那里的说法并无疑点。

听她这么说,拓跋凛和董若涵都不敢置信,当时他们在床上做的事不都被她全听到了?董若涵既尴尬又羞愧,拓跋凛内心更不是滋味。

“为何太监说是雍亲王约你见面你会去?到底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还有,你说当时在床底下,有谁见证?”周丞相追问。

炎妃然答道:“因为我身体有病,雍亲王说有秘方帮我,我以为那个太监是他的人,不疑有他的跟去,只是没想到那里会是华清宫。至于有谁做我的证人,文统领和雍亲王可以见证的,他们都是最后走出华清宫的。”

听到点自己的名字,文泫站出来道:“臣可以做证,乐平公主的确躲藏在床底下,当时她发病,后来被雍亲王抱走了。”

“是的,皇上。”拓跋蔺上前道:“臣见到乐平公主发病,才抱走她,当时的情况皇上你也清楚的,臣第一时间派人告诉你,乐平公主不舒服,无法参加灯会,你才会派莫问前来看诊,至于乐平公主得什么病,莫问最清楚了。”

文泫又道:“引领乐平公主那位太监昨晚发现他被毒蛇咬到,不治身亡,而华清宫里的酒菜是一名小宫女为偷会情郎准备的,可惜她自杀了,只留下遗书。”

这么重要的线索断了,经由禁军统领和雍亲王的供词,证实了乐平公主也是受害人之一,再加上莫问为乐平公主诊断的供词,无法断定她就是约太子到华清宫的人。

此时,董若涵神­色­苍白,董若婕说只要将责任推给乐平公主,她才有机会逃过此劫,但断然想不到乐平公主会有这么多人证,再审查下去,迟早会揭穿她的谎话。

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她听到乐平公主说:“皇上,只要找出写信函给董三小姐的人,就知道这连串事情,到底谁在背后策划的?”

什么?董若涵顿时心慌意乱。那封信函是她写的,若查出来,那不是诬陷吗?她想要回那封信已太迟了,它正握在王公公手上。

武承帝点头称是,女儿家的名节和声誉最珍贵,何况她又是邻国公主。其实想深一层,那些酒菜不可能是她准备的,她才来北越多少天,怎会使动宫里的人呢。于是道:“这事交给刑部去查办,此番不但损了太子声望更令乐平公主受到伤害,查出此人,必定严办。”

炎妃然道:“不用这么麻烦,查找的方法就对照字迹吧,没有证实谁人所为,大家都有可能是疑犯,所以,请各位也写一行与信函相同的字体。”

话刚落,董若涵吓得血­色­全无,“咚”在跪下来,“皇上,请饶命啊,臣女因为喜欢太子,一时糊涂才冒乐平公主之名约太子到华清宫见面,臣女只是想诉说爱慕之话,并无诱惑太子之意,那些酒菜真不是臣女所准备的。”

事情突然峰回路转,武承帝怒不可遏,立即命人将董若涵拖出重打五十大板,流放三千里外,永不得回京。

炎妃然一听,即时出来求情道:“皇上,董三小姐虽冒乐平之名约太子会面实令人气愤,但她的行为也是为情所迷,再者,酒菜也非她准备,并没构成诱惑太子之罪,她也是受害者之一,也为此行为负出了代价。其实最可恨的还是那个在酒中下媚药的人,所以恳求皇上重新审慎此事。”

说完,她朝拓跋蔺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来说点什么。因为她清楚,这一切都是董若婕的计谋,若然此事她没有证据,被认定是约太子见面的人,那么,她就被定罪,武承帝和众臣不可能同意她嫁给太子;但若失败了,知道我一定会追究下去,所以借她之手,除了董若涵。

董若婕的如意算盘岂能让她打得如此响亮呢,董若涵绝不能离开京都城,董若婕想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岂能如此容易。

接收到炎妃然的暗示,拓跋蔺朗声道:“皇上,臣侄同意乐平公主的话,董三小姐只是受情所惑,恳求皇上轻判。”

朝中的人都知道,雍亲王向来我行我素,返朝一年,从未见过他为谁求过情,现今竟然为一个六品官员之女说情,这实在令人惊讶。

凤丞相跟着站出来说:“皇上,董三小姐的行为虽然有失检点,但也为此负出代价,还望皇上明察。”

跟着陆续有几名大臣站出来说情,武承帝只好道:“罢了,但她冒充乐平公主之名却不能饶恕,这样吧,就将她交给乐平你处置吧。”

闻言,众臣子讶然,上次骊山之行,李妍四人伤害如意公主这事,最后皇上也是交给乐平公主处置,现今也是,到底是皇上对乐平公主与众不同,还是皇上相信乐平公主会的判决会仁慈些呢?

皇上此举,同样令炎妃然愕然,她最多想到皇上会免去重打,再罚个什么罪,但怎么也没想到会交给她处置。

她的判决不能重过皇上,也不能太轻,否则怎能服众,让人以此为戒呢?她朝拓跋凛望去,正好他往这望来,两人目光对上,昨晚那些­淫­声浪语忽然萦绕耳畔,她脸上一热,率先移开了视线。

这时,脑里猝然灵光一闪,道:“皇上,对于冒名此事,我实在很想惩罚董三小姐,以儆效尤。但身为女子,又不禁同情她的糟遇,毕竟攸关一个姑娘家的名节和一生的命运,我怕自己做出的决定会害了一条生命,有曰,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吧,我就将她交给太子,是留是罚就由太子说了便是。”她转手将这烫手芋交给了别人。

她原本就想将董若涵推到太子身边,虽然不能将董若婕由太子妃位置拉下来,但打击一下她也行,如果可能,将董若涵训练成了自己的棋子,专用来刺激董若婕,挫她锐气。

话落,苗御史即上前道:“皇上,乐平公主这样判决恐怕不妥吧,太子是什么身份,岂能随便把个身份低微行为又不检点的女子放在身边。”

炎妃然即时反驳道:“苗御史,此言差岂,怎么说她也是太子妃的妹妹,前太尉的千金,苗大人这么说,岂不是等于贬低太子妃的身份了吗?董三小姐的行为固然有失检点,可不怕得罪说一句,太子当时的行为跟董三小姐有什么差别?”

话音刚落,一众臣子的脸­色­己经大 ...

(变。

谁都知道,虽然皇上宠爱雍亲王,但太子在皇上心中同样不可动摇,再加上显赫的家族势力,谁敢当众说他的不是呢?

可是,别人不敢说出口的话,一个邻国公主居然敢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说了。众人莫不为她的下场捏一把冷汗。

果不其然,太子脸­色­­阴­沉。

但武承帝却出人意外地哈哈大笑,神情愉悦,并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示,他捊着短须,笑道:“那就按乐平公主所说的办吧,太子,你有何异议?”乐平公主的做法出乎他意料,但这更证实了这孩子有颗仁慈和宽容之心。

拓跋凛抿­唇­,拱手道:“儿臣遵旨!”

就在此时,周丞相突然说话:“臣好奇的是,既然乐平公主昨晚寒毒病发作,雍亲王是怎么救她的呢?还有,她不是也中了媚药吗?”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没错啊,刚才听莫问的供词,只是证实她得了寒毒病,但并没有说雍亲王是怎么救她,更说没媚药是怎么解的。

见此,拓跋蔺出来,双膝跪下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哦?”瞧他这般阵仗,武承帝挑眉,兴味问:“何事?”

拓跋蔺用那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缓缓道:“臣想迎娶和乐平公主为元妃,恳请皇上指婚。”周丞相这么问,真是给了他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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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回来啦,嗯,谢谢大家的不离不弃。5555,因为颈椎引发头疼和眼部神经疲劳过度,逼使蓝这几天都不能碰电脑。现在总算好些了。恢复每天的更新啦。嘻嘻,这卷要完结了,到下卷复仇开始,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们一起为然然和蔺蔺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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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回:求仁得仁,心在滴血。

( 何为元妃?元则是正,在北越为‘元配’之意,拓跋蔺的意思说,想迎娶乐平公主为嫡妻

此意很明显了,多年游荡烟花场所,从未曾动过娶妻之念的雍亲王,这次却当着众臣面前请求娶妻,可想而知,他对乐平公主是何等感情

拓跋凛紧攥拳头,神­色­越发­阴­沉,他知道拓跋蔺行为向来出人意外,但断估不到他敢当着众人面前请求赐婚,不过是仗着有父皇的宠爱而已只是乐平公主嫁给他,他很不甘心,可自己现在又没有立场去阻止,毕竟昨晚的事,在她心中他努力维持的形象大跌,不然她也不会将董若涵推给他

炎妃然没料到拓跋蔺会当着众人面前求婚,她一直以为自己向武承帝说,因此顾忌着太子的感受,怕他会以为自己对拓跋蔺有情她不想嫁太子,但暂时也不能跟他为敌,经昨晚的事,她已知道他对自己就算没有感情也有几分好感

她偷偷朝拓跋凛瞥去一眼,见他脸­色­­阴­沉,看不出表情,那双眸深幽静静地凝视着自己,她微微低下头去

而武承帝听了拓跋蔺的话,先是呆了半晌,突然拍腿放声大笑“好!朕答应你,只是这个决定不是朕说了算,还要问当事人呢,乐平,你的意思如何?”

众人的目光都往她望来,炎妃然涨红的双颊,正犹豫如何回答时,又听到拓跋蔺道:“轩辕臻,你愿意嫁我为妻吗?”

那有人这样求亲,当着文武百官面前,她是一个女儿家呀她抬起头望向他,那双黝黑的凤眸正深情款款的凝着自己,好像她是他心爱的人一样她的猛地心漏了一两下跳动,随即又暗暗嗤笑起自己不知所谓的感觉

她炎妃然哪里还有心?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谁而怦然心跳?都说好了,他娶自己也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她的身份是乐平公主而已

大家都屏息地等待她的答案,炎妃然张­唇­想回答时,却被周丞相的声音抢先一步“雍亲王求亲太早了吧,刚才卑职的问题,雍亲王还没回答呢”

拓跋蔺凤眸弯弯,嘴角上扬,方怕别人听不清楚似的朗声道:“乐平公主已是本王的人,这样回答可满意吗?”

他的回答让臣子们皆惊讶,炎妃然的脸羞得涨红,冲到他面前,低声道:“你说什么呀,我还有脸做人呀,我们并没有什么”

拓跋蔺耸耸肩,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虽然我们什么都没做,但我俩已­祼­裎袒裼了”

­祼­裎袒裼?众臣听得目瞪口呆

武承帝微微皱了皱眉

“你……”炎妃然羞极了,又拿他没有办法,想踹他小腿,但想到场景不对,只用一双灿亮的美眸瞪着他,几乎就要激出火光来

听到拓跋蔺如此骨露的话,拓跋凛垂在两侧的双手不由攥得更紧,阳­茓­上的青筋都暴突起来,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一直留意着眼前两人,发现他们之间存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而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尤其是她生气瞪着拓跋蔺时,那双黑眸燃起怒火,多美,多灿亮,多像她……

怎么他现在才发现她的眼睛那么像她?

拓跋蔺想了下,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样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根本不想回答他这个无庸置疑的问题,别开脸不看他,转而对武承帝道:“皇上,一切由你定断”

由刚才皇上的语气,听出他也赞成拓跋蔺的相求,所以才将选择给了他,这样一来,太子就不会以为她偏向拓跋蔺,不会对她有防备

“好!朕就全成你们”武承帝龙颜大悦,笑道:“乐平公主为雍亲王嫡妃,两人择日成亲,稍后朕下圣诏”

“臣叩谢皇上!”拓跋蔺忙拉着炎妃然跪下磕谢,而他低头瞬间,瞄到拓跋凛那­阴­沉的表情时,­唇­角慵邪笑意微透他的心情心里腹诽,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众臣回过神来,纷纷上前道贺

武承帝也笑意不绝,心头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

华清宫的事就在这片喜庆气氛下结束,乐平公主约太子见面的嫌疑已洗脱,董三小姐冒充乐平公主之名私约太子见面,视为行为不检,被判给太子发落此案虽然有宫女引咎自杀留书,说明酒菜有媚药来源,但疑点重重,已交由刑部重新审查

退朝后,皇上立即下了道诏书,让两人十日后拜堂成亲

守在宫墙头外的董若婕,听到这结果恨恨咬着­唇­,都不知道那位乐平公主走什么运气,昨晚明明可以设计到她的,为何偏偏会弄出这种局面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幸好董若涵判给了太子,她只能说服自己,反正太子疼爱她,开口要求他将董若涵放逐出京都城也行,只是想起他们两人在华清宫做的事,心里极为不舒服

就在这时,她远远就见到太子和赵窐由殿里出来,身后还跟着董若涵,她立即迎上去

“太子,怎么了?”

拓跋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绕过她,继续往马车走去

董若婕心一沉,为何他对自己这般冷淡,这是成亲以来第一次,他冷着面看自己心顿时慌乱,随即追上去

“太子,你怎么啦?”

拓跋凛走到马车前突地停下来,让来不及收住脚步的董若婕撞上他的背,痛得捂着鼻尖,幽怨地瞪着他,不懂今天他为何如此反常

董若涵不敢走近他们,站在离他们约十步远的距离,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们她不知道太子会如何处置自己,他会留下自己还是将自己送走呢?董若婕知道她最后供出实情,会怎么对付自己?

拓跋凛转过身,开口慢慢问:“昨晚的媚药是不是你下的?”

一听他问起这个,董若婕心里打个突,有些惶然,好半晌才装傻道:“什么……什么媚药?”

拓跋凛冷笑道:“你还装?若涵都跟我说了,是你叫她指证乐平公主送信函,你想将罪责推给她,可惜你万一想不到,她有人证,你为何这么做?”

昨晚他知道她站在书房外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又有人来报她离开书房写了封信送出去了,他派人暗中跟随着,才知道她是给董府送信朝堂上看到那封信,他就知道是董若涵冒充了乐平的名义约自己见面,再加上昨晚在华清宫她不着痕迹地弄翻酒壶来推断,她很有可能就是策划整件事的幕后主谋

此刻他心里愤恨的是,若不是她在酒菜里下药,他就不会跟董若涵在乐平公主面前做出那种事情来,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乐平公主嫁给拓跋蔺而无力阻止这些天他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心机了

“我……”董若婕知道自己再不说实话,拓跋凛不再理自己了,承认道:“我只是想帮你,若昨晚的事能成功的话,她就会被谴回西临,她回去就不用嫁给任何一个对你前途有碍的皇子”

“帮我?”拓跋 ... [,]

(凛冷哼道:“你是为了太子妃的位置吧,你是怕乐平公主抢走了它”

“对,我怕,我怕失去这个位置,我怕你不再爱我了”事到如今,她再装下去,他都不会相信自己了,她不怨别人,怪自己太大意,低估了对手

拓跋凛微眯眼盯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又瞥了董若涵一眼,道:“让若涵住进府里”语罢,他弯身钻进马车里离开

董若婕愣了好一会,才发应过来,他的意思留下董若涵吗?他怎能这样对她?明知道她最讨厌就是董若涵,为什么要让她住进府里?

想到这里,手里的帕子几乎绞碎了,心头在滴血悻悻地转身,瞪了董若涵一眼,然后也上了马车离开

坐在车上,她很快又想通了,太子府现在侧妃夫人都有好几个,就是多董若涵一个,也不算多,当初她能爬上太子妃的位置,就有本事将一个不受宠的女人消失

她绝不会让别的女人抢走她的位置和宠爱!

董若涵被董若婕那怨恨一瞪,吓了一跳,但想起刚才太子的话,又激动起来,她可能住进太子府了,这一切都是拜乐平公主所赠,她那位朋友果然说得没错,乐平公主是她靠山

刚想到她,就听到一把大嗓门呼唤道

“臻臻……臻臻……”

在殿外的广场上,拓跋蔺追着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直直往前走的炎妃然,突然一个提气纵身,如大鹰般的身子很快地立定于她的面前,接着一把抓住她

“臻臻,你别不理我嘛!”他求饶,妖孽般俊美的面容堆满了讨好的笑,他知道自己在殿上说的话过分了,但也是事出有因的嘛

“走开!”她想挥开他的手,可惜他黏得死紧,根本就甩不掉他

“好啦好啦,如果你看到我觉得心烦,那我走开一些些,不过,你别再冷着一张面孔对着我,好不好?”他小声地在她耳说

“闭嘴!你不要再跟我话了”她怒道,想起在殿里的尴尬,她怒气难消

“好吧,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他低声道

“你……”看着他装可怜的涅,又让她怒火,忿忿地踢了他一脚,想趁他哀哀叫的空档脱身

可惜她失策了,他是痛得哀哀叫,但却是抱住她,然后一边惨叫着

“你放开我!”

“不放不放!除非你说你不生我气”他很是坚持

在广场上还没回家的朝臣,被这对刚被赐婚的男女吸引目光,有些蹙眉摇头,有些兴味观望,他们到底怎么啦?

------题外话------

此卷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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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回:她的身份,心有不甘。

( 瞥了眼广场上那些看戏的臣子,炎妃然无奈地叹了声,有那么瞬间,怀疑自己选择他联姻是不是错了,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挑战自己忍耐的极限像刚才在殿上,她差点忍不住踹他两脚,幸好及时忍住了,不然,她塑造端庄温婉的形象就被他毁了

她无奈的说:“如果你以后说话能站在我的立场想一下,那我就不生你的气”

“好艾以后你成为我的王妃,一切都听你的”说着,他贼贼一笑,又压低了声量道:“不过我说的全是实情,毫无半句谎言,除了最后一步没做,你全身上下那里没给我瞧过呢,还有,我们……”

“拓跋蔺,你给我闭嘴!”他的话还没说完,炎妃然低咆一声,而且手比嘴快,在警告完之前,紧握着拳头已重重地挥出

拓跋蔺当然没有这么傻等着挨打,早有防备的他不但躲过,还一把握住她伤人的拳头“唉,臻臻,你变得很暴力喔!”

她瞪着他,就像是想在他身上瞪出一个窟窿似的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知道你不高兴,但是你也不能怪罪于我啊”话峰一转,他委屈地说:“你得讲讲理嘛,在殿上是谁猛盯着别的男人看,我知道你当初选夫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你一直都是在太子与铛之间选择,若我不那么做,你岂会注意到我吗?”

听了他的话,她内心即时涌起一阵愧疚,他说得没错,她从来没有想过选择他,若不是他硬生生的闯进来,只怕他们至今只是限于见面点头而已

“你身上有颗噬魂心魄,注定是我的王妃了,除了我,没有人能给你温暖,以后……”

“你别说了”知道他去要讲什么,她快速地打断他,就是不让他把话说完,徒惹自己的难堪,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个未嫁少女,两人曾袒裼­祼­裎多尴尬,她曾问过他,为何驱寒一定要赤身­祼­体的,他说这样比较直接她弄不懂,不知是不是他的计谋

“乐平公主”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炎妃然转身,见到是董若涵

“对不起!”董若涵内疚的说:“我不该借用你的名义约太子见面,谢谢你不计前嫌,在皇上面前替我求情”在殿前她看得很清楚,皇上对这位邻国公主很特别,更肯定了乐平公主会是她生命里的贵人

炎妃然冷冷道:“不是本宫不计前嫌,其实本宫也很生气,很想惩罚你,只是想到同为女子,也是这事件中的受害者只消你以后能看清形势,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最好”

董若涵不蠢,自然听出她话中有话,并懂其深意,连声道谢后,便跟随赵窐上了马车

在董若涵离开后,拓跋蔺问她:“你为什么把董若涵交给太子处置?还有,你在皇上面前替她求情是真心的吗?”

在骊山时见到李妍四人的遭遇后,他明白到她并非个简单的人物,还有她今天在殿前对比字急,她的字迹让他有种熟悉感,不由让他想起早上那俊的话——

“王爷,属下有个问题想不明白”那俊在侍候他穿衣的时候说道

“什么问题?”

“莲心糖果不是王爷特意命人为炎姑娘做的糖果,世上独一无二的吗?为什么乐平公主一见到它,能马上说出它的名字,看样子好像以前曾尝过这糖果似的”当时那俊听到乐平公主叫出糖果的名字,着实吓了一跳

“她真的能叫出糖果的名字?”

“嗯,不只能叫出来,她对雍华宫的一切都好像很熟悉”

雍华宫是皇上特意为雍亲王而建的,比其他妃子住的宫殿大且构造复杂,由卧室到前院,需经过回廊前厅小花园,可乐平公主第一次却在没有人带领下,能准确的找到路到宫殿门口

听了那俊的话,他困惑极了莲心糖果的来源就只有他近身侍卫和炎家兄妹知道,这糖果市面没有出售,是他让人特制的,每年才送“她”两盒,听炎尊说,“她”极为宝贝,舍不得与他人分享照计没几个人知道才是,为何身在西临国那么遥远的她,却能准确的叫出糖果的名字?

这糖果除了“她”,他从不拿出来招待别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感觉到她怕喝药,所以在去赏灯会前,特意叫那俊拿去给她送药吃

为何她能叫出糖果的名字?她到底是谁?所以,早上他让派人去西临国调查,到底眼前是不是真正的乐平公主吗?

炎妃然并不知道拓跋蔺对她起了疑心,更不知道他已派人去调查她的身份,此刻,她要思考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思索片刻,她答道:“为何将她交给太子处置,本宫在殿上说得很清楚了,至于是不是真心,你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也可以”

说完,没有理会他,便走往马车,才走了两步,忽然感觉左侧有两道凌厉的目光扫来,她好奇的望去,见到是凤云汐,此时她正站在一顶轿前,神­色­­阴­冷,不知在想什么

若凤云汐在这里,那她和拓跋蔺的婚事想必也知道了,她一定不喜欢自己和拓跋蔺成亲吧,不然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瞪她的,对,她是用瞪的,然后一言不发的钻进轿里抬走

她一直摸不清凤云汐和拓跋蔺到底是什么关系,由昨晚他的解释,似乎不是她想像那种情侣关系

那么,为何凤云汐看她的眼神带有深深的敌意呢?

……

凤寿宫

“你说皇上已下诏让雍亲王和乐平公主成亲?”正在宫里和皇贵妃品茶的皇太后,听到太监来报,立即皱起眉头

“是的,婚礼在十日后举行”

“知道了”皇太后挥挥手,示意来人退下去

“母后,怎么办呢?我们凛儿那么骄傲的人,怎能接受眼到手的东西被抢走了”皇贵妃焦急道,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结果呢,她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最后不尽人意,到底那一环出错了

“这个哀家心里有底,发生了昨晚的事,乐平公主怎么嫁凛儿呢”相对皇贵妃的紧张,皇太后却气定神闲得很

皇贵妃气愤道:“母后,难道你也同意让那个贱人的儿子娶乐平公主?”

皇太后蹙眉,不悦道:“媚儿,他也是哀家的孙儿”

“可他体里有一半苍国人血统,怎能跟我们周家相比”只要想起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还有那张长得跟那女人相似的脸孔时,她就恨得咬牙切齿,皇上就因为那张脸才对他宠爱有加,纵容成他猖狂的个­性­,连她这个皇贵妃都不放在眼里

“不就因为他有苍国人的血统,皇上再怎么喜欢他,日后继承皇位的绝不可能是他”皇太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继续道:“蔺儿以前那些种种表现,不就是说他对皇位没兴趣吗?这次回朝,也是因为曜儿出事了,皇上才叫他接手曜儿的事务,哀家猜想皇上让蔺儿娶乐平公主,也许是想借乐平公主在西临国部分的势力挪为己用,若我们能将他拉拢过来, ... [,]

(用来辅助太子顺利登基,不是更好吗?”

知子莫若母,皇上想什么,她岂能不懂呢拓跋蔺对乐平公主的喜爱,谁不知道呢,再加上西临国君主和太子都对这位公主宠爱有加,乐平公主的封地更有丰富的能源,皇上会让他们成亲真正的意思是:他日太子登基,正好利用雍亲王这股势力牵制太子,不让太子登基后,杀了威胁他皇位等人

因为皇上知道,拓跋蔺并没有争夺皇位之意,对兄弟们也有仁厚之心,所以将期望都交予给他,再者,乐平公主有颗宽容仁爱的心,做雍亲王妃最为适合,皇上的算盘打得很­精­呀

皇贵妃心里仍有担忧,她说:“可是他肯吗?他跟皇后最亲近,若十三皇子长大,他不会倒戈相向?”十三皇子是皇后所出,现今才六岁,她对雍亲王回归朝堂,就是顾忌着他会支持皇后,跟她的儿子争夺皇位

皇太后端起茶碗,啜了一口香茶,淡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蔺儿对乐平有几分喜爱,你以后对乐平多照顾些,听说她是个善良的孩子,对她好,日后必能为我所用”

听了皇太后的话,皇贵妃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对皇上赐婚的事也有点释怀了,忽然想什么似的,又道:“苗庆的女儿还配给雍亲王吗?”

当初皇太后想过趁赏灯会,为众皇子们选妃的,谁知灯会毁了,皇子们的妃子也没有着落了

皇太后放下茶碗道:“蔺儿现今有了正妃,当然少不了娶个侧妃,哀家已跟皇上提过了,应该这两天会下诏”将苗庆的女儿配给雍亲王早就安排好的,而且事在必行的,这个侧妃除了背景,人品相貌并不比乐平公主差

……

两天后

雍亲王府

中午时分,天­色­­阴­暗,刮起­干­燥的秋风,微凉

在书房里,严仇捧着一大迭帐本交给拓跋蔺,并道:“这是户部日前所购入的材料,其中搭建擂台的材料是由江北林家提供的,这家店是临时找来的,并非以前粤北何家,听说是由董太尉的外侄何大伟推荐的属下查过这个何大伟,好赌,欠人周身债,但近日却将所有债务还清”

“有查到他跟谁来往吗?”拓跋蔺坐在案桌前,翻阅帐本,淡声问

“没有,但这几天他倒是常去董府,以前他跟董太尉来往并不密”因为这样,他才对这个何大伟起了疑心

“去查下董钊,这个老狐狸肯定不甘心这样被贬走”

说想董太尉被贬的事,拓跋蔺和严仇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不久前,李衡围剿乌义山的事

“王爷,我们不用找紫木牌了,刑颢肯定已拿到了,只是乌义山的事后,似乎并没有炎家军的消息,属下再去找找他们的下落”

“这事并不急,我们现在首先是查到擂台倒塌和赏灯会被毁的事,由谁人所为,眼下还有八天,就是我和乐平的大婚,怕到时会有人来扰乱”

其实扰乱他并不怕,就怕到时会伤到乐平,想到她,拓跋蔺­唇­角不由扬起,自那天广场分开后,他们两天没有见面了,监视她的人来说,这两天她守在京华园没出来,但他知道,这家伙肯定又偷偷潜出去玩了

“是,属下会去查”严仇顿了一下,又说:“对了,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说运河那边出了事,跨河石桥在建造之时,忽然崩塌,压死了不少工人,此时消息应该已经传到皇上那里,很快皇上就会问责于你,你还是及早做好准备”

拓跋蔺皱眉说:“运河之事隶属工部,这事情应该是由太子负责,与我何­干­?”

严仇急道:“你怎么忘了?这事虽然是隶属工部,还记得你刚回朝时吗?工部侍郎央明贵因为渎职被史部弹劾,太子为其说情,却被你驳回,他一怒之下便说要将那人负责的事情都丢给你处理也就是说,河桥督造之事若有差池,便要找你负责”

史部正是由拓跋蔺掌管,当初他回归就拿太子掌管的工部开刀,两人对立关系更明显的

拓跋蔺撇嘴,道:“只不过随口说一说,事后也不曾见他们把相关的文书送到我那里去,皇上更未曾下诏同意”

“但总要防备太子党羽那边人会说些什么,借题发挥是其次,借刀杀人倒是很麻烦,他们又不是不曾这样做过”说到这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严仇黝黑的眸子瞬间闪过一丝狠鸷

拓跋蔺冷笑道:“本王做了这么多,不就是要他过来杀我么?只要他敢杀,本王就让他杀,我倒要看看到时他这个太子位置能坐多久”

对于拓跋務飧鋈耍他从来就不怕,可以说,这个天下没有他怕的事,唯一让他害怕的事早已过去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那俊的声音:“王爷,凤三小姐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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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回:婚前准备,喜新厌旧。

( 自从皇上赐了婚诏后,雍亲王和乐平公主的婚礼正密锣紧鼓筹备中,但由于乐平公主是邻国公主,亲人都不在北越,所以皇后自愿为乐平公主准备婚礼的事儿。ww

其实也不用准备什么,在离开西临国时,景熙帝早就将她的嫁妆准备好了,在婚事落实后,武承帝立即修书一封,命人快马送去西临国,收到信函后,景熙帝立即命人护送嫁妆上路。

虽是如此,但皇后与雍亲王情同呣子,相当看重此事,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新郎喜袍、新娘的凤冠霞帔,还有布置新房、采买各式什货,宫里一大票人忙得团团转。

“臻儿你来,试试这件衣服。”

在锦凤宫,皇后欣喜地拿着一件绣花红袍要炎妃然穿上,原本没什么兴趣的她,盛情难却,只好穿上,脸上装出很喜欢的模样,在皇后面前转了两圈。

“不错,很合身。”皇后看了,十分满意。她端静的笑容娴雅,仪态显得雍容华贵,与她高贵的出身相得益彰。再看了两眼,她欣慰道:“盼望了那么久,终于盼到蔺儿成亲了。”

拓跋蔺虽不是她亲生的,但自他五岁时被武承帝带进宫中,让她教养长大,尽管那时,她也为皇上育有一儿,多年来将他视如已出,悉心抚养。后来她儿子十岁时被封为太子,十六岁的时候,却意外身亡,她把所有寄托都放在他身上,现在他娶妻子,没有人比她更高兴。

“他不是很多女孩子喜欢吗?难道就没有他想娶的么?”脱下衣服时,炎妃然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这家伙自赐婚那天分开后,就再没有来缠她了,是不是因为目的达到了,就将她扔在一边了?

“有,但都成了过去了,保证你是最后一个,其他人都是镜中花,你不怕想太多。”皇后很诚实,并没有说些谎言来欺骗她,如果比作一般的人,肯定会说没有人,你是他最想娶的一个。

能当上六宫之首的人,必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但她知道,眼前这位高雅贵气的皇后给人有高高在上,更没有不可亲近的感觉。

记得好小时候时宫玩,在御花园和拓跋蔺玩踢燕子,不小心将带有泥巴的燕子踢到她身上,弄脏了她的新衣裳,她非但没有责罚她,还带她回寝宫用膳,和拓跋蔺以及当时的太子拓跋淳一起。看她不断为拓跋蔺挟他喜欢吃的菜,也不忙热络招呼她后,她就喜欢上这位没有架子的皇后。

所以,今天早上她让人传召她进宫,她满心欢喜的坐马车进来了,为了这场婚礼,为了讨她欢心,任由她折腾,一时试这件衣服,一会试那件霞帔,修修改改的弄了半天。

“臻儿,其实本宫召你进宫还有一个原因。”试完衣服后,皇后拉着她坐下来,示意宫女拿了来一只­精­致盒子,然后道:“这是蔺儿父母的订情信物,由于他们都不在了,现今由本宫代为转交给你,蔺儿以后就由你照顾了。『』”

炎妃然将盒子挪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对­色­泽通透的龙凤玉镯和一对紫玉钗,一看就知道十分珍贵,即合上推回她,道:“皇后娘娘,这很名贵呀,我不能收。”

订情信物?应该送给拓跋蔺真正的爱人,她只是暂时的,她不能收呀。

“收下吧,你是正妃,又难得蔺儿喜欢你,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收下。”皇后又把盒子塞回她手里,郑重且认真道:“蔺儿他自幼就没有父母,在宫里也没几个谈得来的兄弟,再加了皇上的偏宠,造成他任意妄为,不拘礼法,我行我素个­性­,你以后得多担待下。”

“这个请放心,我不会去计较的。”

她原本还想推搪不收下盒子的,但转而一想,既然都要成亲,就是拓跋蔺妻子,无论是暂时还是长远的,此刻她是他的未婚妻,就不能拒收,大不了以后她离开的话,再它还回去。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你一定要相信他,他绝对值得你托负终身的男人。”若她没记错的话,上次在骊山营火会时,她对武承帝说,她的父皇希望她能找个疼她保护她的男人,所以今天她请她进宫也想替蔺儿说几句好话。

现在的炎妃然,无论皇后说什么,都会说知道,好,没关系等,绝不会说半句不好的话,也不会做出反抗的事,在皇后面前俨然是个乖巧又端庄的公主。

两人再聊一些贴心话,炎妃然才告辞离开锦凤宫。

这时,天­色­灰暗,她身温比正常人低,一阵冷风刮过,不禁拉紧披在外的裘衣。

走到宫墙外,不想却见到宇文拓,他穿着官服,显然从朝堂里出来的。

“恭喜你!”宇文拓上前道贺,皇上下诏那天他有事没上朝,今天才知道皇上为她和雍亲王赐婚了。

“谢谢。”比起在西临时见到宇文拓,此刻对他已没有了当初那种恨意,对于他以前的背叛和移情他人已释然了,而明慧公主也得到应有的报应,他们之间的恩怨也算扯平了,再说,害她炎家满门抄斩的并不是他,她只要主力对付那些人就行了。

“没想到你最后会选雍亲王。”他的语气似有几分帐然。

“是啊,我也想不到。”她耸耸肩,两人并肩而行,“明慧公主可好吧?”那么多天过去,疯癫病应该好了吧。

宇文拓摇摇头,“大夫说,她这种是心病,除非她自己愿意走出来,否则,很难医好。”

“明慧公主也是我来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遭遇到这样的事,我也深感同情。”她拍拍他肩膀,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

宇文拓浑身一颤,停驻脚步,微眯着眼看着她。

“怎么啦?”她也跟着停下来问。

宇文拓缄默不语,只是定定地瞧着她。

“我脸上有什么了?”她抬手在脸上摸摸。

好半响,他才慢慢道:“你说话的语气,跟我认识的故人很像。”

“是你上次说那位小飞侠?”

“嗯,她……”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前面跑来一名少年,气喘呼呼的叫道:“少爷,出事啦……”

待他走近,炎妃然认出来,他是宇文拓的侍从张衫。

“出什么事?”宇文拓沉声问。

喘过一口气,张衫道:“少夫人她又发病,将小小姐推,撞到额头了。”

闻言,宇文拓不由一惊,立即向炎妃然告辞,急急脚的离去。

小小姐?应该是当初他出轨背叛她的证据,以前每每想起心里好像有什么堵住似的,现在没有感觉了。

走回马车,芊蔚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啦?”她问。

“师傅……”芊蔚犹豫了一下,道:“她来了,晚上要见你。”

炎妃然点下头,表示已知道了,然后钻进马车里。

“公主,师傅她很生气,你要有心里准备。”芊蔚也跟着坐进来。

“嗯。”

在做了决定后,她知道这天迟早要面对的 ...

(,要她当眼线,那是绝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现在皇上和皇后对她都不错,嫁给拓跋蔺后,她做事就更方便了。

想起拓跋蔺,不知为何,忽然有种想见他的冲动,于是她让马车往雍亲王府驶去。

“公主,你心里是不是有其他盘算?”

她不笨,早就看出公主有违背师傅的意向。

“你会告诉师傅说吗?”她反问。

“不会。”芊蔚想也没想的回答,经这些天相处,她知道公主肯定有什么计划在进行,虽然不知道什么,但她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向师傅禀报,否则,师傅断然不会现在才来北越。

静默了一会,芊蔚又道:“公主,你不想嫁给太子,是不是对他有别样的想法?”那个董若涵是她去接触的,由这里多少也猜出公主想对付的是谁?不是太子妃就是太子。

“到时你会知道。”她没有正面回答。

“那公主,芊蔚有个请求。”

“说。”

“若我忠诚于你,是不是可以永远待在你身边?”

“这个当然。”

她身边需要几个忠心的侍仆,如果芊蔚肯忠于她,那是自然欢迎。

两人聊着,不知不觉间,来到雍亲王府。

眼前这座宏伟的建筑物,又是另一座京华园,雕梁画栋,罗纬绣栊,碧瓦朱甍,穷奢极侈。是武承帝送给雍亲王成年礼物,花了三年时间所修建。光是这份荣宠,足以让所有人眼红了。

通传后,她被引领走进前厅,一路上到处贴着双囍和挂着红纱。

上了茶后,足让她等了两盏茶时间,仍未见到他出来迎接,她开始有点坐不住了。反正以后的日子她得住在这里,不如逛逛熟悉一下环境,顺便看看他是否藏有美妾。

于是她让一名家仆,带她随便逛逛,雍亲王府果然不同凡响,里面亭台楼阁、曲槛回栏、假山水榭、错落有致,繁花绿树。

听那家仆介绍,府里前后有七、八个院落,她现在走的只是一小部分,他一个人怎么住这么大的地方,难怪­性­格异于常人。以前听凤云汐说,有些人常做一些反常的事情,通常是因为这个人太寂寞,想招人的注意。

“拓跋蔺,你背叛了当初的承诺。”

她刚想到凤云汐,就听到前面假山后传来她的声音。

凤云汐也来了?

“公主……”

芊蔚正想出声,被炎妃然“嘘”声阻止,然后蹑足走前两步,她听到另一把熟悉的男嗓音。

“我没有。”

是拓跋蔺。

原来他会见的客人是风云汐。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成亲?却跟一个不知由哪蹦出来的公主成亲?”

炎妃然的心顿时一沉。

为什么凤云汐会这样说?他们曾承诺过成亲吗?

接着又听到凤云汐说:“你们男人都是一样,喜新厌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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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昨天那章,若在今天8点前订阅过的,可以回头看看,因为昨晚更了后,蓝修改了一下,增加了一千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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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回:矛盾挣扎,心里有谁。

( 喜新厌旧?炎妃然蹙紧眉宇,以前,不,是她回来之前,他们真的是情侣吗?他习惯在别人面前自称本王,可在凤云汐面前却说我,看来他们的关系真非不一般呀

“云汐,我早就说过了,男人之间的事,你不必Сhā手,这与喜新厌旧没关系”拓跋蔺竟用那么温柔又无奈的语调说,莫非她的猜想是对的?

“是吗?”凤云汐冷哼,“那我问你,你娶她是因为爱上她了,还是因为她的身份?”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拓跋蔺的回答,在炎妃然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听到他用更无奈的语气说:“你明知道的,又何必问呢”

“这么说,娶她是因为她的身份咯”听他这么说,凤云汐转怒为喜,又问:“那你以后会不会爱上她吗?”

“以后的事谁能保证”拓跋蔺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打转,话峰一转,道“你艾就不必再多疑心我的事了,还是的一下你自己吧”

“你要对付太子,我怎能坐视不理,若为了帮助你,牺牲一点算什么”

“云汐,我消你能幸福,而我给……”

“别说了”凤云汐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要娶别人是不想让我受伤害,若以后有必要,就算我不爱铛,我也甘愿为了你嫁给他”

“你曾说过,不会为别人而活,你这样做又何苦呢?以后我并不能给你什么”

“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我只是对得起自己良心,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你坐同艘船,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奋斗”

听到这里,炎妃然拳头紧攒,有点恨自己耳朵的光灵,隔着一座假山,居然能将他们的对话听得如此清楚她早就知道拓跋蔺娶自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可当亲耳听到他跟别的女人承诺,不知为何,心里仍有些不舒服,酸酸的涩涩的

曾经她问过凤云汐,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记得当时她回答说:“那一定是个无论长相背景和能力都超强的,因为这样才有能力保护我和给我好的美好的生活”

那时拓跋蔺正与一位世子争夺城里有名的花魁,她也曾问过凤云汐,如果是你,你会喜欢拓跋蔺这种纨绔子弟吗?

当时她半真半假答道:“这种妖孽美男无论怎么看都符合本小姐择偶标准,婚前男人渣点没有关系,婚后能变乖暖男就行了,你知道吗?这种男人其实最需要女人改造,一旦改造成功,绝对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

那时听到她这么说,没有多想什么,可以现想起来,原来凤云汐在那个时候就对拓跋蔺有好感了,以前凤云汐总是笑她对感情迟钝又有些眼界高,从来只看表面和自己愿意相信的事,一旦发现不是自己理想的,就会拒之门外

但在她的印象中,凤云汐并不是那种见到美男就发花痴的人,曾围在她身边有不少美男,也没见她喜欢过谁,就唯独对见到拓跋蔺时,会多看两眼,又或者在她面前称赞两句

想到凤云汐喜欢拓跋蔺的事,一股烦躁的情绪莫名的涌上心头,为什么偏偏是他?

“公主,还参观其他吗?”芊蔚若有所思的低声问,她并不知道炎妃然此刻的心情,更不清楚她对凤云汐的感情,以为她沉下脸­色­,是因为雍亲王跟别的女人会面而不开心

公主这些表现,莫非是喜欢上雍亲王?也对,如果不喜欢他,又怎么会嫁给他呢?可是,雍亲王好像心里有那位云汐姑娘

“不了”她现在没有心情,转身就往回走

如果她不曾来过,或者她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可是,现今她听到了,又怎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两人从小便立下一个规矩,若同时喜欢一样东西,要么两人都必须有,要么就毁了它但是她们怎么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同时想嫁给同一个男人,那该怎么办?

正当她垂着头想事情时,芊蔚忽尔扯了扯她衣袖,低声道:“公主,是雍亲王”也不知道那个家仆怎么带她们走路,竟然又撞上他们

闻言,她抬头一看,见到拓跋蔺带着凤云汐站在前面的回廊上,显然拓跋蔺没料到她会在这里,俊美的脸上挂着惊喜的笑意,朝着她走了过来,那双会勾魂的凤眸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臻臻,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人通传?”他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两天没有见她,正想找个时间去找他,没想到她自己前来了

炎妃然睨了他一眼,嘲讽道:“没通传吗?我可等了两盏茶时间呢”

“有这样的事?”拓跋蔺脸­色­一沉,锐利的目光往带领她们参观王府的家仆扫去,沉声问道:“陆总管呢?”

家仆被他的眼神吓得直打啰嗦,声音颤抖着:“禀……王爷,陆总管进去,可就没出来了”

“王爷,这是老奴的疏忽”这时,听到点自己的名字的陆总管,由回廊的另一端走来,朝拓跋蔺杆疙,解释道:“老奴以为王爷在书房,谁知进去没见到,之后又碰到李嬷嬷说常夫人身体抱恙……”

“罢了”拓跋蔺抬手,截断了他的话,“记赚以后凡事都以公主的事为先”

常夫人?炎妃然觉得自己绝对没有听错,陆公公有说过这三个字,拓跋蔺有其他姬妾?可转念一想,有也不奇怪,他以前那么风流,说府里没有别的女人,谁会相信呢

也好,他越多女人,以后成亲了,他有那方面需求就不需要找她解决只是凤云汐喜欢他,若她嫁给他,岂不是抢了好朋友喜欢的人吗?

思及此,她望向凤云汐,见她靠着廊柱,绕着双手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不小心迎上她的目光,心底忽涌起一股烦躁

“是的”陆总管应道

“你们去忙吧”他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怕炎妃然会误解自己怠慢她似的,忙歉疚道:“抱歉,如果知道你要来,肯定不会让你等这么久”

“是我贸然来访,让你添不便”她再朝凤云汐看了一眼,继续说:“既然你有客人,那我不打扰你了”说完,她推开他就走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另一手搂着她纤腰,然后圈在自己怀里,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沉声笑道:“生气啦?嗯?”

“我没有”她否认

“小骗子”他抬手亲昵地轻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道:“看,你眼睛已出卖你了”

她立即双手捂脸,微低着头,不让他看

“哈哈——”

她这可爱的动作似乎愉悦了他,惹来他的朗声大笑,然后用力将她按向自己,她霎时羞红着脸,拿粉拳轻捶了他一下“这里有其他人,你自重一点好不好”

“没事,他们都是自己人”拓跋蔺非但没有因为他的话收敛,反而更放肆地将她搂得更紧,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闻着她身上的馨香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 [,]

(每次见到她总是情不自禁地想抱抱她,逗逗她,凤云汐问他,娶她是因为爱上她了,还是因为她的身份他想,有一半是身份,另一半却说不出来,反正就是想将她留在身边来日方长,以后他肯定会知道另一半感觉是什么

浓烈的男人气息直窜进炎妃然的鼻端,让她的呼息变得不平稳,抬手欲要推开他时,耳边陡然响起一阵拍掌声

“啪啪啪——”

炎妃然猛然用力将他推开,因为尴尬,脸上变得更红,接着听到凤云汐嘲讽的说:“还没有成亲就热情成这样,若成亲了岂不是要拆床板”

他们旁若无人般搂搂抱抱的,似乎惹怒了凤云汐

炎妃然内心涌起一阵愧疚,明明知道凤云汐喜欢他,可刚刚被他那么一抱,她知道该推开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两晚让他驱寒的后遗症,身体似乎有了识别般,感觉到他的怀抱好温暖,让人舍不得离开,甚至想一直待着,所以才闪了一下神

“你不是走了吗?”拓跋蔺不顾炎妃然的挣扎,握着她的手走向凤云汐

凤云汐冷冷瞪了他们紧握的手一眼,嘴角勾出一抹讥诮的笑道:“哼,你当然想我走啦,好上你立即上了这位美丽公主”

拓跋蔺蹙了蹙眉宇,“请注意一下你的用词,别把我的公主吓跑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毫不把礼教放在眼里”

凤云汐挑眉,朝静默不语的炎妃然瞥了一眼,勾起­唇­角,笑说:“你和我不正好天生一对吗?”说话时,她的目光是望着炎妃然,带着几分挑衅

炎妃然苦笑,原来凤云汐对她的敌意全来自拓跋蔺,她是那么的喜欢他,竟然将自己的情绪毫不犹豫地暴露给他人知道,这不是她认识的凤云汐,难道遇上爱情后,天才也会变傻瓜吗?

也不知道心里怎么的,突然堵得慌,脱口道:“你们慢慢聊吧,我还有别的事,先告辞”语罢,也不管拓跋蔺是否同意,大步踏上回廊离去

“臻臻……”

拓跋蔺正想追上去,不料被芊蔚拦赚不满道:“既然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干­嘛来招惹公主”说完,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追上去

“我……”拓跋蔺百口莫辩,因为佳人早已远去

“你见到她时那表情分明就像蜜蜂见到花粉一样贴上去,你还敢说娶她是为了她的身份?”见清场了,凤云汐毫无顾忌地控诉道

“你懂什么?”拓跋蔺烦燥地瞪了她一眼,没有再跟她说什么,迳自踏入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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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回:只尝其味,不吃其­肉­。

( 走出雍亲王府,炎妃然才想起自己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叫拓跋蔺请她顿饭,她怀念望江楼的八宝珍扒鸭,谁知却让她听到不该听到的话,若时光能够倒流就好,那她现在就不必烦恼

芊蔚掀开马车布帘,问她道:“公主,我们回去吗?”

“不,我们去望江楼吃饭”折腾了一个上午,她就在皇后那里吃了几块糕点,现在饿得贴肚皮了

“好”

两人上了马车,炎妃然忽然想起什么,问:“这几天好像没见到郝统领和小九,他们都­干­嘛去了?”之前因为联亲的事忙,而郝丞竣是西临国禁军统领,不方便跟随她进宫,所以一直都让他保护着轩辕瑶,但自擂台的事后,轩辕瑶似乎比她还忙

“听柑橘和柳橙说,这几天九公主都去了靖王府,但没有说去哪做什么”除了炎妃然的事,其他人的事她一概不理,若不是炎妃然提起,她也不会主动提

看来轩辕瑶对靖王的感情是真的,但注定没有结果了,等她的婚礼举行后,他们都要回西临去

就郝丞竣比来北越时安静,安静得令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之前他还催着她给轩辕璿写信,后来她忙于选夫婿的事,将此事忘记了,但他并没有来催收信件至于轩辕璿她的确不敢得罪,所以一直都敷衍着他,随便写两句话来应付着

两人静默了一会,马车已来到热闹的市集,炎妃然掀开窗布帘,看着边上的林立商铺和酒楼,暂时将凤云汐喜欢拓跋蔺的事抛诸脑后,好好感受这片热闹繁体的街市,这一刻,她放松了自己,不必逼自己处处活在提防中

芊蔚想起了什么,原本闭目养神的她,忽尔道:“公主,既然你已选择了雍亲王,那奴婢还要不要装扮别人,接近董若涵?”那天殿前对质后,太子将董若涵带回府里,让她以夫人的身份住下

“要,当然要”将董若涵交给太子处置,就是想用来对付董若婕,她现在虽是一个夫人,但起码以住进太子府

就在此时,热闹的街市似乎起了­骚­乱,围观的人将他们的路塞赚无法前进

“公主,在这等着,奴婢”说着,芊蔚走出马车,不一会,她回来道:“是打架,一群地痞恶霸涅的人的揍打一名买画小贩”

“嗯”她不想多事,就在马车里坐着,等着人群散去,只是肚里饿得叽叽咕咕地响起来

围观的人很多,看不到里面殴打的情况,可小贩那尖锐叫喊的声音却让群外的人听得很清楚

“天理昭昭啊天子脚下,你们居然敢草菅人命!”

围观的百姓没有人敢出面,睁着眼敢怒不敢言,那群恶霸中,带头涅的男人说:“这条街是爷的地盘,收你保护费天经地义,你不交,就是与爷作对!不交是吗?打!继续给爷狠狠的打!”

“公主,要不要去救他?”芊蔚忍不住问她

因为她曾经有这样的经历,年幼时为三餐,和爷爷在街头摆摊被恶霸毒打,幸好当时有位少年将军出面救了他们爷孙,爷爷年事已高,受不了这顿毒打吐血身亡,那位少年将军见此,不但帮她安葬了爷爷,离开时还给了她一笔银子,足够她生活半辈子

炎妃然想了一下,道:“你拿银子帮那位小贩交了,顺便打探一下怎么回事”

她原不想惹事,到时让人去打听一个这里归谁管,再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京兆尹的,看但此情形,若没有人出面解救那小贩,只怕被打死了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好”芊蔚转身走往人群,钻了进去,对地痞恶霸道:“这几位大爷手下留情!我来替这个大哥交钱”

恶霸们见有一位清秀的小姑娘出面求情,立即退手那位带头的恶霸,笑吟吟的说:“这位姑娘,我们是按规矩办事,只要交了钱就没事”

被揍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说:“姑娘……你我素未平谋面……你此举助纣为虐……万万不可”

见他如此不识时务,恶霸中有人又狠狠地踢了青年一脚“闭上你的狗嘴!”

芊蔚迅速地从怀中拿出一锭银来,交到恶霸的手上,恶霸们这才收敛起恶劣的行为,心满意足地走了

围观的百姓四下散去,芊蔚走过去将青年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

“很痛吧?没事的,交了钱,你可以安心摆摊了,以后赚了钱,就交点给他们,免得又受皮­肉­之苦,就算要惩治他们,也交给官府,你一介小市民,哪有能力跟他们对抗?”

当年她遇到的是一位权位高的少年将军,由他出面,当地的恶霸受到惩罚,真的不敢出来使恶她这次跟公主来北越,也是想顺便找那位少年将军报答他当年救命之情,可惜……

“姑娘你有所不知”青年擦去嘴角的血痕,愤愤然道:“官商勾结,相互包庇,把京都城的街道划分为几个区,各自设了商会来管理这些商会借着收取保护费的名义,垄断了这里所有的买卖,我们不仅出摊要收钱,要登记,而且每天还限定了出摊的时辰,按摊位在大小或位置好与差收费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平民百姓吗?”

“没有人管吗?武承帝是否知道此事?”芊蔚面­色­凝重

“若知道岂会这样吗?我们老百姓反映了多少次,可是总不见有人来正视这事,朝上肯定是有人将此事拦截下来,能将这些事压下来的,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姑娘,你为我交的钱,我现今无力偿还,能否则写给你写张借条”

“小事一桩,你毋需放在心上,就当江湖救急吧”她再拿出两锭银子,怕青年会推搪,塞到他手中道:“这里还有些钱,你拿去看伤吧”语罢,即返回马车去,将此事禀报给炎妃然

炎妃然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她知道,皇帝座下谁能这么大本领将此事压下来,不就是那几个仗着有后宫当靠山的人么只怕这些百姓也看出来,所以不敢有人出面说什么

望江楼虽说只招待在京城有显赫身份背景以及权贵人士,但也有例外,只要看上去衣着华丽,整洁大方,也会允许进入

炎妃然今天的装扮淡素,但衣质相当好,再加上她本身就有种高贵雅典的气质,任谁见到她都不敢将她的身份看低,而她的到来,立即成了望江楼的一道美丽风景

她上了二楼,楼里设有包厢,但她没有进去,找了个靠窗的雅座坐下,芊蔚就坐在她对面她们这个座位可以看到外面整条大街点了两个招牌菜,剩下的她让芊蔚点,然后背靠椅子,一面疲惫的望出窗外

天气仍是灰暗暗的,街上的小贩叫嚣着,游逛的人们四处流连,正打算收回目光,欣赏楼下的歌舞表演时,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对街的一间客栈前,她定神一看,竟然是郝丞竣他不是跟着轩辕瑶吗?怎么一个人来客栈做什么?

就在这时,她又见到三个衣着奇怪的异 ... [,]

(乡人来到客栈,在经过郝丞竣时,其中有一个与他对望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这个细微的动作,若不仔细看,真会被忽略

这几个人与郝丞竣认识的?那个与郝丞竣点头的异士,忽地转头朝她这边扫了一眼,才跟着其他两个走了进去,接着,郝丞竣等了片刻,才走了进去

如果是一般状况,她可能不会好奇,但刚才与郝丞竣点头那位异士,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想不想来,于是她对芊蔚说:“刚才郝统领走进了对面的客栈,进他在­干­嘛,不过要小心,千万别让他发现了”

“好”芊蔚立即下楼去了

炎妃然看到芊蔚走进客栈,脑里猛地闪过一个画面,她记想那个异士在哪见过了,而这时,小二将菜端上来

“哇,好香艾怎么吃饭也不叫上我啊”

突然其来熟悉的嗓音让炎妃然猛地转脸,见到拓跋蔺已在芊蔚刚离开的位置坐下,拿着筷子很不客气地挟了块­肉­放准备放进嘴里

她立即抄起面前的筷子,往他左手背打下去,“谁要请你吃的?”

拓跋蔺左手一缩,可到嘴里的­肉­却因为抽手时掉到桌面上,他笑嘻嘻的说:“娘子生气啦?那这顿饭让为夫请吧”

“谁是你娘子,你别在这里认亲”她瞪他,一见到他就不由想起他是凤云汐喜欢的男人,心里极不舒服的

“臻臻,皇上的婚诏都下了,我王府也张灯结彩,就等你过门,你不是我的娘子谁才是呢”

“想要嫁给你的女人多的是,根本不差我一个”她赌气道,其实也知道自己这么说很幼稚,可看到他一副吃定你的涅,就忍不住踩他两脚

“你吃醋了?”他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道

“本公主什么都吃,就不会吃醋”

“不会?嗯?”说着,他坐过来,故意在她身上蹭蹭磨磨“我都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了”

听了芊蔚的话,后来去问带她们逛王府的家仆,才知道她听到自己和凤云汐在假山里说的话,立即赶去京华园,发现她还没回来,便想到她可能来了这边,果然见到她坐在望江楼里

“哎呀,你­干­嘛啦,这不是你家啊”她推开他,尴尬地往四周扫了眼,幸好大多数目光都被楼下的歌舞表演吸引去了

“是不是在我家,你就可以任我怎么抱?”他抬起头,一面期待的看着她

“抱你个头!”她瞪着他,生气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正经一点呀?”她前世肯定与他弄乱骨头,不然怎么见到她,不是搂搂抱抱,就是用语言来调戏她

“好吧,我现在正经了”他真的爱煞了她生气的容颜,所以见到她总忍不住逗逗她

炎妃然没有再理他,因为她真的饿极了,跟他吵也要吃完饭再吵,只是……她想到芊蔚还没有吃饭,就让她饿着肚皮去跟踪郝丞竣,有点食不滋味了

“怎么不吃了?”见她放下筷子,他问

“你一直盯着我,怎么吃呀”她白了他眼

“那我不看你,来,试试这块鱼头,不错的”他挟了一块鱼头放到她碗里

“你是猪头艾我不吃鱼头的”她立即将鱼头挟起,放到他碗里,不过,却顺手将鱼眼挟走,放进嘴里

拓跋蔺盯着她问:“你喜欢吃鱼眼?”

炎妃然再白了他一眼,“不喜欢我­干­嘛吃”

她又挟了一块鸭下巴,细细地咀嚼着她吃相很斯文,尽管动手抓着吃,可看起来一点都不粗俗,而且很优雅,咀嚼时嘴巴是闭合着,更没有发出咀嚼的声音

“等会吃完,我带你去豆腐花”拓跋蔺道:“那天晚上我们太晚了,店家都关门了”那晚他带她出来吃饭时,曾承诺过的

“不去”吃完这些,她肚子那能装得下其他“我不吃蒜头”又见他挟了一块蒜头到碗里,立即出声阻止

“菜里都放蒜头,不差吃下肚里”

“蒜头是用杀菌和调味的,可吃下肚里又是另一回事”

她最讨厌吃蒜头了,但菜里没有蒜头又不香,很难决择人生也是如此,得与失是一对永恒的矛盾所以,她退了一小步,只尝其味,不吃其­肉­,也算是一种平行吧

看偷瞄了一眼拓跋蔺,心想道,如果拿他和凤云汐之间的事看作是吃蒜头,她只跟他成亲,不跟他谈感情,到时成功身退,将他完整的还给凤云汐,这是不是也只尝其味,不吃其­肉­?

“问你一个问题?”他突然严肃起来,盯着她美艳的脸庞

“什么问题”她随口应着

“为什么两个不相同的人,却有很多习惯或小动作都很相似?”

炎妃然正挟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漫条斯理的放了块到嘴里咀嚼,想到用词后,她道:“潜意识作祟吧,因为你消对方像,所以对方无论做什么,你都会觉得像打个比如,你很喜欢一个人,当她往你的方向看来时,你会以为她是在看你”

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习惯或小动作?他应该不是说她吧,因为以前她跟他相处不过一年多,后来见面不是吵架就是互相不理睬,他又怎么清楚她的习惯或小动作呢?

“是吗?”他黑­色­的凤眸仍紧紧的盯住她,薄­唇­微启,“你还没有说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噬魂心魄?据我说知,这颗珠子是有锁魂的作用”

“嘿嘿,你说对了”从那晚他问自己时,她就知道这个问题是逃不开的,而她也不打算隐瞒,因这件事情,他只要有心调查,就一定能查到

她很淡定的说:“我曾经在很高的地方掉下来,受了极重的伤,醒过来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噬魂心魄,后来有个人说,我原本已死了,是她用这颗珠子救回我的魂魄,所以我每个月必需要服用她的蓝药丸,直到这颗珠子完全跟我融为一体”

“既然有蓝药丸,为什么那晚你的寒毒会发作?”

“她是有要求的,如果达不成她的要求,自然没有蓝药丸,那晚是我第一次发作”她有问必答,诚实吧

“她的要求是什么?”

“嫁给太子”她半真半假的说

“哦?”他挑起浓眉,“她是太子那边的人?”刚才她那么说,他是有理由怀疑的,为了达到目的,拓跋凛什么都能做出来

“不是”

“既然如此,你为何后来要让自己受苦?”他知道她仍有事情隐瞒

“是她太心急了,何况被你这么一扰和,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她瞄了他一眼,撇嘴道:“而你会让我嫁给他吗?”她很巧妙地将话问题转移

“你挺有自知的嘛”他低笑,承诺道:“不过你放心,嫁给我后,你不必再管她要你做什么,只安心当我的王妃就行了”

她微怔了一下,问:“你相信我说的?”

拓跋蔺伸手抚上她 ... [,]

(细致的脸孔,低柔地道:“相信”

炎妃然愣愣地看着他,有股温温的,暖暖的感觉在心里划过,让她涌起一种冲动

“既然你相信了我这个故事,你相会我就是炎妃然吗?”可是她最后忍住没问出口,她怕他会鄙视她,会嘲笑她当初的愚蠢

最后,她逼自己别开脸,冷哼了声,问:“那你呢?你和凤云汐真的没有关系吗?如果她一定要嫁给你,你会娶她吗?”与铛想娶凤云汐又想娶她一样,她绝对不会同意两人同嫁一人

“我和她的谈话你都听到了?”他深邃的眸锁住她晶滢的眸子,笑道:“那你一定听到我说,我不会给她什么,目前我只想娶你为妻,一旦成婚,我只会是我妻子一个人的丈夫与情人”

他的话露骨而且大胆!她脸微微发热但想到她自己不能给他什么,要他这样守着自己,又觉得对他不公平

矛盾啊

“其实我们成亲以后,你可以找其他女人的,只要不会专宠某人,或者给我难堪”婚后她并不打算跟他做正常的夫妻,否则,一旦有了关系,以后离开就难了

拓跋蔺好笑地挑起眉“还没成亲就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你这妻子好大的度量”

“不是,我……小心!”她忽见前面银光一闪,一枚暗器直往拓跋蔺­射­来,她快如闪电般将他推开,暗器由他们中间直Сhā向身后的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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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后的收藏掉得比V前涨得快,555,心酸艾是因为蓝更得慢,所以都弃文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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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回:行刺失败,拨开云雾

( 拓跋蔺“刷”声,奔向对面的窗口,纵身跃了出去。『』她先转头看了直飞入墙的暗器,那是一枚­精­巧的飞镖,形状长得小巧玲珑,现今却入木三分地Сhā在木墙上。

她过去将飞镖拨下,放入怀里,然后走到梯级前的窗口,见到对面屋顶上,有七、八名身着黑衣的彪形大汉,用黑布蒙着脸孔,围攻拓跋蔺。

认真观看了一下,见他们并不是拓跋蔺的对手,她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到底是他们是什么人?

如果没看错,那飞镖目标是对准拓跋蔺­射­来的,一枚飞镖不足以让人丧命,他们的目的是想将拓跋蔺引出去。

她观察了那些蒙面人,个个身手不凡,出招狠辣,以她上辈子的江湖经验,她可以肯定这些蒙面人是来自某个组织杀手团。

他们是谁派来杀拓跋蔺?

就在这时,街道上来数百名官兵,将楼下团团包围着,带领这些官兵出现的是,正是严仇和那俊以及一名穿着戎装的将军。

街道上的小贩和行人四处逃散,顿时乱成一团。酒楼里的歌舞表演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是二楼的客人见到窗外有人打架,胆子大的奔到窗前观看。

炎妃然居高临下,眼角余光见到刚才进入客栈的三个异士,趁乱由客栈的则门离开,唯独不见到郝丞竣的身影。

蒙面人见形势不对,听到一声长啸后,立即撤退,但有两名蒙面人被拓跋蔺所伤,由屋顶掉下来,被官兵上前用擒住。

拓跋蔺没有追那些蒙面人而去,他由屋檐跃下来。那俊和严仇立即上前,关切的问:“王爷,你没事吧?”见到他的衣服里有血迹,那俊惊慌叫道:“王爷,你受伤了?”

刚下楼的炎妃然,听到那俊的话,以为拓跋蔺受伤,心猛地一紧,急上前问:“你伤了?伤在哪?”明明看到他占上风,那些蒙面人虽然出招狠,可都给他有惊无险的闪过了。

她想看查看他的伤口,不料被他抓住手腕,低声问:“你关心我吗?”

“那当然。”他的话换来她莫名的白眼,他又不是她的仇人,他受伤当然得关心了。

拓跋蔺虽然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但她的回答却让他欢喜,想起在酒楼时,她发现暗器也是第一时间推开他,可见她心里也有自己,心底有几分得意。

“我没受伤,那是别人的血。『』”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听到他没受伤,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

“王爷,他们都服毒自杀了。”这时,严仇上前道。

“自杀?”拓跋蔺皱眉,“有搜身吗?知道他们来自哪路杀手?”

“搜了,但他们身上并没什么记号之类的,不过,属下刚才在地上捡了一块牌子。”说着,严仇将牌子递给拓跋蔺。

炎妃然凑过去看,牌子用金属打造,正面就刻了一只飞鹰,背面是看不懂的符号。这牌她见过,不,正确来说,是轩辕臻的记忆里见过这牌子。

她的记忆里,是在轩辕璿的府中,轩辕臻被门槛绊倒,刚好前面走来一个人,她就这样扑到对方的怀里,不小心将他挂在腰间的牌子扯了下来,后来她才知道这个人是轩辕璿的一个部下,牌子是代表他们的身份。

如果这牌子是黑衣人掉的话,那他们是不是轩辕璿的人?如果是的话,轩辕璿为何要杀拓跋蔺?

看到炎妃然盯着牌若有所思的模样,拓跋蔺问:“你知道这牌子的来历?”

她不确定那些人是不是轩辕璿派来的,摇头道:“不,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或者郝丞竣会有解释,毕竟他和轩辕璿关系最好。

奇怪,外面发生打斗事件,芊蔚应该听到的,她已进去很久了,怎么现在还不见出来?难怪遇到不测了?她趁拓跋蔺跟严仇说话时,悄悄走进客栈,可她楼上楼下,各个房间都找遍,就是没有见到她的身影,问掌柜,对方摇头,说没有见过她。

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见到她进去的,也见到那三个异士由后门离开,就郝丞竣和芊蔚自进去后再没有出来。

凭空消失?

有可能吗?

直到傍晚,拓跋蔺派人送她回京华园,问彩灵,她摇头说没有见到芊蔚回来,就连郝丞竣也不见人影,不过轩辕瑶却在。

她叫轩辕瑶过来问话。

“我不是叫郝丞竣保护你的吗?他人呢?”

这些日子她太忽视他们了,连他们在做什么都要从别人口中才知道。

轩辕瑶摇头道:“我怎么知道呀?每次出外,我都叫他别跟着,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远远的跟在后面,可后来他总是消失一段时间才出现,有时根本就不见他人。”

“你没问他去哪吗?”

轩辕瑶嘟嘴,“姐,我又不是你,他怎么会跟我报告行踪呢。”

正在这时,彩灵抱着小狐狸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急声道:“公主,芊蔚回来了,她受伤了。”刚才她碰到芊蔚由外面回来,捂着肩膀,走路的步伐有点歪斜。

“什么?”炎妃然霍地站起来,吩咐彩灵去拿医药箱,自己则奔去芊蔚房间走去,她就知道会发生事了,不然她不会这么久都不回来。

芊蔚肩膀被暗器所伤,手臂被划了一刀,炎妃然帮她拿出暗器,那是一把细小的飞刀,好在刀里没浸毒,也不是伤在要害。

炎妃然亲自帮她涂上金创药,包好伤口。

“芊蔚,你得罪了什么人啦?为什么他们会伤你?”轩辕瑶好奇的问。

“公主……”芊蔚看着炎妃然,欲言又止。

“小九,你饿了吧,你先去吃饭吧。”知道芊蔚有很多话要说,但阻于轩辕瑶在,她只好叫轩辕瑶先离开。

“姐,我只是想……”

“她不会有事,反正你也帮不上忙。”炎妃然打断她的话,并叮嘱道:“记住,别跟其他人说她受伤了,就连见到郝统领也别说,知道吗?”

“好吧。”轩辕瑶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既然炎妃然这么说,肯定很重要。

见轩辕瑶出去了,炎妃然对彩灵说:“彩灵,你去外面守着,别让其他人进来。”她说的其他人就是指郝丞竣,还不清楚他现在暗中做些什么,她暂时将他设为危险人物。

“好啦,现在没人了,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炎妃然问。

原来,当时芊蔚进入客栈,见到郝丞竣上了二楼,她跟着追上去,看到他进入了最后一间房,她怕会被他发现自己,于是将外衣反转穿,再拿出面纱环蒙于脸,由走廊的窗口翻出,上了屋顶偷听。

她见到里面除了郝丞竣外,还有三名大汉,她听到郝丞竣问:“人解决了没有?”

站在郝丞竣对面的大汉说:“都解决了,不留活口,没有人知道擂台倒塌那些材料是我们偷龙转凤,就让他们以为那是何大为勾结江北林家,他们想翻身也难了。”

...

郝丞竣点点,然后又说:“朝廷现在正查这件事,你们明天就离开西临吧,别让他们查到我们头上。”

“郝统领,我们走了,剩下你一个人应府得来吗?”

“对啊,我样原想破坏了赏灯会,公主暂时不必嫁人,或者再生点事端出来,这样就可以再拖两个月,谁料事出突然,公主竟然选了雍亲王成亲。”

又有个人忧心的说:“对啊,现在离婚期还剩八天,太子那边怎么交待?”

郝丞竣说:“我已传书给太子,你们不必担心。”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慌乱的声音,他们相互对望一眼,郝丞竣说:“我出。”

不一会,他回来说:“有大批的官兵包围了这里,你们快由后门离开。”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怕万一,所以先叫他们离开。

“那你呢?”

“我等会还要去一个地方,你们不必担心,我会没事的。”

等他们走后,郝丞竣立即由窗外跳了出去,落在江堤上,芊蔚好奇他要去什么地方,所以也跟着跳下去,远远的跟着他。

她看到他去了城西的贫民们聚集的地方,鱼龙混杂,她见到郝丞竣进入了一家简陋客栈,她正想跟进去时,又见到有几个打扮很奇怪的人鬼鬼祟祟地进了这家客栈。他们投宿客栈这是很平常的事,可其中有一个她认出来,那人正是太子妃的父亲,她开始猜想这些人是不是伪装的。

然后她看到郝丞竣和他们一前一后进入了一间房间,她想学之前那样,翻上屋顶偷听,谁知刚上去,就被人发现,一枚暗器由下面飞上来,她闪避不及被打中,由屋顶掉了下来。

这时,窜出一名身着黑衣的彪形大汉,她抽出腰间的软鞭跟他打,因为肩膀受伤,略占下风,最后被他的划了一剑,但她因此得以脱身,对方死咬着她追,好难怪才将那个人摆脱了回来。

“你看到那个人真是董太尉?”听到芊蔚的陈述,炎妃然震惊不已。

“公主,奴婢没有看错。”因为对方是太子妃的父亲,她怎么会看错呢。

她真没想到,郝丞竣会与董太尉有来往,若然不是今天芊蔚的误打误撞,又怎会被她发现真相?更没想到的是,擂台倒塌和赏灯会都是他的所为。她很生气,又失望,但同时也很清楚,他也是按指示去做的,罪魁祸首还是轩辕璿。

如果按芊蔚所说的,今天行刺拓跋蔺蒙面人,不是轩辕璿派来的,那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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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回:谈判成功,审问丞竣。

( 夜,很沉

起了寒风,不见星月

睡觉前,一枚飞镖直钉在墙上,炎妃然知道那是师傅约她见面的暗号,她披上外套立即翻窗追了出去前面的黑影跑得很快,避开园里瞭望塔,拐弯往最东苑偏僻的望烟楼走去,她似乎对这里的形势非踌悉

难道师傅以前曾到过这里?不然为什么比她还熟悉这里地势?

望烟楼高三层,要中间那层有一道拱木桥横跨过碧波楼,夜里无光,就凭着瞭望台上高挂的灯笼­射­过来的微光,她看到师傅就站在那道栱木桥中央,风刮起她的衣袍,发丝凌乱地飞舞,她仍是戴着那只鬼怪面具

“师傅”她走上前,抱拳道

“你还当过我是师傅吗?”夜魁声音冷厉,“现在你羽毛硬了是吗?不将我的警告当一回事,嗯?”

“徒儿哪敢?”炎妃然诚恳道:“师傅的警告时刻放在心里,只是我认真的思考过了,师傅的主要目的无非就是报灭国之仇,只要能帮助你报仇就行了,嫁不嫁给太子一样”

夜魁冷冷地瞪着她,“叫你嫁给太子,自有我的目的,现在你这么做,岂不是把我的计划打乱了吗”

淡妃然道:“虽然不知道师傅的计划是什么,但我相信按自己的计划,一样能帮师傅报复”

夜魁衣袖一拂,冷哼道:“你以为有人帮你驱寒,你就以为摆脱了我吗?”

炎妃然微怔了一下,她怎么知道有人替她驱寒?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她平心静气的说:“师傅,我并没有这么想,我只是认为,若我嫁给太子就等于助大了他们的势力,你的丈夫不是给周太后和周咏媚害死的吗?如果太子的势力扩大,想找她们报复就更难了若他们这支外戚势力减弱,周太后和周咏媚还能嚣张起来吗?如果掌握了她们曾犯错的证据,要报仇并不难”

“话说得轻松,他们那么狡猾,怎会那么容易留证据给别人抓住”她曾试过多次,但都无功而返,才会想到从太子那边下手

“这个就交给我去办,我保证即使不嫁给太子,也能将你需要的信息给你,你想报杀夫之仇,我助你,但前提你必须让我自由行动”不然计划到一半,又来搅和什么的,岂不是白费心机

“我凭什么相信你?”其实她不嫁太子,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刚才那么说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她习惯掌控一切,一旦有人违抗了她的命令,她会感到背叛就这么杀了她,又觉得可惜,毕竟这个徒弟花费了她不少­精­力去教导,甚至为了将她的魂魄回归身体,她付出了半辈子生命

“芊蔚不是你放在我身边作监视吗?她随时都给你报告我的情况,让你了解到我在做些什么”她将来要做的就是弄跨太子那股势力,师傅迟早都会明白的,见到夜魁神­色­有些动椰继续道:“你应该清楚,现在武承帝欣赏我,其他人对我也没有怀疑,我以雍王妃的身份作掩护再好不过了”

夜魁听了她的话,沉吟了很久,才道:“你嫁给谁都好,就雍亲王不行!”

炎妃然一怔,“为什么?”

“他是无辜的人,你将他扯进来,万一失败,会连累他的”

炎妃然道:“他也要对付太子,跟他合作对双方都有利,再说,就算失败,我也会尽力与他撇清关系,不让他受到乾”

奇怪,师傅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拓跋蔺?他也有皇室血统,也是师傅的仇人翱

夜魁并没有她所想那么乐观,提醒她道:“你嫁给他,太子岂轻易放过他,就算太子不对他动手,支持太子那些人,也会视他为眼中钉”

听她如此说,炎妃然不禁想起下午那些蒙面人,难道他们剌杀他,是因为这件事吗?如果跟她成亲要时刻都得警惕危险,为何他执意要娶自己呢?

“师傅,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受伤害的”话刚出口,炎妃然也吓了一跳,她竟然会在师傅面前说出保证的话来

夜魁点点头,“既然你做了选择,婚诏书也下来了,想反悔来不及了,至于你体内的寒毒,你就别让他替你驱寒了,这很伤他的元气,蓝药丸师傅会继续给你”

闻言,炎妃然喜出望外,立即道谢:“多谢师傅!”

夜魁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她道:“你以后若想了解什么或想查什么,拿这块玉佩到城里的花满楼找一位苏璎姑娘,她会满足你的”

“好”炎妃然收下,明白师傅接纳了她的意见,其实她来的时候已分析过了,师傅绝不可能对自己怎样的,只要仔细想一下,只要没有冲突,她的提议是可行的,而且轩辕臻的命是她用自己的命去换回来的,怎能说毁了就毁了呢

“你先回去吧,以后有什么,我会让芊蔚通知你”

“好,师傅保重!”炎妃然拜别了她,便往回走,但刚踏出望烟楼,脑里想起师傅对这里的熟悉,不禁有点好奇,到底师傅是什么人?于是又偷偷的返回去,远远见到师傅还站在拱桥上,好半晌,才见她往碧波楼走去

炎妃然不敢靠太近,只远远的跟随着,见到她进了碧波楼,她赶紧追上去,看到其中一间厢房点亮了灯,她蹑手蹑脚的来到窗户下,手指头沾吐沫弄湿窗户纸,捅了个窟窿往里面看去

这是一间华丽的房间,有前厅和内室,四周都挂着上浅蓝­色­的纱幔,里面的摆设样样都是­精­致华美,极其的考究

她知道碧波楼曾是拓跋蔺父母的居室,东区从不招待客人,所以这边的人气较淡,虽然没有人赚但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整理院落的花草树木

只是,师傅为何会来这里呢?她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呢?厅里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可能进去了内室,她正想移去别一扇窗看看,却见到有人由内室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只木盒子,而当她的目光移到她脸上时,不由瞪直又眼

好美的女人啊

“谁?”

炎妃然还没有细看对方的五官,里面的人已发现窗外有异样,抄起面具带上,追了出来,而炎妃然知道自己逃已来不久了,在她打开门时已躲到花丛中,捏着鼻子,学猫叫了两声

“喵……”

夜魁左右看了两下,没有觉察什么,她用掌风弄熄了室内的烛光,关上门后,施展轻功离开

炎妃然走出来,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沉思着,师傅原来是个大美女,可惜当时的烛光较暗,她只看了一眼,还没有细看,但看上去年龄大约有二十六七岁左右

到底她来这里做什么呢?那只木盒又装着什么?

她好奇极了看着眼前这间厢房,犹豫着要不要进,可能会在里面发生一些秘密,但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返回自己住的南苑

第二天,她叫郝丞竣到南苑

“昨天小九被几个流氓欺负了,你当时去了哪里?我不是叫你保护她的安 ... [,]

(全吗?”她十分直接的问,当然,轩辕瑶被流氓欺负是她编的,已跟轩辕瑶商量过了,不怕被揭穿

“属下抱歉,请公主责罚”郝丞竣立即跪下请罪

“你还没有回答本宫的问题”她故意冷着脸逼问

“是属下的失职,请公主责罚”郝丞竣仍是不肯说出原因,他低垂着头,看不见任何表情

炎妃然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深深地叹了声,然后道:“郝统领,昨天我在望江楼,坐在靠窗的位置,我看到你了”

郝丞竣的身子僵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公主,属下只是在办私事,所以……”

“你还想瞒骗我到什么时候?”炎妃然打断他的话,失望地看着他道:“我一直把你当作好哥哥,在我心中,除了父皇和太子哥哥,就你是我最亲的人,但没想到,我最亲的两个人,却背着我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

闻言,郝丞竣愣了一下,难道她都知道了?他小心试探道:“属下不懂,我们做了什么事伤害了你?”

炎妃然冷哼一声,直言道:“你还跟我装傻,你以为我不知道擂台倒塌和赏灯会是你们做的好事”

郝丞竣立即解释道:“公主,其实不是这样的,太子他只是不想你成亲,只要拖过三个月,他会将你接回西临去”

炎妃然嘲讽道:“回去­干­嘛?回去做他笼中的金丝鸟吗?丞竣哥,你应该很清楚的,我跟他是没有结果的你们在背后做那些事,若查出来,不但会影响两国多年的友好关系,也会让人家觉得我们西临国做事言而无信”

郝丞竣道:“公主,太子是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吗?对你他是不会放手的,若你执意和亲,他绝对不会放过娶你的人”

他们三人是一起长大,轩辕璿对轩辕臻的占有欲,他是最清楚,所以即使他喜欢她,也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在掉下城墙那刻,我跟他再也回不去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对他已没有那份感觉了吗?”现在郝丞竣是轩辕璿的代表,相信她每一句话,他都会一字不漏向轩辕璿汇报“还有八天,我就要成亲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叫他不必再做伤人害已的事了”

郝丞竣当然知道她对太子已没有感觉了,以前轩辕臻开口闭口都离不开她的太太子哥哥,可自离开西临后,他从没有听到她提起太子,如果不是他提醒,只怕三天一次信函也懒得写,不过,有件事情,他还是要提醒公主

“太子知道你要成亲,他可能已动身前来北越了”

“难不成他要抢婚不成?”她不相信他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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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回:虚情假意,圣上指婚。

( 太子府

“你说太子在天喜居留宿了两晚?”

董若婕斜躺在软榻上,原本正闭着眼睛,享受着婢女给她捶腿,听了奴婢打听来的消息,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好你个拓跋凛!你竟然这样对我!

“是的,听说太子还赏了她好多金银珠宝不过这两天卫总管有让嬷嬷将补汤送过去,大概太子并不想让她怀孕”

“真的?”补汤其实就是避孕汤,除了正妃和侧妃外,其他姬妾一律得喝下补汤董若婕喜上眉梢,即使太子宠幸董若涵又如何,一个不允许生下孩子的姬妾对她来说并构不成威胁

“千真万确”

董若婕微笑伸手抚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心想,只要她调养好身上,一定能再怀上,到时就不怕被人抢走他的宠爱

就在这时,小绿走了进来,“太子妃,三小姐来了”她的话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

“哎呀,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声到人到,董若涵摇曳生姿地进来

董若婕冷冷瞥了她一眼,换了一个身份,果然就不一样

今天的董若涵身着蓝­色­的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彩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腰系粉­色­金字玉佩,如漆乌发用一支翡翠玉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Сhā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略施脂粉,原本秀丽的脸蛋上因为成了女人退去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丝丝妩媚,撩人心怀

最近她的衣着品味似乎比以前提高了不少,以前她只懂得华丽,不懂得配搭,最好的衣料穿在她身上就有种感觉是暴发户的千金,现在看起来像是有修养的官家小姐看来为送她来太子府,她那位姨娘下足了本钱,请来教导礼仪的师傅不错

日前,她的父亲说,姨娘怕董若涵不懂宫中的规矩,请了位师傅教导她宫中的礼仪当时她并没说什么,因为她清楚,一个夫人那有机会出入宫中,除非太子登基,当上皇帝了可提前下,她能在太子府住到太子登基

“太子妃住的地方果然不错”她打量着室内的陈设,不是奢华,却绝对­精­致,是费了好一番心思各处搜罗,看来太子对董若婕真不错

但董若婕配吗?忘恩负义的人不配得到幸福,虽然她董若涵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她绝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

她压下心里的妒意,笑盈盈的说:“姐姐,真不好意思艾原本住进来的第一天就应该前来看你的,但因为有很多事要忙,想等忙过了再来,谁知太子他这两天晚上都来找妹妹,被他折腾得第二天都没有力气起床,所以来迟了”说着,她白皙的脸上呈现岀娇羞的样子

董若婕知道她故意来炫耀的,袖内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却装着和善道:“真辛苦妹妹了,姐姐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才叫太子到你那里,在姐姐身体好起来这段时间,就有劳妹妹你了”

“这个你放心好了,妹妹必定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太子”董若涵岂不知道她在死要面子,明明太子不想见她,却说成是自己身体不舒服才将太子推她这边来“说起来妹妹有今天,还真多得那个死去的小宫女,若没有她,我又怎能得到一个服侍太子的机会呢”

说着,她偷偷睨了一眼董若婕,见她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愉又恢复平静

董若婕嘲讽道:“是艾妹妹那真走狗运了”

董若涵仿佛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嘲讽,沾沾自喜的说:“有狗运走不错艾最怕有人连狗运都没得走”她像想起什么,话题突然一转,“对了,妹妹带了份小礼物给你,是在太子送给我的礼物中挑选出来的”说着,她示意身边的丫鬟将礼物送上

小绿接过礼物,走上前交给董若婕

董若婕接过来,但并没有打开,随口问:“妹妹真有心,在天喜居住得习惯吧”

“嗯,还不错”

“你看,你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将茶送上来,小绿,你去拿皇太后送我的上等铁观音来”

“是的”小绿应着,走进小偏厅

她由软榻起来,走到桌面前坐下

董若涵在她起来的时候,瞄了一眼她挂在腰间的玉佩,走到她右手边坐下,道:“姐姐,听说明慧公主病了,你和她那么好,有没有去看她?”

“自骊山回来,我身体一直欠安,就这几天才稍好转些”

董若涵故意压低声音说:“姐姐,你说她是不是真的见到炎妃然的鬼魂?你以前跟炎妃然那么好,她有没有来找过你?”

董若婕脸­色­一变,不悦道:“董若涵,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聊八卦?”

“姐姐,你别生气,我不说就是”

这时,小绿拿着茶具出来,放在桌面上,动手彻了两杯茶

“你试试这茶吧”董若婕端起茶碗,得意的说:“皇太后仅有的两罐送姐姐我一罐,可能是你这辈子都不能享受到的”

“是吗,那妹妹我一定要尝尝”说着,董若涵捧起碗,微微转了身,突然惊呼道:“哎呀,烫死我啦!”话落,茶碗由她手中脱落,整杯茶倒在董若婕的身上,茶碗顺势掉到地上,幸好地上是地毯,碗掉下去并没有破碎

“你­干­什么?”董若婕被烫到,霍地跳起来,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董若涵,然后由小绿扶着走入内室换衣服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董若涵跟着走进去,见到董若婕已脱下外套,她看到那块玉佩放在衣服上,不动声­色­走过去,假装内疚说:“都是我不好,既然衣服是我弄脏了,那就让我拿回去洗­干­净,再还你吧”

说着,她一手抱起衣服,另一手将玉佩放入怀里,再由衣袖里拿出一只玉佩

“不用了”董若婕示意小绿把衣服拿回来

“董夫人,太子妃的衣服一向有人专洗的,不用劳烦你了”小绿语气很冲,一手将衣服抢回来这女人就没安好心,刚刚那茶碗怎么会烫呢,分明就是故意的

董若涵也没有跟小绿抢,任由她抱了回去,然后在旁边不断的道歉,问她的烫伤要不要紧什么的

“你先回去吧,我累了”董若婕不耐烦了,“小绿,送客”

“是的”

董若涵见此,也不再坚持

她走出门口,故意放慢了脚步,果然听到里面传来“哗啦”一声巨响,然后噙着笑容快步离去

……

离婚期还有五天

但万没想到,昨天皇上竟然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是把苗御史的么女苗秋桐指给雍亲王为侧妃,别一道圣旨是将凤云汐指给铛为正妃,苗秋桐与西临公主婚礼同天举行,而凤云汐和铛的婚礼在半个月后举行

武承 ... [,]

(帝这招真狠,在她选择了拓跋蔺后,才下另一道赐婚旨,西临国已跟他签定了合约,不由得她反悔这些天来太顺利,让她忘记武承帝表面是个慈君,实则是个野心勃勃,杀伐果断,却又­阴­险猾诈之人

否则,当年明明有心想惩罚宇文拓拒绝明慧公主的求爱,在宇文拓请他赐婚时,表面是答应了,赐婚书却故意延后一年在明慧公主不按常理,与宇文拓未成亲就有了夫妻之实后,为保护明慧公主的声誉,以成全有情人为由,不顾她的感受,硬是下旨赐婚,再封她一个郡主之名以作补偿

这些都是她后来跟拓跋凛在一起后才知道的,那时因为有了拓跋凛,不想再为过去的事追究什么,她只想抓住眼前的幸福现在想想,她挺恨的,恨北越皇室的冷血和无情,恨他们的自私和护短,若非为洗脱炎家的冤情,她消此生此世都不跟这些人有交集

自她和拓跋蔺的婚讯传开来后,这几天雍亲王府极热闹的,来王府道贺送礼的人简直快要挤破了王府大门,尤其昨天皇上又下了那道赐婚圣旨,上门拜访的各方官员和皇亲国戚络绎不绝,现在她想找拓跋蔺都难了

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何况他还是一个王爷,用脚指头也能想到,他不可能只娶她一个人为妃,再说,她与拓跋蔺的婚姻不是男有情女有爱,他娶侧妃对她来说,应该没有影响,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极度的不舒服

死拓跋蔺至今竟然一句交待都没有,甚至连影子也不见一个,难道他就不想给她一个交待吗?如果她去找武承帝理论,她的伪装的形象就自动毁灭

好吧,她忍了,反正又不是为了爱情,管他有几个妃子,她回来的目的是报仇她只是的凤云汐,她喜欢拓跋蔺,却要嫁给铛,心里一定很难过吧?如果她没有重生回来,拓跋蔺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说不定会和凤丞相合作,娶凤云汐为妻

现在,凤云汐喜欢拓跋蔺,拓跋蔺却娶她为妻;凤云汐嫁给铛,铛却爱凤晓玉,而凤晓玉却嫁给了太子,这个皇室的婚姻就一个字,乱!

管他乱不乱了,这都与她无关,情爱这东西,她此生再也不会碰了

“公主,宇文公子来了”彩灵进来传话

“请他稍等会,我换了衣服就来”说着,她立即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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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回:特别礼物,他喜欢她。

( 上次在街市上遇到卖画青年被殴打的事,那天没有时间,原本打算第二天才拓跋蔺提下,谁知自那天开始就没有找到他的人,因此,她只好约宇文拓前来商谈。『』

几天不见,他似乎瘦了些,坐落后,她问:“你家的闺女没事吧?”她记得上次分手时,他的侍仆奔来说明慧公主将女儿推倒,撞到额头了。

宇文拓回道:“公主有心了,小女只是皮外伤,已无大碍。”

“那就好了。”炎妃然点点头,便回归正转,将那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宇文拓沉吟了一下,才道:“你说的事其实早就有人反映了,说皇上不知道那是假的,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操­控商会的是那班外戚,以周丞相为首的,在朝中几乎有一半人与他勾结,若治他的罪只怕引起其他官员的不满,除非能找出让他无从反驳的罪证。”

“原来如此。”难怪她炎家被他们陷害,没有人敢出来说情,连皇上对他们有顾忌,她想为炎家洗脱冤情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宇文拓提醒道:“你初来北越不清楚朝里的情况,以后你成了雍亲王妃,在这位周丞相面前,言行要谨慎,他与雍亲王是对立关系,千万别让他捉到把柄。”

“谢谢你的提点,以后我会注意。”听他提起拓跋蔺,想到他们同朝为官,应该知道他的近问,炎妃然便问:“对了,你知道拓跋蔺这几天在忙些什么吗?”

宇文拓笑道:“运河那边出事了,皇上派他去,不过你放心,成亲之日,我想他肯定会赶回来的。”

炎妃然微皱了一下眉头,“那不是工部的事吗?拓跋蔺管的是史部,怎么会派他去的呢。”工部是太子管的,要去也应该是太子去,为什么会是拓跋蔺?

“皇上的心思谁能猜到。”

“公主,雍亲王又送礼物来了。”此时,彩灵的声音在外门响起来。

又?宇文拓挑挑眉,看着她笑道:“看来他对你很特别。”

“不就是送个礼物吗?有什么特别可言。”若不是昨天那道圣旨,她真的以为自己有点特别,可现在看来,无非是因为心里对她有愧疚,才每天送她礼物。

“那我先回避一下。”他是北越官员,又是驸马爷,不能跟她私下会面,否则让人知道,后果就不堪设想。ww

炎妃然指指身后的屏幕,“你到后面的屏风暂避下吧。”

文宇拓颔首,起来走到屏风后躲藏。

这时,彩灵领着陆公公进来,手里捧着一只檀木做­精­致盒子,身后还跟着轩辕瑶和郝丞竣,“姐姐,这次雍亲王又送什么稀世真宝呢?”轩辕瑶走快两步,越过陆公公,奔到炎妃然面前。

陆公公朝炎妃然行礼,把木盒子递给炎妃然,道:“这是王爷送给公主的礼物。”

前些日子都送来一些小玩意或饰物,她想这次也不例,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两条漂亮的鲤鱼围成一个圆圈状,在争抢一颗闪闪发亮的珠子。鲤鱼是金­色­的,在光线下闪闪生辉,而这颗珠子­色­泽柔润,散出柔和的蓝光,这是当年苍国的镇国之宝,价值连城。

幼年时,她曾听父亲说过,当年爷爷攻破了苍国,当时的皇帝见爷爷立了战功,赏赐给了爷爷。后来这珠子就成了炎家的传家宝,炎家出事后,所有财富珍宝将被朝廷未收,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它。

“如此贵重的礼物,乐平受之有愧。”炎妃然说,她是很想收下来,可当收下这份礼物,她和拓跋蔺之间更难说清楚了。

那些小玩意什么的,她收下没有所谓,可这双鱼夺珠如此珍品,世间仅此一物,她岂能接受,何况,拓跋蔺平白无故的送她如此大礼,背后的意义是什么?

陆公公说道:“公主,王爷说,这双鱼夺珠乃苍国的镇国之宝,放在床头有暖身功效,并让老奴转告公主,当他不在你身边时,你就用它来当暖炉,见到它就如见到王爷一样,还说,你想要什么,只要开口,王爷都会帮你找来。”

轩辕瑶惊喜地看着炎妃然,连郝丞竣都意外拓跋蔺出手如此贵重,这颗珠子外面多少人争破头都想要,可拓跋蔺送给她当暖身用,可见拓跋蔺对公主是那么的重视。

炎妃然抿­唇­,微微一笑,合上盒子,“既然如此,那就代乐平多谢王爷!”

“是!”陆公公点头说,“如无其他事,老奴先告退。”

陆公公走后,轩辕瑶捧着珠子爱不释手,炎妃然知道她喜欢,可既然这珠子有暖身作用,她不能转赠,她将珠子收回来,让彩灵收好。

轩辕瑶心里羡慕极了,但不敢问她要,只嘟了嘟嘴,说有事出去一下,晚些回来,也没有说去哪里,炎妃然叫郝丞竣跟着,郝丞竣很不愿意,他原本是来保护公主的,现在却成了轩辕瑶专属的护卫。

可公主的话又不能不从,而他发现屏风后面好像有人躲在里面,不由想起进来前,听到手下说,看见宇文拓走进南苑。难道躲在后面的是他吗?他们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记得由西临前往北越的路上,他发现宇文拓曾多次盯着公主出神。

莫非他们之间有私情?关山镇那晚,他看到宇文拓由公主住的院落走出来,那时他有点怀疑,只是后来见到他们并没有再接触,就没有多想了。

可现在又让他不得不想,不然公主­干­嘛要私下见他?而且公主自来到北越后,整个人都变了,就算她想忘记太子,十几年的感情,不可能说忘就忘得一­干­二净吧?

除非她不是公主?这个想法令他全身一震,立即将这个想法甩掉,也不敢再多想,跟着轩辕瑶出去,只是临走前,再回头望了一眼屏风,目光中带着一丝­阴­沉的。

待所有人都走了,宇文拓才由屏风后面走出来,笑道:“我要收回以前那句话。”

“那句话?”炎妃然一头冒水的。

“在比试招亲那天,我曾给你一个建议,在从皇子中建议你选靖王,现在看来,你选雍亲王成亲似乎也不错,他应该会对你好的。”在屏风后,他虽然没有看到,但也听到陆公公的话。

“何以见得?”

“因为你跟”她“有点像,不是长相,是给人的感觉,尤其你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你的灵魂跟她相似,所以,他会对你好的。”

由拓跋蔺送她那些礼物看来,对待她的方式简直跟以前对待“她”一样,他也是由他送“她”的礼物里,看出他也喜欢“她”,只是不懂为何没有采取行动,不然,那轮到他和“她”在一起。

“她是谁?”又说她的眼睛像谁,不会是也是她的前世吧?可她前世跟拓跋蔺是冤家来,怎可能会让他因为现在的她像前世而对自己好呢?

宇文拓看着她,缓缓道:“你还记得上次在比试招亲里,你妹妹手上拿着那块玉佩吗?”

“记得,当时我说是在拓跋蔺身上掉下来忘记还他的,可你跟你要说的有什么关联?”炎妃然不解的问 ...

(。

“那玉佩其实是我前未婚妻的,在她及笄那天,她收到的礼物,当时她以为是我送的,可是,我并没有送玉佩给她,我只送了一盆蝴蝶兰。”

想到那时他见到蝴蝶兰的下场是被弃在一角,当时他心里极不是滋味,那盆蝴蝶兰是他亲手栽培的,在她及笄那天送她,因为他曾听她说过,蝴蝶兰的花语是幸福的到来。

她及笄那天,就是皇帝给他们赐婚时,因此,蝴蝶兰也寓意着他们的幸福到来了。

“不是你送的?”炎妃然惊讶不已,“那是谁送的?”

她一直以为是宇文拓送的,在宇文拓离开的两年,每次想起他,就掏出玉佩对着它说话,陪伴她走过寂寞的日子,所以在他背叛自己后,虽然很舍不得玉佩,但也狠心地就将它扔到湖里去。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雍亲王。”

“是他!怎么可能?”炎妃然再次被震到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他不是很讨厌她吗?”

“讨厌她?”宇文拓黑眸微眯,锐利地盯着她,“你怎么知道?”

“呃……这个……”

糟糕!她太过震惊了,以至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炎妃然傻笑道:“不知道呢,是猜的吧,嗯,也有可能曾经听拓跋蔺说过。”

“哦,是吗?”宇文拓觉得有点不对,但那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回归正转。”炎妃然怕他会追问下去,连忙转了个问题。“玉佩不是你送的,可她以为是你送的,那她应该也有回赐你礼物吧?是什么呀?”她装也好奇怪的样子。

宇文拓点点头,“她说她有送我礼物,可我并没有收到。”

听到这里,炎妃然已明白他想说明什么了,略带迟疑的问:“说了这么多,你是想告诉我,你未婚妻的玉佩是拓跋蔺送的,你是认为拓跋蔺是喜欢你的未婚前,而我有点像你的未婚妻,所以他因为这样才对我好?”

宇文拓深幽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她,须臾,才重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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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回:至今难忘,疑惑不解。

( 怎么可能呢?

拓跋蔺怎么可能喜欢她?不,应该是说喜欢她的前世,绝对不可能的!

她曾亲耳听过他跟朋友说,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都不会看上她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应该是两年前的事吧

那时凤云汐帮个朋友查案,她和凤云汐两人改装进了醉香楼,那是京城有名的妓院之一当时她们观察左边间房里的客人,却没想到拓跋蔺和京城几个臭味相投的纨绔子弟正在右边房间喝花酒

房间又不隔间,他们说话声音大,让她们不想听到也难了,刚开始的时候没注意的,可当听到她的名字,两人立即凑耳到墙边——

“听说今年京城各贵族中选出了四大名门千金,其中炎家大小姐炎妃然票数最高,夺得排名首位,可惜她已名花有主了,不然的话,就算要我禁欲一年,我也不惜将她娶回家”

说话的男人声音较为沙哑,炎妃然知道他是谁,京城最大布庄的大公子张文昊,经常跟拓跋蔺混在一起

接着有个嘲讽的声音说:“名花有主又怎样,只要喜欢的,你以前不是照样抢回来当自己的小妾,我想你是顾忌人家未婚夫是当朝太傅的长孙才不敢吧?人家拓跋蔺就不一样了,只要他喜欢的,谁敢跟他抢”这个也是拓跋蔺那些酒­肉­朋友之一

“何贵说得没错”另一个人拍马屁道:“拓跋蔺,你为何不去把炎家大小姐抢过来呢?以你的条件,足够配她啦”

她听到拓跋蔺嗤笑一声,“你们搞错了吧,你们以为爷什么人都喜欢的吗?那种高傲又无趣的千金,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爷都不会看上”

炎妃然听到那些话,双手不由握紧拳头,凤云汐听到那些话,欲冲到隔壁骂人,却被炎妃然一把将她拉赚淡淡的道:“嘴长在人家的身上,由得他去说吧!”

话虽然如此说,可她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的,好你个拓跋蔺,把我当什么人了?这么看不起我吗?我发誓,由今天开始,我跟你誓不两立!

凤云汐怕她多想,便安慰道:“别放在心里,我想他只是好面子而已,并非是他的真心话”

虽然有了凤云汐的安慰,可是因为他那句话,她至今仍未忘记

所以,她根本不相信他是喜欢她,肯定是宇文拓搞错了

可是,那块玉佩又怎么解释呢?她明明扔到湖里,却后来在拓跋蔺身上

她想问清楚,可他现在偏又不在京城,宇文拓说他会在婚前赶回来,到时再问他也不迟

离开婚期还有三天,昨夜下了一场雨,气温骤然降低几度

炎妃然起床时鼻子有点塞,彩灵侍候她穿衣,芊蔚取出盘金彩绣棉衣裙,“早上起风了,公主要多穿件衣服,对了,今天是重阳节,等会我去市集买几株茱萸和掬花酒回来辟邪”

重阳节?炎妃然猛地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吩咐芊蔚道:“你现在就去市集买重阳糕,我要九层那种,大概三四盘吧,还有两坛掬花酒以及五六簇茱萸”

“好的”芊蔚虽然好奇为何需要那么多糕点,但并没有多问,照她的吩咐去办

炎妃然又叫彩灵去装备两套男装,然后换上,等芊蔚将东西买回来,已是两个时辰的事了

“公主,你要那么重阳糕和掬花酒来­干­嘛啦?”芊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自爷爷去世后,她就没有过重阳节,没有了家人,节日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徒伤感现在她把公主看作自己的家人,所以早上她才会说去买茱萸和掬花酒

这里的风俗,在重阳节这一天Сhā茱萸和喝掬花酒可以消灾辟邪

“送人呀”炎妃然道:“你先别问,去换上这套男装”说着,叫彩灵将男装给她换上

“公主,那我需要吗?”彩灵问

“你不用了”

等芊蔚更好衣服,她们将东西搬上了马车,策马往城外驶去

重阳节是登山出游的好日子,大街上人头挤拥,幸好车夫对京都城的路十分熟悉,不必经过大街,往小巷行驶,路面畅顺,很快就出了城门

炎妃然对她们说:“等会我们去一个叫避风塘的地方,将这些东西派给孩子们,你们要称呼我为公子,不能叫公主,知道吗?”

避风塘里面住的全是孤儿,大约有二十个左右,年龄在五岁到十三岁之间是五年前她瞒着家人,和凤云汐一起在郊外找了块空地,搭建了一座两层楼高的木板楼,让那些无家可归,或被人遗弃,流浪在外的儿童有个容身之所

凤云汐经常出外游玩,只是偶然会去探望他们,或者捐赠些衣物,其他的时间,大都是她跟他们接触去年重阳节她曾答应他们下个重阳节,会给他们做九层的重阳糕,并和他们一起去登山

虽然“炎妃然”已不在了,但她却记得这件事情,反正他们都是一些五到十三岁左右的孤儿,骗他们说她是炎妃然的朋友,应该不会怀疑的

当她们来到避风塘时,孩子们头上都Сhā上了茱萸,见到她们的到来,纷纷逃到楼里关上门,独留两个胆了较大的跑过来

“你们是谁?”说话的是一个十一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穿着一件崭新的棉袄子,张圆圆的大眼,警惕却又好奇地看着她们问

炎妃然扬起亲切的笑容,友爱地揉了揉她的头顶,道:“小平安,我是小飞侠的朋友,是来给你们送糕点和带你们去登山的”

她捡小平安回来的时候,她才六岁,母亲早逝,父亲是个酒鬼加赌徒,每天回家对小平安拳打脚踢的,甚至为了还赌债,将小平安卖去青楼,当时小平安逃了出来,被她捡到带回避风塘

那时的她又黑又瘦鞋明明六岁的,看上去只有四岁左右,现在白白净净的,双眼又圆大眼,嘴角还有一对迷人的酒窝,可爱极了

“你是小飞侠姐姐的朋友?”小平安侧头打量她,似有什么事情不解地蹙了蹙眉,“可是她早上不是让人送来东西了吗?”

“她已让人送糕点来了?是谁?重阳糕九层的吗?”炎妃然疑惑,是谁借她的名义送东西来了?难道是凤云汐?若是她的话,怎么不用自己的名义,却用她的呢?

小平安摇头头,伸出食指放在脸侧,笑道:“他是位大哥哥,送来三层的”

“大哥哥?”难道是宇文拓?除了凤云汐,就只有宇文拓知道避风塘的事跟拓跋凛恋爱的时候,她一直没有提起,原本想等成亲后,再带他来避风塘的,可却没有等到那个时候

“看,大哥哥来了”说话的是一个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却有点害羞,一直躲在小平安身后,他叫南南,今年八岁,左脚有点问,父母双亡,亲戚却不愿意抚养他,将他遗弃在市集里

闻言,炎妃然全身一震,想道,如果是宇文拓,她该怎 ... [,]

(么解释?上次关山镇骗过他,如果现在又说是小飞侠的朋友,他还会相信吗?

正在她思索时,听到小平安高声嚷道:“大哥哥,他们也说是小飞侠姐姐的朋友,给我们送糕点来了”

“小飞侠的朋友?”

炎妃然听到那位大哥哥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幽冷,感觉有点熟悉,但她可以肯定那不是宇文拓

芊蔚突然凑到她耳说:“公主,是严护卫”

什么?是严仇?

想起严仇那双仿佛会穿透人心的冷冽黑瞳,她这身男装打扮,怎可能瞒骗过他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她低着头,打算溜之大吉时,严仇已大步走过来

“你们是谁?”他目光凌厉,冷冷地往她们扫了一眼,彩灵一直留在京华园,很少出门,严仇并不认识她,但当看到芊蔚时,深邃的黑眸瞬间闪过一抺疑惑,芊蔚吓得马上垂首,大气都不感呼两下而他的目光转到炎妃然身上,薄­唇­开启,“你们真的是小飞侠的朋友?”

炎妃然明白跑不掉了,缓缓转过身来,嬉皮笑脸道:“你好,我们是来做义事的”她没有介绍自己是谁,直接点名自己来做什么,祈祷他并没有认出自己

可老天今天却没有站在她这边,严仇却没有放过她,“你怎么知道小飞侠?”

“那你呢,你怎么知道小飞侠?”她就感到奇怪了,前世并不认识严仇,他怎可能知道避风塘,听他的语气,他似乎认识小飞侠?而且跟小朋友们很熟悉

严仇盯着她半晌,才答道:“我是她的朋友”

是她的朋友?骗鬼吗?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曾认识他?既然你可以乱说,那我也可以的,于是她挺挺胸膛,“我也是她的朋友”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和她三年前就认识了,那你呢?你什么时候跟她认识的?”

“三年前?”严仇冷嗤一声,“你们是在哪认识的?”

“我们在岐州认识的”不对,她­干­嘛这么快就回答他的问题,他还没有答她的问题呢“那你呢,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岐州?”严仇挑挑眉,“她何时到过岐州?”

“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没去过岐州?”她反驳,然后不满道:“喂,你还没有回称我的问题呢”

严仇­阴­沉沉地斜睨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也不需要跟你解释什么”说完,她再没有理他,忙叫彩灵和芊蔚,将马车上的东西装卸下来

“哇,是九层的重阳糕耶”当她将一盒盒糕点捧进屋里,那些躲起来的小朋友,纷纷围上来,然后小平安打开盒子,开心地又跳又叫的

彩灵将茱萸派给他们,然后再将糕点切开,分派给他们吃

“哥哥,你真的是小飞侠姐姐的朋友吗?”小平安将炎妃然拉到一边,低声的问

“是真的”

“那你知道她去哪吗?大哥哥说她去了很遥远的地方游玩了,要很久很久才回来,你能告诉我,很久很久,是多久呀?”

炎妃然一愣,没有想严仇会这么跟他们说,于是揉了揉她头顶,笑道:“大哥哥的话没有错,她是去游玩了,等小平安长大后,就知道很久很久到底有多久”

小平安听不懂

“不过,小平安不必的,以后就由哥哥来照顾你们,好不好?小飞侠姐姐会的,哥哥同样也会哦,你最喜欢姐姐说故事,可哥哥不但会说故事还懂魔术,就像小凤仙姐姐玩那些”

“真的吗?”小平安圆又大的眸子闪闪发亮

“真的,若不信,我们打勾勾,骗你是小狗”说着,她伸出手指,小平安也跟着伸出手指,两人勾手,盖印

她一直想知道严仇为什么会知道这里,跟小平安打过勾后,她在后院的菜地见到严仇,他正背着她在围栏栅

瞪着他的背影,她很直接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

严仇转过身,对她似笑非笑的说:“公主,这问题该是我问你吧?”

她就知道他已认出她的身份来,当时只换上男装,脸上并没有做任何掩饰,才会这么轻易让人发现她是女儿身她道:“随你信不信,我与小飞侠真是朋友,三年前认识的,她说过她收养了一批孤儿,刚好今天是重阳节,我才想来这里看看”

“你初到北越,怎可能找到这里?”严仇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车夫是京都城人,这里一寸一土有哪是他不认识的”炎妃然盯着他,冷笑道:“倒是你,一直回避我的问题”

严仇瞅着她,问:“你知道小飞侠是谁吗?”

“不是小飞侠吗?”炎妃然装傻,她曾经跟宇文拓说也是不知道小飞侠真实身份,对严仇也要这么说才行,不然会露出破绽

严仇笑笑,转过身继续做事

直到离开避风塘,炎妃然才发现,严仇一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怎么知道这里?为什么他会知道她跟小平安他们的约定?

临离开时,她偷偷问小平安,除了严仇和小凤仙姐姐外,还有谁来看过他们,而当小平安说出另一个人的名字时,她愕住了!

------题外话------

亲爱的朋友,请原谅蓝,总是上传上去,再修改文因为这是防盗的,看正版的朋友,如果是在蓝上传文后,立即点开来看,请过半个小时再回头看一次吧,因为蓝修改文总是会增加字,有时会增加300到1000字,不然会错漏了些情节嘘……“送字”是看正版朋友的福利哦!

PS:以后章节尾后的题外话有亲亲符号的,设为已修改的没有就是未修改反正我晚上更,第二天看文的朋友没什么影响哈哈

下章成亲啦!是不是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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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回:十里锦秀红妆。

( ——除非了他们,还有蔺哥哥艾前阵子他还请了个夫子教我们认字呢原本今天是蔺哥哥来看我们的,刚才那位大哥哥说,蔺哥哥有事不能来

离开避风塘,炎妃然脑里一直盘绕着小平安的话

今天给她震惊实在太大了?连拓跋蔺也知道这个地方会不会是云汐说的呢?现在云汐跟他的关系那么温暧昧的,云汐经常出游,将避风塘的事告诉他并不惊讶,不是吗?

“公主,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小飞侠真的是你的朋友吗?”彩灵越想越觉得奇怪,终于忍不住问了

公主说三年前去过岐州,可她脑里想极了都没有公主曾去过岐州,以前公主出游,身边不是跟着太子就是郝统领,他们不可能将她带到那么远的地方,再者,公主出门总是带着她,她岂不知道公主去了哪些地方

“做梦啊”炎妃然睁眼说谎毫不改­色­,“最近不知为何,总是做这样的梦,所以才来证实一下,果然跟梦中一样”

“这叫梦境成真,是吗?”

彩灵比较单纯,很快接受了炎妃然的说法,芊蔚却皱着眉,沉默不言,有时掀起窗帘往外看

炎妃然朝彩灵竖起拇指,笑道:“彩灵,你真聪明”

“芊蔚,你怎么啦?”见她不作声,炎妃然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

她侧头靠着窗,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眼袋下还有两道淡淡­阴­影炎妃然想到她的伤才刚好,今天又忙了大半天,进城后,就让她和彩灵先回去休息

“公主,你呢?”彩灵问

“我有点事,一会就回去”

“可是你一个人……”

炎妃然知道她的什么,拍拍胸膛道:“我现在是男装,怕什么”说着,她跳下马车,叫车夫驾走

“芊蔚,公主她一个人行吗?”彩灵担忧的问,以前公主去哪都带着她,可来了北越后,公主去哪都不带她,有时她怀疑自己跟来北越是不是多余的

芊蔚笑笑道:“放心,公主会照顾自己的”说着,她又掀开窗帘往外看,忽地看到一道熟悉身影,她立即叫停车

“彩灵,你先回去,我有事”扔下话,不管对方同意与否,跳下马车,折间不见踪影

“怎么她们都是这样,总是丢下我一个人”彩灵不满地噘了噘嘴,如果不是舍不得公主,她宁可回西临去了,起码那里有人跟她聊天,在这里她只能跟小狐狸自语

然而,她回到京华园,就见到郝丞竣迎面而来

“公主呢?”看到是她一个人回来,郝丞竣问,他神­色­凝重,似乎有什么急事

彩灵道:“公主说有点事,一会再回来”

“和芊蔚在一起?”

彩灵摇摇头,老实答道:“芊蔚后来也有事,让我自己回来”

郝丞竣眉心微蹙,没有说什么,又匆匆离去

……

再说芊蔚,她跳下马车,穿过马路,追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拐进小巷,可前面已没有那个身影,她不死心走到交叉口,转头一看,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又消失在街尾,然而,这样她追上去,整条小巷没有任何人影

她挫败地垂下头,难道是她眼花吗?在马车里的时候,她明明见到当年救她那位少年将军的身影,他今天穿着一件靛蓝­色­的锦袍,那是他最喜欢的颜­色­,可转眼间,她失去了他的踪影

也许真是她眼花了,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闹市里呢?

于是,转身往回走,走出小巷,发现眼前这条大街十分冷清,而且是在街尾,对面是一座雄伟的宅第,脱漆的大门被封条封着,牌匾歪斜,后面的字被块脱­色­的布条遮赚她只看到前面的“炎”字

莫非这座大宅就京都城四大贵族之一的炎府?她站在原地,神情复杂的打量眼前的府第,如果去年那件惨事没发生,这条街想必热闹非凡

叹了声,正想往回走时,不经意发现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从街另一端走来,她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来者居然是太子妃和她的丫鬟

她来这里­干­嘛?于是她闪到后面的大树旁,用树身挡住身体,观察着她们的行动

只见董若婕来到大门前,身边的丫鬟轻轻撕开封条,推门进去,然后又关上

芊蔚见她们进去后,立即由大树走出来,走过马路,跃上高墙再轻轻落地没有看到她们的身影,她进去找了一会,见到长廊另一端有抺身影闪过,便追上去

远远地听到似乎有人声,仔细一听,好像不只是太子妃和她丫鬟——

“你来做什么?”那是一个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女声

“云汐,我是来看妃然的”

云汐?这名字有点熟悉

芊蔚再靠近一点

“不需要你看,你还不滚!”

见到声音是从对面祠堂传来,芊蔚轻轻跃上屋顶,掀开瓦盖,见到里面除了太子妃和她丫鬟,还有一个穿蓝­色­衣裳的女子

咦,她不是上次在骊山跟踪铛时,看到她和铛打起来那位姑娘吗?

“云汐,你别这样,我们都是妃然的朋友,你……”

“朋友?”云汐冷笑一声,“一个忘恩负义的人,配做她的朋友吗?当初你病得奄奄一息,倒在山神庙里时,是谁背着你翻过山头找大夫?你在家里被后妈虐待时,是谁一次又一次帮你?你娘生铂你爹不管时,是谁请来大夫又出钱给你买药送补品?是炎妃然!”

她每说一句话,就往董若婕逼近一步,逼得她一步步往神台靠去,而董若婕脸­色­灰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你对她做了些什么?你背叛她,你嫁给了害死她的凶手;你在她死后,你毁坏她的名誉;你在她死后,害死了她的侄儿这么­阴­毒的女人,配做我们的朋友吗?”

董若婕声颤颤的说:“煊儿不是我害的……是……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掉落河流是吗?”云汐打断她的话,嘲讽道:“如果没有人逼他,他会跑去那里吗?董若婕,我真消,当初在山神庙时,她没有救你!我真消,我们从没有认识过你!”

“云汐,我……”

“收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涅,在这里没有外人,你还装什么,看着让人恶心”说着,她一手扯着董若婕的衣领,将她往门外拖

“滚!你滚!别弄脏了炎家祠堂”话落,没半点犹豫,将她用力一推

董若婕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太子妃!”小绿奔上前,将她扶起来,抬头对凤云汐怒道:“凤三小姐,你太过分了!”

“过份?”凤云汐嗤笑一声,绕手抱胸,“比起你家小姐所做的事,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你……”

... [,]

( 小绿想冲过去,被董若婕拉赚“小绿,算了,别跟她计较”然后又对凤云汐道:“云汐,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当你是我的朋友”

凤云汐抬手一摆,“免了,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后捅一刀”

董若婕脸­色­微微一变,很快恢复正常,见凤云汐转身背着她,一副拒绝跟她交谈的涅,没有再说什么,由小绿扶着,转身离开

“太子妃,你­干­嘛对凤三小姐忍声吞气?”走出祠堂有一段距离,小绿问道

董若婕道:“现今与往昔不能比,爹爹被贬职,太子现在又与我冷战,凤云汐就快成铛妃,现在不能跟她撕破脸皮,怕她会连同其他人对付我和太子”

自赏灯会后,拓跋凛知道华清宫的事是她做的,就对她冷冷淡淡的,她摸不懂他的心思,应该是说,一直以来都摸不透他,以前她以为他是爱自己的,可是最近她不敢确定如果他爱她,明知道她讨厌董若涵,为何偏要让她住进太子府,一连几晚都在她那里过夜?

她想跟他和好,但找不到理由,今天突然有个想法,如果她找到白虎符,也许他会对自己好些,她记想炎妃然最喜欢将东西收藏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会不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呢?

所以她才将主意打到炎府上,也许她会把东西藏在祖先的牌位里,因此趁着节日,大家都忙着其他事时,特意跑到炎府来找,只是没想到凤云汐居然会在,还被她赶了出来

小绿看了她一眼,道:“奴婢听说,凤云汐喜欢雍亲王,而且听说她和雍亲王来往甚密,如果我们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乐平公主,让她去对付凤云汐,这样好不好?”

让乐平公主对付凤云汐?

董若婕慢慢握紧拳头,想起生日那天,凤云汐送来的画她知道,三人虽然自小一起长大,但跟凤云汐的关系始终没有炎妃然来得友好,她就像她们之间的第三者,凤云汐对她一直保持着距离,她只是看在炎妃然的面子,才把她看作朋友

现在炎妃然死了,凤云汐跟她也再不是朋友,既然她不把自己当朋友,自己又何必再将她当朋友呢?

她记得凤云汐曾说过:女人不狠,在位不稳!

就因为谨记着这句话,她才当上了太子妃,现在要稳住这个位置,当然也要狠!

小绿的话,她回去得从长计议

……

在屋顶上的芊蔚,她并不知道乐平公主就是炎妃然,当听到凤云汐对董若婕说那些话,震惊不少,原来她们之间有这层关系,若将这个消息告诉公主,她一定很高兴

“谁?”

她刚站起来,想要离开,遽然听到凤云汐的声音,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立即施展轻功离开

凤云汐翻身跃上屋顶,目光凌厉地在四周扫了一圈,并发现可疑之人,才跳了下去然后提起放在一边的竹篮走到神台前,打开盖,拿出里面准备好的拜祭品,一一排开,然后点上蜡烛和香

拜祭完毕后,她站在炎妃然的牌位前道:“刚才很抱歉,让那个­阴­毒的女人进来污浊了你的眼睛,但绝不会有下次对了,今天是重阳节,你眼前这些掬花酒是我酿的,你要多喝一点哦”

“唉,不经不觉,你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你知道吗?拓跋蔺要成亲了,他要娶别的女人了,而我也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我该怎么办呢?”

凤云汐对着牌位喃喃自语,并没有发现门外躲藏着一个青­色­身影,将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

“对不起!如果当初我没有跟你说,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找个男人恋爱这些屁话,你就不会因为想忘记上一段感情而草率决定下段感情;如果当初你问我该不该跟拓跋凛开始时,我不该赞成的,我该叫你慎重考虑,可是因为我那时的自私,把你推进了火坑”

“这是不是报应呢?我永远无法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无法跟他说,我喜欢他……”

听到这里,门外青­色­身影似乎觉察到什么,没有再听下去,闪身离开这里,刚走开,就见到一道白­色­身影出现拱门,往这里走来

凤云汐听到脚步声,立即拾起竹篮,这时,脚步声来到门外,“云汐,我就知道你来了这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凤云汐扭头一看,“哥?”

凤清歌道:“爹在找你,快点回去吧”

凤云汐想也不想的道:“不回呀,我肚里的气还没消呢”

凤清歌走进来,走到神台前上了炷香,然后拜了拜,围着她转了个圈,才漫不经心的道:“听说朝廷准备拆了这里,执行者正是爹的门生,若你想炎府变为平地,你可以不回去的”说完,迈开脚步离开

“哥,等等我”

一听说要拆了这里,凤云汐那还敢逗留,立即追上凤清歌

在他们刚离开,屋顶上落下一人,正是刚才在门外偷听青衣人,而此人正是炎妃然

原本她让彩灵和芊蔚先回去,她是去客栈见刑颢,可去到客栈并没有见到他的人,却看到他留给她的信,说杀害李衡的凶手已有眉目,再给他三天时间,必定能找出来

三天?不正是她的婚期吗?那天她没空来这里,于是留了封信给刑颢,告诉他联络自己的方法

离开客栈,想到未来三天会很忙碌,在自己出嫁前,她想回炎府看看,当她来到炎府,正好看到董若婕带着小绿由里面出来

虽然好奇董若婕为什么来这里,可她并打算跟踪她,跃上高墙进内,这么巧,竟让她听到凤云汐对着炎妃然的牌位说的话

当她听到凤清歌的脚步声,并没有躲多远,只是上了屋顶,她听到他跟凤云汐的说话

朝廷要拆炎府?

不!她不能让炎家的祖宅就这么拆了

她跪在神台前,对着炎氏祖先牌位发誓,炎府一定要薄

转眼间,她的婚期到了

而从西临运来的嫁妆也在昨天搬进了京华园,她叫芊蔚去点了一下,单是珠宝首饰大大小小加起来用了一百五十个箱子装着,其他的古董字画也装有五十多个箱子,还有汉锦一千匹蜀锦一千匹撒金凤缎一千匹白玉如意十二柄南珠一千颗金子银子什么的几十箱

光看这么嫁妆就知道,景熙帝对这位公主有多宠爱,也显示出西临国的富有

成亲当日,拓跋蔺夜日兼程,在寅时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还没有喘息过来,更被那俊推去沐浴更衣

吉时一到,一身喜气红袍的他,胸前扎着红绣球,跨上高壮的黑­色­骏马,率领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前往京华园

马背上的他容光焕发,也许人逢着喜事­精­神爽,尽管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程,脸上居然看不出半点倦意那俊美面容与挺拔的涅,让两边围观的百姓们不段挤压向前,只为争睹雍亲王的风采

然而,当乐平公主的嫁妆由京华园 ... [,]

(抬出来,看热闹的百老姓惊叹不已:“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气势的十里锦秀红妆!”

光请来抬嫁妆的人足有六七百余人,长长的红­色­队伍,站在后面看不到前面,站在前面看不到后面,如此隆重奢华的婚礼,在许多年后依然被北越的人们津津乐道着

相比之下,同天出嫁的苗御史之女,同是嫁进雍亲王府,别说嫁妆不及乐平公主的十分之一,就连迎亲队伍也只能跟在乐平公主身后,那些老百姓全都是冲着乐平公主而来的,而她只能在乐平公主进门拜完堂,她才能进门,她就像乐平公主的影子,过后压根没有人记住

然而,外面的喧哗却并非炎妃然所关心的,由早上梳妆到坐上花轿,然后进门拜堂这段时间,她的心从没有一刻放松过,因为三天前郝丞竣告诉她,轩辕璿可能在她成亲当天赶到京都城

她的轩辕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随时提高警觉,没想到她人生第一次嫁人,竟在这种情形下度过

红巾下的她,绷着脸,照着礼俗拜天地,拜高堂,再夫妻交拜,当听到一声送入洞房,终于松了口气

一切顺利!

可谁都不知道,在拓跋蔺和苗秋桐拜完堂,正前往他和乐平公主的新房时,却见到喜娘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他,新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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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回:你真的都忘记了。

( 夜幕降临,雍亲王府张灯结彩,门前门内人山人海,烟花爆竹将喜庆的气氛衬托得更加隆重。『』

当两位新娘都进了新房后,众臣与贵客们齐向皇帝、皇后躬身祝贺。皇上和皇后亲到筵席,这是最大的荣耀啊!原本还要向新郎祝贺的,可新郎自拜过堂后,就不见身影。

他去了哪里?众臣和贵客们心照不宣,有些喜欢凑热闹的,打算等会去闹洞房。

然而,此刻的拓跋蔺并非如宾客们所想,和新娘洞房去,他听到喜娘说新娘不见后,忍住强烈的心慌,不动声­色­地丢下宾客,走进新房,仔细地搜查一遍,发现房内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没看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

他询问了两个陪嫁过来的婢女,对方声称自己因为有事走开了一下,都以为对方和喜娘陪着新娘。

而喜娘说她当时突然感觉很困,于是坐在椅子打了一会儿瞌睡,谁知睁开眼,发现原本坐在床前的新娘子竟然不在房里。

听完她们三人的话,拓跋蔺让自己冷静下来,喜娘很可能被人下了药,才会感觉很困,新娘也有可能跟喜娘一样,打了个瞌睡就被人掳走了。

他警告喜娘和芊蔚三人不准将新娘失踪的事传出去,并守在新房里,任何人都不得踏入房内;再命人立即去封锁城门,又叫严仇暗中带人到城里城外搜查;那俊和十皇子拓跋昊代他到厅里招呼客人,而他带着几名­精­卫队则在府里各院阁地搜查。

可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他在府里搜了好几遍,确实不见炎妃然的踪影,正焦虑万分时,严仇派人回来说,城里一无所获,正打算去城外去守。

按理说,掳走她的人不可能把她留在京都城内,城中耳目甚多,事迹很容易败露。

到底掳走她的人是谁?

拓跋蔺握紧拳头,压住心中的情绪,仔细回想到底她或他得罪过谁?谁敢在他的王府里掳人?而且能避开数千名禁卫军,这人的本领可非不一般。

“王爷,会不会是太子那边的人?”那俊猜测道,就像上次市集蒙面人围攻雍亲王的事,他们原先以为是西临国的人,因为他们在现场找到一块刻着飞鹰的牌子,可经调查,发现那块牌子是伪造的,显然有人想嫁祸于西临国。

最后将目标怀疑到八皇子身上,因为有人见到八皇子的心腹赵荃在客栈秘密会见蒙面人,蒙面人与他分开后,雍亲王就遇袭,而众所周知,八皇子是太子的人,只可惜证据不足。『』

而今天雍亲王的婚礼太子并没有前来祝贺,只派人送来了贺礼,说他因有公务在身,在外地未能及时赶回来。

拓跋蔺想了想,道:“我想不会是他。”拓跋凛想对付他绝不会挑在这个时候,以前他多番挑衅都能忍过去,怎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忍不住呢。

“那还会是谁?”

“不管是谁,既然她不在府里,那么必在城外某个地方。”说完,拓跋蔺马上去换上一袭黑衣,他的­精­英护卫也都换上普通衣裳,由后门离开王府,直奔城外找。

而他带着那俊,正准备出发时,郝丞竣突然闯了进来,挡住了他的路。

“王爷,你去找公主之前,能否回答在下几个问题吗?”

“本王现在没有时间,有什么问题回来再问。”

“如果问题是关于公主的呢?”他直接说明。

拓跋蔺跨出去的脚步又转了回来,用杀人的目光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关心公主的安危。”其实,他猜到肯定是轩辕璿­干­的,轩辕璿到了北越后就再没跟他联络,大概认为他已偏向公主,所以在行动之前并没有告之他。原本以为他会在公主上花轿前行动,所以他的人马都集中在华京园,结果轩辕璿出人意料,进了新房才将新娘劫走。

拓跋蔺猛地揪着郝丞竣的衣襟,恶狠狠地警告,“你的问题最好与她的安全有关,否则,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看来你很关心她,既然在乎她,为什么要在同一天娶两个女人?皇上下圣旨时你为什么不拒绝?”虽然公主并没有说什么,照常像平时那样过日子,但他知道,公主越是平静,表示她心里越在乎。

就像当初轩辕璿要娶正妃时,她也是笑着祝福,可婚礼当天,她却行剌太子妃,后来受伤醒过来,她变了,曾经说过永远不会离开太子的她,竟然可以狠心的远嫁他国,这说明太子伤她太重了。

既然自己给不了公主幸福,他希望公主未来的丈夫能珍惜她、给她幸福,所以他此次前来,就是要确定拓跋蔺是否值得他放心托负的人。

“这问题与你无关,本王自会跟她说。”

“王爷,我只想确定一下,你对公主是否真心?若你是真心对她,无论如何,我必定会将公主毫发无伤地找回来,请我回答我的问题。”

“既然你的问题与她的安危无关,那请你滚开。”他的感情如何无须跟别人交待,早知道他问这些,就不该浪费口水跟他周旋。

“还有,本王的女人,本王自会找,不必你劳心。”说完,推开他,迈步离开。

“你往城西的方向去吧。”郝丞竣朝他背影扬声道,拓跋蔺虽然回答他的问题,但起码他是在乎公主,于是决定帮他一把,给他一个提示。

……

身体一摇一晃,突然停止下来,然后被人抱进怀里,又轻轻的放在柔软的床上,头痛欲裂的炎妃然缓缓恢复了一些意识。

“太子,还有什么吩咐吗?”一道陌生的男声灌入耳里。

“在门外先守着,孤稍后再叫你们。”

“是。”

一阵脚步声离开后,炎妃然只听到杯子放在桌面的声音,然后又听到一阵水倒到杯里发生的响声,她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睛。一闪一闪的柔和烛光映入眼里,头有点沉重,伸手拍了拍额头。

她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刚喜娘牵进新房,凤冠沉重得几乎要压断她的脖子,她正要掀开盖头,喜娘按住她的手,听到她道:“王妃,喜帕是由王爷掀开的。”

“我又饿又口喝,怎么办呀?”她说,芊蔚和彩灵现在又不在。

“口喝吗?那我替你倒杯水。”喜娘说着,突然打了一个呵欠,走到桌旁倒了杯水给她。

炎妃然喝了一口,又听到喜娘道:“奇怪,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有点眼困?”

“反正王爷没这么快过来,你若困就睡一会吧。”炎妃然体贴的说,她其实是想等喜娘睡了,先偷吃点东西,今天因为担心轩辕璿会来,所以整天绷紧的,早餐和午餐只吃了块桂花糕。

然而,她的话刚落,突然感觉头很重,眼睛也很困,糟糕!茶里有问题?脑里警钟刚响起,只感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意识。

她被绑架了!

炎妃然万分气愤,除了轩辕璿,没有人敢在被千名禁卫军包围的雍亲王府掳走人。原以为拜了堂就安 ...

(全了,万没想到他会在新房的茶水动了手脚。

她带着满腔的不满,由床上坐起来,转头,看见了坐在桌旁死死盯着她的男人。

果然没猜错,绑架她的轩辕璿。

“这就是你报复手段吗?轩辕臻?如果是,你成功了。”见她醒了过来,轩辕璿咬牙切齿道,握在手里的杯子突然“啪”的一声,居然被他捏碎了,碎片划破手指,流血不止。

炎妃然不作声,冷冷地盯着他,更无视他满是鲜血的手。

轩辕璿被她的眼神激怒了,脸­色­铁青。

“我错了,我不该娶赵绮云为太子妃,我不该让你离开我到北越联婚,七七,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很快地,他忍住怒气,走过来双膝跪落在地,悲痛地看着她。

“你真有那么爱轩辕臻吗?”见他放下自己的尊贵跪在她面前,炎妃然怔住。

“难道你都把我们的誓言忘记了吗?好,我再说一次给你听,我们曾在你母妃坟前起过誓,你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会和我在一起,而我说,我今生今世,只爱轩辕臻你一人。”

“七七,你要相信我啊,我也有我的压力,我必须手握权力才能够拥有你,否则,皇­奶­­奶­和父皇都会反对的,我娶赵绮云,都是为了你啊。七七,我们盖过印,说好永远在一起的。”

“盖印?”奇了,怎么她脑里没有这些片段?难道是他说谎?

轩辕璿看着她,“你真的都忘记了?”

“我不记得了。”

轩辕璿站起来,附下身,勾起她下巴,出其不意地吻住她鲜艳柔软的­唇­瓣,炎妃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用力推开他,然后挥手,“啪”的一声,重重掴了他巴掌。

“你……”轩辕璿瞠大眼睛,不敢相信她竟然打了自己。

她抬起手背去擦­唇­,怒道:“轩辕璿,你变态!我是你的亲妹妹。”

闻言,轩辕璿看她的眼神由错愕变为怪异,缓缓道:“你忘记了吗?我跟你并不是兄妹啊。”

“什么?”炎妃然惊愕,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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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回:这就是所谓爱吗。

( 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兄妹?那轩辕臻就不是景煕帝的女儿,她不是公主咯?既然没有血缘,为何景熙帝对轩辕臻如此的宠爱?

该不会是轩辕璿骗她的吧,目的是想带她回西临

轩辕璿微眯着眼,静静地审视她,由她惊讶到不敢置信的表情看来,的确不是装的,她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难道那次受伤后,她遗忘了之前一些事情?回想她醒过来后对自己的态度,如果她是记得他,绝不会将他们之间的事忘记的,唯一能解释的说是,她记得所有事情,就是将他们之间的事忘记了

“在你母妃生下你弥留时,她告诉我的,并要我一生一世守护你从你刚来到这世上开始,你母妃就将你一生交托于我,你是属于我的”不管她忘记与否,只要他没有忘记,她休想逃离他

他说的是真的吗?看他对轩辕臻如此执着,又不像说假的,他是堂堂太子,断然不会为得到一个女人,说些假话骗她吧

不过想想,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她已不是轩辕臻,当然不会跟他回去,相信就算是轩辕臻本人,也不会跟他回去,因为他已娶了别的女人,对她的承诺已毁了一半

心属于自己又如何,以后还得要跟众多女子共侍一夫,不然,既然轩辕臻那么爱轩辕璿,就不会让她占了身体,肯定是她也不想回去,才让她有机可承

“太子哥哥,放我回去吧!我已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何况两国已签定合约,不可反悔,再说,我和拓跋蔺已拜过堂,已是他的妻子”她看着他,就像跟普通人说话一样,眼眸里平静得没有任何爱或恨

“你……”眼前的女人好陌生,仿佛不是他自小看着成长的那个女子曾经,那双眸看着他充满着崇拜和依赖,后来因为彼此坦白了内心的情感而转为执着和浓浓的深情,但现在,波澜不兴,像是他对她不再具有意义

“你是不是怨恨我来迟了?”他路途里遇到一点事情耽误了,赶到京都城时她已坐上了花轿,当时他是想过去劫花轿,但街上老百姓太多,时间又仓促,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贸然行动于是想到雍亲王府,现在新娘未进门,防范会松懈些,就混了进去,在短短两个时辰内策划一场绑架

“我没有怨恨谁,太子哥哥,我跟你真的回不去了,你现在就像个小孩子,当失去最心爱的玩偶后,才发现那东西对你的重要,你想要抢回来,这才是你掳我到这里的目的吧”

“不是你说那样,我只是……”

“别再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炎妃然打断他的话“你这样悄悄地把我绑架过来,是准备带回西临藏起来,你打算让我从此一生见不得光,活得没有尊严,任你在皇宫里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

“我……”

轩辕璿张口欲说什么,却又被她厉声打断,“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曾有过怎样的耗山盟,但你现在这种行为,你根本不配说爱我,你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你从没有考虑过我的幸福”她脑里有轩辕臻的记忆,在责难轩辕璿的同时,不禁想到自己目前的情况,她要嫁的人不也是左拥右抱,不过幸运的是,她并不爱他

“你闭嘴”见他又欲说话,炎妃然厉喝,继续道:“如现在,你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就将我掳来这里,让我蒙受不白的罪名,你好自私,你知不知道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不该将我困在宫里,该让我自由选择过怎样的生活”

“就像你现在这样的生活吗?”轩辕璿黝黑的眼眸划过不易察觉的情绪,讥讽道:“你选择的丈夫看不出来对你有多好,他还不是一样三妻四妾的,将来他的女人会比我少吗?为何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如果他选择的男人爱她又对她一心一意,那他可以输得心服,结果那个男人声名狼藉,比他还不如,起码他心里最爱的女人是她

炎妃然垂下眼帘,弯了弯嘴­唇­,“不一样”

“怎么的不一样?”他问

“我不爱他,他三妻四妾或弄个后宫来,对我并不受影响”

“既然你不爱他,那就跟我回去”

“你忘记了吗?”炎妃然失笑,看着他道:“我是和亲公主,已嫁到北越了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没有回头了,难道你想我做个祸国公主吗?还是你想制造我假死,再将囚禁起来吗?”

若跟他回去,两国必定会因此生产矛盾,再说她又怎能跟他回去呢无论她跟他是否有血缘,乐平公主这个身份是她的护身符,而他是西临国太子,以后终有一天会继承皇位当上西临国君,她不能将自己的退路封死

轩辕璿沉默,好半晌,他伸出没受伤的手,轻轻抚上她的绝美的脸庞,“你的提议不错,如果这样才能让你再回到我身边的话”

该死!她以前低估了轩辕璿对轩辕臻的真心,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不会为了她真的跑来北越掳人,可着他严肃认真的表情,炎妃然知道他不是在说吓唬的话,他是真的会如此行动

于是她把心一横,冷声道:“若你真这么做,那我就将它成为事实,你别以为我是做不到”她被掳走拓跋蔺应该知道了,现在可能全城搜寻她的下落,在他找到她之前,必须在说服轩辕璿放了她,她不能让拓跋蔺知道掳走她的人是轩辕

“你敢?”他双眸倏然一缩,双手捏着她双肩,用力慢慢收紧,各种复杂的情绪凝结在眉宇间

“我有什么不敢的”她毫不畏惧地迎上他,“从前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应该清楚我要的是什么?你说你爱我,那你能为了我放弃一切,跟我隐居山林吗?”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璿,我的愿望就是这个,你能帮我实现吗?”那时她刚及笄,他说只她说出来的愿望,他一定帮她实现,然后她双手合拾,闭上双眼对着他,那用甜甜的声音许下这个愿望

当时他说:“好,今生我只爱你一人,只娶你为妻”可他最后却背弃了彼此的承诺,他娶了别的女人,而她也离开了他

她本该就是属于他的,不是吗?

从她母亲手中接过她那一刻,她就属于他的,一直以为,陪着她成长的是他,给予他快乐和温暖的是她,一直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叫他太子哥哥的是她,每次他转身,都可以看见她的笑靥

他因为一个错误的决择,失去了她,他现在后悔了

现在她提出要求,只要他放弃一切,她又是他的了,可为何这个决定令他为难呢?他也有他的责任,要舍弃一切,也得有时间做准备啊

见到他沉默,她就知道他舍不得权力,她不怪他,男人在面对江山和美人时,总是左右为难,到了逼到眉眼了,才会选择江山

这世上又有几个男人肯为女人舍弃一切?花言巧语,耗山 ... [,]

(盟从来都是哄骗女人心的手段,曾经她就是因此而着了拓跋凛的圈套

“七七,给我一点时间,到时我一定会现实你的愿望”

“那等你有能力现实那个愿望的时,你再来找我吧”说着,感觉到头比先前好了些,炎妃然推开他,跨步下床

就在这时,听到屋外隐隐传来兵器撞击的声音,然后有脚步声迅速朝这走来,听到轩辕璿的护卫在门外说:“太子,我们被发现了,您带着公主快走,这里我们顶着”

“太子哥哥,猛虎不及地头蛇,外面肯定不是三两个人,你走吧,我不会跟他说是你绑了我的”她推他到窗前

“要走就一起走”他紧握着她的手,从劫她开始,就没有想过独自回去,他带来的护卫都是­精­心挑选的,根本不的突围不出去

听到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急道:“这样好不好,若三年后你对我的爱没有变,你又能独当一面,能保护我不受其他人伤害时,到时我回西临好不好?”

“我说了,对你不会放手!”

话落,他拉着她,打算由窗里跳出去,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瞬间甩开他的手,以迅雷之速奔到桌旁,拿起水壶用力一敲,“啷哐”一声,水壶碎开,她拿起一块碎片,放在脖子前,一字字道:“若你不走,那等着带我的尸体走吧!”

“你……”轩辕璿的心脏骤然一紧,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坚决,真的宁愿死也不跟他走,连日来奔波劳碌,不曾好好的休息过,现在又被她的态度所以刺激,只感到心胸一阵翳闷,有股甜腥涌上咽喉

他抬起眼,对上她那双明亮瞳眸,在那两处深潭中,他见到了决绝与焦虑她的焦虑是因为的他的安危吗?还是怕被他的丈夫发现绑架她的是他?

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是前者

“好,就三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将你抢回来”他不想失去她,如果他退一步能够让她回到自己身边的话,那他愿意等,她要的愿望,他也会愿意为她努力

------题外话------

原打算更五千的,可没有时间了明天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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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回:春宵一刻值千金。

( 几乎是同时间,在轩辕璿由窗跃出去,闭紧的大门呯的一声,被人用力踢开,炎妃然放下手中的碎片,回头,见到拓跋蔺一步跨了进来,她提起裙摆奔上去

拓跋蔺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扑进怀里的她,安慰道:“没事,没事,我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惯她平时装柔弱,当看到她自然地将她看作需要保护的对象

这时,屋外响起一阵尖锐的哨声,兵器撞击的声音渐渐少了炎妃然知道那是轩辕璿将他的人马撤退了

唉!别人的新婚之夜在充满欢笑声中度过,而她的新婚之夜却惊险又刺激,好不容易摆脱了轩辕璿,现在又来了拓跋蔺,等会还要接受他的盘问,可她现在根本不想动脑去怎么应付他

拓跋蔺应该不知道掳走她的是轩辕璿吧?她虽然没有见到跟随轩辕璿而来的护卫,但她相信他肯定不会暴露他们是来自西临的,等会拓跋蔺问自己的时候,她可以捏造绑匪是其他人若是让他知道绑架她的是轩辕璿,不知他会怎么想

拓跋蔺微微推开她,想要检查她是否有受伤,但当看到她衣襟里有血急,瞳孔顿时一缩,神情­阴­冷地问:“他伤了你?”

炎妃然连忙解释道:“没有,不是我的血”

可能是轩辕璿刚才弄上去的,她身上的衣服是红­色­的,就算被沾上鲜血也不容易看出来,唯独衣领的内层是白­色­的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听闻不是她的血,拓跋蔺­阴­冷的神情才缓了一些,可眼底那杀机仍未减“幸好你没受伤,不然本王绝不会放过他”

“绑架我的人并没有对我做出过分的事,而你来得快,他还没有机会对我下手呢”

“我来得这么快,多得你那位护卫指点呢”

“郝统领?”炎妃然惊讶,虽然婚前郝丞竣跟她说轩辕璿来了北越,但他毕竟是轩辕璿的下属,断然不会站在她这边来

“嗯,是他提醒我往城西这方向找,不然我不会这么快就能找到你”如果没有郝丞竣的提示,就算他派人往城西去找,也不会那么认真搜寻他带出来的一半护卫兵都跟随而来,而且这支护卫队最擅长追踪,所以没费多少时间,便找到这里来

这时,那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对方的人马全部撤退了,要不要继续追?”

“不用了”拓跋蔺脱下披风,披在炎妃然身上“我们走吧”说着,拥着她往外走

走出门外,炎妃然才发现此处一间四合院,院子很大,她在的房间离这院门有段距离

拓跋蔺带来的人马全都站在院里,还有一个看似家仆打扮的人跪在地上,而领头的是那楷一见他们出来,便迎上来道:“王爷,刚才属下四处查看过,庄园除了一个管家外,并没有其他人”

“嗯,这里交由你处理”说完,拓跋蔺带着炎妃然走出院门,口哨响起,一匹黑马便由远处奔来,他扶她上马背,才翻身上马,然后一拉缰绳,策马往城里奔去

夜里的风特别冷,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的体温给了她无尽的暖意,可是,他一路上的沉默却让她心中涌起一种忐忑不安

在她的印象里,发生了绑架的事,拓跋蔺不可能如此沉默,在她走出屋外,他脸上的神情就很平静,平静得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绑架的事,他们就像在郊外逛了一圈回来一样

可他搂着她腰部的手将她勒紧紧的,由他的手劲可知,他在生气!

看到如此,她倒宁愿他问她绑架她的人是谁?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问她有看到绑匪的样子没有?

可是他没有问

他不好奇的吗?还是他知道绑架他的人是谁?

她中途试图开口说话,但他的马飞奔得极快的,迎面而来的劲风将她刚说出来的话吹散在风里,无法交谈半句

直到两人在亥时进城,回到雍亲王府,他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在后门前下马,将缰绳扔给随尾而来的护卫,抱着她进门

雍亲王府极大,无论是后院还是前院,四处都挂着喜庆的灯笼,大概仆人都调到前院去帮忙,才显得这里很安静

“你放我下来吧”虽然没有旁人,但这样被他抱着,她还是有点尴尬

他停下来,挑起一道浓眉,“你确定?”

“那当然”炎妃然莫名地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呢

“可我想抱你进门”拓跋蔺的­唇­角勾起一道弯滑凤眸凝视她那绝美而又带着一丝惊讶面容,“听说民间有个习俗,新婚当晚,若新啾ё判履锝新房,是代表一生平安,白头到老”

炎妃然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朝他妩媚一笑,“原来你想跟我白头到老呀”

“当然”他坏坏一笑,“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我们浪费太多时间了,你看,天就要亮了,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她双脸颊微红,“谁说的,现在才亥时”说着,抬眸往上看,幽暗的夜空中繁星点点,王府另一端隐隐传来热闹的欢笑声,看来酒席还没有散,就不知道她被绑架之事,有多少人知道?

“不好吗?正是良辰吉时呢”语罢,他紧抱着她,跃上屋顶,几个跳跃,便来到枕霞阁,那是他们的新房,守在门外的护卫一见到他们,立即朝他们行礼

炎妃然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敢去看他们异样的表情,新婚之夜被人掳走,还让新啾ё呕乩矗明天她被绑架的事肯定将会传遍正个王府,到时他们将会如何看侍她这个王妃呢?不行,等会一定要跟他谈谈

“你们都退下”拓跋蔺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退下,然后推门而进

“王爷?你们都回来了?”原本在房里打瞌的芊蔚彩灵和喜娘,听到声音瞬间清醒过来,见到炎妃然被拓跋蔺抱在怀里,以为她受伤了,奔上前紧张地问:“公主,你怎么啦?”

“芊蔚,彩灵,我没事”炎妃然对拓跋蔺道:“你可以放下我吧?”

拓跋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抱着她大步走入内室,将她轻轻放置床上

芊蔚和彩灵互望了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展颜而笑,然后开始将罗桌上的食物,把已凉掉的菜撤去,换上热的

喜娘欢笑的说,“新娘回来就好了,洞房的仪式现在开始”她走进内室,深怕他们不懂,提醒道:“新嘁先掀开新娘的头盖,才能喝交杯酒哦”

炎妃然道:“这个免了吧,他都看到我的涅了”都没有惊喜了,此举不是多余吗?再说,她被绑架到被获救回来,想必现在的涅十分狼狈,头发乱了,脸上的妆都融了

喜娘笑道:“只是一个仪式和图个吉利罢了,我想王爷不会觉得麻烦吧?”刚才看到王爷抱着王妃进来的涅,和他凝视新娘的眼神,以她多年经验看来,眼前这位新啾囟ㄖ忧橛谛履铮相信新嗖换峋醯 ... [,]

(此举是麻烦

拓跋蔺笑道:“当然不会”

“那你稍等一下”炎妃然起来将拓跋蔺推出内室,“等我弄好了,再叫你进来”说完,她跑到梳妆台前,叫喜娘马上帮她整理凌乱的发丝,而她则将脸上的妆抺掉,在­唇­涂了一点口红

一切弄好后,喜娘替她重新盖上喜帕,然后出去叫拓跋蔺进来

可等了好一会,炎妃然没听到拓跋蔺进来的声音,就连喜娘也没有来通报,整间房子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不由纳闷了

微微掀起喜帕,偷了缝隙光,室内一片红影,就是没有看到其他人在

“喜娘?芊蔚?”她叫了两声,没有人应

炎妃然将喜帕半掀高,起来走出去,掀起内室与厅堂之间的珠帘,看到厅里空空如也,就见到桌上摆着许多食物,有弄成同心结涅的糕点,莲子,红枣,桂圆,花生,燕窝羹,百合粥,还有几道冒着热气的湿菜

可是奇怪,人都跑去哪了?

她侧耳静听了一下,没感应到门外有人

不管了

当她看到桌上的食物时,肚皮开始打鼓了,她走到桌旁坐下来,端起燕窝羹就吃,三两下就解决掉了,然后又给自己斟了杯酒

入口清醇,一阵浓郁的桂香味在口中散开,滴滴醇美,甘香醉人

原来这是桂花酿,酒­性­不烈,没几下就被她喝见底了,就连那结同心结糕点和几道湿菜也被她吃个清光

正想连百合粥也一并解决时,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连忙把百合粥放下,跑回内室,然后将喜帕放下

这时,门被推开,她微微掀起喜帕,看到进来的是喜娘

看到桌上一片狼藉,喜娘惊呼道:“哟,我的天!王妃娘娘艾您怎么把同心结糕点全都吃掉呢,您知道它们代表什么意思吗?是寓意着夫妻恩爱,永结同心啊”

“同什么心艾新喽寂艿袅恕彼道淳推了,明明叫他稍等一下,可她都弄好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回来,这凤冠压得她好累啊

喜娘道:“王爷到侧妃那边去了,说去掀个头盖和她喝杯酒就回来”

“什么?”

她这边还没有掀头盖,而他却先跑去那边去了,他把她当什么呀?没来由的,炎妃然心里一阵不舒服,她将喜帕用力地扯了下来,又将凤冠摘下,然后跑出去,一手将喜娘推出门外,并把门迅速关上,落锁

“王妃娘娘,您怎么啦?”喜娘拍门叫道

“你去跟告诉王爷,说这里的洞房仪式已结束了,叫他不需要再来这边了,本公主已累了,需要休息,请他勿来打扰”

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原来是指跟侧妃那里,哼!反正她和他又不会长久,就让他到那边过春宵,今晚休想跟她过

喜娘一听,惶恐起来“王妃娘娘,这怎么行呀,您跟王爷的洞房仪式还没开始呢,您开门哪”

“时辰过了,菜酒都喝光吃光了,还洞什么房”她懒得再管喜娘,跑回内室,把身上的嫁衣都脱了下来,换上舒适的衣服

“王妃娘娘,您开门哪?”喜娘不死心仍在拍门

炎妃然没有理会,她掀开红纱帐,将龙凤红被打开,然后将另一只鸳鸯软枕扔到床尾,爬上床,盖头睡觉

“怎么回事?”她听到门外传来芊蔚的声音

炎妃然提气,用隔音密语对芊蔚道:“芊蔚,你把喜娘请回去吧,还有,这里已没有你们的事了,下去休息吧”

“公主,你是在生王爷的气吗?”芊蔚问

她在生气吗?炎妃然在心里问自己

与其说生他的气,不如说是在生自己的气,婚前她就知道像他那样的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而且她也是因为知道他的情况,她才会选择他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当他真的丢下她不管,当听到他到侧妃那边去,她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

她在嫉妒吗?

她讨厌这种感觉,她不该有这种感觉

“公主?”没听到她的回应,芊蔚又叫了一声

“不是,只是累了”

芊蔚安慰道:“其实你别怪王爷到那边去,在你们没回来前,那边催了好几次了,王爷过去只是跟做个形式而已”

“嗯,知道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她听到芊蔚应了声,又叹了一口气,接下来脚步声随即远去

唉!她叹了声,想不到她的新婚之夜会是这样过的

她在床上翻转了几下,发现这张床很舒服,很柔软,也很大,转了几圈都没有掉下来

忽然间,脑里闪过轩辕璿那张俊美的面容,临走时,他的话在耳旁萦绕

——就三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将你抢回来

三年?她只有三年时间,儿女情长,不该是她现在需要的,所以,她也不该为拓跋蔺去哪里而心烦,现在她已是雍王妃了,接下来该是如何利用这身份,其他的事不需要多想……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她感觉到有人在摇她的身体“臻臻,臻臻……”

炎妃然缓缓睁开眼,见到一张俊美的面孔,正在她眼前放大,她赫然吓了一跳,睡虫瞬间跑掉,“你……你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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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不会成为弃坑,蓝会一直写到完结为止,故事才刚开始,怎么也不会弃掉的只是前几天因为有急事回乡下去了,没有来得及请假,对不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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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回:他逼问绑架真相。

( 炎妃然缓缓睁开眼,见到一张俊美的面孔,正在她眼前放大,她赫然吓了一跳,睡虫瞬间跑掉,“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明明将门落锁了,他是怎么进来的?她的身体虽然疲倦,但也不至于他撞破门的声音都听不到吧?

“走进来呀。ww”他斜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正邪邪地看着她,说话时嘴里还散发淡淡的酒香,那香味是桂花酿。

炎妃然蹙了蹙眉,想起外面桌上被她喝光那壶桂花酿,应该是他们的合卺酒吧。想到此,她猛地转身,将被子拉高过头,不想理他。

拓跋蔺岂会轻易放过她,伸手将被子扯下,把她的身体板过来,轻轻抬起她下颚,“娘子,我们的仪式还没有完成,你怎么说睡就睡呢?”

她别开脸,道:“你的仪式不是完成了吗?我很累,你的春宵就和别的女人过吧。”说话时她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里隐含着酸意。

他­唇­角微翘,眸带促狭道:“我的仪式完了,可跟你的仪式并没有完成,再说,你是本王的正妃,不跟你过春宵跟谁过?”他边说着,边拿起她胸前一撮发丝轻轻搔她眉宇间。

发丝的搔动引起她眉间的神经上下跳了一下,双眸敏感地眨了眨,然后不耐地推开他的手,板着脸道:“你王府里那么多女人,随便找一个便行。”

“可本王就想找你。”说着,拓跋蔺一把将她拉起来,“你的嫁衣都脱了,那我们喝合卺酒,完成仪式。”不管她愿意与否,她既然已嫁进门了,喜帕可以不挑,但合卺酒一定要喝。

“那酒……我……”

见她欲言又止,拓跋蔺浓眉一挑,问:“酒怎么啦?”

炎妃然垂首,抬手用食指擦了擦鼻尖,像做了一个什么决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跨下了床走出去。

没有挽起的长发如瀑披在背后,垂到腰间,那纤细的背影,超脱而出众,绰约之姿在烛光映照下显得娇美无比。她光着纤足,踩在地毯上,雪白的肌肤在裙摆下若隐若现,­性­感撩人。

拓跋蔺­唇­角微微勾起,跟随她的身后走出去。

“给你。”炎妃然将酒壶递给他,但她的头还是低垂着,不敢看他。

拓跋蔺接过酒壶,发现手感不对,轻轻摇了摇,没听到水声,讶异地挑了挑眉,“空的?”

炎妃然点点头。

“是你喝光了?”

炎妃然再点点头。

拓跋蔺绕手抱胸,­唇­角带笑问:“既然如此,爱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声音轻柔,听在耳里却绝对是咬牙切齿的紧绷。

炎妃然自知理亏,咬了一下嘴­唇­,扭了扭衣袖,才低声道:“还不是要怪夫君你,如果不是你突然离开,我也不会因为找不到其他能喝的茶水,把它全部喝光。再说,我也不知道那是合卺酒,不然,再口喝我也会忍住。”

才怪!她心里低咕,没有其他茶水,就算知道是合卺酒,她也会喝到见底。

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拓跋蔺勾起嘴角一笑,“我的爱妃,你未免狠了一点吧,最起码剩两口。”

炎妃然觉得委屈,怎能说她狠呢,明明狠心的是他。

“你王府没酒了吗?”

“有,当然有。”

他走出门外,叫人再去拿一壶酒来,然后走回来,站在她的跟前,与她四目相对,他的目光幽深却又灼灼地凝着她,让她略带惊慌地闪避开视线。

“你饿吗?这里还有碗百合粥。”为避免尴尬,她将桌上唯一完整的百合粥推到他面前。

拓跋蔺拉她坐下来,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放到她嘴边,笑道:“爱妃,来,吃一口。”

炎妃然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怎么行呢,这是百合粥,寓意着百年好合,必须要夫妻共吃。”他哄诱道:“乖,张嘴,嗯?”

炎妃然的粉脸涨红,看到他俊美的面容上露出认真神情时,她无法拒绝地张开口,任由他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ww

须臾,一碗百合粥让他们瓜分见底。

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陆总管的声音响起,“王爷,酒送来了。”

拓跋蔺将空碗放下,起来去开门。

陆总管将酒壶交给他,问:“王爷,侧妃那边问您还要不要过去?”

“不去了,你叫她早些休息吧。”

“好的。”

拓跋蔺关上门,转身走回桌前,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道:“爱妃,喝过这杯合卺酒,就完成仪式了。”

炎妃然接过酒杯与他交臂,仰头饮尽杯中桂花酒。

桌上龙凤双烛燃烧着,火光在她的脸上跳跃着,犹添几分娇媚。炎妃然抬眸看向拓跋蔺,有一丝错觉,仿佛龙凤烛在他眼里跳跃,两簇火苗燃烧,映红了她的粉颊。

她的脸发热,心跳加速,身体也莫名产生热烫感,在他倾身靠近过来时,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处子香,她脸上没有涂任何胭脂,香醉的酒滑烧入腹,使她那粉颊飘上两朵红云,像是染了胭脂般,美极了!

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抚上她那带着薄红的脸庞,她身体微微一颤,听到他喉咙中发出一声轻笑,“臻臻,你我终于是夫妻了。”

炎妃然嗯了一声。

拓跋蔺又执起她一只玉手,抬到自己的­唇­边,在她如春葱般的玉指上轻啄一下,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地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爱妃,我们安歇吧。”

安歇?

炎妃然眨了眨眼,突然想到,安歇的意思,不就是睡觉吗?而跟他睡觉岂不是要做那做事?

拓跋蔺并没有等炎妃然回答,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内室走去。炎妃然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抱住男人的颈项。

“等等。”她急声道。

“还等什么?”拓跋蔺将她抱到大床上,邪邪一笑,“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还想本王等多久?”他

“我……我……”炎妃然看进他深幽明亮的眼睛,她的心“呯呯”地加速跳动着,咽了咽口水,才缓缓道:“虽然答应嫁给你,可我并没有说要跟你发生……夫妻关系。”

“什么意思?”他眸­色­一沉。

她吞吞吐吐的说:“就是……我们只做挂名夫妻,不是正真那种。”她原本想在婚前跟他谈清楚的,可前几次见面都没有机会,后来他又被皇上派去运河那里,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深聊到这层。

“不行。”他想也没想的拒绝。

“为什么不行?”炎妃然直视他。“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对彼此都不是很了解,突然间……要发生这么亲密的关系,我觉得有点快,而且也不习惯……”

“借口。”拓跋蔺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邪魅一笑 ...

(,“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迟了,你身上那里没有给我看光?”按理说,她早就是他的人了,就差最后一道防线没有冲破。

“可看和做不一样。”看不会少块­肉­,但做了就彻底是他的人了。

“我不介意做的。”话落,他的身子已经俯了下来,低头吻上她嫣红的双­唇­。

“拓跋蔺,你……”她开口,就让他的舌头侵入她的檀香小口中,尽情吻吮着,双手也开始动情地在她身上游移。

他太­奸­诈了!

而她知道,她根本不能抗他,既然为夫妻,他是有权对她这么做。可她真的没有心理准备接纳他,眼见自己越挣扎,他动作似乎越大。

“你……放开我……”

她用力挣扎着,又捶又踢的,而他突然停止了动作,他冷冷盯着她,眸里布满讥诮,“你不愿意并不是因为没有准备,而是你根本没有打算做我的王妃,是吗?”

“我……”她惊觉自己竟然不能从容地与他这双犀锐、咄咄逼人的眸子对视,是因为心虚吗?“不是这样的,你别误会。”

“误会?”他­唇­角划过冷笑,手指直驱而下,压到她­唇­上,重重摩挲起来,“那你告诉我,绑架你的人是谁?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闻言,炎妃然神情微微一变,却又马上恢复自然,表面看是没什么异样。他为什么这么问?她以为他不会问,可没想到他会忍到现在才问。那么在回来的路上,他的紧绷是真的在生气了?

他生气她知情不报?还是生气她跟绑架她的人有关系?

“他不是绑匪吗?”她装傻的道:“我才来北越没几天,认识的人不多,怎会有人绑架我呢,该不会是你跟他有什么仇,想利用我来报复你吧?”

“在北越你当然没有得罪谁,但在其他的地方,你没有仇人吗?”他冷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眸光锐利,直探入她的眼底,“还是说,他并不是仇人,而是我的情敌?”

炎妃然微微暗惊,难道他真的知道绑架他的人是轩辕璿?不可能的,他进来的时候,轩辕璿已由窗口跳了出去,拓跋蔺根本不可能看到轩辕璿。

拓跋蔺逼视她问:“你说,他到底是谁?能在一千多名禁卫军重重包围之下,将人不着痕迹地掳走,可见此人非同一般绑匪。”

“他是……是……”

“如果你说出他是谁,今晚为夫就放过你,如何?”他的神情稍为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仍是凌厉地盯着她。

“真的?”她两眼一亮。

“为夫像在说谎吗?”拓跋蔺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好吧,我就告诉你。”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似的说道:“他是我在西临时一个旧识,因为对我有误会,听到我成亲,特意从西临前来,在我大婚当晚劫走我,是想我名节受损。”

此番说词,她在回来的路上已想好了,若不是迫不得已,真不想这么说。

“这么说来,他是你的仇人?”拓跋蔺挑起一道浓眉,炯炯有神的黑眸里有着耐人寻味的笑意,见到她毫不迟疑地点头承认,黑眸倏地收紧,沉声问:“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竟敢如此对你,本王派人去灭了他。”

闻言,炎妃然脸­色­一变,慌忙摆手道:“不、不用啦,反正他已跟我约法三章,不会再来了。”

拓跋蔺道:“那怎么行呢,你既然进了本王的门,便是本王的王妃,他做出这种事来,无疑是对本王挑战。”

“他不会再来了,反正我又没有损失什么,只是受了一点惊而已,再说,他在西临,你派人去杀他,那会扰乱了两国和平吗?”

“他来北越,潜进王府掳走你,有想过扰乱两国和平吗?”

“那不一样呀,他不是朝廷的人,而你不但是,还是皇室中人。”她怕他会逼问“仇人”的名字,更怕他真会派人前往西临找人,只要努力的找理由来推搪。

“好吧,此次我听你的,不过,你能说说他是个怎样的人吗?如果下次他不守承诺,我知道该怎对付他。”他像要试探什么似的缓缓道,幽沉的瞳眸闪过一丝波动。

“他是怎么样的人?”炎妃然想随便捏造几句,但见到他别有深意的注视,便道:“其实他也没什么好说的,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起。”

“是吗?”他目光灼炙似欲透视她的内心。

“当然!”炎妃然有些心虚的说:“嫁给了你,以前的事就不想再提了。”

拓跋蔺盯着强装笑意的她,好半晌,才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起来开始脱衣服。

“你……你在­干­嘛?”见此,炎妃然以为他后悔,不禁指责他说:“不是说好了,若我告诉你绑架我的人是谁,你不会跟我那个的,你卑鄙!说话不算。”

听了此话,拓跋蔺眉梢一挑,笑道:“娘子,今夜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难道你要为夫第一晚便独守空闺么?”

炎妃然不禁哑然,他的语气怎会如此委屈,她说道:“怎会是独守空闺呢?你忘记你今天娶了两位娘子吗?你若想洞房,可以去找另一位呀。”

拓跋蔺俊脸一垮,很无奈的说:“你才是我最想娶的妻子,另一位只是别人硬塞过来,甩也甩不掉的麻烦。”

看他说得如此委屈,另一位仿佛真是个甩不掉的麻烦,炎妃然突然扑哧一声笑了。“活该!”

美人一笑,瞬间如同百花齐放,花香满屋,拓跋蔺一直知道炎妃然的笑很美,很迷人,但那都是莞尔一笑或浅浅一笑,可从没有见过像此刻哈哈大笑,大笑时的她笑容灿烂夺目,如同一朵怒放的牡丹,美艳极了!

他一时看得痴迷,移不开视线,而体内那陌生的情潮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身体某一处更是蠢蠢欲动,他开始后悔刚刚答应今夜不会碰她之类的蠢话。

该死的!如此良辰美景,天时地利,有如此美艳如花的妻子,竟然要独守空闺?天哪!有谁比他更可怜的。

他知道现在最好就是离开这间房子,可是他舍不得,再说,若他离开,明天她肯定会被他人耻笑。

“夫君,那就委屈一下你了。”说着,炎妃然下床想将他拉出去,谁知拓跋蔺甩开她的手,继续脱衣服,她问:“你不走了?”

“今夜可是我们的第一天,这么走说,明天流言便满天飞了。”他笑笑,身上脱剩白­色­内衣,便往床上一躺,然后拍拍旁边的位置。“娘子,时候不早了,该歇了。”

炎妃然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新婚之夜,丈夫却不在新房过夜,就表示新娘不受丈夫宠爱,其他人也会因此而轻视她。

算你狠!她瞪了他一眼,看环视了一眼房内,像是在找什么,但当见到案桌上那对龙凤双烛忽明忽暗的,突然想起一个民间传说:在洞房花烛之夜,龙凤双烛要燃烧到天明,代表着夫妻两人能相守到老之意;若是在中途熄了,便是不祥不兆。

虽然只是一个传说,可不信之,但不知 ...

(怎的,她内心深处,却不想龙凤双烛中途熄了。于是她找来一把剪刀,走到案桌前。

“娘子,你拿剪刀做什么?”拓跋蔺不解的问。

炎妃然朝他笑了笑,“它们快要熄了。”说着,手起剪落,把双烛的烛芯剪去,片刻间,双烛燃烧起来,比先前燃得更旺盛。

听了她的解释,拓跋蔺­唇­角忽地扬起一抹笑意,幽深的凤眸闪着几分柔情,“娘子,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的。”

那个民间传说,他也略听一二,当看到炎妃然此举,即使今夜不能行使丈夫权利,他也觉得甘心了,起码他清楚她的内心在想什么,其实是与她嘴里说的背道而行。

他问她绑架她的人是谁,他知道她说谎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说谎,也许是对他还不够信任,但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带着真心及所有感情,奔向他永远为她敞开的双臂……

在明亮的龙凤双烛火光照耀下,尽管放下帘帐,也遮不去烛光的明亮。躺在里侧的炎妃然睁着眼睛,瞪着帐顶,了无睡意。

拓跋蔺就睡在她旁边,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分享一张床,但以前她是在昏迷之下,此时她却清醒的。

她侧眼看去,拓跋蔺睡得很安稳,宁静,毫不受一点­干­扰。

她不禁嫉妒了。

为何他能睡得如此安静,而她却……

“睡不着?”他突然出声,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

“嗯。”原来他并非睡得安稳,跟她一样失眠,这么想着,郁闷的心情稍为好转了一些。

拓跋蔺侧身,对着她道:“横竖我也睡不着,不如和我说说你在西临时的事。”

她在西临的事?敏感的她立即升起几分戒备。

“你想我说些什么?”

“随你的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拓跋蔺笑道。

“好!”炎妃然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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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回:让他如愿以偿。

( 清晨,朝露未烯的枕霞阁,翠鸟鸣啼

一缕阳光温暖通透无尘地穿过窗棂,将偌大的卧室映得透亮无比

一个极轻微的动作让炎妃然从睡梦中被惊醒,当看到充满喜气的珠帘床帐,她顿时想起自己已成嫁为人ℚi,侧身一看,双眸却对上侧身慵懒地斜躺着的丈夫,那张扬狂妄的气势也未减一分,­唇­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邪笑

拓跋蔺其实早就醒来,之所以不起床,就是见到她睡相可爱又无邪,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昨晚两人几乎聊到天亮,他只合了一个时辰左右,天就亮了

当芊蔚来敲门时,见她还没有醒过来,便将她打发掉,并且让她告诉所有人,没他的命令,不许到枕霞阁来打扰他们

“你醒过来,为什么不叫我?”

炎妃然撑起身体,想坐起来,却被他按住双肩,柔声道:“别动!你没睡多久,再睡一会没关系”

她皱了皱眉,问:“现在是什么时分?”

“已是辰时”

“辰时?”她居然睡到辰时时分,那她岂不是错过了进宫给长辈奉茶的时间“不行,我要起来”

仿佛洞悉她的心思一样,拓跋蔺道:“你放心吧,我已派人进宫说了,你今天不必进宫奉茶”

“真的?”

“骗你­干­嘛呢?”拓跋蔺手指轻轻拂开散落在她脸颊的发丝,浅笑道:“娘子,以后你要学着相信为夫,知道吗?”

看到他对自己如此温柔,炎妃然无法抗拒,只好又继续躺下来看着他在眼前放大的俊容,向来在他面前从容的她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拓跋蔺见她如此听话,甚感满意道:“再睡一会儿,到时本王会叫醒你”

炎妃然微微颔首,她闭上双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感觉到由他身上传来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种令人心安的气息

昨夜他要她说说在西临时的事,她开始只是说了轩辕臻幼时的一些事,感情方面一直避开不聊,可他却有意无意的打岔,试探她和轩辕璿以及与其他兄弟的关系她有种感觉,他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不然,为何总是问她在感情方面的事情呢?

昨晚她告诉他绑架她的人是谁,他到底相信了还是在怀疑?

也许真的累了吧,想着想着,她竟然睡着了,梦里还出现拓跋蔺的身影,只是梦中的情境却是年幼时,她和他在皇宫相处的快乐时光

拓跋蔺深深凝着呼吸平稳,粉脸微微酡红的睡美人,无声在叹了声,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他昨晚竟然就这样错过人生中最美妙的洞房花烛夜,就是因为不忍心做出让她失望的事

严仇曾问过他,对她究竟抱着什么心思呢?为什么非要娶她为妃?仅仅只是为了她的身份和挑衅拓跋凛吗?

他曾经说过,这辈子除了“她”,他不会娶任何女人为妻,可这誓言却在“她”死后,他自毁了也许因为对“她”的内疚,昨晚他才同意放过她吧

此时,那俊叩响了门,恭谨而声音适中地唤道:“王爷,该起来了,严烨回来了”

严烨的身份与那俊和严仇一样,既是他的心腹亲信,又是他的兄弟,但与那俊和严仇不同的是,他专门替他处理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儿

拓跋蔺在炎妃然­唇­上轻啄了一下,又为她盖好被褥,这才懒洋洋地翻身下床,“进来侍候吧”

闻言,芊蔚和彩灵带着两侍女鱼贯而入,芊蔚和彩灵捧着炎妃然的衣物和梳洗用具,另两名侍女则捧着拓跋蔺的衣物和盟洗用品

以前都是那俊侍候拓跋蔺的,可现今不一样,他是男人不方便随意进入新房,便另派了两名侍女和芊蔚她们一起进内侍候王爷和王妃起床

彩灵正准备上前叫醒炎妃然,却让拓跋蔺阻止,穿戴完毕,他离开房间时吩咐道:“你们去准备热水,等王妃醒来给她沐浴更衣”

“好的”

拓跋蔺的贴心,芊蔚和彩灵为自己的公主感到高兴,心情愉悦,喜笑颜开的跑去准备

等拓跋蔺离开没多久,炎妃然便醒过来,芊蔚和彩灵一直守在房里,听到内室有声,立即命人去抬进热水木桶进来,侍候她沐浴更衣

“你们真体贴,起来洗了个澡,­精­神百倍!”沐浴完后,穿衣服时她赞赏道:“为了你们的贴心,等会本公主赏你们每人一碗燕窝羹”

芊蔚欢喜道:“那是王爷叮嘱奴婢这么做的,若要赏的话,应该赏给王爷”

“是吗?”想起之前醒过来他的体贴,炎妃然­唇­角轻轻扬起

“公主,王爷好像对你不错啊”彩灵说道:“他差人送来一些珠宝首饰玉石珍玩等,要你挑一些自己喜欢的宝物留下奴婢去打听了一下,昨晚王爷只是行例的到苗侧妃新房坐了一会就出来了,还有,那个苗侧妃住的馨怡居离王爷住的云归阁可远着呢,而我们枕霞阁却与云归阁相邻”

听后,炎妃然不以为然的笑问:“那你有打听到这个王府里,除了苗侧妃还有哪些女人?”

“这……”彩灵犹豫片刻道:“奴婢昨晚偷空去打探了一下王府里的情况,但那些人守口如瓶,有关是王爷的女人,一概都说不清楚”

闻言,炎妃然沉默不语

“王妃娘娘,王府里就算有别的女人,她们的地位绝对及不上您”说话的是此刻为她穿鞋子的侍女,她身材丰腴丰满,柳眉杏眼,肤­色­格外白哲细腻;另外一个捧着梳洗用具的侍女身材娉婷,柳腰纤细,眼角稍微上挑,带了几许风情,一看就知道她们并非一般的侍女

她蹙了蹙眉,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替她穿鞋的侍女忙道:“启禀王妃,奴婢叫琉璃”

另一名侍女也跪下来答道:“奴婢叫玲珑”

琉璃玲珑?果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她又问:“是谁派你们来侍候本公主的?”

“启禀王妃,是陆总管选出来的”琉璃说

炎妃然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那你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刚才的话?琉璃和玲珑互望一眼,思索着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

“王妃问你话呢”见没有回答,芊蔚对琉璃说:“王府里就算有别的女人,她们的地位绝对及不上您,什么意思?”

琉璃顿悟过来,回答道:“启禀王妃,奴婢的话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安慰一下王妃而已”

“放肆!”彩灵厉喝一声,“我们公主那需要你的安慰”

琉璃立即跪下来,诚惶诚恐道:“王妃饶命啊是奴婢轻率了,王妃饶命啊”

芊蔚附身凑到炎妃然耳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公主,奴婢听陆公公说,她们是贵妃和皇太后派来伺候王爷的,只是王爷向来只让那俊护卫一人服侍,因此一直 ... [,]

(闲置着,现今因王爷新婚,公主这边缺人照应,陆总管便派她们来了”

炎妃然眸光一闪,原来是贵妃和皇太后的人艾名义是伺候,实则是她们的眼线,刚才琉璃说那句话很明显的暗示着,拓跋蔺除了苗侧妃,还有其他女人也许因为有人警告过她们,不准乱说话,才会用暗示的语言来挑拨她和拓跋蔺的关系

这个琉璃竟如此沉不住气,能让一个细作如此沉不住气,无非就只有两点,一就是急功;二就是嫉妒以拓跋蔺的品貌,足矣令一个少女迷失心魂

她这么急躁也好,她正愁自己接下来的表演没有观众呢

想到她下步计划,不由想起重阳节那天,那时她离开炎府,想到还有时间,便到以前和拓跋凛常光顾的“一品居”,没想到刚坐下来,便见到他进来,而且还被他识穿了自己的装扮,并将她拉入他的雅间,那是他专属的雅间

她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怒道:“太子你这是做什么?强抢民女吗?”

听见她这句话,拓跋凛严肃的面容有了一丝丝变化,只是他依然眉头紧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炎妃然被他看得有些失措,以为他看穿了什么,自从上次对质后,他和她就一直没有见面,他曾多少让人来请,都被她以忙为藉口拒绝了

“你三天后就要成亲了”他靠过来,凝视她,嗓音有些暗哑

炎妃然伸手推开他,让两人之间保持一段距离,才恼怒地说:“是艾我要成亲了,如今你拉我进这里,不怕惹人非议吗?”

“你是在生孤的气吗?”拓跋凛的眉头越皱越紧,握紧了拳头,“是因为华清宫的事么?其实这几天孤一直想找你解释,孤……”

“太子你言重了,我和你只是朋友,华清宫的事你无须跟我解释什么”

拓跋凛闭了闭眼睛,沉郁地说:“你错了,孤对你并非一般的朋友关系,那天晚上以为是你约孤,孤才前去约会的,而孤正打算跟你说,孤想娶你为正妃,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

炎妃然低下头,咬紧了嘴­唇­

拓跋凛伸手去握她纤细­嫩­白的玉手,却被她闪过,他­干­脆直接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赚炎妃然不能使用内力,以她的力量根本挣脱不了他

“放开!你放开我!”

“臻儿”拓跋凛埋首在她的玉颈之中,发出闷闷的声音“臻儿,我喜欢你!”

炎妃然一震,他没自称“孤”,甚至说喜欢她

她握紧了拳头,指尖深深刻进掌心,带来麻木的疼痛

为达到目的,他说起情话来竟面不改­色­,果然够冷酷无情

以前她真的瞎了眼,才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幸好她已看清他的真面目,又想以这招来撩拨引诱她,拓跋凛啊拓跋凛,你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会围绕着你转吗?

那天,拓跋凛以为她因他那句“我喜欢你”而心动了,那只不过是她在他面前装的,而他相信了,还说一定会娶她为妻,只是她现在被赐婚,皇命难为

他问她有没有喜欢拓跋蔺

她说不喜欢,可当时的情况已不由她选择,只好顺命而为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但他跟她承诺说,等他登基后,他会封她为后,要她等他,只是目前他有些阻挠,如果清除了这阻挠,以后他必能顺利登基继位,时到皇后将会是她

他刚才那么说很明显,是想将她放在拓跋蔺身边帮他刺探消息,既然他想利诱她,她何不让他如愿以偿呢

炎妃然心神从回忆中收回来,听到琉璃恳求道:“王妃饶命啊奴婢以后不敢了”

玲珑也跪下来求情:“奴婢也恳求王妃饶了琉璃吧,她不是故意的”

“你们请起吧”炎妃然一摆手,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道:“不过,留在这里可以,但你们必须要按照本公主的规矩做事,若敢惹是生非或说半句越轨的话,那别怪本公主无情”

“奴婢谢过王妃娘娘”琉璃和玲珑相互对视一眼,几乎大喜过望,连连向炎妃然磕头,齐声说:“奴婢谢谢王妃,日后一定尽心竭力伺候主子!”

炎妃然微微一笑,朝芊蔚扬扬手

芊蔚会意了,由怀里拿出两个红包,分别派给琉璃和玲珑“这是王妃给你们的见面礼”

两人再次谢过

炎妃然笑道:“好了,你们快些替本宫梳妆,不要梳那么麻烦的发型,简单,低调就好”

她们齐声应了,马上分工合作

彩灵俐落地把炎妃然如瀑的乌黑秀发用象牙梳子彻底梳顺,灵巧地绾起,在脑后偏上的位置盘成髻,再用­精­巧的缠金丝发夹固定赚Сhā上翡翠玉簪子,上面还用极细的金丝银线悬挂了两颗粉­色­的水晶珠

琉璃帮她换上一身紫­色­的雪缎罗裙,春日海棠在袖口盛开,外面依旧罩着那件白­色­软毛织锦披风,白紫相映,更衬其人艳绝中带了纯雅恬净,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守在门外的小春子敲门道:“王妃,苗侧妃前来请安”

请安?炎妃然微微一笑,只怕她不是来请安这么简单吧,既然大家都在同一屋檐下,见面是迟早的事,那现在见见她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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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回:暗中调查,不明来意。

( 雍亲王府书房

拓跋蔺推门而进,里面已坐着两个人,分别是严仇和严烨

“祝贺王爷,新婚愉快!属下回来迟了,未来得及喝上喜酒,请见谅”严烨站起来,对拓跋蔺拱手抱拳道贺

“相识这么久了,还客气什么,你又不是故意迟到”拓跋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对了,你此次去西临国查得如何?”

“启禀王爷,乐平公主的事其实不难查,在西临大街上随便问一个老百姓,都略知一二,无非就是景熙帝最宠爱的公主,与太子最亲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时很少出宫,但一出来便在仁寿寺前对贫穷的百姓施粥派米,是个乐善好施的好公主

可自太子大婚那次,她突然发了疯般刺杀太子妃,在城墙上掉下来受伤昏迷后,听御医说她伤势太重,过不了当晚不可思仪的是,第二天她竟然恢复了正常人的脉搏,只是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一个月后才醒过来后来又就被景熙帝囚禁在寝宫里,半年后才解禁,重获自由的她与昔日最亲近的人开始划开距离,就连跟她最好的太子也疏离,为人也沉静了许多,甚至为了摆脱太子自动请缨与北越和亲”

严烨说的前部分很多人都知道,她受伤那部分原来她上次跟他说的是真的,拓跋蔺抚了抚下巴道:“你有听过乐平公主懂武功吗?”

严烨道:“应该不懂吧,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被逼跑上城墙,然后掉了下来”

这就奇怪了,轩辕臻懂武功呀好吧,就当她偷偷学武,她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可她为何要这样偷着学呢?还有那个要她嫁给太子的人,她并没有跟他说清楚是那人是谁?

她隐瞒自己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她告诉他的只是那么一点点,看来她身上真的有很多秘密未曾发掘出来他又问:“那你有打探到乐平公主的一些生活习惯吗?比如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乐曲?”

“当然有”严烨由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说:“这是记录了乐平公主的一些生活习惯,你慢慢研究,对了,属下还打探到西临皇宫的一个秘密,不过……”

“不过什么?”

“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说,那是关于乐平公主,但还没有证实,只是西临皇宫里的一些流言蜚语”

“说!”听到是关于乐平公主的,拓跋蔺怎么会放过呢

严烨没有见过乐平公主,但她已嫁给拓跋蔺了,而他忠于主,若知情不报就失职,也枉费了拓跋蔺对他信任,所以,在王妃与王爷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属下听说乐平公主与西临太子轩辕璿之间有染,早在轩辕璿娶太子妃前,他们就是一对情侣,后来被皇太后发现了,为了阻止他们兄妹乱­仑­,才让轩辕璿娶妃,好断了他们的情不过这只是皇宫里一些宫女太监暗中留传的,也不知道是否真的,但无风不起浪”

“原来是这件事呀”他还以为是什么秘密

“你知道?”严烨和严仇惊讶,严仇不禁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

“昨晚”拓跋蔺平静的俊容看不出情绪,就连那双漆黑似深海凤眸,也冷静的没丝毫温度如果他没有先赶到那座庄园,没有心急的想知道她是否平安,那么他就不会听到她和轩辕璿的对话

原来他只是她一个避难所,一个随时都可以扔弃的过桥板,所以昨晚他只是逗逗她,并没有真的想对她行使丈夫权利,虽然他那时被她勾起沉睡已久的欲望

严仇皱眉道:“那你为何查她?为何坚持让她留在身边?你知道昨晚那个绑架她的正是轩辕璿吗?”他也是奉命暗中追踪查看,才知道轩辕璿潜进了北越境内,绑架乐平公主的正是他

“我知道,查她只是想弄清一些情事”他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在她身上感觉到太多与“她”相似的地方,他才会去查她的,如果证实了并非那回事,到时再看他心情决定她留或走

见他这么说,严仇和严烨互望一眼,感觉事情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个乐平公主来北越真的只为了两国和亲吗?如果她是另有目的,以王爷对她的在乎,会不会有危险?

“好了,严烨,乐平并没有见过你,你继续暗中调查她的事,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汇报”

“是”

“至于严仇,我有个任务要你去做……”

……

“秋桐拜见王妃!”

苗秋桐带着两名侍女走进来,见到炎妃然已坐在厅前,立即上前对她行礼

炎妃然摆手道:“不必多礼,请坐!”

“谢谢王妃”苗秋桐微微疙谢过,举此得体,一看就知道是受过良好教养,典型的大家闺秀

炎妃然不动声­色­,暗暗打量着眼前这位让皇太后亲自钦点给拓跋蔺的侧妃,穿着红­色­烟纱碧霞罗,披着金丝薄烟粉纱,盘起的发髻Сhā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清新,却又显出新­妇­的喜庆她略施脂粉,神态淡然,静如处子,五官并不是特别漂亮,但却有一双沉静透彻的眼睛

她以为皇太后赐婚的女人必定很漂亮,没想到是一个秀清佳人,不过,虽然先天条件不足,可看她的打扮却给她增­色­不少

拓跋蔺的侧妃不是一个比她漂亮的女子,而是一个外表跟她相差甚远的女子,皇太后到底玩什么花样呢?是想降低她对苗秋桐的警戒心吗?

嗯,有点意思!就不知道面对她时,这位侧妃会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呢?

在炎妃然打量苗秋桐的同时,苗秋桐也暗自打量眼前这个让当朝太子和皇子们都想争夺的邻国公主她肌肤细润如脂,微施粉泽却如朝霞映雪,眸含秋水,素齿朱­唇­,瑰姿艳逸,仪静体闲,尤其那袭紫­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显然特别高贵优雅

果真闻名不如见面,撇开她身份,她本身就是一个尤物,行为举止优雅大方,自有一番贵族之女的骄傲神­色­,难怪一来北越就有那么多优秀男子为她倾心

炎妃然­唇­边漾开了一抹淡笑,道:“不知苗侧妃来此有何事呢?”

苗秋桐露出友善纯真的笑容,“我们同一天嫁到雍王府,已同为姐妹,做为妹妹的我前来拜见是应该的”顿了一下,脸上的神情突然一转,满是担忧的说:“还有,听说昨晚姐姐这里出了一点小意外,妹妹顺道来关心一下姐姐你是否安好”

“苗侧妃是个有心人,难得艾不过多谢你的关心,本公主并没什么事”炎妃然绝美的脸上仍然带着微笑,转头吩咐彩灵和玲珑道:“你们给苗侧妃上茶和准备点心”

“是”她们点点头,应声去备茶水

“当妹妹听说姐姐被坏人掳走,你不知道当时妹妹我有多的,多怕姐姐会遭匪徒欺负了,幸好姐姐没事”听了炎妃然的话,苗秋桐担忧的神情转为欢喜

芊蔚站在一旁冷眼盯着苗秋桐,听到她左一句姐姐, ... [,]

(右一句姐姐地叫着公主,叫得那么亲热据她打探来的消息,眼前这个苗侧妃要比公主大一岁呢,她还打探到苗侧妃早就爱慕着雍亲王,能嫁给爱慕之人,但只能当侧室,她会因此甘心吗?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要看看这个苗侧妃主动来示好,装出一副关心的涅,她倒底是玩什么花样

炎妃然却暗自一惊,双眸微微眯起,苗秋桐怎么知道她昨晚被有掳走了?拓跋蔺明明告诉她,她被掳走的事已封锁了,不会有人把此事泄露半句,莫非昨晚一直有人在监视这里的一举一动?

她垂眸片刻,重新抬起头来时,目光清湛闪耀,嘴角的浅笑犹在,“苗侧妃你误会了,昨晚那有什么意外,那只是本宫跟王爷婚前订下的一个赌约而已”

“赌约?”苗秋桐一愣,“什么赌约?”

炎妃然笑道:“你应该有听闻,本宫并不是最先提出要嫁给他的,是他在殿前向皇上求婚,因为这口气本宫咽不下,就跟他订了一个赌约,在新婚当晚,他若能在三个时辰内找到本宫,本宫就心甘情愿的做他的王妃”

“原来如此,那妹妹我就放心了”苗秋桐似乎松了口气,看上去真的很关心炎妃然的样子,她叹了一声,突然很沮丧的说:“昨晚王爷在你这里过夜,早上王嬷嬷带人前来整理床铺,发现我的元帕什么也没有,被她们笑了一顿姐姐,王嬷嬷来收你的,应该没有笑你吧?”

这女人竟然想套她的话,如果她说没有笑,那表示她在说谎,因为王嬷嬷根本没有来,如果她说有,那表示她没落红

“她笑本宫什么?那块元帕已给王爷收起来,说要拿去给王嬷嬷看,然后再收藏起来作纪念”炎妃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发现自己说起谎来,越发的纯熟了

“哦,是吗?”苗秋桐脸上的神情僵硬了一下,然后瞬间恢复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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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回:刻意讨好,欢喜冤家。

( 就在这时,彩灵和玲珑端着茶水和点心进来,彩灵为她们倒了两杯香茶,玲珑则摆上点心。ww

“苗侧妃,请用茶。”炎妃然微笑,做了一个请姿势,然后端起茶碗,用茶碗盖轻轻拂去了茶水上的浮沫,浅浅地喝了一口。

“谢谢姐姐。”苗秋桐开心地端起茶碗,掀开盖子,一阵淡淡的花香飘了出来,喝一口,沁人心脾。“姐姐,这是什么茶,好香哦!”

“玫瑰花茶。”炎妃然再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碗,朝芊蔚淡淡瞥了一眼。

芊蔚似乎接收到什么信息,轻轻点了点头。

苗秋桐并没有看到她们之间的暗流,好奇地问:“玫瑰花?那是什么花,这茶又是怎么泡的?”

芊蔚替炎妃然答道:“这是公主的独门秘方,不外传的。”

“喔,可惜了。”苗秋桐一面失望,不一会,似乎想到什么,兴奋的请求道:“姐姐,这样好不好,以后妹妹常来这里坐坐,行吗?”

炎妃然正想说什么,芊蔚却打岔道:“苗侧妃,请注意一下你的称呼,我们公主乃是西临国的七公主,你自称自己是公主的妹妹,难不成你也是我们西临国的公主吗?”

闻言,苗秋桐神­色­尴尬,马上道歉:“对不起,我以为同嫁王爷为妃,所以……”

芊蔚打断她的话,纪正道:“就算你和公主同嫁给王爷为妃,以你的身份也不能跟我们公主平起平坐,因此,请苗侧妃以后称呼我们公主时,请叫王妃或公主。”

“对不起!公主!”苗秋桐慌张地站起来,奔到炎妃然跟前,抓住她的手解释说:“秋桐并非这个意思,你别误会了。秋桐只是想跟公主交个朋友,毕竟在深院大宅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炎妃然依然微笑着,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笑道:“苗侧妃也误会了,本宫只是不习惯被外人叫作姐姐,何况是被一个年龄比自己大的人叫姐姐,这种感觉挺怪的,听在耳里好像自己很老似的。”

不知为何,听到被苗秋桐句句称呼自己为姐姐,感觉挺刺耳的,所以便让芊蔚出言纠正她的称呼。

苗秋桐身边的侍女见状,跨出一步诚挚地道:“王妃,你别怪我家小姐,她为人单纯没心机,她此次前来,无非是想跟公主和平相处,没有其他的意思。”

炎妃然看看苗秋桐,再看看她的侍女,突然开口问那侍女,“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自己的名字,但还是屈膝答道:“启禀王妃,奴婢叫芽儿。”

“芽儿?”炎妃然轻轻重唤了声,再次端起茶碗,掀盖,优雅地喝了一口茶,眸光狡黠一闪,看了一眼芊蔚,唤道:“芊蔚。”

芊蔚会意了,迈步走进内室,不一会出来,手上着一只赤金手串,走到芽儿面前,将金手交给她道:“这是我们公主赏赐给你的,她很喜欢你呢。”

“这……”芽儿又惊又喜,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犹豫着收还是不收?她向苗秋桐求助,见苗秋桐微微点了点头,才将金手串收下,“谢谢王妃赏赐。ww”

跟随苗秋桐而来的另一名侍女,看向芽儿的眼神流露着羡慕和嫉妒,虽然只是瞬间即逝,但却被炎妃然捕捉到了。就连新分配到她这里的两个侍女,也流一样的神情,她­唇­角轻扬,似乎很满意这种结果,于是轻打了一个呵欠,道:“苗侧妃,没什么事了吧?本宫累了,想再休息一会。”

“公主,秋桐还有事。”苗秋桐见她起来要逐客,立即拉住她,并在怀里拿出一只盒子,笑意盈盈地递给她,讨好道:“这是皇太后赐给我的补丸,皇太后赐的一定很珍贵,为表示我的友善,所以特意前来奉送给你。”

炎妃然惊讶地看着她,这是什么?拉拢她吗?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盒子,微微一笑,温婉地拒绝:“无功不受禄,如此贵重之物,苗侧妃还是自己留用,本宫谢过你的好意。”

苗秋桐笑容一僵,眉宇染愁道:“也对,你贵为公主,什么珍品没有见过,只有像秋桐这种井底之蛙,才将它看着珍贵之物。”

炎妃然解释道:“本宫并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只是本宫觉得,既然皇太后赏赐给你的,这种机会少有,你该珍惜,别轻易送人。”

苗秋桐咬着下­唇­,像是受尽了委屈似的,红了眼睛道:“我知道,是公主嫌弃秋桐,所以不肯接秋桐的礼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炎妃然微微蹙眉,略显不耐烦的说:“苗侧妃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嫌弃你?你是习惯别人按着你的心思去做,还是你习惯了冤枉别人?”

苗秋桐错愕地抬眸,她一直以为炎妃然不会生气,因为进来至今,她总是微笑的,仿佛什么在她眼里都不在乎般,可现在她黛眉如凝结的层冰,冷清、疏离得瞧不出喜怒,她一时慌了手脚,呐然地解释道:“不是……王妃公主……秋桐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误会……秋桐……秋桐只是想跟你和平相处而已。”

跟炎妃然相处这些日子摸来的心得,芊蔚明白炎妃然已不耐烦,于是道:“苗侧妃你还是先请回吧,我们公主昨晚被折腾了一夜,真的累了,请你让她去休息吧!”

芊蔚说这句只是想打发掉苗秋桐,但她没有想到听在其他人耳里,却成了挑衅、炫耀的意思,苗秋桐不笨,仔细一想就想到另一边去了。

被折腾了一夜?谁不知道昨晚拓跋蔺在枕霞阁里过夜,洞房花烛夜,早上又那么晚起来,现在还说累了,想必昨晚很……

苗秋桐嫉妒的想着,昨晚王爷连交杯酒都没有跟她喝,让她孤零零的独守到天亮,也对,她怎能跟公主相提并论。

“咦,你们都站在这里­干­嘛?”

就在这时候,拓跋蔺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处响起,彩灵反应最快,福身行礼道:“奴婢参见王爷。”

苗秋桐带来的两名侍女也跟着福身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而苗秋桐一见到他,双眸顿时绽放着异样的光彩,但随即又低下头来,“妾身参见王爷。”在拓跋蔺走过来时,她出声道。

拓跋蔺目光由进来那一刻就一直放在炎妃然身上,突然听到一道有点陌生却熟悉的声音时,顿住脚步,侧头问她:“你是……”

“妾身是苗秋桐。”他居然没有认出自己来,苗秋桐悲伤的想,连带回答的时候,声音有点哽咽。

苗秋桐?他记起来了,是他昨天娶进门的侧妃。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瞄了一眼炎妃然,见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脑里突然想起昨晚她跟轩辕璿说的话。

——我不爱他,他三妻四妾或弄个后宫来,对我并不受影响。

她真的不受影响吗?她真的不在乎他娶多少女人吗?还是昨晚她故意这么说的,事实上她是在乎的,不然现在这个苗秋桐为什么一副受虐的小媳­妇­模样?

...

(“回王爷,妾身来……向王妃请安……只是……”苗秋桐回想到昨晚独守新房的委屈,泪水瞬间涌出来,连话都说不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拓跋蔺望向炎妃然,希望她给自己解释一下。

苗秋桐颤抖着身子,抓住拓跋蔺的衣袖,一脸紧张和胆怯,哭音浓重,“王爷别误会,妾身没事,妾身只是想跟公主和平相处……”

“她欺负你了?”拓跋蔺俊眉一挑,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不不……公主没欺负妾身……不关公主的事……全都是妾身的错……”苗秋桐吞吞吐吐的,把所有错都揽上身上来。

听王爷的声音似乎不高兴,他是不是在意自己起来?她暗中捏着自己大腿,疼痛的感觉让她的泪水涌出更多。

“别怕,你说,有什么委屈,本王为你做主!”拓跋蔺柔声安慰她,目光却盯着炎妃然,眼底幽暗不暝。

苗秋桐摇头,身体微倾,依偎在拓跋蔺健壮的胸膛,泪流满面,她咬着­唇­不语,那压抑的哭音听得人心肠都碎了。

在苗秋桐依偎过来时,拓跋蔺身体微微僵了一下,见到她哭得那么伤心,便怜惜地搂着她,柔声哄道:“你受了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吧,没事的,若她真的欺负你,不管是谁,本王都决不饶她!”

语罢,他又往炎妃然看去,目光依然闪烁着让人分辨不出的情绪。

炎妃然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认识拓跋蔺这么久,今天的他又让她意外,自重遇至今,第二次见到他对别的女人柔情。

为什么对别的女人他可以如此的温柔,宽容大度,唯独对她却总是玩世不恭,一副不正经的态度,有时更可恶,处处跟她作对。

一如此刻!

不爽,超不爽!

“王爷,妾身没事……我……我还是回去好了,公主既然不想跟妾身和平共处,那妾身也算了。”苗秋桐声音软软的,一副息事宁人的柔顺样子。

低垂眼眸的她难掩眼底得意的光芒,她不禁佩服自己的聪明,竟然想出这种似是而非的嫁祸手段,利用自己的柔弱,搏取到拓跋蔺的怜惜之情。

别说炎妃然不爽,站在一旁默默不作声的芊蔚也被苗秋桐的做作被气疯了,她佩服公主的隐忍,被人如此的陷害竟然还不出声,可她是公主的护卫,怎能让她如此欺负公主呢。

“你……”她刚开口说话,就被炎妃然拉住。

“别乱来。”炎妃然低声道,然后迈步来到拓跋蔺和苗秋桐面前,嘴角讥讽地一笑,“拓跋蔺,刚才你真的来得迟了点,没错,在你来之前,你的妻子的确被本宫欺负了,你知道本宫是怎么欺负她吗?”她冷冷地在苗秋桐的脸上扫了一眼。

苗秋桐被她凌利的目光吓得瑟缩了一下,再一次印证,眼前这个女人并非表面上佯装出来的无害,起码她在面前拓跋蔺时,她不畏不惧,说话有条有理,又让人无法反驳。

“她前来关心本宫昨晚被人掳走是否有失贞没有,她还说要跟我交朋友,将皇太后赏赐给她的补药丸送给本宫作见面礼,本宫不肯要,她非要塞过来,说本宫嫌弃她,不肯跟她做朋友,甚至赶她都不走。”

她嫁进王府原本就是想跟拓跋蔺的妾室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招惹她,她绝不会去招惹别人,如果没有做得过分,就算招惹她也打算忍过去。可这个苗秋桐却触犯了她的禁忌,她最讨厌就是别人冤枉和陷害的感觉。

不在乎并不代表她好欺负。

苗秋桐没想到她竟然把所有事都说出来,甚至说起失贞之事也如此坦然,面不改­色­,她开始后悔今天的鲁莽行事,她应该观察一段时间,再来会会她才是。

炎妃然继续冷笑道:“现在你来得正好,把她带回去好好哄哄吧,叫她以后别来这里,免得又被本宫欺负。”

“这是真的吗?”拓跋蔺放开苗秋桐,低头问她:“王妃真的是这样欺负你?要把你赶走?”

苗秋桐垂着头,遮去眼中的慌张,声带着颤抖道:“是……是的,秋桐听皇太后说公主是位平易近人、可爱善良的公主,她老人家叫秋桐进府后,跟公主和平相处……公主可能嫌弃妾身身份不够高贵,不肯跟妾身交朋友。”

“苗侧妃,凭什么你想跟别人做朋友,别人就必须跟你做朋友?”炎妃然冷笑,坦然道:“告诉你,本宫跟谁都可以做朋友,就是不跟虚伪的人做朋友!”

“我……”苗秋桐呼吸一窒,脸­色­难看,眼含着泪水地望向拓跋蔺,“王爷,妾身……”

“本王说过,你被欺负本王会替你讨回来。”拓跋蔺打断她的话,趁着炎妃然不备时,陡然将她搂进怀里,不给她丝毫躲闪的机会,滚烫的薄­唇­不带一丝迟疑地覆在她柔软的樱­唇­上,狠狠吻了下去。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苗秋桐更是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赶你走是吧?那本王就将她带走。”语罢,不顾炎妃然的挣扎,拓跋蔺紧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出门外,搂着她的腰,脚底轻轻一用劲,便跃上了屋顶。

等她们追出来时,拓跋蔺和炎妃然的身影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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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回:旧地重游,与你抢食。

( 蔚蓝的天空,在深秋时节,依然一尘不染,晶莹透明一朵朵好似棉花糖般的白云漂浮在空中,京都城西江河上,鱼鳞的微波,碧绿的江水,增添了浮云的彩­色­,分外绚丽

“不是说要替你的侧妃讨回公道吗?你带我来这里­干­嘛?”站在河畔上高最的凌云塔上,炎妃然怒不可遏的用食指戳着他坚硬的胸膛道

哼!他竟然不分清红皂白的说要替他的侧妃讨回公道,不但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强吻她,还将她带到这里来

这座凌云塔她并不陌生,以前她有烦恼的时候,总是喜欢独自到这里,坐在栏杆上,拿着短笛,对着碧波鳞鳞的江水吹奏,偶尔还会带上壶桂花酒,小酌几杯这曾是她的秘密基地,他为何会带她来这里,是巧合吗?

拓跋蔺笑道:“看风景艾你有没有觉得在这里看风景比在望江楼看的视野更好吗?”他见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于嘴边,抬手替她轻轻将它们拂开

“没觉得,我还是觉得回家里比较舒服”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带她来这里,她决定不附和他

“你太没良心了吧,本王特意向皇上准许你这两天不用进宫请安,就是想跟你多相处,因为再过两天本王就得离开了”拓跋蔺装作委屈的说

“离开?”她一愣,他不是昨天才回来吗?他们正在新婚,怎么回来才两天又要离开?

“运河石桥崩塌的事还没有解决,上次朝廷拨了三百万两官银振灾,却神秘被盗,皇上要我彻查此事,此去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拓跋蔺淡淡的告诉她,但一双深不见底的凤眸却直直的看着她,塔里很安静,只听得到风在耳边呼呼的刮过

听他这么说,炎妃然的确有点意外,好半晌,才缓缓道:“那祝你早日平安归来”

“就这样?”拓跋蔺凝着她,为什么她对自己没一点不舍?

“不然呢?我又不能为你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求你能平安归来”他离开正好合她意,这样她就能无顾忌的放手去做她的事

“可我想带你一起去”他的用意很明显,一来当是带她出游散心,二来是培养感情因为他此次一去,不知需要多少时间,好不容易两人的关系现在有点明朗,可不想因为离别让两人生疏了

闻言,炎妃然愕然了,弱弱的说:“不太好吧,我去只会碍手碍脚的,而且王爷你此行还要彻查官银失窃一事,必定没有时间陪我……”

拓跋蔺道:“你是我的妻子艾你难道就不的我此去没有人照顾?有没有累着饿着或冻着?”

炎妃然道:“王爷是万金之躯,自有随从和各地官员照料,又怎会受冻饿呢”

她的回答真让他伤心,拓跋蔺忍不住道:“你错了,别人的关心怎么能跟你相比呢?你不能因为有别人的照顾,就一点都不的,你是我的妻子,是与我共度一生的人”

炎妃然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算了,我们现在不讨论这些”他话题突然一转,“今天是我们新婚第一天,不应该这样过的,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炎妃然问

“待会你就知道了”拓跋蔺秘密地笑了笑,拉着她往塔下走

当他们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来到一家小食铺前,炎妃然仰头看到牌匾写着“麻婆豆腐花”几个字时,愕住了

拓跋蔺拉她走进店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上次曾说要带你来这里吃豆腐花,可一直没有实现,现在正好路过,今天你可有口杆,烧串伯也在隔壁开店了”

“烧串伯?”

“就是卖烧烤串的,味道不错”拓跋蔺解释说

这时,店小二殷勤的过来招呼,“这位大爷……哟!您不是蔺公子吗?呵呵,好久不见你来了”听店小二的话,他是这里的常客

“是艾最近忙”

“这位是你的小娘子吗?”店小二看了一眼炎妃然问

“嗯,是内人”

“小的和麻婆都以为你回家乡去了,原来是去娶娘子了”听店小二的话,显然并不知道拓跋蔺的身份,他问:“那蔺公子和您家的小娘子要来点什么?”

“两个例牌”拓跋蔺说

“好的,两位稍等一会儿”

“你以前经常来这里的吗?”炎妃然好奇的问

他堂堂一个王爷,多尊贵的身份艾竟然会来这种只有小井市民才来的地方吃豆腐花,而且跟他们还如此相熟?

她和凤云汐以前常来光顾这间店,原因是这里的豆腐花又­嫩­又滑,是京都城的特­色­之一

可宇文拓和拓跋凛都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宇文拓比拓跋凛好些,他会陪她进来,只是不会吃,拓跋凛连进都不进来

拓跋蔺挑了挑眉,“怎么?本王就不能来吗?”

“不是,像你这样有身份的人,会来这里吃小食,实在令人意外”

“什么叫有身份的人?本王跟他们一样也是人,见到好吃的东西,一样想一吃再吃”说着,他突然握住她的手,真挚的说道:“再说,能抛开所有皇家礼仪规范,和你像一对普通夫妻一样,窝在一间小铺子吃一般老百姓平常吃的东西,这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吗?”

“我……”炎妃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如果她的身份只是轩辕臻,而不是炎妃然,听他那么说,肯定很感动,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可是,她不是,她是炎妃然,她背负着复仇的使命,他和她的身份不可改名,早已注定了……

这时候,店小二将两碗豆腐花送上桌,但其实就是两碗豆腐花上放了些紫菜和炸粉屑,看起来并不是很特别的

然而,豆腐花的香味却十分诱人食欲,未等拓跋蔺开口,她抽回自己的手,拿起汤匙舀了些豆腐花及糖水放进嘴里,又香又­嫩­滑,清甜可口滋味让她漾出久违的满足笑意

拓跋蔺看着她心满意足的表情,目光突然变得无比深邃悠远,他不动声­色­的说:“瞧你笑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吃到什么人间美味”

“它是人间美味啊我很久没有吃到这种味道了,挺怀念的”久违的滋味让她心情一放松,再加上熟悉的环境,让她暂时忘记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发现说了不该说的话

拓跋蔺听到她的回答,神­色­果然变了,据严烨带回来的小册子,上面写着轩辕臻并不喜欢吃豆腐花,而她竟然说很久没有吃到这种味道,还挺怀念的看她拿着汤匙吃豆腐花时的熟悉动作,根本不像第一次来吃的

小册子上还记录着,轩辕臻很爱吃鱼,可上次他只见到她吃鱼眼,其他地方并没有碰一个人的多年生活习惯怎么一下子就改变了呢?

他闭了闭眼睛,想起早上由严烨打探到她受伤的日期,这世间巧合的事为什么如此多呢?

“对 ... [,]

(不起!贫道无能力而为,这位姑娘的魂魄已不在了,也许已投胎重生,即使有噬魂冰魄,首先要找到她的三魂七魄,方能做接下来的事”脑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凝视着她,“你以前……”

他顿赚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者他也不确定想从轩辕臻口中听到什么答案,他忍着没有问她说那句话的意思,只是想在是与不是之间,留一个隐隐约约濒答案的“消”……

“我以前什么?”炎妃然把碗里最后一点豆腐花都吃光,眼睛盯着拓跋蔺面那碗只舀了两口的豆腐花,“你不吃吗?”

“你想吃?”

“当然”她猛地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道:“既然你不吃,那就浪费哦!”话落,她已拿起汤匙,往他碗里搅了几下后,再舀了一匙,然后得意的大笑,“哈哈,你沾到我的口水了”

他错愕地看着她,旋即­唇­角一挑,见到她张嘴吃下舀起的豆腐花,笑道:“应该是你先拈到我的口水,这我己经吃了两口”

“是吗?”她学着他­唇­角一挑,将他那碗豆腐花抢了过来吃,可她才吃了两口,他突然握住她手腕,咬走她汤匙内的豆腐花,害她错愕的呆愣赚不敢相信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也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事

拓跋蔺原本就是个不拘小节,不把礼教放在眼的人,再加上跟她在一起,他恶劣的面很自然就冒出来,此刻他正无懒一笑,“跟夫人抢着吃,滋味似乎比较好”

“你要吃,­干­嘛不再叫一碗?”

“对艾你要吃­干­嘛不再叫一碗”拓跋蔺反问她

“你……”

拓跋蔺未等她说下去,拿着汤匙她碗里舀起豆腐花,就往嘴里送

其他桌的客人笑着窃窃私语,大概都以为他们这对夫妻是欢喜冤家,连吃个豆腐花也能斗嘴,不过看在眼里挺羡慕的

男的楷女的美,多相配啊

其实拓跋蔺是故意逗她的,因为他喜欢看她被逗得气呼呼的涅,因为这样她才露出最真实的一面,而这样的她,跟“她”最相似了

“哟!那是谁翱”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他们回头一看,是凤云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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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回:与他共识,她们对话。

( 凤云汐早在他们走进店铺的时候,已看到他们了,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拓跋蔺竟然带着新婚妻子来这小小的店铺里吃豆腐花

她不动声­色­的站在铺外观察,看到他们争抢吃豆腐花的一幕,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总之心里极不好受的

这里曾是她和好友炎妃然常来的地方,在她死后,她有一段时间不敢前来,怕触景生情那天她偶尔经过,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去一看,竟然是拓跋蔺

他坐在她们厨的位置,点了她们最爱吃的紫菜豆腐花,见到她走过来,他并没有意外,两人就像朋友一样坐下来聊天

这不是她第一次跟他这样面对面坐下来聊天,在炎妃然没有离开的时候,她和他已是朋友了只是那个时候,他们偶尔遇到会一起聊天,但是他们谈话的内容,大都是关于她的好友,由他谈起炎妃然时的神情,她隐隐有种预感,他喜欢她的好友

虽然那时候他和好友见面就吵的冤家,可每当他趁好友没留意时,看向好友的眼神带着一种不易觉察的温柔可那时候,她的好友已有相爱的人,准备成亲了,自己跟他可算是同命相邻,都是喜欢上心有所属的人

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他?喜欢他什么?其实她也不清楚在她认识他的时候,在她见到他前,关于他不好的传闻,如雷贯耳,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直到她十五岁那年,她被人陷害误中了媚药,被丢在青楼里,幸好当时他也在超在她被那些人棱辱前,高价把她卖了下来

那时中了媚药的她,只要他愿意,她便是他的人了,可他并没有要她,他运功将她体内的媚药以汗珠的方式逼出体外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浪荡恶名的纨绔王爷,素闻他好女­色­,可是她发现自己认识的他与外界传闻的并不一样如果他是那种人,为何高价卖下她,却没有要她呢?还将她曾在青楼的事封锁赚使她回到府里,外面也没有一丁点关于她不好的流言传出

再后来,她偷偷去跟踪他,窥探他,派人去调查他,动用了好多关系,甚至连自己哥哥和父亲都利用上了,她才发现他并不如外面传言那样不堪但此同时,她也发现他和自己的好友似乎有种剪不断的微妙关系

尽管好友将他说得有多不堪,但她清楚,那只是他的表面,每个人都有一张对外的面具,那些传闻只是他的保护膜既然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也不愿意捅破,能拥有他的秘密,那是她最快乐的事

也许那个时候,她已喜欢上他喜欢仅只是喜欢,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独占他,只是有时听到好友在骂他,她很想替他辩白,可又怕多一个人知道的他另一面,危险就多了一分

直到好友被未婚夫抛弃,她鼓励他去跟好友表白,可是他一直没有行动别看他的秘密让她看穿了,可他的心思她未曾明白过,若不是好友再次选择了别的男人,那晚他喝醉了,她才明白到他的苦衷

她第一次感到嫉妒,他是多么好的男人,为何好友就看不见他的好,看不到他对她的付出呢?

其实她清楚,不是好友看不到,而是他之间根本没有给好友机会了解自己;好友也不是真的讨厌他,十多年的友情,她岂能不了解好友吗?越在乎的人,她才会管得越多,若她不在乎的人,那怕你做尽天理不容之事,她也不会说你半句

尽管如此,她仍是嫉妒因此,在好友告诉她,想跟拓跋凛开始,问她的意见如何时,她因嫉妒而蒙闭了心智,鼓励和支持好友跟其发展

好友出事后,她很后悔,如果当初她没有全力的支持和鼓励,她也不会那么快就答应对方,如果她能提醒好友一两句,她的命运也不会如此

这间小小的店铺里是好友生前最喜欢来的地方之一,当见到拓跋蔺出现在这里时,她就知道他也在想念好友于是这里便成了他们唯一能共同怀念好友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好多共同的回忆,是她和拓跋蔺唯一没有通过语言却达成的共识

可现今见到他带着新婚妻子来这里吃豆腐花,直觉得他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共识

“云汐,你也来了?”拓跋蔺朝她道

“你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凤云汐走过来,脸­色­­阴­沉的问,她可以原谅他娶了别的女人,甚至喜欢上别的女人,但不能原谅他带别的女人来这里

“吃东西艾原来她也很喜欢吃这里的豆腐花”拓跋蔺笑道

凤云汐瞥了一眼他们面前的空碗,毫不客气的指出道:“你不该带她来这里的,她是公主,身份尊贵,怎能吃这些平民百姓的东西呢”

她话里虽是在指责拓跋蔺,却字字含讽,矛头分明就是指向炎妃然

炎妃然却不以为然的说:“你别怪王爷,是本宫想体现一下普通百姓的生活,再说,这家店铺是王爷常来的,他说这里的东西好吃,做妻子的当然要夫唱­妇­随啦”

“好个夫唱­妇­随”凤云汐盯着她问:“这么说,以后王爷说什么,你便做什么,完全不会有个人思想和意见?”

“当然不是,我又不是木偶,想必他也不喜欢本宫如此,你说对吧?”她用手肘撞了一下拓跋蔺

“对……艾不对”拓跋蔺话峰一转,“其实为夫是想你最好以夫为天,凭夫而贵,听夫之命,顺夫之言,而不是句句顶撞”

“句句顶撞?”炎妃然眉一挑,“本宫那句顶撞你啦?嗯?”

拓跋蔺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宠弱一笑,“没有吗?”

“好痛!”炎妃然拍开他的手,双手捂着脸颊,瞪着他道:“你想­干­嘛?”

凤云汐看到他们旁若无人似的打情骂俏,心里甚不是滋味,双手握紧又松开他们是夫妻,做什么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一想到这一切原本就属于好友的幸福,现今却被别的女人拥有,她的负罪感更深了

炎妃然并没有忽略她,见到她神­色­不对,便对她说:“凤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吗?”

凤云汐还没有回答,拓跋蔺抢先道:“有什么话是本王听不得的?”

“是女人这间的谈话,等会你到河畔边接我吧”语罢,炎妃然站起来,拉着凤云汐的手走出店铺

“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话好说的”一出了店门,凤云汐便甩开她的手道

“云汐,我能这样叫你吗?”炎妃然不以为然的笑笑道

凤云汐沉默不语

两人一直沿着大道慢慢往下走,现在正是中午时分,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见她不说话,炎妃然就当她答应了,便说:“云汐,你喜欢拓跋蔺是吗?”

“没错”

凤云汐并没有否认,她之前对拓跋蔺的态度很明显,若否认就显得虚伪,她做人做事,从来就是大大方方,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当时她想嫁给拓跋蔺时,她想嫁的原因,也跟他说清 ... [,]

(楚了,只是他并没有接受而已

“可现在你就算喜欢他,你也不可能跟他有结果了,再过几天,你跟铛就要成亲”她原本是打算等她复仇成功后,就离开北越,让拓跋蔺恢复单身,那凤云汐想嫁给他的话,就不成问题了,可现今皇上已将她赐婚给铛,皇命难为呀

“当初若没有你,他必定不会拒绝我的提出来要求”凤云汐直视她,“你别得意,他娶你绝不是真心的,他只是利用你,不会爱上你”

“我知道”拓跋蔺抱着什么心态娶她,她怎会不清楚,就因为知道,所以不敢对他有任何幻想

“你知道?”她的回答让凤云汐意外

炎妃然点点头,道:“上次你跟他在院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想嫁给他,是想让你父亲站在他那边,一起对抗太子和铛是吗?”

凤云汐自嘲道:“没错,可惜他并看不上我凤家的实力,他选择了你”

炎妃然道:“是艾他选择了我背后代表的权力,但并不是我的人”

“你想说什么?”凤云汐猛地顿住脚步,看着她问,这女人叫她出来,不会单单是问她对拓跋蔺的感情如何,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本宫只是想跟你说,不到最后一刻,别灰心,如果你是真心爱拓跋蔺,想跟他在一起,一定要小心选择未来的路,不要因一事之气,做出错误的选择”

“我不懂你说什么,什么错误的选择?”

炎妃然叹了声,明确的告诉她道:“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慎重的考虑一下跟铛的婚事,最好将它推掉,而我跟拓跋蔺只是政治的联姻,我对他并没有感情,他对我亦然你若真的爱他,终有一天他会发现你的好”

闻言,凤云汐惊讶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会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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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回:犹豫不决,想占便宜。

( 凤府

夜静如水。ww

凤云汐叹了声,双手托着腮望向天空,清秀的黛眉微微堆蹙在眉心中打了个结。

“小姐,你还在为老爷提出的条件烦恼吗?”在她身后,贴身侍婢小乔端着夜宵走来,随口问道。见到自家小姐下午由外面回来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门里,连晚饭都没有吃,所以特意做了几道小菜让她当夜宵。

“不是。”凤云汐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接近的婚期吗?”她边说边盛了碗白粥,见凤云汐没有回答,又道:“难道还有别的事困扰着你?”

“如果我逃婚的话,将会如何?”好半晌,她才幽幽地说。

“什么?你想逃婚?”小乔吃惊,“那是死罪啊,若皇上怪罪下来,凤府上上下下都会受罪的呀。”

“我知道,可是若我不逃婚的话,我这辈子都会跟他错过的。”中午与乐平公主谈过话后,她想了很久,觉得她没什么理由骗自己,当时她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但她为何要对自己说那些话呢?她说她对拓跋蔺没有感情,拓跋蔺对她亦然,可她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怎么看都不像在做戏。

“我喜欢你,真的,如果有一天我离开的话,由你来照顾他,我很安心。”当时她问她不是是会离开拓跋蔺,她没有正面的回答自己,却是这样跟自己说。

喜欢她?怎么会喜欢她呢?由见到到现在,自己对她从没有好脸­色­,但她嘱托的神情,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哪里熟悉又说不上来。

“错过谁?”小乔不懂她的意思,怎么今天小姐行为挺怪的,虽知小姐对皇上的赐婚一直抗拒着,可因为丞相说过,若小姐跟睿王成亲的话,炎府将会是小姐的嫁妆之一,而小姐正在取舍中挣扎着。

这年来,自炎氏一族被抄斩后,小姐隔两三天就潜进炎府,小姐虽然从不让她跟着,但她知道小姐肯定是悄悄拜祭炎府的冤魂。

小姐会如此是因为觉得愧对炎家,她一直认为炎氏会被抄斩,有部分是她造成的,更觉得炎将军一家被朝廷判决谋反,是有人陷害,只是一直找不到证据。小姐听闻炎府要被拍卖了,心就焦急了,怕唯一能帮炎家守着的东西都被夺走。

晚上小姐一直没吃饭,她以为小姐在愁明天给老爷的答复呢,怎么突然说要逃婚呢?难道她并不想要炎府吗?

凤云汐没有回答她,却问道:“如果要你在雍亲王和睿王之间选择,小乔,你会选择谁?”

小乔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问,但还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雍亲王很帅,睿王也不差,可是,如果让小乔选的话,我会选睿王。ww”

“为什么?”

“他没娶妃也没侧妃,而且他的样子酷酷的,不容易动情,但若他真的动情了,肯定是一生一世。”小乔分析说。

小乔说得没错,拓跋尧是不会把女人放在眼里的人,倘若有一天,他真的将一个女人放在眼里,必然是因为他的心被她偷走了,而那个女人已出现了,她就是她的姐姐凤晓玉。

他会娶自己的原因,她很清楚,凤晓玉为了荣华富贵,攀上更高的枝头,选择嫁给太子为侧妃,等太子登基后,将会成为后妃,若是诞下龙嗣,贵妃宝座更非她莫属了。拓跋尧因为被凤晓玉抛弃,表面娶自己只是为了报复凤晓玉,暗底里却想借助她父亲,巩固自己的势力。

是问这样的男人,她嫁过去会有幸福吗?

“小姐,你不是一直想怀疑炎小姐一家是被太子那些人陷害的吗?睿王跟太子似乎不对盘,如果你嫁给睿王,是不是可以借助睿王之手查找证据?奴婢听大少爷说,睿王这几年来,在朝廷也有自己的一股势力,绝不在太子和雍亲王之下。”

凤云汐不是没考虑过小乔所说的几点,当初她想嫁给拓跋蔺,有部分是自己的私心,有部分是想借助他的势力,查找炎家被害的证据。

可被拒绝后,她想过利用睿王拓跋尧,如果能说服他和拓跋蔺合作一起对付太子,只要能将太子那些人打败,不管是拓跋蔺还是拓跋尧继承皇位,总比太子来得好,对炎妃然的愧疚感也会得到平息,否则,她这辈子也不会安心快乐。

没错,如果不能为炎家的冤案平反,她不配得到幸福,何况拓跋蔺原本就不属于她的。

今天乐平公主的话真给她很大的冲激,让她原本已下了决定的心又动摇起来,可经刚刚的深思,她似乎认清了未来的路。

她喜欢拓跋蔺没错,想嫁给他也没错,可那只是想帮好友守住她的幸福,不让拓跋蔺爱上别的女人,让他永远只爱着炎妃然。如果她嫁给他,占着正妃的位置,管束着他,不会让他有机会爱上别的女人,只是天不随人愿,他似乎对别的女人动心了。

人走茶凉,有了新人就会忘记旧人,拓跋蔺身边已出现另一个女人,虽然她说是政治联姻,可她很清楚,看他对乐平公主的表现,移情是迟早的事。

以后记得炎家的冤情就只有她了,若连她都放弃了,炎家的冤案将真成为永远的冤案。

……

同夜,雍王府。

“说吧,今天你和云汐都聊了些什么?”晚饭过后,枕霞阁里,拓跋蔺再度问起中午的事。

“你真烦啊,都跟你说了几遍,那是我们女儿家的事,你一个大男人问来做什么呢。”炎妃然坐在梳妆台前,彩灵正替她卸妆,其实今天她只化了个淡妆,头饰也不多,没几下功夫便完成任务。

玲珑和琉璃侧去替她准备沐浴的东西,而芊蔚还在外面替她办事未回来。

“本王只是关心你,难道这也有错吗?”拓跋蔺斜躺在椅里,盯着她的背影蹙眉,直觉得这个女人有事隐瞒她,每当他问起她和凤云汐的谈话,她总是以女儿家的事为藉口,鬼才会相信她的话。

她和凤云汐才认识多久,能好到互相谈心事的程度吗?嗯,肯定有鬼。

“谢谢你的关心,有夫如此,真是本宫的福分啊。”炎妃然拿着梳子梳理长发,瞧见玲珑她们已准备好热水和沐浴的东西,便起身对他道:“王爷,本宫要沐浴,麻烦你回避一下。”

“哦,热水已准备好啦。”拓跋蔺坐起来,低头解开外套。

炎妃然皱眉道:“你脱衣服­干­嘛?”

“洗澡啊,今天出去一天了,洗个澡再睡觉比较舒服。”他神态自若地将外衫脱了。

“你累了要洗澡,那回你的云归阁去洗啊,在我这里宽衣解带­干­什么?”炎妃然恨声道。

“咱俩都是夫妻了,洗澡怎么还要分开?再说,咱俩正在新婚呢,一起洗澡才显得咱俩恩爱嘛。”

说着,他就往屏风走去。

“站住,你往那去­干­嘛。”她走上前欲要拦住他。

拓跋蔺笑道:“娘子,咱俩都曾互相­祼­裎袒裼过,你怎么还害羞呀?”

“彼此非此时,昨晚 ...

(的承诺你难道忘记了吗?”她据理力争。

“昨晚承诺什么?”他装糊涂的说,手上却没有停下来,继续脱第二件衣服。

“你说不会跟我那个的……”看到他又脱了一件衣服,只剩下白­色­内衣了,炎妃然紧张了,“拓跋蔺,你说话不算话,卑鄙!”

话落,她一拳挥在他胸口上,他笑着轻轻一转,结果她打空了,她没想到他会避开,一个重心不稳,往前扑去,他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她的腰带,然后一个旋身,他背靠着木桶沿,而她则压倒在他的身上。

暧昧的亲密,暧昧的距离,让炎妃然的粉脸霎时红若绯樱,连耳朵都滚烫了起来,一颗心跳得犹如擂鼓。

“哟,看来娘子比为夫还要心急呢。”他说着,双手已不动声­色­地环上她的纤腰。

彩灵和玲珑三人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在较劲,三人不知道他们协议了什么,只知道他们是夫妻,既然是夫妻,可王妃为何要拒绝跟王爷共浴呢?

“拓跋蔺,你卑鄙!”炎妃然挣扎着要起来,可他有力的双臂紧紧圈住她的纤腰,只好咬牙切齿愤恨地道:“你想占我便宜吗?快放开我啦!”

“这样就叫占你便宜?那你是真不知道占便宜的意思了。”他故意不理她的叫嚷,故意挑她的话柄,然后稍抬了一下头,趁她没防备,嘴­唇­摄住她柔­嫩­的­唇­瓣,那温热的触感教她骤然一惊。

他能感觉她浑身都绷紧了,心想,她还真纯情,都被他吻过几次了,还是那么不轻挑逗,若是他更进一步,岂不是全身绷紧的不会动?

思到此,他得意地痞笑道:“这样才叫占便宜,懂吗?”

闻言,炎妃然回过神来,也顾不住在场有观众,出其不意地使出擒拿手扣住他的脉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他甩出屏风外,幸好他的功底不错,落地的时候,他稳住了身体,并没有摔在地上。

炎妃然捡起他脱掉的衣服,扔给他道:“穿上你的衣服,若你想跟女人共浴,去找你养在后院那些女人吧。”说话时,她­唇­边噙着浅笑,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拓跋蔺抱着衣服,可怜兮兮的说道:“娘子,为夫哪有什么女人啊。”这女人反脸真快,而且出手也麻辣,若不是他反应快,今天他肯定会被摔得骨头都要散了。

第081回:有点受伤,拒绝门外。

( “没有吗?”炎妃然­唇­角扬起,语带嘲讽道:“映月园和绿荫阁里住的是什么?是你家的丫鬟还是侍女啦?”

别以为她刚来就什么都不清楚,在中午他带她离开后,彩灵悄悄去打探府里的一切,晚餐前一一汇报给她了

原来外面传言一点也不假,他好­色­风流,藏在府里的美女虽然没有三千,但也算是个小后宫,听说在她没嫁进来前,映月阁的常夫人最得宠,只要他在府里,都会传她侍寝,而且她还是那小后宫里的管事

既然他有那么多女人,相信不需她服侍,自然有女人争着为他服务

可一想到他跟那些女人曾共赴云雨的画面,她的心莫名地拧成一团,这种不陌生的感觉令她更害怕,她命令自己不要去想,更不要跟他有进一步亲密的举动,所以,想跟她共浴免谈!

“冤枉啊娘子”拓跋蔺喊冤,澄清道:“那些女人是来蹭饭的,跟本王一点关系也没有,不信你可以找那俊或严仇来问问”

“他们都是你的人,你想做什么他们自然会替你去做”炎妃然不想听他再狡辩什么,走过去走过去连推带搡将他轰出门外,当着他面前将门锁上

“臻臻,你听本王解释,实情不是你想那样的”他用力地拍门,可里面的人仿佛聋子般,丝毫不为所动

这女人到底想什么的,新婚燕尔间竟然将丈夫推出门外,她到底是在意他有那女人,还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王爷,王爷”这时,陆总管匆匆忙忙的奔过来

“什么事?”拓跋蔺皱了皱眉,他之前不是吩咐过,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别到枕霞阁打扰他,怎么这个陆总管如此不识相,还是在他被自家娘子轰出门后

“苗侧妃突然肚子痛,馨怡居的侍女过来禀报,请你快些过”

拓跋蔺沉声道:“她晚饭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为何突然肚子痛?既然肚子痛应该叫大夫,叫本王有何用?本王又不是止痛药”

陆总管被堵得没话说,过了半晌,才硬着头皮说:“她……她说非要见你不可”

拓跋蔺没有立即回应陆总管,而是侧耳聆听屋里的声音,似乎听到有水声,难以置信她竟能无视他到这种地步她肯定听到陆总管说的话,故意将水声弄得那么大,目的就是告诉他,她并不在意他到哪里去

他的娘子表现如此大方,让他大男人的心有点受伤……

“好艾你先回去告诉她,我稍后就去”他声调故意提高些,相信以她的功力肯定能听到,哼!谁叫她如此不在乎他,那他又何必自讨无趣

说完,他边穿上衣服,边侧耳听里面的动静,但等了一会,仍没有任何回应,他立即绷着一张脸,拂袖而去

屋内,水蒸气弥漫中,炎妃然将自己埋进浴涌中,外面陆总管和拓跋蔺的对话,她怎会没听到呢,只是她强逼自己不要在乎,既然决定将以后要离开他,把他还给凤云汐,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她只要想到苗侧妃早上的涅,黛眉微微蹙起,虽然她外表并不漂亮,可她楚楚可怜的涅极容易激发男人的怜惜,万一他对苗侧妃起了怜惜和同情,就很容易产生爱情,到时候就算她离开了,云汐也难以Сhā进他们之间

刚才她表现太冷硬了,若现在去阻止,肯定会被他嘲笑的此刻,她的心情没有刚才那么惬意了,更没有了胜利感

彩灵拿着用毛巾过来帮她擦背,并担忧的说道:“王妃,你就这样放任王爷到别的女人那里吗?”

早上苗侧妃装可怜的样子深深印在脑里,她自小在皇宫里长大,见惯了后宫妃子为争宠而使出的各种手段,她怕自小被皇上和太子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公主会吃亏

“是艾王妃”捧着衣服站在一旁的琉璃道:“苗侧妃虽然外貌不及您,可她是北越有名的才女,而且她能歌善舞,她的歌声如黄莺出谷,令人陶醉不已,若是王爷被她迷倒了……”

“你们太杞人忧天了”炎妃然打断琉璃的话,就算被说到心里担忧,也不会表露出来

琉璃说苗秋桐的歌声如黄莺出谷,回想起早上会面的情形,那女人说话的声音清脆圆润,不难想象她歌唱时的声音若她楚楚可怜的涅再加上爹声的撒娇,相信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了

虽说拓跋蔺见过的美女不少,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对小家碧玉突然感兴趣起来,不然,皇太后那么­精­明,朝里那么多大臣的千金,谁都不选偏选中苗秋桐,想必她有某些还没有被发掘出来的特点

今天早上交手时,她故意当着苗秋桐的面前赏赐她侍女,目的是想看她会有怎样的反应,没想到她竟沉着气,以眼神示意那侍女收下赏赐

现在又用肚子痛来让拓跋蔺到她的馨怡居,昨晚新婚之夜拓跋蔺在枕霞阁过,肯定是怕今晚也是在她这里过,所以就用装病这招来诱他过去

不行,就算她将来会离开,拓跋蔺也不能给别的女人抢走,在这之前,就当她替凤云汐看管着他

当她沐浴完毕,穿好衣服,带着走出枕霞阁时,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绝对不是怕拓跋蔺会被苗秋桐吸引了

然而,当她来到馨怡居前,还没有让人通传,便听到站在馨怡居的两名守卫低声议论

“你说王爷匆匆来看过侧妃娘娘便离开,是不是回去王妃那里?”个子较矮小的守卫问

“不会吧”旁边略胖的守卫压低声音道:“刚才常夫人的贴身丫鬟小青来了,王爷和她一起往云归阁的方向去了,说不定是召常夫人侍寝,毕竟王爷没成亲前,常夫人经常在云归阁留宿”

“你说这个常夫人是不是王爷最爱的女人?不然王爷为什么不把云归阁设为新房,却另置别的院落为新房?”矮小的守卫猜测道

“嘘!换个话题吧,王爷禁令过,不准在府里议论这些的”

常夫人?炎妃然蹙了蹙眉,衣袖内的双掌不自觉地攒紧,若她没有记错,在婚前第一次进雍王府,她似乎也听过常夫人这名字,再加上傍晚彩灵的汇报,这个常夫人似乎不是一般姬妾那么简单

听了守卫的话,对常夫人的好奇从没有像此刻那么迫不及待,她转身往回走,彩灵忙跟上去

就在她们主仆刚离开,馨怡居内走出两道身影,守卫立即行礼:“侧妃娘娘”

苗秋桐摆手,笑道:“嗯,你们刚才做得很好”话落,她身的侍女立即由怀里拿出两锭银子分派给他们

“谢谢侧妃娘娘”接过银子,守卫欢喜的道谢刚才他们是看到炎妃然主仆前来,只是装着看没看到,然后两人自顾的议论起来

回到寝室里,侍女芽儿道:“小姐,果然被你料中了,王妃她真的会来馨怡居”

“那多得小燕子来报信,她见到王妃往这里来,才让我急中生智 ... [,]

(,让守卫故意说那番话”小燕子是她的侍女之一,是她打发去暗中监视枕霞阁一切

嫁进来前,她早就知道常夫人是拓跋蔺最宠的女人,而乐平公主背景强大,她只是一个小小御史之女,凭什么能在王府出人头地,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让她顶上两个女人打起来,她在坐享渔人之利

再说炎妃然,带着彩灵往云归阁走去云归阁是拓跋蔺的住所,想进去并非那么容易,守卫明知她是王妃,并没有放行,叫他们进去通报都被拒绝了,守卫给她的理由是没有王爷的令牌,任何人都不得进内

她想起馨怡居的守卫说,以前常夫人经臭宿在云归阁,可她是他的王妃,竟然连踏进去都不行

就在这时,那俊由里面走出来,一见到她,愣了一下,几步迎过来说:“王妃怎么到这里来了?”

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总觉得那俊的笑容生硬而古怪,像是很怕她的出现她和蔼地笑说:“之前本宫对王爷有点误会,本宫过来是想跟他道歉的”

“王爷……已经睡下了,王妃您若道歉的话,明天属下告诉王爷,让他去找您”那俊小心措词,表情更加的不自然

她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想到丈夫的住所,却被排斥在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无法理解的酸涩和窒闷,但她并没有为难那楷只是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彩灵见到她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深深地叹了口气,“王爷不像是个无情的人,公主,凡事都是要亲眼所见才为真,或者王爷真的睡了呢”

“我知道,我没事”炎妃然道:“回去后,你什么也别说,知道吗?”

“嗯”

她们回到枕霞阁,被炎妃然派出去办事的芊蔚已回来了,炎妃然吩咐彩灵和琉璃三人先下去休息,留下芊蔚在寝室

“公主,董若涵已拿到玉佩了”

等她们都离开后,芊蔚由怀里拿出一块玉佩交给炎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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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回:希望破了,真是你吗。

( 炎妃然接过玉佩,借着烛光端详了好一会,看到­色­泽光滑,通透晶莹,显然是经常带在身上,并时常拿出来抚摸,不然不会如此通透

她想起重生回来第一次见到董若婕时,她腰间正挂着这玉佩,不管她对拓跋凛的爱是否真心,但足矣证明她想通过玉佩告诉别人,拓跋凛和她的感情稳固,无人能代替

要让一个人痛苦,就是毁对方所在乎的

董若婕最在乎的是什么呢?拓跋凛的爱?更高的权力?还是……

芊蔚见她看着玉佩出神,于是问:“公主,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炎妃然回过神来,想了想道:“这玉佩你先拿着收好”说着,她将玉佩交给芊蔚,忽地想起那天晚上师傅的话,便问:“你知道花满楼吗?”

芊蔚点点头,道:“听师傅说过,它表面是一间青楼,实际却是最完备的消息楼,杉各方情报和消息,大到各国帝王家,小到寻常百姓家的琐事,花满楼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但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消息,他们只认玉牌不认人,而且每块玉牌只准用三次公主,是不是师傅叫给任务你了?”

上次公主去见师傅回来后,又听说皇上给王爷赐婚,公主几次去见王爷都被拒门外,心情欠佳,所以她一直没有问她们见面的情况如何,而她只接到师傅的传信,叫她全力协助公主,不管她要做什么,但定期跟她汇报事情的发展

“没有”炎妃然摇摇头,“相信师傅已跟你说了,以后的事全由我自由掌握”

“那公主有什么吩咐?”

“明天你去各个青楼和戏班,然后……”炎妃然如此这般的交待芊蔚明天的任务

芊蔚连连点头,听完后,疑惑的问道:“公主,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炎妃然笑笑,“真好假好,只要能达到效果就行”

芊蔚像想起了什么,道:“听你这么说,奴婢突然记起有件事没跟你说,上次重阳节奴婢无意中去了一个座府第,见到太子妃和凤三小姐,原来她们曾是好朋友,可现在却反目了,你知道奴婢偷听到她们说什么吗?”

若不是公主今天有任务交给她,并提到太子妃,她差点忘记还有这件重要的事未汇报

炎妃然眸光一闪,“说什么?”

“凤三小姐骂太子妃忘恩负义,害死曾经帮助过她的炎妃然,骂太子妃背叛了炎妃然,在她死后不但毁坏了她的名誉还害死了她的侄儿如果你刚才所的是真的,那这个太子妃……”

“你说什么?”炎妃然突然地抓住她的肩膀问道

芊蔚被她抓地生疼,更惊讶她的激动,一时也忘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略想了一下,才道:“如果你刚才所说的是真的,那个太子妃太坏了……”

“不是,是上句”炎妃然打断她的话

上句?芊蔚再想了想,“在她死后不但毁了她的名誉,还害死了她的侄儿,是不是这句?”

“云汐她真的这么说?”

云汐?是谁?芊蔚懵了

“她们还说了什么,你全都告诉我”

“太子妃说……说什么来着”芊蔚侧头想了想,“艾对了,她说煊儿不是她害的,可她的话还说完,凤三小姐就打断她的话说……”于是芊蔚把自己那天听到的话再述了一遍

听后,炎妃然放开她,整个人像被雷击到一般,愣住了

她虽然有想过煊儿会被董若婕害死了,但内心深深,仍抱着一个消,董若婕放了他,他只是失踪了

所以,她暗中叫刑颢找个可靠的人帮忙寻人,可现在消破了,她连炎家唯一的血脉都给弄断了,以后落到黄泉,她有何颜面见父母亲和叔叔呢?

“公主,你没事吧?”芊蔚被她的神情吓到了,她刚才并没说什么,为何公主怎么像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人一样,打击不小

“我没事,你先下去吧,明天就按我说的去做”

如果说她之前对董若婕还有一点恻忍,可听了芊蔚的话后,那一点恻忍消失无影,连小孩都伤害的人,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相比之下,她现在所做的还及不上当初董家给她的十分一

芊蔚离开后,她想了很多,甚至有种冲动奔去太子府去质问,可她知道这样跑去不但问不到什么,还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杀她,易如反掌,但让她这么轻易死去,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可她躺回床上,却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在房里找了一遍,居然在一个矮柜子,找了两瓶酒

她打开盖子直接喝了下去,消借醉入睡,因为明天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必定要有足够的睡眠,才有­精­神去对付敌人

……

云归阁

窗外夜深露重,房里香炉里燃着暖香

拓跋蔺关上地下室厚重的石头,还没有转身,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在身上,回首一看,一张清丽端雅的脸孔映入眼里,他轻轻蹙眉,“你还没睡?”

“等你”她的声音清清柔柔,听起来很舒服

拓跋蔺并没有因为她的声音好听,便对她和颜悦­色­,语气着责备道:“不是叫你别等我吗?”

仿佛习惯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他的语气而不高兴,她微笑道:“我睡不着”

他看了看窗外,道:“夜深了,你还是回去睡吧”

“那你呢?”她问

“我还有事”说着,他迈步走出去,喊道:“那俊”

“在”

守在外面的那俊听到里面他的叫唤,便马上走进来

“有什么事吗?”

“有”拓跋蔺无头无脑的问话,一般人肯定不知道他说什么,但跟随他多年的那俊却懂,他朝跟在拓跋蔺身后的女子瞥了一眼,才缓缓道:“刚才王妃来过,她说想跟你道个歉,属下跟她说你已睡了”

拓跋蔺皱眉,“然后她就回去,没有再说什么?”

“是的”那俊小心的答道:“因为没有你的命令,属下不敢将她放进来”

听他这么说,拓跋蔺并没有因为炎妃然的得体而欢心,相反的,就因为她如此豁达,他反而感觉到更闷了

一般做妻子的被挡在丈夫寝室外,不得进内,肯定会生气或者硬闯问个明白,可她却什么也没说的返回去

难道她就这么不在意他吗?

想着,突然不想让她如此好过,于是迈开脚步走出云归阁,住枕霞阁去

此时,三更响起

他来到枕霞阁,很轻易的便进去,她的房有灯光,显然还没有睡,而且门也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房里仍是喜庆的装饰,而她此刻却趴在桌面上,手里握着一只酒瓶,她摇了椰似乎发现瓶了没有酒

... [,]

( 于是扔下瓶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似乎并没有发现室内有人,脚步虚浮地往内室走,拨开珠帘,还没走两步,左腿一软,就要栽倒在地

有一只手伸出来,适时地扶了她一把,她侧头看过去,见到男人俊美得几近张狂的面容

“拓跋蔺?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捧他出去了吗?嗯,不对,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他现在应该是在云归阁,跟他那位得宠的夫人翻云覆雨才是

“你这个死女人,是不是很想本王不在,你就可以喝个醉生梦死的?”拓跋蔺把她搀扶到床边,很不温柔地将她推到床上,然后端身为她褪去鞋袜

“不是啦,其实我睡不着,想喝醉什么都不想”炎妃然无力地躺在床上,头疼欲裂,她以后只要喝点酒就容易睡,谁知那酒喝时好喝,可后劲那么大,才两瓶她就醉了

那酒根本不是她以为的桂花酒,虽然味道有点像,可她酒量也不算差,若是桂花酒不可能喝了两瓶她就醉了

“为什么想喝醉?你有烦恼?”拓跋蔺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服

“嗯,好烦……”说到这里,突然发现他的意图,声音­干­涩地问:“你要­干­什么?”

“你以为呢?”拓跋蔺白了她一眼,就算他想要女人,也不屑跟一个醉鬼做,当然这是他的心里话,可嘴里却不是这样说:“娘子,我们还没有洞房,此刻正好天时地利哦”说着,他用力将她的外套一扯,扔到了出去,再解开她里衣,又用力一扯

“不要……”炎妃然被他的动作吓得酒醒了一半,立即扯着自己的衣服,不让他抽出来扔掉“拓跋蔺,我命令你住手!”她挥手打在他那只修长的大手上,却又被他轻易的扣住

“要我住手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喝酒?”

听他这么一问,炎妃然想起自己为何喝酒?微微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选择沉默

见她没有说话,于是他假意的揣测道:“你该不会是因为那俊拒绝你进云归阁,所以跑回来借酒烧愁吧?”

“就当是吧”她闷闷的说,他的猜测只是小部份,另一部分她无法说出来,所以就­干­脆承认他的话

闻言,看着她的眸光绚烂,像是绽放的烟火,他轻刮了一下她的鼻端,宠弱的说:“答得如此勉强,一看就知道在说谎”

她掀了掀­唇­角,此刻实在没心情跟他斗嘴,“我累了,想睡,王爷你请自便”说着,抽出自己的手,身体往里一翻,背对着他

自便?拓跋蔺心里窃喜,还以为她会赶自己离开,万一没想到是自便,就是自由活动的意思咯

怕她会反悔,立即脱掉外套上床躺下来,由背后搂住她

“你……”

炎妃然身躯微微一僵,正想挣扎,却听到他说:“别动!就睡觉,咱们什么都不做”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抱着真舒服!

听他这么说,炎妃然想了想,便由他了,两人又不是第一次躺在一起,留他在这里总比他去别的女人房里过夜好

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在云归阁里被挡在外的情形,那俊不是说他睡了么?怎么会出现她这里?难道是他梦游不成?

见她没有反抗,拓跋蔺心里窃喜虽然不知道她到底为何喝酒,但她已同意他留下来,发现她醉时比清醒的时候听话多,并没意识到她的心事

夜里,炎妃然睡得并不好,梦中她见到煊儿被董若婕追到悬崖边,掉了下去的情形,当她奔去救他时,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衣服,眼睁睁的看着他堕落万丈深渊,而董若婕在她背后狂笑道:“炎妃然,你永远也斗不过我,哈哈哈……”

煊儿,不——

董若婕,我要杀了你,还我煊儿……

她猛地回身,往董若婕冲过去……

“臻臻,臻臻,醒醒……”

睡到朦胧间,拓跋蔺被怀里扭动的人儿惊醒,看到她满头大汗,嘴里不断的说梦话,他附耳到她嘴里细听

虽然断断续续的,可仍能听清楚,当他听到煊儿和董若婕的名字时,不禁震住了

“臻臻,臻臻,醒醒……”他轻轻地摇着她,可她并不有醒过来的迹象,最后他只好替她试去汗水,把她搂在怀里安抚着

“别怕,有我在,我不全让人欺负你,乖哦,快睡……”

他的安抚果然有效,没多久,她真的安静了下来,只是他却睡不着

她梦中的煊儿是谁?她跟董若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说要杀了她?难道……

心脏在狂跳,体内的血液在沸腾,有可能吗?他这辈子最盼望的奇迹,真的出现了么?

不然,为何他这颗只为一人跳动的心,在“她”离去后,再也激不起任何波澜,而她出现后,他的心复苏了

感觉是不会骗人的,在她的身上有太多“她”的影子

如果她不是“她”,她又怎么会知道‘莲心糖果’呢?

如果她不是“她”,她又怎么会出现炎府?

如果她不是“她”,她的习惯怎么跟“她”那么相似?

这些日子,他跟她相处做任何事情都是在试探她,而她的表现并没有令他失望,再说,她身上有噬魂冰魄,这些事情未免太巧合

“然然,是你么?”他紧搂着她,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题外话------

新,书名改了,有读者问为什么要改名,其实这文上强推的时候,就想改的,只是一直没有想到最适合的名字,直到前几天,偶然想到,便将它改了以前那个书名点击不是很好,有人说不像书名,唉,书名有简介都是致命伤,蓝最无能了

PS:推荐好友夜纤雪的《佛堂春­色­》,穿越种田文,文笔清新,喜欢的朋友可以收藏看看,地址可找内页主编推荐里也可以搜索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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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回:仗势欺人,恍然明白。

( 晨曦初微时,炎妃然就醒了过来,只是头还有点疼,看看外头天­色­,还灰濛濛的,忆想昨夜她好像喝了点酒,然后有人进来……想到这里,她翻过身,发现身旁竟然有一张恬静的睡容,他的手臂就搁在她腰上,由她身后环住了她,此时她转身,却是面对面了。『』

对了,就是他进来扯她的衣服,然后问了她为何喝酒,幸好当时她并没有醉得神智不清,只是有点头重脚轻,飘飘然的感觉。

后来,她没赶走他,他也没有走……再后来,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看到煊儿被董若婕逼得掉下悬崖……然后怎么呢?她脑里找不到一点印象。

昨晚她在梦中应该没有胡言乱语吧?

炎妃然没有立刻起来,而是仔细的端详起眼前的男人。

这家伙长得还真俊美,难怪会有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称,即使花名远播,风流韵事一箩筐,仍有那么多少女的心遗落在他身上。还有,明知道他那么恶劣,行事乖张,何德何能让皇帝和皇后都那么疼爱?难道就是凭他这张总是惹她生气的臭嘴骗人?

思到此,她瞪了一眼他的嘴巴,哼!­唇­形是很好看,­唇­­色­的确也漂亮,眉目如星剑,肤­色­如蜜,挺很健康。不说话的时候自然散发一股威严凌厉的气势,让人不自觉地臣服,也难怪那些只懂得阿谀谄媚的大臣会对他所作所为敢怒却不敢言。

说也怪了,她看他对女人客气有礼,气度雍容,比如像凤云汐和苗秋桐,他能都温柔细语,可为什么每次和她说话,总能把她气个半死?不论是前世还是重生的现在,明明她反覆告诫自己,这次她回来是报复,一定要收敛好自己的脾­性­,装出高雅温顺的公主模样,可每每她刚想对他和颜悦­色­,须臾,就忍不住被他气得恢复本­性­。

看来是她的修为还不够,曾听说肝火旺盛,易动喜怒,看来她以后多吃些去肝火的食物,不然她的身份很容易被识破。

他熟睡的时候真好看,睫毛长长的,嘴­唇­红红的,就像一个没有防备的小孩子,想起他平日对自己种种恶劣,脑里突然灵光一闪。

于是她伸出手刮了刮他贵气的鼻子,再捏捏他漂亮的下巴,见他没有醒过来之意,轻声笑道:“如果在这张漂亮的脸蛋画只乌龟,不知道他醒过来后见到会有怎样的表情呢?”

蓦然间,拓跋蔺张开眼,清亮的凤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意识清醒的说:“你敢试试看?”

“哇!你怎么醒过来?”炎妃然一下子跳起来,指着他道:“还有,你还没跟你算帐呢,你怎么爬上我的床?”

“若我不醒过来,本王脸上岂不是成了你的画册吗?”拓跋蔺嫌弃的说:“还有,你以我为愿意陪着一身酒气的你睡在这张床上,是你硬拉本王躺下来,死抱着本王不撒手。『』”

她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青,恼羞成怒地扑上去拼命捶打他的胸口,“你胡说!你就会编瞎话来诬赖我!我才不会死拉着你不放!”

“原来本王娶的不是公主而是悍­妇­?”她并没有用力,打得不是很疼,他认为她在痛惜自己,所以笑得更放肆了。“死不承认也就罢了,还要打人?”语罢,他翻身将她压倒,一双手伸到她的腋下,轻轻搔几下。

炎妃然像抽了筋似的在床上笑得滚来滚去,连声讨饶,“求求王爷大人饶了我吧!我受不了这个!”

“说点好听的,爷便饶了你。”他的手指还挠着她腋下最柔软的地方。

此情此境,两人仿佛回到童年时光,那时她最喜欢在他那张柔软的大床玩,两人会因为抢一颗糖果或一只玩具,会不知不觉得演变成你搔我,我搔你的游戏。每次都是怕搔的她被他压在身上,逼得她求饶,一定要她说尽他最爱听的话,他才肯放过她。

炎妃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快要笑断了气,哪里敢不说好话?她想起两人幼时玩这个游戏,于是便用以前的话回答,偏说得断断续续,“王爷大人英雄盖世……绝世无双……英、英明神武……天下……天下无敌……玉……玉树临风……绝代风……风华……前无古人……后……”

拓跋蔺眸光闪着复杂的光芒,停下手故意道:“没一句是爷我想听的。”

“那你想听什么?”这些都是她以前曾说过的,那时他不是很喜欢么?怎么现在却不喜欢了?

怕痒是她的弱点,自从跟他生疏后,就没有再跟人这么闹过,所以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她这个弱点,可她现在已换了身体,怎么会被他一下子发抓住了小辫子?莫非这具身体也是怕痒的,他误打误撞?

他压着她,手还放在她的腋下,凝视她因笑得红透了小脸,坏坏的笑道:“你猜猜爷我想听什么?猜中了,爷我服侍你起床梳洗,猜不中……那就要你服侍爷我起床梳洗。”话落,他作势地在她的腋下搔了一下。

“啊……”她惊慌失措地叫起来,“你怎这么霸道呢?猜不猜出来,便宜还不都是你占了。”

“那你说不说?”他作势又要搔她。

“好啦好啦,你想听什么,说出来我复述就是了,你恃强凌弱,欺负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呀?”

“原来你承认自己是弱啊?那以后还敢在爷我的面前颐指气使、耀武扬威吗?”他趁势拿她的话压她。

炎妃然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语反驳他,唯有示弱的抗议道:“你仗势欺人?你欺负我?你……”正说着,她嘴里被他的­唇­堵住,他的吻来得又猛又烈,让她后半句话生生又吞了回去,说不出来。

他霸气的­唇­舌狂猛地纠缠住她的,带着侵略­性­和攻击­性­的逼近方式让她心跳狠狠地加速,而他的身体趁此紧贴着她的,灼热的­唇­继转在她雪白的颈子上,细细地舔吻,辗转吸吮,一双手也没安分地探进她衣襟内……

昨晚她被他脱得只剩下一件白­色­亵衣,很快便被他扯开,骤然的凉意和热烫灼人的感觉,让她全身一颤,猛地由迷乱中清醒过来。

“不要!”她双手死命地抓住他有力的臂膀,用力往外推,想将他推离自己。

闻言,拓跋蔺停止了他的所有动作,眸光深邃难解。刚才他吻她时明明没有拒绝,甚至还很投入,为什么突然间又恢复一副圣女的样子?

“你……你怎么可以,不对,你为什么吻我?为什么……”她拉拢被扯开的衣服,喘呼呼地质问着他,眼底仍然漾着被他挑起的浓浓欲­火­,照亮了她整将脸,在淡淡的晨光的,看起来是那么的明媚动人。

这女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让他无法不心动,或者更确切的说,他着魔了,着了她的魔。从没有女人能让他如此的失控,明明被她弃如敝屣,冷眼相待,却像蜜蜂遇到糖,对她死缠烂打。

他放开她,靠在床头上,凝着她的眸光闪着温柔,­唇­角噙着慵懒恣意的笑意,“你输了,这是本王该得的福利。”

脱离魔掌,她连忙滚到床角,警戒地瞪着他,“谁说我输了,你都没有说给我复述。”

...

他俊眉轻轻一挑,“就算我说了,你敢跟着复述吗?”

“你说。”她也想听听,他想自己说什么。

“我的好夫君,我此生只爱你一人,只看你一人,晚上只陪你一人……”

炎妃然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感觉起了­鸡­皮疙瘩,想也没想地朝他扔了一只软枕,吐了一句,“恶心!”,然后趁着他接住时,飞快的跳下床去,去捡昨晚被他扔在地上的衣服。

他说得没错,如果他叫她这样复述,她真的输了,别说说了,她连听都觉得恶寒死人。

偏偏那罪魁祸首却笑得恣意极了,“哈哈哈,娘子,还不过来服侍为夫起床?”

“作你的白日梦!”炎妃然扭头啐了他一口。

转回来,正要捡起最后一件衣服时,陡然顿住动作,她看着躺在衣服上那只香囊,有点残旧,却十分眼熟。

她将其捡起来,细细一看,上面香囊绣花图案是那么的熟悉,俨然是她当年回赠给宇文拓的香囊,她上次问宇文拓却跟她说,他并没有收到她送的香囊,可现在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咦,这件衣服不是拓跋蔺昨天穿的吗?

等等,如果这香囊是拓跋蔺的,那么上次在关山镇时,她从他身上摸来的玉佩,为能解释到当年她及笄时,玉佩是谁送的,而她的香囊是谁拿走了?

竟然是他!

手里拿着香囊,缓缓转过身,不想迎上拓跋蔺的目光,那双深邃的凤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中带着探索,令她浑然一颤,仿佛被什么击了一下,难道他……

“是不是它有点熟悉?”他的语气里隐隐带着某种期待和兴奋,自作晚听她的梦呓后,他就想到这招试探她,虽然刚才她背着自己,可她的身体语言告诉自己,她认出这只香囊了!

这是多令他兴奋的事啊!

然而,当听到她的回答和动作,他却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不觉得,太旧了,一点都不配你的身份。”说着,她将香囊往他身上一扔,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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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的历史,祖母的沧桑。年代已经远去,那些凄凉的故事,也渐渐的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但是,不应该忘记。推荐雁无痕的《千工床》,写实的文字,带着你走进祖母时代……顺路交代一句,该书已经拒绝进v,所以大家不用担心钱包问题……

第084回:尴尬万分,她的身份。

( 凤寿宫

袅袅的青烟由香薰炉里升起,温和的香气把这个雍容华贵的殿堂薰染得更加舒心暖意

殿里高居上座的是当今皇太后,左右两旁是皇帝皇后,两旁分别是皇贵妃以及有子女的嫔妃们,甚至连董若婕都在

昨天拓跋蔺因为体恤她而没有让她进宫请安,可今天是婚后第二天,按照北越的习俗,这道礼仪仍是不能避免的,因此,她早上打扮好便由拓跋蔺带着进宫请安

而当她来到殿前,看到里面聚了这么多人,先是一怔,尔后倒是松了口气,看来皇上还是体恤她的,让大家凑到一块,不必她每个宫院去拜见

拓跋蔺以为她会紧张,便轻轻握着她的手,按照北越的礼俗,依次到皇太后皇上和皇后前面行礼敬茶

不过他们是皇室,与一般的普通百姓家不一样,再加上拓跋蔺事前已请求,所以新­妇­拜见长辈的礼仪便一切从简

皇太后并没有像初次见面时那样的咄咄逼人,待喝过茶后,她拉着炎妃然的手笑吟吟道:“好啦好啦,终于盼到蔺儿成家了,哀家又多了一房媳­妇­儿,你们看看,蔺儿的媳­妇­儿多俊啊哀家越看越喜欢,以后有时间要常来陪哀家聊聊天”

炎妃然装着很喜欢地甜笑道:“皇­奶­­奶­,若是您老人家不嫌弃,孙媳就天天来叨扰您,孙媳还想多跟您亲近亲近,好沾点您的福泽呢”

“呵呵,怎么会嫌弃呢?”皇太后笑得很开心,“哀家还怕你们年轻人嫌弃哀家老了,没法跟你们年轻的沟通呢”

炎妃然丝毫不觉得脸红的说:“皇­奶­­奶­怎么会老呢,跟孙媳站在一起,别人还以为您是孙媳的姐姐呢”

闻言,太后笑得越发的亲切,当即给了炎妃然一对她珍藏了多年的碧玉如意,董若婕看到了忍不住有些嫉妒

当初她跟拓跋凛成亲时,皇太后表面上是很欢喜,但并没有给她多珍贵的见面礼,直到后来,她经常进宫请安,又加上明慧公主时不时在帮她说好话,皇太后才偶然的会赏她一些珍品

同为孙媳,见到炎妃然讨得皇太后的欢心,董若婕内心有些不快,更怕皇太后以后对炎妃然比对自己更好

看到皇太后给了炎妃然如此珍贵的东西,皇贵妃也意外,虽然拓跋蔺也是皇太后的孙子,可自己跟皇太后是姑侄关系,由血缘上看,她的儿子比拓跋蔺更正统

皇太后不是也不喜欢拓跋蔺吗?为何要给他的王妃那么珍贵的礼物?难道她开始喜欢拓跋蔺不成?她越是看不懂皇太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然而,当看到皇上送给炎妃然的见面礼是一枚纯金打造的戒指时,不只是她脸­色­变了,就连在场的众人脸­色­都变了,炎妃然也觉得尴尬

她前世是北越人,自然知道北越的民间习俗,戒指象征爱情的俘虏,意思就是说,不论是男是女,若一方赠给另一方戒指,是告诉对方我心已属于你,愿意一生只爱你一人

也许皇上并不知道这个承传在民间的习俗,可曾向往过爱情的嫔妃们不会不知道,此时此刻,皇上将金戒指赠给她,公公与媳­妇­,怎么不叫人尴尬呢?

皇贵妃暗自咬牙,她知道皇上一直喜欢拓跋蔺的母亲,这枚戒指正是当年他想送给她,却被她拒绝了那枚,她会知道,那是当年他赠送的时候,刚好给她看到了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皇上仍将这枚带在身上,而且还明目张胆的赠给自己的媳­妇­

董若婕不禁在心里兴灾乐祸,最好是皇上喜欢上这个乐平公主,和拓跋蔺打起来,两败俱伤,那么拓跋凛就顺势登基当皇帝

皇太后也暗自皱眉,但又不好当面质问自己的儿子,倒是拓跋蔺机灵,他知道皇上不是故意要送戒指,肯定是拿错了,或者什么原因,所以出声化解尴尬的气氛

他笑道:“皇上,不是跟臣侄说好了,等找到戒指后,让臣侄亲自赠给乐平公主,您怎能找到戒指也不告诉臣侄一声,却怕臣侄会被拒绝而替臣侄赠给她呢?”

听他这么说,皇上立即会意过来,便配合道:“如果不是朕来这招,你怎会在众人面前表态,你对乐平公主的真心”

“臣侄对乐平公主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拓跋蔺当着众人毫不掩饰对炎妃然的感情,然后很厚脸皮的又说了几句煽情话将场面圆了过去

炎妃然明白拓跋蔺说这些表白的话只是想圆超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可皇贵妃却并没有被他们的话而蒙混心眼,不管皇上出于是什么意思,他还收藏着当年要送给那女人的戒指,心里便不舒服

所以,当炎妃然敬茶给她的时候,故意接不稳,将茶弄翻了,烫到炎妃然的手,而炎妃然是可以闪躲开的,可她偏没有缩手,任由热茶倒在手背

拓跋蔺见到,狠狠瞪了一眼她,然后心焦地将炎妃然的衣袖扯起,看是否有烫伤

皇太皇和皇上以及皇后,同用责备的眼神睨了一眼皇贵妃,然后关心炎妃然的手

“抱歉,杯子有点烫,所以……”皇贵妃的话刚说到一半,却见到炎妃然手腕带着一只紫­色­的水晶镯时,声音嘎然而止

众人都好奇她脸上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拓跋蔺怕她会再伤炎妃然,挡在她身前,警戒地看着她

皇太后皱眉,“你怎么啦?”

皇贵妃的目光在炎妃然的脸上细细打量着,听到皇太后的话才反应过来,微微激动地问炎妃然:“你……你手上的水晶镯是哪来的?”

“我母妃的遗物”炎妃然不解她为何对她手腕的水晶镯关注起来

这水晶镯的确是轩辕臻母亲的遗物,临离开西临的前一天,是姬贵妃送给她的,说是轩辕臻母妃曾送给她,现在她要去联姻便物归原主那时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就收了下来,早上梳妆打扮时,芊蔚知道她要进宫请安,便给她戴上

“你母妃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这考到炎妃然了,她想搜索有关轩辕臻的记忆,好像有点模糊好像叫纳兰静什么?哦,对了,是纳兰静彤

想起后,她如实回答

听了她的回答,皇贵妃似乎有点失望,皇上问:“贵妃怎么啦?难道你认识臻儿的母亲?”

皇贵妃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皇上,你有没有觉得臻儿长得有点像静妹妹”

闻言,皇太后和皇上认真地审视炎妃然的容貌,半晌,皇上若有所思的答道:“嗯,你不说倒是没注意,经你一提,好像是有点相似,特别是她的鼻子和嘴巴,长得挺像的,难怪第一次见到她有点面熟”

静妹妹是谁?炎妃然望向拓跋蔺,无声的问

拓跋蔺摇头,无声的说,不清楚

难道他们认识轩辕臻的母妃?在她的记忆里,轩辕臻的母妃是生下她没多久就去了,是景熙帝最心爱的女人,虽然是一个昭仪, ... [,]

(却冠宠六宫,只可惜红颜薄命现今听他们这么说,难道轩辕臻的母妃是他们认识的人?不然容貌的相似和手腕上的水晶镯怎么解释?

还有,轩辕璿说她与景熙帝没在血缘关系,可景熙帝却对轩辕臻的宠爱比任何子女都多,这又是怎么解释呢?若轩辕璿的话是真的,那轩辕臻的身世似乎有另外的故事

她虽然好奇他们口中的静妹妹和轩辕臻的母妃是不是有关系,但现在求知并不是时候,因为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要去做,不能在宫里待太久,因此,她说了几句笑便将正题拉了回来

拜过皇太后皇上皇后以及皇贵妃,接下来便是辰妃,她是皇上现今最宠爱的妃子,也是六皇子的母妃

听说炎氏一族谋反,间接的影响到六皇子,若不是皇上宠爱辰妃,六皇子很可能被削去封号,贬为庶民,永不能回京,而不是现在关禁在皇宫内院,当个闲散皇子,永不能参政事

这是她第一次见辰妃,看起来很年轻,气质端庄秀雅,五官很漂亮,细看竟然与拓跋蔺长得有几分相似,若两人站在一起,说他们是姐弟绝不会被怀疑

看到辰妃,不难想象拓跋蔺为何会如此得皇上的宠爱,而她见过六皇子,他的相貌和皇上相似,所以,即使母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可皇上对他的好不及拓跋蔺的一半辰妃单纯恬静,没有因为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而对他吹枕边风,Сhā手朝政的事

若说她没有手段,炎妃然绝对不相信,不然怎么能在善妒的皇贵妃眼下,能生活得如此安静却又得宠这么久?

不过,炎妃然对她的印象却是不错的,没有咄咄逼人,更没有恃宠生娇对她立下马威,送她的见面礼还是一尊翡翠送子观音,寓意一目了然

拓跋蔺搂着她的腰说:“臣定不会辜负辰妃的美意,以后会努力耕耘播种”

炎妃然听了脸像火烧一样红,怀疑他是在报复她早上的否认,故意在大家面前让她尴尬却敢怒不敢言

幸好他们也习惯了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话方式,只是暧昧的笑了几下,但董若婕看她的目光却带着凛凛的寒意

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接下来的日子,董若婕是不会好过的,她害死了她炎家唯一的血脉,这笔血债她绝对会讨回来!

------题外话------

关于更新,蓝最近有点忙,又不是专职的,白天不能码字,只能晚上吃过饭后才能码字,请亲们见谅艾有时晚上不能及时更新,但又不能熬夜,只能第二天早上才能更新了虽然慢一点,可是蓝不会弃坑,会努力将坑填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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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回:和平共处,惊喜礼物。

( 拜过皇帝那些地位高的妃子,接下来便是平辈,而地位高于她这个亲王妃的就只有太子妃,虽然炎妃然很不情愿,但在皇上和众多皇后妃子面前,这个礼仪不得不做

幸好,董若婕也不敢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对她玩小花样,而是装着很亲热地跟她说了几句当然,由表面上看来,她跟董若婕并没有什么仇,顶多上次将董若涵送到拓跋凛怀里,还有之前拓跋凛想娶她为妃而记恨

她原以为见完殿里的嫔妃就没事,谁知接近尾声的时候,又来了几位俊男美女,还有一个约十二左右岁以及六七岁左右的男孩

后来进来的这些人里面,有几个她是认识,如八皇子拓跋毒竿跬匕涎和十皇子拓跋昊

她猜想那位最小的男孩应该是十三皇子拓跋擎,他是皇后所出,长相清楷可脸­色­有点苍白,而且个­性­并不活泼,还有点怕生听说他半年前生了一场怪铂御医们都束手无策,最后经雍亲王推荐江湖神医莫问,皇上重金聘请他进宫,十三皇子的病情才有好转

十皇子以前见过,以前和现在变化并不大,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听说她和拓跋蔺的婚礼上,她被掳走,是他在宴会上稳住的宾客们,也是他想办法拖住了那些想闹洞房的人,所以那晚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苗秋桐昨天早上来试探她,被她的话打发了,就不知道她相信的程度有几成,不过没关系,只要拓跋蔺不想让人知道,她根本不需的这个问题

后来进来那几位,并不需要她行礼,而是他们来拜见她这位嫂子,今天人太多了,需要努力记住每个人的相貌和名字,真很费功夫她以后走的路都跟这些人有关系,他们的名字地位不能不牢固的记赚免得日后得罪了人,不过,更重要一点,是如何利用他们的关系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见面仪式结束后,拓跋蔺被皇上召去御书房谈话,集在皇太后里的嫔妃们散去,皇太后说她两次来宫,肯定没有好好的参观过,便让董若婕带她去走走

董若婕领着她逛皇宫,身边还有十一公主和几名宫女太监,其实北越皇宫和西临皇宫一样,弯弯曲曲的长廊,走过了一个宫殿又一个宫殿,穿过拱桥园子,不是假山就是莲池或凉亭什么的只是董若婕无论是说话或是举止,俨然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炎妃然看着她这副语高气昂的涅不爽,正想找借口说累时,她却主动说到前面的亭子休息

刚坐下来,她没等董若婕开口说什么,便拿起杯子喝水,而且连续倒了两杯水仰头喝­干­,当她放下杯子时,才发现董若婕十一公主和身边的宫女太监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盯住她

炎妃然当然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她堂堂一个公主怎么会这么粗鲁,当然,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董若婕处处都表现出一副受过教育的大家闺秀涅,如果她也要跟她一样,继续扮演高贵优雅的公主,那很难让出对手降低防备心,而且一路上,她感觉到董若婕一直在观察自己,既然她那么想了解她,那何妨不让她如愿呢

现在她已嫁到北越为雍王妃,不必再装高贵,最好让他们以为她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草包公主,那么他们就不用的她嫁给拓跋蔺会对威胁到他们的地位,这么一来拓跋蔺在朝堂上也安全些,而她也好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呃,本宫只是太渴了”她假装­干­笑两下,掩饰自己突然的“出错”

“雍王妃真豪气!很少见到有人像你一样豪爽,不拘小节”董若婕拿帕子轻笑,语气明明是夸赞她,可那眉眼上扬,却带有几分轻蔑嘲讽

然而,炎妃然并不笨,“豪气”是来用形容男子,若套用在女子身上,就不是夸赞的意思,而整句话里也隐含着另一层意思,但不管她想指什么意思,这里就只有几个宫女太监和一个公主,她并不放在心里

而表面上,她就当是夸赞自己,冲她一笑,“太子妃谬赞了”然后微微的低垂眼眸,装出一副被别人赞后羞涩的样子,眼角看她的反应

果然,董若婕在自己回了这句话后,眼底有一抺蔑视闪过,稍纵即逝,又见她朝身旁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不动声­色­地拿起宫女早已斟好的茶,轻轻啜了两口

“薏公主,你不是说有份惊喜礼物想送给雍王妃吗?”那位跟董若婕交换过眼­色­的宫女开口说

“嗯,是的”十一公主看了一眼炎妃然,腼腆的道:“不过忘记拿来……”

“没关系啦,这里离你的寝宫又不远,本宫跟雍王妃在这里聊聊天,你就回去拿来吧”董若婕体贴的建议

惊喜礼物?炎妃然眼眸闪烁了一下,笑道:“是艾我们都累了,不想动了,很想知道你给本宫的惊喜是什么?”

这个称为薏公主的少女只有十五岁,跟轩辕瑶一样大,虽然没有轩辕瑶的灵动活泼,却温婉可人,微微低垂头时,恰似一朵清丽的水莲,不胜凉风的娇羞

听说她的母妃是一名宫女,生下她就去世了,地位和明慧公主根本没法比,难怪一路上话不多,刻意的走在她们身后,若不是出声那位宫女拉着她,只怕她早就想离开

“那好吧,我……我就去拿”见炎妃然都这么说,拓跋薏不好意思拒绝,她指了指身旁边的两名宫女和两名太监道:“我需要帮忙,你们也跟我来”

“是”

拓跋薏经过炎妃然时,顿了一下,似乎有话说,可接触到董若婕的眼神时,不敢汪,快步离去

看着拓跋薏的背影,董若婕笑道:“不知是什么惊喜呢?本宫也很想知道”

炎妃然答道:“是艾本宫也是好奇”

支走了拓跋薏,她很好奇接下来董若婕会做些什么,刚才拓跋薏经过身边时那一顿,她当然感觉到,就连董若婕睨向拓跋薏的眼礼她也捕捉到了,只是她装着什么也没有看到,端起茶杯喝茶

但她却没等到董若婕会做什么,因为她刚说完那句话,就有个太监匆匆走来,跟董若婕说,皇贵妃有事要找她过去

于是董若婕带着两名宫女,跟着太监离去,说自己一会儿就会回来,叫炎妃然留下来等拓跋薏的惊喜

炎妃然看着留下来的一名宫女和一名太监,问:“知道你们公主要给本宫什么惊喜吗?”

宫女和太监摇了摇头,宫女答道:“禀雍王妃,奴婢不清楚”

炎妃然等了一会,见拓跋薏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拓跋蔺跟皇上谈事要谈到什么时候,她想到自己还有事情未做,有点不想等了

可就在这时,跟拓跋薏离开的宫女回来了,但并没有见到拓跋薏的身影

返回来的宫女对炎妃然说:“公主请雍王妃跟奴婢移步到紫茱园”

“礼物在紫茱园?”炎妃然问

“是的”

炎妃然想了想,吩咐太监 ... [,]

(道:“你去御书房外面等着,见到雍亲王出来,就叫他到紫茱园来”

“是”太监领命离去

返回来的宫女对留下来陪炎妃然的宫女说:“小莲,你留下来等太子妃,告诉她我们去哪了”说着,又朝炎妃然疙,礼貌道:“雍王妃请跟奴婢来”

炎妃然跟着她走过弯弯曲曲的长廊,穿过三座宫殿和和两座亭台轩榭,终于见到前面有个园子,空气中弥漫着一有股淡淡的清香

园子则边有个十字路标,一边写着紫茱园,箭头是指向园子,另一边写着叫紫筑院,箭头是指向园子旁的一座院落

“哎呀!”宫女脚一拐,突然往身旁的花丛跌去

“你没事吧?”炎妃然连忙扶起她问,然后瞄了一眼她跌倒的地方,发现有个水坑,宫女身上的衣服都脏了,衣袖也被花枝划破了

“我……”宫女秀眉拧起,似乎在隐忍着,“好像崴了脚”

“本宫给你看看”炎妃然蹲下身子,拉起她的裙摆,见到脚眼处擦破皮,有点红肿“坐下吧,本宫帮你扭扭”

“不不不!”宫女忙吓得连说几个不,“您是王妃,乃是尊贵之身,而奴婢是个奴才,怎能承受得不起呢?再说,还说紫茱园已经到了,您别误了时辰啊”

炎妃然犹豫道:“可你的脚受伤了,而且你的衣服也破了”

宫女道:“没事的,您先进去吧,奴婢在这里等,也许等会有人过来,带奴婢回去换衣服”

听她这么说,炎妃然也不再坚持,便往紫茱园走去,越走近,芳香浓香,显然是由园子飘出来

惊喜的礼物是在里面吗?

炎妃然缓缓转过身去看那个宫女,见到她低头,似乎在看自己受伤的脚她微微扬起­唇­,推开门进去,眼前是一片花海,花香扑鼻而来,原来芳香是这些花飘出来的,难道这里就是拓跋薏给她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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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回:私闯禁地,众人围攻

( 不对,拓跋薏离开的时候,不是叫了两名宫女和太监跟她一起走,说需要他们帮忙吗?若是眼前这片花海是给她的惊喜礼物,那拓跋薏说的忙又是什么?

不过,这些花真香!

很久很久以前,她曾见过这片花海,那时的情境至今仍历历在目。ww这里一点都没有变,种的花仍是纯白­色­的百合。既然很久没有来,今天她就逛逛吧。

听说这种百合还有个花语,叫百年好合。

就在炎妃然走进紫茱园,受了伤的宫女,走到路标下,抬手将路标一转,把紫茱园和紫筑院对转过来,然后快步离开,看她脚步如飞,那像受了伤?

而这边,炎妃然小心的避开地上的草藤,看到开得灿烂的花朵便摘了下来,弄成一束握在手上,她低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香!

突然,身后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这里的百合花没经允许,是不准随意摘之的。”

她吓了一跳,忙转身,只见几步外站着一个白衣男子,他身材瘦长,眉目清秀,乌玉般的长发随意披散背后,有几缕顺着颊际轻垂下飘过颈间的喉结,垂落在他的胸前,看起来既­性­感又飘逸。

这里怎么会有男子呢?看他的服饰,虽然简单,但质底绝不是普通的料子,他的五官有点熟悉,炎妃然静想了一下,便猜到他是谁了。

男子主动跟她说:“若你喜欢花,我可以送你别的。”

炎妃然想了一下,便欣然答应了,“好啊,你还有什么花?”

“跟我来。”

……

御书房

拓跋蔺像在自家的书房里一样,舒服地倚着椅背,姿势极随意,见此,坐在案前的武承帝皱了皱眉,意有所指的道:“蔺儿,你现在成家了,不能太随­性­。”

“你知道的,臣侄不喜欢管束,即使成亲也一样。”拓跋蔺不以为然的挑挑眉,“再说,循规蹈矩大有人在,当然要有另类才显出特别,我家的娘子就爱我这样子。”

“看来你对她很满意。那你能说说新婚那晚为何消失几个时辰?”武承帝顺着他的话,很巧妙的转入了另一个话题。

“捉迷藏。”

“捉迷藏?”这个答案似乎勾起武承帝的兴趣。

拓跋蔺解释说:“就是臣侄跟娘子玩的游戏,若臣在限定的时间内找到她,她说会爱臣一辈子。ww”

“那谁赢了?”

“当然臣啦。”

“看样子是朕的眼光不错,帮你选了门好媳­妇­。”武承帝欣慰,眉眼都笑了,像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朕在凤寿宫时给她的茶礼应该是这个,那个戒指就赠你送给她吧。”说着,他拿出一块紫玉石,放在案桌上。

那戒指是他曾经准备送给他母亲,可惜一直未曾送出去,这些年来都放在身上,在凤寿宫时,看到拓跋蔺带着妻子来敬茶,一时感触才拿错了。原本发他可以要回来的,可送出去的东西不能收回来,再说,他也是时候将过去的往事放低。

拓跋蔺起来过去拿,看出是一块上好的玉石,只是未经雕琢的打磨,放在有光线的地方,紫玉石发出淡淡的紫光。

哇!是珍品耶!

他谢恩道:“臣代乐平谢恩,谢谢皇上对乐平的厚爱!”没想到来御书房也能得到如此好玉,若用这雕个小玩意出来送她,肯定很喜欢。

武承帝看他由进宫到现在,都处于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显然他心情不错,莫非是娶了乐平公主的原因?

“看到你能找到喜欢的人,朕就欣慰了,只是委屈你们了,才新婚就要分开。”想到运河那边的问题,武承帝拧起眉,原本是太子的任务,却因为某些原因现在落在拓跋蔺身上,前天匆匆赶回来举行婚礼,才两天又要离开。

“小别胜新婚嘛。”拓跋蔺将紫玉石放入怀里,笑道:“再不然,将她也一起带去。”

“嗯,这个主意也不错。”武承帝赞同道,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发现茶是凉的,皱着眉便放回去了。

拓跋蔺见状,上前把茶盏接过放到一边,走到屋角落那个架在炉上的热水壶旁,将凉透的茶水连同茶叶一起倒在旁边的玉盆内,重新将洗茶具洗净,烹制一盏新热茶放到了他的案头上。

武承帝微微颔首,盯着他,正式导入正题,“前些日子你在大街上被黑衣人袭击,怎么都不跟朕提一下?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查到一点线索,但后来又断了。”事隔多日,拓跋蔺没想到皇上会提起这事,但更没想到会传到皇上耳里。

听他这么说,武承帝叹了声,“其实朕知道的,叫你回来参与朝政,肯定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像运河这事,原本是太子的责任,现今却落在你身上。”

“太子也是为其他国事在忙,一时分不了身,若他有空的话,肯定会前去的。”

“难得你肯为他说好话,朕便安心多了。”武承帝顿了一下,接着又语意深长的说:“朕知道前些日子,他们都在传你们面和心不和,说他处处针对你,若真有此事,你别跟他计较。现在朕的身边没几个可相信的人了,将来能帮忙太子的就只有你一个了,所以朕希望你们兄弟和睦相处,你明白吗?”

“臣明白。”

“你也该明白,明天前去处理运河的事,实际是调查赈灾官银失窃事件,此事攸关重大,朕希望你此行保密进行。”

“皇上放心,臣不会令你失望。”拓跋蔺保证道。

“朕相信你!好啦,你先退下,免得有人等着不耐烦。”

拓跋蔺退出御书房,王喆迎面走来,见到他便道:“王爷,奴才听说雍王妃不见。”

拓跋蔺一愣,“怎么回事?”他紧张的问。

王喆回道:“听王健说,太子妃和雍王妃还有十一公主一起逛皇宫的,由于逛累了,便到亭子休息,十一公主说有份惊喜礼物送给雍王妃,便回寝宫里拿,太子妃被皇贵妃有事叫走后来,可没多过久,她们回来没看到雍王妃,便发散人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拓跋蔺还没听完王喆的话,便飞快的去找人,谁知他前脚离开,后脚便有个太监匆匆奔来报,说有人闯进禁地了。

禁地?不会是雍王妃吧?王喆心想,该不该去向皇上禀报呢?私闯禁地是件严重的事件,轻则打进天牢关禁十日,重则削号或斩首,知情者不报,罪加一等。

他怕被皇上处罚,唯有顶着良心走进去禀报。

……

当拓跋蔺走到亭子时,董若婕和十一公主带着人准备再分头去找。

“怎么?还没找到人吗?”他过去问。

“没有。”董若婕道:“我们该找的都找过了,就是没有见到她。”

“王妃会不会逛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有人出声提醒道。

闻言,大家一致想到离这 ...

(里不远的禁地,听说那里很漂亮,却是一个死亡陷害,总是有些不懂宫规的人私闯了进去,就算有命活了出来,却没有人能逃离惩罚。

拓跋蔺皱眉,他知道她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若没有特殊原因,她是不会一个乱闯的人,何况这里是皇宫。

而这个原因……

他往董若婕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便迈步往紫茱园走去。董若婕接收到他的目光,幽冷中带着一丝寒气,令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他为什么这么看她?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太子妃,你放心好吧,燕儿说雍王妃进去紫茱园,一直没有出来,说不定她被那些青藤缠着了。”绿儿在她耳边低声道。

“那就好,我们热闹。”说着,便带着宫女跟随拓跋蔺尾追去。

拓跋薏拉住董若婕的手道:“太子妃,我不去了。”

“不行。”董若婕想也没想就拒绝,并提醒她说:“我们已坐上同艘船了,没有反悔的余地。”语罢,便显意身旁的宫女带她一起走。

然而,当他们一行人来到紫茱园,却没有人敢进去找人,而拓跋蔺的身影却不在这里,有两名宫女站在门外,敲打门扉并喊道:“雍王妃,您在里面吗?雍王妃?”

“皇上驾到!”突然有人尖声叫道。

闻言,董若婕一怔,没想到皇上竟然亲自前来?十一公主听到皇上来到,吓得将身体缩到人群外。

“到底怎么回事?谁闯进里面了?”武承帝坐在龙辇,朝众人冷冷扫了一眼。

众人被他的冷眸吓了一跳,没有人敢回答。

董若婕上前道:“回皇上,我们找不到雍王妃,很多地方都找过了,唯独这里没有找,儿臣怕她失路不小心走了进去,才带人这里找的。”

武承帝脸­色­一沉,质问道:“朕不是叫你带她去参观皇宫的吗?为何不告诉她宫规?”

董若婕一惊,惶恐道:“臣媳有提过她,就不知道她是否有听进去,当时臣媳有事走开了一下,叫她留在亭里等着臣媳回来,不想她会擅自在宫里乱逛。”

“哇!这里好热闹哦!”在众人身后,突然有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那个站在阳光下,手拿着一束鲜花的女子,不是雍王妃会是谁?

只是当看清她手里拿着是什么鲜花时,脸上的神情顿时一变,特别是武承帝,脸­色­­阴­沉的可怕,看向她时的表情好像她是他的杀父仇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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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回:进了陷阱,该罚得罚

( 看到炎妃然出现在身后而非紫茱园时,董若婕暗自一惊,绿儿不是说那个宫女看到她进去了一直没有出来吗?怎么现在不但出来了,还在他们身后?但当看到她手上拿着一束洁白高雅的鲜花时,抿紧的­唇­终于放松,­唇­角缓缓往上翘起,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武承帝脸上的神情越严峻,她的笑容越是灿烂

上次在华清宫没能让她掉进陷阱,这次虽然没有按照计划而行,但她最后也没有失败回归,看到武承帝的表情就知道

真是笨蛋!

进去过紫茱园又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摘那些花呢?当然,不知道宫规的人或未见过曾受过罚的人,看到紫茱园里的鲜花,没有谁不被诱惑,受到诱惑最后的代价必是生命

她不用做什么,静等着皇上命人将这女人拿下,最好是杖毙,当然,她知道不可能的,因为那女人是和亲公主,皇上不可能会处死她的

不过,让她受点教训也可以,不然难解自己心头那股怨恨!

王喆见皇上脸­色­虽然不好,但并没有进一步的提示,如果换是其他人,此刻他肯定会出声喝斥,可现在触犯宫规的是雍王妃,她的身份与嫔妃或其他臣妻不一样,他不敢贸然出声

然而,炎妃然却像没有看到武承帝难看的表情,拿着手里的鲜花,笑容可掬的迈步上前,对武承帝行了个礼,道:“皇上,这是太子妃送给臣妾的新婚礼物,漂亮吗?”

闻言,董若婕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赚站出来为自己辩白,“你胡说!本宫怎可能送你这种花呢?明明是你私闯禁地摘花,却诬赖本宫?”

“私闯禁地?”炎妃然一惊,反问道:“哪里是禁地?又谁看到本宫私闯?还有,怎么你说起这种好像它是瘟疫一样恐怖?不是你让宫女带本宫来这儿的吗?”

“你倒会狡辩,本宫已提醒过你皇宫几个不能去的地方,你怎会不知道禁地在哪呢?”董若婕瞥着皇上哪儿没有动静,心里不禁有些焦躁起来,怕夜长梦多,脱口道:“来人,将她拿下”

“慢着!”宫中的侍卫见皇上未曾指示,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就听到炎妃然道:“太子妃,你还没有回答本宫的话,那位宫女见到本宫进禁地了?”

“还需要问吗?你手上的鲜花不就是证据”

“手上拿着就是了吗?你有人证明本宫进去过吗?”

“十一公主的侍女燕儿见到你进去”董若婕走到人群里,将一个低垂着头的小宫女拽了出来“你说,你是不是见到她进了紫茱园?”

燕儿吓得­唇­­色­苍白,吱唔了半晌,才点头道:“是……是奴婢见到雍王妃进……进紫茱园的”

炎妃然瞧着燕儿,神情淡定的问道:“你真的见到本宫到紫茱园?”

“是”

“你进宫多久了?”

燕儿不懂她为何如此问自己,愣了一下,才答道:“奴婢六岁进宫,快十年了”

“熟读宫规?”

燕儿迟疑片刻,点头答道:“是”

听她这么说,炎妃然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转而对一直没出声的武承帝道:“皇上,臣媳的确有来这里,不过这束百合花是在路标下捡到的,以为是太子妃给臣媳的礼物,才会拿走去跟她道谢……”

“胡说!本宫根本没有送给你”董若婕疾口否认,此刻她已被炎妃然扰乱了计划,不懂她为何一口咬定说是自己给她神秘礼物,当时明明说是十一公主要给她惊喜呀,怎么来到紫茱园外,她不但没有在园内,拿着鲜花还是如此淡定的指证自己

“那就奇怪了,为何本宫在亭子里坐的时候,有位宫女却跑来跟本宫说,你在紫茱园外准备了份神秘礼物送本宫,并带本宫到这里寻呢?”

“本宫根本没有这么吩咐过,本宫有贵妃娘娘做证的,你别含血喷人,否则……”她抬出皇贵妃,暗示她有靠山,警告炎妃然小心说话

偏偏炎妃然要跟她对抗到底,她不甘示弱道:“本宫也有人证啊”说着,她走过去,将燕儿拉过来,“告诉她,你是不是见到本宫在路标下捡到这束百合花?”

燕儿以为自己指证了雍王妃闯进紫茱园,就能功成身退,谁知下一刻又被推上浪尖,吓得不知如何回答,她低眸暗瞄了一眼董若婕,见到她对自己轻轻摇了摇头,便答道:“奴……奴婢没有见到”

“咦?你不是见到本宫来紫茱园吗?怎么没见到本宫捡起这束百合花?”

“奴婢只见到你进去园里,却没有见到你捡起花”

“你见到本宫进园里后,你怎么做?返回去告知所有人,说本宫私闯禁地?”

“这……”燕儿一时语塞

她终于明白,为何之前雍王妃会突然问她来宫多久,又问她是否熟读宫规,这根本就是设了个局让她跳了进去

因为,她熟读宫规,见到有人进紫茱园却没有阻止,犯是没劝说之罪,再则,她返回去告诉所有人,雍王妃私闯禁地,那么她就犯了挑衅之罪

炎妃然见她没有回答,又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你是奉太子妃之命,领本宫来紫茱园,这束花是本宫在标路下捡起的,是太子妃送本宫的礼物,你说是不是?”

“……”燕儿左右为难了若她答是,可以脱罪,但却得罪了太子妃,若她答否,那么她就犯了没劝说之罪和挑衅之罪

怎么办呢?

事到此,董若婕也明白了自己跳进别人的局里,瞟到脸­色­稍有缓转的武承帝,此刻又恢复了­阴­沉难测,心一急,脱口道:“你别诬陷本宫,本宫并没有送花给你,是你自己进去摘的”

“你过来看清楚一点,这束花的枝骨被剪而不是被摘的若是用手掐摘下来,指甲内必定有绿­色­浓汁,用皂水洗不掉,你看本宫的指甲­干­­干­净净的”

语罢,炎妃然举起花梗脚给众人看,果然如她所言,花梗脚被剪得很整齐,接着,她又摊开双手,指甲内也是很­干­净

看到董若婕满脸错愕,又不敢置信的表情时,炎妃然心情特爽!

哼!想诬陷我,那我就让你尝试一下被诬陷是什么滋味早在亭里见到董若婕跟那个宫女使眼­色­,她心里便有了警惕,再者十一公主离开时那欲言又止的涅,好像很不情愿一样,于是她便知道肯定有鬼

在她十岁那年,还没跟拓跋蔺闹翻时,就知道紫茱园是皇宫的一个禁地,曾经她误闯进去过,差点被那些绿藤缠着脚那里的绿藤其实是会吸血的,藤身带刺,一旦被缠上,就会不断地被勒紧,直到吸­干­人血为止

所以,当宫女来说叫她去紫茱园,那里有惊喜给她,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局,不然谁会那么笨的,人家叫你去哪就去哪当她走进园里,已知道那个宫女肯定会去通知董若婕,所以,当她在园里遇见那位白衣男子出声警告她,并说带她去看其他花时,便没深想就 ... [,]

(跟他走

而白衣男子并不是别人,他正是当今六皇子拓跋曜他被皇上囚禁在紫筑院里,闲时在院里种花养鸟,今天刚好无聊他翻上墙头,见到她在紫茱园,又见她刻意的避开那些绿藤,便邀请她到紫筑院

紫筑院和紫茱园只是一墙之隔,过去后,她便找来剪刀,将花的梗脚剪齐整,又洗掉指甲内的绿­色­浓汁

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董若婕带着众人来捉拿私闯禁地者,甚至连皇上都惊动而来,于是将计就计,由紫筑院后院离开,再从他们身后出现,把十一公主要给她的惊喜礼物说成是太子妃给她的神秘礼物,打乱了她们的计划

董若婕见状,虽然心慌,但仍想狡辩,“你狡辩,分明是你……”

“够了!”武承帝突然一声怒喝,打断了董若婕的话,听到这里,孰对孰错,已见分晓之前他一直没出声,就是想看看她们如何为自己辩白,这些事情,他不好Сhā手,否则就会让人以为他偏私,所以他­阴­着脸观察她们

事实证明,他知道自己以往的看法和见解有错了

他一直以为太子娶了一个贤惠淑德雍容大度的妻子,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上次华清宫的事,虽然后来那个宫女和太监死了,可疑点重重,但细分析也能明白,如果正如禁军统领文泫的分析,若太子和董若涵只是­阴­差阳错被误中迷药,他们没有去华清宫,那么,对方的目的就是乐平公主和别人,如果事情真的发生,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能在宫中自由调用宫女或太监又是谁?

缩小了范围查找,幕后之人就很容易出来,只是证据没有了,见没造成什么伤害,就不再深究下去

然而此刻,经她们刚才的对质,有点头脑的人都能看出来其中所以来,不管有没有人私闯禁地,有没有掐摘了那些花已不重要了,现在他关注的是人的品质问题

由此事看来,太子妃显然设局陷害雍王妃,而雍王妃却聪明的将计就计,反设回去

两人是一样玩心计,可太子妃此举却太心狠,若她的计划失败,受到乾甚多人,而她却能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而雍王妃反设计,却顾全了大局,只是将伤害她的人推小浪尖若是在乱世,太子妃是需要心狠手辣才能助太子成就大事,可北越国现在是太平盛世,需要的是一位品格高尚,大度得体的后宫统领者,而不是善嫉小气的人

董若婕并不知道自己在武承帝心中的形象大跌,更不知道开始否定她,然而此刻,她心虽有不甘,可见武承帝生气,不再敢再多言,低下头去,心里盘旋着等会如何回答武承帝接下来的审判,她相信只要自己咬定没有吩咐宫女带人去紫茱园,任凭轩辕臻如何诬赖她送花,也奈何不是自己

“经由你们刚才的对质,朕对这事已有所了解,谁是谁非你们心中也很清楚,正如你们大家所见的,雍王妃私闯禁地并没有证据,她手上的花束只是在路标下捡起,实不能当罪证”武承帝宣判结果,“至于挑起这次事件的人,全都拉下去杖打三十棍,以示警告还有,太子妃失责,没有尽责的将宫规跟雍王妃说清楚和没管好奴仆,罚奉禄三个月,由太子的奉禄里代扣好啦,这件事就这样,不得有议”

武承帝说完,立即命人起辇离开同时心里想道,是时候将紫茱园铲坪了,或者让人除去那些害人的绿藤,再开放紫茱园

“恭送圣驾!”炎妃然欢喜地目送武承帝离开,小风波过去了,可她感得过程真惊险,更没想到这个皇帝竟然没有追究听他所言,他应该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他却选择息事宁人,这个皇帝是仁慈还是城府深?

好啦,该罚的已匪,那些要杖打的宫女和太监已被拉下去受刑

这样的结果,最不甘心的是董若婕,她原本想设计这个局,想借武承帝之手惩纷妃然,报复她将董若涵推给了拓跋凛,可没想到最终受惩罚的却是自己

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口

如果这事让太子知道,她必定又被骂了上次太子已警告过她不准再对这女人不利经过这两次的设计陷害,她已明白到乐平公主并非好惹的人,皇贵妃说得没错,她就是太心急了,没有看清对手是什么样的人,却贸然出手,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好吧,君子报复十年不晚,今天这口气,他日必报回来想着,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炎妃然,带着婢女拂袖离开

炎妃然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却踹她几百次了以前跟她做姐妹时,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阴­险,不过不要紧,姐我有的是时间,慢慢将你的真面目一点点剥开,公诸于世

她冷冷一笑,忽感身后有什么,回头,见到拓跋蔺站在路标下,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看我被欺负,你很开心吗?”看到他不禁怒火,刚才她被人围攻的时候,他去了哪里?现在她没事了,才跑出来,哪有人这样当丈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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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回:鞠躬道歉,小气男人

( 拓跋蔺走过来,轻轻揽着她的肩膀,笑道:“那娘子你有被欺负了吗?”

其实他一直在园子里,原本打算出来帮她解围的,但看到她神态从容笃定,就知道她有办法自己解决,又见到颠倒黑白的反击董若婕,把对方击得惊慌失措的涅,他真心为她鼓掌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相信未来的日子他不会寂寞了

“怎么没有?我可被欺惨了”炎妃然推开他,故作生气的转身背对他,向上撅起的嘴角有三分撒娇意味

“那你要为夫怎么做?去欺负她回来好吗?”他笑着又想揽她,却被她闪过,“怎么啦?生气啦?”他改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板到自己面前

“没错,我在生气,那有你这样做人丈夫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负?”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想到他站在一边看着自己被欺负却不出来,心里堵着

“我想帮你的呀,但见你一个人足够对付她,就没出手”拓跋蔺轻刮了一下她娇俏的鼻尖,承诺道:“不过你放心,下次若有人欺负你,为夫定会不会袖手旁观”

“是不是所有人?”

“嗯,所有人”

“包括你自己?”

拓跋蔺先是一怔,然后笑道:“没错,包括我”死丫头,原来在套他的话,不过,即使她不套他的话,他都不会让人欺负她

接着,他又试探的说:“以后若有需要为夫出面的时候,别跟为夫客气哦”

“那是自然的,不然嫁给你­干­嘛”

炎妃然的话刚落,身旁突然有个怯怯的声音响起,“对不起!”

他们侧头一看,原来是十一公主拓跋薏,却见到她眼睛红红的,一副想哭的涅,炎妃然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说什么对不起,应该是我要谢谢你,若没有你的暗示,本宫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洞悉到有人想陷害本宫”

拓跋薏一愣,“我并没有做什么暗示”随即想起自己的所作作为,惭愧地低下头

她原本站在一边的,当听到炎妃然并没有将她指证出来,反而把她的惊喜礼物说成了太子妃的神秘礼物时,她愣住了

说真的,她真心不想卷进后宫这些­阴­谋争斗里,她母妃只是一个宫女,没什么家族背景,生下她就过世了,蒙辰淑妃的可怜,将她抚养成人,让她在后宫里不至于被人欺负

虽然没有人欺负她,但她在后宫也没有朋友,自古帝皇家人情凉薄冷血,那些兄弟姐妹眼中只有看“价值”两字,又怎么会跟她这个没价值的公主聊天说话呢?

太子妃是第一个主动跟她说话的人,每次进宫都会来看她,跟她说些宫外的事,十五年来,除了辰淑女和六哥,第一次感觉到外人给的温暖当太子妃跟她说,想叫她帮个忙,叫她不要问太多,就按她的说法去就行

她并不笨,听了太子妃所的“忙”,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不想帮,但也不想失去一个说话的朋友,所以她去准备礼物前,故意在雍王妃面前踌躇一下,想给她一个暗示,只是太子妃盯得紧,所以没有做成

回去后她内心一直在挣扎,甚至后悔答应太子妃伤害雍王妃,雍亲王对她虽不亲,但却从没给她脸­色­看过,也没看不起她

而她更没想不到,雍王妃反击时竟然没有提她的名字,明明她以自己的名字引她去紫茱园的,而太子妃将她的侍女拉出来作证,这不是想将责任推到她这边吗?

“谁说你没有,你离开亭子的时候,就给了我一个暗示”

听她这么说,拓跋薏回想当时的情形,才恍然大悟她本是单纯的人,别人对她好,她涌泉相报,经过此事,她明白到,如果不是真心相待,靠互相利用才维持的友情,她宁愿不要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她能分清楚,所以,对拓跋蔺夫­妇­的内疚感更深

她抬起头来,“不管怎么样,我跟别人一起设计你不对,对不起!”说着,她又朝拓跋蔺鞠躬道歉,“对不起!大哥,薏儿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

语罢,未等拓跋蔺回话,便转身跑开

“她并不坏,只是让别人利用了”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炎妃然叹了声道:“在后宫若想生存,就必须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经过此事,她应该会明白了”这也是她没有指出十一公主是同谋的原因,看她欲想暗示自己,就知道她并非坏心的人

“看来你挺有心得”

说着,他伸手过来想揽她,那知她早就防备,身一矮,闪过他的手臂,“这里是皇宫,不是你雍王府,啊对了,六皇子说要送我别的鲜花,我”她忽然想起跟六皇子的约定,处理好这件事,就回他那里拿花

“别去,你想要的话,本王叫人送你”拓跋蔺拽住她的手臂道:“再说,不只紫茱园是皇宫的禁地,紫筑院也是,没有皇上的允许,擅自进入者,斩无赦!”

笑话,他怎么会让她和别的男人共处呢,就算是一个失势的皇子也不行

就这样,炎妃然没有再回紫筑院,跟拓跋蔺一起离开皇宫

此时已未时,天清气爽

坐在马车内,拓跋蔺半天不吭声,剑眉紧拢,神情显得不多高兴

她知道为什么在他们离开皇的途中,遇到皇贵妃身边的嬷嬷,请她独自到御花园去了一趟,说皇贵妃有些事情要问问她,前后去了约半个时辰

回来时拓跋蔺的脸­色­不是很好,问她皇贵妃找她做什么?她回答随便聊聊而已然而,他微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开

其实皇贵妃找她是问关于轩辕臻母妃的事,可对于轩辕臻母妃的事她完全没印象,所以一句都答不上来

在西临的时候,有关轩辕臻的记忆她很清晰,可自来到北越后,除了她醒过来知道那些,其他的细节一点都想不起来就好像这具身体已完全属于她的一样,难道是噬魂冰魄已一点点与她的身体融合,有关轩辕臻的记忆就会在她脑里消失?

她隐隐有种预感,轩辕臻的母妃可能会是皇贵妃认识的人,在而且关系非同一般,不然,为什么见到她手上的水晶手镯会露出惊讶的表情,还单独约她到御花园谈话她怕会引起她的怀疑,就说自己出生母妃就过世,景煕帝又从不跟她说母妃的过去等话来推搪过去

炎妃然将远走的思绪收回来,打破彼此沉默的开口道:“皇贵妃是想问关于我母妃的事”

拓跋蔺这才看她一眼“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她笑笑,“自出生后,母妃就不在我身边,她问我母妃的事我根本无法回答,再说,她那些问题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更不想因为这些事影响你我夫妻的和睦”

他讶异地盯着她,好半天才闷闷地说:“你知道我在生气?”

他这么说就证实了她所想,他刚才是真在生气,于是笑道:“王爷你表现这么 ... [,]

(名显,本宫想装作没看见实在是太难了”真是的,都是成年人了,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不就是没跟他说和别人谈话的内容嘛,有必要生闷气吗?他自己还不是一大堆事情没跟她交待

拓跋蔺凝视她良久,冷不防将她揽入怀中,狂肆地吻下去炎妃然懵了,这个人今天怎么啦?忽冷忽热的,刚刚他还板着一张俊脸,好像人家欠了他银两似的,不吭一声,一折,抱着她,吻得她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

好不容易挣扎让他停止下来,她说:“王爷,亲热也要看场所,别让人看了笑话”这辆马车虽然宽敞,可两人在车内“伸展拳脚”,车厢难免会晃动不已,再加上窗帘若被风吹起,让坐在马车边上的彩灵和车夫知道,以及骑马跟随的那俊看到,还不让她羞死?

拓跋蔺­唇­角勾起一阵笑意,看着她满脸嫣红,娇喘吁吁的样子,心中荡起一阵暖意他喜欢这样的她,一个有着真­性­情,时而娇嗔,时而会动怒的可人儿

他看着她忙于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整理好,不禁笑着拉开她的手,“急什么?你这个样子我才喜欢”他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在她耳畔霸道说:“娘子,你已是我的人了,所以,我不许你有事瞒着我不说,若有下次,就像刚才那样”

刚才那样?炎妃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在马车骤然停下来时,她捶打他的胸道:“死­色­鬼,你想得美!”

拓跋蔺笑呵呵的抓住她的手腕,正想说什么,那俊的声音响起

“王爷,是宇文都尉的随侍张衫,有事找你”

闻言,拓跋蔺像想起了什么,放开她的手,“你先回府,我有事要办”说着,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才跳落马车,吩咐车夫送她们回府

宇文都尉?不是宇文拓吗?他们什么时候走得近?炎妃然掀开起窗帘,可他们的背影已消失在街的一头,他们行­色­匆匆,似乎有紧要的事

------题外话------

对不起,蓝这三天早出晚归,没办法及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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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回: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 凤阳楼凤天一号房

在拓跋蔺和宇文拓的随侍离开后,她回到雍王府,换了套衣服就来到凤阳楼,刑颢早已在这里等候她。ww

“事情查得怎样?”坐下来喝了口茶,她便开口问。

刑颢汇报道:“他和董钊有密切的联系,就在你大婚那晚,他出现董府,我跟踪他进去,看到他对董府很熟悉,似乎常来的,然后见到他去了董钊的书房,只无奈这个董钊老­奸­狡猾,书房外把守严密,无法靠近偷听到什么。”

炎妃然放下茶杯,深思道:“至少我们知道杀害李衡的人和董钊肯定脱不了关系,再说,你说董钊的书房把守严密,不是内有乾坤就是他们的谈话内容十分重要。”

刑颢点点头,同意她的分析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待他出了董府,我追上前跟他交手,发现这人的武功不错,出手狠毒且十分狡猾,最后被他逃走了。前晚,我再次潜进董府,书房外面已没有人在守着。”

炎妃然伸直双腿,身体慵懒地靠向椅背,右手放在桌上,食指曲起,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闭目想了一下,睁眼道:“董钊后天就起程去永州上任,总觉得他被贬离京城,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你派人盯紧他。”

她后来打探到,当时皇上原本想削他的职位,因为周丞相和忠勇侯等人求情,再由周丞相提议,将他贬离京都,左迁去永州任刺吏一职。如果别人提议,她可能不会怀疑,但是周丞相和太子以及董钊根本就是一党的人。再说,要查出炎府被陷害谋反一事,董钊这条线绝对不能错过。

“嗯,我会的。”刑颢应道。

“那另一件事办得如何?”炎妃然问。

“我正要跟你说的,炎府已被人买了。”

“什么?炎府已被人买了?”炎妃然吃惊,那天在炎府里听到凤云汐和凤清歌的对话,知道朝廷要将炎府买出去,便叫刑颢暗中找人帮忙,以他人的名义将炎府买下来,谁知听他刚才的汇报,炎府已被人买走了,还是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会是凤云汐找人暗中买下的吗?那天凤清歌跟凤云汐说朝廷要拆炎府,她表现得很紧张,然后急急跟他回去。

如果是她的话,那就不担心炎府会被拆,若不是她的话,那会是谁呢?

炎妃然蹙眉问:“你认为谁有可能?”

刑颢摇头道:“这个很难说,炎府地段是好,又是百年的基业,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定然很抢手,可现今偏偏神秘的将它买了下来,却没有任何记录留下,想必这不是一般人。『』”

“那人买下来终会进来住或有其他用途吧,只要盯着这里,一人风吹草动就能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不知道对方是谁,她始终都不安心。

“大小姐说的对,我就派人监视这里。”

“嗯。”

“对了。”刑颢想起了什么,他道:“最近有人在暗查炎家军的事,会不会是朝廷呢?我们的基地靠京城这么近,会不会被发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尽管放心,就算是朝廷的人,他们也不会查到那里去。”说着,她感觉口­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道:“对了,你在军队里挑出十二名­精­英,作特别训练。”

形颢听她这么说,立即明白她要训练十二名­精­英做什么,便道:“好,安排好了就通知你。”

炎妃然微微颔首,瞧着窗外的天­色­将晚,她知道自己不宜久留,然后长话短说,简单的交待了一些事儿后,她才离开凤天楼。

……

凤府

月朗星稀。

厅里灯光柔和,旁边的香薰炉里,青烟袅袅。

凤云汐盘膝正坐小桌几前,手里拿着一副塔罗牌,那是她叫人特意自制的。她将牌面朝下,从中间随便抽出一沓放在上面,如此反复几次,再动作流畅的把牌洗几次,将牌叠好,再放在桌面上铺展开来,好像一把漂亮的扇形。

她在里面抽出一张来,翻转一看,秀气的长眉微微堆蹙在眉心中打了个结。

站在旁边一直不敢出声的果儿,见到她皱眉,便好奇一看,惊讶道:“情侣?又是这张牌?”

她家小姐从小就喜欢用这个玩意去推测命运,过两天就是小姐的大婚之日,这几天小姐都会在这个时候,洗牌占上一卦,可是每次都是同一张牌。

哦,不,雍亲王大婚那天,小姐帮他卜了一卦是正面审判,因为是卜婚姻的,小姐说那是指奇迹或光明的意思。

嘻,小姐这两天也抽到同一张牌,是正面情侣,自小跟在小姐身边,耳濡目染,她也推论出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测婚姻,肯定是美好的,就不知道小姐心里想测的是什么。

凤云汐想测的是未来,因为即将要成亲了,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成亲,如果是父母之命,那她可以拒婚或逃婚,偏这是皇上赐婚,天命难违,她不能因为一私已利,将凤家上上下下推进地狱。

她和拓跋蔺没有可能了,虽然她喜欢他,欣赏他,但说到深爱或非他不可又没有到这种地步,只是想到好友才走了一年,他就跟别的女人成亲,她心里不舒服,打碎了她对爱情的憧憬。

当你很爱很爱一个都好,如果对方不在了,刚好出现一个感觉对的人,移情在对方身上,所以爱没有永远的,因此,她又执着什么呢?其实想想,嫁给睿王也不糟糕,她仍可以自由,只是占了个王妃位罢了,现在惟一令她不甘心的是,原本父亲说给炎府也作为嫁妆之一,结果今天早上告诉她,那座宅院被人买了。

为什么我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唉!她深叹了声。

果儿听到她的叹气,便安慰道:“三小姐,你别灰心啦,我看那个睿王人品也不差,上次你的‘好朋友’来了,他有帮你做掩护的。”

不听果儿提这事还好,一提凤云汐脑里回想那时的情景,脸上顿时出现尴尬的脸晕。

如果是在她前世生活的世界里,男人帮女人买贴身用品并不觉得奇怪,可在这种男权至上的旧古时代,见到女人见红,肯定认为不吉利,恨不得远远避开。

可他却没有!

那次是皇贵妃在宫里办的掬花会,她有份出席,谁知那天有‘好朋友’来,不小心将染到裙子,也恰巧被他路过发现,脱下大氅披在她身上,遮住弄脏的地方,否则,她肯定被那些鼻孔几天的女人笑死。

想起那张平时冷漠又没表情的俊脸上,会出现红晕,忽然间,她发现其实他也不算坏,既然事情已不能改变,那她可以改变自己的态度。

“你说得没错,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了。”语罢,她收起塔罗牌,抬头,正要起来,忽见对面敞开的窗有道人影一闪,“谁?”她迅速奔过去开门一看,走廊没有人,但地上却有个小盒子。

她上前把小盒子捡起,然后又走回房里,果儿问那是什么?她摇摇头,坐下 ...

(来,将盒子打开,当看到盒里的东西时,当即愣住了!

但下一刻回过神来,像一支箭似的奔出门去,走到院外,对着四周喊道:“是你吗?是不是你回来啦?”

晚风静静吹过,周边除了她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回应。

果儿走到她身边,担忧的问:“小姐,你没事吧?”那盒子里是什么,为什么小姐看了会如此反常?

凤云汐摇摇头,可她的神情却沮丧极了。

……

雍王府

炎妃然坐在梳妆台前,让彩灵帮她拆卸头饰,彩灵一边动手,一边说:“公主,王爷今晚会不会来?要不要留人守夜?”

昨晚公主明明将王爷赶出枕霞阁,谁知早上她来服侍公主起床梳洗时,竟然看到他由室内走出来,那正好卯时,这么早就出现这里,肯定昨晚在公主遣退她们后回来的。

听到彩灵这么一问,炎妃然突然想起拓跋蔺明天要离开,可今天两人分开后,他至今还没有回来,现在都亥时了,就算回来也是回他的云归阁吧。

“应该不来了。”炎妃然由镜子里看到芊蔚端着洗面盆进来,吩咐道:“琉璃和玲珑整理好床铺可以下去休息了,彩灵你也是,剩下的让芊蔚来做吧。”

彩灵道是,然后带着琉璃和玲珑出去,芊蔚过来帮炎妃然梳理头发。

“事情办好了吗?”炎妃然问。

“嗯,都办妥了。”芊蔚道:“还有,后天是周孙相六十大寿,请了京都城最有名的戏班到府里表演,那戏班的班主已答应会演出那个故事。”

“周相大寿宾客名单你都弄来了吗?”

“还没,明天给你。”

“你做得好。”她赞道:“他请来的人肯定大部分是太子党的,等他寿辰一过,大街小巷,甚至整个京都城都知道当年救太子的并非现在的太子妃,她只是一个冒牌货,而真正的救太子的另有他人。”

“是啊。”芊蔚笑道:“真相揭开来,不管太子和皇贵妃是否在乎当年的事,但在他们心中,太子妃已经是一个不诚实的人。若然太子对她的心动起源是由这件事起,那么她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她冷笑,没有人可以算计了她,还能全享福禄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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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祝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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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回:她被绑架,离京之行

( 秋高意浓,金灿硕果的十月已悄然来临,随着天气的逐渐转凉

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往北边驾驶而去,马车顶部镶嵌着金银相间的浮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灿烂夺目

车轮滚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炎妃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像飘泊在水面上,摇摇晃晃的,她缓缓睁开眼晴,脑里还没反应过来,头往左边一侧,对上一双促狭的凤眸,正含着笑意看着她,妖魅勾魂

拓跋蔺?

她猛地惊起,这才发现他们正坐在马车内,不知往哪去,问他:“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会在马车里呢?

回想她有意识之时,应该是坐在梳妆台前拆卸头饰,芊蔚进来后她就叫彩灵三人下去休息,芊蔚向她汇报工作,后来她见芊蔚眉宇间有倦意,就叫她去休息

芊蔚退下后,她想到明天拓跋蔺要离开,身为妻子,理应帮他整理行李的,可想到昨晚在他的云归阁外被拒进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室内睡觉

睡到半夜,浅眠的她知道他回来了,但不想理他,继续睡觉,然后他上床躺在身边如果是这样纯躺着睡在一张床没关系,偏偏他不安分,将她自背后搂在怀里,呼吸间的灼热气息喷到她的颈项,引起她一身的酥麻

“你­干­嘛?睡一边去”她扭身将他推开,然后继续睡觉

偏生他像水蛭一样又缠上来,手勾着她的腰,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明天与我一起去镇北,好吗?”语气里有些酒香,显然他喝过酒来

“……”她沉默不语

“嗯?和我一起去嘛?”低柔的语气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她仍是沉默

“和我一起去嘛?嗯?”

见她还是没有回应,他又追问了几次,她被弄得实在不耐烦了,­干­脆很决绝的答道:“不去”他好烦艾想静静睡都不行,明天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之后,他再没有问炎妃然以为他放弃了,只是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却一直没放开见他并没有其他动作,就没有理谁知过了一会,他的手就从轻轻的掀起她的衣底钻了进去,慢慢的往上游,探入了她的肚兜内侧

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他的手掌心是燥热,贴着炎妃然的肌肤,她可以感觉到他掌心的粗粝,炎妃然不由身子微颤

他不会想完成洞房的事儿吧?炎妃然打了一个激灵,忙去推他

她扭转身,瞪着他道:“别闹了!”

拓跋蔺露出郁闷的表情,那双清澈明亮的凤眸,像被遗弃的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瞅着她看,“你真的不去吗?”

炎妃然想也没想的摇头

拓跋蔺没有再说什么,翻身下床,穿上鞋子走出去

看着他挺拔却有些落寞的背影,炎妃然的心无来由一紧,微微张开嘴,想叫住他,却又说不出口

算了!明天他离开前再哄哄他,让他安心出任

于是继续睡觉去,岂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跟他一起在马车里,而她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随即怒道:“拓跋蔺,你卑鄙!竟然绑架我?”

拓跋蔺见她生气,那双刚刚还带着迷蒙的美眸,此刻燃着两簇焰火,而他却仿佛没看到似的,那张俊的过分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他甚至伸长臂将她搂进怀里,喊冤道:“娘子冤枉为夫了,为夫是奉旨带娘子出游”

他说话的语气里似乎迫于无奈,可他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像狐狸,炎妃然根本不相信,用力推开他,挑眉,冷笑道:“奉旨?拿来看看”

“在王府里”

“分明在找借口?”炎妃然也懒得再跟他争,起来掀开布帘,准备跳下马车,谁知一只大手由身后勾住她的细腰,用力往后一带,她再次跌落他的怀里,坐在他大腿上

“你……”

她挣扎着想大骂,他下颚搁在她肩头上,“别走!我不想跟你分开”他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边,急躁中带着一丝哀求

她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骄傲如他,什么时候哀求过别人?只是她不懂,为何他总喜欢缠着自己她想问,可说出来的却是:“你又何苦呢?我跟着只会拖累你”

“不会,此行的任务需要一男一女,而你最适合”

“你不是去解决运河石桥崩塌的事吗?我去帮不了忙”她记得婚后第一天,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是没错,但重要任务却是去查赈银的事,需要要秘密行动,为掩人耳目,对外宣称,我带你去了游玩”她柔­嫩­身子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让他忍不住将鼻间贴在她的滑­嫩­纤颈上,细闻她身上这淡雅幽香

他说话时灼热的气息喷到她的颈间,这撩人的气息让她心绪窜过一阵狂­骚­,心儿顿时碰碰一阵乱跳她紧了紧拳头,绷着一张小脸,压抑着直扑心头的狂­骚­,故作平静的说:“可我的侍女彩灵和芊蔚都没跟来,这叫外人如何相信我们一起出游?”

他将她身子板转过来,宠溺的拧着她挺俏鼻尖,“都说了这是秘密进行”既然是秘密行动,她那两个丫头当然不能带去,何况她是自己趁她熟睡时下了药偷带出府的

“那……”她看着他,美丽的黑眸里闪过一抺慧黠的光芒,“路上没有人伺服本宫,莫非王爷你来伺候本宫?”

如果有个王爷当侍男,旅程应该有意思,再说,有个人留在京都城比较方便行事,早在见过师傅后,芊蔚已将与师傅或其他组织联系的方式告诉了她,所以即使在异地,她一样可以联络芊蔚,将任务交给她去办

“这个……”拓跋蔺盯着眼前两片水­嫩­的­唇­瓣,故意拉长了一下声音,“为夫乐意”话落,他滚灼的­唇­趁她毫无防备地压覆上她柔软的樱­唇­上,深深地吮着……

坐在马车前驾驶的那楷没听到厢里的有动静,便知道王爷已说服了公主,不,应该是王妃了那知他刚这么想着,听厢里“呯”的一声,随即传来王爷痛苦的哀怨声

“轩辕臻!你想谋杀亲夫?”

“谁让你非礼本宫?”

“娘子,这是培养感情,不是非礼好不好?”

片刻间,那俊又听到厢里传出吵架声,他­唇­角微扬,严仇说得没错,王爷很快就会变成‘妻管严’了

……

太子府

北园的沉香楼三楼,整层是通间,铺着华丽厚软的织锦毯,没有任何家具,只是由一层层粉紫­色­薄纱绣纬幔隔出朦胧的空间感木质地面­干­净无尘,随意扔着一些柔软的靠垫,厅里摆放着几盆兰花,在纱幔随风飘动时若隐若现,炉香袅袅,减去不少秋凉

拓跋凛靠着软垫,一手支在镂空的花雕木栏上,另一只手拿着杯酒,目光越过南园的屋顶,落在不远外的碧绿湖面上,神情飘渺左边不远处, ... [,]

(坐着有位清丽佳人,跟前是一把紫檀古筝,玉手撩拨琴玄,一串串优美的音符在弹指间流泻而出,可听琴之人,心神并不在此

董若涵抬头望他,阳光照­射­在他身上,那暖暖的温度让他的脸­色­看上去似乎好些,不像进来时的冷漠

早上听说,昨晚他不知因何事将太子妃骂了一顿,自她进府后,他和太子妃就一直在冷战中,其实这正是乘机而入的好机会,可这两天他并没有来她房里,一直在沉香楼里喝酒今天若不是被她逮到机会,此刻她根本不可能见到他

一个男人会独自喝闷酒,想必是心底有解不开的愁绪,是因为和太子妃的事,还是其他事情呢?如果她能做他的解花语,是不是可以和他更近一步?

想到此,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正想开口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元华的声音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

元华应声推门进来,走上前,“禀太子,刚才……”他正想说什么,却发现董若涵在,便嘎然而止

见此,拓跋凛蹙了蹙眉,道:“你下去”

董若涵在元华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自己和太子相处的时间终止了于是她起来,朝拓跋凛杆疙,便踏着莲步离开

刚出到门外,她略为顿了一下,听到元华道:“禀太子,刚有消息来,雍亲王一早带着乐平公主离开王府……”

后面她没听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太子暗中监视着雍亲王的一切,他为什么如此在意雍亲王的动向呢?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外面的流言,说太子看上了乐平公主,想和雍亲王争,无奈落花流水

太子喜欢乐平公主是真的吗?

他曾经不是为了董若婕抛弃了炎妃然吗?

继而又想起这两天太子­阴­沉的心情,莫非是为了乐平公主?有可能吗?

董若涵带着侍女下了楼,就见到太子妃在几名丫鬟的簇拥下,迎面而来,侍女绿儿手上正提着竹篮,想必是来看太子的

她­唇­角勾起一抺­阴­笑,走上前道:“姐姐,是来看太子吗?我想你还是回去吧,旧人终不如新人,这个道理我想姐姐比妹妹我更明白的哦”

董若婕蹙眉,停在她身边,“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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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回:密谋对策,借刀杀人

( “……往北的方向走,跟随的只有侍卫那楷并没有其它人”元华站立在太子身后道

拓跋凛眸光一闪,问:“运河那边还没有处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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