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雍亲王因为要回来拜堂,暂时让工部侍郎监督着”元华一顿,提议道:“太子,既然他们没有带其它人,我们要不要……”
“不用急”拓跋凛抬手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比起我们,还有人更焦急,要是他们不知道,你派人去稍作暗示一下”
元华想了想,明白太子所指,便道:“太子英明,属下稍后派人去办”
拓跋凛沉思片刻,道:“查出他们新婚当晚怎么回事没有?”
“听说是有人将新娘掳走了,可并没有查到是谁所为,而雍亲王和乐平公主都说是他们在玩打赌游戏,连皇上都相信了,还有,除了新婚当晚,这两天雍亲王都被乐平公主赶出枕霞阁,听说前天晚上,雍亲王回了云归阁,让常夫人去侍寝”
拓跋凛放下杯子,垂眸问:“你觉得他是真的爱上乐平公主吗?”
元华想起乐平公主来了北越后,拓跋蔺的种种行为,再和以前的行为比较,似有所领悟道:“自返回朝堂后,他放荡的行为收敛了不少,可太后皇上贵妃以及某些大臣送他的美妾,他能收的都收下了,而且她们之间也没有传出争宠弄得宅无宁日,这说明他对付女人有一套”
“常夫人于她们当中较为特别的一个,她还是皇上赏赐的,会看重一点并不奇怪乐平公主虽然美,但见惯了美人的雍亲王,断然不会因外表而迷上她,他很可能看上的只是她的背景,又或者她只是一个烟雾弹,至于后面目的是什么,就待查证”
“元侍卫此言差矣”左边的厅柱后走出一道青影,手持着一把扇子,步伐潇洒的走过来,他正是八皇子拓跋禛,由沉香楼后门跃上来
他道:“乐平公主绝对是个尤物,美貌加身份背景,对男人是致命的诱惑,雍亲王说不定对她有几分真心还有……”他对拓跋凛说:“你有留意到乐平公主那双眼睛吗?有没有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听闻他这么说,拓跋凛身体微微一颤,听到拓跋禛继续道:“当初有传闻说拓跋蔺喜欢上炎家那个丫头,可每次有这样的传闻出来,拓跋蔺和别的女人来往更频密,谣言自然就没有了可现今,那丫头死了,来了一个跟那丫头有着相似地方的公主,会动心并不意外”
拓跋凛想起不久前,在金銮殿对质那天,乐平公主和拓跋蔺之间的互动,以及乐平公主生气瞪向拓跋蔺时那双美丽灿眸……
曾经因为这双眼睛而注意到她,继而喜欢上她
之后每次从梦中惊醒,都是因为那双眼睛,哀怨中带着愤怒和深深的恨意,他清楚,此生此世,绝得不到她的原谅
八弟说乐平公主的眼睛跟她相似,连一个跟她接触不是很频繁的人都这么认为,何况是拓跋蔺?他们自小就那么亲近,虽然后来他们不知何原因闹翻了,但他知道,她对拓跋蔺来说仍是特别的
这么说,拓跋蔺是有可能因为这样而喜欢乐平公主?
听了拓跋禛的话,元华点头同意,并道:“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找不到拓跋蔺的弱点,现在可好啦,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以后就好对付”
“你们以为拓跋蔺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找到弱点吗?”拓跋凛站起来,斜靠在栏杆上道:“他这么做目的是想引我们上勾,如果我们出手对付他,他若死了还好,万一死不成,反而会反噬我们一口”
“若是不需要我们用刀呢?”拓跋禛笑道:“再说,杀他肯定要有十足的把握才出手,这次他只带了一个护卫,乐平公主又不懂武功,正是杀他最好时机”
元华一怔,拓跋凛道:“你想借刀杀人?”
“有何不可?”拓跋禛便将自己的计谋说出来,“他不是去处理运河之事吗?因不久前那边发生了河堤崩塌,有几万灾民等待朝廷的救援,如果他们到达那里,此时灾民发起暴动,在暴动的灾民中混进一批顶尖的江湖杀手,就算他再有本事也Сhā翼难飞”
拓跋凛想了想,便道:“这方法可行,但不能露出破绽,让人怀疑是我们的计谋”
“这个当然”拓跋禛胸有成竹的说:“我们只需要将这个任务推给铛去办,若失手被查着,也只以为是铛所做,不会让人怀疑到我们,而我们只坐享渔利就行了”
“怎么个推法?”
“记得张怀德吗?他是铛的得力部下,却曾经与雍亲王结过怨,刚好他的妻舅在曹帮任副帮主,我们只需要在张怀德面前挑拨下必能成事”
拓跋凛过来拍了拍拓跋禛的肩膀道:“八弟,就按你所说的去做,不过,我们不能跟张怀德接触,免得让人怀疑”
“放心,臣弟心中早有人选”拓跋禛眉心一拢,忽想起什么,道:“当初太子为何不娶凤晓云为太子妃,若是娶了她,凤相就不得不站在我们这边”若董钊没被贬还好,现在贬了,太子就失去了半张羽翼,董若婕现在对太子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闻言,拓跋凛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双眸黯然,淡淡道:“就算孤想,父皇也不会这样安排的”
“为什么?”
拓跋凛不语
元华接话道:“不是很容易理解吗?皇上不想让太子的势力再扩大,却消他们兄弟能和睦,所以他一边让雍亲王娶西临公主,一边让铛娶凤相的千金,一来是消凤相雍亲王和铛能安心辅助太子顺利登基;二来是防备兄弟争夺皇位,更怕到时太子登基后,太子会兄弟等人杀了,所以就用雍亲王和铛这两股力量来牵制太子”
“父皇是个多疑善猜的人,现在他与其怕我们兄弟争位,不如怕会被孤取代,孤有外公当靠山,还宇文太傅等人拥戴,所以,即使父皇有多讨厌四弟,仍是会放些权给他来牵制孤在炎氏倒下后,让拓跋蔺回来,无非是想压制孤,所以,他不会让更有背景的女子做太子妃的”
拓跋禛微微敛眉,恍悟道:“哦,我明白了,这也是你当初坚持娶董若婕为太子妃的原因,你不想让父皇将你当假想敌?”
同时,他也明白到为何拓跋蔺能得到父皇的宠爱,尽管外界传言他是武承帝的儿子,大家几乎默认了,可他却从没有想过明证身份,每天只风花雪月,花天酒地,对皇位没有窥觎之心,武承帝跟他在一起自然轻松,不必猜疑
拓跋凛不语,转而凝目远眺楼下不远处的花草,脑里想着拓跋禛的话,他当初坚持娶董若婕为太子妃的原因,是因为怕被父皇猜疑吗?还是……因为年少时那个承诺?
见拓跋凛没有回答,拓跋禛和元华互望一眼,知道这个话题到此了元华想了一下,开口道:“太子,明天周相的寿辰,我们……”
叩叩叩——
... [,]
( 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元华的话
“太子,太子妃来了”
闻言,拓跋禛随即道:“太子,臣弟先告辞,暴动的事臣弟会办妥的”语罢,未待拓跋凛颔首,便由来时那样离开
而这时,董若婕已推开门进来,身后跟着提着篮子的绿儿元华见此,对拓跋凛杆疙,跟着退了出去
“有事吗?”拓跋凛脸色阴沉
“妾身见你这两天都在喝酒,的你的身体,特意下厨炖了补汤给你”董若婕示意绿儿将补汤盛好,然后自己亲自端到拓跋凛面前,道:“妾身顺便向你道歉的,昨天是妾身的不对,不应该冲动,独自对付乐平公主”
昨天回去后,太子知道了这件事,便将她骂了一顿,而自己因为心中也有愤怒,顶了他几句,两人不欢而散尔后,听闻他去了云侧妃那儿,她才惊觉自己已没有条件争宠以前她有娘家作靠山,可娘家根基未稳便倒台了,若她再任意挥霍两人多年建立的感情,迟早会失去此刻拥有的
刚才在楼下,董若涵刻意的嘲讽和挑拨,更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
旧人不如新人没有人明白这句话给她带来的疼有多深?如果不是她觉察得早,今天的太子妃又岂是她呢
已被她抓到的东西,不管是人或权力地位,只要她没有死,绝不会放手!
拓跋凛没有接过汤碗,盯着她,唇角扬起,勾出一抺冷冷的嘲笑,“爱妃温柔贤惠,处处为孤着想,何须向孤道歉”
端着汤碗的手一顿,险些把碗里的汤洒落,董若婕的心不禁一阵慌乱,她知道拓跋凛这次对她真的失望了
哐啷的一声,汤碗由她手上掉落,泪水滚出眼眶,她扑上前去,将他紧紧搂赚哭着道歉:“凛,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乱来,一切都听你的,好不好?”
以前只要她一哭,他就心软,虽然她很不想如此,但为了挽留他的心,就算不屑也要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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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回:连环追杀,狼狈落水
( 拓跋凛眸色一暗,动手推开她,“你回去吧。ww”
“我不!”她不依,又伸手去搂住他,“凛,求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以后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绝不会耍什么心机了。”说着说着,她眼眶的泪水已将他胸前的衫弄湿一大片。
今天早上,她被召进宫里。皇贵妃知道昨天的事,她被皇贵妃训了一顿,至今皇贵妃警告她的话仍深深的绕萦脑里。
“以前念在你救过凛儿和他对你的执着,又见你父亲支持凛儿的分上,本宫勉强能接受你为太子妃,只要你以后能帮凛儿,做他的贤内助,但是,本宫绝不容许一个拖累他的女人在他身边,自骊山回来后,你自问自己做过什么?华清宫的事别以为其他不知道,本宫却很清楚,你若还想坐在现在的位置,那回去好好的反省一下,若再有下次,别怪本宫无情!”
她知道这次是真的,皇贵妃一直不待见她,若再犯错,她再也得不到原谅。这是最后一次,今天她一定要得到丈夫的原谅,和她重归于好,只要她再次怀上孩子,就不怕地位不保。
可惜,经过华清宫那件事,拓跋凛对她已有别的想法,再加上想起那晚,自己和别的女人在乐平公主‘身旁’做那种事,甚至ji情的时候,还叫着乐平的名字时,他胸口就憋着一股无法愈解的郁结。他以为经过那次后,她得到教训,不会再Сhā手自己和乐平公主的事。
昨天让她进宫,无非是想她跟乐平公主和平共处,不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至少关系不要弄得太僵,谁知她竟然还故技重施,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入耳里。令他愤恨的事,若不是宫里有人早来通报他知道,她根本不打算对自己坦白,还想将责任推给别人。
不过,他心里虽然愤恨她的行为,可她毕竟曾救过自己的人,还跟了自己那么多年,再说,若不是他和母妃要她让出太子妃之位,她也不会算计起乐平公主来,何况现在的情况,更不能让父皇看到他们夫妻不和。
“希望你以后记住今天说的话,若还有下次,真的无法再原谅你了。”他微微推开她,伸手拭去她眼眶的泪水。
他的语气平稳中透着威胁,听着似是原谅她了,但是,她知道真的没有下次了,而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挽回丈夫对自己的信任和皇上对也的印象。
“那明天周相的寿宴,臣妾可以跟你一起去吗?”自昨天的事传出后,关于她和太子不和的传言已遍布各街各巷,为了董家的面子和她的前途,明天的宴会她必须出席,而且要和太子一起,这样就能澄清外面她和太子的谣言。
拓跋凛和她的想法一样,因此并没有拒绝她,坐下来,开始享受她带来的糕点。
一直站在楼下假山旁的董若涵,她以为董若婕进去后,会很快被赶下来,可等了很长时间,都不见她下来,便知道拓跋凛已和董若婕和好了。
她既气愤又嫉妒。
“暂且让你享受几天的温存,过后你无法再缠着他了。”她阴森地朝三楼瞪了一眼,便带着丫鬟拂袖而去。ww
……
这日夜深,位于京都城周府大宅的密室,烛火通明。一名黑衣人跪在案桌前,拱手道:“爷,上头说雍亲王带着新婚妻子去了沪州城,身边只带了一个护卫。”
“只带了一个?”闻言,站在案前,背着黑衣人的周涛转过身来,“确定了?”
“确定。”黑衣人面无表情道:“上头还说,有个计划需要爷配合。”
“什么计划?”周涛脸上掠过一抺兴奋,“要怎么配合?”
黑衣人将上头交待的事说了一遍,周涛拍手叫妙,于是拿起笔墨,写了一封信函,将它交给黑衣人,并交待了一些话。
周涛在黑衣人退出去后,又写了一封信,然后叫了个侍从进来,把信函和一块令牌交给他,并叮嘱道:“谨慎些,别弄丢了。”
“是。”
侍从退出去后,密室另一扇门缓缓打开,走出一名穿深蓝色锦袍的男子。他是周涛的大儿子周景鸿,目前任殿前军都指挥使司一职。
“爹,不就杀一个亲王,何须动用组织的势力?”周景鸿向来自傲,刚愎自用,根本不把这个浪荡不羁、风流成性的闲王看在眼里,认为这种的人,不配他花心思铲除。
周涛道:“以前爹也会这样认为,所以每次都会失败。爹让组织出手,只是担心江湖手杀失败了,好有个后备。”他冷笑一下,“本相就不相信,他能躲得连环追杀。”
“其实多此一举,当初他在京城孩儿就能将他杀了。”当时拓跋蔺初回朝堂的时候,他曾想过除去此人,只是让周涛多拦住了。
“爹多次告诉过你,他是皇上叫回来的,就是皇上的人。若在京城里杀了他,皇上会怀疑到凛儿。凛儿此时不便Сhā手这些,我们只要为他铺路,让他顺利登基。而雍亲王若死在京城外,我们就可以将责任推给是江湖恩怨。”
周景鸿皱眉道:“你最后动用了组织的人,皇上会相信吗?”
周涛笑道:“这个你就放心,爹会将他们扮成‘逆水殿’的人,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来。”
“逆水殿?”周景鸿一怔,道:“那是五年前江湖新崛起的一股新势力,据说殿主是一名神秘人,武功盖世,没有人能见过他的真容,黑白两道对他十分敬重,而他们的生意和门徒更遍布各国各地。”他很早就听说了这个组织,殿主既然是江湖人,也是一个商贩,这些年来,积累的财富可居各国首位。
“没错。”周涛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语气说道:“爹一直想网罗他们,若能得到他们的财力支持,夺位绝对事半功倍,可惜他们不识抬举,竟然连洽谈的机会都不给,既然不能为我用所,那就将它摧毁。”
他在朝里的势力已没人挡,现在就差财力,若能得到逆水殿那些财富,用来招兵买马,就算没有白虎令,他一样能呼风唤雨、睥睨天下。
周景鸿想了一下,摇头道:“逆水殿那不应该就这样毁了,若毁了朝廷必然将那些财富充公国库,我们什么也得不到。董钊已到永州上任,他很快就接手那边的事,若要成功还需要大量的银两。”
听了儿子的话,周涛点头道:“鸿儿说得没错,明天爹的寿辰过后,就约凛儿和几位大臣到密室里再商量一下。”
“好,就这样办吧。”
父子俩商议完毕,便离开密室。但他们万料不到,明天的寿辰会出了意想不到的事。
寿宴当天,前来道贺的都是朝堂上响当当的人物,还有全国各县城的达官贵人。宴会前,宾客全齐聚在周府的景阳楼,楼内早就搭好戏台。
众人由侍从带着,对号入座。
听说是请来国内最有名气的“梦仙”皮影戏班来唱戏。此皮影戏班的故事新颖,人物皮影制作考究,工艺精湛,配起独特的乐曲,表演起来生趣盎然,活灵活现,极受大众喜爱。
...
今天他们演出的故事叫‘仙落凡尘,李代桃僵’。
当众人看着白幕上出现的平面偶人之影,再配着独特的旁白和乐曲,故事是以一个富家千金在江边救了一名受伤落水的英俊少年开始。因为男女有别,又怕以后会落人口实,所以这位富家千金一直蒙着脸。少年虽然受了很重的伤,时昏时醒,但他知道救自己是一个蒙面女孩,她日夜的照顾,让他很感动。
醒来第一句话便说,他此生以来,第一个不知他身份,却对他如此用心照顾的人。富家千金阻于身份,不便告之自己真实身份。少年也怕说出自己的身份会破坏了彼此的气氛。
醒来的第二天,少年的随从找到他,由于要急着回家,少年将一块玉佩塞给富家千金,并说这玉佩是代表他的身份,是送给未来妻子的,不管她同意与否,以后只要拿着玉佩到奉天府,将来他一定会娶她为正妻。未等她回答,便带着侍从离开。
富家千金回到家后,将自己救人的事告诉了闺蜜,闺蜜见到少年的玉佩,便问她索要,富家千金因为有未婚夫,不便收藏异性的东西,所以就送给了好友……
故事的开头,配以音乐与奇特的唱腔,被演得活灵活现的,渐渐的,开始感觉这个故事情节有点熟悉,但随着表演者的精湛唱功,将众人的情绪被带动起来,随着故事的起伏而沉迷其中。
但在座里有两个人却很清楚,这个故事要说的是什么,虽然人物的背景换了,可故事的情节却无法忽视的。
董若婕脸色苍白,极度不安地看向身旁边的丈夫,见到拓跋凛削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刚毅的脸部线条越发的阴鸷寒酷,她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他定联想到当年的事情了,怎么办呢?若他知道当年救他的并非自己,他会怎么对她?
就在此时,有个极轻柔的声音传进她耳里:“董若婕,想知道这个故事谁提供的吗?”
她心猛地一惊,环视四周,见众人目光都盯着白幕上的皮影,并没有发现异常的人物。
你是谁?她正想这么说,声音又传来。“别出声,现在走出楼对面的竹湖边,有人想见你。”
她又四周张望了两眼,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然后又看了一眼拓跋凛,见他目光阴沉地盯着前面的白幕上,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董若婕并不想去,可那个声音又响起。“若你不来,我会告诉他,炎妃然现在在哪里?”
炎妃然?难度她没有死?
室内温度不高,可董若婕的额头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脸色越发的苍白无色,手脚都颤抖起来。
她咬了咬唇,把心一横,悄悄的站起来,静静的离开。
拓跋凛似乎察觉她的离开,转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门外,才将目光收回来,投向白幕。
这个故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面里的对话跟当年他受伤时,被那女孩救起来时一模一样,甚至比起董若婕跟他提起来的还要具体,就连那女孩在他装睡时,自言自语那段都表演了出来,还有她讲给他听的小故事。
曾经他跟董若婕提起那个小故事,董若婕竟然说没听过。他以为时间久了,她忘记了。可是,现在看这皮影故事,演得很逼真,除了人物背景改了,情节是一样的。连后来他和炎妃然在一起那段都演出来,只是少年的背景是富家少爷,家族与富家千金是对立关系。
富家千金的闺蜜拿着那块玉佩与少年相认了,瞒着她与少年私下来往。后来少年为了家族的事业,接近富家千金,结局是以富家千金爱上少年,最后被他抛弃,还弄得家族破立,少年最后娶了富家千家的闺蜜为妻子。
表演落幕,拓跋凛腾地站起来,绷紧俊脸,握紧的拳头青筋爆起。
如果这个故事套在他身上,那么,救他的并非是董若婕,而是炎妃然。
“出事啦,出事啦!”未曾给他细想,就听到楼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有个女声高喊道:“太子妃掉到水里啦……”
落水?他不作他想,一个箭步奔出去。
刚散场的宾客还没有走,听到太子妃落水,也纷纷走出什么情况。
当时董若婕走出景阳楼,来到对面的竹湖边,并没有看到有人在。她正纳闷时,突然一阵冷风由身边吹过,她的身体似被什么撞了一下,脚步不稳,身体晃了一下,便掉落湖里。
“救命……”她在水里挣扎着。
有个丫鬟刚好路过,立即高声喊道:“人有落水啦,救命啊……”
她的话刚落,就听到扑通一声,有人跳下水,游去救人。
拓跋凛赶来时,正好见到董若婕被人由水里托起来,他立即走上前,将她拉上来。
------题外话------
下章蔺和然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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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回:措手不及,散播谣言
( 丫鬟不知道如何是好,又找不到竹杆,在原地团团转,有几个胆子小的丫鬟开始哭了
“怎么回事?谁谁落水啦?”周府的管事跑过来,见到湖里已有人跳下去,将人往岸啦
“是太妃啦”有丫鬟答道
“什么?太太子妃?”管事吓得脸色都变了,顿感不妙,今天是相爷的寿辰,怎么太子妃却在这里掉下水里去
他立即吩咐丫头去准备干净的衣服和煮姜汤,甚至还叫人去请大夫过来落水可大可鞋万一落下寒症就惨了
听到呼救声,景阳楼的人纷纷跑了出来看怎么回事
管事怕再惹生事端,让人上前疏散人群,毕竟太子妃身份尊贵,而且还是女子,落水湿身是必然的,若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定被上头责训
当拓跋凛赶来时,正好见到董若婕被人由水里托起来,他挤上前,伸手将她弄上来,让她把小腹伏在栏杆边上吐出几口池水,又有小丫头拿了衣裳过来给她披赚扶她到景阳楼的更衣室换上干的衣裳
“太子妃不是懂泅水的吗?怎么掉到湖里不会自己游上岸,却要人救上来?”拓跋凛正想跟上去,忽听到有人嘀咕,他顿住了脚步
“是艾传言多年前她救了太子,应该会泅水才是”
好像没有人发现拓跋凛没走开,几个丫鬟围在一起议论开来
“刚才皮影戏的故事内容跟太子和太子妃那个传言好相似哦,会不会那个富家千金的闺蜜就是太子妃,那个富家少爷是太子呀?”
“有可能艾如果当年是太子妃救了太子,为什么刚才她掉到水里,在水里不断的挣扎,分明就不懂水性的人”
管事还没有走开,见到太子站在一边不动,又听到几个丫鬟在轻声交谈着,顿时怒道:“你们几个什么忙都帮不上来,还敢在这里碎嘴!万一太子妃出了什么事,你们都得吃不完兜着走!还不回去干活?”
“是,是!”
嘀咕的几名丫鬟不经意抬起头,见到拓跋凛就站在她们几步远的距离,吓得连忙跑去干自己的活儿
董若婕不懂泅水?这么多年,他怎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难怪她从不提这件事,是心虚吗?
思及此,他的心弦紧绷,脸色苍白
周涛走过来,对拓跋凛道:“凛儿,抱歉,让太子妃落水”
“外公,别这样说,这是意外,谁也不想的”
“奇怪了,太子妃不是在看戏吗?怎么会走来湖边,还掉了去?”竹湖里各处栏杆皆是新近修整过的,若不是很不小心,断不会轻易就落水
拓跋凛道:“这要问下小婕才知道,我进她怎样了”
周涛会意道:“去吧,景阳楼里的人我让人带去欢聚堂,你好好的陪陪太子妃,今天她必定受惊不少”
拓跋凛点点头,便往景阳楼走去
董若婕换好干净的衣裳,转出屏风外,便见到拓跋凛走进来小丫鬟收拾了她的湿衣物就退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两人没有说话,一直站着董若婕不安的扭着衣袖,脑里仿佛停止了动作,一时不知道如何打破彼此的沉默
“凛,我……”
她犹豫了一下,刚开口想说什么,就被拓跋凛打断了“为什么看到一半就走出去?掉落湖里是因为心虚吗?还是想跟我装可怜吗?”
她嚅嗫的道:“我我没有”
“没有?”他微眯起眼眸,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锐利的可怕,薄唇轻启,一字一句的问:“小婕我问你,你老实的告诉我,那年我受伤掉到河里,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董若婕心中不由生起一阵恐惧,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强作平静的说:“当然是我,你问我这干什么?”
“那我问你,刚才你掉到水里为什么不自己游上来,你不是会泅水的吗?当初我掉到水里,你不是游过来,将我拖上岸的吗?”他说话的时候,将脸慢慢凑的近她
“因为我……”她害怕地咬着下唇,身体不由的往后退了一下,拓跋凛第一次用这么严厉冷酷的眼神瞪着她,垂下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指甲已深深的陷进肉里,深吸了一口气道:“因为我脚抽筋了,而且我很久没有游水”
“脚抽筋?”他很失望,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想骗他,是不是抽筋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上岸后,走路的脚步虽然有点踉跄,却一点都看不出是抽筋“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们知道的细节比你还要清楚,对那时的情形比你还要熟悉?”
“我怎么知道”她脑里飞快的转动,想找出能说服他的理由,强辩道:“一定是他们听了我们故意放出去那个传言,自己自编的,纯属巧合而已你是我救上来的,细心照顾你康复的人是我”
“是吗?”他冷笑一声,“当初我是有怀疑过你,只是你有那块玉佩,所以我相信了你”说着,他突然一手将她拽过来,拖着她往外走
“去哪?”
“为了消除心中的疑惑,只要你能证明你会泅水,我就相信你”
什么?董若婕脸色倏地一变,随即想到他想要做什么,他想她跳下水里证明于是她挣扎道:“我不要,凛,我不要去”
他突然将她推到门板,双手抵着她的肩膀,逼问道:“那你告诉我,那天救我的到底是谁?”
望着他冷酷不容辩驳的神态,董若婕知道自己若再不说真话的话,他真的会将自己掉到水里去证明,可是就这样承认吗?她努力了那么久,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
她这样做,不只是为权为利,她也是因为爱他啊
看着董若婕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表情,拓跋凛不用再逼她也知道答案他放开她,仿佛受了打击般往后退了两步他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只有他能算计人,却没想到仍是被人算计到
和炎妃然在一起时,虽然她在独处喜欢自言自语,她的笑声和她的哄人吃药的方式跟救他的女孩是那么相似,但董若婕早已拿着玉佩跟他相认,所以他从没有怀疑过董若婕不是,若不是她掉到湖里,只怕她会一直隐瞒自己吧
他闭上眼,做了一个呼吸,仿佛做了一个什么决定般,踏步离开
见他要走,董若婕心一急,脱口而出道:“我骗了你,你何尝不是骗了我你说你爱我,可由始至终,你最爱的人是炎妃然”
拓跋凛顿住脚步,缓缓转过身,凛然锐利的眸子狠狠地瞪着她,眼神无比的寒冽与阴鸷,仿佛要将她拧碎般董若婕瑟缩了一下,背脊泛起寒意自那件事发生后,炎妃然这三个字便成了他们彼此的禁忌,这一年里,谁都不曾提起过
可现在她说了,他会怎么对她?
拓跋凛瞪了她一会,什么话也没说,拂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董若 ... [,]
(婕整个人也如脱力一般,颓然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热闹的寿宴突然生了这场意外,大家心里虽然好奇,可没有人敢去深究,但那天后,李代桃僵的故事却传遍了京城里大街小巷,茶楼小馆卖艺演唱者,妓院里的歌舞团或街头巷尾的说书人,将这个故事演说的精彩绝伦
某些有心人,还将这个故事跟太子和太子妃的恋爱故事拿出来比较分析,很自然的将富家千金看作是炎家大小姐,而富家少爷就是太子,千金的闺蜜是太子妃董若婕为攀龙附凤,冒名顶替好友,拿着玉佩去骗取太子的真情的传言又被传播开来,甚至连皇宫都知道
冒认太子救命恩人可是件大事,而且对方还是太子妃,不管是不是真的,所谓无风不起浪,武承帝立即让人查办此事以停息这些流言太子妃暂时被圈禁起来,云侧妃接管了太子妃所有大小事务,常与太子出双入对的,有望会被提为太子妃
远在京都城千里外的炎妃然,还不知道京城所发生的事,赶了三天路,昨晚他们终于抵达沪州城她原以为拓跋蔺会带她去住某住官员的府第或官府的驿站,谁知带她去投宿客栈,只要了一间上房,而那俊因为有任务,在进城后就没有跟随
拓跋蔺倒是很自觉,她还没有开口,一进房便帮她整理行李,把她的衣服由包袱放入柜里挂好,又叫店小二抬热水给她洗澡,他甚至还想帮她擦身,却给她赶出房里
洗完澡出来,看到热气腾腾的饭菜,还全都是她最喜欢吃的,说真的,她还真有点感动的,不过她并没有表现也来,而他殷勤地为她盛饭,挟菜,饭后他又带她出去走走,回来帮铺床,做尽了一切侍从该做的事只是他不愿意分床而睡,死皮赖脸的要当她的棉被,不会对她有非分的动作
一间房一张床,既是夫妻不睡在一张床,难道要赶他到外面吗?就知道他没安好心,难怪不带侍从和丫鬟,原来他是想过二人世界
幸好一整晚他算守已,倒是自己,因为半夜冷,而他身体就暖炉,醒来后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一下子脑充血,脸红的像会滴血一样,尴尬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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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回:两小口的尴尬情事
( 幸好一整晚他算守已,倒是自己,因为半夜冷,而他身体就暖炉,醒来后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一下子脑充血,脸红的像会滴血一样,尴尬非常
幸好他还在睡,不然看到她的样子,肯定很得意怕会惊醒他,她慢慢放开他,然后翻身背对他,再将被子轻轻用力扯过来,却怎么也扯不动她微微侧身一看,原来被子一边被他压在身下,除非靠着他,否则她就没被子盖
她恼了,透过帷幔,看看外面的天色已大亮,平时这个时候,她已起床了
于是她用力推了推身旁的男人,“喂,我要起床啦”
拓跋蔺动了动,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但并没有醒过来她再推了一下,嚷道:“喂,我要起床啦”
他突然握着她的手,用力一拉,没有防备的炎妃然跌落在他身上,手脚并用地把她擒抱赚“再陪我睡一会”
“我不!”她挣扎着要起来
“吻我一下”
“我不!”
话刚落,谁知他搂着她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结实硬朗的身躯完全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把手探进了她的底衣下,抚摸上她柔腻的肌肤
“住手……”她轻喘着,双手推着他的胸膛,不安地蠕动着身子,“拓跋蔺,我叫你住手……”
他置若罔闻,双腿挤进她的腿间,以自己的硬挺隔着衣物磨蹭着她的腿心,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嘴角泛起邪邪的笑意,完全没有刚醒过来的慵懒
“娘子,为夫不想再等了”
炎妃然没有发现他醒过来,以为他还在睡梦中,“拓跋蔺,你醒过来,快住手……”她推着他的肩头,脸上的表情有委屈有无助,一大清早,就遭狼压,叫她如何不委屈,早就知道昨晚让他睡地下好了
拓跋蔺毫无所动,继以灼热的唇轻吮着她柔腻的肌肤,轻柔道:“我们是夫妻,我们现在洞房好不好?”他一边说着一边舔着她的脸颊,湿润了她的小脸
什么?在这里?在许多人睡过的床上,跟他洞房?
这怎么行啊她拒绝道:“不要,我不要在这里,你快住手,放开我!”
怕他真糊里糊涂的在这里强要自己,炎妃然踢着双腿,想从他身下挣脱出来,听着他轻喘的声音,猛地感觉到他那儿在自己腿间磨擦着,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动作,顿时不敢动她咬紧牙关,狠狠地瞪着他,忽地感到腿间一片湿热,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微微泛起红晕的脸颊,一脸震惊
脑里有片刻的空白,等到回过神来后,炎妃然恨不得把拓跋蔺万剐千刀,他居然这张众多人睡过的床里在她身上Gao潮了!
她有洁癖的,而且还是她重生后的第一次,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虽然两人没有真的做了,可这样也不行冷眼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人,话不经大脑轻哼道:“这么快就射了,肯定……以后跟你做夫妻能正常吗?”
其实她是想说,这么快就射了,肯定以前被用多了,现在不行了可话到嘴边却换了另一种说法,只是仍是有损男性尊严的话,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知道有些时候,男人是不能随便挑衅的,何况她现在所处的形势对自己不利他的喘息声仍清晰的在耳边,不敢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只是两人此刻的姿势极暧昧的她试着推了推他的肩头,见他不动她也不敢有所动作,腿间那灼热提醒她,压在她身上的“禽兽”随时都可以更禽兽一点
她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撩拨他,连呼吸也不敢过大,可尽管如此还是抑制不住自己起伏的胸膛,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得飞快,隔着薄薄的衣裳,他们紧紧贴在一起,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以及他心脏的律动
拓跋蔺抬起头,深幽的双眸看着她,在经历了Gao潮后所有的感官都沉浸在之后的余韵中,他在她脖颈边轻吮轻咬着
炎妃然闪避不到,又不敢乱动身体,而他缓缓伸手至她的眼角,支起身子看向她,眼底带着深浓的情yu色彩,轻轻撩开贴在她脸颊上的发丝,低头在她耳边吵哑着声音道:“也许我们可以再试试”
一整晚被她缠着,在他身上不停的磨蹭着,他忍着不敢对她乱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可醒着比她早,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再加两人身体紧贴着散发的体温,让他身上那儿早就活跃不已,见她似要醒来,才故意假装未醒
要她吻自己才肯醒过来,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却玩过头了,他承认刚才太逊了,但那只是意外,若再来一次,他会叫她把话收回去
“谁要和你试?”看准他不备之时,她突然翻身,双手使力将他推到床一边,随着一声闷哼,迅速地翻身下床,随手拿起软枕就往他身上扔去,警告道:“你以后再和我索氓试试看!”到时候可不是用软枕打这么简单了
拓跋蔺接住砸过来的软枕,笑着看她逃命般跑进更衣室,拉上门,他抬手抚了抚微微发痛的后脑,刚才被她推开时,不小心撞到墙上
这时,店小二在外面敲门,他下床去开门,小二端着洗脸水站在门外,他接过来,并叫他替他们准备早点
炎妃然靠在衣柜上平复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片刻后才压住了心中的悸动,双手捂着脸颊抬头看着屋顶,张眼睛自我安慰道:“那混蛋一定是没睡醒,一定是这样!”
可她知道,他说要再试试看时,那语气和表情是极认真的,根本不像没睡醒的样子,他是在装无赖,无非就是想占她便宜
思及此,想起他在自己身上做的事,脸上像被火烧了一般,烫得厉害又伸手摸摸自己大腿处,感觉怪怪的,好似他把东西直接射在她腿上了一样她低头一看,果然看到那里湿了一片,于是打开衣柜,拿出一套淡绿色衣裙,脱掉亵衣裤,准备换上时,不经意看到一套宝蓝色的男装衣服
她将衣裙放回去,拿出男装,展开来一看,跟她衣服尺寸一样,难道这是拓跋蔺为她准备的?想了一下,决定换上男装
“娘子,要不要为夫帮忙?”
拓跋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时,炎妃然正好穿上外套,她道:“不用,你走开啦!”死混蛋,肯定又想索氓,幸好她将门锁上了
“娘子,为夫也要换衣服,不如让为夫进去……”
他没说完,门“唰”的一声被拉开,炎妃然已穿戴好,满脸怒容站在他面前,与他错身而过之际,出其不意地往他小腿踢了一脚,骂了一句:“死混蛋!色狼!”
“娘子,为夫没惹你啊”拓跋蔺单脚站着,抱着小腿,装出很痛苦的样子
没惹?刚才在床上那只禽兽是谁?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跑去梳洗如果她有回头看,定能捕捉到身后那男人唇角上扬的诡笑
接下来一整天,拓跋蔺先是带着她前去 ... [,]
(看运河上修建堤坝和石桥的进展,对这些她并不懂,看他跟监工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她站在一旁极度的无聊还好,他并没有让她等多久,她只无聊了几个时辰,后来他将事情交给工部侍郎,带她巡视了一圈,向她讲解目前的状况和以后需要做的事
夏季时雷雨较多,河堤崩决,淹死人口无数前两年河堤坝才修一次,可并没起到作用,前些日子修建石桥倒崩,他上次前来已查出原因是与决堤有关,显然是有人偷工减料,只是证据还不足加上拔下的赈济银两被盗,他此行的任务责任重大,可又不能公开查证,所以,他要她无论以后他要她做什么,别气质疑,照着办就行了
“以后你就现在这样的打扮,别人问起,就说你是我的护卫”
今天她一身男装打扮,柔黑的长发高束起,用条紫色丝带绑赚以条紫色绸带当抺额,艳丽无双的五官配合简练俐落的妆扮,令人有股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不是你当我的小厮吗?”炎妃然提醒他道,来的时候他们已谈好了,他要当她的侍从,怎么这么快他就出尔反尔?
“是没错”拓跋蔺像哥们儿般揽着她的肩,边走边道:“让你当我的护卫,只是做给别人看的,私底下本王仍是你的小厮,陪玩陪吃陪睡如何?”
“陪睡?”炎妃然想起早上那一幕,敏感地觉察到他话里另一层的意思,停下脚步,嘴角勾笑黛眉一挑,道:“你是不是皮痒,欠揍是吗?”
拓跋蔺怕晚上被罚睡地板,立即解释道:“别误会,为夫只是想当你的暖炉,没别的意思”
“你还想?”
说着,炎妃然用手肘撞了他胸膛一下,他身子往后一缩,“我……”
“王爷,请留步”
就在这时,身后出现一行人,领头的是一名儒将打扮的中年男子,可能兵得宜,体态优雅且风度翩翩,笑起来甚至让人心生好感
他是谁?她以眼神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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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回:热情款待,一番心意
( 拓跋蔺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一只柴狼。『』”
柴狼?听他这么说,炎妃然会意了,用隔音密语道:“你这次的任务是他吗?”
拓跋蔺露出一丝激赏神色,夸奖她一句,“还不笨嘛。”
“原来你是来工场巡察啊,难怪在客栈没找到你。”杨立万笑着拱手行礼,极为客气说道:“上次您来时匆匆,没能尽到地主之宜,实在惭愧。现在王爷又来了,怎么也不事先知会一声?好让卑职准备准备。”
拓跋蔺微笑着答道:“哪里哪里,上次还有些工作没来得及处理,此次来主要是找个可靠的人来接管本王的事务,找到就离开,不必麻烦到杨太守了。”
杨太守?原来他是这座城的太守杨立万。
炎妃然忽然记得炎家出事前,曾有一宗贪污案,是沪州城的知府陈志明的儿子上京告御状,说自己父亲被奸人所害,而所告之人就是当地的太守。
陈志明的儿子在京时曾巧合与她认识,当时她就将此事跟拓跋凛说了一下,希望他帮帮陈志明的儿子。拓跋凛却说她不懂官场的是非黑白,陈志明的案件早定了案,秋后处斩,若他儿子还坚持要告御状,只怕最后连命都没有。还劝说她别管此事,皇上既然定了陈志明的罪,就不可更改,否则连她都会受到牵累。
她就跟陈志明的儿子说这案结了,很难翻案,她就劝他不如在执行刑罚前,去见见父亲最后一面,可他却坚持要告,还坚持说自己父亲为官清廉,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她有心想帮而无力,后来她在哥哥面前抱怨了几句,哥哥问了她陈志明的儿子住的客栈,并交待她以后别再管此事,也别再跟陈志明的儿子接触。她虽然不懂其意,但也遵从哥哥的意愿,后来陈志明的儿子如何,她不知道,因为没过多久,炎家便出事了。
现在看这个杨立万不像怎么看都不像大坏蛋,可拓跋蔺又说他是一只柴狼,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怎么会麻烦呢?王爷可是新婚就将妻子丢下前来公务,实在令人敬佩!卑职能请到王爷前来府里小住,乃是荣幸之至啊。走吧,就让卑职做一次东道主,小小的客栈怎么住得舒服呢。”杨立万奉承道,笑容十分亲切,态度也十分强硬,不让他们拒绝,直接抬手吩咐人去客栈拿他们的行李去太守府。
这个杨太守未免太热情了吧。『』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越是亲切的人,背后必定有所图谋。
她扯了扯拓跋蔺的衣袖,希望他拒绝。
拓跋蔺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杨太守如此盛情,本王若再推拒就太说不过去了,本不想这么麻烦的,那就打扰几天了。哦,对了,这位是本王的朋友,这几天她会和本王一起的。”说着,他推了推站在身旁猛扯他衣袖的炎妃然。
不是说叫他拒绝的吗?怎么却接受了呢,还将她介绍给别人。她暗自用力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杨立万,“杨大人好啊。”
杨立万打量着炎妃然,笑呵呵道:“原来是王爷的朋友,果然一表人才,刚才还在想,这是谁家的公子,怎生得如此俊俏迷人,既然来到沪州城,那就要多住几天,好好的游玩一番了。”
拓跋蔺点头道:“本王这位朋友,很少出门,难得出来,当然要玩够本,不过要麻烦杨太守你了。”
杨立万笑着讨好说:“那是一定的,只要这位小兄弟赏脸。”
坐在马车时,炎妃然问他,“为什么要住到太守府?他虽然看起来不像坏人,可他太过热情,也有可能背后有企图。”她不能直接跟他说,这个杨太守其实是个伪君子。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听他这么一问,炎妃然即时了悟,“你怀疑他跟失踪的官银有关?”
“就算没有关系,他是沪州城的太守,多少也能从他身上查到什么线索。”
炎妃然蹙眉问:“既然如此,之前你干嘛要住客栈?”
拓跋蔺点了点她额头道:“如果本王一来直接就去住太守府,他也会像你刚才想他那样,背后会不会有所企图?若他亲自来请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再说,他又不知道本王另一个目的。”
“哼,你以为自己很聪明,我看他刚才吩咐人强行去客栈拿我们的行李,就知道他也不是个吃素的人,看来你前来这里的目的他必定猜到一二,你还是小心提防他为好。”
“只是猜而已,他未说破,本王何妨继续和他一起演戏?怎么?你怕了?”拓跨蔺挑眉看她,“刚刚死捏着我的手臂,是不是担心我了?”
“谁担心你,你要去送死,我怎好意思阻你呢。”
“你别忘记了,我们是夫妻,当然有难同当了。”
她眨了眨眼,“做你的妻子还挺危险的,那我是不是该现在就跳车逃跑?”
拓跋蔺将她往怀里一拉,“你以为现在还能跑得掉?”
这一拉,她的额头差点撞到他的下巴,但他不以为意的低头,嘴唇就唇着她的耳垂,濡涅的热风吹进耳廓里,吹得她耳朵痒痒的,一缩身子,却又更往他怀里缩。
“拓跋蔺,你这几天老占我便宜。”她小声嘀咕,“你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假公济私,明为出来查案,其实就是想对我不安好心?”
“若是,又如何?”他柔声轻问。
这一句问得她胸口怦怦直跳,她不知怎么的,既问了,却又怕听到他的答案。
“你……你不会喜欢我吧,你老是缠着你,到底想怎么了?我不是外面那些随便的女子,也不是你府里养着那些姬妾,不是你能拿来设调笑的对象。”
“谁要调笑你?”她轻柔说道:“你要是那些女子,我才不要理你。”
怎么觉得他话里有话,她不禁抬起头看进他双眼,这眼神她并不陌生,只从她答应了嫁给他,他就用这种眼神看她,勾搭得她心里怦怦直跳,脸热颊红。
思及此,她一把推开她,哼声道:“别又来这套!我知道你是骗我,只是想逗我玩,看我会不会上你的当。你是谁?你是风流倜傥的王爷,又是多情圣手,可我不是一骗就会上当的小姑娘。”
拓跋蔺暗暗咬了咬牙,“娘子,你真是没心没肺!”
“哈!我若没心没肺,你就是狼心狗肺。”她在嘴巴上绝不肯落于下风。
“看来我之前实在是太厚道了,那么轻易就放过你。”
见拓跋蔺目露“凶光”,炎妃然吓得花容变色,惊叫一声缩到一角,但马车里的空间狭小,最后还是被他抓住,拉扯间,两人滚成一团。
这次换她将他压在身下,她想起来,他却不让,双手按住她的后脑,用力往下压,四片唇瓣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当晚,杨立万为表示对两人的欢迎,在宴把下饭局,妻妾儿女全都在场陪席,显得相当的隆重。
炎妃 ...
(然经杨立万的介绍才知道他娶有一妻五妾、儿女共十二个,三男九女,儿子全娶妻妾,嫁了五个女儿,还有四个,其中两个未及笄。
“杨大人真好艳福呀!”她装着羡慕的说,心里却不认同,他的五姨娘看上去才十八岁左右的年纪,杨看上去不显老,可年龄是摆在那里的。
“那里那里。”杨立万谦和道:“老夫的艳福还不及王爷的一半呢,他府上那些才是极品,听说王妃是西临国第一美人,不过我家的小九也不差。”
“小九?”是谁?杨太守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是老夫第九个女儿,不是老夫自夸,她虽然身份不及西临公主高贵,可是沪州城第一才女。”
听他这么一说,炎妃然明白了,他会如此热情的招待他们,原来是人有别有用心。她轻轻撞了一下拓跋蔺,挑了一下眉头,低声说道:“杨大人说了你艳福不浅,果然如此呀。”
“艳福?会是你吗?”
“是杨小姐啦。”难道自入座后,就见到杨小姐那双眸子总悄悄往拓跋蔺身上瞟,这个小姑娘的心思她懂了。
杨立万道:“王爷,难得您来到府里做客,如此喜庆,怎能没有歌舞表演呢,不如就让小女去起舞助庆。”
他们都没有来得及拒绝,就听到乐曲响起来,杨九妹将身上的外套一脱,身上紫色的舞衣显出来。原来她早就认备表演,看这样,不管他们有没有拒绝,这场舞事必要进行的了。
既然人家如此有心,他们又怎能扫兴呢。炎妃然抱着看戏的心去欣赏表演,然而,当杨九妹随着乐曲跳了几下后,惊讶她跳的竟然是“舞倾城”,那是舞学界最高深的一门舞蹈,不是每个人都能跳。
学习此舞必需要从小热爱舞蹈,身体柔软度高,还要融入个人感情,每种心情跳出来的梦舞味道不一样。一般情况下,会跳舞倾城的人,只会跳给自己所喜爱的人。
她看得出来杨九妹的舞是为拓跋蔺而跳的,跳舞的时候,她那一频一笑,只为一个人而展,眼神更勾人心魂。
“人家九妹的舞是为你而跳的,千万别辜负人家的一番心意哦。”她凑到拓跋蔺耳边说道。
“什么意思?”
讨厌!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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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回:同心协力,惊悚之夜
( 这顿宴席宾主相谈甚欢,在一片愉快笑声中散席,虽然中途出了一点意外,而这点意外是这样的。『』
杨小姐在表演完毕,踏着莲步来到拓跋蔺面前施礼,谁知她脚步不稳,就要往前倒在拓跋蔺身上,大家原以为他会伸手扶住杨小姐,岂料他将身体往左侧轻轻一闪,杨小姐重心不稳,摔了个跟头,场面十分尴尬。
炎妃然看了拓跋蔺一眼,他却无辜地耸了耸肩。
最后杨立万让人将九小姐扶起,然后向他致歉,“对不起,小女身体有点不舒服,让王爷见笑了。”
杨九妹满脸通红,恨不得此刻有个洞让她钻下去。
她跳舞的时候,明明见到他眼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看,芳心早就被他那双凤眸勾去了,再说,她自小就听闻过他的名字,知道他是京城第一美男子。虽然有很多对他不好的传言,可他爹爹总是在她面前说,她以后会是王妃的命,不是太子就是睿王或雍亲王,在这三人里,总有一个是她未来的丈夫。
今日一见,她深深的喜欢上眼前这位男子,看他的眼睛,根本不像传言中那样风流,若是重情yu的人,眼睛不会如此清澈。
爹爹说,今晚一定要她让他迷上自己,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让他记住自己。可刚刚她真的不是故意跌倒的,因为走过他,面对他时,不知怎么的,她竟然站不住往他身上里跌去。
可他为什么要闪开?难道她是丑八怪吗?
她这么想着,头垂得更低,不敢看向他。但却听到他用浑厚好听的嗓音道:“该是本王不好意思,杨小姐的舞姿可是难得一见,今天让本王一饱眼福了,贤弟,你说是不是?”
他一句称赞的话,轻易就将这场尴尬化解了。
炎妃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接话道:“是啊,真是百年难得一见,把我们都迷住了,你们说是不是?”
听她这么一问,大家当然一至点头称是。
杨九妹这才敢抬头,飞快地望了拓跋蔺一眼,低落的心情也瞬间恢复神采。
宴会散场时,炎妃然称有点累,就拉着拓跋蔺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谈。
她原以为到太守府里住可以拥有独立的房间,不知拓跋蔺跟杨立万说了什么,竟然将他们安排同屋而居,她本想在宴席散时跟杨立万提出再提一间空房给她,谁知忘记提了,回到小院子的时候才记得。
她转身打算去杨立万时,拓跋蔺拉住她,走进房里,关上门道:“我们同屋而居可以掩人耳目,不然你是女子身份会被拆穿。”
“他到客栈一打听,就知道跟你来的人是男是女,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只是装作不知道。晚宴会时的安排就看出来,他想将女儿送给你。”
她自己并没有发现,说话时话尾带有酸意,可拓跋蔺就听出来了,嘴角微扬,说道:“你都说说不定,就算他知道又如何,既他不说破,就表明他有企图,为了让鱼儿上钩,我们更要配合他演戏。”
炎妃然白了他一眼,道:“我们现在不是配合他演戏吗?”
想起进府时她心里就有气,这个杨立万说是接他们进府住,可他们住的院子却是全府最深的一处,门口还有两名士兵站岗。『』当时她打趣的问:“府里闹贼吗?怎么还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
杨立万打哈哈的解释说:“是啊,前几日有飞贼出没,还没有抓住贼人之前,只得让两位见笑了。”
闻言,她和拓跋蔺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顿时明白。
拓跋蔺现在是朝堂官员,就算杨立万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囚禁他们。那两名士兵说好听是保护他们的安全,实则是监视他们一举一动。
所以,自踏进太守府的一刻起,他们一边配合他演戏,一边对杨立万的一举一动察言观色,因此,一听说他在介绍自己那些女儿时,就知道他想打什么主意。
思到此,她继续笑道:“倒是你啊,人家杨小姐都倒贴过来了,干嘛要让她难堪,反正你府里有那么多女人,多她一个不多。”
拓跋蔺一听,俊眉立即蹙起,“都跟你说过了,那些女人不是我想带进府的,全都是别人送过来,这个杨小姐管她美若天仙,娶了你后,本王不会再让其他女人进门。”
“是吗?”想起了什么,她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轻笑,“苗侧妃不就是在本公主进门后才进来的吗?”
之前她心里并不介意他心里有喜欢的人,可对于有个侧妃和她同天进门,心里就是有股不舒服,但婚前那几天她似乎想开过了,再加上在新婚的第一天见到本人,她虽然不喜欢对方,可也喜欢不起来。不知为何,现在她想起来,那股不舒服感又涌起,比第一次还多了些什么。
他拉过她的手,很自然地环着自己腰身,低声道:“你放心,她不会是我们的问题,你就当她暂寄住在王府就行了,等事成了后,我们就将她们送走。”
“别这样,外面还有人呢。”她推开他,望了眼窗外,虽然现在是夜晚,可练武的人眼和耳特别锐利和灵敏,既然想要在杨立万这里查些什么,当然要有收获,她可不想途而无功。
被她推开,拓跋蔺有点不甘的撇唇道:“就让他们当我们有龙阳之好,这样省麻烦。”
“若我说,美男计最好。”她想起杨小姐,应该是杨立万想用她来拉拢拓跋蔺的棋子吧,刚才在宴会上拓跋蔺很明显的拒绝了,不知道杨立万下步会如何呢?继续让女儿缠着拓跋蔺还是另有他谋?
“好,听你的。”
听她的?她愕然地看着他。“你真的去?”她只是说笑,他不会真的去吧?
“是真的。”拓跋蔺满是笑意,“不过不是我去,而是你去。”
“我?”她指了指自己鼻子,“我是女的呀。”
拓跋蔺将她拉到一边,似乎是听到外面有什么,做了一个“嘘”声手势,然后侧耳倾听了一阵外面的动静,小声说道:“明天杨九妹肯定会来找我,不管用什么方法,你跟她交上朋友,看在她身上能不能套套话。”
“为什么是我?你也可以的?”她是不想让他和杨小姐接触,不是嫉妒什么的,只是既然他对人家没意思,就不该给人家希望,将心比心,她前世就是被男人骗了感情,她不希望有其他女人再受到她曾经受过的伤害。她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不行,若我去跟她接触,只会让她更放不下我,而你是女人,再多的接触总比跟我好。”拓跋蔺神情一敛,极其郑重的说:“再说,明天我有其他事情要做,你只要套套杨立万有跟那些人来往过。杨立万虽然想让女儿跟我,但看得出来,这个杨九妹很得杨立万的喜欢,说不定能在她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好。”她一口答应。
“还有,等会你出去和卫兵说,你晚上吃得太饱,问他们有没有消滞的药,最好能 ...
(引开他们的注意,让我能从后院翻墙出去。”
“你要丢下我跑啦?”虽然嘴上说着玩笑,但她心里清楚,他是要去夜探还是什么。
拓跋蔺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我很快回来,你尽量不要让他们知道屋里只有你一人。”
“好吧。”
转眼间,拓跋蔺已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炎妃然看到他带上一只银色面具,就是她重生回国第一次遇上那只面具,他对她并没有避忌,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一阵暖流,仿佛告诉她,他们是一起的,他可以信任的她。
要出门时,他拉了她一下,小声说:“注意自己的安全。”
“你才要注意安全。”炎妃然别扭的咬了咬唇,“回来的时候,别带其他味道回来,不然,明天我就回京都城。”
他一笑,“好,一言为定!”
见他伸出小指举高,她先是一怔,接着也伸出小指勾住,两指相勾,拇指盖印,如定盟约,生死不移。
她拉开门,抱着肚子走出去,对门口两个卫兵说:“两位小哥,有没有消滞之类的药,晚上吃得太饱了,肚子不舒服,王爷又睡了,我怕如此下去,会打扰到他睡眠。”
“有,去府里的药房拿,不过那里是由管家看管的。”一卫兵说。
“你能不能去帮我拿来。”
“这……”他犹豫了一下,和另一个对看一眼,点头道:“好吧。”
待一卫兵走开,她抱着肚子又装着很痛苦的模样,“啊……不行啦,我……我可能要去茅厕,小哥,你知道茅厕在哪吗?”
“那边。”他指了指不远处黑暗地方指了指。
炎妃然顺着他指的方面看去,那里黑漆漆的,没有路灯,她只朦胧的看到角落处有座小屋,不过幸好,这个方向与后院是相反的。于是她道:“小哥,那边太黑了,我有点怕,你能不能带我去。”
卫兵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可什么也没有找到,最后蹑足拿起挂在门口那盏吊灯笼,然后递给她道:“拿这去。”
“啊……好痛……肚子痛……”她没有接过,继续装,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捂着ρi股道:“小哥,我实在不行了,你帮我拿着灯笼吧,我……啊,好痛,快出来了……”
见此,卫兵想,他肚子痛应该拿不稳灯笼,于是他答应了。
卫兵走在前面,她跟着后面,嘴里边嚷着痛,边回头看,见到一身黑衣的拓跋蔺已悄悄走出门,往后院走去。
于是她又道:“小哥,你给灯笼我吧,你回去站岗,茅厕那太臭了,不好意让你守在外面。”她不管卫兵答应与否,上前就将他手上的灯笼夺过来,快步往茅厕走去。
卫兵搔了掻头,有点莫名的看着她的背影,不是说肚子很痛吗?这下子怎么跑得如此快?莫非他真的要泄出来了?
想到这,仿佛闻到一阵臭味,便捂着鼻子,转身往回走。
过了一刻钟,她才走出茅厕,故意发出哎呀痛苦的申吟,去拿药的卫兵回来了,将药交给她,并告诉她怎么用之后,继续站岗。
回到房里,她轻轻地关上门,等了一会,再将灯吹熄,做出他们已就寝的信息。
其实她也想出去,离开京都城几天了,不知道京都城现在的情况如何,她要想办法跟芊蔚和刑颢联络,不然他们找不到她。可她若出去了,拓跋蔺回来见不到她,会以为她出事了,又防万一有人闯进来,发现他们都不在房里。
算了,明天再找时间去。
可因为担心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出去能不能探到什么,时间一点点流逝,突然,她听到不远处隐隐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吵杂的声音中夹带着喊着有剌客。
不会是他回来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吧,她担心的想着,就在这时,她发现窗外有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谁?”
迅速从床上弹起来,她以为是拓跋蔺回来,正想张口,一道黑影忽地扑过来,她没有防备,就被对方扑倒压在床上,刚要张口喊,就被人捂住口。
接着,她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心顿时一惊,他受伤了?
不对!这个人身上的气息不是她熟悉的,他不是拓跋蔺,他是谁?
剌客?
我的天啊,他跑进来,万一杨立万的人追过来,拓跋蔺不在房里,又有个受伤的人在,那她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唔……你……”她想叫他松手,可对方捂得很用力。
这人是谁?
在拓跋蔺回来之前,她不敢冒险,对方肯定不知道她会武功,对她没有防备,所以她伸出手,暗动真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对着他颈部狠狠地一劈下。
对方闷哼一声,就趴在她身上晕了过去。
她将身上的人往一边一推,借着敞开的窗户晒进的月光,她看到床上的男人胸口处的衣服有破损,渗出血来。
该死的!
她在拓跋蔺的衣柜里翻出一小瓶止血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又将他的身体挪放好,可他身上的血腥怎么去掉呢?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杨立万的声音响起来,“王爷,睡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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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回:急中生智,引君入瓮
( 真的来了,怎么办呢?打开门肯定会闻到血腥味。『』
对了,她怎么没想到呢?
炎妃然记起桌上有壶酒,她迅速将被子拉到男子头部以下的地方,再走到桌前喝了一口酒,然后倒出一些轻轻酒在身上。
叩叩叩——
“王爷,你睡了没有?”门外的杨立万叩了三下门,很有耐心地再唤道。
幸好这房间设有一个主卧室和小偏室,男子躺着的床正好在主卧室,她回到偏室的床上,下床时故意乱撞。
站在门外的杨立万听到里面发出“哐啷”一声,好像是有东西掉在地上打碎了。他又敲了两下门,没听到里面回应,正打算撞门时,“吱”一声,门打开了。他见到炎妃然睡惺惺的出现面前,微微睁开眼道:“啊,杨大人?”
她开口说话时,一阵酒味传来,杨立万抬手在鼻前轻轻扇了扇,开口道:“刚才有刺客混进府里,有人见到他往这边走来,老夫怕会对你们不利,所以前来提醒你们一下。”
他边说着,双眼边往里面探究。
“对了,王爷呢?”
屋内没有点灯,透过窗外的月光,隐隐看到主室内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而室里弥漫着一股酒香。
炎妃然指了指里面道:“在里面睡觉。”
杨立万像小狗一样,伸头往里面闻了闻,“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她摇了摇头,又拍了拍头,让自己清醒一下,“不知道,好像刚才撞倒了什么,也许是喝剩下的酒倒了。”
杨立万闻到她身上满身的酒气,又一副随时都想要倒下睡觉的模样,心中的疑惑减去不少,便笑道:“你喝过酒来?”
“睡前喝几杯。”她似乎有点清楚了,说话时咬字比之前清晰了几分,“杨大人,要不要我进去叫醒王爷?”
说着,她装作要去叫人,杨立万一手拄住她,道:“不用了,就让王爷多睡会儿,老夫来这主要是看有没有刺客进来。”
听他这么说,炎妃然松了口气,接着又装惊讶道:“刺客?打哪里来的?是不是因为我们住进来的关系?要不要多派几个人来保护这里?”
“没事没事,这老夫会处理,既然你们这边没事,那老夫不打扰了。ww”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住,回头道:“夜晚凉,睡觉的时候,关上窗。”
刚要关上门的炎妃然,听他这么一说,顿了一下,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喊捉刺客的声音,杨立万这才匆匆离开。
炎妃然再三确定杨立万真的走了后,她才走到床前,掀开被子,男子还没有醒过来,借着月光,她发现这个男人脸容瘦削,皮肤黝黑,腮两边留着胡子,整体五官看上去,让她看着有点面熟,只是她没有时间去深究在哪里见过他,她得赶快弄醒他,让他离开这里。
她走过去,在男子鼻子下轻轻按了两下,男子就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炎妃然,随即想起晕睡时她对自己做了些什么,正想出手时,炎妃然却比他快一步点住他的茓道。
“别动!我没恶意。”她出声道。
“你是谁?”他问,神情有着戒备。
炎妃然一笑,道:“这话该是我问你,你夜闯太守府被发现了,若不是我,你现在已被他们抓住了。”
“谢谢!”
他说了句道谢,就没有再开口。
炎妃然看他似乎不打算说自己是谁,也不勉强,“刚才有人来过,这里不方便你留下,我去支开卫兵,你由后院走吧。”
男子听后,点了点头。
她在他身上拍了两下,解开了他的茓道。他翻身下床,可能触动到伤口,他蹙着眉捂住胸口。
炎妃然并没有热心开口说替他包扎伤口,走到窗边看出去,见到守在院门口两名卫兵一动不动的站着,就像两尊佛像似的,再侧耳聆听四周,没有感觉到附近有人。
她抬头看看天色,拓跋蔺出去那么久,应该也快回来了,刚才有刺客,现在他们肯定有警觉性,若自己现在去支开人,肯定会引人怀疑。她垂下眼帘想了一下,伸手在窗台上摸索着,摸到两颗很细小的石子,轻轻一弹,伫立在外的两名卫兵身体一软,靠在门边就睡了过去。
“你走吧。”她上前拉开门,让他出去。
男子望了她两眼,确定她真心想帮自己后,脸上的戒备的神情终于放了下来,朝她拱了拱手,“多谢!”
就在他走出门外的时候,炎妃然脑里猛地闪过一个画面,她记起这个男子是谁了,她追出去时,可男子已翻墙离去。
她拍了拍头,转身走回房,边走边想着,这样放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碰见呢?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前上京告御状的沪州知府陈志明的儿子,那时的案子结了,陈志明死了,后来她炎家出事,她就将这事忘记了。没想到他们有竟然会在这里再次相遇,他变了很多,以前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现在却是一个落魄大叔,难怪她一时想不起来。
他为什么夜闯太守府,难道他还想翻案吗?而她隐隐有种预感,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拓跋蔺在天刚亮的时候回来,她不知道一整夜他到底去做了些什么,但想起之前潜进来那男子身上的血,她深怕他出去也会带着伤回来,不由分说的上下查看他是否有伤,看到他没有任何损伤,提上来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的。”看见她如此紧张自己,拓跋蔺搂着她,眉眼都在笑,心情似乎很好。
炎妃然没有理会他的话,推开他,急着问道:“出去那么久,到底去干了什么事?你知道吗?刚才杨立万来了,险些被发现你不在。”
如果不是她机灵,打破了酒壶,酒香掩去了血腥的气味,又装喝醉的模样,杨立万肯定没有这么容易打发。
“看到了,若不是我引开他,你以为他会这么轻易相信,对了,房里的人是谁?”
他回来的时候,刚巧遇见到杨立万站在门外,又见到府里的不平静,大概猜到什么了,他怕杨立万会进室里搜查,才故意扮作刺客引开他。
“不清楚,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可能是杨立万的仇家或什么的,来查找杨立万的罪。”她不敢直接告诉他那个男子是谁,因为一旦说开了,她就要解释很多事,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只有隐瞒他,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
“嗯,有可能。”他微微眯起眸子,好像想起什么的说:“我回来听说是杨立万的书房有人闯了进去,但不知道有没有丢失东西,不知是什么人呢,说不定从他身上会找到新的线索。”
炎妃然道:“这个人我见过,明天我负责找这个人出来吧。”
……
翌日清早,炎妃然起床的时候,拓跋蔺早已出门了。
梳洗时,她陡然记起,昨晚问拓跋蔺出去做干 ...
(了些什么,他好像没有回答,他为什么不回答?是有难言之隐,还是信不过她?他是真的奉命来暗查官银失窃这么简单吗?
她刚步出房门,就见到杨九妹带着两名丫鬟走过来。杨九妹穿着一身玫瑰色银鹊穿花绸缎,显出玲珑婀娜的身姿,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她的五官十分精致,双眼水灵灵的,看着你就像在笑一样。
如此佳人,难怪杨立万想会用她攀上高枝。
“袁公子。”杨九妹走过来,朝她点了点头。
“杨小姐,早啊。”她微笑道:“咦,你带了什么?好香哦!”她鼻子很灵,闻到一阵香味,没有吃早餐的她,肚子开始咕噜响了。
“是蜜桃酥饼和一些早点,是奴家特意准备的,不知王爷起来了没有?”杨九妹答道,脸上带着娇羞的神态,看起来更是格外楚楚动人。
果然是为拓跋蔺而来,真可惜了,落花流水。她笑道:“杨小姐来找王爷的,这些糕点也是为他准备的吗?”她好想吃丫鬟挽着篮子里的糕点。
“嗯,袁公子也有。”她知道这么做太明显了,可没办法,昨晚宴席散了后,她娘就一直在她耳边唠叨着,务必在王爷离开沪州前,让他答应纳自己为妃。
“那托王爷的福,今天我有口福了。”她退开一步,邀请道:“进来坐坐吧,王爷出去了,可能一会就回来。”
“这……”不好吧。杨九妹犹豫着。
“没关系啦,我们是朋友嘛,虽然昨晚才认识,可看到你就像看到自己妹妹一样,你昨晚的舞姿很迷人,王爷说……”她故作停住,杨九妹果然上勾了。
“王爷说什么?”
“要不进来坐坐吧,我肚子有点饿了,口也有点干。”
听她这么说,杨九妹没有犹豫,反正是在自己家里,门口也有卫兵,相信这位袁公子不会对自己乱来,于是吩咐丫鬟道:“环儿,珍儿,拿着糕点进去。”
炎妃然退开一边,请她们进去,心想,原来这位杨九妹这么在乎拓跋蔺的想法,那接下来要探的事就简单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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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回:所嫁非人,婚前协议
( 今天是她出阁的日子,心里没有一丝的期待,更没有身为新娘子的兴奋。『』
一大早她就被人自暖暖的床褥里给揪了起来,先是沐浴净身,而后薰上花香,扑上一层又一层的蜜粉,再穿上一件又一件的霞纱,长发被她们扯紧到她头痛,痛得她直想大喊住手。
以前她经常和炎妃然说:若不能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一定要嫁给疼爱自己的男人。可惜她两样都做不到。
她的婚姻只是一桩政治婚姻,结合丞相府和睿王府的联姻。
接理说,这可是人人称羡,家家赞叹,门当户对的好姻缘。他们的婚姻,在任何人眼底都应该是再好不过的配对。只可惜,想像与事实总是有段差距。
她以为自己穿越到古代,再次重生为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但她生长的家庭却无法自己选择命运。一句“皇命难为”就足打乱你所有的计划。
穿戴好凤冠霞帔后,她被接上花桥,浩浩荡荡地前往睿王府,经过一连串烦人的仪式,她终于被送入新房。
从早上起到现在,她颗米未进,又累又饿,现在一切仪式都完了,就等新郎来完成洞房的仪式,她以为被扶进来新房,新郎必定先替她掀喜帕,然后喝交杯酒。但进来后,迟迟未见新郎上来掀开喜帕。
古代的婚礼真麻烦,那像她前世的二十一世纪,穿着婚纱去礼堂完成仪式,宣读了誓言就礼成了。
这凤冠是什么做的,重死了。
她轻轻掀开喜帕一角,偷偷打量了一下新房,房里布置得华丽精致,喜庆一片,案头上两支红烛高烧,然后,她瞥见铺上红巾的大圆桌上,摆放许多瓜果小菜,喜娘和她带来两个丫鬟在忙碌张罗着。她心中一喜,便说:“喜娘,新郎什么时候回来?”
“他此刻正在大厅里招呼着客人,稍后应该会到。”喜娘答道。
招呼客人?那不是喝酒吃肉吗?
太过分了!她饿得肚皮都要贴在一起了,死拓跋尧却大喝大吃的。想了想,就道:“喜娘,你去催一下他。”
喜娘应了一声出去了。
凤云汐立即将喜帕掀开,取下凤冠。
“小姐,这不行啦,新郎还没来。”她两个丫鬟想阻止她。
“我饿扁了,你别管我啦。”不理她们的阻止,凤云汐把凤冠取下,走到圆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不忘补充道:“你们出外面守着,别让别人发现了。”
不能怪她,她实在是饿慌了。
寅时起身打理,一整天没吃没喝,要她怎能受得住?
再说,死拓跋尧自圣旨下来后,就对她不闻不问的,那像拓跋蔺对轩辕臻,三朝两头送些礼物前去,对她的宠爱可想而知了。她并不是贪心这些物质,而是想要一个尊重。
她一生幸福将要断送在这政治联姻里,她要一个尊重过分吗?边吃边想,不由得想到拓跋蔺,不知他现在在哪里?自他成亲那天见过他后,就没有再见面,他是真的喜欢轩辕臻吧?不然,不会像宠爱炎妃然一样,宠爱那个女人。『』
就在大口饮酒,大口吃菜时,在外面站岗的丫鬟匆匆奔进来,“来了,来了……”
来了?难道是拓跋尧回来了?思此及,她忙不迭将菜塞进嘴里,跑到床上,将凤冠戴回去,覆上盖头,正襟危坐。
果儿忙收拾被桌面上的残渣,远远的就听到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笑着说道:“尧哥哥,咱们都听说你的王妃是京都城中出了名的美人儿,是真的吗?她有没有太子妃那么美?有没有我那么美?”
这个丞相千金听说是嫡出的,除了身份相当的人,很少有人见过她本来面目,最近更少出来参加宴会聚会什么的,这些说要闹洞房的亲友,都很好奇睿王妃长得怎样。
跟着,一窝人跨了进来,凤云汐腹前交叉的双手,紧张地扭捏着。她看到一双脚来到面前,四周骤然出现一股压迫感。
虽然这婚姻不是她想要的,但毕竟是她第一次嫁人,心里的感觉说喜欢嘛,肯定不是,期待?也不是,讨厌?也是不是,就是很复杂,说不上来的是什么心情,有点烦躁,有点紧张,也有点不知所措。
她暗暗深呼了几口气,尽量去忽视那种压迫感,让自己心情回复平静。
“尧哥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将喜帕挑开,让我们开开眼界,看她是否配得上你。”
凤云汐又听到那个尖锐的声音,语气带着三分酸味七分讥诮,轻哼了一下,嘴巴一撇,心想,不是她配不上拓跋尧,而是拓跋尧配不上他,嫁他实在是委屈了她。现在还带着一班人来看热闹,而他们不是闹洞房,显然是带着看戏的心和挑衅的味道。
谁知道,新郎妆容最生硬厚重,不论再绝色的美人或是再清丽灵动的姑娘,在千篇一律的浓厚装扮下,看起来都只是像人偶,论喜庆自然有余的,可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有多少美感。这个道理不只凤云汐想到,其他人也想到。
所以,凤云汐心略感不快,而拓跋尧不知心理想些什么,迟迟没有动手揭开喜帕,难道他也认为她的相貌比不上其他人吗?
正想着,眼前突然一亮,盖在头上的喜帕已被人拿称秤轻轻掀了开来,她并没有立即抬头,看热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开来,认为她肯定怕比不上别人才不敢让人看。
“怎么不把头抬起来,是害羞还是……”那尖锐的声音没说下去,但大家都知道她想说什么,纷纷发出了然的嘲笑。
凤云汐将拳头紧握,随着笑声,她将头慢慢的抬了起来,华光璀璨的金冠之下,现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来。却见她嘴角漾起明媚的笑容,像是清凉的春风,驱散了屋子内的沉闷与浮躁,她看起来端庄雅致到了极点,可那眼眸神采清明,顾盼多姿,闪耀着晶亮华彩。
她怎么看都不像扯线僵硬的人偶,俨然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儿。
人群中有短暂的沉默,方才发话那位女子连忙说道:“我之前就说了,尧哥哥是有艳福的人,太子妃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谁料睿王妃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的,此女竟然最后加了一句,“不过,雍王妃却更胜一筹。”
忽地,她似是自觉失言,忙掩了嘴,对凤云汐说道:“哎呀,睿王妃,是妍儿一时口快,你可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凤云汐笑了笑,似是没在意,笑道:“雍王妃的确生得比我美呢,你可没说错话。”说话的时候,她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她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色锦绸缎衣裙,若不是头上没凤冠,让人会误以为她才是新娘,长相秀丽,脸带着几分温柔,只是说话夹抢带棒,连夸赞都不拉下挑拨离间,由此可见,此女心术不正。
不用介绍,她已猜到此女是谁,就是拓跋尧奶娘的女儿莫妍。
凤云汐将目光移开,望向此刻正瞧着她的新郎,除了那身红色锦袍显出喜庆外,那张冷峻的脸容没有半点 ...
(笑容,也没有半点大婚之日该有的喜气。
不是他求娶她的吗?现在如愿以偿了,为何仍是一副冰脸?好像她欠了他钱似的。
说实话,虽然拓跋尧五官不及拓跋蔺俊美,但他冷峻刚毅的脸上充满男性魅力,深若黑潭的瞳眸宛如夜空中散发着炯亮光芒的星子,而当他露出莫测高深的表情,深沉稳重的气质宛如蓄势待发的凶狠猎豹,隐隐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他对她来说,是危险的,从小她就有这种认知,所以这些年来,能不遇见就不遇见,即使那时知道他和凤晓云是一对也没例外。后来炎家出事了,凤晓云嫁给太子,这个男人就开始时不时的出现她眼前,无论她怎么躲,好像他都知道她在哪似的,只要他想见她,他就有办法找到自己。
很讨厌!讨厌他的出现让她有股难以言说的压迫感,只要他存在,她四周的空气仿佛变得稀薄了。
喜娘打破了屋内奇诡的气氛,笑着说:“请新郎新娘喝合巹酒!”
原本新郎在完成婚礼后,先掀开新娘的喜帕和喝了合巹酒再去外面招呼客人,可他们却相反,弄得她戴着重重的凤冠饿着肚子等候着新郎回来。现在又引来一群人来闹洞房,今天她都累死了,还要被折腾吗?
接过喜娘递过来的酒杯,在与拓跋尧交臂喝酒时,她低声道:“喝完酒,你请他们出去,我有话跟你说。”说完,仰头饮尽,完成了这道仪式。
眼角瞟到身前的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在吵嚷里,她听到他一声沉闷的笑声,虽然只是一句轻哼,快得令人想要怀疑是否听错了,可放下杯子时,拓跋尧眼中未及退散的笑意却仍旧被她抓住。她脸上猛地一热,心中想着,这个男人不是误会了什么吧?
她正想解释,就听到拓跋尧赶人,“好啦,看完新娘你们该出去了。”
莫妍的脸色变了一变,还想说什么,却被同伙拉了出去,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言,跟着走出去。睿王和其他皇子不一样,他从来不是一个随和的人,只要他冷着脸,让人有种不言而威的感觉,那还敢再出声。刚才靖王等人提议说要来闹洞房,不知睿王跟他说了什么,就没有来了,倒是莫妍姑娘嚷着要看新娘,睿王对她比较特别,便随她的意,让她跟来新房。
果儿和珍儿以及几位丫鬟各自松了口气,纷纷朝这对新人看过来,不知道新王妃和睿王接下来会有什么吩咐呢。
凤云汐抬眼睫道:“你们都下去吧,有需要伺候再叫你们。”
她们看了睿王一眼,才怯怯地恭身退了出去。七道纱帘一一落下,宛大的新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凤云汐走到梳妆台,将沉重的凤冠拿下,边梳理着头发边说道:“今晚是我们新婚夜,希望你能遵守我们婚前的协议。”
拓跋尧坐在床上,扬了扬眉,“协议?什么协议?”他的声音低沉,清冷,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凤云汐手一顿,皱了皱眉,侧头看他道:“你想抵赖?”
她婚前曾跟他协议过,他心有所属,而她是迫于无奈才嫁他,所以成亲后两人相敬如宾,在没有她的同意下,不能跟她行房,但一定要给她妻子的待遇,等一年后两人和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当时他也说好的,怎么现在的反应仿佛没这回事?
“没有啊。”拓跋尧摊了摊手,道:“你的协议里提了几点,你是指两个相敬如宾?还是指没有你的同意下不能跟你行事?还是给你妻子的待遇,抑或一年后两人和离?而我只说了一个‘好’,意思是只答应你一点,就是给你妻子的待遇。”
听后,凤云汐的瞳孔开始收缩,眼中不悦之色一闪而过,他分明就是在狡辩,她可以肯定,当时她提出协议时,他故意回答“好”,就是想让她跳进这个坑里。
果然卑鄙!
姓拓跋的除了拓跋蔺外,其他人都是卑鄙无耻!这就是她对这个国家皇室的评价。如果不是顾及到亲人的安危,打死她也不会跟这个皇室里的人有一点关系。
“我不管,我的协议里没有标明有几点,你的‘好’就是答应了全部。”既然他耍赖,那她也可以。
“既然这样,那好吧。”拓跋尧看了她一眼,站起来道:“今夜本王就不碰你,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安寝吧,我就不多留了。”
凤云汐心中一喜,就在他打开房门准备迈出去时,她似想到什么,忽然道:“王爷——”
拓跋尧回眸,看她眼眸轻转,一脸思虑,半晌后犹豫着开口说道:“大婚之夜,你不能离开新房,若新郎夜晚不宿在新房里,此事传入旁人耳中,会如何看待我,王爷可曾想过?”
拓跋尧一怔,轻眯着眼睛,缓缓道:“你想留我?”
------题外话------
这章写了凤云汐,下章会写炎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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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回:夜会情人,遇袭失踪
( 凤云汐不答,动手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并不簪钗环,只用红绸绑住拓跋尧盯着她,在门旁站了许久,直到一个管事打扮的男子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皱了皱眉,朝她望了一眼,才迈步而去
管事好奇地看了放下梳子的凤云汐一眼,转身跟着拓跋尧离开房门未关,东风吹进来,纱帘四下飞舞
如果她没有听错,刚刚凝神静听时,她好像听到管事说‘凤姑娘来了’,由于他说话的声音鞋她听得模糊
凤姑娘是谁?在这个皇朝里,姓凤的姑娘跟拓跋尧有关系就只有嫁了人的凤晓云
难道是凤晓云来了?为何在她新婚的时候前来?她就不怕被人发现么?还是专程来破坏她的新婚夜?若凤晓云还在乎拓跋尧的话,有可能会这样做
有意思!
没有多想,她走出房里,关上门就跟着随他们尾后她不敢跟得太近,好在沿路上并没看见有丫鬟仆人,可能都招去了前厅招呼客人,只是拐了一个弯,却失去了他的踪影
咦!他怎么不见了呢?
她绕手摸了摸下巴,突然跃脚尖一点,轻轻跃上屋顶,微眯起眼眸,借着屋檐下朦胧的灯笼光影,往四周环顾了一遍,果然见到拓跋尧的身影进入了一栋楼阁里,而那名管事就守在门外她回到地面,往那楼阁靠近,看到楼阁二楼有灯光,于是跃上二楼,还没有站稳,听到屋内传来耳语声
“尧,若不是这样,你会和人家见面吗?”女人娇柔酥软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格外诱人“一直以来,你都拒绝人家的邀请,见你一面比见登天还难”
“由你选择嫁给太子那天起,我和你便已没有见面的必要,你此次前来,就不怕被人发现,你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将会破灭”男子声音低沉而清冷,似有几分沙哑的慵懒,又带有几分皇者的傲色
凤云汐一听,便认出里面的是她的姐姐和她的丈夫
选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来见情郎,果然是凤晓云的作风,不用猜,她也知道凤晓云为啥而来,从小她就这样,只要她拥有的东西,凤晓云从不会正面跟她争,她最擅长的就是在背后搞破坏
她蹑手蹑脚的挪到窗边,用唾液戳破窗纸,眯起眼睛往里偷窥
只见室内两人亲密搂抱在一起,虽然拓跋尧两手垂在侧边,但他没有推开她,两人之间已违背了礼教,要知道,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怎能这样对她呢?就算这个婚姻没有爱情,最起码要给她一个尊重吧?
“你应该知道那不是我的意愿,全都是爹和大哥的愿意,原本皇上想让三妹嫁过去的,可爹和大哥舍不得让她当侧妃,才让改由我去参加太子选妃”凤晓云双手搂抱住拓跋尧的颈项,抬起头楚楚可怜的望着他道:“尧,我们不能在一起,全都是因为三妹,如果不是她当初在太子选妃时装铂我也不会代替她前去”
室外的凤云汐听着,不敢为自己叫屈了,什么她装铂明明是凤晓云自己想参加太子选妃,才对她下药的,她只不过是将计就计,借由她来摆脱选妃,比起拓跋尧,她更不想嫁给太子,那个男人害死了炎妃然,这辈子跟他势不两立
而此刻,没想到凤晓云为摆脱当初贪慕虚荣的心,竟然又想过错栽赃到她头上
“那又怎样?”拓跋尧将她的手拿下,轻轻推开她,和她保持一步距离,冷声道:“你现在的身份是太子良娣,无论如何,你深夜来来访就是不对”
“我来这里还不是因为你,自骊山那次见过面,你一直都在回避我”凤晓云上前拉着他的手道:“尧,你怎能跟凤云汐成亲,我们不能在一起都是因为她,你怎能娶她为妻?”
在骊山回来后,受了风寒,一直在休养中,再加上后来太子让董若涵进府,太子那些妾室开始不安分,太子妃正失宠中,她得趁此机会想法讨太子的欢心,谁知这时候皇上给铛和凤云汐赐婚,她是赐婚后三天才知道,可之后一直都联络不到拓跋尧,再者,太子妃被圈禁,府里大小事务都由她管理着,根本没时间想其他的,直到今天,她以参加妹妹的婚礼为由,混进后院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拓跋尧甩开她的手,转身背着她道:“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你现在跟她已成亲了,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但是,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可我无法将你忘记,也无法看着你被人陷害”
拓跋尧轻轻转身,“陷害?”
“没错,这也是我冒险前来的原因”凤晓云点头道:“雍亲王在婚后的第二天便前往沪州城,八皇子知道后,便和太子合谋打算除去他,他们会借助张怀德之手,若皇上追查的话,便将责任推给你,这不是陷害吗?”
“你是怎么知道?”
“自然是他们的谈话给我偷听到了,他们打算利用江湖杀手,现在可能已准备动手了,若成功的话,皇上肯定会追究,到时你也会被乾进去,若不成功,你和雍亲王也会因此反目成仇”
窗外的凤云汐听了凤晓云的话,不禁为拓跋蔺的处境担忧,万一那些杀手得逞了怎么办呢?尽管知道拓跋蔺的武功不弱,可太子既请江湖杀手,这些杀手绝非泛泛之辈
此刻,她已无心再偷听下去,脑里想着她要怎么做才能帮拓跋蔺,凤晓云说那些杀手可能已准备动手了,这里离沪州城即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要两天才能到达
离开前,她往里看了一眼,在她刚才走神的时候,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凤晓云此刻又投入了拓跋尧的怀里,而那男人以手掌轻轻拍抚着凤晓云的肩背,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不知道怎的,胸口突然冒起一股莫名怒气,他们太过分了,不过同时也庆幸没有对这婚姻抱消,不然,以后受伤的必然是她
……
“其实以杨小姐这么好的家庭背景,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呢?平时和杨大人来往的朋友当中,肯定大都是非富则贵的人,难道杨大人没有在这里面考虑吗?”
炎妃然想套杨九妹的话很容易,她先是将话题引导杨九妹感兴趣的事,然后再不着痕迹的探问,杨九妹没多心眼,很自然的顺着她的话题里转,现在听她如此一问,便摇摇头道:“爹很少在家里招待朋友或官场上的同僚,大多时候,他会在酒楼或别馆里请客,王爷是我爹这些年来唯一在家里款待的客人”说到这里,她似想起了什么,面露黯然神伤之色
不在家里招待客人,却把客人往其他地方请,这个杨立万有必要做到如此清廉吗?也对,外面对他的评价就是一个清廉的好官,若不是一年前陈志明的案件,她也会跟大伙一样,只看表面的东西
“你爹没在家里招待客人,想必那些人并非你爹想深交的人,你爹这样做也是对你一种保护”
“是艾那些人大都是江湖中人,我爹是不可能将 ... [,]
(他们带回来,更不可能……”她话刚说到一半,似意识到什么,便又笑笑将话题岔开,“对了,你和王爷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似乎很要好,不像一般的朋友”
“我们自小就认识了,虽然曾分开过几年,但感情仍没有变生疏,如你所见的,我们不像一般的朋友,我们更像亲兄弟”
此后,两人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些闲话,杨九妹见拓跋蔺还没回来,又和炎妃然在屋内聊久了,觉得不妥,便起身告辞
达到了目的,炎妃然也不挽留,因为她还有事情要做,在杨九妹离开后,便以去找拓跋蔺为由,出府去,只是身后却跟着两名卫兵,说是杨大人派来的护卫,实则是监视着她
不过,她要摆脱他们很容易,在市集了转了一圈,经过一个卖衣服的摊位,换了一套女装,故意经过两名卫兵面前,他们也没将她认出来,还在原地寻找
她记得芊蔚说过,全国各县城都有师傅门下子弟的联络方式,只要找到联络站,就能互通信息,而且传递快速自芊蔚对她坦诚了后,有告诉过她跟这些师姐妹联络方法,现在她只要找到香草酒坊,那地方并不难找,就在人蛇混杂的烟花之地
那是一间很普通的酒坊,除非是刻意寻找,一般路人很容易忽略的,牌匾上的字已有脱落的痕迹,门板有点残旧,经不起用力撞击
她推开门,里面没有客人,只有一个姑娘伏在柜台前睡觉,听到她进来的声音,抬起头,淡淡瞟了一眼,继续又伏回去睡觉
“来坛石榴酒”水果酒是她们的暗号,石榴酒代表芊蔚,只要她说出石榴酒,对方就知道她是什么人,果然,那姑娘即时抬起头来
“谁要?”她问
炎妃然答道:“芊蔚”
那姑娘微眯起眼眸,上下打量她,眼神似有怀疑,炎妃然随即做了一个手势,姑娘才收起眼中的怀疑,然后起来走进身后的小房间,不一会就出来,将一封信函递给她
她接过来打开看,信中芊蔚汇报在她离开后,京都城发生的事以及她曾交给她任务的进展,看了后她心情极好,事情正往她预想中发展,唯一可惜的董若婕虽然被圈禁在太子府,可她仍是太子妃,芊蔚还提到皇上要彻查传言太子妃冒认太子救命恩人的事是否属实
她看完信,冷笑了一下,问姑娘要了笔墨纸,写了封回信
“你是乐平公主?”
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姑娘突然问
炎妃然没有回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这姑娘和她年龄相仿,面容清秀,能知道她身份,必然与师傅有一定的关系,也许是同门师姐妹
“我叫芳菲,是你的师妹”那姑娘自我介绍
“然后呢?”
“我是沪州城人,师傅说了,若你需要帮忙的,我会配合你的”
师傅怎么会知道她会来沪州城?是芊蔚说还是师傅一直在暗处监视她?虽然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握的感觉,但沪州城不是她熟悉的地方,若有人愿意帮忙当然是好,再说,她需要找到昨晚陈志明的儿子,至今仍没有放弃洗脱父亲冤案的他,肯定知道不少有关杨立万的秘密
她想了一下,在纸上写下陈锐两个字,交给芳菲道:“他是沪州城前知府陈志明的儿子,你能帮我找出他吗?”
“没问题,明天你再来一次”芳菲顿了一下,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清晨的时候,城里来了一批神秘黑衣人,城里可能将有什么事要发生,你和王爷要小心点”
黑衣人?炎妃然想起昨晚拓跋蔺夜出的事,记得他回来时,她曾问过他出去那么久做了什么,他当时并没有答她,难道他有什么事情隐瞒自己?
“好”她点了点头,没有多逗留,便离开香草酒坊
她再回到卖衣服的摊位,杨立万派来的两名卫兵已不在了,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便去找拓跋蔺可到了营地,并没有看到他,在那监工的张侍喔嫠咚说:“袁公子,王爷和赵大人去了难民区,王爷吩咐在下,若见你前来,叫你先回杨府,他会晚些回去”
“难民区在哪?离这远吗?怎么走?”她并不想一个人回杨府等着,既然都出来了,就跟他一起回去
“在东区的碧雁山下,离这里有约有五六里路左右,沿着这条河边可以去到”张侍嗫醋潘,疑惑的问:“袁公子,你想去那里?”
“嗯,你能带路吗?”
张侍喟谑值溃骸安恍邪那里官民发生冲突,引发暴乱,王爷已吩咐在下,若你来一定要带你回杨府的”
炎妃然一听,不知怎么的,她想起离开香草酒坊时,芳菲最后提醒的话,那些黑衣人选择在清晨进城,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不管有没有阴谋,没有看到拓跋蔺安全时,她是不会回杨府
蓦地,解眼瞄到营外绑着一匹黑马,也不管是谁的,她奔过去解开绳索,跨上马背,策马而去
“啊……我的马……偷马啊……”一个锦衣青年由营帐里奔出来,朝她离去的方向喊道:“我的马啊……”
“张大人,这是买马的银子,不好意思”张侍嗵统鲆欢б子,塞到锦衣青年手里,然后带着几名随从,跨上马背,追着炎妃然尾后
然而,他们刚离开,营帐旁出现两名江湖味十足的汉子,他们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施展轻功追上去
难民区就在碧雁山下的空地里,因居住的地方受到洪水袭击,无家可归的灾民被安置在这里,等着朝廷送来物资和银两,再重建家园
可朝廷的物资和银两一直没有到,官民会发生冲突是难免的了
当然,朝廷不会因为赈灾的官银被劫了,就不再理受难的百姓,在拓跋蔺带她来这前,物资和银两已在拓跋蔺的安排下,由严仇带着两千精兵,秘密护送来沪州城而从京都城到沪州城,还带着那么多东西,又要避开危险地带,快的话也要五天的路程
所以,物资到达也就明天或后天,今天却发生暴乱,可见这些百灾民已忍受到极限,若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灾民肯定不会罢手,到时硬碰,只会死伤更惨重
然而,当炎妃然赶到难民区时,这里一片凄惨,显然刚才经历过一场战争,搭建起来的草棚不是倒塌了就是烟火冒起,随处可见血肉模糊的尸体,尸体旁是泪语哭喊的亲人,一片凄凉景象,让她心生不忍但是,她现在更的拓跋蔺,因为在人群里,根本没有她熟悉的身影
她看到前面不远,有个穿着官服被官兵扶起的受了伤男子,她认出他,那是工部侍郎赵大人她奔过去,既担忧又焦虑的问:“赵大人,到底怎么回事,王爷呢?”
赵大人看到她,脸色一变,立即拽着她的手臂,往马里拖,“你不能来这里,赶快离开,不然他们回头的话……”
“我为什么要离开?他们是谁?”炎妃然不肯上马,反握着赵大人的手问,没有见到拓跋蔺 ... [,]
(,她怎么离开呢
“他们是来杀王爷的,王妃,您快离开吧,他们的目的是王爷和您,还好您当时没有跟来”在这里,赵大人唯一知道炎妃然身份的外人,想到王爷遭到暗算,现在只怕凶多吉少,他不能让王妃也遇险
“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走的”
赵大人见她如此固执,只好道:“那些人冒充灾民,故意挑起事端,目的是想引王爷前来,想趁乱杀害王爷,在营里可能有他们的内应,王爷早被他们暗算,中了慢性软骨散,王爷怕伤及到其他人,往后山跑了,那些人追了过去”
他中了软骨散?
该死的!炎妃然心顿时一乱,低咒一声,推开赵大人,就要往后山奔去,突然刷刷两声,两条黑影挡住了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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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回:同归于尽,生死与共
( 炎妃然打量了一下眼前挡路的两名汉子,两人都属于体格强壮的人,目光精锐,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武士杀手之类的如果追杀拓跋蔺的人都像眼前这两人,那他现在……甩了甩头,她不敢再想下去,唯有尽快解决两人,才能跑去救他
“袁公子,你快跑吧,让我们掩护你”
张侍啻着几名士兵也赶到,与两名武士交手,可他们没对几招,全部都被武士手中的剿到,倒地不起,张侍啾徽鸬揭徽稍叮口中吐血不止,摇摇晃晃,挣扎着站直其他人不敢靠近,手中紧握着兵器,护着炎妃然,只要敌方一动,仿佛随时都可以豁出生命
“你们都退下”她明白,这些人根本不是两名武士的对手,只要一交手,他们都会因此丧命
然而,在她的话刚落下,两名武士却主动进攻,先刺伤了站在她面前的两名官兵,冲上来的武士伸手就要擒住她,谁知她弯腰,由武士腋下闪过,迅速转过他背后,将真气运到掌里,击向他后颈,对方想避,还是慢了一步,击中他的肩膀,对方站不稳,脚步踉踉跄跄地向前冲了几步,然后便扑倒在地上,嘴角逸出一丝鲜血
后面那武士见同伴被受伤,提捷向炎妃然,只见她身体一侧,避开巾,然后轻巧转身,出掌劈向他的手腕,武士的剑即时脱手落地,她则趁此腾空而起,身体一百八十度转,双腿踢向武士面门胸口和下腹等处,武士顿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她这连环攻击,动作潇洒俐落,让在场的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原来她(他)的武功这么厉害!
赵大人只知道她的身份是雍王妃,并不知道她懂武功,现在见她竟能轻易的摆平了两名武士,心里的担忧才放了下来,即道:“王妃,这里交给我们,你快去找王爷”
炎妃然点了一下头,“好,这两人就交给你,别让他们死了”说完,她拿起刚才武士掉地的长剑握在手,往后山走去
赵大人让两名士兵跟着她后面,然后吩咐其他人将两名武士绑起来审问,谁知武士却咬破牙肉,服毒自杀了
而这边,炎妃然跑进后山,沿路上见有躺着尸体,看服饰应是难民和士兵,这么说,拓跋蔺应该往这边走去了
他中了慢性软骨散,以他的武功,应该能抵抗一段时间吧?然而,当炎妃然进入后山,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不一会就下起雨来
她沿着地上的尸体去找,一路上深入,突然,山林里传来一声尖叫,似是女人的声音,在空洞的山野特别响亮她脸色一变,蓦地停下脚步,侧耳聆听,声音是来自左边的方向,她没多想,拨脚便往那方向狂奔去,身后两名士兵喊道:“袁公子,那边是悬崖,危险啊……”
然,她的身影就箭一样,瞬间消息在他们眼前
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突然,她感觉前面有股劲力迫近,扬眸一看,一道飞箭从前方疾射而来,她赶紧侧身,飞箭咻的一声,由耳边擦过,而她因为路面湿滑,脚下一崴就滑倒在地上,但随即翻了个跟斗,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林中忽然出现十来个难民,将她团团包围赚每个都手执利器,由他们眼中闪动着阴冷之光看出,这些人显然就是引起暴乱的“难民”
他们都围过来了,却不见拓跋蔺的身影,难道他出事了?然而,他们并没有让她多想,举起手中的兵器,朝她砍来,她提剑迎战
以一敌十,纵然她有深厚的内功,可她应战的经验毕竟少,再加上下着雨,跟他们对战数十回合,虽然对方有三人被她的剑所伤,倒地不起,可她身上也有几处剿,伤得最重的是腹部那一剑,稍用力就像被撕裂似的疼痛着
她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如此战下去,她必死无疑蓦地,她想起前世时的师父曾教过她一招海底扫花,只是这招有如同归于尽的狠劲,若功力不够,出招的人必然成了剑把可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她只想尽快将这些人摆平
因此,她虚出一招,让分散了的他们,再度将她围起来,而她微蹲下身,用内力护身,然后提剑朝他们的腹部扫了一圈
“啊……啊……”围攻她的“难民”全部倒地,抱着腹部呜呼呻吟,再也起不来
因为刚才用力过度,腹部的伤口又扯裂开来,她咬着牙齿站起来,抬起头,看到前面有名“难民”捉着一名女子挡在身前,手中的剑横架在女子脖子上
那女子看着她,眼露恐惧,低泣道:“救我……”
炎妃然没有吭声,以令人胆寒的阴狠黑眸瞠视着那名“难民”,对方被她的眼神吓得有点胆颤,他扫了一眼同伴们,无法相信他们就这样失败了,刚才明明就占上风的,到底这个人是谁?
他看到炎妃然一步步逼近过来,疾声道:“别……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说着,他将剑用力压向女子的脖子,一丝鲜血由巾流向出来,随着雨水,滴落地上
炎妃然冷笑,抬手抺了一下脸上的雨水,脚步并没有停下来,那名“难民”见此,顿时心一乱,而那女子心知眼前的男人(炎妃然)不会救自己,于是拼死一搏,就在身后的人分神时,用手肘用力撞击他的胸膛,再拿脚狠狠朝他脚背踩去
“难民”闷吭一声,放了开她,而在那女子奔离瞬间,炎妃然手中的剑朝那“难民”飞去,巾在女子耳侧擦过,直入“难民”额头,将他钉在身后的树身上,双目瞪大,死状悲惨
女子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
炎妃然走过去,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问:“王爷呢?拓跋蔺在哪里?”不管这女子是谁,她可以肯定,这人之前肯定跟拓跋蔺在一起的
“王爷他……他……”女子不知道她是谁,见她一脸的急切和担忧,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她不禁害怕起来
“他怎么了?”炎妃然用力收紧,急急的问
女子被她抓着几乎喘不过气来,指了指身后道:“他……他掉到下面去……”
什么?
他掉下去了?
炎妃然脸色一白,放开女子,迅速跑过去这边竟是悬崖,看下去并不是很深,能见到下面是急湍的山涧溪流
她看到崖壁上长有一颗如腿般粗细的大树,于是将腰带解下,回身走到女子面前,把她的腰带也要了过来,再将两条腰带打了个结
此时,雨仍下着,只是较先前小了一点,却比以前更密
“你要腰带干嘛?”女子见她是来找拓跋蔺的,开始不怕她,走过来问道
炎妃然没有答她,在衣摆下撕了一块布条,紧紧的扎住腹部的伤口,然后走过悬崖边,纵身往下跳
那女子见此,大吓一惊,奔过来想抓住她,可却抓了个空,只见到她的身影如断线风筝般直往悬崖下掉去,在下坠路过大树的一瞬 ... [,]
(间,看到炎妃然将腰带精确地套在树枝上,由于下坠的惯力,她的重量将树枝压弯了下去,看到这里,她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炎妃然四周扫视一番,看到下面约十丈远的距离,有块突出的石头,于是她放开抓紧腰带的手,身体再度坠落,由于雨水弄滑了石头面,脚尖碰到面时,滑了下去在掉落的瞬间,她想抓住石头,可石头面太滑了,根本抓不住
于是她就这样重重的往下掉,“啪”的一声,仿佛全身骨头被摔散了,痛得她撕心裂肺,几乎要晕了过去
她睁开眼皮往上看,由石头离此刻躺着的地方,大概有几十丈距离,她摔下来都那么痛,若是由悬崖上摔下来,那不是痛得比她更惨,甚至……她不敢想下去,抺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咬着牙齿爬起来
衣服湿透了,仿如第二层皮肤,紧紧地贴着身体,让她的体温一点点流失,她环抱着自己手臂,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是杂草丛生的谷底,两旁乱石嶙峋,而她身旁有条急湍的涧溪,溪边有些突起的尖锐的石头,幸好她掉下来的地方是片草地,若掉到溪边或两旁的乱石头堆,不摔个脑浆破裂就是肚腹刺穿,想到此,心蓦地一凛,她想到拓跋蔺……
可她在周边找了一下,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更没有看到血迹,草丛也没有被压过的痕迹,会不会是那个女人骗她?但随后一想,若他掉到溪里,有可能会随急流冲到下游去于是她沿着溪边往下走
这时的天色将晚,谷底的寒气逼人,湿气也重,她冷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脚底仿佛有千斤重似的,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她边走边在草丛石堆里找人,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一处浅滩边,溪流不再急湍,而她看到不远的滩边上,隐约有个身影躺在那里
炎妃然没多想,迅速奔过去,蹲下身一看,果然是拓跋看着他昏厥而无血色的脸庞,胸口那里还有处伤口,鲜血不断的流出,她的心揪紧,喉头梗塞,像要不能呼吸了
她在他的伤口处点了几下茓道,帮他止住了一点血,再探探他的鼻息,好像感觉不到呼吸
他……他……死了吗?她鼻子发酸,眼眶发热,感觉到心魂正被狠狠的撕扯着
不!他不能死
“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一声哽咽逸出口中,泪眼自她眼眶里涌出,大声叫喊道:“求你……不要死……醒醒啊……”
她抬起头往四周扫了一眼,想起刚才经过的地方,好像有一个被长草以及树根遮挡住的半山岩洞
于是她背起拓跋蔺,一步步艰难地往回走,途中她摔跌过几次,膝盖和手腕都破伤了,仍是咬紧牙关,将人拖到岩洞里
此时,夜幕悄悄降临,洞里一片黑暗
还好她是练武的人,视力比一般人敏锐,即使在黑暗的地方,仍能视物,因此,她很快就发现洞里有一块突起的岩石,虽然是三尖分角,可石面平滑,就像床一样
她将拓跋蔺躺上去,自己则坐在边缘喘气,然后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可以燃烧的东西,因为洞内实在太冷了她看到角落处好像有堆干柴,显然先前是有人来过这里,既然有人来过,肯定会有路出去,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处理他们的伤口
她在洞里找到一块火石,敲开成两半,再把干柴移到岩石旁点燃,然后走出山洞去找草药,还好,没走多远,她便见到几株九里香,此草药的枝叶有活血止痛消肿化瘀作用
除了找草药,她还找来几根长树枝,原本想找些果子,可天黑路又不熟,怕会再遇到危险,再说,拓跋蔺现在昏迷睡在洞里,实在不敢离开太久
回到洞里,拓跋蔺仍没醒过来,她将两根树枝Сhā在火旁的左右两边,弄成一个凉衣架涅,然后把拓跋蔺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看到他胸口渗着鲜血的伤口,心再度被扯痛她走出山洞,在涧溪掬了一棒溪水,为他洗净伤口,再把九里香的枝叶放进嘴里嚼烂,小心敷在他的伤口上,然后在自己的衣摆撕下布条,细心地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完毕后,她又查看他身上其他的伤口,还好,上半身除了胸口上的伤口较重外,其他都是一些小擦伤,可能是掉下来,落在涧溪里,冲往下游时,被水里的石头划伤的而他的下半身她还没有检查,不过她没有矫揉做作,一把将他的裤子给脱下来,修长结实的大小腿上,有多处划伤,还好,这些伤也不是很严重,把草药敷在他的伤处,又撕下布条,缠住他的大腿
等这一切做完,炎妃然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看了一眼昏睡的他,估计他没有这么快醒过来,便转身背着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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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回:大难不死,洞里温情
( 夜幕降下,雨停了。『』
在阴寒潮湿的悬崖底下,涧溪急湍的流水声显得格外的清晰,被长草以及树根遮挡住的山洞内,正噼里啪啦的燃着一把熊熊营火,躺在岩石床上昏睡的拓跋蔺,精瘦颀长的身材,使石床显得特别短小,一双长腿露出石床外。
他睡得并不安稳,焦渴的喉咙,灼热的呼息,全身难以言喻的疼痛和疲惫都在折磨着他,消蚀着他的意志。
迷迷糊糊间,他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丽的身影,正背着他脱衣服,欲张开口说什么,可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于是撑着身体想起来,不料牵动了伤处,毫不留情的痛楚涌来,钻心刺骨,疼得他冷汗直冒,又虚软不济地跌回去。
听到身后有动静,脱剩只有肚兜的炎妃然,慌忙捡起衣服挡住胸前,转身一看,见到拓跋蔺正痛苦地拧着眉,心想是不是他牵动了伤口?
顾不上自己此刻衣衫不整,按住他说:“你伤得很重,别动!”说着,又去查看他的伤口处,看到布条沁了血,可能是刚才扯动了伤口,于是她只好又帮他换掉伤布,重新止血上药。
在她帮他上药的时候,他的目光由脸上慢慢移到她颈部以下,她只穿了件肚兜,火光下,洁白的肌肤在粉色的肚兜下衬得特别晶莹红润,那饱满的胸部,在肚兜下高高耸起,显得无比的壮观。
见到如此养眼的美景,即使现在受着伤弹动不得,可他的男性本能却不能避免地蠢蠢作动,下腹胀痛难受。他咽了咽口水,但喉咙干涩得根本没有口水分泌,张嘴开口,“你……”声音沙哑得像喉咙被什么卡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炎妃然看到他唇动了动,“怎么了?”
然后,她触到他火热般的目光,而他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胸部,后知后觉的她,才惊觉自已刚脱下了衣服,她惊呼一下,旋即转过身,捡起地上的外套披上,脸上火般灼热,心更是怦怦地跳个不停。
在她转身的刹那,她的肚兜随风掀起一角,露出绑缠着腹部的布条,亮青色的布条沁着血,一看就知道她那里受伤了,而她没有在第一时间给自己上药,反而在帮他处理伤口,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女人……他闭了闭眼,握紧拳头,深呼了一口气,再张开眼时,却见她低着头走出洞外,用手掬了一捧水回来,凑到他唇边,让他喝下去,见水溢出嘴角,用衣袖替他擦拭。
完毕后,见到她拿起剩下的草药走出洞外,过了好一会,才见她回来,套在身上那件衣服出去的时候已很短了,回来时又短了一截,看来她刚才出去是包扎伤口。
处理一个伤口要背着他,难道她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受伤了?还是她害羞?若平时,他肯定会调侃她几句,但现在他连笑的能力都没有。
醒过来张开眼,见到原本以为在太守府的她时,有些不敢置信,心里既震惊又担忧,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是被那些“暴民”捉来?或是她自己不要命的跑来救他?
值到见到她腹里的伤,他心开始复杂起来,是心疼、酸楚、温暖、感动或难过?或者都有吧。『』
此时的炎妃然并不知道他的心思,见到干柴将烧尽,便走到角落将最后几根柴拿过来添加,又看到他的衣服已烘干,取下来让他穿上。
“你……”他开了口,嗓音仍沙哑、虚软。“你穿吧。”看她身上的衣服,半湿不干又短到膝盖,她比自己更需要穿衣服。
炎妃然低头看着手上的衣服,想了想,也对,若她继续穿着湿衣服,铁定会生病,若她生病了,谁来照顾他呢?
不过,她还是把里衣扔给他,自己拿着外套转身,当着他的面前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换上他的外套。
穿好衣服回身,见到他仍躺着,才想起他的伤比自己还严重,现在他自己根本不能随意移动,可若不穿回衣服,赤祼着上身躺在粗糙的岩石面上,就算他皮肤再厚也会不舒服吧。
没有办法,她只好上前帮他穿了。由于他身上有伤,怕自己动作太大会令他的伤口扯开,所以她只能轻轻地扶他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帮他穿上。
趁此,她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他的伤势,也许他命大,掉下来的时候刚好落在水里,急流替他减卸了一点力,所以身上除了大大小小的擦伤,最严重左胸口上几可致命的剑伤及右边大腿被石尖划过的伤口。
尽管她说明的时候,用了轻描淡写的语气,他仍是由那微颤的眉睫,瞧出一丝难以掩藏的恐惧与庆幸。
恐惧他与死亡擦身而过,庆幸他那颗生于右胸房的心仍安然跳动着,她想,他异于常人,大概没几个知道,所以他才能逃过死神的追捕。不管怎样,她仍是感谢他的与众不同。
夜渐深,洞外寂静一片,只听到溪水急流的声音,除此以为,还有洞里蟋蟀‘吱吱’的叫声外,再没有其他声音。
他们在洞里等待已久,仍不见有人下悬崖来救,他们便明白,这么晚是不会有人来了。今天下了雨,洞里又比较阴寒,即使有营火,但仍抵不住寒冷。
忙了大半天,炎妃然也累极了,靠在岩石旁闭着眼睛,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事,偶尔会伸手探一下拓跋蔺额头,怕他会半夜发热或什么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已换上干衣服,现下她又全身汗湿,体内发冷,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一颗颗汗珠淌下额角,想抬手拭去,可她的力气仿佛用尽了般,无力抬起。
软骨散已退的拓跋蔺,在稍休息片刻,元气已渐恢复,虽然伤口仍隐隐作痛,但没有像先前那样昏睡,而身旁这个女人每做一个动作,他都很清楚。
此刻,他眯起眼注视着她,犀利的眼神盯着她苍白的脸孔,粗嗄地下结论,“你生病了。”
迷惘地抬起眼凝视他,炎妃然意识涣散地听着他说话……
拓跋蔺撑起身体翻下石床,蹲到她身边,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没有发热却手感冰凉,接着他扶着她的肩膀——
“你做什么?放开我!”
似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炎妃然反应过来,然而她的抗议太虚弱,虚弱到连他都反抗不了,让他抱上石床躺下。
“你的身子受风寒了。”他眯着眼警告。他可以即刻下判断,因为她全身虚汗和冰凉的体温就是明显的征兆。她的体质偏寒性,不能在阴寒的地方呆太久,不然寒气入体,引发她体内的“噬魂冰魄”释出寒气,后果会不堪切想。
“我自己来就好了,你的伤口又裂开了。”她好不容易才替他包扎好的伤口,不想又是白忙不场。
“我体内的软骨散已退了,这点伤还不致死,但你不一样,这里太阴寒了,根本不适合你待着。”说着,不管她同意与否,在石床坐下来,让她靠着自己没受伤那边肩膀。
“你的伤……”她仍想抗拒,可他的胸膛传来的温暖却让她矛盾。
“别跟我啰嗦了!你是想让我才 ...
(成亲就没娘子是不是?这里又不只我一个人受伤,乖乖听话!”他冷硬的口气霸道起来,不管她愿不愿意,搂着她就不让她起来,抬起另一只手,动作温柔地擦拭她额角上的汗珠。
炎妃然见此,也不再坚持抗拒,因为他的胸膛真的很温暖。只要靠着他,她就不用怕寒冷,他就像天生为她而生的‘暖炉’,每次她感到冷的时候,总是在她身边。
有他,真好!
拓跋蔺搂着她的肩膀,让她更靠自己一点,胸口处被攫住,剧烈的疼痛一波波袭来,他咬紧牙哼也没哼一声。一是疼痛可以让他保持清醒,再为就是这样与她分享生命的感觉,让他不由得贪恋。
夜色渐渐深浓,柴堆上的火势渐弱,即至熄灭。
大概在身旁的人那汲取了体温,炎妃然的身体渐渐不再冰凉,慢慢恢复了正常的体温,在他怀里沉睡过去。而拓跋蔺却正好相反,征征在盯着她蹙着秀眉,脸蛋由苍白渐渐转红,浅促喘息的模样。
她梦到了什么?为什么每次见到她睡颜总是蹙着眉头?他伸手在她蹙紧的眉上顺了顺。
到底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怎么就天不敢地不怕呢?外表明明看似一个柔弱女子,随时都需要人保护,可她却不顾生命危险的跑来救他。她这种不屈且执着的性格,让他又想起‘她’来,想起他们初次见面,‘她’明知道有危险,却仍不顾不切的为他挡刀。
她们是如此的相似,是因为同一个灵魂吗?思到此,唇角微弯,凝视着她的黑眸里溢满了温柔,微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秀发。
“叔叔、哥哥,你们放心……然儿一定能替你们报仇……”
微凉的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破碎的呢喃,拓跋蔺清楚地听见,她正在梦呓。原来她睡得不安稳,只因心中忘不了前世的血海深仇。
如果之前他的猜测还有疑惑,那么,此刻听到句梦呓,他百分百的肯定,她的确是他深爱的女人。她回来了,用另一种身份回到他身边。
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难以掩饰心情,况且,在这里他根本不需要掩饰什么。他将她紧紧的抱着,眸中透露出深情又坚定的星光,柔声低喃:“然然,这次我绝不会放手,你的下半辈子必须是我的妻子和孩子的娘!”顿了一下,目光瞬时变得阴狠凌厉,“而你炎家的仇,我一定要他们还你一个公道。”
睡梦中的炎妃然,仿佛听到他的心声似的,依偎在他胸前,原本睡得不安稳的她,嘴角奇异地微弯着,眉头也不再皱着。
当清晨的曙光由四面透天的隙缝射进洞里,她睁开眼睛,转动有些僵硬的眼珠,对上一双深情凝望的凤眸,眸中溢着满满的笑意道:“你醒来啦?”
错觉吧?拓跋蔺看她的目光怎可能是深情呢?
闭了闭眼,再睁开,想证明不是她的错觉,可他真的在笑,那眼神含情脉脉的,让她不敢正视,心也慌乱极了。
昨晚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用这种看恋人的眼神凝视自己?
“怎么啦?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他连忙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再试脉搏也正常,可脸色却有点苍白。
炎妃然摇了摇头,推开搂抱着自己的男人,深喘了两口气道:“没什么,只是有点饿了。”是的,昨天下午吃过一点东西到现在,粒米未进,想到此,肚里开始打敲了。
“那你再睡一会,我去找找有什么东西能填饱肚子的。”拓跋蔺翻下石床,朝她咧开嘴,薄唇噙着一抹意味深浓的浅笑,目光火热的扫向她胸前,“虽然我大早就一饱眼福了,可饿着娘子,为夫实在有愧。”
意识到他色迷的目光和语里的调戏,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露出粉色的肚兜,她慌忙拉上,脸上霎时染上了酡红光泽。
“色狼!”她弯腰,捡了一块木炭,朝他扔去。手臂有点用力,扯动了一下腹部的伤口,一阵疼痛传来,让她皱了皱眉。
拓跋蔺并没有闪过,任木炭砸在自己身上,白色的里衣顿时出现一个黑印,嘴唇仍噙着那抹有深意的笑容道:“娘子,为夫就去去就回来。”
看到她恢复往日的活力,脸蛋不再苍白,他的担忧才稍放了下来。因为在她醒过来前,他曾解开她腹部的绑布查看伤口,那道三寸长的刀伤,因为昨夜没有处理好,开始感染化脓了。
女人不都爱漂亮的吗?怎么她帮他处理伤口时那么认真,自己的却那么随意,难道她不知道处理不好会留下疤痕吗?看来他得赶快找到出口,这山洞潮湿阴寒,她不适宜待久。
在他刚走出洞外,突然听到洞里的她尖叫了一下。
“啊……”
他奔回去,“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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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回:生存法则,有你真好。
( “蛇……蛇……”炎妃然吓得一脸苍白,指着岩石旁的草丛颤声道
拓跋蔺顺着她手指看去,只见一个黑褐色扁圆形蛇头钻出岩石床旁边的草丛,瞪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吐了着信子,然后蠕动手腕般粗细的身体慢慢往前滑
炎妃然虽然会武功,可咋然见到在她的人生里极少出现爬行类,多少会受到惊吓,再说,她年幼时曾被蛇咬过,尽管经过多年,心仍有余悸
看到它吐着信子摆动身体爬过来,她感觉身上的毛孔全都悚起来,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起来逃跑
意识到她的动作,拓跋蔺出声警告,“别动!别起来”这条蛇浑身碧绿,一看就知道是有剧毒,会主动攻击人,刚才她的尖叫声惊动了蛇,被它锁定为攻击的对象
闻言,炎妃然刚直起的身体不敢再动,目光紧盯着蛇,双手紧紧的握着衣服,全身绷紧着,而拓跋蔺慢慢移过来,就在碧蛇越过木炭堆,正要爬上岩石床时,他突然扑过来,一手抓住蛇尾,蛇受惊,回头要咬他时,他另一只手快如闪电般攫住蛇的七寸,暗地运力
七寸正是蛇的心脏,受到外来的压力,心脏爆裂,顿时毙命
看到蛇被他活生生的捏死了,炎妃然绷紧的身心才敢放松,拍拍胸口,顺了顺气,然后听到拓跋蔺道:“你失血过多,来吧,张嘴,把蛇血喝了”
什么?要她喝蛇血?炎妃然闻言,脸上的惊恐比刚才看到蛇对她吐信子时更甚,她慌忙摇头道:“不要!我不喝!”
“为什么?怕腥?”看她脸色又恢复苍白,他心疼的劝说道:“听说血蛇有补血虚活血镇疼的功效,你脸色不好,肯定是昨晚失血过多了,再说,你不是说饿了吗?在还没找到食物前,你先喝了它来充饥”
话落,他用手就要划破蛇皮,炎妃然立即阻止道:“蛇血不能这样喝的,我不知道你听什么人说它有补血功效,可我曾翻遍所有的医典,没看过有这种的说法,但我知道蛇血和蛇胆里含有致命的寄生虫,严重者可致人残疾和危及生命”
其实她并不知道什么叫寄生虫,可凤云汐就是这样告诉她的,若被这种东西感染到,它不会立即发生变化,但会潜伏在体内几年才发作
凤云汐和她虽是同年,可她懂的东西比她多,而且凤云汐经常到外面游历,自然懂得如何在野外生存,所以她说的话,她无不信的道理以前她们曾多次一起到外面游玩,投不到店在野外过夜,没有干粮的情况下,不得不找野外的生物充饥时,就算把肉烤焦了,也不未煮熟的东西
何况这里是悬崖底,阴寒潮湿,谁知道在这里生存的动物会不会干净?所以昨晚她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敢去乱找东西充饥
想到凤云汐,她忽然记起,昨天是凤云汐和铛成亲的日子曾经她们约定,若有朝一日,不管谁先成亲,另一方得当成亲者伴娘,陪伴对方渡过最后一个单身夜晚而今,两人都成亲了,可是,她们都无法实现这个承诺
思及此,她心里一阵怅然,她们都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她最消凤云汐能活得洒脱和自由,她是属于风一样的女子,尔虞我诈的皇室生活根本不适合她铛是有野心和霸气的人,他想要的并不是一方霸主,极有可能是整个天下也许有一天,她会和这个男人成了对立关系,而她和凤云汐之间,真心不想会走到这一步
听她这么一说,拓跋蔺便不再坚持,把蛇往扔到一边去,道:“那我到外面找找有什么东西可以填饱肚子”
他会相信炎妃然的话,那是因为他知道她对药理略有研究,再加上她自小就跟随宫医炎宸身边,耳濡目染,她说蛇血不能喝便不能喝原本他还打算把蛇剖了,拿蛇肉烤熟来吃,现在估计她连蛇肉都不敢吃,想想还是去外面能不能找果子之类的当食物
炎妃然听见他的话,从沉思中回过神,看到他转身时眉头蹙了一下,步伐有点拐的往洞外走,她突然叫住他道:“等等,我也跟你一起去”
拓跋蔺转身,皱眉道:“可是你的伤……”
炎妃然打断他的话道:“我又不是伤在腿,没问题的”倒是他大腿上有伤,刚才看他捉蛇时行动敏捷,可见他转身时蹙了一下眉,走路又一拐一拐的,敢情伤口在痛,只是他男人的自尊不想被她看到
拓跋蔺原是的她的伤,可怎么说她都不敢留在洞里,坚持要一起去,没有办法,只好让她随行
昨晚半夜又下了雨,洞外到处是湿漉漉的一片,地面一片泥泞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地往前移动着,边走边到处张望,看有没有能吃的果子,可这里除了花草,并没有见过果树之类的植物
还好,今天天空放晴,阳光射进悬崖底,驱散了几分寒气
当他们来到昨晚发现拓跋蔺的地方,就见到前面不远的林子里,有野菇木耳,藤上有野葡萄狗枣,地上有掉落的松子
看来他们已找到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了
拓跋蔺走过去,将摘下的葡萄一串串用衣服兜着,因为饿极了,他边摘边吃,而炎妃然则弯身捡地上的松子,野菇木耳什么的
其实她现在最想就是吃一碗热汤,于是捡了一堆野菇和木耳,让拓跋蔺到涧溪去捉鱼,而她想起之前见到洞里有只缺了口的铁锅,便走回山洞里去拿,然后又在里面找了几根干柴,她怕会遇蛇,不敢走进洞深处,用了一块破布,将昨晚烧过的黑炭包起来
回来的时候,拓跋蔺已捉到几条手掌大小的生鱼和草鱼生鱼汤有利过伤口的愈合,这念头闪过脑里,她立即找了处干爽的地方放下东西,开始手搭架
等她弄好并生了火,拓跋蔺也把鱼剥洗干净,就连野菇和木耳都清洗好了
她惊讶的看着他说:“原来你也会做这些的呀?”她以为他堂堂一个王爷,应该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坐着等随从做好给他,没想到他做得还俐落娴熟呢
他将脸凑过来,笑问道:“那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嫁了一个夫君呀?”
“你少臭美啦!”她推开他的脸,故作不屑的道:“会做那么一点普通男人都会做的事,就想来献宝”
拓跋蔺凝着她,郑重的道:“我会做的不只是一点点,我还会做很多,你等着看吧”
炎妃然抬头,从他柔和的目光里,她看到信心和坚定,心头不由泛起一阵暖意,忽然有种感觉,其实跟他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在他身上她找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踏实
在他面前她可以放下面具,随时使性子,耍无赖,只是她仍没有信心告诉他,她是炎妃然她怕这种关系说破了,会带来彼此无尽的麻烦和危险,甚至现在这种相处方式也会将改变
不!她喜欢现在,以西临公主的身份在他身边,“炎妃然”已配不上他了,也没资格在他身边
不知是故意的, ... [,]
(还是知道她心里所想,拓跋蔺靠过来,边放野菇下锅边道:“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你的本质,你明白吗?”
“嗄?”思绪飘离的她,才刚回过神,猛地听到他的话,不禁吓了一跳
他说什么?喜欢她?闹她玩的吧?这句话比以前他当着众人面前,宣告她是他的更让她震撼,以前他是在演戏,所以她不会自作多情,可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他没有必要做戏呀?
看她一脸惊吓的涅,拓跋蔺不禁叹气了,看来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她的心仍未能从以前受到的伤害中恢复过来,只怕现在在她心里,已把“爱”埋葬在过去没关系,只要她在他身边,他有信心将她的“爱”找回来,让他成为她的最后和今生的唯一
而炎妃然不敢深想,更不敢往那个方向想,拿起一串葡萄啃起来,然后故意转移话题道:“对了,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中了慢性软骨散?那些”暴民“是谁派来的?”
那些人分明是有计划进行的,而且还知道他们的行踪她原本没跟他在一起,可却让两名武士在营地里等着,一见她便跟踪而来
“别的,我会处理的”他不想让她多想,想轻描淡写的略过
炎妃然望着他俊美的侧脸半响,嘴角微勾,目光变得柔和,“那些人……是太子派来的吧?”
已经不是猜测了,她能够确定了
在知道她选择嫁给拓跋蔺后,拓跋凛前来找她,她就知道他们之抢夺的战争开始了
随着皇上的年龄越大,身体状况便会往下滑,虽然已立了太子,可并没意味着太子一定稳坐龙椅上在太子身后,还有几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兄弟,他们个个都是有能力之人,随时都会把他的位置取而代之
目前最有可能阻止他得到皇位的是最受皇上宠爱的拓跋蔺,他是皇上亲自请回朝堂,以一品亲王的封号留在皇上身边办事,可见皇上对他的重视而拓跋蔺从表面看,并没有拉帮结伙,更没有恢复正皇子的身份他对皇位似乎没多大兴趣,可他的行为却总让人猜想不透若说不想夺权,为何要跟西临国公主成亲?
因此,太子想坐稳储君之位置,必须得铲除拓跋蔺这阻碍至于铛,他手中握有兵权,如今又与凤丞相结为亲家,正是巩固实力的时候,不可能这时派人来暗杀
拓跋蔺眯了眯眼睛,“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的,你以后也不许单独跟他见面”若让拓跋凛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恐怕又会惹来一场腥风血雨
“你怕他会吃了我吗?”炎妃然摘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轻笑道:“你安啦,他是怎样的人,我早就知道,趁着我们的鱼汤还没煮好,不如我们聊聊现在的形势吧”
说着,她又摘了两颗葡萄放进嘴里,视线不再转向他,而是看着有点灰暗的天空,慢悠悠的道:“你自回到朝堂后,加上皇上对你的偏宠,对太子无疑是一种压迫你清楚他的性格,一定会狗急跳墙,所以,你不惜一切的激怒他,尽管他有多会隐忍,但总有一天会被逼急,你一直在等这一天”
这就是他故意在太子面前对她表现亲热和占有欲,他清楚的知道,拓跋凛虽然是太子,可手上并没有实权,倘若被拓跋凛娶了她,手上虽然没有实权,但会不惜一切说服西临国做他的后盾,有了西临国的支持,帝位就多了几分胜算
所以,他一看准机会,就会拿她来挑衅拓跋凛,无疑在宣告: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你若想要就过来抢吧
拓跋蔺的表情微微下沉,不过并未出声
炎妃然继续道:“在我刚进入北越境内时,你打扮成昨晚的涅替进我的卧室,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好拟对策因此,你一直派人跟踪我们,才有了我莫名的被你宣告所有权,骊山狩猎时,皇上原本想把我配给太子,后来你来了,把机会抢了过去”
“你知道太子一定饶不了你,一定会想法子除了你尤其皇上对你器重时,他只会把你当眼中钉,这便是你最好的机会你只需要看着他犯错,但要怎么知道他犯错呢?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他身边安排你的人,你能知道他的一切行动,当然这个人必须是太子信任,因为信任了才会相信他提供的假消息比如:你奉了皇上的密旨外出任务,那当然,你是奉了密旨,而且是两道密旨,可别人并不知道,你甚至还偷偷将我带上”
说到这里,她撇嘴,睨了他一眼
拓跋蔺咧了咧嘴角,没有反驳她的猜测,眼神带有几分欣赏,果然是他认识的然然,没有被他的男性魅力迷惑可转而又一想,这似乎不是件好事艾他可稀罕她沉迷他的男性魅力呢,为什么她就是这么理智和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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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回:她的猜测,因为愧疚。
( 炎妃然继续说:“皇上是好面子的人,纵然他宠爱你,但既然已立了太子,若太子没有做出太大过错的事,储君人选基本如此了可当皇上知道太子一心想谋害你,再加上若我跟着一起出事的话,那就不一样了皇上会对太子失望,从而会重新考虑储君人选……”
拓跋蔺一直都在挑衅拓跋凛,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人暗算呢?而且,他只是中了慢性软骨散,照算他前来难民区时,以他的武功,应没有这么快就失去反抗能力?所以说,他是故意让这些人伤到他,甚至不惜用命试险,让他们刺伤自己的左胸,他的心脏异于常人,不知者看到他左胸中剑,肯定会相信他必死无疑,况且,他还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
还有,听赵侍嗨邓突然接到通知才来难民区,怎么可能准备这一切?唯一的可能,这一切都是他的预料之中,他才会事先准备,所以他才会叫她去试探杨九妹,故意支开她
而昨天在悬崖上那个女人,应该是他找来代替她,若那些人是拓跋凛找来的,是不会伤害她若真的伤害她了,事情就更严重,这个道理拓跋凛不会没想到,因此,拓跋蔺才会放心的将她带来沪州城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而言,拓跋凛这次都死定了,拓跋蔺没有打算放过他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对皇位有兴趣?还是单纯的只针对拓跋凛?若是后者,他们的恩怨又是什么?
拓跋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昨晚你醒过来时,替你把过脉搏就有怀疑,你恢复的很快了,若一般人像你伤得那么重,不可能这么快恢复过来,再加上你洞里捉蛇那一幕,还有刚刚你所做的一切”说完,她有点小得意的扬起下巴,“怎样,我聪明吧?”
他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漂亮的凤眸含着深然的笑意,“是,你真聪明!”
没错,他早就预料这次出行会遇危险,所以事先就准备好在他故意中剑后,马上服下“续命回心丹”,然后装作被逼跳下悬崖,而他知道下面是急流,只要他跳开一点,掉下急流,便会减少一点冲击力而“续命回心丹”是专治内外伤的灵药,他并不的自己掉下去后昏迷未醒时,因为没有人救而错过疗伤
炎妃然眉眼都在笑,看似很单纯毫无心机,拉下捏着她下巴的手,突然拿起一根树枝在手,出其不意的抵着他的脖子,“你就没有想过,其实我是拓跋凛的人?”
拓跋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脸上没有半点恐惧和害怕,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专注着,一言不发
而炎妃然也专注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没有减半分
一二三……她在心底默默的数着,直到数到三十下,看到他竟然还能如此淡定,嘴角的笑容扩大了几分,这么说,他从没有怀疑过自己会联合拓跋凛对付他?
于是,她放下树枝,凑到他的耳边,“是开玩笑的啦,我怎么可能是他的人呢?我可是你的娘子,怎么可能联合外人对付你呢”
拓跋蔺拍拍胸口,装出受惊而松了口气的涅,“是艾娘子你真的吓了我一大跳,为了弥补我心灵所受的伤,是不是该给我一点补偿?”死丫头,居然给他来这招,幸好他早就猜到她是谁,不然,真的给她吓凰
“怎么补偿?”
他把那张俊美的脸孔凑过去,手指了指脸颊,厚着脸皮说:“亲我一下”
嗄?炎妃然一愣,俏脸瞬间飞红,伸手把他的脸推开,“别闹啦,都什么时候”这人总是这样,逮到机会不忘调戏自己,看来未来跟他相处的日子,她得努力适应彼此的相处方式
“好吧,就先欠着我的”拓跋蔺笑了笑,“鱼汤好像好了,喝了后我们去找些草药,换了药再找出路”
然而,就在他们刚把锅里的东西解决掉时,就听到天下传来一声尖厉的鹰啸,听在炎妃然耳里,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种声音
她正想说什么,便听到拓跋蔺道:“我们不用找出口了,他们来了”
“他们?谁?难道是那些”暴民“?”
拓跋蔺摇摇头,指了指她身后
炎妃然转身一看,只见林子走出一小队人马,为首的正是那楷而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年龄看上去跟拓跋蔺相仿,但看他的打扮和身上不经意散发出来的狂野霸气,应该是江湖人
“王爷,我们终于找到你了!”见到他们,那俊激动的奔过来
看到他们出现,炎妃然总算松了口气,她的猜测果然没错,拓跋蔺早就有预备,那么,接下来的事,不用她操心了
……
“为什么?”她眼中空洞,带着哀怨和绝望,盯着他问
他残忍的告诉她,“在弱肉强食的世界,败者必须承受这种结局”微眯起锐利的眼眸,冷漠的语气没丝毫温度的说:“如果你能将册子交出来,我会留你一条活命”
“活命?真是讽刺,你会给我活命吗?倘若你在乎我的生死,此刻你的剑……就不会剌我这里……”她握着左肩上的巾,强忍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
他用冷漠的眼神望着她,他眼里闪过无数表情,却都消失在他深邃的眼眶里,看不清他真实的想法
“炎妃然,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你爱过我吗?”
他薄唇抿了一下,没有回答,冷漠的表情仍没有一丝温度,他在她眼中看到绝望和了然
她笑了,笑得那么的悲凉那么的苦涩
他知道,这一刻,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了而她强忍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所以没看到他眼里无尽的哀伤与痛楚
她说:“……我炎妃然这一生,最错的就是认识他……和爱上他”
他双拳攥握得紧紧的,无视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孔,继续用无情的手段逼她交出册子,然而,她说她宁愿死也不会把册子交给他,还想以命相搏,杀出包围
“殿下,小心!”
他感觉身后有股剑气逼近,本能的往右一闪,“嘶”的一声,巾划破他的衣衫,而不知打里突然飞来一把长剑,他随手接过,往上一挥,挡住她刺来的第二剑
该死!难度她就这么想死吗?他的胸中徒然升腾起一股恼怒,仿佛撞邪般,双手控制不赚在她虚出一招,想逃跑之际,他的剑朝她刺去——
“这是你不够合作的代价!”他冷绝道,一把揪出Сhā在她胸中的剑
当温热的血液喷射到他脸上时,瞬间愕住了,看着她的身体往后直直倒下,他猛然回过神
“不……不要……”
他痛苦的吼出椎心的咆哮声,扑上前,伸手就要抓住她,然,他什么也抓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然儿 ... [,]
(……”拓跋凛从黑暗中惊醒过来,背锥一片冷汗他左右看了下,原来又是在作噩梦
他掀起被子起身下床,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坐在椅子暗想,这是第几次做噩梦了?
从知道董若婕冒充当年救他命的人后,他每天晚上总会梦到悬崖上那一幕,惊醒过来,每想起她落悬时充满愤恨的目光,他心里止不住的痛
原本他以为,自她消失后,他的记忆里已没有这个女人,可为什么,最近他最是想起这些不该想起的事情?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的沉思
“什么事?”他沉声问
“太子,属下有急事禀报”门外,响起元华的声音
“进来吧”
元华推门而进,透过室里暗淡的烛光,见到拓跋凛坐在椅子,手里握着杯子,便上前道:“太子,那边来报,雍亲王受伤掉到悬崖,我们派出的人几乎全部被灭,据说是他身边有个姓袁的男子,武功极高,若不是对方急着跳下悬崖救人,我方派去的人很可能就无生还”
拓跋凛紧握着杯子,神情严肃的问:“有几个回来了?”
元华答道:“两个,其他的都服毒了”
“啪”的一声,拓跋凛将杯子用力搁下,发出‘砰’的一声,茶水溅到了桌子上面,他深呼了一口气,强行将心底欲爆发的怒气压下,缓缓道:“以防万一,他们不能留下任何线索,包括姓张”
“是,属下明白”
“还有,去查一下姓袁的男子是谁,他有没有把人救上来,若人被救了,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属下就派人去办”
语毕,朝拓跋凛拱了一下手,就要离开
“等等”拓跋凛叫住他,“公主她怎么了?”
“只受了点小伤,并没有大碍”
拓跋凛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元华正想离开,忽地想起什么,迟疑了一下,问:“太子,是不是又做噩梦?”
“嗯”他没有否认
元华是他的贴身侍从兼护卫,他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很早以前就明白一个道理,皇室里根本并没有兄弟情可言,不是你杀我,便是我害你,就算兄弟情再深厚,最后还不是落到手足相残,血流成河!
所以,除了八弟,其他兄弟他从不敢深交,而他和元华这样的关系,却弥补了这遗憾,他们自小就在一起,像兄弟一样,只是元华总是谨记自己的身份,就算在两人相处时,对他仍是毕恭毕敬的,但关心却从没间断过
“您一直太压抑自己了,常把自己逼得毫无喘息的机会,事情都已过去的事,就别再自责了,人死不能复生”
“我怎能不自责?她是被我逼死的”他甚至刻意的把她遗忘了,不准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名字,仿佛她从来没有存在过若不是那天晚上的皮影戏,揭露了当年真正救他的人是谁,只怕炎妃然这个名字,真的被他遗忘了
“凛,其实我们的缘分很早就开始了,你知道吗?当年……”
“殿下,贵妃娘娘有急事要您进宫”
“你去吧,这事我明天再告诉你”
回想炎氏出事的前一天,炎妃然似乎有事要跟他说,可被母后派来让他进宫的人打断了,现在想想,估计她是想说当年是她救过他,所以才说他们的缘分很早就开始
若是那天没有被打断,他们结局是不是不一样?
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她已死了
是被他逼上悬崖,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他甚至都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痛吗?噬骨烧心
想到当初他曾承诺过会保护她一生,给她荣华的女孩,最后将她推落黄泉的人却是他,心痛得无法呼吸
元华说不出安慰他的话,只好道:“难道你知道她是当初救你的人,你就要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了吗?太子,你们注定是无缘的,即使当初你知道她曾救过你,她的命运也无法改变的”
也许别人看不清楚当初的局势,可他跟随在拓跋凛身边多年,多少也能分析出点什么来,炎氏注定要成为政治的牺牲品,炎妃然也注定是要死的,贵妃娘娘是不允许对太子无好处而有害的人留在太子身边
闻言,拓跋凛沉默不语
元华又道:“您每晚做噩梦,只是心里对她存有愧疚,要不这样,奴才到仁寿寺里请个法师,替她做场法事,然后立个衣冢”
“再说吧,你先去办其他事”
待元华离开后,拓跋凛无法再回床上继续睡,他走到窗前,抬头仰望没有星光的夜空
是愧疚吗?
还是如董若婕所说的,他爱上她了?这问题他从没有深想过,因为从开始他对她就是演戏,把她当作一颗棋子,戏演完了,棋子自然就没有用
但是,她被他刺中掉下悬崖那瞬间,心脏像被锤子重重一击,当反应过来时,她已消失眼前……
如果说他爱上了她,为何能对她下手如此狠毒,事后把和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如果只把她作为棋子,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为何最近总会不经意地想起她?尤其是知道她就是当年在河边救起他的人后,过去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总是时不时的浮现眼前
还是如元华所说因为愧疚,所以才每晚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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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回:冒牌弃妇,有所要求。
( 太子府,幽兰居。ww
董若婕沐浴在飘着花香的热水檀木桶里,看着晶莹的水珠儿自雪白玉臂上缓缓滑落,问侍候的婢女,“梅儿,太子下朝回来没有?”
“太子回来了,正在书房里。”
“好,拿衣服来,给本宫梳妆打扮。”说着,她自水里站起来,任晶莹的水珠自她白嫩的肌肤滑落,然后跨出木桶。
禁门几天,她有好几天没见拓跋凛,在太子府里的所有权都被逼转到凤晓云手上,若再不做点努力,很可能在他心中连一个小角落也找不到。
因此,她要打点好十二分精神,打扮得美若天仙,准备去见他。
带着绿儿和梅儿,让她们各自端着参汤和糕点,陪她一起来到书房,却被守门侍卫挡在门外。
“太子妃,太子有令,谁都不能进去打扰。”
“本宫也不能?”
“太子妃,你别为难奴才了。”
这怎么行啊,董若婕紧张了,之前他下朝不是去云侧妃这边,就是去若涵那边,现在她好不容易等到他单独的机会,怎能就这样放过呢。再说,她今天可花了不少时间作扮,若不能见到他,那岂不是浪费了时间暗伤神么?
她朝绿儿和梅儿洗了一个眼色,两人会意,各自拉着侍卫拉到一边,假装和他们说话,董若婕趁此时推门而进,却没有看到他。
“太子妃,您不能进去……”侍卫见此,随即明白她的意图,但想阻止来不及了,只好跟着进去。
她没有理会侍卫的话,见没有看到拓跋凛,心有不悦的问:“太子呢?不是说他在这里吗?”
侍卫答道:“他在啊,奴才没看到他离开。”
不在?莫非他去了后山的浴池?董若婕心想,她知道拓跋凛的书房和寝室都有道门通往后山的温泉,若然他不在这,那肯定是去温泉了。
于是她让侍卫和随身丫鬟都出去,自己走去案桌挪动上面的花瓶,再由自动打开的门走进去。
温泉里,白烟热雾袅袅若迷离仙境,她缓缓走过去,一个体魄赤祼精壮、漂亮矫健的男人站在浴池边,看来是刚由浴池里走上来。
她有多久没有见到这强壮有力的体魄?回想过往两人恩爱的画面,喉头忽感发干,胸口热热的,心房怦怦地跳动着。
听到脚步声,拓跋凛拿起旁边的衣服随手披上,转过身,见到是她,皱起眉头,“是谁准许你来这儿的?”
严厉冰冷的语气激得她一震,回过神来。
“凛,我想找你谈谈。”
拓跋凛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毫无温度地拒绝,“孤与你已无话可说。”说着,迈开脚步要离开。
董若婕见此,立即奔上前,一手拉着他道:“凛,请相信我,我是无辜。你想想,那天的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目的是想离间我们的感情……”
“你别再把自己的过错转移给别人,你骗了孤,这是事实。『』”
“骗你是因为我爱你,若不是因为这样,我根本没有机会跟你在一起,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只要拓跋凛原谅她,那么,就算皇上查明了真相,也奈何不了她,最多是给她一个冒充太子救命恩人的罪名,可只要拓跋凛愿意,她一样可以留在他身边。
“爱?”他突然冷笑一声,拂开她的手,“如果孤只是一个平民,你还会这么说吗?”
闻言,董若婕一愣,疑着他,深深望入他眼底道:“可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并不是平民呀,若真的有如果,我宁愿那年我跟炎妃然一起去学游泳,那么救起你的不会只是她了。”
这些年她不是没后悔过,当初炎妃然是邀请过她一起去游泳,只是当时她根本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十多岁的时候,大家都在享受青春童年时,她却每天要想法不让姨娘抓到自己把柄向爹告状,努力的迎合她心情,否则,难免会受到爹的责备。爹若责备她,最难过的还是母亲,她虽然正室,可娘家没落,又得不到爹的爱,她们母女俩在家里的地位仅次于奴婢。
若她想摆脱此困境,必须攀附上更高的权贵,因此,二殿下是她看准的目标,当然,她的心是喜欢他的。在她十岁那年,一次偶然机会偷出宫游玩的他,心里从此就有了他,可惜那时她没有机会接近。
后来听闻炎妃然曾救过二殿下,又不想跟他有更多的纠缠,她才想到冒充救他的人。多年过去了,她从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要后悔的就是没有跟炎妃然一起去学游泳,否则,那天她若懂水性,就不会被揭穿。
人本是自私的,她所做的都是为了得到他的爱和幸福。
拓跋凛没有说话,眼神却漠然如冰,冷冷盯视她。
董若婕感觉到他的注视,恍神回来,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心猛地一震,为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继续表明心迹道:“凛,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的,别让有心人钻空了,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最重要的是,别让其他人拿这当作笑话来耻笑你。”
拓跋凛目光一寒,一把推开了她,“还不是拜你所赠!别再过来了,孤暂时不想见你。”语毕,他转身大步离去。
“凛……”她身体一僵,茫然失措地瞪着他宽阔的背影。
他为什么还不原谅她?难道多年的情分抵不过一个欺骗吗?她会骗他,那都是因为她爱他啊?为什么他就不明白,非要纠结在这上面呢?
“你还不明白吗?他根本不爱你,姐姐,这叫做什么?因果报应啊。”
董若婕正想离开,背后却响起一道讽笑,脚步微顿,转身,看到董若涵由身后草丛旁走出来,不知什么时候隐身在那里,刚才她对拓跋凛说的话被听到多少?
“彼此彼此。”她故作清高矜持地笑道:“起码本宫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报应也值得,而你连个妾也不是,这是不是也叫报应呢?”
董若涵嗤了一声,道:“妾也好,正室也罢,反正太子登基后还有机会赐封,再说,只要肚皮争争气,什么事成不了呢。而你……”她故意横了董若婕肚子一眼,“太子这些天可有到你屋里过夜吗?想想也真够可怜的,他现在连碰也不想碰你一下。”
“妹妹是在为我可怜吗?”董若婕不由握紧拳头,心虽生愤,可却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平静问道。
“是啊,就是可怜你是个冒牌弃妇。”董若涵毫不掩饰语气里的鄙夷和幸灾乐祸。“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太子明显想娶的一直是当年救他的女子,而后又爱上救了她的女子,你抢了人家的功劳又如何?这辈子你注定要成为别人的影子。”
“你说得没错,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董若婕没有动怒,只是微微一笑,声音不高不低地道:“只不过和我这个冒牌弃妇相比,妹妹你肚皮若不争气的话,到时恐怕连压仓底的咸菜也做不成。”
“你说什么?!”董若涵耐 ...
(不住的勃然大怒。
“姐姐我不过事先告知你罢了,别得意太早。”董若婕笑了,腰如摆柳地转身,往回来时的路走。
“你给我站住——”
然而,董若婕对背后的尖叫声置若罔闻。
刚才的口舌之争,表面上看似她赢了,可她知道,实际是她输了,输得彻底。董若涵说得没错,她只是别人的影子。
一直以为,以为拓跋凛爱的是她,直到骊山之行回来,西临公主出现,她才知道,自己一直爱着的男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在乎她,不然,怎么会叫她让出正妻之位?
再者,如果他在乎她,就不会因为一个小谎言而记恨她,为什么他就没看到这些年她对他的付出呢?
想到此,她心头一紧,她现在该如何扳回颓势?看样子,靠贵妃娘娘是不行了。
回到寝室,董若婕冷静下来,脑子里迅速地盘计筹算起对策。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由顺境走向逆境的呢?
是在骊山遇到一群蜜蜂开始的吧,她在那里失去了腹中的孩子,回来接二连三的发生事端,而每次遭殃的都是自己。她会发生这些事端,都是因西临公主而起,虽然是她想设计陷害人,可西临公主那一次被她害到了?
还有明慧公主,在骊山回来后,她就得了失心疯,总是说见到炎妃然的鬼魂,莫非这些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为什么她和明慧公主都有类似的情况出现呢?到底她们得罪了谁?抑或谁想对付她们?
若说可疑的人是西临公主却说不过去,她是邻国公主,跟她们没仇没怨的,再说,那天周丞相寿辰,并没有邀请雍王府的人,所以西临公主不可能在现场,何况,暗算她的人轻功极高,西临公主根本不懂武功。
难道是凤云汐?她不但懂武功,而且因炎妃然的事对她和明慧恨之入骨,上前她生日的时候,她就恐吓过自己。
想来想去,她就只想到凤云汐有可能想对付自己的人,冒充救拓跋凛的事,也许炎妃然生前曾跟她提过,虽然那时她再三叮嘱炎妃然别告诉其他人,可她们感情那么好,无意说漏口也不一定。
若真的是凤云汐所做的,绝不会放过她!
现在,她要去找明慧公主,看看她的失心疯好了没有,是否有什么线索?
凤云汐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她必须尽快找出凤云汐居心可测的证据,这样拓跋凜才会理会自己,还有,凤云汐会不会跟西临公主也有关系呢?
“绿儿,备轿!”她突然叫道。
……
沪州城
正午时分,天空呈现出一片灰暗,那是雨前之色。
一辆普通得不再变通的马车,穿越过中央大街,往快速地城门驶去。坐在马车内的炎妃然,盯着面对坐的芳菲问:“你确定陈锐就在城外的沙弯村?”
“你别一再质疑我的专业好不好?”芳菲忍不住翻翻白眼,这句话她今天已听过不下三次了,她是做情报的,没有准备的消息,怎能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呢。
“没有办法,昨天白跑了一次,今天我可不想像昨天一样,又吃白果。”
“这能怪我吗?是你不守时。陈锐又不是普通老百姓,没有固定落脚的地方,说不定我们一会去沙弯村,他又离开了。”
当时说好叫她第二天准时来,可她等了两天都不见人前来,待她来时,人家陈锐早已换地方住了。
“你没派人盯着他吗?他离开你的人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你才是。”
其实她知道这事不能全怪芳菲,若认真计较起来,害她白跑一趟的是拓跋蔺。那天脱险回来,拓跋蔺找来一位大夫,给她开了一贴活血补身药汤,而且对伤口很有好处,谁知他趁自己不备时,在汤里下药,让她昏睡了两天,所以才耽误了去见芳菲。
而她醒过来就没见到拓跋蔺,听那俊说,严仇护送的物资已进入沪州城境内,怕会再次出现劫匪,拓跋蔺亲自前去迎接监护,这次的物资不只是各种药材、食物、被子,还有为百姓们重建家园需要的银两。
拓跋蔺会用药让她睡两天,肯定是怕她知道会不顾自己的伤,跟随他一起去护送。其实他想多了,那天看见那俊带来那队人马,她能感觉到那些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根本不需要她去操心,再说,她只关心如何找到有利证据,去证明炎家没谋反,而是被陷害的。
在炎家出事前,哥哥肯定有去找过陈锐,说不定能在他身上找到一些线索,所以,陈锐这个人她非要见不可。
芳菲绕着双手抱胸,懒洋洋的说:“我这不是派人盯着他吗,不然你以为我们能这么快知道他的落腿处,而且,我还知道他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事,说出来保证让你们不必那么辛苦,就能轻松的破解官银被劫一案。”
“哦?他去哪了?”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不过看她语气有吊有胃口意思,是有所求吧。
芳菲笑道:“告诉你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果然如她所料,炎妃然不禁好奇的问:“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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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回:难以舍命,不是巧合。
( 芳菲抬手搔了搔耳后,思考了片刻,才缓缓道:“我们是同门师姐妹,所学的武学是一样的,如果我条件是你教我‘佛若真经’,你会答应吗?”
闻言,炎妃然愣了一下,张那双灵动的美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在芳菲提出有条件时,她曾想多种条件,但就没料到芳菲会提这个条件,难道她还不知道‘佛若真经’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练的吗?
“怎么?不愿意?”芳菲被她看得有心莫名起来,以为她不同意
“不是不愿意,而是……”炎妃然顿了一下,换了另一种方式道:“你可知道,若要练此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她自小就喜欢钻研武学,对‘佛若真经’醉心已久,可不知道为什么,师傅就是不肯将它传授给她们,上次听闻紫琴师姐说,师傅把此武学传给了西临公主
当时她真不懂,一个娇生贵养的公主,要练此武学来干嘛,她身份尊贵,若有什么事,只是她愿意,要多少武林高手保护就有多少,那需要受苦自己练功呢?后来听说她要与北越皇室联姻,是师傅安Сhā在北越皇室的棋子,与她们一样,都是为师傅办事的
因此,见到她出现在沪州城,便想到跟她做交易,只要肯教她,无论要她做什么都愿意
看她一面怔然的表情,炎妃然就知道她并不知道这失传了百年的武功秘籍,欲要练成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记得师傅曾说过,世人只知道‘佛若真经’练成后的威力,却不知道练功需要的条件,所以,那些心有贪念的,总是想方设法得到它,但得到它的人,却又因为无法做到舍去,因此,修练成此经的人微乎其微,才会有人将它传得如此神奇
说真的,如果不是机组巧合,若她得到‘佛若真经’,也不敢按经里所说的去修练
“若修此功,必得舍其内力,置之死地而后生”谁能保证自己死了之后,能不能复活她之所以能修练成,就因为师傅懂得‘六道招魂术’,让‘轩辕臻’的身体死而复生
这一切都是机缘啊但谁又能有她这样的机缘呢?所以,芳菲所提的条件是不可能达成了,就算她愿意传授,但她敢去‘死’吗?
“你说呀,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见炎妃然久没回答,芳菲又问一次,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她又补充道:“无论是什么代价,只要我能付出,一定会全力以付……”
炎妃然未等她停下来,便开口道:“去死,你敢吗?”
“要我上刀山还是落油锅……什么?你说什么,去死?”芳菲还想继续表明自己的心,猛地听到她的回答,还要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的确是去死”
“不想教我就说嘛,何必找这种借口来推搪我呢”芳菲以为她是拒绝自己,显得有点不悦了,她是真心的,若要她肯教自己,无论要她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但从没想到是拿自己的命去换痊没有性命了,她还能学什么武学,这岂不是拿她当猴子耍吗?
炎妃然一本正经的说:“我真的没有骗你,修练‘佛若真经’的条件就是舍命舍功,两者做不到的话,根本修练不成,就算舍命了,但还要能复活才行,这些你都敢去试吗?”
“我……”芳菲犹豫了,不知她的话到底能不能信,如果信的话,为什么当初她能修自己却不能修,既然她可以做到死而后生,她也应该可以吧,于是道:“为什么不敢,你可以死而复生,我一样可以的”她运气一向很好
炎妃然嘲弄地扯了扯唇角,“你还是回去认真考虑一下,自己死后能不能死而复生,若是不能保证,还是不要去修这个,免得命子丢了,什么也没学到”
此时,马车突然停下来,她掀开起窗帘幕,看到窗外的景色萧索,田野上枯草凄凄,路旁有块大石碑,刻着沙弯村三个大字,显然她们已来到目的地,而放眼望去,前方是座小村庄,大部分房屋都是茅草搭建而成
“姑娘,沙弯村到了,要怎么走?”车夫朝她们问道
炎妃然看向芳菲,示意她回答
芳菲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再放下帘幕,道:“直走,到下个十字路口转左边,再走三里路”然后又对炎妃然说:“既然我无法修这门武学,那我们找个机会不如比试一下如何?”
她想知道‘佛若真经’是否像传说中说的那么神奇,紫琴师姐说西临公主修练而成时,用内力能将溪里的水击起几丈高,水柱能将巨石劈开成两块而看她本人,眼神清晰内敛且不凌厉,整个人娇娇弱弱的,根本看不出懂武功,可她前两天却独自将十来名黑衣杀手全击败,又跳下悬崖去救雍亲王,虽然也受伤了,可这份勇气,她是值得敬佩,所以,她更想跟这样的高手切磋武艺
“若你能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那有什么问题”
炎妃然很爽快地答应她,而她的爽快却很对芳菲的胃口,江湖儿女嘛,说一不二,既然她舍不得命也舍不得目前的修为,不能责怪对方不肯传授武艺自己
“昨晚陈锐潜进了杨立万负责看守军情战报的地方,最后负伤逃了出来,他应该知道一些重要信息,现在杨立万发动他的人,全城搜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陈锐,你若要问他什么,等会得赶快些,不然被杨立万的人追查而来,肯定会被灭口”
“那还不快一点”
听到陈锐可能掌握了关于杨立万重要信息,炎妃然想到拓跋蔺要暗查的事,直觉与杨立万是脱不了关系,若陈锐真的知道杨立万一些犯罪证据,那拓拓跋蔺就能早日结案回京
当马车来到一座茅草四合院前,便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芳菲脸色一变,“糟糕!莫非杨立万的人找到这里来了?”
闻言,炎妃然由怀里掏出一块紫色方绢,动作迅速地蒙在脸上,然后跳下马车,飞身掠过院子,朝声音处奔去
果然见到六七名穿着官差衣服的男子,正围攻一男一女,其中那个男的被逼到角落里,已无招架之力,眼看一把大刀就要朝他身上砍去,炎妃然情急之下,一脚踢起地上的泥沙,一大捧泥沙轰然而,向对面的官差飞去
面对突然而来的袭击,官差闪避不及,纷纷被打中,而持刀砍向陈锐的官差被泥土里的石子击中手腕,虎口一麻,大刀顿时脱手落地
谁?
见有外人前来,他们都停下来,朝炎妃然望来,而她则趁此闪Сhā了进去,将他们击离陈锐身旁,然后一手抓住陈锐后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出来,跳离他们包围的圈内,再朝跟上来的芳菲道:“撤!”
民不与官斗,此地不宜久留,免得暴露了身份既然杨立万查到这里来,后面肯定还会有官差,因此她不想与这些人纠缠下去,先救人要紧
芳菲明白她的意思,与那名女子对看一眼,然后两人迅速走到炎妃然身边,由怀里拿出两只烟雾弹, ... [,]
(在官差要冲上来时,往地上狠狠一摔,白色的烟雾即时四起
官差们捂着鼻子,一边咳嗽一边拨开烟雾,当众人从烟雾中走出来时,早就没有陈锐等人的身影,他们对望一眼,互点了一下头,立即去追寻他们的足迹
再说炎妃然等人,扔下烟雾弹后,她和芳菲扶着受了伤的陈锐上马车,飞快的奔离此地由于前两天下过雨,后来两天都没出太阳,马车压过的痕迹很明显,后面的追兵要找他们并不难
出了村口,她们不敢立即进城,为了引开后面的追兵,炎妃然只好让车夫独自驾着马车往城里去,而她和芳菲以及芳菲的手下一起带着陈锐往另一个方向跑
不幸的,他们走了约半柱香,天空就下起雨来,而陈锐却在这时因受了重伤而昏迷了,还好的,她们找到一处破庙避雨
因前车之鉴,她出门前,把一瓶金创药和一颗治疗内伤的金花玉露丸放进衣袋里,陈锐受的内外伤虽不轻,但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炎妃然帮陈锐包好伤口,然后让他服下玉露丸,再用内力替他治伤,而芳菲则在破庙里找来些前人留下来的干柴,燃烧起来,让大家不必受寒
炎妃然见陈锐仍没醒过来,又看外面的天色,灰暗一片,看来这场雨要一直下,她怕拓跋蔺因为找不着她而的,就让芳菲的手下小菁回城去找拓跋蔺,并叫他派人来支援
她怕拓跋蔺不会相信小菁的话,就从脖子掏出一只玉佩,交到小菁手上,“你拿着只玉佩,他一定不会怀疑你说的话”
在小菁离开不久,陈锐就醒过来了
“你们是谁?”看着眼前两张陌生的脸孔,陈锐疑惑的问他知道,若没有他们及时赶到,自己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何而来?
等等,他盯着炎妃然看,这张脸他记得,那晚在太守府救他的不就是他吗?
“我是朝廷派来暗中调查官银失窃一案的,而经我们调查,杨立万很可能擎其中,那晚你替进太守府里,我就派人调查你,知道你跟杨立万的关系,因此,今天救你不是巧合”炎妃然没有转弯拐角,直接的表明身份
“那你是为什么?”陈锐不动声色的问,虽然感激对方救了自己两次,可戒备心却仍存有的
炎妃然答道:“很简单,我想知道昨晚你到杨立万看守的军情报站里看到什么,为何他们非要杀你灭口不可?”
陈锐跟杨立万过不去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杨立万想置他死轻而易举,为何之前不杀他,却偏在昨晚他夜探了军情报站后就要杀他呢?正如芳菲说的,肯定看到什么重要信息,让杨立万不得不置他死
“我什么也没看到,他们早就想置我于死地”陈锐仍不说实话
炎妃然微眯起眼眸,细细的打量陈锐,一年多没见,当初那个清秀儒雅的少年不覆见了,眼前是一个眼前是一个历经沧桑饱受磨难的男子
在一旁的芳菲看不过眼,忍不住道:“喂,你别不识好歹啊若不是我们,你早就没命了,再说,就算你想替你父亲申冤,在朝廷里没有人帮你,凭你想跟杨立万斗吗?”
炎妃然没有立刻接话,过了一会见陈锐仍没反应,才道:“我朋友说得没错,杨立万之能嚣张到现在,还能安然没事,他在朝里肯定有强大势力在背后支撑着,倘若你在朝里没有比跟他背后势力对抗的人,肯定不能成事,而我却能帮你”
思考了好半晌,陈锐才问:“你是谁?真的能帮我吗?”
炎妃然笑道:“当然,我丈夫是朝廷派来暗中调查官银失窃一案的雍亲王,而我是谁不用介绍你也知道”
雍亲王娶西临公主的事早就传遍了全国,而雍亲王是皇上最宠爱的侄子,虽然以前风流不羁,不务正业,可在上次跟太子比武招亲里,他百步穿杨的箭术却一命惊人,现在还有谁敢笑雍亲王不学无术吗?
他陈锐经历了那么多事,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他懂得什么叫韬光养晦,什么叫深谋远虑在皇室里,尔虞我诈,夺权斗争常有的事,若不懂得隐藏自己光芒,想必死得更快到目前为止,雍亲王不但没有失宠,还能娶到西临公主,若能靠上他这个势头,他想替父翻案就不再是难事了
“在下真有眼不只泰山,没能理解王妃的苦心”
想明白后,陈锐挣扎着想来欲要行礼谢罪,却被炎妃然按赚“你别动,伤口才刚包扎好,一动又会裂开了”
“王妃,有件事在下要禀报的”陈锐知道她们的身份,感得有些事是不能再隐瞒了,便道:“杨立万看守的情报站里有个地下仓库,其实是个宝库,里面有大量的金银财宝,有些还用箱子装着,在下试想打开来看,但却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被发现了在下可以肯定,箱子极重,里面装是不是金条就是银子王妃,若要行动就快些,杨立万若知道我没死,肯定会将那些东西转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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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回:分头行事,十万火急。
( 听了陈锐的话,炎妃然觉得此事不能再拖延,得赶快通知拓跋蔺才行,不然被杨立万转移地方,就很难再找到他的把柄
不过这之前,她得去仓库确认一下,那些箱子是否装着官银因为只有弄清楚那批官银的去处,被谁劫走了,拓跋蔺第二个任务算是成完了
只是她不知道仓库在哪里,陈锐又受重伤,断然不能让他带自己前去
最后,她想了个办法,就是让陈锐把仓库的位置和路线告知她,而芳菲则在这里照顾陈锐,直到小菁带拓跋蔺来这里,再带陈锐进城
“不能事陈锐进城”芳菲不同意道:“据我预测,未来两天都会下雨,杨立万就算想转多宝库也不会选在这两天,不过肯定会在那里强加戒备,而这两天他肯定发疯的想方设法找到陈锐,再杀他灭口如果让杨立万知道陈锐在城里,肯定凶多吉少”
炎妃然摇头道:“你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吗?之前我们让车夫进城了,杨立万的人肯定会在城门里查人,知道我们没有进城,会在城外设以地毯式搜查,到时陈锐就更危险”
“可是……”
芳菲还想说什么,炎妃然抬手阻止道:“我们不要在这里争吵了,等拓跋蔺来了,他自会安排,不过在他来之前,我怕官差会追来这里,陈锐受了伤,你一个难以应付他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才行”
这破庙只能避雨,不能藏身,那些官差迟早都会找来,她怕拓跋蔺未来,官差就先找来了
芳菲摆了摆手道:“你放心吧,这里我熟悉得很,我会把他藏起来,在小菁带人来”她自小就出生沪州城,无论是城里城外,她那个地方不熟悉呢
“画好了,王妃请你看看”这时,陈锐用炭灰在地上画好路线,并在图上指出几个地方内有机关,要她到时小心,别碰触到机关,然后语意深长的说:“虽然我很想替父亲申冤报仇,但并不想连累无辜,曾经犯过一次错,我不想再犯一次,倘若遇到危险,我消你首先考虑自己的安全”
“曾犯过一次错?什么意思?”炎妃然敏感地意识到他话里的深意,她想想自己前世曾帮助他的事,会不会就是说那件事呢?
想起往事,陈锐黯然道:“有个朋友她为了帮我父亲翻案,却因此牵累了她和她的家人,虽然我不知道是否跟我父亲的事有关,但我想有很大部分是因为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些什么,才受到乾的吧,这也是我一直坚持不懈地追查下去的原因,但我不消再有人为此事受累”
炎妃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高兴你能如此坦白,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会顺利且平安归来的”
果然如她之前所想,炎家出事是与陈知府的事有关联,就如陈锐所说,也许她哥哥在调查中发现些什么,才会被那些人陷害不过想想,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虎符的事又怎么说呢?她甩甩头,这些事以后再想,现在最重要的去杨立万的仓库探查情况
她将陈锐画的路线熟记在心里,待外面的雨细了一点,正准备动身离开时,芳菲叫住她,塞给她两只烟雾弹,并叮嘱道:“我听说那里戒备森严,又经昨晚陈锐夜闯,肯定增强了防卫,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嗯,我会的,你自己也小心”炎妃然收下烟雾弹,便冲进雨幕,由来时的路往城里奔去
芳菲在炎妃然离开后,带陈锐离开破庙,将他藏在离破庙不远的山洞里,那个山洞只能融纳两人,如果两人都进去的话,就不能转身了所以,她就留陈锐自己在那,离开时用树枝把洞口遮掩赚确定不会让人看出什么,才回到破庙等候小菁带来前来
……
两天前,在拓跋蔺监护下,严仇护送来的物资安全抵达难民区,又在他的指挥下,兵士们很快为灾民修建好被‘暴民’毁坏的茅屋,并搭好帐蓬为那些露宿百姓解决了燃眉之急
看到雍亲王亲自为他们搭建房屋,百姓们涕泪交加,纷纷感谢王爷给予的恩惠
之前曾听闻有关雍亲王种种不好的传闻,说他恶名昭彰风流不羁玩乐成性,可现在一看,怎么看都不像传闻中那样子,原本心里对他很不屑的百姓们,顿时好感倍增
再看看他此刻站在高台上,微风轻送,吹起他素雅衣袍,举手投足尽显王者霸气,百姓们不由得暗暗吸气,好一个神仙般的风流人物
事实上,前些日子他们也听闻他一些事迹,连西临国最宠爱的公主都愿意下嫁给他,可见雍亲王是值得信任且有所作为之人
“临安县和贵阳县以及高安县此番受灾,朝廷上下深感痛情,来到灾区,本王看到灾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甚至是家破人亡,其中苦楚,本王十分能够理解”高台上说话的拓跋蔺,语带真切,句句发自肺肺
“身为北越皇亲,本王心痛百姓们遭此大劫,为使伤亡损失降到最低,护送赈灾的军队马不停蹄,在第一时间为灾民送来物资,因为某些原因,虽然物资来迟了,但总算缓解百姓的燃眉之急”
说到这里,他扫了一眼底下的众人,继续又以严肃分万的语气道:“在此,本王向你们保证,朝廷会尽心尽力帮灾民渡过难关,但同时也要各位的鼎力相助,毕竟重建家园,恢复原来的生活是一件浩大的工程本王不消再有前两天的事发生,别受他人的蛊惑而做出伤害自己人的事只要我们军民一心,齐心协力,必定能将家园重建得更加美好!”
这事是他事后来调查,才知道那些发动暴乱的人,原来有部分灾民受他人蛊惑才会自伤残杀,那些假扮成灾民的杀手混进他们当中,趁乱对他下手
慷慨之词让灾民听后心底热血沸腾,那些曾参与暴乱的灾民更心有愧疚,纷纷站出来,跪下请罪
拓跋蔺却笑了,挥手让他们起来,“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组织一下,和士兵们一起把物资一一派发下去,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受伤的灾民”
他的善意宽容再次得到众人的赞赏,连续两天,他都跟灾民们共食一锅饭,丝毫没有把自己看作高高在上的王爷,这让灾民们更加动容感激
然而,拓跋蔺此番行为,却有人心里不是滋味,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拓跋蔺今天的善举,不出几天,就能传遍整个北越而事实上,第二天就有人将此事传回京都城,很快朝廷有了新的一论争议
再说回来,在拓跋蔺刻意的安排下,灾区很快就开始动身重整家园,而这天,由灾区回来的拓跋蔺在赵府和赵侍嗟热松塘咳绾翁址ヌ行山上的盗匪团伙
因炎妃然曾告诉他,那天套杨九妹的话,得知杨立万曾与江湖中人有来往,于是他便派人有此线去调查,查出跟杨立万常来往的江湖人,正是离沪州城外不远的太行山上的盗贼首领白日飞
“此盗匪团伙十分猖獗,这些年来过往行人财物被劫达 ... [,]
(千次起,死上几百人,伤残更无数,近年来都没有人商队敢走这条路线,前知府陈志明曾几次围剿都无劳而返,有人说是因为有朝上的人在背地里支持所以,我更怀疑上批赈银就是他们所劫,这一带没有比他们更猖獗的劫匪了”
才接任不到一年的张知府,看着手上册子里记载的数据头疼不已,现在朝廷上对他施压,若再不将这些人辑拿归案,他顶上的乌纱帽将要保不住了
拓跋蔺皱眉,问坐在对面穿着墨绿锦袍的男子道:“银睿峻,你有什么良策能够将之一举歼灭?”他是他的好朋友,这次护送赈灾物资也多得他的帮助,才能避开贼匪的眼目,顺利来到灾区,同时也在短时间内,用‘银鹰’找到在悬崖下的他和炎妃然
银睿峻绕着双手,沉思片刻,才缓缓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我觉得此事有蹊跷,赈灾的官银被劫,首要怀疑的对象必定会是这些人头上,而他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劫官银,除非如张知府所说的,他们背后有朝廷的人在支持”
因为一般人是不能使用官银,如果劫匪想脱手官银,必须将官银拿去溶化,炼出锭银或银块来才能使用,而这过程复杂,没有庞大的组织和实力,根本不能在短时间内完事
银睿峻想到的拓跋蔺当然也想到,只是目前要找出官银的去处,不管白日飞是否有劫走这批赈灾的银官,围剿了他们再搜山或拷问
拓跋蔺正要说话时,门外传来侍卫的叫声,“禀王爷,有位叫小菁的女子,称是王妃派来的人,有十万火急的事求见”
拓跋蔺有些吃惊,能让她用到十万火急的事,必定是很重要
“请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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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回:惊险瞬间,找对地方
( 小菁由侍卫领着走进来,见到室内坐着几名气度不凡的男子,其中有两个是穿着官服,她是沪州城人,当然知道这两个人是谁,而坐在首座那位穿着绛紫锦袍,脸容俊美得让女人失色的男子正是她要找的雍亲王,看准了目标,其他人她并没有去打量。ww
“民女小菁,见过王爷。”
“免礼。你说你是王妃派来的人,可有凭证?”他虽然担心炎妃然的安全,可现今他们的处境不一样,有些事需要谨慎的就该谨慎。
“有。”说着,小菁拿出炎妃然给她的玉佩,“这是王妃交给我的玉佩,她说只要你看到它,就不会怀疑民女。”
拓跋蔺接过玉佩,看了一眼,这是他在关山镇时丢失的玉佩,后来才知道是那晚被西临公主摸去了,原本就是他送给炎妃然的,既然西临公主就是她,所以就没有要回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沉声问,能用到十万火急,肯定是很重要的事。
“王妃因为去沙弯村找陈锐时遇到麻烦,现在正在城外十里的破庙里,需要你派人去救援。”
陈锐?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正是他来沪州城的目的之一,原本打算过两天就去找他,没想到炎妃然事先找他去了。
一旁的银睿峻连忙道:“蔺,你去接王妃吧,围剿盗匪的事就交给我去办。”
拓跋蔺点点头,即道:“那俊、严仇!”
“是。”
“你们跟本王一起去。”
此事不能耽搁,拓跋蔺交待了一些事后,便和那俊严仇还有小菁一起离开。
……
日夕时分,滂沱大雨渐变成牛毛雨,像帘子似的挂在屋檐里,两三丈外,便只见一片烟云。
炎妃然进城的时候,便找了一间裁剪店,换了一套黑衣,按着陈锐提供的路线,此刻,她正站在一座造型独特,气势雄伟的庄园。
原来这里就是沪州城军事情报站,若不是事先知道它的作用,肯定以为是一座富贵人家的别院大宅。
她在站对街的榕树底下,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周边把守森严,正门口有六名侍卫,而庄园四周都两名侍卫站岗,即使是雨天,他们仍像雕像一样,动也不动的守着岗位,可以说Сhā翅难进。
陈锐说他们入夜前会交班,在他们交班的时候进去最安全,所以,她用树身作掩护,站在这里已有半个时辰,却没想到被她看到杨立万带着他的心腹和护卫冒着雨来此。
待他们都进去后,她由怀里掏出钱袋,拿一些碎银,朝东边的方向往上抛,正好在那两个守卫面前落下。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反应,直到她再抛了一次,果然没有人不爱银子,其中一人有了反应。
“哥,下银雨了!”
“银雨?”
炎妃然就在他们低头去捡碎银的瞬间,飞快地掠过街道,脚尖一点,跃上高墙,悠悠飘了下去,像一根羽毛,落地无声。ww
她原想去找杨立万,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这座庄园地广,设有很多机关,陈锐只给了她去宝库的路线,她怕不小心误闯机关打草惊蛇。
按着陈锐给的指示,在庄园里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避开了几次巡卫,终于找到陈锐说的日月潭。
这时,天色已全暗下来,凭着不错的眼力,她见到潭中央有座亭子,然后在潭边的栏杆摸到第三格护栏,正要转动上面的雕像,就听到有一串整齐的脚步声,那是巡卫队。
糟糕!这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地方能隐藏起来,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无计可施之下,她只好一咬牙关,翻身下栏杆,整个人贴着护栏吊在潭面上,她的小腿已浸在水里,潭水冰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大家打醒十二分精神,别再让人闯进来,否则受罚的不是扣钱或挨鞭那么简单了。”就在炎妃然以他们巡过就离开,却听到他们停下脚步,就在她的上面,开口说话的人继续说:“你们分成两队,留一队在这里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其他的跟我去巡查。”
“是!”
随着一声响亮的答应,一串脚步声离开,留下来的人各自站好岗位,守着日月潭周边。
我靠!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声,为何迟不来早就不来,偏在她准备开启隐瞒在水里的石桥时,巡卫队就在岸边站岗?
守卫如此森严,不就说明陈锐说的话不假,这里的确有问题。
冰凉的寒气自脚底传来,窜过她的全身,让她不断地哆嗦,攀着栏杆的手也渐渐失去力气。此刻她走不得,继续吊在水里迟早会被发现。
怎么办呢?
等了一会,留守在这里站岗的巡卫队是没有离开的打算,她清楚知道不能上岸走隐藏在水里的石桥,除非她仙术瞬间将那些人变走。
她只好再搏一次,扭头看了一下潭中央的亭子,暗暗测量它离自己的距离,然后放开紧攀着栏杆的手,让自己沉下潭里,闭着气息,在潭底里往中央游去。
她不敢浮上水面划游,因为水声会惊动巡卫,若在水底就不会被发现,只是水很冷,刺骨的凉水隔着衣服浸入她的肌肤,冷得她神经几乎麻木起来。她咬紧牙,不断的往前划,感觉到就到潭中央,才让自己浮上来喘气。
还好,她测量准确,浮上来的地方,离亭子只有两步距离,她忍不住开心起来,正要游过去时,小腿突然像被什么缠着,怎么甩都甩不掉,还越动越被缠得紧。
不会是被水蛇缠上吧?这念头一生,她吓得脸无血色,身体再次沉下水里,在水中,她看到缠在她小腿是条水藤,它已划破她的皮肤,并开始吸她的血液。
炎妃然倒吸一口凉气,是吸血水藤。
蓦地,她想起陈锐的叮嘱,说千万别落水,更不要试想游过中央亭子,一定要走隐藏在水里的石桥。当时他并没有说为什么不能落水,所以没有放在心上,此刻她明白了,水里有吸血水藤。
吸血水藤顾名思义是以吸血为生,无论是在陆地还是水里。
炎妃然想起自己另一条小腿上绑着一柄匕首,于是伸手抽出来,朝吸血水藤挥去,被砍断的吸血水藤分开两段,诡异地流出鲜血来,在水里扩散开来,而缠着她小腿的另一段松开来,朝另一半吸血水藤游去,两条断藤相遇,断口瞬间连接起来。
见此,炎妃然大吃一惊,还没容她反应。炎妃然突然感到周围似有什么逼近,不禁往四周一看,无数条如蛇般的吸血水藤正朝扭动着身体朝她包围过来,给人恐惧惊悚之感。
没有任何犹豫,她提气往上冲去,身体瞬间往水面窜出,就要跳出数十根吸血水藤的包围。但就在她身体行动的一刹那,数十根吸血水藤也瞬间动了起来,如数十根飞舞的绿色水带,向着她而去。
这些吸血水藤动作迅捷、敏感,几乎是与炎妃然一直窜出水面,但却没有缠上她,反而在水面停住,相互交错 ...
(,瞬间就形成一个绿色网床,只要炎妃然一落下来,就会掉到这些吸血水藤中,恐怕瞬间就将她吸干。
幸好炎妃然可以在半空短暂停滞,只是这种状态也维持不久,她头脑飞转,思考着究竟应该如何应付。
然而,吸血水藤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见她没落下来,迅速散开,形成竖条状,往上窜,想趁其不备,将她拉下来。
炎妃然从没有遇过这种情况,这些吸血水藤仿佛有思想般,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看自己往下掉,就要落入吸血水藤的包围中时,岸边突然飞来一柄长剑,将那些吸血水藤半腰斩断。
同时间,一块物体紧接着飞过来,在她再次落下水时,她的腰被人搂住,踏着飞过来的物体,带着她往亭子飞去。
在落地的瞬间,她两脚一软,身子无力地瘫软下来,苍白的脸上惊魂不定,而耳边随即响起咆哮声:“你是笨蛋啊,陈锐不是说了不能由水里过去,万一我没有赶到……”
想到刚才惊险瞬间,他的心脏都快要蹦出来,若他稍迟了一点,那她的血液不就被吸干?想到此,拓跋蔺一把用力将她狠狠地搂抱进怀里。
还好他赶来了,没有失去她,他真不敢想像自己若再失去她会怎么样。
当他赶到破庙时,知道她独自去了杨立万的军情报站,就立即带着严仇赶过来,留下那俊安置陈锐去安全的地方。
听陈锐说她会去日月潭,由那里的地道进入杨立万的宝库,如果没有发生昨晚陈锐闯入的事,这里的把守比其他地方松散些,因为不知道有机关的人,若游水过去亭子,必定会被养在水里的吸血水藤吸干血液而死。
他不是不相信她的武功,而是怕她求证心切,忘记陈锐叮嘱的事,从水里游过去。果然他没有料错,她真的由水里游过去。
炎妃然的心神终于安定下来时,才看清救自己的人竟然拓跋蔺,可下一刻,又被他搂进怀里,仿佛要把她嵌入身体里,紧紧地抱着,弄得她都快呼吸不到空气。
“你……你快放手……我呼不到空气啦……”她告知他自己的感受。
闻言,他放开她,又来一串咆哮,“该死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对不起啦,是我鲁莽行事,以后不会了。”想起刚才一幕幕的惊险,她全身打冷颤,若他来迟一步,就要被吸血水藤吸干全身血液,变成一具干尸。
幸好她的身上除了小腿外,并没什么伤痕,不,她腹部才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扯开了,又曾浸在水里,此刻伤口的正火灼般疼痛着。
带在身上的金创药又给了陈锐,现在她身上没有任何治伤的药物,她怕拓跋蔺担心自己,就隐瞒了下来。
此时,被斩断两段的吸血水藤又重合了起来,慢慢往潭底沉了下去,炎妃然的心中仍存着深深的恐惧和不解,“这里怎么会养有吸血水藤?”
她曾在古书里了解过这植物,但记载不多,据说吸血水藤擅长吸血和隐藏,是一种十分危险的植物,无论是在水里还是陆地,它都能生存,但一般都会在水里,除非饥饿才会攀爬上陆地寻食。
当她亲身领教过,才知道吸血水藤不但有思想,还懂得如何捕捉食物,更恐怖的是,明明斩断了两半,还会自己重合回来,这些古书没有提到,让她有些误解了。
“无论杨立万出于何目的,这里的确是他的命脉。”说着,他开始在亭里摸索地道的机关。
“是你一个人来的吗?岸上的巡卫兵你怎么解决的?”看望向安静的对岸,那里静得出奇,她之前跃出水面跟吸血水藤拼命时,居然没惊动他们,还是早在她游到潭底时,那些巡卫兵撤走了?
“被严仇解决了。”意思是说他是一个人来。
“那他呢?”怎么不见他跟随而来的身影,一个人在那么短时间解决一小队巡兵,又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功夫肯定不错,想不到拓跋蔺身边能人这么多,她不禁想起前两天出现的银睿峻,隐隐感觉那个男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拓跋蔺的深藏不露越来越对她的胃口。鹰立如睡,虎行如病,正是它攫人噬人手段处。她再一次庆幸自己没选错人。
“另有任务。找到了。”话落,就见到亭子中央的石桌慢慢移动,现出一个地道口。
拓跋蔺率先走进去,炎妃然随后跟着,地道里黑漆漆一片,两人摸黑走了一段,找到陈锐留在地道里的蜡烛点燃,眼前顿时明亮起来。
地道两旁是岩石彻成,由于是在潭底,地道内湿气很重,她的衣服又湿透了,走了一会,就感觉身体开始发冷并打啰嗦。可她没有吭声,因为地道暗藏有几道机关,必须要两人配合才能顺利过关,直到两人走到地道的尽头,打开挡住前面的门石走进去。
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箱箱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一颗颗闪着亮光的夜明珠……还有真人般大小的圣母黄金铸像以及各种各样的瑰丽珍宝看得他们目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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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回:真的是他,铲除阻碍。
(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真不敢想象这个杨立万竟富有到这种程度,只怕这里的财宝,可以买下几个北越国吧?
杨立万只是一郡之守,家族又不是世代经商,怎么可能有如此惊人的财富呢?想想,他才四十多年,做官才二十载左右,凭他那一点奉禄,即使这么多年来不花一两一钱,也不可能积蓄起比国家还多的财富
这个杨立万平时做事低调必,不像某些官员,喜欢摆阔或摆官威在灾情时,他也是第一时间在城外找了个空地,让灾民有个暂时安身的地方,官银被盗更是他上奏朝廷若不是陈志明知府的案情以及运河堤多次崩塌事件,只怕他们也不会猜疑到他身上来
缓过神来后,他们没有忘记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找到被盗那批官银在室内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陈锐所说的木箱,难道杨立万搬走了?
炎妃然和拓跋蔺互望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这地室里,会不会还有隐藏起来的地方?于是两人心有灵犀地开始在墙上摸索
然而,就在这时候,地室有一扇门缓缓被打开,他们都以为是自己碰到隐藏的机关,谁知听到有人声,心知不妙,两人迅速施展轻功,纵身往上一跃
拓跋蔺的位置刚好有一条石柱攀着,而炎妃然的位置是角落,她只能双脚蹬着两边凹凸不平的墙壁,双手打开,呈大字地抓住凸出的岩石
稳好身体,就见到两道身影出现他们底下,来人正是他们熟悉的杨立万和他的亲信庆龙只见杨立万把一箱珠宝移到一旁,然后打开底下的箱子,里面竟然是白花花的银锭?
接着听到杨立万说话,“庆龙,你说昨晚那贼人有发现这些官银吗?”
“就算发现他也没命留到明天,属下现今正以地毯式扩大搜查范围,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我们布下的法网”
听到两人的对话,炎妃然和拓跋蔺相看一眼,陈锐没有说错,被盗那些官银果真被藏在这里,而且还被压在那些珠宝底下,难怪刚才他们找不到
他们又听到杨立万道:“我还是的他会揭发,听说他就是陈志明的儿子”一年了,他以为那件事情已沉下去,没想到一时好心放过的狗杂子,至今仍咬住他不放接着他又道:“不行,这些银子不能再等了,你明天约好那边的人,把这些银子速处理了”
现在有个亲王在沪州城,虽然是为修建运河的事来此地,可由这几天灾民区发生的事来看,他不得不怀疑,拓跋蔺是不是打着修建河运的旗子,在暗中查办其他事听说朝廷已封驸马宇文拓为钦差大臣,前来彻查官银被盗一事,可却迟迟未见前来上任
再说赈灾物资的事,不是说由禁军统领文泫亲自押运的吗?怎么送物资来的却是拓跋蔺的手下,而且还是避开他们的眼线,突然把物资运来而拓跋蔺这两天亲力亲为的帮助灾民,已收滤不少人心,洗脱了以前给人不好的形象
所以,他不得不的陈锐会跑去拓跋蔺那里说些什么的,他这个太守就不能再太平了原本他还想借女儿拉仑跋蔺,暗探他来沪州城是否另有目的,但现在看来,他的计划不能再进行了
庆龙道:“属下已联络好赵达了,只要把东西运去就行”
“嗯”杨立万把箱子盖好,再将珠宝放回原处,巡视一眼室内的金银珠宝,沉思道:“看来这地方已不安全了,得尽快找个地方转移才行”
现在回想,越来越觉得拓跋蔺这次再回沪州城不是那么简单,他以为把珠宝藏在军情站的地下室会万无一失,因为一般人都不会想到这里竟会是他的金库若真如自己所想那样,拓跋蔺到沪州城是另有目的,那么这里已不安全了
“这么多东西,若搬动必定要很大工程,万一被发现了,主上怪罪下来,不是我们能承受得起的,再说,其他的地方也不一定安全,倒不如增强这里的防卫,再将日月潭的石桥毁了昨晚那个人就是由那里进来的,只要杀了他,这里就最安全了”
听了庆龙有建议,杨立万认真考虑了片刻,觉得他说的亦有道理,且说雍亲王还在沪州城,若此时搬移并不是上策,还有,知道道这里的秘密就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都是他们所杀,当然,还有昨晚那个闯入者
“好,就按你所说的,那个狗杂子就交给你处理,还有,把日月潭的秘道封了”
当初会留着是因为建造这庄园的工匠及所有人都已不在这世上了,地图也被他撕毁,再不会有人知道这条通往地室的秘道,虽然他无法想通昨晚那人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不要紧,只要他死了,日月潭的秘道便将成为永远的秘密
至于庆龙,是他的心腹兼亲信,相们他绝不会背叛自己,因为一个连性命都舍得给他的人,还怕他会背叛吗?
庆龙点头,“大人,尽管放心,为安全起见,雍亲王那边,属下会派人盯着,以防姓陈的跟他接触”
“你办事我放心”
炎妃然听到这里,感觉头脑有点晕眩,视线模糊,额头渗出汗珠,她紧咬牙齿,消下面两人赶快离开
可杨立万却找来两只空箱,挑选了一些珠宝装进里面,叮嘱庆龙道:“因为昨晚的事我们已耽搁了一天,一定要在亥时前把这两箱珠宝送到码头,主上会派人来取”
主上?这两个字他们听了两次,似乎是杨立万在效忠的人,会是谁呢?
拓跋蔺望向炎妃然,见到她脸色苍白,咬着嘴唇好似在隐忍着什么,随即感觉她不对劲,而炎妃然蹬着墙的双脚开始支持不赚就要往下滑,这时杨立万和庆龙各捧着箱子往门口走去
拓跋蔺见此,没任何考虑,飞身过去接住她,落地的瞬间,揽着她往旁边的柱子一闪
庆龙似乎感觉身后像有什么,蓦地转身,锐利的目光在室里扫了一圈
杨立万发现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庆龙答道,经历了昨晚的事,令他神经敏感起来
待两人一离开,拓跋蔺紧张地问:“你怎么啦?那里不舒服?”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好烫
该死的!是他大意了,原本她的伤才刚好,又落了水,把衣服弄湿了,还穿着它在身上那么久,所有湿气都渗进她的身体里,不生病才怪
“不要紧,我可以撑着,我们快离开这里”她想到杨立万他们提到的主上,抓起拓跋蔺的手就往秘道走,嘴里继续道:“出去后,你要派人盯着庆龙把那两箱珠宝交给谁了,说不定我们还会查到些什么”
凭杨立万一个人不可能弄得那么多珠宝,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支持他,而这个人肯定就是陈锐所说的朝廷中人
“你确定你真的可以?”她的手冰冷,可身体和额头却很烫,他的她是在硬顶着
“我真的没事”她说谎,她不是没事,事实上,她 ... [,]
(手脚开始发软了,特别是被吸血水藤伤到的小腿,之前还不觉得,可现在伤口是灼痛的,但她不能让自己有事,他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才能去跟踪庆龙与谁交涉
只是她的头越来越重,视线越来越看不清,而拓跋蔺却停脚步,脱下身上有外套,硬要披上她身上,可她突然失去意识,瘫在他身上
……
京都城
退朝后,拓跋凛和众臣由金銮殿走出来,与他们点头道别后,然后和周丞相并肩走在一起,往马车去
周丞相负手于背后,仰望着天空,缓缓开口道:“你知道皇上派谁护送物资前往沪州城吗?”
拓跋凛俊眉一皱,“不是文泫吗?他几天前就出发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周丞相为何这样问
“据我所知,物资早在前两天由雍亲王的亲信护送到灾区,而且雍亲王还亲自前往派发物资,当地的百姓对他感激不粳现在他在沪州城的百姓心中声望极高,只怕以后会是你继承大统的阻碍”想到由沪州城送回来的情报,周丞相不心忧心重重“你说,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立你为太子,却让别人立功,分明就是把你当摆衬”
拓跋凛脸色顿变,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冷笑道:“不就是一个城的百姓,他还能成什么事?”
周丞相摇头道:“你别看小一城百姓的力量,所谓三人成虎,只要有人肯定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到时他的威名远扬道通天下,对你太子之位就及及可危”
拓跋凛不屑道:“你别忘记,他血统不纯,不管他有多能干,都不能继承皇位”
“现在不是他能不能继承皇位的问题,而是他是你继承皇位阻碍”周丞相也不卖关子,坦白道:“可能你还不知道,他离开京都城时,皇上给了他一个秘密任务,就是让他去调查上批赈灾官银被盗的事,你应该清楚,若真被他查出什么来,我们的麻烦可大了”
闻言,拓跋凛顿住脚步,望着他:“你的意思是……”
周丞相阴狠一笑,低声道:“不管他查不查出什么,我们都不能让他有活命回京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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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回:绝不罢手,尴尬醒来。
( “不才失败了,万一这次也……”拓跋凛犹豫道,他并不认为此时是杀打跋蔺最好的时机,之前的行动失败,拓跋蔺肯定加强了防备,若再出手,只怕连同之前所做的事功亏一篑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丞相打断,“你别长他人志气,上次是那些杀手太不中用,连一个男人都打不过,枉费花了那么多银两”
这次他要派出自己训练的死士,假扮强盗也好,逆水殿的人也罢,绝不能让拓跋凛活着回京都城,否则,他会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他知道拓跋凛的顾虑,可有些事情能做的一定要做,只要计划周详,还怕他有三头六臂不成
“或者上次失手绝非是杀手的问题,可能是有人设的圈套,如果是这样,再派人去剌杀,显然就是自投罗网”这两天他一直要想这个问题,他们的计划周全怎可能会失手呢?活着回来的杀手不是说看到拓跋蔺受重伤掉到悬崖下,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再加上掉下悬崖,怎可能像没事一样,还能去灾民派发物资呢?
站在公众的地方讨论这些敏感的话题有不妥,拓跋凛便提议道:“我们到老地方说吧”话落,他率先钻进马车
周丞相没有立即动身,目送太子的马车离开,在转角处消失后,他才撩起帘幕钻进车厢里
老地方其实是周府里的密室,平时这里是他们聚在一起议事的地方拓跋凛让马车驶去热市,在特定的地方,换了另一辆普通的马车,直奔周府,而他让元华坐着原来的马车回太子府
当他到来密室,周丞相和大儿子周景豪已在那等候着
坐下来,上了茶后,周丞相眉峰紧皱,问道:“你说的圈套怎么回事?”
于是拓跋凛把自己的分析跟周丞相说了一遍,但周景豪觉得他的的是多余的,“如果真如你想那样,这一切都是拓跋蔺设的局,他为何要设这样的局?目的是什么?”
拓跋凛道:“以前他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我们都被他骗了,以为他扶不上壁的阿斗,可自骊山狩猎回来,无论是明的还是暗的,他一直在挑衅孤的隐耐性,倘若他是故意让孤失控对他做出什么来,万一被父皇知道孤要谋害他,那父皇岂不是对孤有所失望?”
“太子殿下,你真的想多了”周景豪笑道:“他若设下圈套等你上勾,受了伤怎么会这么快恢复过来,好歹也在床上躺几天,然后派人上奏给皇上,让他调查此事,怎么还会亲自去灾区派发物资?可现在皇上对他曾受伤掉下悬崖的事一无所知,因此,眼下的情况有两点,一你不是派人解决张怀德了吗?就算他怀疑到你,也要找到证据证明,很明显他没找到证据二就是他根本就认为是一场灾民发动的暴乱,为了压制他们,才亲自出面派发物资,此举就是想收买人心”
周丞相见他们各执已见,一时也难以决策,倘若如太子所说,是雍亲王设的局,那他们现在的情况就十分危险,可是这两天朝上风平浪静,皇上更没有什么异样,正如儿子说的,如果这一切是雍亲王设的局,怎么会不上奏呢?还是因为他找不到证据证明是谁做的,所以把这一切当作是灾民发动的暴乱?
拓跋凛见周丞相不说话,怕他会被周景豪说动,便道:“不管怎样,就算不是他设的局,有前一次行刺失败,往后他就有警觉,孤不认为现在杀他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应该再另想他法,最好找个理由,让他失去父皇的庇护,只要父皇不再偏袒他,以后我们想对付他就容易得多了”
他注重的是长远的利益,不是眼前的,所以他能隐忍以前他认为拓跋蔺不会是他继承皇位的阻碍,所以无论他做什么,他都可以无视,不屑与他计较可现在他不得不正视这个‘堂弟’,现在他把他视为对手,所以在行动前更要谨慎,他消周丞相能和他一样的想法,不要只看眼前的利益
“我不认为……”
周景豪正要说什么,拓跋凛出声驳道:“现在不是你认为如何就如何?是孤说了算,你别轻举妄动,免得误事”他这个大舅向来自视甚高,个性刚愎自用,独断专行,根本不会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他就怕他做事拖他后腿,所以不得不用身份压制他
最后三人商量的结果是,就按拓跋凛的意思,暂且观望,想法让武承帝对雍亲王失望,只有挑衅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才能彻底的打沉雍亲王刚崛起的势力
可是,等拓跋凛离开,周景豪却对周丞相说:“父亲,你还记得一年前沪州城陈知府贪污被处罚的事吗?刚才孩儿接到密报,昨夜有人闯入了沪州城的军情报站,虽然没有丢失什么,但却闯进了不该进的地方,如果雍亲王在暗中调查赈灾官银失窃的事,会不会他已发现了什么?”
闻言,周丞相暗惊,“这件事非同小可,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想说的,但有人用身份压我就不想说了”周景豪冷哼道:“哼!也不想想他能当太子,最大的功臣是谁,若没有我们周家,他能坐上那个位置吗?”
想起刚才被用驳的事,心里不舒服极了,他是太子又如何?若论起身份,自己还是他的长辈,怎能说他会误事
周丞相知道儿子心里所想,起过拍拍他的肩膀,为让他息怒安慰道:“好啦,先别再为身份的问题争论,反正这个天下以后迟早是我们周家的倒是你刚说的,陈知府贪污的事跟雍亲王调查赈灾官银失窃的事有什么关联?”
“你忘啦,一年前炎尊因为多事想帮陈知府翻案,到沪州城调查杨立万的事?孩儿的历史会重演,让雍亲王查到我们的秘密,再说,军情报站有人闯了进去,如果那人和雍亲王有关,我们的秘密……”
周丞相听了儿子的分析,眉头紧皱,脸上也没有先前的淡定,“所以,照你所说,我们现在应怎么做?”
周景豪冷冷一笑,眉间一会露出狠色,盯着周丞相,一字一句道:“孩儿赞同你之前的决定,绝不能让雍亲王活着回京都城,我们冒不起这个险”
“可刚才我们已应答了太子,暂时不动拓跋蔺,我们若瞒着他去行刺的事被发现了,他以后就不好控制了”太子的脾性他是知道的,一旦被他怀疑自己的忠诚,就很难再被肯定
“我们之前不是计划好,派组织的杀手假扮‘逆水殿’的人,到时就算事败了,朝廷只会把茅头指向逆水殿而组织那边也不会出卖我们,所以,太子就算知道雍亲王被行刺了,只要我们不承认,他也没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原本他们准备了连环追杀计,因为有些事耽搁了一下,才推迟到现在
周丞相略沉吟了一下,为了不让秘密发现,他不得不冒险,便道:“那行刺的事就交给你去办,千万别留把柄,也别把事情弄砸了”
周景豪胸有成竹的保证道:“放心吧父亲,这次绝不会再失败”语落,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
沪州城
午后的 ... [,]
(阳光洒进房间,暖黄色的光线立刻布满了整个居室,让屋内显得舒缓而温馨
炎妃然动了动身体,感觉腹部微微扯痛了一下,她不适地睁开眼来,头脑还没清醒过,双手撑着想坐起来,一动之下却猝然一惊,身体下紧致温暖,她到底枕着什么?或者说她到底枕在谁的胸怀里?
“你醒啦?”低沉的男声响起
她忍着不适,转身,对上熟悉的俊容,“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应该是她怎么会睡在他怀里?见到他刹那,原本混顿的脑袋立即清醒过来,她记得自己好像生病了,在秘道里失去意识
“你应该问我们现在在哪里?”男人淡淡道
“对艾现在在哪里?”她顺着他的话,困惑地问,看室里的摆设,这不是她在太守府熟悉房间,而她清楚,现在他们不可能还住在太守府
“一个朋友的行宫”拓跋蔺答道
朋友的行宫?是什么样的朋友?看房里的摆设,每一件物品都是值得典藏的奢侈精品,想来是非富则贵的朋友,怎么刚到沪州城时不来这里却住客栈?
炎妃然转动身体打量室内,才发现自己还躺在人家怀里,枕头委屈地蜷缩在床榻尾的角落,脸上微热,该不会他又和自己同床,而她贪恋他怀里的温度,扑到他身上去……
她悄悄从他身上移开,伸手将枕头拽回来,谁知动作虽轻,却扯动了腹部的伤口,她低低叫了出来但同时,她感觉到自己左脚,也就是曾被吸血水藤伤了那小腿,伤口处又痒又难受,不知道他给她涂了什么东西,掀开被子,伸腰,正要解开绑带……
只听得“啪”的一声,手掌已给人打了一下,火辣辣的痛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打我……你到底给我涂了什么药?又痒又痛!”
比凶恶,眼前的男人绝不逊色,黑着脸冷冷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解开绑带,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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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回:他的惩罚,你凭什么。
( “为什么?”伤在是她的腿,她喜欢拆开还是喜欢绑着,关旁人什么事,为何他一副你若敢解开,你死定的表情呢?
“你不是很爱美吗?”他冷冷一笑,恶毒地说:“那解开吧,最好让伤口烂了又烂,留个大疤痕,丑死了。『』”
炎妃然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吓住了,解开会让伤口又烂了又烂?是他吓唬她的吧?当时她看过伤口,只是皮外伤,虽然那时伤口后来有灼痛的感觉,但并没有他说得那么严重。
她该相信他吗?可伤口又痒得痛苦,偏被某恶男盯着,在她的体力还没恢复过来前,跟他碰来肯定不行,咬了咬牙,掀开被子,身体横过他欲想下床,谁知又扯痛了腹部的伤口,痛得她倒抽了口凉气,不敢再动。
男人唇边一抺弧度邪恶地扯开,“活该。”
“喂,拓跋蔺,我哪里得罪你啦?”她都痛成这样了,他还落井下石,没半点同情心,是为人夫所为吗?炎妃然心里愤愤的想着。
“你得罪爷可多了。”拓跋蔺冷哼一声,突然伸手点了她的茓道。
她全身顿时动弹不得,不解他想干什么?
拓跋蔺将她放平在床榻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
“你要做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
他冷笑,“惩罚。”
“夫君,妾身还抱伤在身上啊,能不能暂时缓刑?”她赔笑说着,心里恨不得将他杀了。小人!竟然趁她有伤在身偷袭她,欺负她现在没有还手之力。
“那可不行……”男人眸光烁烁,长指蓦地挑开她的衣服——
炎妃然一愣,立即惊慌道:“别碰我……”
男人置若罔闻,伸手在她身上又戳了下,这下她连声音也发不出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她的衣服解开。
当他邪恶的双手覆在她隆起的胸部时,她咬着下唇,屈辱地瞪着他……
他邪邪睨着她,突然双手沿着她的曲线往下,来到她有腹部,她疑惑他要干什么时,他却慢慢地解开她腹部的绑带。
炎妃然一怔,他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以为我做什么?”
闻言,她脸蛋微微发热,尴尬地闭上眼睛。
这时,他动作流畅地替她换掉沁血的绑带,又在她的伤口涂上清凉的药膏。『』她缓缓睁开眼,一瞬也不瞬地瞧着他,弄不懂他的意图,刚刚明明一副邪恶要欺负她的模样,怎么转眼又如此温柔呢?
看着看着,她不禁想道,人家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的,可此刻眼前的男人,侧脸的轮廓线条鲜明立体,英挺的眉峰,高挺的鼻樑,柔和丰润的嘴唇……刹那之间她有点心生邪念,想去亲他一下。
就在她邪念刚产生时,突然感觉腹部一紧,闷哼了一声,眼眶泛起水雾,因为嘴巴说不出话,只好以眼神狠狠地瞪向他。
“你故意的是不是?”他故意在她出神的时候,重新缠上绑带时弄痛她。
似乎看懂她的意思,男人朝她挑了挑眉,仿佛在说:“故意的又怎样?”
炎妃然继续瞪他,气死她了,自己到底得罪他哪里了?是因为她独自去闯军情报站吗?还是因为她跳下潭去?
拓跋蔺没理会她,帮她拉好衣服,又拿布条将她双手缚紧,然后在她身上连续轻拍了两下,才翻身下榻,径自走出房外,留下她怔愣了半晌,方意识到自己居然能动了。
想起他之前的警告,她努力让自己坐起来,想解开左小腿那条绑带时,他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她的眼皮下,手上端着一个瓷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苦药味。
她微微怔了一下,在他还没出声前,把手缩了回来,笑了笑,“有点痒了。”
拓跋蔺倒没说什么,坐回床榻上,将药碗放在案上,也不问她一下,径自一手将她搂进怀里,一手拿起药碗凑到她唇边。
她抿着唇,却不肯把药喝下去。
男人皱眉,命令道:“喝!”
“苦。”她微张嘴说话,被他粗鲁地灌了一口,“唔……你……”
不知是他惩罚她刚才的不作合,还是因为他不习惯做这种事,动作粗鲁且僵硬,咕噜咕噜地被灌了几口,还差点被呛着,想让他缓一缓,无论嘴里被灌满药,双手又被缚住,她只好用脚去蹬他,发现左腿脚有点麻痹,就改用右腿脚去蹬,因为这动作又扯痛了腹里的伤口,还好他这时停止了灌药。
她急忙将药吞了,张口骂道:“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温柔,你想灌死我吗?”
从没这么侍候过一个人,却被批评了,拓跋蔺双唇一抿,手一握,就想往她头上敲去,可还是忍住了,将碗往案上一搁,冷笑道:“若你肯乖乖听话把药喝下去,还需要人强逼你喝吗?”
炎妃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觉得他简直无理极了,“我什么时候不肯乖乖把药喝下去了?你有给我机会吗?”说着,她将手举到他眼前。
拓跋蔺抿唇,低声道:“不是现在,昨天你把药倒掉了。”
昨天?
炎妃然记起来了,那不是她急着去找芳菲,有个丫鬟端着药进来,叮嘱她一定要喝,而她看到药汁黑漆漆的,令她想起之前喝那碗药,喝下去后她一睡就两天,怕这药又会被他放了‘昏睡’药,所以趁丫鬟不注意时,把药偷偷倒掉了。
看她表情,他知道她记起来了,便道:“你知道吗?那药很珍贵,若当初你肯喝了,就不会……算了,都过去了。”他不想再追究了,毕竟事情都发生了,再去追究只会让她心里难过。
“不会什么?”她不懂他怎么说了一半又不说了,是不是她无意又做错了什么?
可拓跋蔺说了不提就不会再提,为了阻止她再问下去,干脆将药碗端起,凑到她唇边,让她把剩下的药汁都喝完。还好,这次他动作较为温柔了,没有粗鲁的猛灌,而是让她慢慢的喝。
因为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吊着她的好奇心,所以,知道他有洁癖,她很坏心地报复了他一下,故意将几滴药汤‘不小心’地滴到他衣服上去,然后装无辜地朝他眨了眨眼。
拓跋蔺看了眼衣袍上的痕迹,皱了皱眉,将碗一搁,立即起来要把外袍脱掉。
看见他如此,炎妃然心里乐了,谁知他无意暼见她嘴角上微扬的笑意,才知道这是她的杰作。
原打算不再惩罚她昨天把药倒掉以及她的鲁莽行事,可她此刻调皮的模样让他想起小时候两人相处的滴滴点点,灵光一闪,唇角挑了挑。
看见此,炎妃然心里打了个突,徒生了丝不好的预感。
她刚竖起了此警惕,一件物体空袭过来,落在她头上,将她的头脸盖住,一股淡淡的药味儿顿时裹住了她的脸眼口鼻。
她的双手还被绑着,猛地甩了几下头,都无法甩掉某恶男扔过来的脏衣服,只好举起双手,用力拨开它。
然而某恶男已好整以暇的坐了 ...
(回来,他弯腰脱靴,把修长的双腿放上榻,长臂一伸,打算把她搂进怀里,却摸了个空,他微微一怔,看了过来,却见她缩在角落里,警戒地盯着他。
他抿了抿唇,大手握了握,而他这个动作,不必察言观色,她就知道他有想捏死她的冲动。
看来她真把他想成一个成天想占她便宜的坏蛋,他无奈地苦笑一下,朝她伸手,示意她过来。
炎妃然真如他想那样,把他想成一个想占她便宜的色狼,她摇了摇头,道:“夫君,现在是大白天耶,你不用去忙吗?”说着,她突然想起昨晚夜探的事,今天有重要的事情,他不该在这里才是呀,还有,昨晚他到底有没有派人跟踪庆龙,后来的事情又怎样?她很想知道。
于是她未等他回答,继续又问:“昨晚的事后来如何?你有没有派人跟踪庆龙?跟他交接的人是谁?还有,今天杨立万不是要处理那批官银吗?我们现在不是去阻止他的吗?”
她一口气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他却一个都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深沉的凤眸盯着她,她被盯得有点不自然了,正想开口时,却听到他淡淡的道:“以后关于这些事,你不必再Сhā手了,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炎妃然一愣,微微激动地问:“为什么?”
拓跋蔺冷漠的说:“不为什么,不许就不许。”
她瞪着他,气愤道:“太过分了!你凭什么?”她好不容易查到些线索,他却叫她停手,这叫她怎能容忍。
拓跋蔺眸光一扬,轻嗤道“那你呢?你凭什么?”
“我……”她被问哑了。
对啊,她凭什么?她现在的身份是轩辕臻,不是炎妃然,可是,她现在有心里准备告诉他,她是炎妃然了吗?
拓跋蔺静静地看着她,似乎等待她的回答,可她却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好半晌,她才抬起头,“我是……”
叩叩叩——
炎妃然正想回答他,却被门外很不知趣的敲门声打断了。
“有什么事?”拓跋蔺瞪向门外,语气有点冲,似乎不高兴在这关头被打扰了。
站在门外的是严仇,他回答道:“爷,是严烨回来了,还有,银爷也有急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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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回:真相如此,有毒唾液。
( “告诉他们,我稍后就去”
“是”
待严仇离开,拓跋蔺侧头看了她一眼,才翻身下榻
“等等”炎妃然叫住他,把双手举起,“你去前,是不是应该帮我解绑”
拓跋蔺转身,黑眸半瞇的睨视着她,“两个选择,一就是刚才那样,二就是现在这样,你选那样?”
刚才那样?意思是点她茓道,一动不动躺着?
炎妃然看看被绑着的双手,又看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道:“那现在好了”哼!绑着总比被点茓道好,何况她有办法自己解绑,不需要他帮忙
拓跋蔺捡起被她弄脏的外套,搭在旁边的椅背上,然后打开衣柜,在里面拿出一件靛青色袖口镶银丝的绸缎长袍,转身背着她穿上
“对了,既然你不让我管,那你能帮我把芳菲叫来吗?”刚才的事还没有讨论出来,他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那么辛苦才找到一点线索,不能就这样断掉
醒过来被隔绝在房里,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她都没见过任何人,除了芳菲,没有人肯帮她了
“芳菲?”他似乎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就是我昨天让她照顾陈锐那个姑娘”
经她这么一提,他想起来了,然后没商量余地的拒绝道:“她不行”
“为什么?”她只想见一个人而已,在这里她什么人都不认识,难得觉得芳菲还算合得来,为什么他连这一点都想剥夺去
“不为什么,好好养伤”语罢,他优雅地转身就走
她朝他背影咬牙切齿道:“拓跋蔺,你别以为我好欺负,等我好了,我要你好看!”
他拉开门,转身对她笑道:“那就尽快让自己好起来,本王随时欢迎你来报复”说完,他将门关上
屋里的炎妃然听到他吩咐守在门外的侍卫,说没有他的命令,里面的人不得踏出门半步她气得只差没破口大骂,死坏蛋,她又不是犯人,凭什么不给她出门
不过现在她最重要的是把手解开,于是将双手凑到嘴边,用牙齿解开绑带,由于他打的是死结,她根本解不开,只好改用力撕咬
咬磨了好一会,才咬断一点点,她开始耐不住性子,暗运真气,“扑”的一声,绑带居然断了
她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昏过头,居然忘记这普通的绑带可以直用真气弄断的,而此时,她左小腿的伤口又开始痒得难受,还隐隐带着灼痛
人就是这样,越是不允许的事,越是忍不住好奇
拓跋蔺为了不让她解开小腿的绑条看伤口,他连她的手都绑起来了,现在她的手自由了,当然要清楚自己的伤到底怎么了?
她双手撑着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背靠在床头上,掀开被子,看到脚踝以上,膝盖以下都被绑带缠着
不是一个小伤口吗?干嘛缠得像粽子一样?
她一层层的解开绑带,拿下敷在伤口的药贴,药味很浓,而且刺鼻,刚才没闻出来,是因为她的腿一直在被子下
然而,当她看到被吸血水藤吸过伤口出现发炎且溃烂时,而且伤口附近的皮肤呈现暗黑色,吓得整个人呆了,手上的药贴也掉落被子上
原来她的伤口这么严重,难怪他不准备她解开绑带怎么会是这样?明明是被吸了一下,就像跟被水蛭吸了一下一样嘛,只是它的体形比水蛭长一些并大一点而已
她现在怎么办呢?看伤口周边的皮肤,明显是中毒的迹象,难道吸血水藤对人体会产生慢性中毒?
蓦地她记起拓跋蔺的话,说解开绑带会让伤口烂了又烂,虽然她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不管他的话是不是吓辉己,可她不敢拿自己身体冒险
于是她捡起药贴,重新把它贴回去,然后缠上绑带
这时,她冷静了下来,脑里不断的搜索着有关吸血水藤的信息,是不是她忘记了一些重要信息?还是古书上记载不全
不行,她等不了他办完事回来,她得去找他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于是她挪动身体靠床沿,让右脚先下去,再移动左脚,左脚有点麻痹,她试图想用力踩,谁知根本使不上力,整个人差点扑到地上,幸好她手快,扶住床沿
老天,她现在连站都站不稳,难道她的腿伤有这么严重吗?
炎妃然提着左脚,用右脚跳到门外,用力拉开门,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立即站出来拦赚并异口同声道:“抱歉了王妃,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不准王妃走出此门如果王妃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人,还望王妃谅解”
“我要找你们王爷,你去叫他来”既然不准她出这门,那她现在有急事找他,叫侍卫去找他回来合情合理
“这……”侍卫有为难了,王爷只吩咐他们守着王妃,不让她出门,若她有什么需要,就帮她去办,但并没有说若王妃要找他,就去通知他艾再说,他们这里只有两个人,走了一个,只剩下一个守着,万一离开后,王妃要硬闯出去呢?
“有什么事?”就在侍卫左右为难时,一道低沉的声音Сhā了进来
侍卫往声音来源一看,见到严仇带着一个提着箱子的青衣男子站在身后,旁边还有两名丫鬟,于是忙行礼道:“小人见过严护卫”
其中一名侍卫解释道:“王妃说有急事要找王爷,可是……”他有些为难地朝炎妃然看了一眼,继续说:“可是王爷并没吩咐过王妃要找他,就去通知他”
闻言,严仇点点头,道:“知道了,你们继续守好岗位”
“是”两名侍卫让开路,站回门的两边
炎妃然听到是来严仇来了,忙出声道:“严仇,你来得正好”
“严仇见过王妃”严仇走进屋里,朝她行礼
“不必这么拘谨啦”不知为何,面对眼前这个冷峻严肃的男人,他对自己恭敬,让她很不自在,是因为他脸部表情太僵硬,还是因为他给自己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这位是城里最有名的张大夫,是王爷请来替你看病的”严仇为她介绍带来的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拱手道:“在下张君漠,见王妃”
“原来你是大夫,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问”
一听是大夫,炎妃然不再坚持去找拓跋蔺,她忙请大夫进厅里,而严仇带来的丫鬟则扶她到椅子坐下
“王妃,请伸出手来,在下为您诊脉”张君漠放下箱子后,对炎妃然道
炎妃然依言伸出手
张君漠按住她右手的脉门,片刻后,眉头紧皱了一下,随后又笑道:“王妃您因为受过伤,失过血所以体质比较弱,原本身子就偏寒性,所以一旦受寒就容易被各种病菌入侵,只要服几贴去寒的药,很快就会恢复的”
炎妃然听 ... [,]
(了他的话,并没有感觉到高兴,皱着眉对张君漠道:“张大夫,虽然我不是正式的医者,但我也懂一点医术,你这话是有人让故意这样说的吧?”
张君漠一怔,然后望向严仇,显然这位大夫并不善从说谎的人,炎妃然看他的动作,一眼就看出来
而严仇低垂着头,假装揉着眉宇
炎妃然见此,突然笑了一声,道:“你们演戏的戏太假了,说吧,他为什么要你们这样做?”
她真搞不懂,拓跋蔺为什么要让大夫说谎?好像不想让她清楚自己的病情,想隐瞒什么?难道是因为她的腿伤吗?
“王妃,这件事情……其实不是你想……”严仇边说边想该如何用适合的用词表达
“是因为我的脚伤吗?中毒了是吗?”炎妃然干脆开门见山的说,不再跟他们打拐弯了
“你知道?”严仇惊讶
“嗯,我解开来看过了”炎妃然点头,然后对张君漠说:“你是城里有名的大夫,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腿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张君漠又望向严仇,犹豫着该不该讲
炎妃然无奈地翻了翻眼,看来问张大夫是多余的,他是看严仇说话的,于是对严仇说:“你说,我有脚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仇想了一下,避重就轻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找到解毒的药,伤口很快就好了”
他没说谎哄她,只要找到解毒药,她的伤很快就好,但现在问题是,那解毒的药比较难找拓跋蔺怕她会多想,所以才想暂时对她隐瞒真相
“为什么我会中毒?是吸血水藤所伤带来的毒吗?”听他这么解释,炎妃然并不满意,她要知道原因
看她非要知道真相,严仇知道若不说,她肯定不会罢休,便将所知的告诉她道:“没错,据所知,养在日月潭的吸血水藤,是杨立万用浸过毒的血喂养的,那种毒叫做”蜢“,在中原极少见到,它来源于西域”
说到这里,他略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被这种毒喂养的吸血水藤,全身上下都带有毒,有幸没被吸干血而生存下来的人,伤口因为沾有它的唾液,虽不会立即至死,但那有毒的唾液没及时地清理出来,它会慢慢破坏伤口和周边的皮肤”
原来如此,难怪她在地室的时候,那伤口会灼痛,因为当时只专心其他事,所以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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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回:打落信鸟,忧心病情。
( 听到严仇又道:“不过你放心,这毒性扩散得慢,王爷已派人去寻解药了,您只要注意点,不让伤口碰到水就行以了”
“可是我这腿麻痹了,使不上力?”
“暂时性的,找到解药就好了”
“是什么样的解药,很难找吗?”她不得不的了,若一时找不到解药,那她不是成了独脚人,到哪里都不方便,这下子拓跋蔺更不让她Сhā手杨立万的事了
“不难找,杨立万应该有,王爷会想办法拿解药了”
炎妃然点点头,“谢谢你,严仇”听了他的解说,她心里比较有底了
“要谢的不是属下,是王爷才对”严仇想起昨晚拓跋蔺抱着她出现秘道口时慌乱的神情,不由想替他说两句话“昨夜你高烧不退,整夜都是王爷亲自照顾你,我们这些人都被他命退出房外自从悬崖脱险回来,他都未曾好好休息过,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愈合,待官银的事落幕后,你得好好劝他一下”
炎妃然闻言心下悸动,略显苍白的脸庞浮现掩不住的尴尬红晕,那瞬间,对他隐瞒自己腿伤的事情以及他霸道不让她Сhā手杨立万的事,心底不再那么抵触了
他有时是霸道了一点,甚至很可恶地欺负她,可是,他到底是关心自己艾这么想着,一丝暖意流过心田
“好的,我会劝他的”
严仇见来此的目的被炎妃然识破了,便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让张君漠捡拾东西,准备离开可炎妃然那有这么轻易让他离开,她还有很多问题还没弄清楚,既然拓跋蔺不让她管,她问别人应该可以吧
于是她叫住他道:“严护卫你能留下来吗?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严仇犹豫片刻,便让张君漠先离开
而炎妃然挥退两名丫鬟,待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才开口道:“昨晚你有跟随拓跋蔺去军情报站哦,你知道拓跋蔺打算怎么处理杨立万的事吗?”
“这个问题你还是问王爷比较清楚,属下也是听命办事的”严仇不敢擅作主张,实话实说
炎妃然并没有气馁,继续问道:“那你有接到什么安排了吗?现在都下午了,怎么你们还在这里?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陈锐你们怎么安排他?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她一连串问那么多问题,严仇定定地的看着她,一时都不知道回答她那个问题
仿佛读懂他心似的,炎妃然笑道:“没关系,你一件一件说就是了,我有耐心”
严仇想了想,道:“属下还没接到什么安排,我们会在这里,是因为王爷并没吩咐我们要做什么,这里是王爷朋友的住宅,至于陈锐王爷已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想见他你还是问王爷吧”
他回答简洁清楚,炎妃然由他的话里根本问不出什么信息,不由暗生闷气,烦躁地挥挥手道:“算了,你下去吧”
她以为严仇至少会善良一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不家门,有那样的主子就有这样的属下,若他们不想说,别想从他们嘴里套出什么来,让他们去做细作,准是最佳的之选
严仇朝她点点头,算是行礼了,然后转身往门外走,手刚握着门把,犹豫了一下,回首对她道:“王妃,你安心养身体吧,其他的事情王爷自会安排处理”
又是那句安心养身体,她今天听了两次,就没有别的说吗?她鼓着一肚闷气,嘟着嘴转身不理她
见到她赌气可爱的涅,严仇嘴角微微扬起,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唇角的微笑顿时凝赚眼神也暗淡下来,然后用力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转过身的炎妃然并没注意他异样,她现在满脑子是在想要如何才知道拓跋蔺今晚的行动和怎么样才能见到芳菲和陈锐
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禁想念留在雍王府的彩灵和芊蔚,如果她们在这里,一定不会让她如此无助
想起芊蔚,她突然灵光一闪,记得芊蔚曾教过她如何跟同城的自己人互通信息于是她拿出怀里的短笛,跳到窗前,靠着窗沿,按着芊蔚教的特殊音律,轻轻吹了起来
窗外横伸着几桠挂着稀稀拉拉半枯叶子的老枝,她记不起是什么树在她的曲子吹起没多久,一只非常美丽全身五彩斑斓的鸟儿落在枝头上,它在那里退一会儿,才跳落窗台,小小的脑袋顶着红冠,那双碧绿的眼睛圆圆的,盯着她直看,好似在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哇!这只鸟太漂亮了
她一见到它,就不由喜欢上它美丽的东西谁不喜欢呢,何况还是一只具有灵性的鸟儿
原来他们互通信息,是通过这只彩鸟的呀虽然很喜欢它,想多留它陪自己,可现今她办要事要紧
她由窗里看到守在门外的侍卫,没什么动静,看来他们没看到彩鸟,便放心了去找来笔墨,写下内容后,系在彩鸟的脚上,然后吹起另一首曲子
彩鸟听到曲子响起,拍了拍漂亮的翅膀,就往来时的方向飞走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站在窗前再吹了一会才退下来,而她不知道,在彩鸟飞离她所住的院子,经过隔壁一幢建筑楼阁时,被一颗小石子打了落来
“爷,是喜鹊楼的信鸟”
严仇将彩鸟捡起来,走进室内,由它脚上解下指头大小的纸卷,递给坐在案前的拓跋蔺
“喜鹊楼?”坐在一旁的银睿峻一听,不禁扬眉,喜鹊楼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组织,里面的成员全都是女子,遍布全国各大城镇,却没有人知道她们到底做隐藏在哪里,怎么她们的信鸟会在这里出现?
拓跋蔺接过纸卷,展开来一看,上面写着:“有急事商量,速来见我!石榴”看完后,他没什么表情,直接将纸卷捏碎
“怎么了?上面有什么情报?”银睿峻看到他将信捏碎了,好奇心更旺了
然而,拓跋蔺什么话也没说,在案桌上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卷起来,交给严仇
不用他说什么,严仇自然懂他的意思,接过信纸,把它系回彩鸟的脚上,然后走出门外放走
见他如此漠视自己,银睿峻假装抱怨道:“喂,你也太不够意思吧,好歹也看在我帮了你那以多的份上,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不行吗?”
拓跋蔺抬起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道:“我娘子想见一个人,我不允许,这样够意思了吧”
银睿峻闻言,俊眉微微皱起,问道:“她是喜鹊楼的人,为‘她’办事的?”
这个‘她’所指的时谁,室内的人似乎都知道是谁,脸上的神情肃然凝重起来
“目前还不清楚,但至少她的目的不会妨碍我们”说这话时,拓跋蔺的视线落在严仇冷峻的脸上,在严仇有所觉察时,他收了回来,低头看着手上的卷册
“那为什么不让她Сhā手杨立万的事?还把她 ... [,]
(当囚犯关起来”
“你认为她目前的情况,还能做什么?”
“但你至少让她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人是你带来的,把她牵扯了进来,却又将她拒在外面”习惯冷漠的严仇忍不住替炎妃然说话,想起她失望的表情,不知怎么的,一向冷漠的他对她却生了几分同情
“如果她能乖乖听话,何须取用这种方式呢?若告诉她我们的计划,就算她来不了,也要让她的人Сhā手”
拓跋蔺说她的人是指芳菲,而芳菲是喜鹊楼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们Сhā手但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她的身体状况,如果昨天她没将那碗药倒掉,至少里面有一味珍贵药材能对抗“蜢”的毒,不让它破坏到小腿的神经而那味药材是先服下去才显效果,中毒后喝只能强身保健
现在最快捷的方法是找杨立万要解药,否则,就只有找其他办法了
不知他在沉思的银睿峻却别有深意的道:“据所知你跟她相识不久,怎么你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好比刚刚听隔壁院传来曲子,拓跋蔺便示意严仇出,结果捉到喜鹊楼的信鸟,他好像很了解自己的妻子下步要做什么,就不知道刚才他重写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有意思!与拓跋蔺相识多年,自那件事后,第一次见到他对一个女人在乎,看来他来这里是来对了
听到银睿峻的话,严仇往拓跋蔺看去一眼,皱了皱眉,然后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拓跋蔺没有回答,却反问:“你不了解一个女人,你会娶她吗?”他好像不想继续聊这话题,未等银睿峻回话,便转移道:“好啦,回归正转,今晚的行动就按刚才商量好的分配,现在大家各自去准备一下,至于严仇你就不用去了,留在这里保护王妃的安全”
经过前两天暴乱事件,他怕那些人死心不息,会再度回来,虽然现在搬来守卫森严,但还是怕有万一,不敢让受伤的她独自留在这里
“属下遵命!”严仇上前拱手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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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回:对他怀疑,前后不一。
( 是夜,月亮躲进云层里,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偶然听到窗外夜鸟飞过的声音。『』
炎妃然原本打算搂着被子等着拓跋蔺他们回来,不知是晚餐前喝的药起作用还是她真的太困了,靠在床头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恍惚又回到前世炎家出家那晚,夜里的火光如同恶鬼,周周遭充斥着哭喊声与兵器相撞的声音,还有无助的叫唤声……
“醒醒,你做恶梦了。”炎妃然被人略显粗暴地摇晃,还有关切的话语。
她睁开眼,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床前,她以为是拓跋蔺回来,正想扑过去时,他却转身走开。
“若困的话就躺着,靠着睡觉容易做恶梦。”对方走往窗去,一边关窗一边道:“夜里风大,睡觉别开着窗,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听着他絮絮叨叨地念着,炎妃然怦怦乱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不是拓跋蔺,而是命令在这里守护她的严仇。
虽然不是她期待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举动令她想起哥哥炎尊,以前她喜欢打开窗睡觉,哥哥如果在府的话,临睡前会来看看她是否睡了,有没有踢被子。而每次见到她打开窗,总爱絮叨一翻,俨然个老太婆似的。
自从父母双亡后,哥哥身兼父母之职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所以他俩的感情特别深厚,在西临国醒过后的半年,习惯仍是改不了,可再也没有人替她关窗,叨唠着这样容易生病。
然现在严仇的举动,又触动了她的记忆。她知道严仇不是哥哥,不只是相貌不一样,他们个性都不一样,哥哥爱笑不像严仇冷得好似在冰窖里藏了千年的寒冰,哥哥喜欢把头发束起来,用她送的绾发玉冠,不像严仇把头发披散下来,有时用一根带子随意绑在身后,有时绕过两耳在额头绑条带子。
所以,严仇不是哥哥,只是刚好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环境下做了同样的事情而已。而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在想以前的事?陷害炎家的人还在外面逍遥,侄儿也被她弄丢了,到现在是生是死仍未知。
想到此,她的心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噬咬一样疼痛,甩了甩头,强逼自己不要再想,“现在是什么时辰?”
不知道事情他们办得如何,可是严仇的口风紧密,只告诉她,一切都在他们掌握中,她只耐心等待结果。
“丑时。『』”
“你说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她试图找话题,不想再去想一些伤心的事,但又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只好旧话重提。
“做他们应该做的事。”严仇关好窗,见她似乎没有打算睡觉的意思,不由蹙起眉头,以他的身份是不能说她什么,可又不能不管。正想着如何劝说她睡时,又听到她问。
“你有家人吗?”见他皱眉,以为他对她老提这个问题厌烦,炎妃然把话峰一转,关心起他的身世。
严仇闻言一愣,好半晌才淡淡道:“没有。”这个女人想问什么?怎么突然关心他的身世来?
“你来拓跋蔺身边做事几年了?他有喜欢过别的女孩子吗?”
听到她的问题,严仇心里觉得好笑,她果然够坚持的,三句不离题,总是想向他打探有拓跋蔺的事,若他回答她,一会又会套他的话,想方设法的问今晚行动的事。
“咦,你笑了!”见到他唇角勾起,炎妃然以为自己眼花,惊讶的说:“原来你会笑啊?我还以为你永远都……”
突然他脸色一变,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眼神往屋顶看了一下。
炎妃然顿时噤声,亦听到屋顶上瓦片碎碎作响,似有人在上面行走,虽然动作很轻,但仍是听到,仔细聆听,不只是一两个人,好像有五六个以上,难道是……
这时严仇把手一扬,屋内的烛光熄了,眼前一片黑暗。在这瞬间,门外听到有人叫了一声:“谁?”
接着,响起兵器相撞的声音。透过纸窗,她看到外面有无数条人影由屋顶飞落,与守在门外的侍卫打了起来。
“是谁的人?”炎妃然问。
“不清楚。”严仇已走到她身前,脸色变得凝重无比,凌厉的双眸紧盯着门外,以防有人走来伤害她。
“你出,我会照顾自己。”她虽然脚受伤了,可她的武功并没有废,她想知道是什么人,竟敢半夜来偷袭?是与上次的行刺有关的还是与杨立万有关?
严仇薄唇一抿,面无表情的道:“恕难以从命,属下答应过王爷,要寸步不能离开王妃半步。”
此时警啸声响起,整座宅院的侍卫接收到信号,知道有人入侵,部分侍卫已往边赶来,而偷袭的却有二、三十个身穿黑色劲装,脸上蒙着脸纱的人,手持刀剑从四面屋顶飞落,与侍卫们打成一团,刀光剑影,空气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这些黑衣人似乎有备而来,个个身手不凡,虽然宅里的侍卫多,但一时难分胜负,而黑衣人早就把命豁了出去,只求结果,不怕生死。
看到侍卫挡住门口,他们知道目标就在里面,有几个已突围,撞门而进,里面一片漆黑,可凭着杀手的敏感,已确定炎妃然和严仇的位置。
刀光一闪,就朝他们劈开来。
严仇抄起旁边的椅子朝他们扔去,在他们闪避的瞬间,已抽出佩剑朝他们刺去。
炎妃然往怀里摸出几根银针,见到有个黑影往提刀朝她砍来,她手一挥,不偏不倚,飞入那人的咽喉,对方身体顿时一软,大刀与人同时掉落地。
其他人见此,暗吃一惊,而她的位置也暴露无遗,缠着严仇的人,分了两个朝她左右攻过来。
因为她刚才露了一手,知道她懂武功已有防备。他们身手极快,而距离太近了,银针不能飞出去,她唯有转到掌心,等他们靠近才拍出去。
可严仇以为她有危险,看见两人靠近她,顾不得自己,转身朝那两人攻去,却给杀手空档,他的剑刺向攻向她左边的黑衣人同时,背脊被身后的杀手破了一刀。
炎妃然见此,双眸立即拼出寒光,手掌拍向右边那名黑衣人时,用足了十成功力,对方闪避不及,即时整个人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撞倒在一面墙上,不,应该是把墙撞出一个洞,摔到外面去。
其他两人被这一幕给震了一下,严仇趁此反身朝他们挥剑,出手快而准,丝毫没有被背部的伤影响,刺中一个人咽喉,而另一个则被炎妃然的银针打中,倒在同伴的身上。
就在这时,听到屋顶响一阵啸声,外面的黑衣人见又涌进两批侍卫,他们的人再无法突破门口的侍卫,攻进室里,首领眼看自己的人越来越少,便响啸撤退。
“你受伤了?”
“你没事吧?”
两人竟异口同声询问对方的情况,然后发现他们有如此的默契,又双视一笑。
“你……”
她正要说什么时,却被他抢先了一步 ...
(道:“我出。”说着,他走出去。
炎妃然点了下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背影。刚才他与杀手过招时,使的招式与她第一次回炎府那晚的黑衣人很相似,还有,他刚才反身攻向黑衣人时使用的招式怎么觉得有点眼熟?也许是她看错了。
由于她现在所住的门窗都被破坏了,严仇出去一会,就带了两名丫鬟进来,扶她到隔壁的楼阁里休息。
这时天色微亮,炎妃然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一直等着严仇回来,担心他不知有没有处理伤口,那刀破在背上,可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然而他一直没有出现。
打发丫鬟情况,回来说他还在忙,不过背上的伤已处理过了,听这么说,她才放下心,毕竟那伤是因为保护她才受的,内心多少也有点愧疚。
等到天完全发白了,丫鬟端来洗脸水和早点,她换好衣服出来,严仇已回来了,并向他报告了一下昨晚的侍卫伤亡的情况,十死二十伤,而黑衣人比他们的多出两个,生擒了两个,其他的都撤走了。
听完报告后,炎妃然脸色很不好,说一句好好安葬牺牲的侍卫,然后早餐只喝了两口粥就让人撤走,独自坐在床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严仇见到她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睡了还是在想事情,就没有打扰她。直到正午时,听丫鬟说她只开口叫了杯水,依然坐在床上闭目沉思。他开始担心了,平时最多问题问的人,现在竟然快成哑巴?是不是他之前说错了什么?
他正想她到底怎么样时,就听到有人来报,说王爷和银爷等回来了,他立即叫丫鬟通知她,但想了想,还是自己亲自去告诉她吧。
当他踏进朝阳阁,炎妃然坐在案头上,手上拿着一本不知由那里找来的破烂古书,在低头认真地翻阅着,而听到拓跋蔺回来的消息,她并没有预期中的兴奋。
“嗯,知道了。”她抬头,淡淡的回应,并没有马上起来跟他一起去迎接。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一起去吗?”
“你先去吧,我一会就去。”
严仇见她脸色较早上红润了些,并不似生病的迹象,他离开时心在想,她的态度太奇怪了,到底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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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回:她的情绪,他的坦承。
( 击败了黑衣杀手,她应该开心才是,可是,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经历过生死,她了解生离死别那种痛苦,听到严仇报告侍卫队的伤亡情况后,她怎能开心呢?
到底是谁要杀她呢?昨晚那些黑衣人比前一次的更专业,好像是训练出来的一样,那些人向冲前,那些人打后缀,都分配得很清楚
在黑暗中,他们根本看不清楚谁与谁,可他们一进来就冲着她来,看样子他们的目标就是她,不,还有严仇,他们似乎知道里面的人是谁,闯进来问也不问的劈头就砍如果他们行动之前有打探过,那他们肯定知道和她住在一起的人是拓跨蔺,如果她没有犯错的话,进屋的黑衣人把严仇看错是拓跋蔺了
拓跋蔺说这座住宅安全,防了外面却没防自家人,能一下子找到她住的地方,又认为拓跋蔺在这里,那肯定是有内贼至于拓跋蔺昨晚有行动的事,除了几位首顿外,是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行动
如果真有内鬼的话,那么今次不成功,他们下次肯定还也会来,想到未来还有不少人会为此牺牲,她全身透出了冷意
她急于报仇雪恨没错,但只针对那些曾伤害过她或炎家的人,与那些无关的人,她并不想牵累在内,若为了报仇,搭上其他人的生命,她与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她再也不能坐以待斃,首先是要把自己的脚伤治好,这样即使再次发生偷袭的事,她不需要他人保护,其次,她得尽快找到更有力的证据,证明炎家不是谋反者,而是被人陷害的
所以她叫丫鬟扶她去东边的藏书楼里,翻找了很久,才找出一本关于医学的古书,才看了一会,严仇便告知她,拓跋蔺他们回来了
他们回来她当然高兴,只是她想那些牺牲的侍卫们,她情绪又来了,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Сhā手这些事,那只好靠自己了
这是炎妃然用了一个上午整理出来的想法,不过她坐了一会儿,又耐不住了,的拓跋蔺是否有受伤?事情有没有办成功?
她无法在这里安心看书,把书合上,正想叫丫鬟扶她出去时,大门却被打开,拓跋蔺匆匆奔进来,握住她双手,一脸紧张地问:“你有没有怎么样?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听严仇说她整个上午都把自己关在屋里,没有说过一句话,听说他回来也没有出来迎接,他听了就的她是不是受伤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倒是你艾一脸是汗的,会让人怀疑不舒服的是你”她抬起衣袖,轻轻替他拭去额上的汗珠看他奔进来的一刻,就算她对他有所不满也在那刹间消失了
“真的没事?”他不敢确定,因为她最懂装了,怕她硬撑着昨晚被偷袭的事,他只是预测,并不确定,还好他以防万一,让严仇留下来保护她,不然……
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看到也安全无恙,提起来的心才稍放下一点其实他早就后悔当初不该拉她来的,如果她还在京都城,那今天她就不必受这些苦了
“嗯,我的身体没事,不过,我心里不舒服”她不想隐瞒什么,既然是在一起,她必须让他清楚自己心里所想的
“怎么回事?严说你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是不是因为侍卫们的事不高兴?”严仇说在他报告了侍卫们伤亡后,她就一直这样子,既然她说身体没事,那就是这件事
炎妃然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因为保护我而牺牲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脚伤受了,就不需要他们的保护,昨晚的事就不会发生……”
拓跋蔺未等她把话说完,伸手将她拉到怀里抱紧,下颔抵着她的头顶,低声道:“听我说,这件事你不需要自责,我们都不想这种事发生,如果硬要追究真相,那错的是我,因为这些人是我调来保护你,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的”
“当然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不肯把事情告诉我,如果不是你让我喝有昏睡的药,我就不会跑出城外见陈锐,更不会为了……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事情都发生了”她不想在这事上打转了,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事,因为错也不只有他,如果她当时没心急想找到杨立万的罪证,就不会把陈锐的警告忘记
喘了一口气,她继续道:“但是,你不应该把所有事情都让人隐瞒着我,你应该清楚,当初是你硬拉我来这里的,现在有事发生,却把我推开不让我Сhā手既然你拉我一起往悬崖下跳,不能落到一半却不想带我一起去冒险而要我自已往上爬?”
“谁说我不带你冒险让你自己往上爬的?”为她的形容词感到好笑,如果刚才仍有紧张和的也因为她这句话而消失尽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再受伤,等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再告诉你,可惜却低估了你追求真相的决心,好吧,你现在想知道什么,我都全告诉你”
“我想知道所有的事,你都会告诉我吗?”她问
“当然”
“问什么你都会告诉我?”她不放心的再问一次
“那要看是什么问题”
“没诚意”炎妃然嘟嘴,轻捶了一下他的左胸,谁知他闷哼一声,眉头也跟着皱了一下,她立即警觉地问:“你怎么啦?”
“没事”他摇了椰朝她一笑,然后坐了下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开始把事情说给她听“之前的事你都知道,就说昨晚的事吧,我们查到了他们想把官银拿到赵达,而赵达是专门走危险边缘黑道人物,他不但走私兵器,还拥有多间地下铸铁厂,杨立万想通过赵达把官银溶化,炼出新的通用银锭”
“所以,我们查到赵达的铸铁厂,兵分三组,一组由严烨带人埋伏在铸铁厂附近,等他们交易后,就出来将他们擒获,当然,这也得有朝廷的文书才能将他们辑拿归案事前我已派人接宇文拓来沪州城,故意让他改装进城,暗中调查,免得打草惊蛇谁知老天爷都要站在我们这边,杨立万要把官银运出来溶化,刚巧让我们碰到机会,因此,当庆龙押着官银出现铸铁厂时,严烨和宇文拓就出来将他们拿下,人赃并获”
听他说起来很容易,但炎妃然知道,这过程必定经过一番较量,才将那些人擒获
拓跋蔺停顿了一下,换了口气,又继续说:“而另两组就是我和银睿峻,银睿峻则带人到军情报站,把杨立万私藏在地下密室的宝藏搜刮出来我们到太守府住的第一晚,我不是半夜出去了吗?我就是去探军情报站就是替进杨立万办公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罪证,事后发现那里感觉不对,便让严仇继续紧盯着”
“就在你见陈锐那天,严仇正准备晚上安Сhā自己的人到里面,所以那晚你在日月潭失去意识时,因为严仇已将守在日月潭的人换成自己人,又将他们的领头捉住囚禁起来,我们才能把你顺利带回来,而不被杨立万发现有人曾闯进日月潭里”
... [,]
( 只是在那之前,他并不知道军情报站原来还有个地下密室,若他知道因为她遇到陈锐,他才知道杨立万的秘密,那么,他宁愿那天她没有见到陈锐,因为这个代价有可能是用她的左腿换回来的
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一切,难怪他能那么顺利带她回来,见他没有接下去说,她心急的开口问:“如今有自己的人在里面,那银睿峻肯定能顺利将杨立成的宝藏搜刮干净?那你呢,你在做什么?”
“嗯,峻已把杨立万的宝藏搬干净,正运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而我昨晚带人到太守府捉拿杨方万,以防他接到消息逃跑,只是……”
他的声音突然顿赚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俊脸闪过一抺淡淡的忧伤
“只是什么?”炎妃然想知道接下来的情况,所以没注意他的异样,突然又想起什么,继续又问:“哦对了,你说捉到杨立万,那我的解药呢?”
听严仇说,拓跋蔺会去找杨立万要解药,现在连人都捉到,那她的解药应该拿到了吧
闻言,拓跋蔺敛去脸上的忧伤,取而代之的是一抺自信的笑容,“他打死也不肯拿出解药,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逼他拿出来,就算他真的连死也不肯拿,那我也会为你找到灵丹妙药”
虽然他脸上漾满了笑容,可不知为何,炎妃然感觉不到他的开心,反而有种无奈的伤感,他的话可信吗?什么叫连死也不肯拿?杨立万如果真的有解药,不可能连死也不肯拿出来,拓跋蔺的话是想安慰她,还是想告诉她,即使没拿到解药,他也会为她寻灵丹妙药?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冷静地问:“是不是没有解药?”
“不是,会有的”怕她胡想,拓跋蔺双臂用力地将她搂赚郑重地承诺着,“不管什么情况,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治好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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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回:重要事情,不会如愿。
( 虽然有了他的保证,但炎妃然心里却发寒起来,如果治不好,她的腿是不是就残废呢?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腿怎能在这个时候残废?
“真的吗?”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有些变数不是人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就比如她怎么也想不到,离开京都城才没几天,她会遭遇此劫一样
“嗯,是真的”他并没有骗她,只是这过程可能比较困难
他原本以为“蜢”的解药杨立万会有,那知道擒获他后,逼问他解药时,他说没有解药他以为杨立万是想跟他讲条件,于是把他扔下日月潭里面,眼见到吸血水藤游过来,看到他在水里拼命地挣扎,却仍是叫喊着没有解药
见到如此,他真的相信杨立万是没有解药了后来杨立万告诉他,当时在西域人手里买到“蜢”的毒药时,那人就告诉他,此毒无解药
现在唯一的消是张君漠所说的“紫魂丹”,那是居住在灵蛇岛的‘独孤九怪’所炼制的灵丹,据说可以解天下疑难杂症和所有的毒,甚至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灵蛇岛他听说过,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岛屿,在东海的一座小岛上,只有在出日和日落时出现东海之上,其他时间人们凭肉眼是看不到的,而且东海距离京都城有万里路程,就算现在起行,来回也需要几个月时间
他的她能忍耐这么久吗?她的个性他很了解,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何况她现在还有觉得重要的事情要做,怎能在这个时候‘残废’呢?
“那你打算寻找什么灵丹妙药给我?”因为他抱着太紧了,炎妃然微推开他,出言打断他的沉思问道
“紫魂丹”
“紫魂丹?”炎妃然微微的皱起眉头,似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啦,你听说了?”
“是不是‘独孤九怪’所炼制的灵丹?”
“对,就是它”拓跋蔺点头,接着又补充道:“不过你不必的,我已让人去找了”
炎妃然却沉默不语,微微敛下眼眉,似在想什么
他轻轻拥了拥她,笑道:“怎么啦?你对我没信心?”
“不是”炎妃然摇摇头,“你还是把你的人叫回来吧,去灵蛇岛太危险了,而且,就算去到那里也找不到紫魂丹的”
“怎么说呢?”
“因为我……”炎妃然咬了咬唇,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半晌,她缓缓道:“我知道它在那里”
“它在那里?”听到她知道紫魂丹在哪里,拓跋蔺心喜,可看到她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怎么啦?难道拥有灵丹的人会比‘独孤九怪’还难搞?”
“那不至于”炎妃然摇头,只是这个人曾说过,她要把‘紫魂丹’送给她最爱的人,而拥有‘紫魂丹’的人就是凤云汐
曾经她和凤云汐都拥有一颗‘紫魂丹’,正是‘独孤九怪’送给她和凤云汐的,当时她们无意中救了被人追杀的‘独孤九怪’中的五怪和八怪,他们不但收了她和凤云汐为徒,还把唯一两颗‘紫魂丹’送给她们
可惜她那颗丹药当年救拓跋凛的时候给他吃了,那时虽然知道它珍贵,可是人命关天,她没有犹豫的把它给一个陌生人吃了
若那时的她知道救了他会让自己未来面临家破人亡,她肯定不会给得那么爽快,只是千金难买后悔药
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事情都发生了此刻她要做的是如何解了脚上的毒,唯一一颗解毒药在凤云汐那里,就不知道这一年来,她是否找到最爱的人送出去了没有?那么珍贵的药,她肯割爱吗?
尤其她现在是西临公主的身份……
拓跋蔺打断了她的沉思,问道:“你说谁有‘紫魂丹’?”无论对方出什么条件,他都要将‘紫魂丹’给她拿到
听他这么一问,炎妃然犹豫了,该不该实话告诉他呢?万一他问自己如何知道凤云汐有‘紫魂丹’,她又怎么回答?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最糟糕的不就是被他嘲笑或同情而已,她连生死都经历过,还在乎这些吗?
何况现在的他未必会嘲笑她以前的愚蠢,人会犯错的,不是吗?有谁没有在年少的时候做过一两件错事呢?
可是,如果告诉拓跋蔺‘紫魂丹’凤云汐有,会不会有点卑鄙呢?明知道凤云汐喜欢拓跋蔺,若他去问肯定会给的
“怎么啦?”见她久久不语,拓跋蔺不由的的问:“是不是有什么难以之忍?”
炎妃然再度摇摇头,反身回抱他,将头埋进他胸口好半晌,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勇气,才抬起头道:“在告诉紫魂丹在谁那里之前,有件事情……我想对你坦白的”
她觉得还是告诉他自己真实的身份比较好,自重生以来,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努力,虽然后来有了刑颢,但是她和刑颢总是分开来办事,两人聚在一起的机会比较少,而拓跋蔺不一样,她自回来北越国这些日子,几乎都是跟他在一起,他对自己怎么样,她的心早就知道他可靠的
“什么事?”看她一脸严肃认真,想来事情对她来说很重要,不然不会连‘紫魂丹’的事都先搁一边,会是什么事呢?他不由紧张起来
炎妃然用力地握紧他的两边衣袖,仰头望着他道:“如果我说我是炎……”
“拓跨蔺,我听严仇说你派人去灵蛇岛了,你不知道很危险的吗?根本不是……”
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谁知刚说了几个字,便被一个道响亮的声音打断了,由于房里的门半敞开的状态,对方是直接推门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炎妃然只觉得对方的声音有点熟悉,于是回头一看,打断她的竟然是凤云汐,而跟她进来的是严仇
看到凤云汐,她不禁讶异了
此刻的凤云汐应该是新婚,怎么会来了沪州城?莫非她最后决定不跟铛成亲,而是接受她当时提议,决定等她离开拓跋蔺,再和拓跋蔺在一起?那时她没有立即回应,后来又见她开始准备成亲的事,以为她拒绝了
“你不知道进别人的房间需要敲门的吗?”拓跋蔺皱眉,显然不高兴正和妻子说重要事时,被人这样打断了
“反正你的房门没关上,敲不敲也没关系”凤云汐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到拓跋蔺和炎妃然亲密的坐在一起,更觉得自己来得正及时
炎妃然见拓跋蔺对凤云汐的出现,只谴责她未经主人同意便闯进来,并未露出半分惊讶,便知道凤云汐的来到他早就知情,而且看样子,他们之前也可能见过面了,就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严仇,带她出去”拓跋蔺并没有给她面子,直接叫严仇带她离开
“等一下”看到严仇走过来要捉自己,凤云汐出声阻止道:“你不是派人去灵蛇岛寻‘紫魂丹’救她吗?如果我知道灵丹的下落呢?”
闻言, ... [,]
(拓跋蔺激动的站起来,“你知道?在哪里?”
“你都要赶我走,我说出来有什么好处,况且你还要拿来救她呢”凤云汐朝炎妃然撇了一下嘴,神情虽然有不屑,可语气却透一股酸意
她前天到沪州城的,可她找不到拓跋蔺的住处,却遇上乔装的宇文拓,事实上,是宇文拓先认出她来,当时她正和一群想欺负摆摊老伯的流氓周旋着,后来直接打了起来,她一个人是可以对付那些人,只是不想因为跟这些人打架而砸坏那些摊主的东西,便以逃跑方式引开那群流氓
在逃进小巷的时候,与乔装的宇文拓撞个正着,他见她被人追杀,以为她有危险便替她将那些人打跑了他原来想救了她就让她离开,可她因为掉了钱袋,没钱投宿就直接赖上他,消他留自己住一晚
无奈之下,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以为她会离开,因为他当初抛弃了炎妃然,娶了明慧公主,连带她也和他断了来往
可今非昔比,她现在身无分银又清楚的知道,跟着他肯定能找到拓跋蔺,即使有多么的讨厌他,她还是忍下来
结果如料,知道他和拓跋蔺不只有联系,还在办一个重要任务,因此,昨晚的行动她有份参与,然后跟着大家来到这个紫窘庄和拓跋蔺见面了
只是她还没有跟他说上两句话,严仇进来了,然后在他耳边低声了几句话,他就急急的离开大厅
之后,她坐在厅里,听他们说昨晚拓跋蔺如何虐杨立万的事,只为逼他交出解药她对这事起了兴趣,可了解听得仔细,就找来严仇问,才知道拓跋蔺那么做,就是为了帮他的新婚妻子要解药
不知严仇是故意的,还是什么,平时不多话的他,竟然讲述得很详细,连前一晚拓跋蔺衣不解带地照顾新他婚妻子的事都叙述得很清楚
她何时见过拓跋蔺衣不解带地照顾人,就连当初炎妃然也没有这样的幸运,想拿她的灵丹救这个女人,哼,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交出去呢?
凤云汐很小心眼的想着,脑里已有对策了
------题外话------
剧透一下,这里完事后,就要回京都城啦,且看然和蔺是如何斗太子和丞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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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回:无理要求,语意深长。
( “她是我的妻子。『』”拓跋蔺沉声提醒,虽然不喜欢这个时候被打扰了,可他唯一的希望在她那里,又不能对她无礼,何况她还是炎妃然最好的朋友。
对了,凤云汐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好朋友见面她好像没任何反应?
记得以前她还质问过凤云汐和自己的关系,那时候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现在还会误会自己有凤云汐的关系吗?
想到这里,拓跋蔺望向炎妃然,却见她敛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了拓跋蔺的话,凤云汐又撇了撇嘴道:“她是谁不用你提醒,只是有点不明白,她为何会去杨立万的军情报站呢?就算她想帮你,也该先通知你,再让你派人去调查才是。”
她听了严仇的叙述,怎么也想不明白,一般情况下,不都是按她刚说的做吗?为何这个乐平公主却选择冒险?她是想证实自己的能力还是另有目的?
“你到底说不说‘紫魂丹’在谁人手里。”拓跋蔺皱眉,显然他的耐性有限。
“你就只关心这个吗?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为什么会来沪州城吗?”凤云汐忍不住抱怨道。
那晚偷听到凤晓云跟拓跋尧说的话,知道太子想害他,她整夜都睡不着,担心他会不会着了太子的道,于是天未亮她便偷偷离开睿王府,前往沪州城通知他。
反正这个婚她按照他们的意思成了,估计拓跋尧也不会找她复行妻子义务,他娶自己只是想要她的身份而已。
只是没想到,她这次出门会如此不顺,才走了三天,无论是大城镇或是县城乡村,满街都贴满了辑拿逃妃的告示,害得她东躲西藏的。
她真的服了拓跋尧,她离开不是正好给他机会和旧情人相聚吗?何必找她呢?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在逃避追捕的过程中把钱袋掉了。
不过万幸的是,她终于找到拓跋蔺,可是她还是迟了一步,太子派来的人早已行动了,原本以为她带来这个消息,拓跋蔺会对她有所不同。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拓跋蔺顺着她的话问,之前见到她和宇文拓一起,他的确有意外,前两天才看到街上的告示,知道她满着所有人离开京都城,却没想到她会来沪州城。
“我知道太子想暗害你,所以偷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的,只是没想到我来迟了。”凤云汐还是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她这样做不是为别的,只是不想把心事藏着,有些事情,藏着掖着反而会坏事。
在一旁一直沉默的炎妃然,听到凤云汐这么想,不禁犯愁了,凤云汐果然没有放低对拓跋蔺这份感情,即使嫁给了睿王,她仍是在乎拓跋蔺的生死,不然不会冒着名誉被毁的危险跑来沪州城,只为给他送信。ww
“谢谢你。”拓跋蔺真诚的道谢,因为他知道凤云汐是真心对他好,只是自己没办法接受她,以前他只喜欢炎妃然,现在知道轩辕臻极可能就是炎妃然,他和凤云汐更没有可能了。
“说了这么久还没有进入正题,你不是说你知道‘紫魂丹’的下落吗?怎么净是说一些不着边的话题。”
站在一旁的严仇忍不住Сhā话进来,他会把拓跋蔺和其妻子之间的事告诉凤云汐,目的不想她继续纠缠着拓跋蔺,因为他们的身份现在不一样了。
以前他们男未娶女未嫁,现在拓跋蔺是有妇之夫,而她是睿王妃,万一被人拿此事作文章,岂不是天下大乱。
凤云汐反问,“谁说我不知道‘紫魂丹’的下落?”
严仇撇嘴,冷冷哼道:“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我猜你根本不知道。”
“我不知道了?”看他一脸不屑,好像她骗人似的,凤云汐微扬起下巴,脱口道:“它就在我手上,怎样?”
“在你手上?”严仇意外,他以为她只想引起拓跋蔺的注意,才信口雌黄的说知道‘紫魂丹’的下落,没想到却在她手上。
拓跋蔺心中一喜,一双凤眸瞬间明亮了起来。
“对,就在我手上,不过……”她故意顿住不接说,看了他们一眼,才踱步到炎妃然面前,“我可以给你灵丹,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炎妃然眉一扬,“什么条件?”凤云汐会提出条件,她并不意外。
凤云汐微微一笑,朝拓跋蔺看了一眼,缓缓道:“我要你离开他,可以吗?”
炎妃然还没作任何反应,拓跋蔺已一把抓住凤云汐的手,“云汐,你别闹了。”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凤云汐甩开他的手,下巴微扬,对炎妃然逼问道:“你说,你要离开他还是要一双正常的腿?”
“我……”
炎妃然正想回答,却被拓跋蔺打断了,他再次抓住凤云汐的手,沉声喝道:“你跟我出来。”
“我不要。”凤云汐想挣扎,可他握得紧,硬是将她拖了出去。
一旁的严仇见炎妃然看着他们的背影不说话,怕她会误会了什么,就笑着说:“你介意,她就是这样个性,其实她人挺好的,你跟她相处久了就知道。”
“嗯,明白。”炎妃然回眸一笑,突然想起什么,笑问:“你对她似乎很了解,跟她很熟啊?”
“这……”严仇犹豫了一下,才答道:“算是吧。”然后举步走了出去。
“是吗?”炎妃然盯着他背影,瞳眸微眯起来,神情若有所思。
……
两人来到庭院,凤云汐终于把拓跋蔺的手甩开,拧紧眉,抚着被抓痛的手腕道:“你拉我出来干嘛。”
拓跋蔺抿唇,怒气阴沉了他的俊脸,“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这不是存心在找事吗?”
凤云汐却笑道:“我这样说不正好吗,可以帮你试探她的真心,你不想知道她到底在乎你,还是在乎自己的腿?”
“试探出来又怎样?”拓跋蔺更生气了,“你以为皇室的婚姻就这么儿戏,说离开就能离得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凤云汐突然泄气了,她想起自己的情况来,她一声不响离开京都城,拓跋尧肯定生气了,不然不会贴发告示逼她回去的。
“我知道啊,但是就是忍不住嘛,我看她不顺眼。”
她那么说,就是想看看那个女人会如何选择,如果她选择离开,她绝不会给,但拓跋蔺也太心急了吧,对方还没有回答,就把她拉出来,还是他怕那个女人的答案是离开他,所以才不会那女人说就把她拉出来?
“你为什么看她不顺眼?她招惹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再问她也生气了,不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有理由。
拓跋蔺对她无语,双手Сhā腰,侧头想了想,道:“这么说,你是不会给‘紫魂丹’她的,是吗?”
凤云汐摇头,“也不是,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
(,但一定要老实的回答。”
“什么问题?”他挑起眉,耐着性子的问道。
凤云汐低头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似,掩在长袖下的拳头握得死紧,努力地扬起头问:“你把炎妃然忘记了吗?你真的爱上轩辕臻了吗?”
拓跋蔺闻言,微微眯起了凤眸,盯着她看了半晌,双唇才开启,一字一句道:“没有,从来没有,我喜欢现在的轩辕臻。”
“那你会替炎妃然报仇吗?”她又问。
“会。”
凤云汐听后,不知为何泪水竟然涌出眼眶,她吸了吸鼻子,不让泪水掉下来,强笑道:“好,真好!只要你没有忘记她,只要你能为她报仇,我把灵丹给你没关系。”
可是,泪水还是掉下来了,她忙转过身去,用手背用力地擦去,但泪水就像拧开的水龙头似乎的,怎么擦都擦不完。
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块洁白的手帕,她抬头,是拓跋蔺递过来的。
她接过来,不擦白不擦。
哼!最好弄脏它。
最后,她把沾着她泪水和鼻涕的手帕还给他,拓跋蔺并没伸手去接。
见此,凤云汐一本正经的说:“你知道吗?男生送给女生手帕是代表相思的意思,你决定送给我了吗?”
拓跋蔺眉一扬,“竟有这种说法?”
“那好,我就收下了。”说着,她假装就要将手帕放入怀里,谁知被他一手抢了回去。
她果然没戏,他连这样的话都相信了。不过没关系,她坚强着,喜欢一个人又不一定要拥有,只要看着他幸福就行。
想着,她由怀里掏出一只白玉瓶子,塞到拓跋蔺手上。
“给你。”
“谢谢!”
风云汐没说什么,转身就离开。
看着她纤瘦却倔强的背影,拓跋蔺皱了皱眉,突然走上前,一手将她拽住道:“云汐,你试着放下成见,好好的跟轩辕臻相处,你会发现在她的身上,会有你熟悉的影子。”
闻言,凤云汐表情一震,在长廊里经过的一抺高大身影也在瞬间静止不动。
“你的意思……”
拓跋蔺未等她说完,放开她举步离开。
凤云汐思索着他别有深意的话,为什么他会这样说?难道这个公主跟她熟悉的人有相似的地方?
熟悉的人……
跟她熟悉,又跟拓跋蔺熟悉的人是谁?
难道他的意思是指炎妃然吗?轩辕臻身上有炎妃然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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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回: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 “混帐!全都是混帐!”
丞相府的地下密室,周涛火冒三千丈的将桌上被快马送达的一封封求救信函打落地上,好几封飘啊飘的就掉落到站在长桌前正拱手报告已方实况的两名黑衣人前
他们低头互望了一眼,最后其中有一人站出来,继续道:“雍亲王不只查获了官银的事,还到太守府把杨太守抓赚连同军情报站的地下密室也一同被他的人搜刮干净而我们派出的杀手,死伤十几人,当晚雍亲王根本不在紫荆园,我们的细作可能被人发现,才会信息出错了”
“饭桶!全都是饭桶!”这一次,他把案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地,‘哐啷’的声音分外刺耳
怎么拓跋蔺就这么好运,他就这么倒霉,三番四次派人暗杀都弄不死他,还让他损失这么大
可恶!
藏匿在军情报站的宝藏是他多年的心血,是要拿来建立他的王国基金,现在却被拓跋蔺将其搜刮干净,那他以后拿什么来跟他们抢夺天下?
本以为把金库藏于沪州城的军情报部,让杨立万守着便万无一失,怎么也想不到拓跋蔺会突然被派去那边办事,还把他的老底都搜刮出来到底是他无意间发现的还是皇上早有所觉,而与他预谋演出这事件的呢?
若早知道如此,在二十年前把这个孽种杀了,就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
“相爷,有快马送紧急的密函来”密室门陡地一开,快步进来一名侍从,将手上的信交给周涛后就退到一旁
“难道又是杨立万的求救信?”前天晚上至今,他已收到上十封信函,都是杨立万派人送来的,要他派人去把他救出来
当他打开信一看,当即呆了一下,然后将信放在桌上,用力一捶
该死的!信里写着,说拓跋蔺将要把杨立万押回京城受审
杨立万本原是他的远房表弟,因为庶出不受宠,自小就被亲人们等当下人唤使,是他无意出的相救,改名换姓,然后把他暗中培养成材,再暗中提拔到今天的成就,目的就是想要一个可靠的人,替他掌管一些事务
虽然现在没有人知道他们这层关系,但若到京城受审,难不保没有人把这一切查出来吗?
“爹”密室门再次被打开,周景豪一脸焦虑地走了进来,“孩儿听说杨立万被捕了是吗?”
“是的,儿子,我们的事遇到最大的危机”
“太子还不知道吧?”周景豪问
周涛摇头,“虽然我接到消息后就让人封锁了,可难保他不会由另外的渠道知道”
周景豪急了,“那怎么办呢?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艾永州那边已开始运行了,若我们没有了资金,很难成事呀”
是艾筹划了那么久的计划,才刚露出苗头,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问题呢?
不成!得赶快想办法将这此事掩盖过去,不然,再这样下去,他的事迟早会被发现
见父亲久久不语,周景豪出言道:“爹,看来杨立万我们不能彼,不然我们全部都会死在这事上的”
闻言,周涛的眼中冷光一现,道:“看来这次我们不得不使出最后一道王牌了”
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个杨立万是留不得了,他得采取行动,而且必须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边想着,他从后方的柜子里拿起一只木盒,再从其中拿出一罐绿色小瓷瓶,交给该名侍从,并交代了些话
在侍从连同两名黑衣一起退出密室后,周景豪问:“爹,那瓶子装的不是绝命散吗?”
只要一沾了绝命散,立即一命乌呼,看不出任何症状,由于只有一次分量,爹一直珍藏着,说要等到最关键时刻才使用,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来
周涛抿紧了唇,冷笑道:“没错,我们绝不能留后患,至于雍亲王的事,虽然初次失败了,儿子,下次下手,必得成功,否则我们都会完的”
“是,孩子就去准备,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
太傅府
“太子妃,这边请”管家领着董若婕走在长廊上,正往陶然居而去,那里是宇文拓和明慧公主的居室
而董若婕前后来拜访共两次,上次都刚好遇到明慧公主疯癫症病发,她没说什么就离开了,过了两天,也就是今天,她再次上门
“公主身体好些了吗?”董若婕边走边问
“好些了”管家答道:“上次太子妃来的时候,正好我们夫人请来的道士,来替公主做完法事”
“法事?”董若婕故装惊讶地道:“难道公主不是得了失心疯?”
“据说是撞邪了,夫人才决定请道士来”夫人早就说要请道士来做法事,可被老太傅和少爷阻止了,不准他们把些事传出去,对外只说得了失心疯
可是公主最近发癫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有一次还把小小姐当怪物似的扔在地上,幸好地面铺有地毯,才致使小手骨折,其他并没有大碍因此,夫人趁着老太傅和少爷都不在府中,与老爷瞒着他们,请来道士做法
“那现在情况如何?她能认得人吗?”董若婕又问道
“清醒时间比较长了,基本都能把人认出来”
说着,他们已来到陶然居,早经通报,明慧公主已坐在厅里等着他们的到来
自那次骊山之行回来后,两人就没有碰过面,难得今天明慧公主清醒,坐下后,丫鬟端上茶点,而两人自然难免一番虚寒
明慧公主自生病在床上,来看望她的亲朋好友都被宇文夫人挡在外面,可以说董若婕是第一个来看她的朋友所以今天她并没有梳妆打扮,只穿了件素色的外套,随意挽个简单的发髻,没有任何首饰妆点,脸上有点苍白,看上去就像一个邻家女孩
而董若婕是来探病人的,因此,她的穿着比平时朴素些,发髻上只Сhā了玉钗,简单朴素,和明慧公主坐一起,谁也没有抢谁的风采
“你身体好了些吗?”尽管来前与管家了解过明慧公主的状况,可在她本人面前,这句表示关心的话还是要问的
“嗯,感谢太子妃的关心,好些了”明慧笑答着
“你出事的时候就想来看你了,可因为诸多事的发生了,直到现在才能挪出时间,你不会介意吧”董若婕带着歉意的说
“怎么会呢?”明慧表示不介意“那时候我的状态不好,你来看只会吓坏你”
董若婕试探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骊山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
明慧端起茶碗,浅尝了一口香茶,叹了声,才道:“其实我一直都不好,自那件事发生后,我每晚都睡不安稳,骊山之行就更严重了”
说到这里,她略顿了一下,又颇有感悟的 ... [,]
(说:“我现在才知道,人艾千万不能做亏心事,否则报应就会来”
闻言,董若婕皱眉,问道:“到底那一件事?”
明慧侧头看着她,黑眸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里面夹杂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她忽感脊背发凉,心里发毛
“你……”她声音微颤,心徒生一种想逃的冲动,明慧真的好了吗?
明慧把茶碗放下,将脸凑过去,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道:“我见到她了,她浑身是血,她说要回来报仇,她还说,她要回来抢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明慧!你别胡说”董若婕被她说得心头发麻,毛骨悚然,猛地站起来,桌上的茶杯险些被她撞翻
“我没有胡说的,我是看到了,就在炎府里,她回来了”
“那是幻觉又或者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
“谁装?”
“凤云汐”董若婕很肯定的说道:“除了她,没有人对炎妃然的事更了解了”
明慧一怔,“你有证据?”
“所以才问你弄清楚你撞邪事情的来龙去脉,你生病这段时间,我也遇到很多麻烦,但我不认为是有鬼魂在作怪,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的”
董若婕为了让明慧相信自己的判断,就把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简单的说明一下,继而道:“油画的事和说我冒充太子救命恩人的事,除了凤云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而你在炎府看到的人根本就是她假扮的你想想看,当初你逼炎妃然离开宇文拓,谁骂你最狠?炎妃然死了后,是谁口声声说要为她报仇的”
“你真的认为是她做的?”听了董若婕的分析,明慧认真的思考整件事情,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
“绝对是她做的,她和我们不一样,她经常大江南北的游玩,见识的事物比我们广,懂一些巫术或诅咒之类并不奇怪”
“我们要怎样证明是她做的呢?”现在她们无凭无证的,就算认为是凤云汐做的,也奈何不了她
“那就要看你啊”
“我?”
“没错,就是你!”
于是,董若婕附在明慧耳边,如此这般的把自己的计划跟她说了一遍
明慧听得连连头点,“好,就这样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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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回:冰释前嫌,激动一刻。
( “好啦,这两天你的腿别沾水,伤口会全愈合得更快”张君漠说着,站起来把东西收拾进箱子
“谢谢大夫”炎妃然放下裙摆,朝张君漠道谢
紫魂丹果然是灵丹妙药,昨天才服下了,只过一个晚上,伤口周边的黑色素退了,溃烂的部分也转好
今天张大夫来帮她把伤口重新处理,换了新的药膏,不会痒,很清凉,还又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你要记赚千万别让左腿沾水”听说他们明天一大早就要离开了,怕她会忘记,张君漠不放心的再次叮嘱
“我会记住的”炎妃然点头,对身旁的丫鬟道:“小桃,替我送张大夫”
“是”小桃应道,然后领着张君漠出去
在他们离开后,炎妃然突然记起一件事情,官银的事已查明是杨立万所为,明天就把他押回京都城受审,拓跋蔺在沪州要办的事也告一段落,可她给芳菲的信都过了两天,怎么到现在还没见到她前来?
难道她出事了?
昨天拓跋蔺把‘紫魂丹’给她服下去后,因还有重要的事未处理而事行离开,直到深夜才见他回来因看到他一脸疲惫,显得很累的样子,想起严仇说他几天都没睡,原本想问他陈锐的事也就打住了
第二天他比自己起得早,连早餐都没吃就离开,让她无法探知陈锐和芳菲的情况,而平时派来保护她的严仇也不见踪影,到底他们又瞒着自己做了些什么?
她很不悦,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除了知道他们明天离开,其他的事她全都不清楚
想了想,便对身旁的丫鬟道:“青儿,扶我去秦楼看看”
那里是他们议事的地方,如果拓跋蔺不这里,肯定在那里
“等等”
就在这时,凤云汐的声音出现门口,跟在她身后的是刚送张君漠离开的小桃,她手上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
“先把这个吃了,再去吧”凤云汐示意小桃把食物呈给她
炎妃然一看,是一碗黑漆漆的东西,像是芝麻糊之类的,里面还渗着一条条像虫子的东西,看着很恶心
她问:“这是什么?”很恶心啊当然,最后一句话她只在心里说
凤云汐笑嘻嘻地说:“你的药膳,吃了对你的伤会好”
“药膳?”炎妃然愕然,“你做的?”
“当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炎妃然挑了挑眉毛,对她的‘善心’抱着怀疑,以她对凤云汐的了解,之前那么讨厌自己,不可能在一个晚上就转变态度,会不会她在计划着什么?
“以前对你有所误解,请你别见怪哦!这药膳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当是向你赔礼道歉,把以前不愉快的事统统都抺去”
凤云汐主动伸出友善的双手,消两人冰释前嫌,重新认识彼此
昨天听了拓跋蔺的话,她整晚都睡不着,脑里回忆与轩辕臻相处的情形,发现自己对她并没深刻的印象,可能是因为先入为主,认定自己讨厌她,所以从没有跟她好好的相处,自然对她的记忆也不深
可是拓跋蔺说的话,她却深深的记在脑里,他说他没有忘记炎妃然,从来没有,他还说他喜欢现在的轩辕臻
思索了很久,她终于找出重点来,拓跋蔺说‘现在’的轩辕臻,会不会暗示说现在的轩辕臻与过去的轩辕臻不一样呢?
既然她都能灵魂穿越时空,为何炎妃然就不能借尸还魂呢?不然为什么对炎妃然用情至深的拓跋蔺会那么轻易的喜欢上她?她大胆的惴测着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她兴奋得再也睡不着觉,为了向她示好,一大早就起来,亲自到厨房里做了这道药膳,那是她最近学到的东西
听她这么说,炎妃然当然高兴,凤云汐是她上辈子最好的朋友,现在她肯主动和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做朋友,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而且还能吃到凤云汐亲手做的药膳,那足以证明她有多诚心,即使这碗药膳看上去有多恶心,她仍不皱眉地一口气把它全喝光
看到她把药膳都吃完了,凤云汐笑得很诡异,她凑到炎妃然耳畔低声道:“知道那些一条条像虫子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炎妃然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凤云汐微微一笑,粉色的双唇轻轻开启,一字一句道:“是蜈蚣”
闻言,炎妃然脸色骤变,随即捂着嘴,指着她瞪大双眼,“你……你……恶……”胃部一阵恶心,可又呕不出来
见此,凤云汐突然狂笑起来,“哈哈,你怎么这么好骗啊哈哈……”
“凤云汐!你这个坏蛋,我要杀了你!”
说着,炎妃然就要朝凤云汐扑过去,可是她一动,左脚传来一阵疼痛,才想起自己有伤在身,于是抄起放在椅里的背垫,朝她扔过去
凤云汐身手敏捷地接赚往她扔了回去,两人就在这样在屋里你来我往地玩起互扔互接的游戏,吓得两个丫鬟不知所措,怕她们真的打起来,可又不知道如何劝说
正当她们着急不如如何是好时,凤云汐突然将背垫往地一扔,冲过去将炎妃然压在身下,双手掐住她纤细的颈项
其实并没有用力,只是作样而已,嘴里激动地喊道:“炎炎,回来为什么不找我?你这个坏蛋,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不是说好我们要在一辈子的吗?你怎能这么狠心呀”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住了,炎妃然尤甚,完全被她的话惊呆了
炎炎?叫她吗?她认出自己来?怎么可能呢?无数个疑问在脑里回转着,微张着唇,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你……你说什么?”好半晌,她找回来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呜呜,你太狠心了,竟然说我认错人了,臭炎炎,你这坏蛋!”
凤云汐没有掐她的颈了,只是一边哭着擦眼泪,一边偷偷观察她的反应她故意演出这场以假乱真的把戏,就是想看看她的表情
她们做姐妹十几年,对彼此的性格了如此掌炎妃然极重亲情,又有一颗柔软的心,只要真心对她好的人,她是忍不下心肠去欺骗
听了她的话,炎妃然不安地瞄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两名丫鬟,然后对凤云汐说:“你把她们吓坏了,你先起来吧”
“要我起来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炎炎?”凤云汐在她耳畔低声问
炎妃然咬了咬唇,楚楚可怜的盯着她说:“你先起来再说,我腿很痛耶”
她语气竟然有几分撒娇,如果凤云汐不是女人,肯定已融在里面,因为她不是男人,所以此刻她能硬着心肠道:“你先说,我再起来,不然我就这样……”
说着,凤 ... [,]
(云汐把头一侧,咬着她的耳垂
炎妃然只觉一痛,随即哇哇大叫
“臭阿汐,你是小狗啊”
然后用力将她推开,怕她会再扑过来,赶紧站起来,单腿跳离一距离,抚着被咬痛的耳垂,瞪着她想着,这女人和以前一样,跟她扭打在一起时,争不过时总像小狗似的咬她耳垂
可下一刻,她又被凤云汐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你终于承认了!”凤云汐无比的激动,很久没有人这么叫她,臭阿汐,只有炎妃然才会这么骂她
此刻,她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激动的心情,就好比当初以为自己死了,可张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仍能如常的呼吸空气一样
她的塔罗牌没有算错,她最好的朋友起死回生,她回来了!
炎妃然听她那么一说,顿时震住了,随即意识刚才她脱口而出的话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但看到凤云汐如此激动,她开不了口否认
罢了,这不是她心底的期盼吗?至少对她好的人,知道她没死,那么对方就多了一份安心,不是吗?
一直在站屋外没有进来的两道高大身影,透过半敞开的窗户,看到里面的情形,心情同样激动无比
虽然她没有承认,但却没有反驳,不是吗?
“是真的吗?”严仇震惊,不敢置信地望向身旁的男人
拓跋蔺望着屋里被拥着那抹纤细的蓝色身影,漂亮的唇微微弯起来,黑曜石般深邃的瞳眸里泛着炫目的光彩
“嗯,是真的”
刚才在长廊碰到端着药膳的凤云汐,她直接走到他面前说她有个办法可以证实轩辕臻是不是他们心里猜想那个人,然后叫他们站在门外候着
没想到她的以假乱真的办法竟然这么好用,早知道当初认出她时,他用这招就不必走那么多弯路了
“那我……”闻言,严仇无法再站在这里,伸手就要推门而进
“不”见到严仇想推门进去,拓跋蔺立即阻止他道:“我们现在不能跟她相认”
“为什么?”
“跟我来”拓跋蔺怕在这里说话会惊动里面的人,于是将严仇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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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回:难以甘心,跟我抢人。
( 两人来到四处无人的假山后面,严仇问:“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平静的表情下,其实有着隐忍的激动。『』
拓跋蔺拧眉,沉声道:“你现在的情况,打算怎么跟她说?说你是她哥哥吗?可你该清楚,一旦你的身份被发现了,后果会多严重吗?而她也不想我们知道她的身份,不然刚才那种情况她不会沉默的。”
严仇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他是死里逃生的人,若非当初拓跋蔺冒着生命危险把他由天牢里偷梁换柱救出来,只怕他现在已成为一堆白骨。当年陷害炎家的人仍当居权位,他怎能因为个人的原因,而将大家的生命暴露危险之中?
然然……我的然然……衣袖下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已深深嵌进肉里。
拓跋蔺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为了心爱的女人安全,为了顾全大局,只能暂时委屈他们。以他对炎妃然的了解,她的沉默是希望凤云汐自个儿心知就行了,不必敲鼓鸣响。
严仇道:“如果她知道我还活着,那她就不会觉得自己孤单。”
这几天相处下来,虽然她身边围绕很多人,可每次她站在窗前瞭望院落外的景色时,那纤弱的身子便隐隐散发出来一种孤寂,令人心疼!
当初他以为是她远离国土,嫁到异国来流露的孤寂,可现今知道她的身份后,他懂了。因为,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会也有这种感觉。
“她不会孤单的。”拓跋蔺声明,“虽然不能用以前的身份关心她,可以在用现在的身份去守护她,保护她,让她知道我们会一直在她身边。相信我,我会保护好她的!”
严仇点点头,对于这点他毫无怀疑,拓跋蔺对炎妃然如何,除了拓跋蔺本人外,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这种感情。
如果不是那年炎妃然落水,拓跋蔺怕有人再去伤害她,也不会为保护她而将她推离,才致使她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继而弄得家破人亡,现在他们只怕早已归隐山林,这着仙神伴侣的幸福生活。
可惜如果只能是如果,炎妃然的‘死亡’对拓跋蔺打击甚大,收到消息时,几乎要疯了。原本计划退隐的他,为查明真相,只能重回朝堂。
思及此,他脸色突然一沉,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对于点他极之不满。
“之前一直怀疑,前两天才确定,今天让云汐试探,只想再确认一下,同时想打消云汐对她的偏见。ww”没有十足的把握,他那敢贸然告诉他,怕换来的最终失望。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变成轩辕臻?莫非她也跟我一样容易?还是……”自知道轩辕臻是炎妃然后,这疑问就一直盘旋在脑里。
“应该是夜魁用‘六道摄魂法’想把轩辕臻的魂魄招回身体,却没想到招错魂,把然然的魂摄去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借尸还魂的现象发生。”
原来如此。严仇终于明白了,可又想起另一件事来。“现在然然的魂魄在别人的身上,那我们还要寻‘噬魂冰魄’吗?”
“若要将魂魄与身体融为一体,必须用到‘噬魂冰魄’,轩辕臻身体内就有一颗。”
“这么说我们不必找了,那然然的……”
拓跋蔺眸色一暗,明白他想说什么,便打断道:“暂时先这样吧,其他的我们别动。她回来显然是为炎家报仇的,而且还可能跟夜魁达成某种协议,为了她的安全,我不想让她渗和进来,因此你的身份暂时不能让她知道,她的身份更不能外泄点半,轩辕臻的身份可以保她平安。”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贝,他再经不起任何闪失,为确保她不会再有生命危险,绝不能让她再渗进这些朝堂纠纷。
“能吗?可以她的性格,她绝不肯罢手的。”又不是不曾阻止她追查下去,可她越挫越勇的性子,十头牛都拉不回。“还有,夜魁若知道她的身份,会不会对她不利?”
拓跋蔺低头沉思片刻,摇头道:“看情形夜魁应该还未知,但难保以后会不会知道,我会去找她谈谈。”
严仇闻言一怔,担忧道:“蔺,你不是说不会再见她吗?”
“彼时非此时。”
“可是……”
“好啦,就这样。”拓跋蔺再次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在这问题打转,便转移道:“明天押杨立万回京城,京都城那边肯定已收到消息,这些天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别让人占了空档。”
奏章他已派人快马送去给皇上,想必京都城已轰动开来,那些人也有所行动。
“是,那属下去吩咐人准备。”严仇朝他拱拱手,便转身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拓跋蔺凤眸幽邃地教人摸不清心思,直到背影在拐弯处消失了,他才转身打算往刚才来的方向走。
“爷!”
这时,一身黑色劲装的严烨由侧边闪出来,在他耳边低声几句,拓跋蔺深邃幽黑的眼眸闪过一抺阴犀锐阴戾的光芒,瞬间即逝,他点点头,“嗯,知道了,就按计划行事,别打草惊蛇。”
“好。”严烨领命,迅速离去。
……
虽然炎妃然没有承认,但她的回抱,让凤云汐欣喜若狂,谴退两个丫鬟后,她追问炎妃然这年发生的事。
炎妃然只好就把自己在悬崖上被拓跋凛刺伤掉下悬崖,然后在西临国醒来,以及在那里生活半年的种种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未了,凤云汐道:“所以你回来是为报仇?”
传闻是说炎妃然被禁卫军追捕时不慎掉落悬崖身亡,却没想到原来是被拓跋凛刺伤打落去的。她真没法想象那种情景,炎妃然醒过来是怎么熬过来的,若是她的话,不只天天诅咒他,恨不得喝他的肉拆他的骨,再丢进油锅里煎炸十八次。
“嗯。”
“放心,我们会帮你的。”
“我们?”
“对啊,我和拓跋蔺都会帮你,你知道吗?在你‘死亡’后,拓跋蔺他……”凤云汐想趁此把拓跋蔺的底都揭出来,谁知她的话还没实浅,就让一道声音打断了。
“你们在聊什么?”
拓跋蔺推门而进,修长的身形带着几许闲适慵懒,却又隐隐散发着邪肆傲气,而那张俊美得令天下女人黯然失色的面容,正扬着迷死人的笑容,看来此刻他的心情相当愉悦。
那当然啦,娶回失而复得的宝贝,谁不愉悦?作为他们的好友,见到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搁置在心底那股愧疚,现在终于在可以放下了。
她笑嘻嘻答道:“在聊你娶了个好老婆,一定要好好珍惜,否则我会把她抢过来!”
忽然,她记前世曾在网络上看过一句话:一个女人至少要经历三个男人,一个是在年少轻狂时,容纳自己的娇痴任性,一路带自己成长的男人;一个是在走向成熟时,有着同样ji情的男人,同自己折腾,一起看破红尘;第三个就是在浮华褪尽时,可以和自己一样安守 ...
(平淡,寻现世安稳的成熟男人。
炎妃然三个都经历过了,那她呢?她来古代已有十几年了,却只经历过一段单恋,感情生活比前世还要纯白,想来想去,有点不甘心啊!
拓跋蔺挑起眉峰,睨视她道:“你决定不做女人?”
凤云汐撇唇,不屑道:“切!为什么一定要做男人才能跟你抢呢?既然男人可以有断袖之癖,女人为什么就不可以?”
以前她和炎妃然亲密的程度,除了没共享过一个男人外,什么都可以一起分享的情谊,若她愿意出手,还怕抢不过来吗?何况炎妃然曾说过会离开他,把他让给自己的话,可见对他的感情并没非君不嫁那种。
闻言,拓跋蔺想起以前她们的姐妹情深,一种不好的预感闪过,即道:“看来要让你远离我娘子远些才行,不然迟早会被你带坏。”
话落,他快步走上前,当着凤云汐的面前,长臂一伸,把炎妃然抱了起来,迈开脚步就走。
“喂,你抱着她去哪?”凤云汐追出门问。她才刚跟炎妃然相认,还没很多话没说,怎能这样被人把人抢带走呢?
“去该去的地方。”
“我也去。”
拓跋蔺抿唇,没有回应她,抱着炎妃然大步往前走。凤云汐以为他默许,正想跟上去,那知道那俊不知打哪闪出来,挡住她的路。
“凤小姐,爷吩咐了,你暂时别去打扰他们。”
“那俊,你让开!”
“恕难从命。”
“你……”凤云汐被他誓死不从的态度气死了,“怎么?想跟我打一回吗?”
“你想打架是吗?跟我打如何?”
那俊还没反应,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他们回身一看,花丛前,不知何时伫立了一道昂伟的身躯,他冷冷扫了两人一眼,神态倨傲中带着一丝慵懒,可视线定在凤云汐脸上时,那双深邃的眼眸不带任何情绪,却令人有种不寒而悚的感觉。
“你……你怎么来?”凤云汐一见到他,吓得脸色一下子变了,刚才那股嚣张的气焰也瞬间被熄灭。
他怎么追来了?据小乔给她的信息,不是说他去西北?
拓跋尧唇畔浮现一抺若有似无的冷笑,“当然是来捉拿逃妃。”竟敢私自出逃,那就要承担接下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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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回:步步分析,攻心为上。
( 紫荆园一处庭院,秋风微微吹过稀疏的柳树,枯黄的落叶悠然坠落,亭阁上轻纱飘飘
炎妃然坐在石桌前,看着堆满在桌面上各色各样的风味美食笑问:“拓跋蔺,你带我来这里,就是要我吃这些吗?”
“听说你昨晚没怎么吃,早上也只吃了一点粥”拓跋蔺答道,轻轻地把被风吹到她颊边的鬓发拂开,然后抚上她如白玉般的脸孔,还好,她的脸色红润了很多,这表示她的身体状况良好
“你把我当猪养吗?”这么多食物,她怎能吃得完,真浪费!
“我不介意把你养成胖猪”拓跋蔺笑道,为实践言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到她碗里“吃吧,别浪费厨子们的心意”
听他这么说,炎妃然只好夹起来吃了一口,然后道:“我有话问你,你是不是把芳菲怎么啦?”
都两天了,芳菲不可能现在都不跟她联络,记得以前芊蔚放彩鸟出去,无论有多远,收信息也不会超过两天,现在她们在本城,难道会比异地困难吗?除非芳菲遇到阻挠这里是拓跋蔺的地盘,若没有他的允许,谁能进得来呢?
拓跋蔺扬起一道浓眉,唇边抿出一贯的轻笑,“我能把她怎么了?”
炎妃然把筷子一搁,板起脸道:“我是说正经的,你却跟我打哈哈陈锐的事也一样,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他们现在怎么啦?”
昨晚一直没有机会问,现在逮到机会了,这次怎么也不能让他逃避
“虽然杨立万被我们捕了,可是他还有些爪牙仍在找陈锐,所以陈锐现在还不能露面,不过你放心,我已安排了个安全的地方让他暂避,到时让人送他到京都城至于你说的芳菲,我真的没对她做什么不信你可以问问守卫们,有没有见到她来”
听他这么说,好像她真误会他了,可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芳菲不来,难道是彩鸟出事了?还是芳菲不打算帮她?
“好啦,其他的事就别想了”拓跋蔺刮了刮她娇俏的鼻端,眼神带着抹动人的温柔光芒,“从现在开始,你的脑子里只能想我或我们未来的事”
“切!”炎妃然不屑地切了声,他有什么好想的,除了长相好看外,没什么能让人舒心的忽地又一念,问道:“对了,昨天那些黑衣人查到是谁派来的吗?会不会也是太子?”
严仇活捉了两名黑衣人,怕他们会像上次那些‘暴民’一样服毒自杀,在抓获的第一时间,强逼打开他们的嘴,把藏在牙缝的毒药取出来,带到地室里用刑拷问,可听说他们嘴巴极密实,一直不肯说出谁人派来的
拓跋蔺摇头道:“不是,但在他们的兵器和身上的纹身,是逆水殿的标记”
“逆水殿?我们跟他们有过节吗?”炎妃然不解了,这个神秘组织她以前听过,他们从不与朝廷打交道,更不会参与朝廷有关的事虽然黑白两道吃很开,却做正正当当的生意,怎么会夜袭紫荆园呢?
“没有,不过可以肯定,他们不是逆水殿的人”
“哦,怎这么肯定?”
“如果他们是逆水殿的人,怎可能会夜袭紫荆园呢?”
“什么意思?”炎妃然问,为什么逆水殿的人不会夜袭紫荆园?除非逆水殿与紫荆园有密切关系?莫非……
“爷”就在这时,严仇出现在他们身后
拓跋蔺回望了他一眼,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的刹那,无须言语,已读懂彼此要表达的意思,但他们没想到炎妃然也扭头看向严仇,捕捉到他们之间的交流,聪明的她,立即想到他们肯定有事想隐瞒着自己
“你慢慢吃,我去去就回来”
拓跋蔺站起来,正要离开,那知炎妃然一手拉住他,“坐下!”
“怎么啦?”
“你们有话谈,为什么要避开我才说,难道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我们怎么会有话要瞒你呢”他像安慰小孩般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想太多了,嗯?”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走开?”她用力拉他坐下来,不准他离开,然后对严仇说:“你刚才有什么话要讲的,现在讲出来吧”
严仇带着询问的朝拓跋蔺望去
拓跋蔺回他一个微笑,“你就说吧”
“是”严仇点头,说道:“围剿太行山的人回来了,不过这次并仍没有攻下,而且还损失了一些兵力”
“你们去围剿盗匪?”只要在沪州城住过的人,都知道太行山那里经常有盗匪出没,她在这里住了好几天,偶尔会听到丫鬟在议论这些事
“对”回答的是拓跋蔺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说仍没有攻下,以你们兵力没理由剿不了一帮山匪的?”他们连杨立万的底都揭下了,一帮山匪却攻不下来呢?
“是艾我们明明兵力强他们数倍,却依旧久攻不下来,这次还损失了一些兵力”严仇已走上前坐下来,跟他们一起讨论
“攻下太行山很重要吗?”她问
“他们跟杨立万勾结,我们必须活捉到他们的头目白日飞,在朝堂有他的指证,任杨立万如何狡辩都无法逃脱”
“这人的确狡猾,肯定有一定的本领,只是做山贼太可惜了”炎妃然咬着筷子思索道:“杨立万的案子他也是关键人物,这么说他一直跟杨立万有着紧密的联系,想歼灭它,的确困难重重啊”
“的确,这种人若走正道还算英雄,但若邪道那是百姓的祸害”
“到底为什么官府和你们都攻不下呢?”
严仇道:“听张侍嗨担他们太过灵动,每次前去,不是扑了个空徒劳而返,就是反而中了他们的埋伏,损兵折将,而这一次我们就是中了他们的埋伏”
这次他们计划布局都很周全,可又是中了暗礁
“这就奇怪了,他们又不是神仙,为何每次都会料准你们会去呢?”
“这个……”
果然是他的然然,脑头清晰,最喜欢就是分析,一针见血拓跋蔺看着她,微笑道:“继续讲”
炎妃然放下筷子,扫了他们一眼,道:“难道你们就这么相信自己的人吗?认为他们全都是忠心不二?”
严仇闻言,浑身一震,然后与拓跋蔺对望一下,恍悟道:“你的意思是我方中有人是盗匪的细作,将消息事先通知了他们,所以我方才数次围剿不成?”
“我相信以你们的睿智,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吧?”
“我们的确怀疑过,因此这次派出执行围剿任务的人都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何,也是失败了”而且这次计划十分周全,布局也完美,原打算一举歼灭了他们,明天就起程回京的
炎妃然和严仇谈论得相当专注投入,专注到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散发着耀人的光彩,美得 ... [,]
(教人移不开目光
而拓跋蔺歪着脑头,右托着腮,微眯起眼眸漫不经心地看着她说话,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有一下没一上地来回轻敲着桌面,像是在欣赏着一幅绝美的风景
当然,炎妃然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被某个男人眼内是什么样子,她听了严仇的话,粉嫩的唇一抿,道:“一颗树如果枯死了,要查究它的病因,是不是应该从根部查起?”
“王爷是在暗示我方与盗匪勾结的人地位很高?”
炎妃然微微一笑,“不,不是暗示,只是一个小小疑问而已至于答案是什么,还有劳你们自己去查”
她卖了一个关子,却不点明,但严仇心里的困扰像如拨开云雾般明朗了,面露喜色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下子我们知道该如何做了”
说着,他又望向拓跋蔺,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拓跋蔺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下达了某种命令,这次炎妃然却没看到,因为她刚才说了太多话,口喝了,端起杯子喝水时,没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
“爷,那属下先退下”
拓跋蔺微微颔首,严仇起身离开
炎妃然这时放下杯子,凝望严仇修长挺直的远行背影出神,为什么她觉得严仇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势那么像哥哥?
“怎么啦?”拓跋蔺见她望着严仇的背影发呆,轻摇了一下她问
“没什么”炎妃然收回目光,朝他绽开笑容,继而又装作不经意地探问:“对了,严护卫他出师哪里?”
“你问这个干嘛?”拓跋蔺轻蹙了一下眉,难道她看出了什么?
“只是好奇”她顿了一下,又半开玩笑的说:“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哥哥一样亲切”
“怎么,你想念那个远在西临国的哥哥啦?”他墨黑的凤眸带笑,让人分不清他的语意究竟是喜是怒
炎妃然一愣,才想起这个人来,随即摇手道:“怎么可能呀”他不说她都快忘记这号人物
“不会就最好,否则……”拓跋蔺说得漫不经心,语气里却警告味十足
炎妃然在等他把话说完,可他把话峰一转,“有件事跟你商量,明天你和云汐一起回京都城”
“为什么?你呢?”他跟她们一起回去吗?
“我有别的事处理,不过你放心,铛会跟你们同行”
“是围剿太行山的事吗?那杨立万呢?是跟你们一起还是跟我们一起?”不是只有杨立万一人,还有他的家眷,上下几十人,押送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跟你们一起吧,有铛的人护送,应该不会有问题”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回京都城的确是她最想做的事,目前她在这里处处不方便经过这些日子,她才发现,若想做大事,凭一个人力量是不够的,就算你最怎么能心计和谋略,没有旁人帮忙执行,只能是纸上谈兵
而拓跋蔺虽然说过不会隐瞒自己,可是由刚刚他和严仇交流的眼神看来,他们仍想对她隐瞒一些事,或者他根本就不想她Сhā管朝中的事方才若不是她硬将他留下,此刻她还不知道他们在密谋着什么
既然如此,她必须拥有一支忠心的队伍和庞大的预备金,供她搜刮信息和招揽有用的人才办事
现在凤云汐知道她的身份,那她可以动用以前聚积下来的财富,开拓一条新的财路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京都城最享盛名的望江楼,是她和凤云汐共有的产业,还在其他城镇,扩展了多间酒楼舞馆……
“娘子”
她正想得入神,拓跋蔺打断了她的思路,他搭着她两肩,将她板转过来面对自己,凝着她的眼神带着抹动人的温柔光芒“等我回京都城后,我们做正式的夫妻,好不好?”
炎妃然愣了愣,上次在客栈时他不是问过了吗?还准备实践,只是最后他过早谢了,想起那次尴尬的画面,不知怎么的,她的心跳得极快,脸颊发热,口干燥舌的,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他此刻的眼神太过狂热?
还是……其实她也想……
“我……”她开口想说什么,但一双灼热的唇覆上她的唇,封住她接下来的话,霸道的吻在她放弃挣扎的时候,变得温柔起来,缠绵火热,直窜入她涨痛的心扉
而他修长大手隔着她的秋衫,准确无误地擒住了她衣裳下的……细细地,轻柔地微微揉扯着……
“拓……拓跋蔺,你别太过份……”炎妃然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打掉他不安心的手
这坏蛋,竟然在光天白日之下勾引她,若被下人看到这一幕,她那还有颜面啊
“娘子,分离再即,就不能让夫君我解下馋吗?”他装出一副可怜的涅
“解馋也不是在这里……”
“娘子,是你说的哦”他迷人的凤眸瞬间溢满了喜悦
“不是的,我说不是……”炎妃然醒悟过来,立时悔恨的改口
“不准反口!”他心下狠狠一抽,长臂一伸,猛地抱起她,就往她住的阁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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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回:生气至极,意外之事。
( 翌日,炎妃然坐上马车,久不见拓跋蔺出来相送,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带着一队轻骑去了围捕那晚行刺的黑衣人
凤云汐撩起布帘钻进来,见到马车里只有坐着她一人,就问道:“拓跋蔺呢?怎么不见他?”
“他带人去别的地方了”
“去哪了?他怎能丢下你,让你一人回京都城呢?”凤云汐为她抱不平
“听说是去追捕那晚行刺的黑衣人”炎妃然朝她勾勾手,示意她凑过来,然后在她耳畔低声道:“如果我猜想没错,他应该亲自带人去围剿太行山的盗匪了,围捕黑衣人只是借口”
“这样说来,不是故意把你丢下,让你自己回京都城咯”
炎妃然点头,眼角不经意地看到她微露的脖子下有几个深浅的红蝇即道:“咦,你这是什么?吻痕?”
跟昨天拓跋蔺在她身上留下印子一样,为何凤云汐会有这样的印子,难道……她偷人了?不对,昨天拓跋蔺说叫她跟凤云汐一起回京,与铛同行,这么说铛追来了?
“什么吻痕,你看错了”凤云汐立即低头拉拢衣领,让人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脸蛋也不自然地浮现一抺红晕
炎妃然对不相信她的话,继续调侃她道:“哈哈,不错嘛,他对你挺在乎的,不然也不会追来,这点倒是蛮可爱的”
不论他们有没有感情,目的何在,既然铛能追来找她,那表示他还在乎这个妻子
凤云汐抬起头,讽刺一笑,“他若在乎我,怎么不见他对我有怜惜之情?”
“你的话里有醋酸的味道哦,莫非你很在意他对你的态度?”
凤云汐的反应是瞪她一眼
炎妃然笑了,“怎么?我说对了?”
凤云汐一撇唇,扭头不理她,继而想起昨天被他逮到后的情形,她心里很呕气她自问逃命的轻功极好,不想被他捉回去折腾,所以趁他没注意的时候溜走了
她一口气逃到湖边,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以为自己甩脱了他,就松了口气,她不敢往回走,只好跳上了湖边的一只破旧小船,打算撑过对岸,然后找路悄悄溜回去那知他突然降落在她的小船上,吓得她措手不及,失足掉到冰冷的湖里去
他就站在小船里冷眼看她在挣扎,丝毫没有要拉她上来的意思,湖水那么冷,就算她懂得泅水又怎样,喝了几口湖水,他才怏怏然地把她拉上来,然后像扛沙包一样把她甩在肩上
她挣扎不休,试图摆脱箝制,却被他一掌劈昏
那有像他这样不懂得怜惜女人的男人,想起那个情形,她真的没有面子跟炎妃然诉说,只好怨恨搁在心底
等她醒过来,发现他把她四肢捆绑在床上,而他就坐在床沿,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他凉薄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抺带血的残笑
“醒来啦?”
“拓跋尧,你想做什么?”她警戒的瞪着他,脑海中忽地冒出各种有可能被他折腾的画面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用匕首挑开她的衣服,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挑了个精光,让她又羞又怒,开口骂他吧,却被她点了哑茓
然后……
“这就是你私自逃跑的代价,若再有下次,代价可就不是如此”早上他离开的时候,望着她,勾唇冷笑地警告她
真好笑!他以为扒光她的衣服,对她上下其手,她就死心塌地回去做他老婆?别说清白还在,就算清白没了,她也不会甘愿做他的妻子
不过,眼下要怎样做才能让他甘愿写休书呢?不能休书,是和离书
炎妃然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便知道心情不悦,也就没有打扰她,而这时,透过敞开的窗口,她看到穿着一袭藏青色锦袍的拓跋尧,迈着沉稳的脚步往这边走过来
晨光落在他伟岸的身上,镀出耀眼的金光,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和霸气,而在他那幽邃的瞳眸中,总带着一抹阴鸷的寒气,让人不敢与他正视这样的男人,性子傲,骨子冷,却成了凤云汐的丈夫,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凤云汐就像一匹被勒紧缰绳的野马,她爱好自由,却偏被亲情和礼教所管束着,一旦她脱离了这些,只怕没有人能降伏,到时若与拓跋尧发生冲突,只怕会两贬俱伤
看回头看了一眼凤云汐,见她仍单手托着腮,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由刚才她们的对话看来,此刻的风云汐可能在想如何摆脱拓跋尧和跟他的婚姻吧
拓跋尧走近,对她说:“马上出发了,中途不停,行吗?”
“没关系,行程由你安排,不必过问我”
拓跋尧点点头,没有询问车内的凤云汐,更没有多看她一眼便走开了他们两人根本不像新婚夫妻,若不是看到凤云汐脖子上的红蝇还真的以为他们两人是没交集的陌生人呢
随着马车的移动,终于要离开沪州城,杨立万的囚车和他的家眷跟在后面,由铛和宇文拓等人带护押着,长长的队伍,阵容甚大
“云汐,你跟拓跋尧到底怎么啦?”在行驶的路上,炎妃然忍不住问凤云汐
当初她就警告过她,要谨慎考虑婚事,在两人还没有正式成亲前,一切都有可能转弯,可一旦两人的婚姻成立了,就很难摆再回头要么就是两败俱伤,要么就是一败一伤,但绝对没有全成这等好事
“如果我告诉你我早晚都会和他和离,你会不会吃惊?”
“不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个亲?如果说因为皇命难为,似乎说不过去,若我想逃离的话,有很多种方法,但前提下我必须放弃京都城的一切无可否认,当时在我心底也含了一个念头,就是想拉拢他和拓跋蔺合作,一起对付太子,很天真是吗?”凤云汐自嘲的一笑,继续又道:“可是,就在洞房花烛当晚,他竟然背着我去见凤晓云,你是清楚的,我最讨厌就是凤晓云,也讨厌强逼,更讨厌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昨天虽然他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是该看该摸的都给他看光摸到,这并不算什么,他对自己做出这种事后,竟然还出言嘲讽她
“对一个十岁就会画春宫图的女人来说,在男人面前脱光衣服,应该不会觉得别扭和羞涩,怎么你表现好像初经人事的少女”
听了他说这句话,她气得只差没有捅他一刀,难道会画春宫图的女人,就该是像个荡妇一样吗?如果说这辈子有后悔的事,那就是八年前她不该溜到隐楼里偷画春宫图,而被进来找凤晓云的他看到了,让他每次都拿此事来损她
明明他跟自己有过婚前协议了,可他昨晚反驳理由是,因为她新婚第二天丢下他逃跑了,让他成了别人的笑柄,所以协议作废
听了她一堆抱怨的理由,炎妃然在当中听出重点来了,原来凤云汐是在乎铛对她的 ... [,]
(态度
于是她劝说:“别逼自己太紧了,既然成亲了,就让彼此重新一个认识的机会吧,若真的不适合,再法办法”
闻言,凤云汐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之前以为炎妃然死了,失去了一个知己好友,京都城对她来说,除了大哥父亲和拓跋蔺,已再没她留恋的人,但现在不一样,炎妃然回来了,她要帮助她洗脱炎家谋反的罪名
“至于你刚才说拉迈和拓跋蔺合作,一起对付太子这念头不必了,我不想你渗和进来”她知道凤云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断然不会袖手旁观,她有这份心意实是感动,但是,拓跋蔺和铛能不能合作,可不是她们女人能断定的,就让他们自己去头痛吧
昨天她们才相认,只聊了一会便让人分开了,今天她们同乘坐一辆马车,好歹也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时光
于是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再谈论些不开心的事,可说着说着,又把话题转了回来,那到是,原本她们分开后,就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傍晚时分,他们在驿馆里住下来,用餐的时候,铛收到信报,原本率领众骑兵围捕黑衣人的拓跋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入太行山匪寨将众匪一举擒获的好消息
众人听了无不高兴,高兴之余不免啧啧叹服,没想到那么难解决的盗匪在一瞬间冰消瓦解,而这一切多亏英明神武的雍亲王!
看到众人兴奋的神情,炎妃然自然替拓跋蔺高兴,可是高兴归高兴,她知道歼灭了太行山的盗匪,拓跋蔺就起程回京都城,而她感觉到拓跋蔺似乎不想她追问陈锐的事,既然陈锐她现在见不到,那找杨立万总行吧,看看能不能在他那里套出什么话来
在此,她找了个借口,让凤云汐去缠着铛和宇文拓,而她悄悄来到囚禁杨立万的地室,因为门口有重兵把守着,所以她来前改装成送饭大婶的涅
守卫的见她来送饭的,只查了一下她提的饭菜,就让一名守卫兵带到地室
“糟糕了!他死了……”
她还没有见到人,就听到前面有名兵士惊叫起来
死了?谁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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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回:哭告御状,再生事端。
( 午后的阳光照在北越皇宫鳞次栉比的屋宇上,镶嵌着的琉璃瓦反射出耀眼光芒。ww
凤寿宫里,皇太后气色不是很好,由嬷嬷扶着坐在暖坑上,见到拓跋凛走进来,连礼都免了,让他坐下来。
“皇奶奶,您气色不好,是不是头痛症又发作了?”拓跋凛关心的问。
“唉,老毛病,习惯了。”季节性的毛病,每到转季时,她偏头痛症就开始发作,每次都是晚上,让她总难以入眠。
“既然御医看过都无法治愈,要不请莫问来看看吧?”拓跋凛提议道,只是莫问是皇特请进宫的,有个人自由,所以在骊山狩猎回来后,便离开皇宫了,要找他需花些时间。
“算了。”太后幽幽叹了口气,“炎御医曾留下些药方,让御医去按着配药,虽然只能治根不治本。”说完,轻瞟了一眼他,见他神色微微波动,心里又叹了一下,果然又触动到他的心事。
于是她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话题,“对了,婕儿的身体可好吗?禁在府里肯定闷着她吧?”
“还好吧。”
太后见他语气平淡,似不想多谈,便知道他们夫妻肯定还为那件事情在冷战中,就劝说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自己选的太子妃,就算她是冒充曾救过你的人,可你们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难道就因为这点事情而否定她吗?再说,你又……”说到这里,太无奈地摇了摇头。
太子妃冒充太子救命恩人的事传到宫里来,她怕这事会影响大局,便已派人暗中调查,同时派人留意着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动向,知道他们已冷战多时,今天她不得不叫拓跋凛过来,想好好劝说一下,你们这样闹下去,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皇奶奶,我明白的。”
“你明白什么?若你明白,就不该受那些谣言影响,难道……你还没有忘记她?”
拓跋凛皱眉,“奶奶,您说到什么啊?”
想到这个可能,皇太后脸色一沉,说:“凛儿,你是聪明人,怎会不知道奶奶说什么呢?当初你接近炎妃然的时候,你也不是真心喜欢她的,就算她真是当初救你的人,那又如何?你们最终不会有结果的,不是吗?”
拓跋凛嘴角突然扯了一个冷笑,看得皇太后猛然一惊,又听得他说:“皇奶奶,我跟然儿会有怎样的结果,不是你一手操控的吗?”
“哀家所做的一切都为了你好!”太后说:“若成大事者,必得心要狠,斩草除根,不留后患。ww虽然董若婕目前不能在朝堂上帮助你什么,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下,你要稳住在大臣们面前的形象,千万别让他们觉得你太凉薄寡情,否则会影响他们的支持率。哀家发话说到此,孰轻孰重,想必凛儿不用哀家再多说了吧。”
拓跋凛手中的杯子已悄悄裂了开来,他朝皇太后轻轻一笑,“既然如此,那皇奶奶以后就不用再多说了。”
话落,他将杯子一搁,就要站起来告辞离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响起一声娇唤。
“皇奶奶……”
声音传来的同时,一道淡紫色的身影飞奔过来,扑到皇太后跟前跪了下来,而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是凤寿宫另两位资深嬷嬷和几名宫女,一起在明慧公主身后跪着。
当皇太后看清跪在面前的人是谁时,惊呼一声,“璇儿?你怎么进宫了?”
前阵子说明慧公主晕在炎府门口,醒过来后时不时疯言疯语,把人都吓坏了,她担心极了,让宫里的御医去看,回来一个个摇头,说她得了失心疯,只怕很难治愈,须要长期服药,细心的照顾,多多开解她的心情,可能会有好转。
现在她突然奔进来,跪在她面前就哭,担心是不是她的疯癫又作发。
正准备要走的拓跋凛同样惊讶,怎么没有听到她清醒的消息,问:“璇儿,是你自己进宫的吗?”
他问话的时候,锐利的目光朝那几名宫女扫去,当中有几个熟悉的脸孔,是在皇太后身边侍候的,另两个脸孔较生,应该是明慧公主身边服侍的丫鬟。
听到拓跋凛的声音,明慧公主又转到跪到他面前,哭着说:“太子哥哥……我……呜呜……”她喉咙像被什么塞着,说不下去。
明慧公主的丫鬟春儿忙替自家主人答道:“回皇太后、太子殿下,公主今天早上清醒的,她一醒过来就立即说要进宫见皇太后,所以夫人便命奴婢跟随公主进宫的。”
“快起来?你的病才刚好。”太后并示意一旁的嬷嬷把明慧扶起来。
明慧公主抱着皇太后哭着说:“皇奶奶,你要替孙儿做主啊。”
“到底怎么回事?”
明慧吸了吸鼻子,便娓娓把原由道来:“想必您也听说了,孙儿在炎府门外晕倒了,醒过来后就疯言疯语的,把所有人都吓到坏了。然后外面的人就传说孙儿在炎府里见到鬼魂,才被吓破胆得了失心疯。后来我婆婆请来一个高法术的道士,来替孙儿做了几场法事,今天终于清醒过来。”
说到这时,她眼中的泪水又涌出来,抬手用衣袖拭了拭,继续说:“清醒来后,我回忆那时的情况,我的确在拜祭时,看到炎妃然在摆放牌位架子后现身了,我当时就被吓晕了过去。我的贴身丫鬟敏儿应该也看到,跟我一起晕去过,如果真的有鬼魂的话,我和敏儿应该睡在炎府里,而不是在门口,所以我可以肯定,那个鬼魂是人扮来吓我的。”
闻言,皇太后十分震惊,怒道:“是谁这么大胆扮鬼魂来吓你?哀家替你讨回来。”明慧公主是她最疼爱孙女,竟然有人如此大胆,在她的眼皮底下害她的孙女。
拓跋凛听了,只皱着眉头却不发一言。
“是凤云汐,孙儿可以肯定是她,她跟炎妃然那么要好,当初我跟宇文拓成亲的时候,骂我诅咒我最多的是她。炎妃然死了,她更恨我了。所以她故意扮鬼来吓我,因为只有她才会去常去炎府拜祭炎妃然。”明慧分析说:“我晕倒在门外,有可能是她把我们移去那里的,如果是鬼魂根本做不到,你们说是不是?”
皇太后失望说:“想不到凤云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亏哀家那么喜欢她。”
“她根本就是一个坏女人,在你们面前装乖巧装淑女,可在我们面前却张牙舞爪的,简直就是一个粗劣极了。”为了破坏凤云汐在皇太后心中的形象,好让皇太后站在自己这边,明慧继续抺黑凤云汐,把她说成那种城府心又会玩心机的女人。
“还有啊皇奶奶,我醒过来进宫时,听到一些传闻,说太子妃冒充曾救太子的人,这根本不是事实吧,肯定是有人诬陷的,太子妃跟太子哥哥那么要好恩爱,有人想破坏也没可能,当初太子哥哥和炎妃然在一起过,现在却娶董若婕为太子妃,跟炎妃然好的凤云汐,心里恨太子妃同如恨我一样吧,说不定这些事端也是她弄出来的。”
“岂有此理,这事若查明真是她做的,哀家绝不会姑息她。”皇太后觉得明慧的话亦 ...
(有道理,但心底仍是愿意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于是道:“来人,传哀家懿旨,请凤云汐进宫。”
“太后,您忘记了吗?”祝嬷嬷上前道:“睿王妃在新婚的第二天没有进宫请安,听说她抛下睿王独自离开京都城了。”
太后皱眉,“尧儿还没把她找回来吗?”
那天大家聚在凤寿宫,等待睿王带王妃前来请安敬茶,谁知只见睿王下朝前来,却没看到睿王妃的身影,睿王派人回王府请人,才知道她离开王府,独自出城去了。
凤云汐是凤丞相的掌上明珠,凤丞相又是皇上的恩师,自然不会重责她,但睿王却被皇上斥骂了一顿,然后命令他立即去把人找回来。
原本太后对凤云汐的印象极好,现在听了明慧的话,又想起她新婚抛夫的举止,心底对她的感觉顿时大打折扣。
“传旨下去,立即揖捕凤云汐回京受审,不得有误。”
“老奴遵旨。”祝嬷嬷接旨,立即离开去下达皇太后的懿旨。
此刻的凤云汐正和炎妃然坐在马车回京都城的路上,并不知道自己已被人设计陷害,更没想到的是,当她一进京都城,就被官兵捉住,并关押进地牢。
当然,这是后话,回归正转。
明慧公主见皇太后相信了自己的话,下旨捉拿凤云汐,心里兴奋,在皇太后身边极力讨好撒娇,皇太后很想留下明慧公主说些贴心话,可因昨晚偏头痛症发作,没有好好休息,祖孙三人聊了一会,拓跋凛就拉着明慧公主离开。
“太子哥哥,你带我去哪?”走出凤寿宫,明慧问。
拓跋凛不语,直到把她带到御花园的假山后面才停下来,放开她问道:“你为什么要去炎府拜祭炎妃然?”
闻言,明慧一震,嗫嚅道:“我……我没有去拜祭她。”
拓跋凛继续问:“那你为什么去炎府?”
“我……我去那只是……”明慧继续吱吱唔唔,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那是她心底的秘密,跟谁都没有提起过。
拓跋凛伸手扣住她的下颚,冷声道:“你敢说谎试试看!”
看到拓跋凛黑沉下脸来,明慧心里顿时打了个突,不敢对他隐瞒,于是将自己去拜祭炎妃然的原由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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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回:良心不安,别样玩法
( “自从炎妃然死后,我每晚都梦到她回来索命,她说是我害成她这样,如果当初我没有抢走宇文拓,她就不会跟你在一起,都是我害她家破人亡骊山狩猎回来后,我总是感觉到身边阴风阵阵的于是我去仁寿寺祈祷,不料遇到一名道士,他说我印堂发黑,被鬼缠身才这样的,又说若我能跟对方诚心道歉,化解心中的郁结,鬼魂就会离开所以我才偷偷去炎府拜祭炎妃然,消她不要每晚都来缠着我”
这些话她一直不敢跟人说,那天董若婕来问她时,她都忍住了不说,因为这是事实,她抢了炎妃然的未婚夫,间接害得炎妃然家破人亡
她仰头望着拓跋凛又说:“太子哥哥,如果当初我没有听你的话去边关找宇文拓;没有听从你的吩咐在他的茶水里媚药;没有和董若婕串谋,逼炎妃然退让在炎妃然死后,她就不会来缠着我,是不是?”
清醒过来后,那个道士跟她说,她会梦到鬼魂索命,是由于她曾做过一些违背良心的事,再加上她可能曾喝过一些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才导至她心理压力,经吃的幻觉出一些让她恐惧的事
但董若婕的话又提醒了她,如果在炎府里见到鬼魂是她产生幻觉,那么是谁将她抱到炎府门口呢?若她晚上梦里的鬼魂是她的幻觉,那么在炎府里的鬼魂有可能是人装扮的,为查明真相,她同意董若婕的提议,向皇太后告状,让皇太后出面替她讨公道
拓跋凛抿唇,沉静跟她说:“璇儿,那是你当初哀求孤帮你的,一切结果都得自己承担,这不能怪谁,不是吗?如果你当初没有这么做,你现在又是怎样的人呢?会在哪里呢?”
是艾如果当初她没有跑去边关,没有听从太子哥哥的话,那么她现在会是怎样的人呢?又会在哪里?或者仍在寺庙里守着佛灯,又或者听众父皇的安排,嫁给他为自己寻找的贵族公子,抑或会留在宫里,继续做她任性公主?
拓跋凛又道:“你会梦到她是你对她心存愧疚,那你以后如何打算?放弃宇文拓吗?”
“不,我绝不会放弃他!”她绝不会放弃宇文拓,即使他不爱自己,即使他心里永远装着另一个女人,反正那个女人死了,她顶多被炎妃然的鬼魂在夜里缠着,可陪他走一辈子的人却是自己
“那不就得了对了,你在炎府见到的鬼魂是跟炎妃然一模一样的吗?”他想起堕落悬崖的炎妃然,他派人下去找她的‘尸体’时,却什么也找不到,她是被人救走了?还是自己走了呢?抑或是被某些动物托走了?
“嗯,是一模一样,她的脸色苍白,眼神却极冰冷的,有种想置我于死地的感觉”回想到那天的情境,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你觉得她是人扮的,没有人在背后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这么一问,明慧醒觉,警戒地看着他,“太子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说那些是有人教我这么说的吗?”
“没有再好不过”拓跋凛深思地看着她说:“只消你仔细想想,你所见到的是人,还是你自己的幻觉,别闹出什么笑话让他人耻笑”说完,他举步离开
明慧抚抚被他捏痛的下巴,瞪着他走远的背影想着,这是太子哥哥第一次对她那么凶,若让他知道刚才跟皇太后说的话是董若婕教她说的,会不会直接捏死她呢?
董若婕说这是她们之间秘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太子哥哥,因为太子哥哥正因谣言的事跟她冷战中,若知道这些话是她教自己说的,太子哥哥肯定会生气的
这个凤云汐也真够坏,在她生病那些日子竟然对董若婕做了那么多事,还有那个西临公主,如果她没有记错,在骊山狩猎时曾被她恐吓过,她说那些话到底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呢?若是有心的话,这个人也不简单啊
还说,董若婕说她被西临公主暗害了两次,与太子的冷战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西临公主,会不会她跟凤云汐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有没有关系,现在她清醒了,一定不会再让她们好过的!
理清了思绪后,正好她的两名丫鬟找过来,便和她们一起离开
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她们离开后,由假山后走出来,那人竟是十一公主拓跋薏,她幽幽地看着明慧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深思
夜幕降临,拓跋凛负手而立楼阁之上,目光深远地看着苍穹的夜空
他回想起明慧的话,记得在明慧得病的时候,他曾派人去调查此事,但只知道她去过炎府,却不知道她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时常爆出疯言疯语,说自己见到鬼,可不知道见到什么鬼
而宇文拓把一切都封锁赚于是他让人去找被送回家的敏儿,才知道她们在炎府遇到鬼魂,还是炎妃然的鬼魂,当时他激动,世上真的有鬼魂吗?若有为何她不来找他呢?毕竟直接造成她家破人亡的人是他啊
于是他偷偷替进炎府守了两夜,可却一无所获现在明慧醒过来,亲口说鬼魂是凤云汐扮的,可他细想一下,明慧偷偷去炎府拜祭炎妃然,凤云汐是怎么知道她会去的呢?
除非……他幽远的目光突然一凛,除非那个道士是她安排的,只要找出那个道士就知道炎府闹鬼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有人假扮?
这时,元华悄悄走上前,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距离,低声道:“殿下,八爷跟他们都来了”
“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八皇子拓跋禛跟两个全身黑衣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两名黑衣男子朝拓跋凛背影拱手行礼
“属下明城明德参见太子殿下”
“嗯”拓跋凛把目光收回来,转身对他们说:“事情有进展没有?”
“终于查到了,购买炎府的银票是来自是逆水殿的”
“逆水殿?”拓跋凛蹙眉,“跟炎家的人有关系吗?”对这个新崛起的组织略有所闻,只是有点不明白,炎府除了有百年历史外,它既不是什么雄伟的庄宅,更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为何会买下炎府呢?
“应该没有任何关系,‘逆水殿’从不跟朝廷来往,倒是周丞相曾想过拉拢他们,可人家却不给面子”
拓跋凛冷笑,“所以他这次行刺蔺,想嫁祸给‘逆水殿’,若暗杀成功那是值得庆祝的事,若失败麻烦就大了”上次跟他们说了,不要再对拓跋蔺出手,他们偏是不听,现在可好了,让拓跋蔺再有所提防
“看来我们不能只靠周丞相,他父子俩野心极大”
拓跋凛沉默,他怎会不知道呢,只是现在还不是分道扬镳的时候,等他掌握了大权,周相这些人肯定不能留
他沉吟了一下,问:“你们还查到什么?”
“属下还查到铛到了沪州城,只因为他的王妃跑去找雍亲王了,不过他们并没有见面,可杨立万的家眷却是他和宇文拓一起押送回京”回答的是明城,他和明德 ... [,]
(是堂兄弟,既是拓跋禛的护卫又是他的心腹,于由拓跋禛跟随太子殿下,自然他也替太子办事
“杨立万应该是周丞相的人,现在他出事了,我想周丞相肯定会有所动作,我们就不要担忧此事,至于……”拓跋凛想了一下,问拓跋禛:“知道凤云汐为何跑去沪州城吗?”
“这个不用查,我大概猜到几分”拓跋禛道:“也许别人不会留意这些,但我却注意到了,有好几次见到蔺和姓凤的女人一起出现在‘麻婆豆腐花’的小食店,那个女人看蔺的目光很特别,明眼人都知道她暗恋蔺可能受蔺与乐平公主成亲刺激,才跟铛成亲,结果又反悔了,新婚第二天跑去找情郎”
明城摇头说:“可这次她并没有去缠着雍亲王,反而去讨好雍王妃,俩人几乎是一夜之间变好的,至于为什么会如此,除了她们本人外,没有人清楚”
一夜变好?拓跋凛双眼一眯,心里嚼磨了一会,对明城说:“不管何原因她们一夜变好,由现在开始,派人密切的监视凤云汐的一举一动”
“是”
“还有,八弟”拓跋蔺对拓跋禛说:“你去仁寿寺去查一个道士,据体相貌特征,你去问明慧,此事越快越好”
“嗯,臣弟会尽快找出这个道士”拓跋禛说:“还有一个消息,拓跋蔺带兵已攻破太行山,把白日飞擒赚他又再一次立了大功”
闻言,拓跋凛瞳孔瞬间缩紧,好一个拓跋蔺,竟然连番立功,所有光环都被他抢光了,这叫他这个太子在朝堂上颜面何存?
他沉声对拓跋禛说:“上次吩咐你找的人找到没有?”
拓跋禛笑道:“找到一个有八成相似的,臣弟已让人送往目的地了”
站在一旁一没有出声的明德眼神突然动了一下,朝拓跋凛看去,见他绽开一抹如野兽般嗜血的笑意,“很好,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就等好戏上演吧!”
既然试过多次都无法将他解决,那么,就换另一个玩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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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回:调查真凶,坦承事实
( 杨立万死了,死状安祥,身上无任何损伤,就这样靠在墙里永远闭上了眼睛听说是有位守卫兵见叫他不作声,感觉不妥就打开门进去,谁知一推他就倒地不起,探鼻息没感觉到呼吸
那时炎妃然在超只是还没有走近杨立万,然后就被人请了出来当她回去换下衣服,以雍王妃的身份出现时,拓跋尧和宇文拓已在处理此事,而她和凤云汐被铛请回房间,不让她俩Сhā手此事
后来她派人去打听,知道铛和宇文拓一边把相关的人事都请来细审问,看谁有最消接近杨立万,另一边则请来镇里的忤作验尸,能否验出死因
验尸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杨立万服了一种叫‘绝命散’的毒药,立竿见影,无药可解
后经调查得知,在大队进入驿馆后,各自分配了房间,杨立万与其家眷暂时关押在馆里的地牢里,其间不曾没任何人曾出入地牢,当然,除了她曾装扮成大婶,但那时杨立万已死了,她的嫌疑直被否决了
那么,如果杨立万是被谋杀,谁有机会接近他,并毫无察觉地对他下药呢?若是自杀,谁给他毒药?什么时候给的?
不过,铛和宇文拓都很肯定这是桩谋杀,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笃定,但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杨立万一死,等于他畏罪自杀,拓跋蔺无法将幕后主使人抽出来,而她要查的事也断线了
“然然,你觉得杨立万是被谋杀还是自杀?”自被关在房里,凤云汐就没有停过下来,在房里来回踱步思考这事
“谋杀”炎妃然肯定的说
“那谁让他服下毒药呢?据调查所知,现场并没有挣扎的痕迹,若不是在他的牙缝里发现了‘绝命散’未融化的屑末,还真的不知道他是吃毒而死”凤云汐坐下来,替自己和炎妃然各倒了杯茶,继续说:“杨立万私藏了那么多财宝,不可能是他一人能做出来的事,肯定是有同谋,而那个人知道杨立万被我们所擒,估计是怕杨立万会供出他来,所以先下手为强,把杨立万杀了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炎妃然沉默不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杨立万的死让她想起李衡来,两人同样是服毒自杀,在他们身为囚犯那刻,身上的东西就被搜刮一空,毒药是怎么来的呢?那必定有人暗中给他们的
那么,杨立万的毒药是谁给的?又是怎么给的呢?
炎妃然把收集到的资料在脑里重想了一遍,听他们说,把杨立万由囚车移到地牢时,过程中除了监押他的士兵外,没有人能近他的身,就连他的家眷没有跟他关在一起,所以说,能接触杨立万的只有那些士兵咯
只要找出跟他接触的士兵,肯定能找到凶手,蓦地,她脑里闪过一个画面,就在她听到有人惊叫他死了时,当时她跟上前去,见到一名守卫兵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那时她注意力都在杨立万身上的,所以并没有留意他的动向
很快铛的部下冷烈带人赶来,她怕身份被他拆穿,就悄悄退到一边时,不经意看到那名守卫兵也趁大家将注意力放在死者身上时,悄悄的往外溜她想叫住他时,却让冷烈发现她,然后问她怎么在这里?
她一抬头,见到冷烈皱眉,就知道他认出自己来,她说了来意,说自己是想找杨立万问一些私事,但还没见到人,他就死了
冷烈没有为难她,叫人把她送回去,出来时,她想找那个守卫兵,可对方早就不见身影,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守卫兵最值得怀疑的,不知道铛和宇文拓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行,还是去问问他们情况如何,不然时间拖久了就找不到人于是,她叫凤云汐扶她去见铛
听了她的来意,拓跋尧沉吟道:“这个人已离开驿馆了,他是假扮守卫兵混了进来,所以没有人留意到他长得怎么样子的”
“我知道”虽然当时只看了一眼,但他的五官她还记得,于是叫人拿来笔墨,将这个人的五官画了下来,然后递给拓跋尧
接过画,拓跋尧看了一眼,就交给冷烈,命他立即派人去找,然后盯着炎妃然问:“你到地牢找杨立万问什么私事?”
炎妃然还没有回答,凤云汐即抢着道:“都说了私事,你问来干嘛?”
拓跋尧凉凉扫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继续跟宇文拓说话
他如此漠视的让凤云汐心里却不舒服,但又不好在那么多人面前跟他计较,憋着气朝他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谁知拓跋尧仿佛身后有眼睛似的,突然转身,她的表情还来不及回,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一旁的炎妃然将他俩的举动看在眼内,感得十分有趣,不禁想起自己和拓跋蔺来当初和拓跋蔺闹翻后,两人见面时,他不是嘲讽她,就是挖苦她,有时甚至冷着一张脸漠视自己,那时的她就像凤云汐现在的涅,心里憋着一股气,想跟他较劲,却环境不对,只好在他背后做鬼脸或朝他背隔着空气捶几下解气
唉!突然间,她有点想拓跋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呢?把太行山攻下来了,是不是明天就起程回京?若他知道杨立万死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很晚了,我们还有事,你们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拓跋尧还有事要跟宇文拓商议,不知道要多久,所以叫她们先回房休息
“怎么,我们不能留下来听吗?”凤云汐知道炎妃然一直想知道事情的进展,未等她说话,又抢先帮她发言
“那是男人的事,你们女人渗和什么”
“女人怎么啦?女人就不能跟你们男人做一样的事吗?”
拓跋尧无奈地抚了抚额,这女人一较劲起来,就有完没完,若平时他肯定会陪她斗下嘴,可现在没时间没心情
正想开口喝斥她时,就听到炎妃然道:“云汐,我们回房吧”
炎妃然看拓跋尧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跟凤云汐妥协,而凤云汐亦是,她只好出声说
“可是你……”
凤云汐还想说什么,炎妃然扯了扯她手臂,轻声道:“云汐,我累了,想回去睡觉,你扶我回去好不好?”
“好吧”见此,凤云汐也不好说什么,只瞪了拓跋尧一眼,就扶着炎妃然离开
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宇文拓,自她们进来后,目光一直在她们之间徘徊,她们离开时,目光依然跟随着,直到消失门外
凤云汐喜欢拓跋蔺的事,在他和炎妃然还没分开时就看出来,他以为凤云汐会选择跟拓跋蔺成亲,却没想到她最后会嫁给铛,更没想到她跟拓跋蔺的王妃竟能和平相处而且她们在一起互动的画面,令他有一种熟悉感,好像当年炎妃然和凤云汐相处时的情境,特别是刚刚轩辕臻装累,凤云汐明知道她是装的,却不得不妥协的表情
是他多心吗?还是他太想念过去了?
……
回到房间,凤云汐突然开口问炎 ... [,]
(妃然道:“再次见到宇文拓,你有没有一种想痛揍他的冲动?毕竟当初他抛弃过你,若不是他变心爱上别人,你也不会跟拓跋凛的人渣在一起”
“有”炎妃然坦城说:“在西临国见到他的时候,真的很恨,曾想过很多种报复他的方式,后来在骊山狩猎时,见到明慧公主,我真行动了”
闻言,凤云汐眸光闪动,随即想起什么,说:“该不会明慧公主撞邪的事是你做的吧?”
炎妃然点点头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于是炎妃然把自己如何恐吓明慧公主见鬼的经过娓娓道来,甚至把在骊山时,引蜜蜂追李妍和秦羽馨等人都说了出来
凤云汐听后,拍手叫好,“原来这些都是你做的!我就说嘛,她们那些人太嚣张了,是要教训一下对了,我来沪州城之前,京都城有个谣传说董若婕冒充当年救了拓跋劦娜耍也是你让人爆料的吗?”
“嗯”
“为什么我不知道你曾救过拓跋凛?我跟你这么好,你瞒着我反而告诉了董若婕?”凤云汐愤愤不平地计较起来
虽然三人是好朋友,可她对董若婕总有几分濒,就炎妃然一味的对董若婕好,说真的,看炎妃然对董若婕的好,她曾经还吃过醋呢
炎妃然解释道:“是董若婕叫我别跟你说的,当时你去了西北,一去就几个月,我也把这事忘记了”
“她真有心计”凤云汐不屑道,董若婕那时候就开始算计炎妃然,难怪长大后会那么狠毒“那你回京都城后,你打算如何对付他们?”
谣言的事董若婕肯定会做些什么来掩盖过去,好不容易当上太子妃,她岂会甘心如此被打回原形
炎妃然想了想,决定对她坦白道:“我是有一个计划,只是没有拓跋蔺的协助有点困难,有些事情似乎他并不想我参与,还有,我真实的身份他还不知道,所以……”
凤云汐脱口而出:“谁说他不知道,其实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炎妃然一惊,“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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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回:她失眠了!被捕入狱。
( “对不起!昨天我试探你的时候,他也在门外听着,而且我会去试探你,也是经他提醒的。ww他叫我好好跟你相处,在你身上会发现有我熟悉的影子。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想了一晚,他那么喜欢你,不可能这么快就爱上别的女人,除非那个人是你,因此,用我的经历大胆地揣测,然后去试探你。”
“你说他喜欢我?!”还没有在凤云汐前一句话恢复过,听了她长长一段解释,又再次被震到了。
拓跋蔺喜欢她?!
怎么可能?
听炎妃然这么一问,凤云汐才醒悟自己不小心把拓跋蔺的心思说了出来。表白的事情本应该留给他本人说比较浪漫的,可现在改口已来不及了,唉,若拓跋蔺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揍她一顿。
罢了,横竖都说了,那就好人做到底吧,凤云汐说:“是的,他很久就喜欢你,只是你一直没觉察到,也对,当时你眼里只有宇文拓,而他总是惹你生气,当然看不到他的真心。若你不相信我的话,你自己可以回忆以前的种种,那些年来,他是怎么对你?在人前对你冷嘲热讽,人后他是怎么对你?以他的性子,你当众打他巴掌,事后他有报复你吗?你摔破他心爱的古董花瓶,他有要你赔偿吗?你最爱吃的莲心糖果为何到处都找不到卖家?那是因为他特意叫人为你专程做的……”
凤云汐细数了许多例子,炎妃然边听边回想,原来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是这样的,她真的不知道,因为她从来没想过拓跋蔺会喜欢自己。他们只要走在一起,就会火花四溅,非要争个高低才肯罢休,试问这样的关系谁会往那边想呢?
夜深了,她原本有点困的,可听了凤云汐的话后,她失眠了!身旁的凤云汐却睡得很沉,几乎是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而自己呢,盯着帐顶,回忆着回来后遇到拓跋蔺的点点滴滴。
相比拓跋蔺知道她身份没有拓跋蔺喜欢她来得震憾,若凤云汐不提,她还真的不知道,更不会往深处想。难怪他会有当初她要送给宇文拓的锦囊,难道她扔掉的玉佩会被他由湖里找回来。
她伸手由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那天在拓跋蔺身上摸过来后,就一直带在身上,其实她很喜欢这块玉佩,若不是当初被背叛冲昏头,断然不会将它扔掉。现在知道那是拓跋蔺送她的,她更没必要摘下来。
女人无论是那一个年龄,或是什么心境,总有属于自己的矫情。『』当有人在背后默默为你做一切而不让你知道,有一天你突然发现刹那间,这种矫情就会得到满足,就会感动,心口有些欢喜和蜜意。
无可否认,她感动又欢喜的。可是,这种欢喜却又隐瞒着忧心,她曾发誓过,若人生有重来,她不再去爱,所以……炎家冤情还没有洗脱,其他的事情她暂时不会去考虑。
因此,她强逼自己不要去想这些,免得越想越心乱,目前她最怕的就是心乱,一乱了什么都做不到。
然后,她让自己去想,拓跋蔺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呢?在骊山狩猎的时候?还是回京都城……对了,那次跟他出去吃了一顿夜宵,第二天他就送一些小玩意给她,难道是那次她露出破绽?倘若拓跋蔺都怀疑自己的身份,那拓跋凛呢?他会怀疑吗?
回来和拓跋凛相处不多,就算遇见,也只是碰见面点下头,并没有实质的相处,估计还没有认出来,否则不会在她婚前的时候,对她说那些话。
拓跋凛……想到他,心里的恨意再次翻滚上来,他为了皇位,竟然连自己的兄弟都要杀,如此狠心的人,难怪当初会那么冷血无情的将她打下悬崖。
他该有多假,与她与她蓄意温情那些日子。这次回去后,她无论如何,一定要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夜,她几乎没有睡觉,辗转反侧,临天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下,便要起来启程。拓跋尧和宇文拓把杨立万的后事已处理好,吃过早餐便起程,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处理杨立万的事太仓促了。
于是她提议要不要在此等多一天,起码找到那名守卫兵,问出谁人指使,不然这样下去,杨立万的家人会不会也有人出事,顺便等拓跋蔺赶上来会合。
可拓跋尧一口拒绝了,不容她置词。至于杨立万的心腹庆龙却派人严密看守的,怕对方会对他下手。
赶了两天路程,幸好再没有其他事发生,只是在他们临近到京都城了,仍没看到拓跋蔺追上来。
日跌,和煦的太阳被云层遮住,秋风微凉,带点刺骨的寒气。
正当马车刚驶进城里,突然一队官兵挡住前面的路,领头的军官扬声道:“请问是睿王妃在里面吗?”
赶了一天的路,凤云汐在进城的时候就进嚷头痛,于是靠在炎妃然身上睡了。听到马车外有人找凤云汐,炎妃然轻推了一下她道:“有人找你。”
“谁?”
凤云汐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作任何反应,就听到外面道:“请凤云汐出来接旨。”
接旨?炎妃然也觉得奇怪了。
当炎妃然扶着凤云汐下了马车,外面围着很多人,把原本畅顺的道路堵塞了。
一阵冷风由城门口吹过,她们虽然穿着足够的衣服,但仍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为何,她们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军官见她们出来,立即命令手下的人,“奉太后的懿旨,立即把凤云汐拿下。”
“是。”那些官兵接到命令,马上围上来,就要把凤云汐捉住。
炎妃然和凤云汐心里打了个突然,凤云汐把炎妃然往后一拉,站在前,提脚把冲上来的两名官兵踢飞。
“袁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凤云汐冷声问领头的军官。妈的!不是说接旨的吗?怎么她一出来就要捉住她?!
那些官兵见凤云汐几下子就踢飞上前想捉住她的同伴,一时间顿住,不敢贸然上前,等待上级的命令。
袁统领把手中的令牌朝凤云汐举起道:“卑职奉皇太后的口谕,把凤云汐捉拿归案的。”
凤云汐问:“本小姐犯什么法啦?凭什么要捉拿本小姐归案?”这个袁统领她认识,是殿前军副都指挥使司,与周景豪是同僚,更是一伙人,难怪如此嚣张。
袁枚道:“凤云汐你装神弄鬼,把明慧公主吓病了,又乱散播谣言,中伤太子妃,卑职只是奉命行事捉拿你归案,请你合作。”说完,他再次下命令让人上去捉住凤云汐。
炎妃然听后,似乎明白一二,看来在她离开京都城这些日子,这里发生了不少事,而凤云汐也听懂了,可她并没有做这些事呀,为何说是她做的呢?但随后一想,原本要跟再次上前捉住她的官兵对抗的,却突然停下来,任由他们把自己反手捉住。
炎妃然见此,正要手出救她,凤云汐阻止道:“不要!”
她知道炎妃然在人前装不懂武功,若是此刻为救她而跟官兵动手,她怕她的身份会遭人怀疑,何况袁枚奉太后懿旨捉 ...
(拿她,肯定是有人在太后那里诬陷她,如果她现在反抗的话,吃亏的是自己。
就这时,跟在后面的拓跋尧和宇文拓,见队伍不移动,又见前面的路被堵塞住,便已策马上前了解情况。
那名领头的军官一见到他们,便上前拱手行礼,“卑职袁枚参见睿王爷、驸马爷!”
“袁统领,到底何事?”拓跋尧目光如鹰,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停在凤云汐身上片刻,才投到手握着令牌的军官。
“卑职是奉太后懿旨,捉拿凤云汐的,还望睿王爷谅解。”
“谅解?”拓跋尧冷哼一声,“你一来就要拿下本王的王妃,有把本王放在眼内吗?”
“这……”袁枚不知如何反驳,的确,他是接到密令,见到凤云汐先不要宣读圣旨,要立即将她拿下。
“请问袁统领,太后的懿旨呢?”
闻言,袁枚犹豫片刻,才让人把圣旨拿出来,当众宣读,大概的意思跟他刚才说的一样,宣读完后,让手下把圣旨拿给拓跋尧看。
拓跋尧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往凤云汐。反擒住凤云汐双手的两名官兵看着他走过,不知为何,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不自觉地放开手。
拓跋尧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凤云汐的身上,“天气转凉了,别冷着。”
凤云汐定定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何突然关心自己来,这两天他们都没说上两句话,她以为自己入狱了,他该举杯庆祝,毕竟之前自己新婚第二天抛下他离开,让他在众人面前没面子。
拓跋尧又对袁枚道:“袁统领,本王的王妃交给你了,请多照顾了。”
“那里。”袁枚强笑道。
拓跋尧的举动他岂会看不懂,他当着众人面前把披风给凤云汐披上,又说要自己照顾她,无非借此告诉众人,他的王妃有他罩着,不是谁都能欺负的。拓跋尧在朝堂上虽然不似太子或雍亲王有强硬的后,可他亦非等闲之辈,不可得罪的人。
------题外话------
对不起各位,前两天回有事回乡下去了,没办法更文,今天回来了,会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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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回:遭遇埋伏,想法营救。
( 三天了,沪州城的事基本上都已处理好了,孙知府和赵侍郞在拓跋蔺回京都城的前一夜,宴请他当辞行,但被他推却了。『』
夜里,突然刮起西风,气温骤降。
灯火通明的书房内,放置着两个小暖炉。拓跋蔺和银睿峻坐在书房里商议,旁边还有严仇和银睿峻的护卫。
拓跋蔺站起来,拍了拍银睿峻的肩膀道:“就这样吧,那些人暂时由你看守着,至于陈锐嘛,等我的通知吧。”
银睿峻伸伸腰,然后舒服地往椅背一靠,笑道:“你就这么放心把那些人交给我?”
拓跋蔺道:“不放心你,我还能放心谁?”银睿峻的武功和才智都在不他之下,他们又是共过患难的朋友,除了他可真没有人能交托的。
“看来你对我的期望很大。”银睿峻抚抚下颚,“好吧,谁叫我们是朋友呢,反正都帮到这程度上了,原本我不管朝廷的事,但为了你只能两翅Сhā刀了。对了,虽然官银失窃一案已落幕了,可那晚偷袭的黑衣人断然不会就此罢手,他们的目标是你,很可能还会回来。”
拓跋蔺冷笑,“就怕他们不会再来,利诱已抛出去了,总要有些收获才行。哼!他们也真蠢的,想暗杀我扮作谁都好,怎么偏扮作是逆水殿的人呢?”
“是啊。”银睿峻笑道:“如果幕后主使者知道你与逆水殿的关系,我想他要吞剑自杀的心都有。”
严仇接话道:“更想不到的是,逆水殿正副殿主正设局让他们踩进来,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些人肯定想不到,银睿峻和拓跋蔺其实就是逆水殿的正副殿主。银睿峻非北越人,他是东魏国人,六年前独身来到北越,结识了拓跋蔺,而他在东魏国真正的身份,除了拓跋蔺外,连他和严烨都知道。
这些年来,银睿峻和拓跋蔺一直隐藏在幕后,用尽手段、不断累积财富,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现在的他们,已有足够实力控制北越皇朝经济,更有足够的金钱养军队、死士。
当今天下谁不知道逆水殿的存在,知道殿主的真正身份和来历的人很少,他严仇是一个,严烨是一个,还有银睿峻的心腹护卫,并且他们都明白,主子图谋的不只是金钱。就像这次,赈灾的物资能掩过众人耳目,如此快速的运到沪州城,那全是靠逆水殿的商队。
拓跋蔺沉吟道:“要捉大鱼并非容易,那些人很狡猾,若不是我们事先有准备,只怕这次也前功尽弃。ww”他想到两天前接到的快信,说杨立万已遭遇毒手,果然如他所料的,杨立万正是关键的人物。
银睿峻道:“那你明天回京要小心一点,别出什么差错,免得让嫂子担心。”
闻言,拓跋蔺皱了皱眉,然后一本正经的问:“你说她担心是不是有些在乎我呢?”
银睿峻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上次你掉下悬崖还没看出来吗?”
“呵呵,那也是。”想起上次在山洞里,他受伤时她那副紧张的样子,拓跋蔺心情飞扬,回京后,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她先成为他正真的娘子,因为他怕夜长梦多,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情况。
正在这个时候,那俊走了进来,上前禀报道:“爷,接到川州的快信,说对杨立万下毒的人已找到。”
“谁?”
“他是江州人氏,原是一名将处决的死囚,几天前被人释放出来,潜进了我军队,据他描述,放他的人脸上有道刀疤,讲一口京都话。”
“脸上有刀疤和讲京都话?”拓跋蔺沉思片刻,脑里对这个人没有印象,便问严仇,“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有点印象……”严仇低头想了一下,道:“在黄英的麾下好像有一个这样的人,他好像叫刘贵,而黄英曾是秦重阳门弟,秦重阳被隔职后,曾有人见到他和周景豪走得较近。”
拓跋蔺眼神突然沉了下来,思忖片刻,“如果没有猜错,杨立万死了,下个肯定是刘贵,严仇,你立即回京,一定要抢先一步找到刘贵,别让他被人灭口了。”
“是。”
严仇命令,就要离开,谁知银睿峻叫道:“等等。”
严仇顿住脚步。
“蔺,严仇走了,明天只有你和那俊回京,万一那些暗杀的人埋伏袭击,你怎么办呢?”银睿峻担忧道。
拓跋蔺俊眉一挑,道:“不是有你吗?”
“我?”银睿峻眨眨眼,一脸茫然,“我没说要跟你一起回京?”
拓跋蔺好笑道:“我有说要你跟我一起吗?”
“那你的意思是……”
拓跋蔺没马上回答他,而是对严仇和那俊说:“严仇,你天亮再出发吧。那俊,你下去休息,明晨早点起来打点一切。”
……
由于昨夜刮风,今天气温比昨日下降许多,天空也下起毛毛细雨。拓跋蔺带着那俊和严烨以及几名亲卫队离开沪州城,策马狂奔在回京的路上。
原本要带白日飞一起回京的,但因杨立万的事,他改变了主意,自己先回去,再过两天,让银睿峻派人押送上京。
因此,他一行人没有囚犯的拖累,奔走在路上比较快,估计回京只需要二天半,可没想到会遇到下雨天,而且一下就是一整天,而且越下越大,行程耽搁了下来。入夜了,居然还没见到城镇。
“爷,要继续赶路还是找个地方休息?”那俊勒住骏马,雨水打在脸上,糊涂了视线。
拓跋蔺停下来观察着四周环境,这里是一个山坳,两边悬崖峭壁,这一带很难找到有农户,只能看有没有可以遮雨的地方休息一晚。
“爷,前面好像有个山洞。”严烨指着前面道。
“好吧,就在这里休息一晚。”
正当他们准备前往时,拓跋蔺忽然两边的悬崖似暗藏着一股杀气,他立即叫道:“大家小心,有埋伏!”
话刚落,只见两边悬崖上,约有十几名一身黑衣手持刀剑的杀手降落,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那俊朝拓跋蔺低声道:“爷,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严烨听了,不禁好笑道:“他们都埋伏在这里,当然是有备而来。”
这时,黑衣杀手中已有两人抽出刀剑,冲上了前来……
……
炎妃然回到雍王府,芊蔚和彩灵早已接到通报,奔到府门外迎接,一起前来的还有苗秋桐和几名妾侍。
可因为凤云汐被袁枚带走了,炎妃然根本没有心情理会他们,下了马车,直奔枕霞阁去。椅子还没有坐热,便叫芊蔚想法到刑部打探凤云汐的消息。
在炎妃然不在这些日子,芊蔚按炎妃然的吩咐,在京都城名流贵族出入最多的地方,安Сhā自己的人,积极地搜刮信息,并拢略人心,再加上有刑颢的帮忙,短短十几天,有了不错的成绩。
刚好她安Сhā在春满园的歌妓与刑部某位高官有来往,当晚,就从这些 ...
(高官那里打探到凤云汐的消息。
原来凤云汐被袁枚带走后,并没有立即带到太后那里,而是将她关在大理寺的地牢中,等候审判。歌妓还从高官口中探知,凤云汐装神弄鬼吓明慧公主的事,是明慧公主清醒过来,到太后那里告的御状。
夜里突然刮西风,气温下降,炎妃然想着在地牢里代她受苦的凤云汐,整夜都睡不着。至于离开十几天,府里发生的变化,由彩灵口中得知,苗秋桐把自己当成府里的正妃,管理起府中的大小事务,虽然没有过分的举动,但却差点把小狐狸毒害死。
第二天起来,她坐在餐桌前,彩灵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
那天,苗秋桐在枕霞阁外见到在玩耍的小狐狸,当时并不知道是枕霞阁养的,以为是偷进府里来玩的,心生欢喜,便叫丫鬟把它捉住。
刚好彩灵走出看到,叫她们住手,说那是王爷送给公主的。
当晚,她就见到小狐狸的饭盆前死了一只花猫,经查验,才知道饭菜里有毒。
“公主,她肯定知道小狐狸是王爷送给你的,所以嫉妒眼红,故意在小狐狸的饭菜里下老鼠药,幸好那晚小狐狸贪睡,饭菜被一只花猫偷吃了,不然……”
“彩灵,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证明是苗侧妃下毒,别妄下断论,知道吗?”炎妃然吃了两口糕点,便没有胃口的放下筷子。
“芊蔚查过来,那天晚上看到她的丫鬟在枕霞阁鬼鬼祟祟的,不是她还会是谁?”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炎妃然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便问道:“芊蔚回来没有?”
她的话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芊蔚的声音。“我回来啦。”声到人到,只见芊异蔚气呼呼的奔进来。
“公主,终于让我打探到了。”芊蔚道:“就前几天,宇文夫人请了一名道士替明慧公主作法,之后太子妃有去过太傅府,没两天,就传出明慧公主清醒了。”
果然是跟董若婕有关,她就想嘛,怎可能连散播谣言的事都赖在凤云汐的头上,除了董若婕并没他人了。
“公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炎妃然想了一下,问:“我给你保管的那块玉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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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回:假意探望,故施重技。
( 阴暗的地牢,三面都是墙,一面是铁栅栏,墙壁上放置着火把架子,但都已灭了。『』还算宽敞的地板全由石板铺成,地平干爽,没有蛇虫鼠蚁,也闻不到异味。
还好,这地牢没有想象中恐怖,不过夜里很冷,牢里什么也没有,幸好有拓跋尧给她披上的披风,多少能抵挡一点寒冷。
进来至今,没有人来探望她,巡查的狱卒说,是太后下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进来探望她。
老爹和老哥知道她进牢了,肯定担心死了。那个死太后怎能不分青红皂把她关进来呢?若让她知道是谁这么诬陷她,待出去后,必定要那人好看!
忍受一夜的风寒冰冷,第二天,终于看到老爹进来看她了,他是拿着皇上的手谕,还给她带来好吃的糕点。虽然牢里的饭菜有拓跋尧在外叫让人关照着,基本上不算太差,可怎么都不及老爹送来的糕点。
凤相看见到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嘲讽道:“你说,这不是报应是什么?抛下夫婿自己消遥在外,让夫婿成为别人的笑柄,甚至还惹了一身麻烦回来。”
凤云汐吞下一口糕点,拭了拭嘴角道:“老爹,还嫌我不够可怜啊,爹不疼爷不爱的,还被人冤枉坐牢,你老人家还这样挖苦我。”
闻言,凤相板起脸道:“谁爹不疼爷不爱?不疼不爱你,现在你吃的是什么?”
“好啦好啦,老爹就最疼小汐了。”凤云汐怕他继续叨唠下去,便将话题一转,“太后那边的意思怎样?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关进来,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辩白的机会?”
“有人在太后面前说你昨天抗旨,太后说让你在牢里坐几天。”说着,凤相突然严肃起来,“你还真够胆大,连太后的圣旨都敢抗?”
“老爹,那是冤枉啊,袁统领什么也没说,就叫人把我捉起来,这种情况下,不反抗的才是傻子。”她当时做了小小反抗都让人告到太后那里,让人不禁猜想,会不会袁统领故意不宣读圣旨,等她做出反抗的举动,再到太后那里编排她的不是,好让太后对她更厌恶几分?
“你老实跟爹说,你有没有装鬼恐吓明慧公主?”
这也难道他这个做爹的会这样问,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而是女儿是他生的,她什么性格岂不会清楚,装鬼这种事她的确会做出来,况且,她和炎家那个丫头那么要好。『』
有时他这个做爹的很无奈,想宠她嘛,可一宠她,她就无法无天,对她严一点嘛,她又装可怜。所以对她的管教一直都是放羊吃草,而造就了今天这个我行我素的性格,只要是她想去做的,没有人能把她拉住。
因此,当听到她因装神弄鬼恐吓明慧公主而被太后关进地牢,他真的相信她会这样做的,不过,这孩子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只要她说没有就肯定没有。
凤云汐听父亲这么问,也没有怪他不相信自己,耸耸肩道:“我想啊,可是还没有行动。也许这个世上真有鬼魂说不定,感受到我的心声,先我一步行动了。”
“别乱说!”凤相截住她的话,沉声道:“既然你没做,无论如何爹都不能让你被人冤枉的。”
“谢谢爹!”凤云汐感动道,若不是隔着铁栏,她真的想上去抱着老爹。她以为爹会相信外面的传言认为是她做的,但没想到他会选择相信自己。
这时,凤相打量了一下地牢,对凤云汐说:“看来睿王对你不错,这里是大理寺最好的地牢,看来他已为了你打点好一切。”
凤云汐蹙眉,“老爹,你想说什么?”
“爹是想说,你别再任性了,相信爹,睿王会好好待你的。”他知道女儿很反感自已自作主张,把她许配给睿王。或者在外人眼里,凤府与睿王府联姻是利益关系,但只有他知道,能让女儿漂泊的心安定下来就只有睿王了。
直到凤相离开,凤云汐还在纠结着老爹的话,什么睿王对她不错?如果对她不错,就不会现在都不来看她一眼,问她昨晚有没有冷到?问她有吃饱饭没有?问她事情的真相?
可想到他那张冷酷的俊脸,又不由庆幸他没来,否则,他来只会嘲讽她,根本不可能关心她吃饱没有和冷暖的问题。
时间不知不觉流走了,除了老爹没有人来看她,其实她知道,太后下旨不让人来探望她,就是想孤立自己,让她在地牢里受寒受冷,自我反省一番。
反省?她才不需要。清者自清,她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被判有罪,那天明慧公主被鬼吓她有不在场证据,就让他们闹吧,闹得越大到时候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想着想着,她不由开心起来,可不一会,她又笑不出来了。对啊,没有人帮她找证据啊,哎呀,她真糊涂,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跟老爹说呢。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走来,侧耳细听,似乎不只一个,应该有三个以上,然后她抬头往左边一看,果然见到一名狱卒领着两个女人走过来,她们正是明慧公主和董若婕。
明慧自那天进宫见过太后后,就直接在宫里住下来,每天都去陪皇太后,哄得她开开心心的,然后在太后面前替董若婕说话,让太后为董若婕在皇上说情,解了她的圈禁。
因此,今天早上她特意进宫来感谢太后并请安的,然后和明慧一起来看凤云汐。明是探望,实是来显耀的。
“哟,看来你过得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会被老鼠蛇蚁吓得尿裤子呢。”董若婕站在铁栏外,瞅着她笑道。
凤云汐微眯起眼眸,冷冷盯着她道:“你知道我一向不怕蛇虫鼠蚁,怕的是那些会在别人背后只会放冷枪的卑鄙小人,以及那些忘恩负义,不译手段的人。”
“哦,是吗?”董若婕笑道:“那你就洗好ρi股等着坐穿地牢了。”
“看来你很有信心我会继续坐牢?”
“那当然,对于那些在别人背后只会放冷枪的卑鄙小人,只有以这种方法才能制止。”
“哈,真不要脸!”凤云汐从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说她在背后放冷枪,她看着董若婕,阴笑道:“你以为爆你冒充太子救命恩人是我吗?还有你……”她看向站在董若婕身旁的明慧公主,冷笑道:“真是蠢如猪,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还笑着帮人家擦ρi股。”
凤云汐的话说得极粗俗,董若婕和她接触多,所以不以为然,但明慧公主却不一样,她那受得别人如此对待。
“你说什么?”明慧气愤道。
“我是说你是猪,蠢如猪!不,猪都比你聪明。难怪宇文拓不爱你,就算抢得了人又怎么样?他的心始终都爱着炎妃然,而你只能每夜都被鬼缠着,看吧,她还会缠着你,让你不得安宁。”
一直以来,凤云汐对这个被皇上娇宠的公主没有好感,以前跟她没恩怨,她可以当明慧是路人甲,可是,自从明慧抢了炎妃然的未婚夫后,每次见到她就忍不住咒骂几句。现在,她竟然到太后那里诬告她装神弄鬼恐吓她,虽 ...
(然知道她可能是被人利用了,但自己因这蠢女人而坐牢,心里就不禁冒火。
“你说我蠢如猪,我要撕烂你的嘴!”说着,明慧公主捡起起地上一块石头,就往里面扔去,然后直嚷着命狱卒开门,她要进去撕烂这女人的嘴。
其实她不是气凤云汐骂她蠢如猪,而是被她击中心中的痛。宇文拓不爱她,是她心里最痛的。她清醒过来故意住在宫里,就是盼望他回来后,能把她接回府,可听说他昨天回来了,等了一夜却没等到他进宫接她回去。
狱卒当然不敢从命,而董若婕一见明慧发癫,心生不妙,立即拉着她往外走。她原本是来看看凤云汐坐牢的可怜模样,谁知道来到非但看不到她的狼狈,还被她反嘲回来,心里很不平行。
为什么她坐牢的地方如此的干爽整洁?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被关在又臭又脏,而且阴暗潮湿的地牢才是。
难道是有人帮她?她想到凤相和睿王。
会是睿王吗?听说昨天他亲自开口叫袁统领照顾凤云汐。新婚第二天就被凤云汐丢下,让他成了众人的笑柄,难道他不生气的吗?
“明慧,对不起!”走出了地牢,董若婕假装愧疚的道歉,“都是我不好,不该叫你陪我来看她的。”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冷风吹过来,明慧打了一个冷突,情绪不再ji情了。“怎么怪你呢,是那个女人太放肆了!”
董若婕无奈地叹气道:“她如此放肆,无非是有人在背后替她撑腰,有这些在背后帮她,想让她坐牢只怕不容易啊。”
“那我们该怎么做?”
“让我想想。”董若婕沉思片刻,然后在明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明慧一听,立即点头。她将自己的头发弄乱,扯了破外衣,又用指甲在脖子上刮了一道浅痕,然后哭着往凤寿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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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回:寻找证据,为自辩护。
( 气走了阻眼的白莲花和蠢猪,耳根顿时清静许多。『』凤云汐背靠着铁栏坐下来,不过她可以猜到,白莲花今天来不只是想显耀,还想探听她会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审问。刚才白莲花打量地牢时微微惊讶的神情,估计又会想什么办法来折腾她了。
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叹起气来。唉!不知道妃然现在如何呢?她被人诬告坐牢,在外面的妃然肯定为自己奔波,看怎样才能帮助她脱困。
“看来你适应能力不错嘛。”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清冽嗓音中带着一丝嘲弄。
她转身站起来一看,见到拓跋尧站在铁栏栅前,冷冷地瞅着自己,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她没听到他的脚步声?是她想事情太投入了?
“不久前。”在明慧和董若婕进来找她前,他已来到地牢外,看到她俩往这边走来,暂时避开,待她俩离开了,他才走进来。
“那你都听到了吗?”刚才她骂明慧的话,骂得那么大声,相信在地牢外的人都能听到,不过转念一想,他听到又如何,她最糟糕最尴尬的事,他不是没看见过,何况她只不过骂了几句粗俗的话而已。
拓跋尧问她:“你打算如何为自己辩护?”
“我有不在场证据怕什么,只是……”她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拓跋尧扬眉,等她说下去。
“只是我现在不能出去找证明,你能不能帮帮我?”眼下除了他,她已找不到适合人选了,炎妃然身份敏感,现在她们不能接触太频率,所以,她不可能来看自己,更不能把找人的任何交给她。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帮人的。”
“我又不是外人,我可是你的妻子,你不帮我帮谁?”再说,如果她去坐牢了,他还有没什么面子。
“你都说了,你是我的妻子,但做妻子有你这样做的吗?”
凤云汐侧头看着他,“娶我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你后悔啦?后悔可以给我离和书啊,反正我们又不是正真的夫妻。”
“在哪里找人?”拓跋尧抿抿唇,没有再跟她继续争议这个问题。
凤云汐玩着手指头,咬唇低下头,半晌,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才慢慢吞出三个字,“春满园。『』”
“春满园?”拓跋尧挑了挑眉,嘴角似笑非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凤云汐抬头,挑衅似的说:“春满园又怎么?你们男人能去我们女人为什么不能去。”
春满园是妓院,十岁那年,她偷偷溜进去卖春宫图,被他逮到了。她就知道说出来他肯定会误会,而在明慧公主出事那在,她正在春满园听曲子,并教歌妓跳舞。
“你觉得找那些人为你做证适合吗?”无论是她以前的身份还是现在的,若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她去过妓院,别人会怎么看她?
“只要是人就能做证。”怕他再问下去,她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帮不帮?”
“刚才我说了,要我帮人不容易。”
“那你有什么条件?”
拓跋尧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凑过来。凤云汐愣了一下,才慢慢将脸凑上前,隔着铁栏栅,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旁,带起阵阵酥麻,耳根霎时红了,而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你……”凤云汐气瞪着他。
“可以不答应的,但你知道吗?刚才我看到她们在外面低声商量什么,我可以预想到,接下来你有可能会转到别的地方,那里可能没有这里那么安静。”语未,他故意加重了‘安静’两字。
她眯了眯眼,心底暗骂:这个男人还真是卑鄙!
最后,她还是妥协了,不是怕会明慧和董若婕使阴招,而是不想让自己继续受苦待再阴冷的地牢。这些日子,她奔波累了,只想事情完结后,好好的睡一觉。
当天傍晚,她果然被转移囚禁的地方,同样是地牢,可四周臭氧薰天,耳边不断传来呼天抢地的喊声,十分恐怖的,同她一个地牢,还关着两名披散头发的疯婆子。
原来这就是后来明慧和董若婕被她骂后,对她的报复手段,听说是明慧跑去皇太后面前哭诉,说在探望她的时候,被她抓住殴打了。
真可笑,那个老太婆也太无知了吧,她在地牢里面,她们人在外面,如何殴打?可惜她无法为自己辩白,因为没有人给她机会上诉。在地牢里,任由人怎么喊冤枉,根本没有人会理。
这里才是大理寺最底层也是最黑暗的地牢,之前那个地牢,太安静和太干净了,难怪白莲花看到会讶异。
“凤云汐。”一名年轻的狱卒提着一只竹篮子走过来。
“有事吗?”她无精打采的抬起头。
“你有位叫小飞侠的朋友,送来的饭菜。”说着,狱卒打开篮子,由里面取山三菜一汤,从铁栏栅里塞进去。
闻到饭菜香,同牢的两名疯婆子,立即警觉起来,看到饭菜被塞进来,不顾一切的撞开凤云汐,扑上前用手就抓来吃。
“你们住手!那是我的饭菜啊!”凤云汐急叫道。
“这里还有。”狱卒又从篮子里拿出一碟馒头,“你朋友说,馒头有你最爱的肉馅,记得要吃。”
凤云汐一听,醒悟了,她一手抢过来,护在怀中,然后跑到角落里。
幸好两个疯婆子手上还有饭菜,没有来抢她的。
等狱卒走后,她把拿起馒头捏开,吃了两个,第三个里面有夹着一张纸条,她打开来一看。是炎妃然的笔迹,上面写着:对不起!静候佳音。
虽然短短七个字,但她已明白炎妃然的意思。对于她关明慧和董若婕诬告的事向她道歉,然后告诉她,她在找办法帮自己。她就知道,炎妃然不会任由她被冤枉的,正如她,也不会让炎妃然受苦一样。
第二天,凤云汐被带到金銮殿。原本是带她到凤寿宫,由皇太后亲审的,可因昨天明慧公主说凤云汐殴打她,这事被皇上知道了,也惊动了野朝。明慧公主说一定要让大家看清凤云汐的真面目,要求公开审讯,似乎想把事情闹大。
皇上自然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凤云汐是凤丞相的千金,又是睿王的新婚妻子。然而,明慧公主在皇上寝宫外跪了几个时辰,天又下着雨,皇上再硬心肠,也不忍看到她如此。于是征求了凤丞相和睿王的意见,他们也同意公开审讯。
金銮殿内,炎妃然也被请来了,是因为那天凤云汐抗旨的事,她被请来当证人。
文武百官恭敬站立在两旁,武承帝坐在龙椅上,皇太后没有到殿前,所以武承帝旁边坐着皇后和皇贵妃。
下面站在着董若婕、明慧公主和炎妃然,还有太子拓跋凛以及睿王拓跋尧。
随着太监高声扬起,凤云汐由两名士兵带上来,行过礼后,跪在殿中。
武承帝轻轻咳了两下,开始审问,“凤云汐,明慧说你装鬼 ...
(吓她,可有此事?”
“回皇上,没有此事。”凤云汐答道:“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根本不知道明慧公主发生什么事情,事后过了几天才在外面听到传言,说她得了失心疯,是她自己说见到鬼的。”
“你狡辩!”明慧公主站出来,指着凤云汐激动道:“除了你,还有谁如此恨我?不是你站在牌位前吓我会是谁呢?”
“正所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公主,臣妾走遍大江南北,半夜在外扎营露宿,却从没有被鬼吓过,为什么呢?因为臣妾没有做过亏心事。你心理有鬼,遇到鬼,却诬陷我装神弄鬼,这样对我不公平!”凤云汐说话的声音清亮,咬字清晰,条理清楚,一气呵成,句未还来个绕口令,让原本庄严压抑的大殿添了几分轻快。
明慧立即嚷道:“父皇,您听听她说,她分明就是在恐吓儿臣。”
“公主,臣妾看你是得了迫害妄想症吧?这就叫恐吓?难怪会说臣妾装神弄鬼。”凤云汐转而对武承帝说:“皇上,你来评一下理。”
“云汐。”凤丞相见到女儿在公堂上如此放肆,便出声提醒她。
拓跋尧在一旁也皱眉。只有炎妃然在偷笑着。而董若婕更是咬牙切齿的,看凤云汐一副得意样子,难道她有办法为自己辩护?皇太后不是下旨了,不准凤丞相和睿王Сhā手此事吗?
皇上对凤云汐的大胆直言,并没生气,他问:“凤云汐,你说你没有装鬼恐吓明慧,你可有凭证?”
皇太后下旨说不准凤丞相和睿王在殿前帮凤云汐说话,他只能给凤云汐一个为自己辩白的机会。至于能不能让皇太后相信,让大家相信,那就要看她的造化。
“回皇上,凭证就没有,人证倒是有。”说着,凤云汐往明慧和董若婕瞥了一眼,“她可以证明明慧公主出事那天,臣妾有不在场证明。”
“谁?”
“春满园的花姑和秋紫梦姑娘。”
她的话刚落,大殿的文武百官,顿时静寂无声,你看我,我看你的。而董若婕听了,心里乐翻了,心想,妓汝能上来作证吗?这可是金銮殿,不是烟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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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回:公堂之上,口舌之争。
( 这时,有人站出来道:“皇上,这万万不可啊妓院的女人怎么上堂能作证?”
炎妃然往那人看去,原来是安郡王,比起上次在骊山狩猎,他女儿被蜜蜂围攻,与她公对公堂时,今天倒是挺积极的,竟然主动出来反对
好奇怪,人就是这样,有了人开头,便接二连三的有人站出来反对让妓院的女人上堂作证
认真细数一下,两旁文武百官,约有一半人是反对的炎妃然一一把他们的相貌和官职记在心里,她猜想,这些人肯定是周丞相和太子的人,而剩下的,有部分是站在铛和拓跋蔺那边
在她观察文武百官的时候,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她,她不是没感应到,只是小心不与它碰触
直到她望向董若婕,由她眼眸里捕捉一闪而过得意,心中的警钟响起,她忙瞥了一眼皇上,果然见到他蹙起眉深思,她立即低下头,以隔音密语对凤云汐说:“云汐,别让其他人影响,尽快诱导她们进正题”
听到炎妃然的声音,凤云汐立即对最先反对的安郡王道:“请问安郡王,妓院里的女人是什么?”
“这……”安郡王被她这一问,迟疑了一下,道:“还能是什么,脏啊”
“是吗?”凤云汐朝两旁文武百官扫了两眼,“那么,经常和脏女人来往的人又是什么?杜尚书柳将军和陈御史苗御史应该更清楚吧?”
被点名的几个人脸色一变,杜尚书的脸庞满是愠怒之色,站出来道:“铛妃,你别胡扯,妄想诬赖我们”
“诬赖?我可却有证据”凤云汐淡笑说着:“杜尚书你曾送了一幅亲自手画的玉堂春字画给猴堂,还在上面提了首情诗,而柳将军脚上穿的靴子正是春满堂梅秋霜亲自做的,里面还绣有一对蝴蝶……”
除了杜尚书和柳将军,凤云汐再点了几名大臣与春满园里姑娘有染的证据,听后,他们一脸震惊,她怎么会知道?
明慧公主和董若婕急了,这样的演变不是她们期待的,若再让她说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于是明慧疾声道:“凤云汐,你别岔开话题,今天是你的审判,不是杜尚书他们”
“公主,此言差岂,臣妾并没有岔开话题”凤云汐又对杜尚书等人道:“既然你们说妓院的女人脏,那和脏女人来往的人为何能在公堂之上听审呢?为何在春满园工作的人却不能上来?整个北越人民都是皇上的子民,安郡王你在骂皇上的子民,是不是连皇上你都骂进去?”
话落,那些反对的众臣刹那间噤若寒蝉,不敢再吭一声
董若婕看着心里着急,就知道这个凤云汐是个难对付的奇葩,为了洗脱罪名,连自己的名誉都搭上了
“皇上……”
她正要开口说话,那知凤云汐却抢先她一步道:“皇上,在春满园的工作的人都是您的子民,既然是您的子民,是不是有权前来作证?”
武承帝捊下胡子道:“那当然”
有了皇上的话,殿前太监立即高声扬起,“传花姑和秋紫梦姑娘上殿”
花姑和秋紫梦,一个是春满园的老鸨,秋紫梦是春满园红牌歌妓,她们上殿为凤云汐作不在场证人
凤云汐十岁那年,认识了花姑,就经常出入春满园,并且隐匿在幕后当歌舞妓们的教官明慧公主出事那天,她就在春满园教她们舞蹈,不只是花姑娘和秋紫梦是她的证人,就连对面买馄饨的老板也是她的证人
那天她一整天都在春满园,因此,明慧公主的指控不成立
待花姑她们退下去后,凤云汐得意地看了一眼董若婕,心里冷笑,哼,你以为施点小计,让我父亲和拓跋尧在公堂上不能替她说情,就能击败我吗?
然后她看向炎妃然,两人交换了一个微笑,这个微笑的含意只有彼此才了解,然而,目光一直跟随炎妃然的拓跋尧并没有错过她们这个互动微笑
目光在她们之间回转了几回,一个疑惑随即袭上来,怎么她们身上流露出的默契让他有股熟悉感觉?
明慧公主当然不肯罢休,直说肯定她们在说谎,在帮凤云汐掩饰在站百官当中的宇文拓出来拉她到一旁,叫她别再闹了
他不劝说还好,看到他明慧公主气又上来了,以为他是在帮凤云汐对付自己,不然为何到现在都不接她回府
皇上也觉得明慧太胡闹了,对她指控凤云汐原本就只相信一半,现在凤云汐宁可自毁名誉也要让人出来证明,他已完全相信了凤云汐的说词是他太宠明慧了,才让她不知天高地厚,闹出此剧来
“父皇,您别相信她的话,她一心想为炎妃然报仇,她恨我和若婕,说太子妃冒充太子救命恩人的谣言也是她传出来的,那心机极重,绝不能相信她……”
“璇儿,你别说了!”闻言,宇文拓脸色倏地一变,立即出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他不用看,也知道此刻皇上脸色与他一样,非常难看
拓跋尧也知道再闹下去,肯定一发不可收拾由凤云汐刚才的对答可知,她绝非个简单姑娘,今天的事显然是胸有成竹,还有,日前他调查明慧公主在仁寿寺遇到的道士,根据她形容的外貌特征展开搜索,却一无所获
所以,他可以判定,那道士绝对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至于是不是凤云汐安排,要找到那道士才知道
可是,凤云汐那有这么容易让事情罢休呢?既然是她们挑起来,把事情闹大的,为了未来耳根清静,她不介意再当一次恶女人
幸好刚才皇上已特准她不用跪着说话,因此,她走上几步,逼近明慧公主说:“既然你这么说了,咱们在这里不妨把话说开些你说我想报复你们,那么,想必太子妃已承认冒充救太子的事吧?”
最后一句话是问董若婕这个女人自始致终都站一旁沉默着,表现出一副看戏且事不关已的样子,凤云汐怎能让如愿
董若婕没想到她会问自己,怔了一下,随即否认道:“没有此事”
“没有此事?是没有冒充还是没有承认冒充?”
“你想问什么?”董若婕皱眉,“现在你是犯人,你有什么资格盘问我?”
“皇上,太子妃说得没错”杜尚书出列奏道:“凤云汐现在是犯人,她在朝堂上太放肆了,根本没有把皇上放在眼内”
随着杜尚书的话,柳将军也站出来附和着,跟着陆续又站出几名大臣,与他们一起恳请皇上治凤云汐的罪
凤丞相心焦,但又不能出来求情,因为皇上之前先发话了,在殿上他不能替女儿说话,于是眼神求救般望向铛拓跋尧很淡定,感应到凤丞相的目光,他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稍安勿燥因为他相信凤云汐能应付得过去
一旁的炎妃然看到武承帝神情似有所动,便出言道:“皇上,请允臣妾说句公道话”
武承帝摆手道 ... [,]
(:“请说”
对于眼前这个西临公主,他由见面那天起就挺欣赏的,况且听说拓跋蔺带她去沪州城带着伤回来,还有拓跋蔺为了调查官银失窃的事,同样受过伤,现今仍未见归来,对她多少有点愧疚
这时炎妃然清雅的声音响起,“不知在场的各位,有没有被人冤枉的经验?那种感觉很难受的,臣妾初来北越国时就遇上过,幸得皇上宽厚,让臣妾洗脱了罪名所以,臣妾对铛妃和太子妃的遭遇深感理解,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请给她们一个合理的辩白机会,免得冤枉了好人”
上次去骊山狩猎的大臣,都目睹西临公主被冤枉的经过,对于她现在以过来人身份说的话,并没有任何揣测,只当她是真在说公道话可董若婕知道,她是暗中替凤云汐说情,借以皇上宽厚仁慈,让这些大臣不敢反对凤云汐为自己辩护
她们果然是一伙的,只是这个轩辕臻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不行,她不能让她们占上风,今天她一定要凤云汐坐牢,就算不坐牢,也不能让她太如意
“皇上……”她刚开口,却被另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
“皇上,请您相信臣妾,太子妃冒充太子救命恩人的事并非臣妾传出来的,虽然臣妾与太子妃曾有过节,可那都是陈年旧事,就算真的是太子妃冒充的,他们木已成舟,说出来顶多是她欺骗了太子的感情,可对我并没有任何好处”
“没有?”董若婕冷笑道:“你不是一直想替炎妃然报仇吗?报复我嫁给了太子!”
凤云汐咄咄逼人道:“为什么你嫁给太子我要替炎妃然报复你?是因为太子曾和炎妃然要好过,给她承诺过,在她死后没多久,就改娶了你吗?还是因为你在她死后,故意歪扭事实,说太子误以为她是当年救他那位小姑娘,跟她私定终身,最后竟然发现自己弄错救命恩人,而你才是那位救他又拥有玉佩的人?”
当初她听到市井外流传太子和太子妃相爱的故事,气得想跑去杀了这对狗男女,明明是他们暗渡陈仓,竟然在炎妃然死后还如此抺黑她
虽然当时她不知道救命恩人和玉佩的事,但她清楚炎妃然的为人,绝不会冒充别人,肯定是他们为自己的奸情开脱,才如此抺黑炎妃然,他们以为人死了,真相就会被掩埋可是人在造,天在看看吧,老天爷都觉得这对狗男女可耻,让炎妃然重生回来为自己报仇
其实她真觉得没必要纠结在救命恩人这事上的,因为这对炎妃然来说,这简直是一个梦魇,如果当年炎妃然没有救他,那炎妃然就不会被他骗感情,还被他害得家破人亡
而董若婕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想反驳她,可又找不到更有力的字句
“说不出来吧了,那因为你根本就是个冒充者!不但骗了太子的感情!还骗了皇上皇后,更蒙蔽皇太后的双眼,你敢说你没冒充?你敢说你没在明慧公主面前,捏造事实,说我装神弄鬼,说我谣言说你冒充太子的救命恩人?你敢对天发誓,对皇上发誓,在文武百官前面发誓,你没有!”
凤云汐一席话说得铿然有力,掷地有声,高低起伏,极有节奏,让在场的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而我却敢,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凤云汐没有装神弄神吓唬明慧公主,更没有散播关于太子妃冒充太子救命恩人的谣言,如若有半句虚实,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说话,众人一片哗然纷纷朝董若婕看去,见她惊惶失色的涅,令人不得不去怀疑,难道真是她捏造事实陷害凤云汐?
炎妃然就知道凤云汐不会让她失望,董若婕若想在口舌上赢过凤云汐,难艾凤云汐那种不按牌出牌的个性,绝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你给她一点颜色,她会还你十分
看吧,这事还没有完结,今天她们就要董若婕非兵败山倒不可!
不过,为什么皇上脸色看起来有点阴沉呢?难道他觉得凤云汐说错了?还是凤云汐的话太直白了,令他不高兴?
还有凤丞相,他神情似是不安,目光频频往皇上那看去,又很无奈的投去凤云汐而拓跋尧面无表情,倒是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凤云汐看向董若婕道:“怎么?不敢发誓?”
董若婕粉拳紧握,下唇被咬出一圈红痕,极力忍着将要爆发的情绪,冷声道:“一派胡言!”
“怎么是一派胡言呢”说的,凤云汐由怀里掏出一只玉佩,举高扬了扬道:“玉佩的主人告诉我,当年救太子的人是她而不是你”
董若婕一见她手中的玉佩,脸色一变,立即看向腰间,两块玉佩竟然是一模一样,怎么回事?
“你的玉佩是假的,我的是真的”凤云汐告诉她
“胡说,我的是真的”董若婕立即摘下来,仔细一看,那玉佩她戴了好几年,化灰也会认出来,可现在她手上的玉佩,虽然很相似,但真的不是她原来那块
这到底怎么回事?
凤云汐看着她,一字一句,慢慢的说:“我的玉佩是真的,是炎妃然亲自把它给了我”
董若婕一听,急了,脱口而出,“你胡说,炎妃然当年把玉佩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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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回:男人残忍,女人悲哀。
( 话既出,如泼出去的水,董若婕想收回也来不久了
众臣听了,又一片哗然,原来事实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那天在周丞相寿辰听到的故事,还以为是有人故意陷害太子妃,现在太子妃亲自承认了,当年炎妃然把玉佩送给她,然后她拿着玉佩冒充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后来嫁给了太子,再捏造一个故事也来,掩盖当年的实情
在凤云汐振振有词逼问董若婕时,拓跋凛就想上前拉住董若婕,叫她别跟凤云汐争,可刚踏出一步,眼角不经意瞥见炎妃然朝他看过来,并对他微笑,他听到自己的心颤了一下,踏出去的脚步迟疑了起来
他到底怎么了?为何会因为她的微笑而心动?
自从遇见她后,他的心就开始不知不觉地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不该是这样的,他该喜欢的是董若婕这些年来,董若婕一直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可内心深处,却又告诉他,那不是爱,是习惯,是顺从
董若婕听他的话,受他的控制,死心塌地的追随他,是他人生的最好伴侣,但……为何此刻,他犹豫了呢?
这边的凤云汐打蛇随棍上,抓住她的话柄,对武承帝说:“皇上,您都听到了,不是臣妾在乱散播谣言,事实上,是有人欺骗了太子和皇上,请皇上定夺!”
“你……你含血喷人……”惨了!她没有转弯的余地,怎么办呢?董若婕朝拓跋凛投去求救的眼神,可他却冷漠地瞅了她一眼,并没有作任何表示,心跳渐渐失速发冷
“你骗我!”明慧公主总算听懂了,原来并不是凤云汐装神弄鬼,也不是凤云汐散播谣言,而是董若婕把自己当枪使,替她铲除异己
她冲上去,不顾形象地扯着董若婕的衣服,对着她的头,她的背就拍打下去
“不是的,明慧,你别听凤云汐说……”董若婕边闪躲边解释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明慧十分激动,根本听不进董若婕的话,愤然道:“是你说凤云汐装鬼吓我,是你叫我去皇太后那里告状,是你叫我扯破衣服,划破自己的肌肤,诬陷凤云汐在牢里殴打我……”
唉!有些大臣掩面不想看这一幕了原来所有一切事端都是太子妃挑起来,这样的女人还配当太子妃吗?
还有明慧公主,一点公主风范儿都没有,在西临公主面前丢尽颜面,做臣子的看到如此,实在羞愧极了!悄悄看向雍王妃,看,人家多端庄大方,气质逼人,幸好这样的女子已嫁来北越,成为他们的雍王妃
炎妃然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时不时的观察着众臣的神色,当然,他们偷瞄向自己的眼神,她是感应到了,只是她不动声色她看到武承帝脸色越来越阴沉,看来自己和凤云汐的计划成功,武承帝终于动怒
她又看向拉扯中的两女人,冷哼想,这就是武承帝宠出来的公主,现在跟市井上的泼妇有何区别?
在他们下旨要她放弃宇文拓的感情时,她曾发誓过,有朝一日,这种侮辱必定加倍讨回来虽然她现在对宇文拓已没有感情了,但曾经受过的痛和侮辱,此生难忘!
董若婕见到拓跋凛不愿意替自己说话,又看到众臣们怀疑和鄙视的眼神,脸上血色瞬间退得一干二净她紧攥着拳头,心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现在爹又不在朝堂上,她的处境及及可危
现今唯有抓住明慧这根救命草,消她不要在这个时候和自己撇清关系可是,明慧公主已不信相她了
就在两人拉扯间,突然听到一声暴喝
“够了!”武承帝终于忍不住怒火,腾地站起来这场闹剧是该落幕了,再任由他们这样胡闹下去,拓跋皇室的颜面都被她俩丢光了
众臣们全都噤声不语,震惊而提心吊胆地等待武承帝宣判,而皇帝身边的皇后始终一言未发,似是在看戏,但皇贵妃却不一样了,虽然董若婕现在没有任何价值,可毕竟是皇儿的妻子,她一旦被定罪,丢面的还不是她皇儿吗?
“皇上,臣妾看可能是误会,你……”她想替董若婕说情,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武承帝已不耐的打断她
“贵妃,这事你就别管,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今天的事情都是太子妃挑起事端,她非但欺骗了太子和朕,还利用明慧公主恶意诬陷铛妃,罪不可赦!”
闻言,董若婕吓得六神无主,腾地跪在地上,对武承帝叫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全都是凤云汐她陷害臣妾……”说着,又对着凤云汐喊:“你个贱人!竟敢诬陷本宫!本宫倒小瞧了你!”
继而又跪上前几步,对武承帝道:“皇上!臣妾说的都是真的,是凤云汐她设局陷害臣妾,是她把臣妾的玉佩偷换了,是她设的局啊请皇上明察秋毫!”
众臣们看着武承帝,又看看太子,再看着皇贵妃
太子脸无表情,皇贵妃欲想说情,又不敢在皇上正怒上心头时去说情,她急转向皇后,想求她说情,可因自尊开不了口她与皇后本就来面和心不和,恨不得对方死而永不翻身,所以她只能干着急了
对董若婕的恳求,武承帝不为所动,清晰地说道:“朕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所有事端都是你挑起来的,不必再狡辩!”
他转向文武百官问道:“众卿家,你们说,朕该如何惩处太子妃?”
众人讶异,没想到皇上会将惩处太子妃的权力交给他们处决众人面面相觑半晌,终于有人站起来,此人是定国公
定国公道:“皇上,太子妃心术不正,且心胸狭窄,容不得别人好,这样的人实是不配为太子妃”
跟着接二连三,陆续有大臣站出来,同意爷定国公的说法,当然也有反对的,但甚至少
董若婕现今对自己的判处没感觉,在皇上拒绝她的恳求时,心就绝望了!此刻,她直盯盯地看着拓跋凛,这张熟悉却冷漠的俊脸,眼眶灼热却又空洞得厉害
“太子,你的意思呢?”武承帝问一直没有出声为自己妻子求情的拓跋凛
拓跋凛没想到武承帝会问自己,愣了愣,朝董若婕看去,凝视她苍白的脸庞一会,像作了某个决定般,移开视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一切由皇上定夺”
闻言,董若婕只感口中有股咸腥的炽热冲上了喉头,被她颤抖着死命吞咽了回去,闭上眼睛,只觉全身上下止不住地阵阵发冷
她终于体会炎妃然当初被逼到悬崖边时那种心情了,是绝望是心碎,是崩溃……
拓跋凛莫测高深地盯着一副受打击的样子,心底掠过一抹异常的烦躁感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残忍,等于是把她推向悬崖边沿,可是他不能心软,目前他的处境已不容再任性,太子妃的位置是给对他有用的人准备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曾带过兵,深知这个道理因此,不能怪他,之前已警告过她多次 ... [,]
(,别再背着他生事端,可她偏就不听,现在她已成为自己的绊脚石,必须要移除
他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唯有心志刚硬不可转移,快刀斩乱麻,才能得其所愿
听到拓跋凛的回答,看了眼失魂的董若婕,炎妃然心里冷笑,原来她不是唯一一个被他丢弃的女人,她该为自己鼓掌还是为自己悲哀呢?她曾经那样不顾一切地爱着这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竟然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利
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为了这样的男人毁了自己重生的人生,她应该要活得更精彩!
对于拓跋凛的回答,皇上似乎不意外,他当即下了道圣旨,废除了董若婕太子妃身份,解除了她与太子之间的夫妻关系,贬为庶民,逐出宫外,以作惩罚
炎妃然想起自己那个乖巧可爱的侄儿,觉得判董若婕这种惩返在太仁慈了,但转念一想,董若婕不惜一切卖友求荣,甚至嫁给拓跋凛,母仪天下的梦想破碎了,她心中的恨意多少得偿几分快意
只是……谋害炎家的凶手,她还未能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快意很快便消失了不过不急,那些帐,她会一一向他们讨回来的!
她嘴角冷冷一勾,眼中寒意四射,朝众臣们冷冷扫去在这些人当中,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她知道,擒贼先擒王,周丞相绝对是那些人的首领,还有拓跋凛
想着,她转望向拓跋凛,他也正看着她,眼中有淡淡的帐然,她随即对他展颜一笑
拓跋凛微微一愣,她的浅笑犹如风过涟漪盛莲妖娆,透着无尽魅惑,他的心顿时加速跳动
这时,皇上又让人宣布下一首圣旨,是针对明慧公主的,“……拓跋璇,身为一国公主竟然轻易受人唆摆,诬陷凤云汐在先,恶意中伤在后,罪无可赦,现将其逐到宫外青霞寺静心修养,不经允许,终身不得出寺”
“父皇,父皇恕罪啊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会犯了!”明慧公主哭得嘶声力竭,又似找到一根救生稻草,抓住身旁宇文拓的手,眼里有着一线消,“拓哥哥!拓哥哥!你救救璇儿,你替璇儿向父皇求情,别让璇儿去寺院!璇儿不敢了,再也不敢任性了,璇儿会安分守已在府里,哪里也不去!”
宇文拓看着她乞求可怜的涅,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转瞬即逝,换上心疼而不忍,望向武承帝道:“皇上……”
他刚开口,武承帝抬手打断他话,“你们不用替她说情,她应得一些教训,否则,以后会无法无天了”
闻言,宇文拓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别开脸,不去看她,任其不断叫喊无动于衷
他不想再装了,以后也不用装了,别怪他无情,因为这一天,他已等待很久了要是当初不是她对他下药,他就不会犯错,被逼放弃心爱的女人,娶她为妻,而害得心爱的女人,死后连尸首都不见
想着,他视线掠过武承帝和拓跋凛时,向来给人温文儒雅的他,眼中竟闪过一丝旁人察觉不到的阴寒
这场闹剧在董若婕和明慧公主被几名粗野宫女架走而落幕,凤云汐终于脱罪名,她不用回那个阴冷潮湿且臭气薰天的地牢
凤云汐原本想约炎妃然一起去庆祝的,可炎妃然却被皇上留了下来,她唯有跟随拓跋尧回铛府,打算睡个三天三夜
这次能把白莲花和蠢猪斗夸,全是炎妃然的计谋和她的料事如神,是她叫自己激怒董若婕,让她方寸大不乱,再攻其弱点
这叫什么?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董若婕的弱点就是太在乎太子妃的身份和贱渣拓跋凛,而董若婕并不知道,炎妃然早就把她看透了
当然,还有一个人功不可没,若不是他找来花姑和秋紫梦,并带她们进宫来,她也没有这么容易脱身
想着,抬头望向走在前面那抺高大身影,也许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坏,但随即想到他救自己提出的条件,心里又否定了他的人品
不!他坏到透顶的
于是,她提起右脚,对着他的背影狠狠踢了几脚空气,他身后仿佛有眼般,突然转身,凤云汐来不及收住脚步,差点就要跌倒,拓跋尧一个箭步扶住她
拓跋尧看着她,俊朗的脸孔带有几分邪气笑意道:“你急什么艾若想做腿脚伸展活动,以后我们晚上有的是时间”
凤云汐盯着他因笑而更显得俊朗非凡的脸,好半晌,才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随即脸上染上一抺绯红
“流氓!谁跟你做伸展活动!”
说着,猛用力推开他,迳自往前跑直到走出宫门外,她停下来,扭头看,没有见到他追上来,才松了口气,心脏不知道是因为跑动而怦怦跳动,还是因为刚才他的笑容
她抬头深深的呼了几口空气,已两天没呼吸宫外清新的空气,今天虽然阴天,但空气还算清新
古代就这样好,无论是雨天还是晴天,少了发动机排放出来的废气,无论到哪里都能闻到清新的空气
“凤云汐,你这个贱人,去死吧!”随着一声暴喝,一把闪带着寒光的利刃,朝她狠狠挥过来
凤云汐本能的伸手去挡,顺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捏,利刃脱手而落,而她再顺势给对方一个过肩摔
“啪”的一声,对方重重的摔在地上,痛苦地申吟着
“董若婕,你想行刺我,回去学十年武功再来吧”凤云汐盯着地上起不来的女人,嘲讽道
“凤云汐,你不得好死!”董若婕诅咒道她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竟然在一天之内失去了都是这个该死的凤云汐,若不是她使计让她掉进陷阱,她不会落得如此狼狈
拓跋凛不爱她了,她这次真的一无所有,这一切全是拜凤云汐所赠,所以,她要跟她同归于尽
“不得好死?你说你自己吗?”凤云汐冷笑,慢慢蹲下身,与她平视,“你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吗?是你先立心不良设计陷害我,若不是这样,你是不会这么快一无所有你说得没错,我是很恨你,很想替炎妃然狠狠报复你,可是还没有想好用什么方法就出现这么一个好机会,让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董若婕气得说不出话来
凤云汐唇角勾起一抺得意的弧度,轻轻拍了拍她脸颊,道:“你相信报应吗?我相信,因为现在你就是一个例子”
说完,她站起来,刚要迈步离开,突然想起什么,由怀里拿出一块玉佩,丢到她身上,“炎妃然说既然送给了你,就让你留着吧,哦对了,你知道我怎么样拿到这块玉佩吗?”
她弯下腰,清丽的脸上带着邪恶的微笑,凑到她耳畔,一字一句,慢慢的,低声说:“是鬼魂!是炎妃然的鬼魂,她回来找你报仇了,所以你才会走倒运!而且会一直走下去!”
董若婕脸色遽白
凤云汐直起身,后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把背影潇洒的留给身后的 ... [,]
(人
“啊……”董若婕像疯似的,对着凤云汐的背影大喊,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败在凤云汐和炎妃然的手上,为什么?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路过的人被她疯似的涅,吓得远远逃开,不敢靠近
……
再说回炎妃然,她在退朝后,被武承帝留了下来
“坐”武承帝叫她在对面坐下来,并让宫女沏茶
“谢皇上”炎妃然恭敬地坐了下来
“咳咳……”武承帝轻咳了两声
近距离看,炎妃然才看到他的气色不是很好“皇上龙体无恙吧?”
武承帝淡淡道:“小毛病”
炎妃然关心道:“小毛病万万不能忽略,皇上要保重身体啊”
“呵呵,你有心了”武承帝突然有点感叹,他的确生病了,可他的子女和妃子们并没有注意到,反而给才做了他几天儿媳妇看出来
炎妃在端起茶碗,啜了一口香茶,问道:“不知道皇上留下臣妾有什么话要问呢?”
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他留下她是有话问她武承帝看着她的目光慈祥了几分,“听说你和蔺儿沪州城都受伤了?”
若不是他有心让人去打听,还真不知道她和拓跋蔺曾受过重伤,掉到悬崖,搜了他们一夜才找到,而拓跋蔺派人送奏章回来时,却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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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亲们圣诞节快乐!谢谢你们没有因为深蓝更新慢而弃深蓝去,一如既往的支持深蓝!
由于深蓝工作的关系,断过更新,又因为每次只更新三千字,在XX以更字数为推荐条件,深蓝无疑是被淘汰了因此,请喜欢这文的朋友,别因为喜欢这文而把文贴到别的地方去,分走了深蓝应得的报酬要知道写文的人真不容易!特别是因为工作忙,为了更新,回来还要拼命码字的人,长期如此,无疑是一种打击,信心和ji情也会有一天磨掉了
如果还想在XX看深蓝下部作品,请尊重一下作者的辛勤付出好吗?写文真的不容易艾拜托了!
顺便透露一下,下部会写银睿峻的故事,大纲都也写好,若深蓝还没有被打击倒下的话,没有意外,完结这本会接下来连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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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回:皇帝试探,遇见旧爱。
( “嗯,臣妾只是小伤,反而王爷他……”她垂下头,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然后猛地抬头,笑道:“幸好那护卫和严护卫他们及时找到我们,找来最好的大夫,王爷才捡回性命。『』”
“真的难为了你们了。”武承帝心中微叹,“那你现在呢,还好吧?”
他看到她走路时有点微破,不由得心中愧疚,太过放纵太子的确不是一件好事,让他越来越胆大了。如果不是蔺儿的心脏生偏的话……只怕他将会见到一具尸体。
武承帝会认定剌杀拓跋蔺是太子做的,那是他派人调查所知,据他的人找到当时被太子派人追杀的张怀德,其招认了一切,说是太子想借刀杀人,想借他之手把事推给老四的头上。而武承帝并不知道,他的人之会找到张怀德,乃全是拓跋蔺的引导。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拓跋蔺从中做了一点手脚,让拓跋凛以为张怀德已死,殊不知他此刻给武承帝送去一个安全地方囚禁起来。
“嗯,不碍事的。”炎妃然表面没有什么变化,她不会乱说话,把事情放大。
皇上所想的,就是她和拓跋蔺希望所想的方向。拓跋蔺之所以不在奏章上提到自己受伤的事,是知道皇上肯定会派人暗中打探他们在沪州城的情况,所以有些事实已被他过滤,让他以为她和拓跋蔺被袭击,一起掉下悬崖,而她的脚伤,就是那时弄伤的。
而拓跋蔺的隐忍和沉默,反倒与太子形成鲜明对比。拓跋蔺是一个为国家为皇室委屈自己的人,他为了办好一件事情,宁愿带着伤也要把事情做好,而太子则为自己的利益连亲兄弟都不放过。
再者,一直传出太子与太子妃恩爱,琴瑟合鸣,他们真如传闻中那般情深意浓吗?早上在公堂之上,太子的冷漠,只怕不仅仅是炎妃然,连在场众臣们包括皇上,都会感到心寒吧。
所以皇上表面不动声色,高调地废除了董若婕太子妃的身份,没有对太子作出任评语,但他的心开始动摇,准备观察着其他的皇子,只最后皇上的决定是如何,谁也不清楚。
“蔺儿有跟你说他会如何处理被袭击的事?”武承帝不动声色的试探。
闻言,炎妃然低垂下头,嘴角微微扯了一下,果然是老奸巨猾,竟然用这种方式试探她以后会不会干涉拓跋蔺的政事。
她微笑地抬头,望着他摇头道:“这事臣妾并不清楚,他的政事臣妾不爱问。ww”她的立场够表明了吧。
武承帝点点头,看他的表情,似乎很满意炎妃然的回答,接着他半开玩笑的说:“你们夫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以后你们好好过,若日后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朕说。”
“皇上您尽管放心,我们会好好的过的。”她不再固执了,谁对她好,她现在心如明镜。谁对她一分好,她便还双分。
听到她的答案,武承帝很欣慰,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看天色已晚了,才放她离开。
……
走出了皇宫,已是暮色升起时,坐在雍王府的马车,想起在朝堂上的事,特别是凤云汐每次提到‘炎妃然’三个字时,武承帝脸上的神色格外阴沉。
为什么呢?是因为明慧公主的事?还是因为她是炎家的人?也对,他们拓跋一族以为炎氏一族是逆臣谋反者。其实她很清楚,若是武承帝没有听信奸臣的谗言,她炎氏一族岂会落得如此下场,拓跋衍才是该死的人!
思想着,她突然间很想回炎府看看。听刑颢说炎府已被一个神秘客买走了,不知道他们会用来做什么,又找不到那个神秘客,不然,付多少钱她都会把炎府买回来。
她让车夫先驾驶马车回府,自己步行走去炎府。跃墙而进,暮色下,虽然秋未将进初冬,院里没有看到萧条景象,反而里里外外被人打扫的很干净,屋里安静得就像主人出远门一样。
她往佛堂走去,快接近的时候,隐隐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蹑足警惕地走近。
“然儿……然儿……”
炎妃然皱皱眉,这声音她不陌生,正是宇文拓。
他怎么会在这里?她由大门那伸头进去一看,只见宇文拓双颊潮红地半躺在神位台前,怀里抱着一只牌位,蹙眉闭眼。他似乎在昏睡中,含混不清地呓语着,而且里面传来很浓的酒味,大概是他醉昏了。
她犹豫了一下,才迈脚走进去。
“然儿……然儿……”他突地大叫了起来,双手抬起在半空乱抓着什么,怀里的牌位随着他举起双手滑到地上,见没抓到什么,双手又无力地垂下。
看他如此,不知为什么,炎妃然心中涌起一股恨意和恼怒。既然移情爱上拓跋璇,现在又在抱着她的牌位,这算什么?若她今天在朝上没有看错,他还想替拓跋璇求情呢。
她走过去,把牌位捡起,放回原处。不想再理他,他让昏睡死在这里好了。她想着,迈步就要离开,他却突然脸色苍白,捂住自己的心口,痛苦地申吟起来,整个身体都蜷缩成一团,似乎疼痛得就要死去。
炎妃然惊慌起来,上前两步又生生停住,提醒自己不要关心他,不要理会他,她和他已没有关系了。
就在她下定决心不想理他时,却听到他痛苦地呓语着:“我说过……我回来要娶你……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如今……如今只剩下我……”
他的眼角溢出泪水,不知为何,炎妃然看着,心郁闷极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当初他跟她分手的时候,他说对她的感情不是爱情,只是他把男女之情与兄妹之情搞混了,对她只有兄妹情,拓跋璇才是他此生的最爱。
真很讽刺啊!过去那么久了,他现在才后悔痛哭,那她以前受过的苦算什么?
“然儿……呜……然儿……”他满意大汗,直嚷道:“水……喝水……水……”
炎妃然好不容易冷硬下来的心,再次被他的痛苦声扰乱。看到近在咫尺有一只酒壶,她捡起来,里面已没有酒。
她只好去找水源,走出佛堂没几步远,那里有一个水井,她打了桶水上来,装满了酒壶,然后走了回去。蹲下身子,把他的脸托起来,看着这张熟悉却有点陌生的俊颜,眉头紧锁,像极了那天他跟自己提分手的样子。
她心头怒火起来,打开酒壶,把冰凉的水全倒在他的脸上,水进了他的鼻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宇文拓双眼微微睁开,迷蒙地看着她,而她冷冷地瞅着他,若她手上还有一把剑,她一定会刺过去。
她告诉过自己,这个人跟自己没任何关系,她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服侍他,对他好,他的生死而自己无关。
宇文拓怔怔看着她,“你来啦?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么?”
他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没清楚,猛地起身,张开臂突然把她抱个满怀。她惊慌地挣扎,他却越抱越紧,箍住她无法动弹,几乎窒息。
他把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滚烫地贴着她的肌肤,却又有 ...
(冰凉的液体滴下来。
“你从不肯来我的梦中……我一直想,你为何如此执拗,认准了一条路就再不回头……你恨我不再与我相见么?可我……早已后悔了……我好想你……”他越搂越紧,口齿不清。
炎妃然大力推搡他,他却死死不肯松手,周身都滚烫的,似被煎烤。
“然儿……对不起……我不想故意那样说的……他们对我下药……我才和她成亲……我不爱她……从来没有……”
炎妃然被她的话震住了。虽然他说得断断续续的,可不难想像,他们对他下药?他们是指谁?她应该是指明慧公主?是他们对他下药,明慧怀孕了,他逼不得已才娶明慧公主?
刹时间她都不知道如何做,百感交集,就任由他这样抱着自己。难怪上次在骊山见到他们夫妻有些怪异,原来又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可是,那又怎样呢?炎妃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和她的事已过去了,她不再是炎妃然,而且,她对他爱早在他娶明慧公主那天就收了回来。
不过还谢谢他无意识的话,起码让她知道并不是他变心才娶别人的。现在该罚的都罚了,她不会再纠结这段过去,从今以后,她只他把当一般的朋友,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过,有过美好的回忆。
“然儿……然儿……”宇文拓喃喃叫道。
看到他这个落漠样子,炎妃然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他爱着那个然儿早就死了,她是重生的炎妃然。
感觉他身上发出的体温很烫,炎妃然估计他生病了。
怎么办呢?让他独自在睡在这里?可他生病了?何况这是炎家的佛堂,怎能让他睡在这里呢?但他又一个大男人,她一个女子如何将他弄离开?
真烦!她不再想了,推开他,让他暂时靠在神台前,而她则出能不能找辆马车,把他带回太傅府。
那知她刚跨出门槛,就见到迎面走来一人,咋看时她以为拓跋蔺,因为他们的身形很相似,心情沸腾到一半,当看清他是谁时,骤然转冷,因为来人是拓跋凛。
糟了,她该怎么解释自己在这里呢?可他又怎么会来这里?
“你……”见到她,拓跋凛同样很震惊,“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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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回:以假乱真,隐忍深情。
( 借着阴暗的光线,拓跋凛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且她的衣服有点皱,头发有点乱,此时此刻,她不该在这里才是
炎妃然见到他有刹那的慌张,但很快恢复过来,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拓跋凛目光深沉地盯着她半晌,才徐徐答道:“我来这里看朋友”
朋友?炎妃然觉得讽刺,这里有他的朋友吗?哦对了,像他这种利欲熏心的人,只要是有利用价值的才是朋友,那么,炎府有他利用的价值吗?
“哦,是谁?”她故作惊讶,然后像突然想通般,指了指身后,“难道是里面那位?”
“里面那位?”拓跋凛也是刚到的,并不知道里面是谁,他今天会来这里,也挣扎了很久才下决定,没想到一进来就见到她从佛堂里走出来
“对艾他是你们驸马爷宇文拓”既然被撞到了,宇文拓又喝醉昏昏顿顿的,她可以任意捏造事实,于是她淡定道:“我的马车经过市集,见到他摇摇摆摆的往这边走,身边又没有护卫,就跟他来这里”
拓跋凛听了她的话,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越过她走进佛堂,果然见到宇文拓靠在神台前睡着了
“我看他是醉了,你不如把他送回府吧”炎妃然在他身后说:“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等一下”拓跋凛在她转身时叫住她
“还有事?”
“既然你是跟他进来的,那他便是你的责任”
“他是男人艾我一个人怎么搬得动他?”说什么她也不会再接手了,然后,她真的提脚就走
“你这么急着走,是不是想撇清什么?”
拓跋凛一句话,成功地让炎妃然顿住脚步,她握紧拳头,深吸了口气,回首,强自镇定的对他笑道:“谁说我要走的?只是我一个弱女子,搬不动一个大男人,去叫人来帮忙而已”
他说得对,她就这样走了,他只会更怀疑她的目的为了不让拓跋凛怀疑,她没有走正门,而是由侧门走
很幸运,她刚走到大街上,就见到宇文拓的书童张衫,慌慌张张往这边走来
张衫听她说宇文拓在炎府里面,对她的话虽有疑惑,但没有问,便急急叫了辆马车前去拓跋凛这时已将宇文拓扶出来,他和张衫合力把宇文拓弄上马车
宇文拓倒是很合作,没有再呓语,他似乎真的昏睡了,只是两脸比之前看到更红,不知是不是她将冷水曾淋到他头上的原故呢?
“他生病了,你先带他去看大夫吧”炎妃然仍是忍不住对张衫说
“好的,谢谢太子殿下和雍王妃!”张衫谢过他们,便坐上马车离开
炎妃然总是松了口气,打算要走时,听到拓跋凛道:“你似乎很关心他?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对她半路遇到喝醉酒的宇文拓,他根本不相信,还有,她不带丫鬟出来,凭一点他就不相信她了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我不会跟你解释什么,清者自清对了……”她直视他,然后指了指头顶上那块似要掉下来的牌匾道:“这里好像就是铛妃说那位炎姑娘家吧?驸马喝醉来这里对她旧情难忘,那你呢?是来看她还是看别人?”
闻言,拓跋凛眼眸中瞬间闪过了一道锐利的光芒,抿唇,盯着她道:“轩辕臻,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炎妃然对他灿然一笑,问非所答:“来北越有一段时间了,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你和太子妃那个小故事,感觉很传奇又浪漫今天才知道那原来事实并非如此,突然有点失望,我不知道该相信你,还是相信别人”
她知道拓跋凛对她有点不一样,这不一样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那她就不清楚,但至少目前她对他来说是有一点吸引的,不然今天在朝堂上目光不会一直追随她
拓跋凛静静望着她,忽然笑了起来,他凑近她耳侧,低声说道:“你什么都不用去想,你只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就行”
他突然的靠近,温热的气息罩过来,放肆又具侵略性,让炎妃然打了一个突,她不由自主将身子往后倾,然双脚也跟着退一步,那在没注意,脚旁刚好有一个小坑,身体差点就要往后倒去
没想到拓跋凛眼明手快及时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她整个人就这样被他搂抱在身前
炎妃然吓得脸色发白,立即想推开他,可他搂得很紧,“放开我!”
还好现在是天色暗下来,这条路人迹稀少,不然他们这种姿势被人看到,不知会把她传成什么了
“不”
“拓跋凛,你到底想干嘛?”她又不能使用武力,只能以普通女子的力量挣扎
“别动”他紧紧地抱着她,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她揉碎,似乎只要这样抱着她就能得到安慰
她身上有‘她’的气息,以前他没有察觉出来,直至今天他才发现,他有点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付出全力把她抢过来
炎妃然真的没有挣扎了,她不是怕他,而是既然挣扎无用,就不需要再花力气,任由他搂着
过了一会,拓跋凛以为她顺从自己了,便将她抱到一边坐下来,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撩起她裙摆,摩挲着她小腿上刚愈合的疤痕,语气里满是怜惜,“这里,还疼吗?”
他低声呢喃,“当时一定很疼”
他说得那样深情款款,心疼得好似剐了他的血肉,可炎妃然却只觉得好笑,他凭什么心疼她?还是……他在对她演戏?
‘相恋’多年的妻子今天被皇上下旨休离,而他却来‘旧爱’家里,对着别的女人玩深情,这是不是很讽刺?
炎妃然伸手推开他,并拉下裙摆站起来她暂时不会跟他撕破脸皮,不过,不管他对她是不是演戏,但她对他绝对是演戏,就像今早在朝堂上,她有多恨他,但对他仍是保持微笑,只是在炎府门前她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至于言语,她觉得现在不必多说什么,就让他自个儿去猜
她一言不发,迈步就要走
拓跋凛在她越过自己时,一手拉住她
“放手!”她冷声警告道:“这样子让别人看到对谁都不好”
紧梏着她的手慢慢放开,他眸光如火,微微沉声道:“臻儿,别这么快对我下否定好吗?对你我其实……”他微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你等我,到时我会给你最好的”
拓跋凛见她不语,咬了咬牙保证道:“不会等太久的”
炎妃然刚走了两步,听到他的话,心猛然一沉,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又想在背后施计?她想回头问清楚,但又怕自己问太多,又怕他会起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走
盯着她走路微破的背影,拓跋凛眸中的柔情退去,换上一抺深沉对于炎妃 ... [,]
(然出现炎府作的解释,他当时没多问,非常相信了她的说词她出现在炎府总让人感觉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清楚
她真的是西临公主吗?据他派出去西临的探子回报,看画像确实是她没错,可是……
“太子殿下,属下可找到你了”
就在这时,元华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拓跋凛转过身,“有事吗?”离开太子府时,他曾是说没重要的事,别来找他
“皇贵妃派人请你进宫”
“现在?”
“没错”
拓跋凛不语,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炎府,心中叹了一下,原本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想看看里面是否有鬼魂,看来今晚是不能证实了
……
拓跋凛来到翊坤宫,皇贵妃摒退左右,让屋里只剩下他们呣子时,皇贵妃顿时怒火道:“凛儿,你怎么那么糊涂?今天在殿上为什么不给婕儿说情?”
拓跋凛不语
皇贵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失望道:“你可知道你的举动毁了母妃为你争取的一切,毁了你多年来建立的形象,你知道吗?”
“……”
“你……”看到他还是不说话,皇贵妃气极了“当初本宫不同意她做太子妃,是你硬是把她扶上这个位置一直以来,你们在外人面前那么的恩爱,和如琴瑟,可早上你对婕儿的冷漠,实是令人心寒!如果这是你父皇对你的试探,你说那有多严重知道吗?”
拓跋凛抿唇,“母妃,以前是儿臣错了”
“错,你当然错了!就算你现在对她有多么满意,也不能对她遗弃,知道吗?现在我们面临的不是一个对手,铛和雍亲王,一个虽然不招你父皇待见,一个暂时没有承认是你父皇亲生儿,可现在他们的实力已非我们所想那样,若是你令父皇失望了,你的太子之位,迟早会落在他们手上”
她谋划了那么多年,怎能在这一刻功亏一篑呢?她不能当上皇后已令让她气结了,若连太后以后都不能当,那岂不是让已在九泉之下的澹台明嫣笑话吗?
(注:澹台明嫣是拓跋蔺的母亲)
------题外话------
看到某人说,卑鄙自己的行为,既然卑鄙自己的行为,为何还要继续下去说真的,真的很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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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回:深藏记忆,恶梦惊醒。
( “你……”看到他还是不说话,皇贵妃气极了“当初本宫不同意她做太子妃,是你硬是把她扶上这个位置一直以来,你们在外人面前那么的恩爱,和如琴瑟,可早上你对婕儿的冷漠,实是令人心寒!如果这是你父皇对你的试探,你说那有多严重知道吗?”
拓跋凛抿唇,“母妃,以前是儿臣错了”
“错,你当然错了!就算你现在对她有多么满意,也不能对她遗弃,知道吗?现在我们面临的不是一个对手,铛和雍亲王,一个虽然不招你父皇待见,一个暂时没有承认是你父皇亲生儿,可现在他们的实力已非我们所想那样,若是你令父皇失望了,你的太子之位,迟早会落在他们手上”
她谋划了那么多年,怎能在这一刻功亏一篑呢?她不能当上皇后已令让她气结了,若连太后以后都不能当,那岂不是让已在九泉之下的澹台明嫣笑话吗?
她跟澹台明嫣斗那多年,怎能在这个时候连皇贵妃的头衔都不保呢
“不,是儿臣错在不该听信你们的话,把炎氏谋反的人斩杀后,还对逃脱的炎妃然赶尽杀”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贵妃闻言震惊,“你别告诉本宫,过了那么久,你现在后悔了?”
“是的,我后悔了”拓跋凛看着皇贵妃,慢慢而道:“你是不是一直知道,其实当年救我的人并非董若婕?”
皇贵妃看着他,想说什么,嘴唇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说
“你虽然一直反对我立她为妃,但你并没有作实际的行动,跟她相比,你后来反对我和炎妃然的时候截然不同”
“凛儿”皇贵妃见他垂下头颅,肩膀微微耸动,似在微微啜泣她连忙将他扶正,手中微凉,而拓跋凛脸上已经没了泪她一怔,细细看了看手中的水珠
“你比谁都清楚,你跟她是不可能的”她又叹了声“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往回看”
“我当初不该逼她的”他喃喃道
“凛儿,自小本宫就教导你,不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否则,有一天它会成为你的弱点再说,当初你接近她无非是想得到炎家的支持,母妃也知道,你从未真正爱过炎妃然,不是么?事情都过去一年了,你也不能改变什么了”
“孤原来从未爱过她么?”拓跋凛轻轻一笑
皇贵妃接着道:“本宫不明白事情都过去一年了,你怎么突然后悔起来呢?告诉本宫,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扰乱了你?”
一直以来,他这个儿子做事她非常满意,该狠的时候狠,可最近他怎么了,情绪反反复复,甚至开始对自己坚持要立为妃的董若婕若即若离,今天还对她冷漠起来,任由皇上下旨废妃
难道如明慧所说的,有鬼魂回来报复么?她从不相信这个,不然当初澹台明嫣死后,就该来缠着她了
其实她觉得世间那来什么鬼魂之类的说法,全都是因为心中有愧疚和后悔当初所做的,才会幻觉鬼魂出来,这些行为都是懦弱的行为,她的儿子绝不能有这种懦弱的表现
是不是有事情打扰了他?
是的,自从上次在擂台和拓跋蔺比武时,擂台倒下后,轩辕臻跑来帮他包扎伤后,看到她为自己包扎的手法,他的心就开始乱了
其实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后悔呢?他早就把有关她的一切丢掉,丢不走的只剩下记忆,而他把这些记忆藏起来
他以为只要把一个人藏在心底最深处,就不会记起,不会为想起而痛,可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动作或是一个微笑,都有可能把最深的记忆唤醒过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冷酷无情,可以为了眼前利益,不惜拿感情作为筹码
可现今才知道,只有在最寂寞的时候,所流露出来的才是真实的自己
每个人都会有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不愿触及的回忆变成深深浅浅的伤口,被掩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只有在最寂寞的时候拿出来审视,然后疼得流泪,你却不能去触碰,哪怕是不经意的也不可以,因为那些伤口会疼,疼到窒息……
你不爱她,你从来没爱过她
旁人在她死后都是这样认为的,那她在地下一定更加恨他
以他对她的了解,一个狠心伤害她的亲人,冷酷地逼她死的人,就算有最深的爱,也会在那瞬间,灰飞烟灭那怕以后在黄泉路上碰见,她只会把他当陌路人
他们这一招用得多好艾一招斩断了他和她的情,就算他以后后悔,也没资格了
“凛儿凛儿……”皇贵妃大喊:“你怎么啦?”
拓跋凛混混沌沌的脑袋终于在皇贵妃的呼喊声中回到了人间,皇贵妃怕他会在这个时候退缩,激动地抓住他两肩膀,摇晃道:“本宫不准你后悔,不管你现在对她存着什么样的感情,既然你当初选择将她牺牲了,你就更不能白白牺牲了她,知道吗?一定要将所有打倒,皇位才会是你的!”
她有多怕皇上会否定拓跋凛,他们做了那么多功夫,怎能就这样被踢出局中呢?
“凛儿,你还记得小时候母妃跟你说的话吗?你父皇对你不好,全是因为澹台明嫣和她的儿子你父皇为了他们,把你留才雪地,让你冻了一夜,如果不是……不是你的外公想起你,现在你早就成为一堆黄土”
听到皇贵妃用充满极深的幽怨及愤恨的语气说起往事,拓跋凛幼时那段不堪记忆涌现上来……
那年他才五岁,当时还没坐上皇位的武承帝和众臣去骊山狩猎,拓跋凛硬是缠着武承帝要带他一起去,武承帝没有办法,就将他带去了
那天下着雪,武承帝带他到雪地打猎,教他如何在雪地捕捉猎物,他趁着武承帝去找被掉到陷阱的猎物时,悄悄跑去另一边设陷阱,到时捉到猎物好让父王赞他
谁知他刚走开,京都城便有快报传来,说太子妃和皇孙失踪了,当时太子拓跋耀也在现超立即策马回京都城,而当时武承帝也收到消息,的则乱,完全把雪地里的拓跋凛忘记了,带着人马也奔回京都城
留在雪地的拓跋凛还以为武承帝会回来,结果等了一夜,最后周涛找到他时已被冻僵了,若再迟一点,神仙也难救回来
由那时起,皇贵妃对澹台明嫣更恨之入骨,因为她的丈夫深爱着澹台明嫣,即使对方嫁为人ℚi,仍是霸占着他的心,就连她生的孩子,她的丈夫都把对方看着心头肉
还有一次,宫中举办了皇子皇孙拓作画比赛,拓跋凛和拓跋蔺一起作了幅画,被评断拿来作比较,结果武承帝只对拓跋蔺的作赞口不绝,却把拓跋凛作的忘记了,小小的他心灵就开始不平行了
为什么自己的父王总是忽略他,反而却对堂弟时时关爱着,好像堂弟才是他的儿子,他是捡来养的
之后,皇贵妃就严格禁止他和拓跋蔺来往,那时起拓跋凛再没有童年欢 ... [,]
(乐,因为皇贵妃会在他耳边不断的灌输一些对澹台明嫣和皇孙的恨意
直到太子拓跋耀和澹台明嫣都死了,拓跋凛被接回宫里,武承帝对他更宠爱万分从小他便仰望着父皇的疼爱,对高高在上的父皇,总有一份深切渴望的孺慕之情,所以,他将所有的恨完全投注在拓跋蔺的身上
他发誓,他要不择手段地夺得皇位,然后……
对了,他怎么忘记初衷呢?他不该心存悔意带着冷冷笑意,拓跋凛的眼里闪着可怕眸光,斩钉截铁的道:“母妃您说得对,儿臣不会让牺牲的人白牺牲品的”
为争夺太子之位,他连最爱的女人都舍弃了,为了薄太子之位,他要再一次舍弃另一段不曾开始的感情,因为若成大事者,是不能有情的!
……
夜里风大,炎妃然在梦中怎么也醒不过来自从回北越后,她总会梦到家人,梦到他们被斩首那一刻
月光从屋檐的细缝中偷偷溜进来,又钻进了她的重重崾之中打在她的脸上显现出来却是支离破碎的光之下的一张惨白的脸
叔叔炎毅的脸与哥哥炎尊的脸交错出现在她眼前,哥哥总是很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端,然后说你坏艾又捣蛋;叔叔则说她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涅,以后谁敢娶她
那时她是炎家的掌上明珠,是北越皇朝京城里最为无忧无虑的闺中小姐,虽然曾被未婚夫退婚了,可是她有家人的支持,很快就从那段感情走出来,迎接新的恋情她在家中的地位和受宠程度,连堂妹炎妃瑛都嫉妒她
“姑姑,长大后,煊儿娶你”她可爱又聪明的小侄子在她怀中安慰当时失恋的她
可是一转眼,所有人都倒在血泊中,身首异处而她的小侄儿成长大,他才刚刚学会骑马,会背读诗词
炎妃然眼角已经没有泪能再泛出来,这一刻她在梦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叔叔炎毅的头被一刀劈下,头颅滑碌碌滚下来,围观的群众有几个一口唾液便啐向他不能瞑目的脸
“姑姑,救救煊儿,煊儿不想死!”
“不要!不要!”炎妃然拼命地甩着头
梦中的小侄儿半吊挂在悬崖上,那小小的身体被风一吹,摇摇欲坠“姑姑!你为什么不来救煊儿!”
煊儿,姑姑来救你……
梦中的她跑去悬崖边,刚要伸出手……
煊儿就掉了下去
“不!”炎妃然猛地从梦中挣扎醒过来,她额头满是汗水
一阵冷风由窗外刮进来,窗门啪啪声作响她感到有点冷,虽然身体出汗了,那只是虚汗
为什么这次的梦与以往不一样?煊儿……
“公主,你作恶梦?”
听到她的叫声,睡在偏厅的彩灵起床急急走过来,看到满头汗水的她,就拿了块丝绢替她擦拭
“我出去走走”
突然间,她不想待在床上,怕会恶梦会再回来,以前有拓跋蔺在,就算她作恶梦了,他会抱着她安抚她,这样她才能睡得安稳现今他不在,她无法再度入眠
炎妃然掀起被子下床穿衣服,彩灵立即拿了件大氅衣让她披上走出门外,见到彩灵跟上来,便道:“我想静静,你别跟着”
“可是……”彩灵想说什么,但炎妃然已没有给她机会,她的双脚已迈了出去
彩灵不由沮丧了,自从来了北越,她的公主就不需要她的服侍,她不像芊尉懂武功,可以陪在公主身边,为她办事,她只能替公主收拾房间和管理她的饮食起居,但这远远不够的,她想陪在公主身边,做她的左右手
或者她该学一点武功,等那俊回来,就叫那俊教自己,学会了她就能做公主的左右手了
彩灵美滋滋的想着,回身时发现琉璃和玲珑也醒来,就站在睡房门边,往这边看过来“走走走,回去睡觉”
她不明白当时公主干嘛留这两个丫头,在公主跟王爷离开府后,这两个人总是偷懒不做事,有几次还见到她跟苗侧妃的丫鬟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有机会她要跟公主说说才行
想着,她回到房里,芊蔚又不在,她晚上总是出去,虽然芊蔚不说,但她知道,芊蔚肯定又为公主做事去了
而她刚走进房里,隔壁房的琉璃披着大衣,悄悄的往另一端离开
……
夜凉如水,炎妃然沿着长廊一直走,嫁进雍王府她的生活就没有平静过,所以一直没有好好的观赏雍王府的景色
现在是深夜,万籁俱寂,又翻起风来,连蟋蟀都躲在洞里准备过冬眠了她站在栏栅处,仰头望着天际那一弦淡月,将快月圆了
脑里很自然地浮起一张俊美容颜,他怎么还没回来呢?他不是说只需要一天时间的吗?她回来都两天了,怎么不见他回来?
想起他们分开时,他说会尽快赶回来,他还说,回来他们就做正式的夫妻
正式?老天艾他还真的色心不改
想起离别那晚,她被他紧缠着,差一点就弃守阵地,让他吃干抺净
以前外面就流传他风流不羁,桃花不断,她上辈子就经历过两个男人,这辈子怎能是他的对手呢?
晚风习习吹来,忽闻到一阵花香,香味是由东边吹来的,那里是拓跋蔺居住的云归阁
不知道他住的云归阁是怎样的呢?
想着,双脚不由地往那移动
一路上,灯光扑闪,幽香萦绕鼻端
她看到前面出现一座宏伟的建筑物,楼高三层,飞檐凌空,气派非凡,一楼的四周种有许多花草,她闻到的花香大概就是由飘过来
一楼有烛光,透过纸纱花雕窗,她看到里面有一抺淡影,咦,里面有人?莫非是拓跋蔺回来了?
这坏蛋偷偷回来却不坑声,是不是想给她惊喜?
那她也给他一个惊喜,他一定想不到她会半夜跑过来
炎妃然正想抬步走去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那人不是王爷,她是王爷最宠爱的常夫人”
最宠爱?炎妃然皱眉,内心有点抵触这三个字,转身,看到苗秋桐披着一件狐皮氅衣走过来,清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不知为何,炎妃然觉得她这个浅笑有点幸灾乐祸
咦,对了,她刚才怎么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是她太投入想事情,还是她……看来这个苗侧妃果然不是普通人,难怪皇太后会让如此平凡的她嫁进来
“你一定不知道,在你离开雍王府这些日子,里面那位可把自己当正主儿了,不但天天住在里面,帮王爷晒被子,收拾屋子,还帮他打理花园的一草一木我听说,王爷十分重视云归阁的一切,除了里面那位能自由出入外,打扫什么的,从不假手于人”
“哦,是吗?那我真的要谢谢她了!”炎妃然笑着,感叹道:“能者多劳啊 ... [,]
(”
“你不会不高兴?”见到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一点儿嫉妒都没有奇怪了,一般人听到自己的丈夫房里长期住着一个女人,多少都会不开心,正如她之前听到,心里也有股酸意
“怎么会呢,我还巴不得你也知道的,本宫自小就被人服侍惯,若要本宫去服侍人,那怎么行?还好有你这些侧妃夫人什么的帮忙,本宫也落得清闲”
她说得很轻松,仿佛恨不得把这烫水芋脱手似的,然后她打了一个呵斥,“累了,本宫要回去睡了,你慢慢欣赏”
语毕,越过她离开
苗秋桐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扬声试探问:“既然如此,我帮你管理王府的事务也没关系吧?”
“这些事你问王爷,无须问本宫”炎妃然没有停下脚步,心里却清楚,苗秋桐非臣然散步与她巧遇在这里,夜深人静,不可能那么巧的被遇上
很明显,她是冲着自己来的,说那些话,也是想试探听后,会如何她对常夫人可她今晚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就算她想收拾一个人,也不会在别人面流露出半分意愿
------题外话------
再面上那里,等会蓝会修改一下,别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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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回:深藏记忆,趁机挑拨。(修)
( 她跟澹台明嫣斗那多年,怎能在这个时候连皇贵妃的头衔都不保呢。ww
“不,是儿臣错在不该听信你们的话,把炎氏谋反的人斩杀后,还对逃脱的炎妃然赶尽杀。”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贵妃闻言震惊,“你别告诉本宫,过了那么久,你现在后悔了?”
“是的,我后悔了。”拓跋凛看着皇贵妃,慢慢而道:“你是不是一直知道,其实当年救我的人并非董若婕?”
皇贵妃看着他,想说什么,嘴唇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说。
“你虽然一直反对我立她为妃,但你并没有作实际的行动,跟她相比,你后来反对我和炎妃然的时候截然不同。”
“凛儿。”皇贵妃见他垂下头颅,肩膀微微耸动,似在微微啜泣。她连忙将他扶正,手中微凉,而拓跋凛脸上已经没了泪。她一怔,细细看了看手中的水珠。
“你比谁都清楚,你跟她是不可能的。”她又叹了声。“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往回看。”
“我当初不该逼她的。”他喃喃道。
“凛儿,自小本宫就教导你,不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否则,有一天它会成为你的弱点。再说,当初你接近她无非是想得到炎家的支持,母妃也知道,你从未真正爱过炎妃然,不是么?事情都过去一年了,你也不能改变什么了。”
“孤原来从未爱过她么?”拓跋凛轻轻一笑。
皇贵妃接着道:“本宫不明白事情都过去一年了,你怎么突然后悔起来呢?告诉本宫,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扰乱了你?”
一直以来,他这个儿子做事她非常满意,该狠的时候狠,可最近他怎么了,情绪反反复复,甚至开始对自己坚持要立为妃的董若婕若即若离,今天还对她冷漠起来,任由皇上下旨废妃。
难道如明慧所说的,有鬼魂回来报复么?她从不相信这个,不然当初澹台明嫣死后,就该来缠着她了。
其实她觉得世间那来什么鬼魂之类的说法,全都是因为心中有愧疚和后悔当初所做的,才会幻觉鬼魂出来,这些行为都是懦弱的行为,她的儿子绝不能有这种懦弱的表现。
是不是有事情打扰了他?
是的,自从上次在擂台和拓跋蔺比武时,擂台倒下后,轩辕臻跑来帮他包扎伤后,看到她为自己包扎的手法,他的心就开始乱了。
其实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后悔呢?他早就把有关她的一切丢掉,丢不走的只剩下记忆,而他把这些记忆藏起来。
他以为只要把一个人藏在心底最深处,就不会记起,不会为想起而痛,可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动作或是一个微笑,都有可能把最深的记忆唤醒过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冷酷无情,可以为了眼前利益,不惜拿感情作为筹码。
可现今才知道,只有在最寂寞的时候,所流露出来的才是真实的自己。
每个人都会有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不愿触及的回忆变成深深浅浅的伤口,被掩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只有在最寂寞的时候拿出来审视,然后疼得流泪,你却不能去触碰,哪怕是不经意的也不可以,因为那些伤口会疼,疼到窒息……
你不爱她,你从来没爱过她。
旁人在她死后都是这样认为的,那她在地下一定更加恨他。
以他对她的了解,一个狠心伤害过她的亲人,冷酷地逼她死的人,就算有最深刻的爱,也会在那瞬间,灰飞烟灭,那怕以后在黄泉路上碰见,她只会把他当陌路人吧。
他们这一招用得多好啊,一招斩断了他和她的情意,就算他以后后悔,也没资格了。
“凛儿、凛儿……”皇贵妃大喊:“你怎么啦?”
拓跋凛混混沌沌的脑袋终于在皇贵妃的呼喊声中回到了人间,皇贵妃怕他会在这个时候退缩,激动地抓住他两肩膀,摇晃道:“本宫不准你后悔,不管你现在对她存着什么样的感情,既然你当初选择将她牺牲了,你就更不能白白牺牲了她,知道吗?一定要将所有人击败,皇位才会是你的!”
她有多怕皇上会否定拓跋凛,他们做了那么多功夫,怎能就这样被踢出局中呢?
“凛儿,你还记得小时候母妃跟你说的话吗?你父皇对你不好,全是因为澹台明嫣和她的儿子。ww你父皇为了他们,把你留才雪地,让你冻了一夜,如果不是……不是你的外公想起你,现在你早就成为一堆黄土。”
听到皇贵妃用充满极深的幽怨及愤恨的语气说起往事,拓跋凛幼时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涌现上来……
那年他才五岁,当时还没坐上皇位的武承帝和众臣去骊山狩猎,拓跋凛硬是缠着武承帝要带他一起去,武承帝没有办法,就将他带去了。
那天下着雪,武承帝带他到雪地打猎,教他如何在雪地捕捉猎物,他趁着武承帝去找被掉到陷阱的猎物时,悄悄跑去另一边设陷阱,到时捉到猎物好让父王赞他。
谁知他刚走开,京都城便有快报传来,说太子妃和皇孙失踪了,当时太子拓跋耀也在现场,立即策马回京都城,而当时武承帝也收到消息,担心则乱,完全把雪地里的拓跋凛忘记了,带着人马也奔回京都城。
留在雪地的拓跋凛还以为武承帝会回来,结果等了一夜,最后周涛找到他时已被冻僵了,若再迟一点,神仙也难救回来。
由那时起,皇贵妃对澹台明嫣更恨之入骨,因为她的丈夫深爱着澹台明嫣,即使对方嫁为人ℚi,仍是霸占着他的心,就连她生的孩子,她的丈夫都把对方看着心头肉。
还有一次,宫中举办了皇子皇孙拓作画比赛,拓跋凛和拓跋蔺一起作了幅画,被评断拿来作比较,结果武承帝只对拓跋蔺的作赞口不绝,却把拓跋凛作的忘记了,小小的他心灵就开始不平行了。
为什么自己的父王总是忽略他,反而却对堂弟时时关爱着,好像堂弟才是他的儿子,他是捡来养的。
之后,皇贵妃就严格禁止他和拓跋蔺来往,那时起,拓跋凛再没有童年欢乐,因为皇贵妃会在他耳边不断的灌输一些对澹台明嫣和拓跋蔺的恨意。
直到太子拓跋耀和澹台明嫣都死了,拓跋凛被接回宫里,武承帝对拓跋凛更宠爱万分,从舍不得责骂他。从小他便仰望着父皇的疼爱,对高高在上的父皇,总有一份深切渴望的孺慕之情,所以,他将所有的恨完全投注在拓跋蔺的身上。
他发誓,他要不择手段地夺得皇位,然后……
对了,他怎么忘记初衷呢?他不该心存悔意。带着冷冷笑意,拓跋凛的眼里闪着可怕眸光,斩钉截铁的道:“母妃您说得对,儿臣不会让牺牲的人白牺牲的。”
为争夺太子之位,他连最爱的女人都舍弃了,为了保住太子之位,他要再一次舍弃另一段不曾开始的感情,因为若成大事者,是不能有情的!
……
夜里风大,炎妃然在梦中怎 ...
(么也醒不过来。自从回北越后,她总会梦到家人,梦到他们被斩首那一刻。
月光从屋檐的细缝中偷偷溜进来,又钻进了她的重重幔帐之中。打在她的脸上显现出来却是支离破碎的光之下的一张惨白的脸。
叔叔炎毅的脸与哥哥炎尊的脸交错出现在她眼前,哥哥总是很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端,然后说你坏啊,又捣蛋;叔叔则说她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以后谁敢娶她。
那时她是炎家的掌上明珠,是北越皇朝京城里最为无忧无虑的闺中小姐,虽然曾被未婚夫退婚了,可是她有家人的支持,很快就从那段感情走出来,迎接新的恋情。她在家中的地位和受宠程度,连堂妹炎妃瑛都嫉妒她。
“姑姑,长大后,煊儿娶你。”她可爱又聪明的小侄子在她怀中安慰当时失恋的她。
可是一转眼,所有人都倒在血泊中,身首异处。而她的堂妹炎妃瑛正值青春年华,还有她的堂姐,刚怀了身孕……
炎妃然眼角已经没有泪能再泛出来,这一刻她在梦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叔叔炎毅的头被一刀劈下,头颅滑碌碌滚下来,围观的群众有几个一口唾液便啐向他不能瞑目的脸。
“姑姑,救救煊儿,煊儿不想死!”
“不要!不要!”炎妃然拼命地甩着头。
梦中的小侄儿半吊挂在悬崖上,那小小的身体被风一吹,摇摇欲坠。“姑姑!你为什么不来救煊儿!”
煊儿,姑姑来救你……
梦中的她跑去悬崖边,刚要伸出手……
煊儿就掉了下去。
“不!”炎妃然猛地从梦中挣扎醒过来,她额头满是汗水。
一阵冷风由窗外刮进来,把窗门弄得“啪啪”作响。她感到有点冷,虽然身体出汗了,那只是虚汗。
梦,她又梦过以前的事,只是这次的梦与以往不一样。煊儿,她的煊儿……想到她那个贴心又可爱的侄儿,心很痛,很难过!如果当初她没有约拓跋凛,没有离开煊儿,是不是就……
“公主,你作恶梦?”
听到她的叫声,睡在偏厅的彩灵起床急急走过来,看到满头汗水的她,就拿了块丝绢替她擦拭。
“我出去走走。”
突然间,她不想待在床上,怕会恶梦会再回来,以前有拓跋蔺在,就算她作恶梦了,他会抱着她、安抚她,这样她才能睡得安稳。现今他不在,她无法再度入眠。
炎妃然掀起被子下床穿衣服,彩灵立即拿了件大氅衣让她披上。走出门外,见到彩灵跟上来,便道:“我想一人静静,你别跟来。”
“可是……”彩灵想说什么,但炎妃然已没有给她机会,她的双脚已迈了出去。
彩灵不由沮丧了,自从来了北越,她的公主就不需要她的服侍,她不像芊尉懂武功,可以陪在公主身边,为她办事,她只能替公主收拾房间和管理她的饮食起居,但这远远不够的,她想陪在公主身边,做她的左右手。
或者她该学一点武功,等那俊回来,就叫那俊教自己,学会了她就能做公主的左右手了。
彩灵美滋滋的想着,回身时发现琉璃和玲珑也醒来,就站在睡房门边,往这边看过来。“走走走,回去睡觉。”
她不明白当时公主干嘛留这两个丫头,在公主跟王爷离开府后,这两个人总是偷懒不做事,有几次还见到她跟苗侧妃的丫鬟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有机会她要跟公主说说才行。
想着,她回到房里,芊蔚又不在,她晚上总是出去,虽然芊蔚不说,但她知道,芊蔚肯定又为公主做事去了。
而她刚走进房里,隔壁房的琉璃披着大衣,悄悄的往另一端离开。
……
夜凉如水,炎妃然沿着长廊一直走,嫁进雍王府她的生活就没有平静过,所以一直没有好好的观赏雍王府的景色。
现在是深夜,万籁俱寂,又翻起风来,连蟋蟀都躲在洞里准备过冬眠了。
这两天她心绪不灵,刚开始以为是凤云汐的事,可她的事已落幕了,为何还会这样呢?而今天晚上,她竟然作了一个与以住不一样的梦,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暗示?
她停下脚步,站在栏栅处,仰头望着天际那一弦淡月,将快月圆了。
想到月圆,脑里不期然地浮起一张俊美容颜,他怎么还没回来呢?他不是说只需要一天时间的吗?她回来都两天了,怎么不见他回来?
想起他们分开时,他说会尽快赶回来,他还说,回来他们就做正式的夫妻。
正式?老天啊,他还真的色心不改。
想起离别那晚,她被他紧缠着,差一点就弃守阵地,让他吃干抺净。
以前外面就流传他风流不羁,桃花不断,她上辈子就经历过两个男人,这辈子怎能是他的对手呢?
晚风习习吹来,忽闻到一阵花香,香味是由东边吹来的,那里是拓跋蔺居住的云归阁。
不知道他住的云归阁是怎样的呢?
想着,双脚不由地往那移动。
一路上,灯光扑闪,幽香萦绕鼻端。
她看到前面出现一座宏伟的建筑物,楼高三层,飞檐凌空,气派非凡,一楼的四周种有许多花草,她闻到的花香大概就是由飘过来。
一楼有烛光,透过纸纱花雕窗,她看到里面有一抺淡影,咦,里面有人?莫非是拓跋蔺回来了?
这坏蛋偷偷回来却不坑声,是不是想给她惊喜?
那她也给他一个惊喜,他一定想不到她会半夜跑过来。
炎妃然正想抬步走去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那人不是王爷,她是王爷最宠爱的常夫人。”
最宠爱?炎妃然皱眉,内心有点抵触这三个字,转身,看到苗秋桐披着一件狐皮氅衣走过来,清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不知为何,炎妃然觉得她这个浅笑有点幸灾乐祸。
咦,对了,她刚才怎么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是她太投入想事情,还是她……看来这个苗侧妃果然不是普通人,难怪皇太后会让如此平凡的她嫁进来。
“你一定不知道,在你离开雍王府这些日子,里面那位可把自己当正主儿了,不但天天住在里面,帮王爷晒被子,收拾屋子,还帮他打理花园的一草一木。我听说,王爷十分重视云归阁的一切,除了里面那位能自由出入外,打扫什么的,从不假手于人。”
“哦,是吗?那我真的要谢谢她了!”炎妃然笑着,感叹道:“能者多劳啊。”
“你不会不高兴?”见到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一点儿嫉妒都没有。奇怪了,一般人听到自己的丈夫房里长期住着一个女人,多少都会不开心,正如她之前听到,心里也有股酸意。
“怎么会呢,我还巴不得。你也知道的,本宫自小就被人服侍惯,若要本宫去服侍人,那怎么行?还好有你这些侧妃夫人什么的帮忙,本宫也落得清闲。”
...
( 她说得很轻松,仿佛恨不得把这烫水芋脱手似的,然后她打了一个呵斥,“累了,本宫要回去睡了,你慢慢欣赏。”
语毕,越过她离开。
苗秋桐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扬声试探问:“既然如此,我帮你管理王府的事务也没关系吧?”
“这些事你问王爷,无须问本宫。”炎妃然没有停下脚步,心里却清楚,苗秋桐非常偶然散步与她巧遇在这里,夜深人静,不可能那么巧的被遇上。
很明显,她是冲着自己来的,说那些话,也是想试探她听了后,会如何她对常夫人。可她今晚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就算她想收拾一个人,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半分。
苗秋桐瞪着她的背影,藏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攥住,眼底不经意间几乎淬着狠毒的光,可她的语气却轻快十分。“那是不是往后的事,都只问王爷不须通过你?”
炎妃然已走了很远,夜里安静,苗秋桐的话很清晰的钻入耳里,她不禁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你还是去问王爷吧!”
反正以后有什么问题她都推给拓跋蔺,因为她知道拓跋蔺绝不会委屈她,他该知道如何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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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回:不亲不爱,百毒不侵。
( 铛府
冷风吹得书房的窗户啪啪作响,冷烈把窗户关上,转身见到拓跋尧看着手上探子快马加鞭送来的急件,眉头心锁的样子,便问道:“王爷,有什么大事吗?”
“拓跋蔺在牧阳关失踪了”语罢,拓跋尧将信函揉成一团,在掌心中一握,慢慢张开手指,那封信已化成灰烬
“失踪?怎么会?”冷烈惊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身边不是严仇和严烨吗?”
据他所知,拓跋蔺身边的护卫个个非等闲之辈,而且还有一个极为神秘的银睿峻曾经他多方面打听这个人,只知道他不是北越人,其他的却什么都打听不到
拓跋尧脸色凝重的说:“他们在前天夜里遇到黑衣人袭击,那俊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人”
“牧阳关两边都是悬崖峭壁,若有心人在设了埋伏的确危险,但以他们的行程,不该夜里才到那的,他们该到镇上才是”冷烈疑惑的说
“你忘记了吗?那天下雨了,一片烟雾朦胧,当然是难很辨清四周的环境,他们没有迷路已万幸了”
“他们也太大意了”冷烈不知该不该同情拓跋蔺,一般情况下,这种天气是不应该赶路的,还是他有什么事情需急回京接着他又问:“那现在我们怎么做?皇上若听到拓跋蔺失踪的消息,肯定会震怒,听王喆说,皇上身体不太好,最近容易泛累,气色比以往差了许多”
“是吗?”拓跋尧想起什么,绽开一抹幽冷神秘的微笑,“那不是更好,他终于可以休息”
“王爷……”
拓跋尧知道他想说什么,抬手打断道:“你派些人手去找拓跋蔺,不管是生是死,一定要找到人”
“是”冷烈应声,然后又问:“那拓跋蔺失踪的消息要不要封锁?”他的皇上皇后听到,会受不了,还有早就想铲除拓跋蔺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振奋消息
“不用,最好将这消息传播开来,人人佳知”拓跋尧勾唇而笑,似有惟恐天下不乱之意
“好,属下马上去办”冷烈虽有疑惑,但聪明没有问,他知道主子做事向来有分寸,既然他要说把消息散播出来,必定有他的道理
冷烈离开后,拓跋尧在书房里看了几本奏折,忽然想起什么来,便放下奏折走出去,在回廊的转弯处,见到管事的张嬷嬷迎面走来,他便问道:“王妃回来后都做了些什么?”
他原本打算安排一个丫鬟跟随凤云汐,随时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可这样做似太明显了,以她那样精明,一看就知道他的用意,所以干脆让管事的张嬷嬷留意她的动向
张嬷嬷正要去向他禀报,现在这里遇到,行了个礼,便答道:“回王爷,王妃回来后什么也没做,听她身边的丫鬟说,王妃回来就倒床而睡,晚餐也没起来吃”
她竟然这么安分?拓跋尧唇角微扬,点了点头,走了两步,顿住脚步,回身对张嬷嬷说:“你吩咐下去,让厨房弄些夜宵到景云苑”
景云苑是他们婚后住的寝宫,原本是拓跋尧的书斋,因所在处环境优美,拓跋尧知道凤云汐挑剔,所以就选了这个地方作为他们的婚后住的地方
夜里,淡月被薄纱般的云层遮住了光辉只剩几丝淡淡的幽光洒在大地上
拓跋尧畅通无阻地走进景云苑,凤云汐不习惯让人守在门口,所以她服侍她的丫鬟都回房睡了拓跋尧轻轻推开门,并又轻轻关上门
房里并不是全黑暗,落角里还有几支烛光点燃着,大概是来到陌生环境,凤云汐睡前叫丫鬟一定要留着几支烛光
因此,此刻的拓跋尧能清楚看到室内的一切,越过前厅,掀起珠帘走进内室,慢慢移到床边,见到一张熟睡的脸孔露出棉绒外,两边脸颊绯红,像只熟透的苹果,双唇莹润,似含苞的花瓣,令人禁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他脱掉衣服,只剩下里衣,掀开被子钻进去,手刚触碰到她光滑的手臂时,才发现她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他先是一愣,接着像个毛头小子似地兴奋了,不断地往前伸
原来他的新婚妻子还有祼睡的习惯,这真是他的福音啊
她睡得很熟,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而他非常不君子地摸着她的身子,那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滑嫩的手感让他满意地连连点头
说实在的,什么婚前协议,他压根就不想答应她,不管他爱不爱她,她是他选定的王妃,这辈子都是,而且他得尽快有个孩子,这样一来,凤丞相就完全靠往他这边
武承帝想打什么注意他很清楚,当初同意让凤云汐嫁给他,无非想利用他来牵制太子那股势力,他以为他即使有了凤丞相,也难成气候,不会对他选出来的太子有威胁
那又何妨呢,这么多年来,他已习惯父皇对他的忽视和排斥,而他从来就没有把他当作父亲,不再期望他会对自己一丝的温情,对于亲情,他早就看淡了
怀里的女人,将来会是他孩子的母亲,不管她愿不愿,只是……他不想趁人之危,再说,以她的性格,若是他强来的话,肯定对他抵抗到底,到时只怕他吃不还被她整惨她是他见过所有女人中,最让他意外的一个
刚认识她的时候,那时她才五岁,坐在御书房的台阶上,粉嘟嘟的小脸有一丝红晕,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笑起来像月亮,红红的小嘴嘟起来,煞是可爱
他原本是来找父皇的,看到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多瞧了两眼,谁知她猛地站起来,冲出他跟前,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弯起来,作了一个挖的动作,恶狠狠地恐吓他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艾相不相信本小姐我会挖了你的眼睛!”
那时他被她吓呆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不点,变脸后居然是一个小恶霸!
再见面时她十岁,他被朋友带去春满园开荤,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她,竟然打扮成小男孩的涅,在春满园门口摆地摊卖春宫图,如果不是她那双清澈中带有几许不符合年龄的狡黠,他真的认不出她来
之后陆陆续续听到有关于她惊世骇俗的事
例如,城东的陈员外要娶第十二个小妾,她居然把新娘掉包了,换上一个六十岁的老婆婆,还在人家新房挂着彩条,写着这才符合男才女貌
例如,她把炎将军的千金拐去闯荡江湖,两人还被江湖上两大黑道追杀,若不是凤清歌出面,只怕她们现在尸首分家了
例如,她在买下城西废墟弄什么炸药库,结果把整个废墟都炸了,几乎连累了附近几家染布厂,幸好没有死伤
还有,城东的何三保,因为欠下不少赌债,只好把家中的妻子卖去春满楼,她知道后,反而把何三豹去像姑馆,更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吓得何三保从此不敢赌,安分守已在城里的菜场上卖起猪肉来,现在改名叫猪肉保
若说她起所做的事真的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 [,]
(,若没有强大的心脏,肯定会被她惊世之举而吓跑幸而他自小就清楚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其实认真说来,她并非是适合做他的王妃,武承帝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放心把她指给他
想到此,他叹了一声
就这时,听到厅里有轻微的脚步声,大概是张嬷嬷把夜宵端上来,原本想叫她起来吃夜宵的,可看她睡得如此沉,又不忍叫醒她前几天赶路,想她并没有好好睡,再加上两夜的牢狱,她肯定累极了,才连晚餐都不起来吃
还是算了吧,他将睡得极沉的女人搂在怀里,在她肩颈处嗅了嗅,一股淡淡梨花香钻入鼻中,令他烦躁的心灵瞬间沉静下来,想不到她身上还有这种功效,冲着这一点,他就没有娶错妻子
连日来的奔波疲劳渐渐在此刻放松的心情下慢慢袭来,他紧紧地搂着她,感觉她丝滑的肌肤在自己身上转移,他满足地睡了过去
梦里的凤云汐感觉身体有些热,本来她睡得好好的,可是手脚似乎被钢铁给禁锢了,她越是挣扎,越是挣不开
她的额上冒着淡淡的薄汗因为她习惯祼睡,所以在睡觉前,怕夜里会冷,特意叫小乔换了张棉绒被子,莫非这被子太厚了,不然她怎么热得很难受?
掀开被子,一阵冷意立即钻了进来,她瑟缩了一下,再次盖回被子,然后想蜷曲着身体,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伸手悄悄往下一探,赫然摸到一个湿热的东西圈住她的身体,她第一反应就是弹起来大叫一声,“啊……”
本来抱着美人睡得正香甜的拓跋尧,在刺耳的尖叫声中悠然转醒,看见女人祼露在外的娇躯,他第一反应就是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的丰满
“啊……”凤云汐又惨叫一声
她的声音在这样的情境下有些煞风景,不过不影响拓跋尧的心情,他一手枕着脑袋,一手轻轻地拂过她丰盈她的小腹,甚至在她腿根敏感的地方摸了摸
这一下,凤云汐从迷蒙的情绪中蓦然惊醒,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此刻正祼着身体,虽然早就被他看光了,可是彼时非此时她迅速扯过被子护在胸前,然后瞪大眼,含恨地指着他怒道:“拓跋尧,原是你这个色狼……”
刚刚她还以为是什么怪物,爬上她的床对她性骚扰,原来竟然是他真看不出来,他居然如此恶劣,不,早就看出来,在那天被他由湖里捞上来就知道,只是她睡前忘记这不是她一个人的房间,才让他有机可乘
“早安,我的王妃”
没有了美好风景看,真有点可怜,拓跋尧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极少笑的他,不知发什么神经,嘴边居然挂着一抺笑容,要是平时凤云汐一定会认为这是个奇迹,可是现在她却极是讨厌,因为这个笑容,怎么看都觉得不怀好意
“这怎么会出现这里?”话刚问出口,凤云汐恨不得咬断舌头,这么问真是多余的
看着慌忙扯着被子,深怕会随时掉来的凤云汐,拓跋尧低沉笑了,“傻瓜,这是我们的新房,再说,你忘记在牢里,答应过我什么了?”
怎么会忘记呢?若不是他提起,她真的想假装忘记了,在牢里,他说给他生孩子,她当时只是敷衍他才答应了想着,她低垂头,悄悄往床沿移去
瞄了她一眼,拓跋尧岂不晓她想做什么,故意叹了声道:“唉,看来是有人想耍赖”
“谁说我耍赖的,我只是不想而已,我们又不相爱,干嘛要制造一个生命出来,你不知道,在没有爱的家庭里,孩子是不会幸福的吗?”
拓跋尧对她扬扬眉,“你怎么会认我们不相爱?”
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凤云汐疑惑地开口了,“拓跋尧,你不一样……”
以前的他高傲冷漠,现在的他同样是高傲,只是他的冷漠为什么会不见了呢?这样她很不习惯
特别是他会笑了,可是笑起来却令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是说他笑得难看,事实上,他笑起来很好看,就像冬天里的冰雪遇到太阳般的感觉,可是她不知道,他的笑背后不知藏着什么目的
如果说拓跋凛是一头贪得无厌的柴狼,那么,一直被皇上和拓跋凛压制的拓跋尧,若一朝让他得势,必定成为一头饿狼试问这样的男人,你敢相信与他有未来吗?
拓跋尧挑了挑眉,要是眼前的女人与别的女人在他说了那些话后相同反应,那只能说明,她不是他想要的,幸好她的反应与别的女人不一样
“怎么,你不喜欢?”
“说不上来喜不喜欢”凤云汐只是不懂,婚前她明明跟他说得很清楚,可是他却刻意遗忘般,“你想要什么?”他的转变是在她掉到湖里,被他扛回紫客栈后吧
“你懂的”拓跋尧对她扬扬眉,“用你的心想想”
如果他不是拓跋尧,那么凤云汐会以为这个男人对她有意思,可他是拓跋尧,即使他曾经帮过她,可在她的记忆中,他永远是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少年
自她五岁那年与他第一次见面起,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永远是波澜不兴,也许他会因为巩固自己的位置而娶她,但她不愿意承认,他的种种行为是因为喜欢她
何况,他曾跟凤晓云在一起过,新婚那晚,他们还拥抱在一起,至于后来没有更过份的动作,那就不然知了,而且除了凤晓云,也不知会不会还有别的女人
凤云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突然发现嫁给拓跋尧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诚如哥哥凤清歌所说,不仅会被他吃得死死的,而且有可能永远看不透这个男人哥哥还说,老爹会把她嫁给他,目的就是想让这个男人管她,可是老爹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个男人会伤害她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爱,不爱百毒不侵!
“你喜欢我?”她不想问的,但还是问出来了,即使再怎么卑鄙这种行为,但追根究底是女人的天性
拓跋尧看着她畏缩的涅,意识到自己如果不把话清楚的话,某人也许只把他的行为解释成玩弄
“不讨厌”他坦承
的确,他从没有讨厌过她,即使她曾做过多么惊世骇俗的事,在很众人眼中,她是一个怪胎,一个离经叛道的野千金,但在他眼中,恰是她的特别之处
不然,他不会娶她为妻
凤云汐一愣,这是什么答案,不讨厌?不讨厌并不等于喜欢,像就她不讨厌她家街尾那个油嘴滑舌的阿豆仔,但若说她喜欢阿豆仔,这不可能的
见她不吭声,以为她不喜欢自己的回答,拓跋尧有些气馁了第一次对女人坦白自己的心声竟然是这样,可知道,就算是凤晓云,他都不曾跟她这样说过
“云汐,给我生个孩子吧”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好似讲的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什么?”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几分
“跟我生个孩子有好处,比如自由,比如爱,也许我们会因为孩子而相爱”他诱惑她 ... [,]
(,因为他知道她很喜欢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爱的人组织一个家庭,一起带着孩子去闯荡江湖,后面那个愿望,他可能给不了,但他会适量给她一点自由
凤云汐看着男人一脸悠闲慵懒地躺在他们的床上,而他不经意半敞开的里衣,袒露出麦色黝健的肌肤上,那点鲜红的红豆,与他的肌肤很鲜明的对比,早已见惯男人祼露身体的她,脸上不禁微微发热,她撇过头,压下心底那股紧张
一个因利益与她成亲的男人,一个会绑着她手脚在床上任意折腾她的男人,现在却大言不惭地与她说,跟他生个孩子?
拓跋尧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她凤云汐脑子有问题
想到此,凤云汐对他嫣然一笑,“拓跋尧……”
“嗯?”他咧嘴而笑,以为她答应,洗耳恭听
“等你弄懂什么叫”爱“,我就答应给你生个孩子”
可想而知,被凤云汐拒绝的拓跋尧心情有多郁闷,他想了很久也想不通,爱有这么重要吗?很多夫妻没有爱,还不是一样生孩子,一起白头到老
------题外话------
不再冷漠的拓跋尧是不是有点人性化?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云汐和尧这一对前期甜蜜,后期大虐
如果看过《醉前尘之诱欢恋》的亲们,还记得后面出来的凤隽吗?呵呵,那是云汐和尧的儿子为什么会姓凤,我想你们会猜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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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回:皇帝震怒,太子跪求。
( 太子府
“太子殿下,密探来报,周丞相果然出手了,他在牧阳关暗算拓跋蔺”元华接到密探的报告,立即向拓跋凛汇报
拓跋凛还没有应声,一旁的拓跋禛开口道:“果然够狠,居然赶尽杀绝”
太子詹事常德道:“周丞相是为太子清除阻碍,只是他这样做太危险了,万一事败了,我想我们都难卸责任”
周丞相毕竟是太子的外公,若他出事了,太子必然会被连累,所以最近太子都不敢再跟他来往,特别经过那次暴乱后,因为皇上似乎开始怀疑是太子所为
拓跋禛冷笑道:“他才没有这么好心,肯定是因为拓跋蔺知道他的秘密,或者他想掩饰什么,不然怎么会冒这个危险”
元华和常德一怔,其实大家都清楚周丞相想要的是什么,只是两人互利关系而已,拓跋凛当上皇上,周氏脸上都有光,但若是他们想要更多,那是不可能,现在看来这层关系开始慢慢有裂痕
拓跋凛没有答话,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茶盏,淡淡的啜了一口,好半晌才道:“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如何挽回父皇对孤的信任,这次绝不能让他认为拓跋蔺失踪与孤有关系”
元华抱怨道:“原本就跟太子没关系,都是周丞相自作主张”
常德却脸上有凝滤之色,缓缓道:“依太子的意思,我们应该怎样做呢?皇上那么高调的废了太子妃,目前您要得再结一门亲事,巩固实力才行”董若婕之位已被皇上废了,可现在仍赖在太子府不肯走,他也得要去处理这事
拓跋凛又啜了口茶,将茶盏往案上一搁,眸光深暗:“总会有想到办法的,就比如拓跋蔺失踪的事”
拓跋禛突然一拍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借着拓跋蔺失踪的事,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你的手足之情,借以表明拓跋蔺失踪的事与你没关系”
拓跋凛笑而不语
常德道:“既然太子殿下有如此打算,那我们立即发散人去找他”
“不急,明天演了戏再派人去”拓跋凛对拓跋禛道:“你去通知明城,看他那边情况如何”
“是,对了”拓跋禛想起了什么,道:“拓跋尧那边要不要派人监视有何动静,他之前到沪州城,不知道有没有跟拓跋蔺达成什么协议,万一他们是联合对付我们,那我们就防不胜防”
闻言,拓跋凛眸光深凝,这个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见他们平时没有来往,再上他们没有什么关联,可现在不一样,他们中间夹了个凤云汐,这个女人与炎妃然情如妹姐,在炎妃然死后,她跑到他面前,嚷着要杀了他替炎妃然报仇
最近几个月她倒是沉静了下来,见到他只是漠视而过,绝口不提报仇的事,要不是今天在朝堂上她说那翻话,他以为她自知力爆斗不过他才放弃了
若他没有猜错的话,凤云汐嫁给拓跋尧肯定是想拉拢他,联合拓跋凛对付他,所以,难不保她真的做到了,让拓跋尧和拓跋蔺两人达成协议,一起对付他
看来他要重新拟订计划,务必将不利于他的阻碍一一铲除,不过先得解决了眼前的困境,再收拾他们也不迟即使母妃一再的告诉她,不可小看拓跋尧,可他从来没有将他看作对手一个同样得不到父皇疼爱,却没有任何背景可靠的王爷,难成气候
“不必了,你不是有派人去监视凤云汐吗?不想打草惊蛇,监视一个就行了”凤云汐才是他最大的隐患,只有她才能将拓跋蔺和拓跋尧联合起来,而对待拓跋尧他有更好的人选
……
拓跋蔺在回京的路上失踪一事,在拓跋尧放出风声后不多久,全朝野的众臣们都已知道了,对此事议论纷纷
有人兴奋,有人愁,有人叹息摇头,但谁也没想到,武承帝听到此消息,十分震怒,当着文武百官面前,朝太子狠狠掴了一个耳光
“畜生!连你的弟弟都不放过,若他有什么不测,朕……”武承帝话还没说完,竟然吐了口鲜血,差点晕倒,吓得群众慌乱极了
让他们更震惊的是,武承帝竟然打太子!
为什么?
难道武承帝认为雍亲王的失踪是与太子有关?
日前拓跋蔺派人给武承帝密送回来的奏章和帐册,帐册里记录了这些年来,杨立万自入朝为官后,贪污受贿并参与买官卖官,谎报灾情从中牟利的种种收入帐,涉及人员包括燕州州刺史徐学仁沪州诸县令前御史中丞何广洪吏部户部等几十人官位上从四品大官下至九品芝麻官,一共卖官百余
至于运河修建一事,根本不是如杨立万呈报所言,修建运河时偷工减料,克扣下朝廷拨下的公款,使运河近些年几乎年年倒塌,灾情无数,而杨立万却隐瞒事实
去年因为事迹败露,就把责任推给知府陈志明今年再次出现灾情,却与盗匪勾结,劫走朝廷赈灾银两,又往百姓身上征交杂税,欺上瞒下,已经贪污纹银达到数千万不止,在他私藏的宝库里,搜刮出财宝数亿以计
杨立万只是一个地州太守,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出诸多恶事,却让朝堂的人无所觉,除非朝堂上有人在背后替他掩护,或者那个人就是幕后主使者
但是,杨立万在押运回京都的途中,却被人毒害,无法让他供出与他同谋者虽然杨立万死了,但在朝廷上能呼风唤雨的,没几个人有这种本事,因此,很容易猜到是谁,只是差证据而已
可现在,连调查此案的关键人物都失踪,下落不明,试问对方做事有多猖狂,有可能会对拓跋蔺赶尽杀绝,此刻的他肯定凶多吉少
武承帝听到这样的消息,能不生气,不动怒吗?只是他也是一个父亲,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了巩固自已地位,居然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来,就算有心想偏护也偏护不来的,何况受害那个也是他的儿子,他心爱的女人的儿子
因此,武承帝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病倒了,但又怕那些在朝上兴风作浪的趁机作乱,最后他还是带病上朝,稳定朝中局势,并命禁军统领文泫暗是查探,却发现无从下手,唯一知道的是那些黑衣人是某人专门训练出来的死士,毫不把个人生死看在眼内,因为除了冲上来厮杀的死士外,还有一批埋伏在暗处对他们放箭,万箭射来,那俊和严烨就这样跟拓跋蔺他们分开
拓跋凛被武承帝打了后,跪在御书房外,声称自己并没有做任何伤害拓跋蔺的事,那时天空下恻恻秋雨,他存心找虐似的,一直跪在那里
皇贵妃听后心疼死了,她立即前去求皇上,可却被挡在门外,她只能站在长廊里,陪着拓跋凛,并派人通知皇太后,消她能在皇上面前替拓跋凛说说情,但皇太后也拒绝了,理由是他应得一些教训
“咳咳……”
御书房内,武承帝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用丝绢捂着嘴,当拿下丝绢时,上面竟然有一丝 ... [,]
(血迹,王喆见状,可吓慌了
“皇上,您生病了,还是先让太医来看看吧?”之前在朝堂吐血太医已诊断过了,说皇上操劳过度,又受到打击才会吐血,若再如此,得要及时通知
皇上身体一直很好,可最近几个月,时不时生点小铂但对身体没什么大碍,皇上便叫他莫吭声可最近几天,不知道怎么的,皇上的身体状况开始下降,现在竟然还咳出血来,这叫他能不忧心
王喆转身作势就要离开,却被武承帝叫住
“别去!朕没有事”武承帝眼神一黯,随即想起什么,又道:“你派人去找莫问,让他进宫,这事要保密,知道吗?”
“好,奴才就去办,不过……”王喆看着神色苍白的皇上,犹豫了一下,道:“皇上,太子在门外跪了三个时辰,外面还下着秋雨”
将近入冬了,天空总是时不时下场雨,雍亲王也是因为一场大雨耽误了行程,才会让那些暗杀者有机可乘
武承帝斜瞪了王喆一眼,似乎是怪责他多嘴,吓得王喆不敢再多言,因为刚才皇贵妃拜托他在皇上面前说两句,可看情形是不行了
“哼!他以为跪在那里不起来,朕就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吗?”想到另一个还不知生死的儿子,他的心像被什么刮了一样,若他有什么不测,他以后下到黄泉有何颜面见嫣儿
其实他知道这事可能不是拓跋凛做的,但总得有人出来承担,既然他肯站出来为自己辩护,那事情就不会太复杂,起码幕后那人心不再平静
只是……
唉!心手是肉心背也是肉,他这个做父亲的又何偿不心疼现在唯一期盼就是蔺儿能平安归来!昨天还跟他的媳妇说,要他们好好过日子,转眼他们却遭遇这种事,这叫他如何和西临国王交待
……
一片迷蒙的白雾,她看见自己穿着单薄的紫衫,在这里转了好几圈,都找不出路,然后站在那里,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很无助
她依稀看到那人不是她,她怎么可能露出那么迷茫害怕的表情,这一年来,已学会把情绪藏在心底,此刻的她却放任情绪写在脸上,被别人看得明明白白?
突然,四周的白雾消失了,出现的眼前却是悬崖峭壁,四周很安静,却阴冷入骨而她心中恐惧感是那般清晰,令肢体颤抖,令呼吸窒息
崖边仿佛有个声音在叫换她,她拔脚就往那奔去,快要到悬崖边时,身后骤然有个声音响起:“站住”
那声音很遥远传,却是她熟悉的,她正要转身时,一阵狂风罩来,居然把她吹到悬崖边,就要往下掉的刹那,她看到拓跋蔺一脸惊惧地朝她奔过来,抓住她的手
她心安定,正想说什么,看到拓跋蔺身后出现另一张熟悉的脸,这张脸竟然是她!
正确来说,是前世的她!
而这时,拓跋蔺竟然放开了她的手,任由她掉下悬崖……
“不要!不要——”炎妃然猛然惊醒,浑身冷汗如雨
“公主,你怎么了?”彩灵抱着小狐狸由外面奔进来,把狐狸随手放在桌面上,来到床前急声道:“你又做噩了吗?”
入眼处,红色的帐嵯一排金色流苏静静垂挂,空气里有淡淡的檀香味道,这是她的卧室
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中午用过膳后,见泛困就回床躺一下,没想到她做梦了,幸好,只是一个梦……
掀被下床,瞧见蹲坐在桌面上的小狐狸,像是想起什么般,心中一惊,仿佛再度看见自已掉下悬崖那种震惊又不敢置信表情
不,不会的
不是说梦与现实正好相反吗?
“公主,芊蔚刚刚回来了,见你睡了,她说去换件衣服”
彩灵刚说完,芊蔚就走了进来,看到炎妃然时掂量了一下,炎妃然皱眉,“有什么事发生吗?”
她昨天让芊蔚去查探一下拓跋蔺为何到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被沪州那边的事情耽误了还是怎么的,可现在见她一副难言的样子,她的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升
芊尉的嘴唇不住颤抖,嘶哑着声音道,“王爷失踪了!”
心中一直悬着忐忑着的那个部位终于沉了下去,仿佛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似的炎妃然听见自已的声音在空气中飘:“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是遇到黑衣暗士袭击,那俊不敢声张,只通知了铛,但今天朝野内外都知道了,正为此事议论纷纷,皇上震怒,还掴打了太子”
炎妃然低头,沉思不语
失踪?他竟然失踪了?皇上打了太子,难道是他做的?猛地,她想起昨晚和太子分开时他说的话
“你去叫人备车,半个时辰后启程”
“王妃的意思是?”
双手在身侧慢慢握紧,回首望窗外,天空灰暗,淅淅沥沥地下着秋雨,那一丝丝的细雨,变成了担忧
“我要去找他!”
“不行!”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严仇高大的身影出现她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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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回:新仇旧恨,解决叛徒
( 炎妃然愕然的看着严仇,不解的问:“为什么?”
严仇抿唇,提醒道:“因为你是雍王妃,一个不懂武功的人,若到外面找人,必然会遇到危险。ww现在外在找他的人多,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什么,你还能再装下去吗?”
“我不装行吗?”她当时装不懂武功,只是想在未选夫婿前,降低武承帝及某些人对她的戒备心,现在她都是雍王妃的身份,无须再装下去。
“不行。”严仇严肃道:“王爷不想你因为他再出什么事,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万一他回来,而你出了事,这叫我们该如何向他交待?”
他回京那天,拓跋蔺再三的叮嘱,无论他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时间要保护好王妃,千万别让她冲动走出什么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跟他在一起的吗?”她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严仇正和拓跋蔺一起去围剿盗匪的。
“王爷命属下先回来办点事。”
他那天晚上接了拓跋蔺的命令回京都城找刘贵,原本拓跋蔺叫他休息一下,天亮出发的,但他想到情势紧急,不能耽误了被对手先下手为强,因此,他当晚就快马加鞭赶回京都。果然被料中了,他昨晚找到刘贵时,刘贵差点遭毒手,幸好他及时赶到。
于是他连夜送刘贵去了安全的地方让人监押着,回到却听到拓跋蔺在牧阳关失踪的事,他马上想到在府中的炎妃然,怕她会听到消息急着去找人,果然如此,还好他及时阻止。
炎妃然没有问他办什么事,既然他没主动说,肯定是拓跋蔺吩咐他不能说,只是想到拓跋蔺现在不知道生死,她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你等我,到时我会给你最好的。”
“不会等太久的。”
耳边不由又响起拓跋凛那晚的话,炎妃然脸色阴沉下来,心想,为了皇位,拓跋凛就这么丧心病狂,一次又一次的加害他人,继而又想到自己对他的感情……
她恨得咬牙切齿,双手攥紧着拳头猛地击向桌面,顿时一声巨响,吓得蹲在上面的小狐狸急急跳了下来,跑到一边躲藏起来。
怕怕,主人的怒火吓死它了。『』但它又禁不住好奇地伸出头,琉璃般眼睛看向主人,想瞧瞧她到底怎么啦。
在场的三人也被吓了一跳。这是炎妃然首次在他们面前显露情绪,以前就算她有多恨多不高兴,都只会用微笑代替。
首先发现不对的是彩灵,她看到桌面被点击出一个洞,可炎妃然的手染上了鲜血,她立即跑去拿药箱,芊蔚则掏出怀里的手帕,要替她止血,却被严仇挡住。
芊蔚不解地瞧了他一眼,而严仇却什么也没说,执起炎妃然的手,细心地替她挑陷在肉里的木屑,“怎还是这么冲动,你以为自己的拳头是铁锤啊?”责备的语气里着几分怜爱与疼惜。
炎妃然眨眨眼,愕然地凝着他,他的举动让她有点懵懂了,作为一个护卫,他现在的举动超出范围了,何况她还有两个丫鬟在身边,他这样做是不是不符合身份?
这时彩灵拿药箱回来,由里面找到金创药和干净的纱布,严仇似乎未没有发现自己的举动已惹来注目,他接过来彩灵手中的东西,先替炎妃然涂上金创药,仿佛怕她会痛,把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
这熟悉的动作令炎妃然一怔,但她没出声音制止,只是静静地任他用纱布包扎,而彩灵和芊蔚也被严仇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见炎妃然没有拒绝他,两人互望了一眼,同样没有出声提醒。
“严护卫心疼公主此举,让奴婢不禁想起我们的太子殿下,公主受伤时,太子殿下也像严护卫一样帮公主涂药和包扎。”最后还是彩灵打破室内的沉默,她的话成功的让严仇停止了动作。
严仇放开她,道歉并解释道:“对不起!属下越轨了,属下只是担心公主。”
炎妃然瞪了彩灵一眼,似是在责怪她多嘴,然后笑对严仇说:“没关系,你的确让我想起自己的哥哥,以前我每次受伤,他也像你刚才那样紧张我,他知道我怕痛,上药时总会帮我吹吹伤口。”
说着的时候,眼前仿佛浮现昔日的情景,她嘴角微微弯起,艳丽的脸蛋上有着一抺淡淡的温柔,这让彩灵和芊蔚看着眼直了,这是她们来北越后第一次看到主子有这么温柔的表情。
彩灵以前自然见过,只是现在比以前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可能是经历过波折后,人思想成熟了,整体发散出来的气质不一样了。
“找人的事就由我来吧,你那里都不准去,安心在这里等候消息。”严仇见在她这里待久了,差点忘记正事,离开时再三的叮嘱她。
“知道啦。”炎妃然点头应着,然后轻声叹道:“严护卫如果是我哥哥就好了。”
严仇走到门口,提脚正要跨过门槛,她的声音虽然轻,却飘进耳里,害得他差点被门槛绊倒,幸好他反应快,以至没摔下狗趴屎。
“噗哧”一声,芊蔚率先笑了出来,接着是彩灵,可严仇走得太快了,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炎妃然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她现在忧心着拓跋蔺的安危。
她朝彩灵看了一眼,彩灵会意了,立即抱着小狐狸走出去,在走廊里跟它玩耍。其实也不是玩耍,因为炎妃然有事情要跟芊尉说,怕隔墙有耳,毕竟这里有两个丫鬟并不是她们的人。
“芊蔚,你跟芳菲联络一下,看她能不能帮忙找拓跋蔺。”牧阳关离沪州城近,芳菲那里的人脉比较多,找人可能会快些。
“好,只是不知道她动身上来京都城没有。”前天她跟芳菲联系,她说要上来京都城办点事。“还有,芳菲跟奴婢说,在沪州城她有去找你,只是被人挡在门外,还有,你给她的信是叫她不要再来找你……”
“嗯,我知道了。”她出声阻止芊尉说下去,因为这些现在不再重要,她知道,现在朝政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暗流涌动。如果拓跋蔺的失踪是跟太子和周丞相有关,那么,他们接下来肯定有所动作。
于是她低声交给芊尉几个任务,并叫她派人密切监视太子和周丞相的动向,在这两个人当中,肯定有一个是暗杀拓跋蔺的真凶,或者说,两人狼狈为奸也能说得过去。
待芊蔚领命出去后,她坐下来沉思,拓跋凛的阴险狡诈她领会过来,拓跋蔺失踪后,他竟然跪在御书房外,肯定在算计着什么。倘若拓跋蔺这次有什么不测,整个朝里以后几乎没有多人敢跟他作对,他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即使犯了再多错,只要肯回来,就能被原谅。
可她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害在乎她的人,她曾说过,她要亲手毁掉他,毁掉他心之向往的东西。他和董若婕琴瑟和鸣,夫妻和睦,她就要让他们得不到安宁,他想计谋这片江山,那她便让他永远得不到。
现今他想挽回皇上的心是吗?她绝不能让原如愿,可她下步该如何做呢?
就在这时,枕霞阁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
(侧耳细听,似乎全是女子的声音,其中有一个是苗楸桐。她来这里干嘛?昨晚在云归阁遇到,别以为她是白痴,认为那是巧合,肯定是有人到她那里报告自己的行踪。
“王妃,是苗侧妃带着几个侍妾在外面求见,她们听闻王爷失踪都很担心,想来问问王妃有什么她们可以帮忙的?”琉璃由外面跑进来跟她报告。
“让她们回去吧,唯一帮忙的事,就是别惹事。”
听到琉璃说几个侍妾,心里像有什么堵住般,虽然他跟她解释过这些侍妾是别人硬送过来的,一根寒毛都没有碰过,现在不碰,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碰,毕竟她们都是他的女人。
“可苗侧妃说,她们要知道王爷现在的情况,是生还是死……”
“琉璃,这些日子辛苦了。”未等琉璃把话说完,炎妃然便打断她的道:“你收拾一下东西,到苗侧妃那边去吧,你这么帮得她的忙,想必她会很欢迎。”
“王……王妃,奴婢……”闻言,琉璃吓得脸色一变,扑到炎妃然跟前,跪下道:“奴婢到底做错了什么?王妃,别赶奴婢走?”
“你没有做错,事实上你做得很好,至少苗侧妃会这么认为。”早上梳妆的时候,彩灵不管她是否愿意听,这些天王府大小事全都跟她报告了。知道在她不在府这段期间,琉璃跟苗秋桐的丫鬟有来密切,有一次还见到她带对方进枕霞阁。
从她们来的第一天她就跟她们讲得很清楚,除非经允许,否则,枕霞阁丫鬟管事者,不得带其他人进枕霞阁,琉璃不但带人进来,还做了苗秋桐的眼线,把枕霞阁的事泄露给外人。
当初把她和玲珑留下来,原想用反间计,但从这些天发生的事看来,她不能再站在被动的位置,她必须主动出击才行。
她没有理琉璃的跪求,命来管事嬷嬷带她下去收拾东西,然后让人备马车,她要进宫见皇上。
拓跋凛会做戏,那她也一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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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更新晚了,昨天没好好睡,我打字都打错了好几次。今天是2013年最后一天,先预祝各位元旦快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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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回:进宫见驾,绝不姑息
( 雨还在下,只是比之前细了一点,但密密麻麻的,走在雨幕里,衣服仍是很快被淋湿了
刚上马车,就被人拦截赚彩灵掀开车帘一看,竟然是苗秋桐,她回头对炎妃然说:“是苗侧妃”
炎妃然皱眉,有点不悦,由彩灵身侧看去,见到站在马车前的苗秋桐手上拿着一只包袱,挑了挑眉头,淡淡的出声问:“有事吗?”
“我……”苗秋桐有点迟疑地咬了咬唇道:“妹妹也的王爷,姐姐能不能带妹妹一起去”
闻言,炎妃然轻笑,微扬的唇角带有三分嘲弄道:“你知道本宫去哪里吗?”对于苗秋桐仍不改口自称妹妹,她也懒得纠正
“姐姐不是去找王爷吗?”
“谁说本宫去找王爷?”
苗秋桐微微一怔,随即紧张地问:“姐姐不去找王爷,王爷怎么办?他失踪姐姐不的吗?”
“苗侧妃,若你想去找他请便吧,本宫还别的事,恕不奉陪”说完,炎妃然叫彩灵放下布帘
苗秋桐一听,急问:“姐姐不去找他,那姐姐现在去哪里?”
原来苗秋桐想打探她的去向才是重点,并非是想跟去找拓跋蔺,炎妃然的脸上仍是带着淡定的微笑,“本宫去哪里轮不到苗侧妃管吧”
苗秋桐被问得语塞,表情微微一变,抓住包袱的手紧了紧,低垂的眼眸闪过一抺黯然,而炎妃然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示意彩灵可以叫车夫继续走
“夫人,现在我们去不去找王爷?”苗秋桐的丫鬟秋儿走过来问
苗秋桐想了一下,下定决心道:“去吧,怎么不去”
既然轩辕臻不去,她当然要去找,这是她表现的好机会,不是吗?就算找不到,也得做一下戏给别人看,她这个侧妃比正妃还要在乎王爷的生死
“可现在下雨……”
秋儿还没说完,苗秋桐猛地抓住她的手,低声道:“拉住我,叫我不要去找王爷,现在在下雨,快些!”
秋儿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苗秋桐说:“秋儿,你别拦住我,我一定要去找王爷,他现在生死未卜……”
“夫人……”
“你别拉我啦,就让我去吧”苗秋桐边说边斜眼瞄到陆总管和十皇子拓跋昊快要走近,就放开秋儿的手,拿着包袱就要走
“夫人,奴婢……”
“怎么回事?”出声问的是拓跋昊,他刚从外地回来,椅子还没坐热,便听到拓跋蔺失踪的消息
在所有兄弟当中,就他和拓跋蔺走得较近,自然得过来看看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事要帮忙,在路途中遇到要回府的陆总管,刚进府就见到拓跋蔺的侧妃拿着包袱和一名丫鬟在拉扯
对于这个苗侧妃他是有好奇的,听说是皇太后赐婚的,而她却是苗御史的女儿,苗御史向来与拓跋蔺不对盘,怎么会让女儿嫁给他做侧室呢?苗御史有几个女儿,怎么不选最漂亮那个嫁过来,却挑了一个不漂亮的女人,与西临公主的美貌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苗秋桐向秋儿使了一个眼色,秋儿这时懂了,她答道:“夫人要去找王爷,可是现在下雨了,她是一个弱女子,就算要找也等天晴再去”
苗秋桐接话道:“什么时候天晴?万一一直都不天晴呢?做为妻子的,怎么能安心呢?说不定王爷就在某一个地方正等着我们去救”
陆总管出声劝说:“夫人,找人的事我们已安排好了,你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可是我的王爷,现在他不知道怎么样了?”
拓跋昊挑眉,看着她问:“你就这样去?”
看她一身华丽的打扮倒像是去探亲,不像出远门的,包袱轻鞋里面估计没什么东西,就连雨伞也没有,现在可是下雨天,她竟然穿着家居的绣花鞋
苗秋桐吞吞吐吐地说:“妾身……妾身原本想跟王妃一起前去的,那知道追出来才知道她不是去找王爷,而是出门不知道办什么事”
“如果你想去找人的话,还是先回去换过一身衣服吧”拓跋昊似笑非笑的说完,没有再看她一眼,迈步往里走
陆总管摇了摇头,跟着随尾后,而听拓跋昊这么说的苗秋桐,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顿时掩额自唉
她刚才说那些话原是想让拓跋昊误会轩辕臻,王爷失踪她非但不放在心上,还照常一样去玩,只有她才是最关心王爷,连下雨天都要急着找他,等王爷找到了,拓跋昊和陆总管说不定会在王爷面前帮她说两句好话
可想跟轩辕臻出门是临急起兴,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穿着打扮,莫非轩辕臻也跟拓跋昊一样的认为,所以才不带她去,而她自己跑去找王爷了?
不行!怎么都不能输给轩辕臻,万一王爷给她找着了,那王爷回来后她在王府的地位就更艰难了
想到此,她看向细细密密的雨幕,心中暗自作了一个决定……
再说回来,之前武承帝赐给炎妃然一块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通行金牌,因此,她进皇宫并没遇到阻挠,再加上熟悉皇宫的路线,不用太监带着,很快便来到皇帝的御书房
门外用黑色石板砖铺砌的地面上,并没有拓跋凛的身影,她蹙了蹙眉,不是说拓跋凛跪在御书房外的吗?怎么不见人影了呢?是他没有坚持下去还是皇上心软了,原谅了他?
“雍王妃,皇上不在御书房”一名内侍太监走出来对她说道
不在?既然来了,她不能这就样走了,于是问:“知道他去哪了吗?”
“这个不一定”内侍太监道:“有可能去了辰妃那里,有可能去皇后那里,也有可能去了皇太后那,更有可能回承熙殿”承熙殿是皇上的寝宫
“那就去承熙殿吧”带着彩灵就要往承熙殿去
“这个……”见她如此坚决,内侍太监实不相瞒,宛转的暗示她道:“雍王妃您还是不要去吧,皇上身体微恙,就算回承煕宫也有可能休息了”
他也是刚听到内幕消息,原本太子跪在御书房几个时辰,连皇贵妃来求情,皇上也没有叫太子起来,可后来不知道的,皇上竟然昏倒了,太子和皇贵妃立即让人抬回承熙殿,并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因为雍亲王对他曾有过恩,现在雍亲王失踪了,他的王妃的进来求皇上派人去寻找,那是情有可原,可他知道若雍王妃前去承熙殿,皇贵妃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让她见到皇上现在下着雨,又将近傍晚,这个时候的天气,越夜越冷,他的王妃的身体才不得不提点她一下
炎妃然由他的话里已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不是皇上原谅了拓跋凛,而是皇上有可能身体出了状况,拓跋凛送他回承煕殿,若然拓跋凛在他生病期间讨好皇上,极有可能皇上会原谅他以前对拓跋蔺所做的一切
怎么办呢 ... [,]
(?她看向雨幕,想起这两日来缠绕她的恶梦,然后又想起现在不知落在何处的拓跋蔺,之前遇到“暴民”的袭击,掉下悬崖的他都可以平安无事,相信这次他肯定也能逃过劫难回来,所以,在他回来前,她不能让他这些日子努力做的事白忙
一定要冷静,她会想出办法的
内侍太监见她没出声,以为她会放弃,正想离开时,却看到她往承熙殿走去他想出声叫住她是,脑海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奇怪了,这雍王妃怎么知道承熙殿是在这个方向呢?在他回神过来时,走廊上早已没有炎妃然的身影
糟糕了,太子交待过,不得让任何人前往承熙殿,于是乎,内侍太监急急追着炎妃然的尾后而去
来到承熙殿前,果然被挡住了,她让人通报,可没有一个进去,甚至连眼尾都不曾扫她一眼
她不能因为进不去而走人,这儿是皇宫又不能冲进去,所以只好站在外面等着,她就不相信里面的人不出来
天色将暗下来,雨也退,只是一到夜晚气温就降了下来,她双手环抱胸前,背靠着走廊的大柱子,这样可以挡住一些冷风
就在这时,收到皇上昏倒消息的皇后带着嬷嬷和宫女往承熙殿走来,见到炎妃然站在门口,脸上豪无意外,因为她来之前已从内侍太监那听说她来找皇上
看到皇后前来,炎妃然立即行礼迎接:“臻儿叩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皇后扶起她,语带疼惜道:“你这孩子,天气转冷怎么穿这么少”
炎妃然心里一动,即笑道:“皇后,臻儿没事的”
如果在皇宫里还有人让她感受到温暖的,那无疑是眼前这个皇后,她生性简朴,性格温柔婉约,慧质兰心拓跋蔺是她一手抚养成大,敬她如亲母,因此对她,炎妃然自然多了几分敬重
皇后神情慈祥的握住炎妃然的手安慰道:“蔺儿失踪的事你别的,他自小经就经历过不少风浪,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他一定会吉人天相,平安归来”
自武承帝接拓跋蔺进宫由她抚养那天起,拓跋蔺成长的经历可不一般人所经历的,他在宫里曾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早就将他磨练得极其坚韧,她相信拓跋蔺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渡过这次危险
“嗯,臻儿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炎妃然想起了什么,眼光一黯,“臻儿仍是禁不住的他,在沪州城和他分开的时候,他身上还带着伤,而我是他的妻子,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就连想求皇上多派些人去找他也做不到”
闻言,皇后凝着她的眼神里露出赞赏,“蔺儿若知道你这么的,不管有多困难,他一定会回来”
之前她还的拓跋蔺和轩辕臻这么仓促成亲,让会他们夫妻俩有隔阂,现在看来她的的是多余了眼前这个西临公主除了有沉鱼落雁的美丽容貌外,还有一颗对丈夫忠诚的心,可知道在皇室里,夫妻间最可贵的感情是忠诚,她消他们一直能坚持下去
“别站在这里,跟本宫里来吧”皇后握着她的手,走进承熙殿
守在殿外的侍卫没得到皇上的旨意,那敢把皇后挡在外,要知道,皇后虽然没有皇贵妃那般有一支强大的外戚在背后支撑着,可她得到皇上的尊敬和信任若他们听从皇贵妃的命令把皇后挡在门外,万一等皇上醒过来知道了,他们岂不是吃不完兜走
炎妃然跟随皇后走进武承帝的寝室,一眼就看到他脸无血色地躺卧在那张宽敞的龙床上,床边站着皇贵妃太子拓跋凛和太医,还有皇上身边的太监王喆
太医已收拾好东西,显然是帮皇上诊完毕,正准备要离开
看到她们进来,皇贵妃皱了皱眉,但很快换上一副笑脸,“姐姐怎现在才来,皇上已没什么大碍”
“贵妃妹妹辛苦”皇后朝皇贵妃微微颔首,然后转向太医问:“皇上的情况如何?”
她不相信皇贵妃的话,还是想听太医如何说,皇上在朝堂上曾吐过一次血,这次又晕倒了,怎么会没大碍呢?
太医来到皇后面前,恭谨的答道:“回皇后,皇上连日来操劳过度,再加上因雍亲王的事受到打击吐血,又没好好休息,才导致气血不通,晕厥过去,刚才老臣已替皇上施过针,稍过片刻就会醒过来,待会儿卑职回去开个方子,皇上喝个一两剂即可”
炎妃然微眯起眼眸,朝床上的武承帝看去,可惜隔着重重的崾,看不到他的神色如何,可那天她跟武承帝近跟离面对面时,见到武承帝眉间阴暗枯黄,唇色苍白,怎么看都不像是操劳过度,血气不通
当她收回视线时,却不经意与拓跋凛的目光对上,他凝着她,好像在说,你不该来这里炎妃然撇了撇唇,移开视线
王喆连忙上前道:“皇后娘娘,都怪奴才疏忽了,皇上连日来为了国事操劳,有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是奴才……”
“皇上,您醒啦?”
皇贵妃一声惊呼,打断了王喆的话,皇后和太医赶紧上前皇后正想说什么表示关心时,却被皇贵妃挤到一边,接着听到她娇声道:“皇上,您吓死臣妾了!幸亏凛儿在,是他抱您回承熙殿叫太医前来的”
皇后看到皇贵妃一副谄媚样子,当即心中冷笑,这女人演得挺像的嘛,到这个时候还不忘帮自己的儿子争取功劳,她心是不屑,不过她脸上仍是保持微笑
太医帮皇上把过脉,脸露微笑道:“恭喜皇后皇贵妃和太子殿下,皇上已没大碍了,只要好好休息和调好身子,很快就会恢复的”
在拓跋凛的帮忙下,皇上半坐起来,靠在床头上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皇贵妃抢着说:“皇上,是这样的……”
趁着皇贵妃和皇上解释时,拓跋凛悄悄退到炎妃然身旁,低声问她:“你来这做什么?”
炎妃然道:“当然是来看皇上”
拓跋凛轻蹙了一下眉头,“是为了拓跋蔺失踪的事?”
“他是我的丈夫”
“答应我,这事你不要管”
炎妃然莫名其妙地瞧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那晚……”
就在此时,皇后的声音传来,“臻儿,过来给皇上请个安”
皇贵妃刚跟武承帝说完,就听到皇后的话,脸色霎时一变,立即阴了一层,可是瞬间又缓和了起来,笑道:“是艾雍王妃真有心,为了雍亲王的事,一直守在外面”
皇贵妃此番话表面上是替炎妃然说话,可暗地里却告诉皇上,炎妃然坚守在外面,并不是的皇上的铂而是为了雍亲王的事
这么明显的挑拨,在场的无人听不懂,可炎妃然并不介意,她走上前行礼,“臻儿参见皇上”
皇上微微一笑,示意她起来,安抚地对她保证道:“臻儿,你别的,蔺儿不会有事的,朕已派人去寻找了,朕向你保证,一 ... [,]
(定会把蔺儿找回来的”
“谢谢皇上!”炎妃然谢过恩,然后带着歉意的解释道:“皇上,臻儿进宫前并不知道您病了,后来知道您病了,臻儿不能这样离开,幸好太医说您现在没事”
皇上莞尔一笑,表示理解
炎妃然见此,趁热打铁道:“皇上,臻儿有一个请求”
“说”
“王爷在沪州城时,为了查案,他不只一次受到袭击,在他带人去擒拿杨立万那天晚上,又来了一批黑衣人偷袭,他们以为保护臻儿的严护卫是王爷,把我们包围了,若不是有那些侍卫勇死相救,臻儿早就不在人世了那些想置王爷死地的人,一定知道他的伤还没好,才在那里埋伏暗杀他,臻儿很怕他回不来,所以臻儿想在明天的仁寿寺设个施惠亭,祈求老天爷保佑他平安归来”
“难得你对蔺儿有这份真心,朕怎能不允呢,你放手去办吧”听完炎妃然此番话,武承帝心中对她的聪慧和善良直赞赏,同时她的话也提醒了他,幕后主导这一切的人多么的嚣张,竟敢一次又一次的想置蔺儿于死地
炎妃然边说边暗自观察武承帝的神色,见他脸上闪过愧疚和怒火,于是继续道:“还有,臻儿消皇上彻查此事,就算这次王爷能平安归来,想杀王爷的人难不保下次会不会再使阴谋害他,臻儿可不想才嫁到北越没多久就得守寡”
“朕都答应你,让人彻查此事,抽出幕后主使的者,绝不姑息”
“臻儿谢谢皇上!”炎妃然立即叩恩
今天进皇中就是等皇上这句话,只要他亲自答应调查幕后主者,即使拓跋凛再使花样,她也不怕拓跋蔺回来后,会有人把他所做的功劳给抺去
皇贵妃和拓跋凛听到他们的对话,对望一眼,虽对炎妃然提出事的有异议,但不好开口说什么,因为这种情况下,若他们多说一句话,就会被怀疑的对像
离开承熙殿,皇后见天色已晚,便请炎妃然到她的锦凤宫用晚膳,炎妃然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便找了个借口拒绝了
随着她们一起退出承熙殿的拓跋凛,见四下无人,便追上炎妃然,拉住她道:“臻儿,等一等”
“你干嘛?这是皇宫,不是你家?”炎妃然用力甩开他的手,退离他两步,让两人拉开一点距离,再左右看了看,深怕被人看到,把她和他传得不堪入耳,还好,他们所站在位置较为阴暗
“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说那样的请求?”拓跋凛质问她
“不是请求,是告之”
“为什么?”
炎妃然看他似执意要问出答案不罢休,便道:“因为他是我的丈夫,丈夫出事,做妻子的当然要替他做点事情了”
听到她的回答,拓跋凛狭长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猛地跨步上前,一下子攫住她纤细不可盈握的手腕,“你喜欢上他了?”
他的手强劲有力,紧紧抓住自己,炎妃然抽都抽不开来,深呼了口气,语气低沉又带着几分警告:“放手!太子殿下难道忘了,我是雍王妃”
一旁的彩灵见此,急冲上前,扯着拓跋凛的衣服,喊道:“太子殿下,你放开我们王妃!”
是的,她是雍王妃,这称号提醒自己曾输给了拓跋蔺拓跋凛脸色阴沉,放下了紧抓的手,拂开彩灵,退后了一步,盯着她目光突然寒意四起,“轩辕臻,孤绝不容许别人骗孤,否则绝不轻饶!”
语罢,他拂袖而去
不知为何,炎妃然的心顿时升起不好预感,因为她知道拓跋凛说得出便做得到,但她的的不是自己,直觉告诉她,他想伤害的是拓跋蔺
炎妃然看着他的背影,拢在衣袖里的手悄悄地握成了拳,不!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拓跋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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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回:静观其变,柳暗花明
( 入夜的周府灯火通明,远离主屋的一座华丽庭院里,此刻在茑歌燕舞,热闹非凡然而,在庭院后方的一间奢侈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混帐!”
“爹……”周景豪刚想说什么,被周涛一巴掌拍过来,顿时被打得眼冒金星,他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为什么打我?我只是请朋友回来喝酒玩乐,到底做错了什么?”
周涛怒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竟敢逼不及待的回家大肆庆祝?如果让雍亲王和铛那些人听到一丝风声,就会拿此来借题发挥,到时我们吃不完兜着走”
“你想拓跋蔺永远都回不来,现在不是成功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庆祝?”朝里朝外在传拓跋蔺失踪的事,大家都在猜测凶多吉少,况且他们派出去的杀手实力那么强,拓跋蔺不可能会回来
周涛瞪了儿子一眼,怒愤地坐下,“现在说成功还早,刚刚收到消息,我们派出去的死士有去没回,若不是传出拓跋蔺失踪,还以为他们全军覆没了”
“什么?他们全都没回来?”周景豪一惊,随即想起什么,道:“对了父亲,我们派去杀刘贵的人也没有回来,现在都不知道情况如何,父亲,这事会不会有点蹊跷?”
周涛攥着拳头,捶了一下桌面,“不是有点蹊跷,而是很蹊跷”
“父亲,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所以你今晚还大摆宴席,茑歌燕舞,你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周景豪说:“父亲,不是孩儿请人回来摆宴,是小弟说赚了大钱,想庆祝一下,作为他的大哥理应为他高兴”
么弟不喜欢当官,平时游手好闲,现在洗心革面去做生意,为周家招财进宝,这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只是不知道做什么生意,能短短十几天进帐万金
周涛想了一下,“为了不让皇上怀疑是我们做的,从现在起,禁止一切喜庆之事,还有,任何计划都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切勿跟组织那边联络”
知道拓跋蔺失踪后,他就一直等待组织那边传来的消息,可却等到那些死去一去不回的消息,他明白事情出意外了,再加上宫里的眼线回报,说雍王妃进宫见皇上,请求皇上彻查拓跋蔺被袭击的事,若皇上真的要彻查此事,那他们周家就麻烦了
但他们怎么没想到,麻烦就这么快来了,让他们一点防备都没有
翌日,大街小巷,无论是朝上还是市井老百姓,甚至乞丐都知道拓跋蔺到沪州城查案被人袭击失踪,而袭击他的人很可能是在背后支持杨立万贪污受贿的人
现今雍王妃为祈求雍亲王平安归来,特意在仁寿寺设了个施惠亭,给一些孤寡老人和贫苦的家庭派发御寒棉衣毛毯棉被,还有给城外附近贫苦的人派发米粮,甚至捐赠万两银子给贫困的山区村落建造学堂
此举惊动了朝廷,甚至是京都城内外所有的老百姓都觉得雍王妃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而接受了雍王妃施惠的老百姓们,当然义无反顾的为雍王爷祈福,消他能平安归来因此,他们不但在各大寺院里为雍亲王祈福,还集体写了万言书呈给皇上,一定要还给雍亲王一个公道,彻查雍亲王被袭击失踪的事
任谁都想不到,雍亲王的失踪会引起如此大的影响力,这几天朝廷上上下下都为此事奔波着,皇上的病还没有痊愈,但他答应了炎妃然的话不能食言,带病上朝,并命大理寺和刑部联手审理拓跋蔺被袭击一案
经两天的调查,大理寺和刑部十分确定,拓跋蔺出事的原因乾甚广,它不但跟当年沪州城知府贪污一案有关,还与杨立万贪污受贿有关联,所以,一时间他们也难以理清头绪来,因为很多线索都断了
比如唯一知道杨立万底细的庆龙,在审案的前一晚,突然死在狱中,即使知道事有蹊跷,可找不到凶手,不过还好,在关键时刻,刘贵和何军出现了刘贵供出自己接到密令,把牢中即将赴刑的何军放出地牢,然后疏通关系,让何军替进押送杨立万军队里
刘贵是周景豪的下属,听命于他,所以密令应是他发出的,可是密令收到当即就烧掉了,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想定周景豪的罪就只差那么一点
虽然这次让周景豪逃过狱劫,但无风不起浪,周景豪因此事已让众人怀疑,就只差证据而已,周家自然成了朝廷着重调查对象,而其他跟周家有密切来往的官员,也纷纷难逃这次调查
平时在京都城作威作福的周家人,因这事暂时收敛不少,而值得庆贺的是,京都城大街上的小贩不用被逼交不出保护费而被殴打,因为那些商会都是由周家操控,现在周家被查办了,商会那敢在这段时间闹事
凤阳楼里,炎妃然和刑颢对坐着,亲自为彼此倒了杯清茶
刑颢接过来,道了声谢谢,轻啜了一口,便说:“小姐,经过这些日子明查暗访,属下确认杀李衡那名杀手是谁人指使的,他是董钊养的暗影,专门为他办些坑脏的事,而且属下还查到他到永州上任后,有两次行踪极为神秘”
炎妃然端起杯子,正要喝,听到刑颢的话,动作一顿,黛眉轻挑,“为何神秘,查出来没有?”
刑颢摇头,“属下的人跟踪过他去了郊外一座荒山,但上山后就不见他的身影,守了一整天也没见他出来,可第二天他照常出现衙门坐堂”
炎妃然说:“会不会是他发现有人跟踪,才故意上山,然后找了条暗道回来?”
“应该不会,属下的人跟了他两次,都是上山后就不见人影,因为在郊外太安静,不敢走太近,怕被他发现有人跟踪”
“如果不是发现有人跟踪,那他为什么要上山,而后就找不到人呢?”炎妃然低头沉思,这事值得研究,董钊曾是周涛的门下,因上次李衡的事被贬职也是周涛替他求情,才免去罢官而贬到永州县当个刺史,会不会他们在密谋着什么呢?
如果他们是同伙,为何董若婕被废太子妃之位时,周涛却没有站出来为董若婕说情呢,他不怕董钊知道此事后会对反叛他吗?
“属下会继续查下去”
炎妃然点头,思忖片刻,继续说:“还有,查一下杨立万与周涛的关系,杨立万一个人不可能贪污得那么多钱财,周涛很可能就是他的同伙,只要查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能将周涛铲除”
只要周家倒台了,拓跋凛就少了一个靠山,即使有皇太后和皇贵妃从旁协助,也会失去不少支持者
“这个没问题,不过眼下先要找到王爷,属下的人回报,悬崖底下只有几具黑衣死士的尸体,那里有打斗过的痕迹,说明王爷掉下去时,仍有能力跟他们对战,没看到王爷的尸体,就说明他可能逃走了”
“嗯,我知道了”这些情况昨晚严仇已跟她汇报过,悬崖下是条急流,通往沪州城运河下游,河流不深,如果拓跋蔺没遇害的话,肯定往那里跑去“对了,你用分散人不 ... [,]
(去找拓跋蔺的下落了,你主要跟好董钊这条线,还有调查杨立万和周涛的关系就行了”
现在不但朝廷派出军队寻人,就连铛也在帮忙找寻,再加上严仇派去的人,有这些人已足够了
“好的”刑颢欣然接受这样的安排,因为他实分配不出那么多人,而且他还要训练一队精锐的战士,精力有限
“这么久了,有煊儿的下落吗?”她想起那晚的恶梦,不管煊儿是生还是死,她必须要一个结果
刑颢说:“算有,也算无”
“怎么说?”
“我们到小少爷落难的地方查探过,据附近的居民说,他们的渔村去年的确有个叫曾三的男人救了一名落水的小男孩,当时小男孩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但他却不会说话曾三是个赌鬼,他欠了别人一ρi股债,见到小男孩长得漂亮就把他买给了人贩子”
说到这里,刑颢顿了一下,瞥了一眼炎妃然,见到她脸色遽然一变,心里暗叹了声,继续说:“人贩子一般会在关山镇的渡口里做交易,那里有一个龙蛇混杂的黑市,来往的都是来自各国的商人而且是一年前的事了,若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我们需要一些时间”
小少爷那么鞋若是被他国的人买走了,找他如同大海捞针啊因为是黑市交易,他们只看钱,根本不需要买家留下任何信息
“只要知道他没死就好,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找到他”虽然不算是好消息,但总算让她心里好过一点,起码她的煊儿还没死,只是被人卖到其他的地方
和刑颢分开后,她直接坐马车去仁寿寺,因为她让芊蔚穿上她的衣服,带上面罩替她在那里施发米粮,看看时间,应该已派发完毕,现在她过去是跟她们会合一起回府
她刚下马车,就看到彩灵奔跑过来,喜悦地对她说,“公主,你回来得正好,陆管家派人来说,王爷找到了!”
炎妃然心一震,他找到了?!他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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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回:吃醋表现,蒙面女子。
( “哈嚇……哈嚇……”
靖王拓跋荀和冷烈刚走进皇城的校场,便远远听到声若洪钟,整齐划一的吆喝声。ww
冷烈不禁摇了摇头,不清楚主子怎么了,平时这个时候军队早已解散各自活动去,可这三天他跟以往不一样。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可由他操练军队时,士兵一个动作不整齐或一个失误,他的不对劲就显现出来了。
他没有如火山爆发的愤怒,也没有将人千刀万剐的本事,仅仅是沉默,然后冷冷地命令士兵重做一次。
和他以往的作风差不多,只是他的气压比以往低了很多,压得士兵们喘不过气,苦不堪言,尤其是他的精卫队,每次与他切磋过后,就会产生一种“我是废物”的错觉。
这种错觉对那些刚加入精卫队,雄心勃勃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无形的打压,即使他们的抗压能力再强,也扛不住了。
现在都已到用膳的时间,士兵们还在操练,主子这几天到底那里不对劲呢?
刚从外地回来的拓跋荀看到如此也看不过去了,只好上前关心一下自己这个阴晴不定的兄长是怎么回事。
“四哥。”拓跋荀走过去,轻拍了一下拓跋尧的肩膀。
拓跋尧抬眼瞥了一眼,说道:“还以你被外面的人砍了呢。”
啧啧,嘴这么毒,心情果然是不佳,“你怎么了,是心情不好?”新婚期间理应高兴才是,怎么会把士兵们当铁人般训练,甚至连他这个小弟也不放过,嘴毒一下。
“没有!”拓跋尧一口否决,“我说的是事实,你今年待在京都城的时间有多少?总是回来不到几天又跑出去,有时一去就几个月不回来。”
“小弟那有呀,这次不是出去几天就回来了吗?”因为被那个西临九公主缠烦了,他跑出去透透气,结果连拓跋尧成亲都没回来,收到那位公主离开北越的消息后,他马上赶回来了。
“对了四哥,我这次回来专程是祝贺你成婚了,走吧,带我去见见四嫂。”
其实他早就认识凤云汐,要去见她只是想拉拓跋尧离开这里,让士兵们暂停休息,不然如此操练下去,铁人都会受不了。
拓跋尧一听到拓跋荀提到凤云汐,表情猛地沉了下来,冷冷道:“有什么好见,你又不是没见过她。”
“她成为我们四嫂后的确没见过,怎么啦,你不想让我跟她见面,是不是她惹你不快了?”拓跋荀悄悄笑了,他这个四哥自小就优秀,虽然外表很冷峻淡漠,可却吸引了不少少女心,但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有失常的时候,就连当初凤晓云要嫁给太子时也不曾。
成亲的第一天新娘子就丢下他独自出走,让他颜面尽失,非但没有处置新娘子,还让对方影响到心情,看他这些表现简直就像求欲不满,看来这个凤云汐果然不简单啊。
“没有。”他闷闷的回答,凤云汐的确惹他不快了,并不是自己的要求被拒而不快,而是她知道拓跋蔺失踪后,她担心的模样令他不快。
这两天她早出晚归,一回来就倒头便睡,他知道她两天都和轩辕臻一起去仁寿寺派发白米跟衣服。可她已是他的妻子,怎么能为别的男人担忧着急呢,就算那男人是他的兄弟也不行。
“嘿嘿,还说没有?”拓跋荀俊逸的脸上立刻扬起暖昧的笑容,“你的语气已出卖了你。”
“九弟,该改改三姑六婆的性子了,我真不知你这性子,那些女人到底喜欢你什么。”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拓跋尧直白地说。
拓跋荀的笑容呆滞了,这是哥哥对弟弟说的话吗?他是在嫌弃自己八卦咯?
这时,冷烈走到拓跋尧身旁,低声道:“王爷,那边有消息了。”
“怎样?”
“人找到了,是太子的人找到的。”
拓跋尧眸光一凝,冷笑道:“果然是他。”
冷烈疑惑的问:“王爷的意思是说袭击雍亲王的人是太子派去的?”
“即使不是他,也跟他脱不了关系。”拓跋尧说:“还好拓跋蔺有个聪慧的王妃,竟然想到利用百姓的支持和言论来保护拓跋蔺的安危。”
如果没有百姓们的支持和街头巷尾的流言,只怕想置拓跋蔺于死地的人会继续派人追杀他,皇上任命大理寺卿的沈恭谨和刑部的赵振宇查案也不会这么顺利,幕后的人多少是有点顾忌,因为悬崖下只有死士的尸体,他们要杀的人生死未卜,一旦拓跋蔺回来,那就是他们的死期。
“王爷,雍亲王并不是一个人回来,他……”冷烈凑到拓跋尧耳边说了几个字。
拓跋尧微皱起眉,“你确定?”
冷烈点头,“属下确定。ww”
拓跋尧眉头皱得更紧,拓跋蔺啊拓跋蔺,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拓跋荀见他们交头摄耳的,只隐隐听到有人找到了,那个人自然是拓跋蔺,可是拓跋蔺不是一个人回来,后面的冷烈说话声音太小了,他听不清楚,于是好奇的问,“喂,你们低咕什么,我不能听的吗?拓跋蔺他怎么啦?”
拓跋尧没有理他,朝军队做了一个停止解散的手势,然后转身就离开。
“四哥,你去哪?”拓跋荀追上去。
“你不是想去看你的四嫂吗?”拓跋尧答道,但脚步没有停下来。
“呵呵,也对。”可是他也想听拓跋蔺带谁回来?
当他们回到睿王府,还没有进门就看到凤云汐由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丫鬟小乔。
凤云汐一身俐落的打扮,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王妃,反而像一个游走江湖的女侠,只差腰间配把长剑,而她一见他们,先是怔了一下,再笑嘻嘻的跑过来,站在拓跋尧面前说:“咦,你回来啦?我正要出去。”
“去哪?”拓跋尧头痛的看着她,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她想去哪里。
“仁寿寺啊,我睡过头了。”她原本和炎妃然约好到仁寿寺发放白米,可能这两天因为太累睡过头了,醒过来时已中午。
小乔说无论怎么叫她,她就是不醒,除了呼吸,熟睡得就像一个死人,这是以前从没有见过的现象,刚开始的时候她怀疑是不是太累了,可是她这两天除了帮炎妃然的忙,并没有做粗重的工作。
“他们早就回王府了。”拓跋尧原不打算告诉她实情,但又不想她白跑一趟。她会睡过头,乃是他早上点了她的睡茓所至,她和轩辕臻走太近不是好事。因为自从沪州城回来,拓跋凛就开始派人暗中监视他们,肯可能是怀疑他和拓跋蔺联合对付他。
“那我就去雍王府。”凤云汐道。
“不准去!”拓跋尧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凤云汐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竟然不准她去?
“我说你不用去,因为……”拓跋尧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轩辕臻被皇上传进宫里,现在你去也看不到人。”
闻 ...
(言,拓跋荀和冷烈都意外,拓跋尧居然说谎?拓跋荀目光饶富兴趣地在他们身上来回旋转,突然暖昧地笑了。
他很早就听说凤云汐喜欢拓跋蔺,现在他们各自婚嫁,凤云汐仍是关心拓跋蔺,所以四哥吃醋了?
而冷烈似乎也明白为何主子这几天异于往常的举止,原来是因为王妃关心雍亲王,主子心情不爽了。
“我去雍王府等她回来。”昨天她和炎妃然约好的,有重要的事商量,既然她不在仁寿寺,那就去她家里等着。
“不准去!”
凤云汐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用水葱似白嫩的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你凭什么不准我去?嗄?你去哪里我有不准吗?”
拓跋尧一把揪住她的手,“凤云汐,给本王听清楚,本王就是不允你关心其他男人,别让本王再说一次。”
凤云汐一倔起来,天大地大她最大,马上不甘示弱的吼回去,“拓跋尧,你给我听清楚,我想怎样就怎样,别让我再说一次!”
哇,厉害!拓跋荀不禁崇拜凤云汐了。
听说他们很久以前就不和了,不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们对峙,只怕四哥长这么大,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喝吼过。
真精彩!拓跋荀双手环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拓跋尧不怒反笑,眸底满是兴味。“不错,本王向来喜欢驯马。”
驯马?这王八蛋竟然想把她当马驯?
就在两人对峙当下,凤云汐让人叫的马车驶过来。凤云汐生气归生气,可就是不想如他的意回府,于是她不管拓跋尧准许与否,甩开被他揪住的手,拉着小乔迅速坐进马车。
谁知刚坐稳,帘幕被掀开,拓跋尧钻了进来。
“你跟来干嘛呀?”
凤云汐伸手想推他出去,谁知双手刚碰到他的衣服,就被他扣住,然后坐下来,将她拉入怀中,冷冷道:“拓跋蔺要回来了,一起吧。”
虽然不想她去雍王府见拓跋蔺,可既然她非要去凑热闹,那他就奉陪,以免到时她见到不该出现的人,会做些有失身份的事来。
小乔见此,只好跳下马车,和冷烈以及拓跋荀坐另一辆马车,一起驶往雍王府。
……
雍王府
天空阴沉沉的,气温持续下降,空中偶尔落下几滴雨点。
炎妃然由仁寿寺回来,就见到府里的奴仆丫鬟们进进出出,忙碌极了,而苗秋桐则站在厅里指挥着众人。
“你们小心一点,别把花瓶弄坏了。”穿着一身桃红色锦绣罗裙,外罩着一件绣金边缎袍的苗秋桐指使若定,眉宇间透着抹掩不住的喜悦。“对,摆正一点,把海棠花Сhā上就行,喂,你们停下来干嘛?工作呀?”
“奴婢见过王妃。”
“奴才见过王妃。”
厅里的奴仆丫鬟们一见到炎妃然进来,马上停下手中的工作,朝炎妃然恭敬地行礼。
“你们都在做什么?”炎妃然皱着眉打量大厅,新婚时喜庆的东西已被拆下来,能换的家具都换上新的,还有地毯,垂落地的纱幔都被换掉,角落摆放着粉色蔷薇,现在已换上牡丹花。
“哟,我们的王妃回来啦。”苗秋桐走过来,唇角虽悬着笑,可那语气却隐含着嘲讽。“听说王爷要回来了,作为他的妻子,自然是把府里外打扫干净迎接他咯。对了,他的云归阁妾身不方便进去,还是王妃你派人去打扫吧。”
炎妃然闻言,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扬声道:“陆管家。”
“老奴在。”陆管家远远听到炎妃然叫自己,便由内堂急急走出来。
“替我把大厅里凡是换过的东西或移动过的全部还原,还有,把那些牡丹花扔了,以后没有本宫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改变府里的一草一木。”
“是。”
炎妃然吩咐完毕,提步就要离开,苗秋桐一个箭步拦在她前面,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让他们弄了两个时辰,你竟然说要全部还原?”
“我是这里的王妃,做什么还要你来质问吗?”炎妃然冷冷的看着她。
苗秋桐说:“可你曾说过王府里的一切事务都由我管理,现在你这样子是不是出尔反尔?”
“我什么时候说了?”炎妃然觉得好笑。
“你……”苗秋桐气结了,“你回来那晚我问过你的。”
“你是问过本宫,但本宫并没有答应呀,只是要你去王爷。”炎妃然问她:“你有问过王爷吗?”
不是她有意针对苗秋桐,只是不喜欢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故意拿云归阁的事激怒她,再者,若她不端出主母的威信,迟早会被她爬上头顶,那些奴仆丫鬟们也会对她不敬。
“这……”苗秋桐语塞,暗中攥紧了拳头,她这才明白自己被这女人摆了一道,难怪那晚她回答得那么轻易,看来是自己看走眼了。
“你们把这里后还原后,各自回岗位做事。”炎妃然没有理她,搁下话后转身就离开大厅。
陆管家跟随炎妃然走出大厅,走在她身后说:“王妃,严护卫要老奴告诉你,日跌未时王爷应该会到。”
炎妃然一顿,问:“严护卫还说了什么?王爷他没受伤吧?”
“这……”陆总管犹豫地摇了摇头说:“这老奴不太清楚,严护卫离开时只跟老奴王爷回来的大约时辰,其他的并没有跟老奴多说。”
“好吧,你下去准备一下。”炎妃然摆了摆手,现在离日跌还有一个时辰,她还有时间做准备。
他就要回来了。
想起这些日子经历过多次危险还能平安归来的拓跋蔺,炎妃然心窝一暖,就连这些天因为连日来奔波的疲惫感也似消失了大半。
她回枕霞阁刚换好衣服,陆总管就派人来告诉她,护送拓跋蔺的人已到,叫她快出门迎接。其实她并喜欢这种迎接方式,太劳师动众,但拓跋蔺却会喜欢,这样才能表示对他的重视。
炎妃然来到府门外,就见到苗秋桐领着几名扮扮极漂亮的女子站在那里等候着,那几名女子应该是拓跋蔺养在后院的女人,苗秋桐让她们出来,是不是存心想气她?如果是的话,那她白费心机了,她从来没把那些女人放在眼里。
而路旁停着两辆华丽的马车,似乎是刚来到,其中一辆她认得,是凤云汐的专属马车。
这时马车门帘撩起,凤云汐由里面跳下来,奔到她面前,“然……轩辕臻,我说得没错吧,妖孽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在马车上听到拓跋尧说拓跋蔺要回来了,她不知有多替炎妃然高兴,看她这些天为拓跋蔺的事奔波,相信经过这次劫难,炎妃然多少会领悟到对拓跋蔺的感情。
“拓跋尧也跟你来了,你们两人和好啦?”炎妃然见到拓跋尧由马车出来,知道他们夫妻俩这两天在冷战中,现在见到他们和好,真心替他们高兴。
炎妃然一脸不爽道:“那 ...
(算是和好啊,来前他就吼我,不准我来雍王府找你,刚刚在车上他告诉我拓跋蔺回来了,我只高兴一下却又惹来他的不爽。”真不清楚自己那里得罪了他,这男人最近阴情不定,脾性比女人来那个还要难以触摸。
“依我所见,睿王或许是吃醋了。”
“嘎?吃醋?”凤云汐好笑地摇头,“他是吃哪门子的醋?依我看啊,他就算吃盐吃糖吃辣也不会吃醋!”
“他知道你以前喜欢过拓跋蔺,这些天你又为我们的事奔波,睿王肯定误以为你还对拓跋蔺有情才会吃醋。”炎妃然根据自己的观察分析解读。
说真的,当初她和拓跋蔺成亲前,知道凤云汐喜欢拓跋蔺,她心里也有股酸酸的感觉,可自凤云汐知道她的身份后,跟她解释自己的喜欢拓跋蔺的原由,而且凤云汐也说了,从答应跟拓跋尧成亲那天,她就决定收回对拓跋蔺的感情。
现在她已释怀了,可是睿王并不知道凤云汐心里所想,自然会误会凤云汐如此积极帮她,并和自己来往频繁的原因,他肯定以为凤云汐借以跟她好上而想多接近拓跋蔺吧。
凤云汐不屑地哼笑了声,“你想多了!倒不如说是他的沙文主义在作崇,不允许属于他的女人心里还想着其他男人。”
他要是对她有一丁点的情,她光是一眼就看得透。切!对她没有感情,还想让她替他生孩子?别以为她不清楚有孩子代表着什么。
就在这时,大街上出现一队人马,众人看到走在前面的是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骑着骏马,英姿飒飒地出现在眼前。
炎妃然摒息看去,他们不正是严仇和那俊吗?另一个她不认识,但看他的穿着服式应该是一名武将。跟随他们身后的是一辆华丽的马车,没有见到拓跋蔺身影,莫非他就坐在马车内?
果然,马车来停下来。严仇和那俊跳下马,一起走到马车前,这时有名侍卫拿着一块宽厚的木板搭在马车前,形成滑梯状。
正当众人好奇时,车帘被推到侧边,拓跋蔺坐着轮椅出现,严仇和那俊分站两边,扶着轮椅两则,让它沿着木板滑下来,接着,一个蒙着脸纱的姑娘也跟着跳下马车。
炎妃然正想迎上去,可看到坐着轮椅出现的拓跋蔺时,着实给她当头一击。
“你受伤了?”她摒息走过去,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开玩笑的吧,他们才分开几天,他不但人清瘦了,脸上更苍白无血,双腿还不能站起来?
“拓跋蔺,你不会残废了吧?”凤云汐走过来,很不客气的问。
拓跋蔺没答理她,靠着椅背,慵懒地扬起好看的浓眉,唇角抹着邪气的笑,望着炎妃然问:“如果本王残废了,你会嫌弃本王吗?”
“别闹啦,我是跟你说正经的。”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王爷,你到底怎么啦?”苗秋桐排开众人,扑了过来,跪在轮椅前面,脸上全是焦虑和担心,不知是不是在作戏呢。
“如你所见。”
“王爷放心,秋桐一定会尽心照顾您的。”
炎妃然看到苗秋桐一副急想表现忠诚的样子,心里冷笑一下,然后蹙了蹙眉,对拓跋蔺说:“拓跋蔺,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拓跋蔺收起一贯的慵懒,严肃的说:“娘子,为夫是说真的,双腿站不起来。”
炎妃然心一紧,转而看向一旁的严仇,“严护卫,他说的是真的吗?”
严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双腿为什么会这样?”炎妃然强压下心中的慌乱,问话的同时,目光抺过严仇,锐利地与他身旁着的蒙面女子对上,蒙着脸纱由马车下来,想让人忽略很难。
她暗暗打量这女子,身材纤弱,柳腰轻盈,双眸清澈,眉宇间有股坚韧之气,隔着薄薄的面纱,可以隐隐能看出脸上的轮廊,若面纱解下来,应该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
这女子为何会跟拓跋蔺一起回来?
“她是谁?”
炎妃然心中正疑惑着这女子的身份,可凤云汐已替她问出口,在马车上,拓跋尧曾跟她提过,拓跋蔺并非一个人回来,莫非就是指眼前这个蒙面女子?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拓跋蔺噙着笑意,轻轻碰了碰炎妃然的手,道:“娘子,你来推为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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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回
( 闻言,与严仇和那俊一起骑马那位将军上前拱手道:“王爷,卑职的任务已完成了,那卑职就此告辞了”
拓跋蔺笑说:“辛苦王将军”
王将军忙道:“这是卑职的职责,不敢言辛苦两个字”
在拓跋蔺与王将军话别的时候,凤云汐移到炎妃然身旁,在她耳畔低声说:“你知道王将军是谁吗?他是太子拓跋凛的人,我听拓跋尧说,是他的人先找到拓跋蔺的,都不知道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听拓跋尧说了,拓跋凛在朝堂上为证明自己的清白,派自己的人去寻找拓跋蔺自从知道拓跋蔺失踪后,皇上拓跋尧还有炎妃然的人都在找拓跋蔺,他们找了三天两夜,怎么都找不到人,可拓跋凛才找了两天,怎么就给他找到人呢?
炎妃然点头答道:“嗯,我知道了”
她怎不知道凤云汐想什么呢,那天和她聊天时无意中说漏嘴,让她知道拓跋凛对“轩辕臻”有好感,还想诱她和他一起合作对付拓跋蔺凤云汐怕她对他仍有感情,会再次爱上他或对他心软,才一次次的提醒自己,拓跋凛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王将军带着军队撤离后,拓跋蔺见炎妃然没过来推自己,扬声道:“娘子,你愣在那干嘛,还不过来推本王进去”
“王爷,让秋桐推你进去吧”苗秋桐自告奋勇走上前,抓住轮椅柄,作势用力推,可轮椅却一动也不动
怎么回事?她再用力推,依然是不动,直到炎妃然走过来,她很不情愿地放手,退到一边去
“走吧”此刻炎妃然心里虽有满腹的疑问,但仍是按他的意思,把他推进去
“等一下”
刚走了两步,听到拓跋蔺出声,她问:“怎么啦?”
拓跋蔺转过头,对那俊说:“那护卫,你先带林姑娘到绮兰苑休息吧”
“属下令命”
“王爷,我不累,让我跟你一块去吧”林姑娘似乎不想这样离开,跨步走过来,轻轻扯了扯拓跋蔺的衣袖,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的举止完全是一副不舍的涅
她是谁?除了严仇那俊和拓跋尧,在场其他不知情的人,对她的来历着实是好奇
“她是谁?”一直沉默的拓跋荀问同样沉默站在一旁看戏的拓跋尧,他有种预感,拓跋尧是知道这女人的来历
拓跋尧瞥了他一眼,“你想知道去问她呀”
“我不认识她,这么贸然去问,会显得很唐突”
而这边,在林姑娘走过来拉住拓跋蔺的衣袖时,炎妃然瞪着她那只纤细洁白的素手片刻,她清楚自己心里有股郁闷,但并不是吃醋的表现
这女人是拓跋蔺失踪那几天认识的人,说不定是她救了拓跋蔺,她之所以会郁闷,是这个女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拓跋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说:“听话,你需要休息”语气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却又透出几分疼惜
炎妃然轻咳了咳,便对那俊道:“那护卫,还不过来带林姑娘去休息!”说着,她轻拍了一下林姑娘的手,示意她松手,却没想到林姑娘痛叫了一声,接着像触电般缩回手
“对不起!我不故意的”林姑娘马上低垂臻首,向炎妃然道歉
炎妃然愕了一下,她记得自己并没有用力,怎么这位林姑娘刚才叫痛的表现,好像她打痛了她似的抬眸扫了一眼众人,见他们都在看自己,该不会他们也认为这样吧?
苗秋桐更是噙着笑,有点幸灾乐祸之意,这个女人不知真被打痛还是故意的,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很愿意看到他们的雍王妃被责
她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与拓跋蔺坐同一辆马车回来,身份必定不容看低,看来这王府开始不安宁了,但正好是她想看到的
而拓跋尧如鹰般锐利的双眸,在林姑娘蒙着面纱的脸上巡回几下,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眼神也跟着莫测高深起来
有意思!这个女人看来并不简单,不知到时会不会在朝堂上掀起风云呢?
炎妃然心顿时一沉,将视线收回,落在拓跋蔺身上,他已坐正,背着自己,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冷声问:“你也认为我故意打她的吗?”不管林姑娘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被她打痛了,若大家想看戏,那就让他们看看吧
“怎么会呢?她只是皮薄了点,怕痛了点”拓跋蔺握着她的手,侧身看着她说:“何况你是我的娘子,对于缠上你丈夫的女人,你是有权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
他这话说得很明显了,那些缠上他的女人,可以随她如何处置,因为这是她的权利
听他这么一说,炎妃然绷着的神情缓和了一些,没有再说什么,更没有看旁人一眼,推着拓跋蔺进去
“严护卫,那个女人是谁?”凤云汐走到严仇旁边问道
“不清楚”严仇冷冷回她,目光扫向跟随那俊那抺纤瘦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寒意,不管她是谁,他绝不允许她伤害然然半分寒毛
“好啦,拓跋蔺没事归来,我们该回去了”拓跋尧过来拉住凤云汐,阻止她跟进去
“谁说他没事的?你没看到他双腿不能走路吗?我想知道怎么回事”她不忍用残废两字形容拓跋蔺双腿,虽然在他脸上看不出悲伤的神情,可她一直知道,拓跋蔺最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谁知道暗底下的他会不会正为自己双腿而自卑
“你这女人到底想什么?人家夫妻分别多日,肯定不想让别人打扰,走,我们回去!”拓跋尧也不管她是否愿意,拖着她就往马车走
“王八蛋!你自己走!”
凤云汐的脾性吃软不吃硬,那肯乖乖听话,何况她怕炎妃然会被人欺负,怎么也得知道那个林姑娘是什么人,对炎妃然是否有威胁
在拓跋尧拉她到马车前,突然往他的小腿狠狠踢去,拓跋尧当时见她嘴里骂着却没有挣扎,以为她肯妥协以至没有防备
小腿吃了一记痛,拓跋尧抓住她的手就放松了,凤云汐趁此推开他,往大门里冲进去
拓跋尧瞪着她跑远的背影,双唇抿紧,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
一旁的拓跋荀和冷烈倒很识相,没有在这个时候挖苦他,不过这个凤云汐勇气可嘉
“四哥,我们要不要进?”他与拓跋蔺的交情虽比不上和拓跋尧的,但在从多兄弟中,除了拓跋尧外,拓跋蔺是他最敬重的兄弟现在他遇险归来,双腿不能走动,想知道有什么能帮忙的
原本走在后面的苗秋桐,在拓跋尧拉住凤云汐不准她进时,就退下来观察着他们,对于凤云汐和轩辕臻的关系,她十分好奇
凤云汐不是一向骄傲自满,除了已被灭门的炎氏千金炎妃然外,从不与皇室或朝廷重臣的千金来往,可她现 ... [,]
(在居然三翻四次来雍王府找轩辕臻,两人有说有笑的,根本不像刚认识不久的朋友
不管怎样,她们一下子关系这么好,她一定要找出原因,或者会从中查到些什么
看到凤云汐挣脱了铛往这跑来,赶紧假装和其他姬妾说话,见铛和靖王都越过自己,便打发她们先回去,自己悄悄的跟上去,因为她也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虽然拓跋蔺从没有把她当回事,可她有把他看作丈夫,关心自己的丈夫是应该的
……
客厅里,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炎妃然看他脸上有疲惫之色,忧心他车舟劳顿,提议回房先休息,反正他都平安回来了,他遇袭后发生什么事,可以明日再说
“不碍事,在马车上休息过了”拓跋蔺握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然后扫了一眼众人,厅里坐着都是自己的亲人和忠心的部下“各位,谢谢你们对本王的关心,若不是你们懈努力寻找,本王说不定真的回不来了”
听到他说回不来,炎妃然的心猛地一揪紧,被他握住的手紧紧反握回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他回来的真实性,只有这样他不会消失
“没事”感觉到她的紧张,拓跋蔺朝她邪邪一笑,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们还没成为夫妻,我不会这么轻易死去”
闻言,炎妃然脸一红,轻推了他一下,“没个正经”
人家在的他,他却嬉皮笑脸的,不过这才是他,不是吗?如果那天他突然对她板着脸或冷漠,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到底怎么回事,遇袭后发生了什么事?”严仇沉声问,其实他最想问的是那个蒙面女子是什么人,为何要带着她回王府?
在接到那俊的传信,那俊只说王爷会带一个人回来,叫他让人整理一座院落出来,看样子这女子不是来住一天两天以前他可以不在意他带多少女人回来,可现在知道轩辕臻是炎妃然后,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即使这个曾是他的好兄弟兼救命恩人
“是艾蔺,你的双腿怎么回事?真不能走吗?”拓跋荀忍不住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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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回:醉翁之意,终于如愿。
( “那时射来的箭像雨点似的,密密麻麻,挡开那些箭却忘记路面滑,不慎没滑倒滚落了山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我的腿就是那时摔断了”
拓跋蔺说得简洁且云淡轻风的,可听在炎妃然耳里却特别心疼,她紧握的拳头,神情冰冷,暗暗地发誓,不管他的双腿能不能再站起来,周涛和拓跋凛肯定不能再姑息了,不然下次不知又会施什么下流的计来伤害他
严仇望了一眼炎妃然,终于还是开口问:“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她是救我的人,那时她和她的家人刚好路过我摔下来的地方,合力把我抬回家,若不是他们我想那些死士追下来,我肯定没命了,不过她的家人为了掩护我不被发现而牺牲了”
说到这里,一直嬉皮笑脸的拓跋蔺突然黯然了下来,轻轻握着炎妃然的手,“现在她的家只剩下她自己一人,所以我把她带回来当妹妹般照顾”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大家,但炎妃然知道,他这句话是跟她说的,意思是告诉她,那个女人他只把她当妹妹,不会有其他想法
这个她当然清楚,既然他府中有那么多美眷姬妾他都不屑一顾,何况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
“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带她回来当神供养没关系,但千万别让她伤害自己所爱的人”凤云汐冷声警告,刚才在外面她看得清楚,此女人非善类
当时炎妃然只轻轻碰了她一下,她竟然吃痛的叫了一声,然后装作委屈地道歉,此举分明是告诉旁人,炎妃然打了她一下这么迫不及待想试探什么,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还有,见到众人还蒙着面纱,她是长得丑无盐还是倾国倾城?如果是前者任何她心机再深也成不了气候,若是后者……
拓跋蔺明白凤云汐所指什么,沉默了片刻,平静无波的回答道:“林姑娘不会伤害任何人,你尽管放心”
凤云汐哼了一声,“不会自然最好,对了,还有一件事……”
身旁的拓跋尧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出声打断她的话,“不关你的事,少多嘴”
“你扯我衣服干嘛”
看到凤云汐在替炎妃然说话,苗秋桐撇了一下唇,趁着凤云汐分神答理拓跋尧时,开口道:“好啦,王爷能平安回来已是万幸中的万幸,他现在有伤在身,大家别把他当审犯一样,也该让他回去休息了”
“苗侧妃说得没错,就让蔺回房休息吧”
听到拓跋尧居然附和苗秋桐的话,凤云汐明白他是针对自己,不由气结了
“好吧,就如苗侧妃所言,大家都各自散了吧”拓跋蔺说:“娘子,推我回枕霞阁休息”
“王爷,让妾身来照顾你吧”苗秋桐上前献勤道:“王妃这几天为了发放白米和衣物给那些穷人的事,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
“不用麻烦苗侧妃了,你每天都跟着我们也累了”炎妃然站起来,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还有,花园那些盆栽花卉换了位置,还需你去把它们还原呢”语毕,把轮椅轻轻一转,“爷,我们走吧”
苗侧妃像变脸似的,马上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涅,眼含着泪意地凝着拓跋蔺,“王爷……”
谁知她刚开口,就让拓跋蔺抬手打断,“以后王府的一切事务都得听王妃的,她说什么你们便做什么”
苗秋桐见到拓跋蔺俊眉轻蹙,表情显得有点不耐,原本她还想说什么,唇蠕动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住把话咽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他俩一起离开
同样是他的女人,为何两人区别如此大,她在新婚当晚就被他弃在新房,连三朝回门都不曾陪她回去,可他去外地处理公事都带着她一起,可见有轩辕臻在王府一天,她永远都无法有出头天
而这边凤云汐见炎妃然推着拓跋蔺离开,马上站起来,拉着拓跋尧的手走出客厅,来到花园的假山旁停下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是故意跟我作对吗?”她是问他为何要附和苗秋桐的话
“意思我们该回家了”
“不回”她想也没想一口拒绝,“我还要看看拓跋蔺他的腿能不能治好”
由刚才拓跋蔺的回答,她知道他肯定没把话说全,只是挑了些大概,毕竟是在大厅,耳目众多,若他们当中有人是周涛或太子的人,那拓跋蔺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很快就会传到他们那里
“他的腿能不能好并不需要你瞎的”忽地,他脑里闪过一个可能,随即沉下脸,“还是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沪州城回来后,她几乎每天都往雍王府里跑,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是假意与雍王妃友好,实则是为了以后能天天见到拓跋蔺
凤云汐不想跟他争下去,干脆承认道:“是艾我就是醉翁之意,行吗?”真烦透他,自嫁给他后就一点自由都没有,连她交友也要管
听她这么说,一股怒火在拓跋尧胸口猛燃烧,也不管现在在什么环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低声警告:“凤云汐,别忘了,你是本王的女人,你的心只能有本王,不准你关心别的男人”
没有娶她之前,她可以喜欢任何男人,若一旦是他的妻子,必须得对他忠诚,不论眼里心里都只能有他
她对拓跋蔺的关心及情义,让他既羡慕又嫉妒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掠夺气息,这样的拓跋尧是凤云汐未曾没过的,不由畏缩了一下,从他黝黑深邃的眼眸中,她看到他眸底的决心及信念
拓跋尧见她不肯答话,他不悦地拧眉,冷哼一声,倏地松开她的手
“你对拓跋蔺相那般关心有什么用?如果你妄想让他会爱上你,本王劝你别痴心想了”他冷漠地泼她一盆冷水
“你脑子有病呀?”凤云汐回神过来,瞪了他一眼
这臭男人居然说她想拓跋蔺爱上她,别说以前不知道轩辕臻是炎妃然时,她从没想过让拓跋蔺爱上自己的可能,现在知道炎妃然回来了,她更不会产生这念头
曾经她失去了炎妃然一年才体会到,没有男人的日子不孤单,没有闺蜜的日子才可怕所以她一定要守护她们幸福的日子,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她们
“总之为了自己的名誉着想,今后少来雍王府见拓跋蔺”她以前喜欢过拓跋蔺的事,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可难保不会有些人为找到他们的弱点,把这些东西挖出来,添油加醋的描黑
“办不到”她不加思索地拒绝
她以前来雍王府是见拓跋蔺,可现在不一样了,若要她不来,不就等与炎妃然不能再见面了吗?
闻言,他眯眸瞅着她,他脸色转为阴沉,黑眸阴鸶,“若你不听劝说的话,那就不要怪本王到时无情!”
语罢,他没再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
... [,]
枕霞阁
“娘子,你想干么?”拓跋蔺握住炎妃然的双手,一脸邪笑地盯着她看
回到他们的寝室,炎妃然顾不得彩灵和芊蔚在旁,让拓跋蔺面对自己,伸手就要扯开他的衣服
“废话!”炎妃然白了他一眼,“当然是检查那里有伤了,不然你以为我想干么?”说着,挣开他的手,继续解他的衣服
适才他在大厅里把过程陈述过于简单扼要,可只要仔细一想就明白,他是不想让大家的,而她想起在沪州城第一次遇袭的情境,心内觉得隐隐不安
拓跋蔺笑睇着她,半调侃半认真的说:“我还以娘子迫不及待想扒开夫君的衣服,做我们一直想做的事”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都什么情况,亏他还笑得出来,都不知道她有多的,这些天她每晚都睡不着,恶梦连连
上次遇袭时幸好有她找到他,可这次不知道他有没有上次的幸运?所以,当在大门见到他那一刹那,她惶恐不安心才定了下来
“对你我一直都很正经的”他握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再查下去“除了双腿,其他伤都是小问题,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影响接下来我们夫妻的生活”
闻言,炎妃然又羞又恼,把双手由他手中抽出来,轻捏了一下他结实的手臂,“我看你说出这些话来,那真如你所说的,你的伤是小问题”
说着,她转身装作要走开,那知被他一手拉赚紧张地问:“你要去哪里?”
“既然你没事,那我现在去做其他事了”
“啊……好痛哦……”她的话刚落,拓跋蔺脸色突然变白,捂住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啦?”炎妃然回身,蹲下身来,一脸担忧地问:“那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字还没有脱口,她就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拓跋蔺?你怎么啦?那里痛?嗯?”
感受到她语气中的担忧和心疼,拓跋蔺心中升起从未没有过的温暖和感动,他把脸埋在她肩胛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贪婪地汲取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
“想你,想得很痛……”
炎妃然愣住了,他竟然说想她想得痛?“拓跋蔺,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没听到他的回答,她欲想推开他,看看他怎么回事,却被他低声阻止“不要动,就让我再抱一会”
可是她这样蹲着被搂在怀里,双腿有点累了不过这句话她只要心里低咕,并没有说出口
他急剧的心跳似乎隔着彼此的衣服也传染了炎妃然,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子里跳出来,不由更贴紧了他
站在一边没出声的彩灵和芊尉在看到他们搂抱在一起后,两人互视一眼,掩嘴偷偷一笑,很识趣地步出房间
彩来去厨房通知下人准备些熟食和糕点以及炎妃然的补身汤,芊尉则守在门口,让这对否极泰来的夫妻多些独处,以防其他人进来打扰他们
房内,炎妃然看过拓跋蔺双腿的伤,因为摔下山崖时,他的韧带断裂并有骨折的现象,所以短期内他不能正尺路
除了腿,还有他肩上的伤,差点深入肩胛骨他说那是被暗箭所伤到的,幸好林姑娘路过,不然当时他昏迷过去,必定失血过多
听他这么说,不管那个林姑娘是谁,该谢谢她的对于门口那小小的挑衅,也因为这个感谢而烟消云散
“当时一定很痛吧?”她轻抚上他的伤口,肯定痛死了!她的心因他的伤也跟着发疼
“是很痛”拓跋蔺直勾勾的看着她,“不过想着你就不痛了,因为我要活着回来见你”
炎妃然被他盯着,脸颊瞬间染上不自然的绯红看着她,拓跋蔺再也忍不赚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柔嫩的下颔,低头吻住她的双唇
这个动作是他回来一直最想做的,现在终于如愿了!
他的吻温柔中带着思念和渴望,当他的舌探入她柔软的唇齿间,与之纠缠时,她回应了他,虽然有点青涩,可舌纠缠中带着满满的爱意
她的回应该令拓跋蔺激动不已,以前吻她不少,可这是她首次主动回应他,这是不是表示她的心已接受了他成为她的夫君?
此时此刻,他真想把她压在床上,让她真真切切地成了他的女人,可惜现在他有伤在身,他们的第一次绝对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完成
等眼前的事都处理完毕,他会给她一个难忘的回忆,他发誓!
当彩灵带着两个小丫鬟送来补汤熟食以及糕点时,炎妃然已帮拓跋蔺换好药,扶他到床里坐躺着,可他像上小孩似的硬缠着她,要她陪他一起睡
四人见状,不得不有人轻咳了两声,“王爷,王妃,你们都该吃些东西了,要不,吃了东西再继续吧”芊蔚跟他们最熟悉,大胆地提议
闻到食物的香味,拓跋蔺感觉到肚皮空空的,朝她点点,“先放着吧,我们自己来”
彩灵跟芊蔚异口同声的道:“我们会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刚才又看到馨怡居那边有两个丫鬟在探头探脑的,肯定是想打探些什么,告诉那边的主子
炎妃然向彩灵和芊蔚笑笑点头,她们随即带着两个小丫鬟一起退出去,顺手将房门关上
扶着拓跋蔺走到桌子旁坐下,看着桌上那两碗清爽的药膳粥和补身汤以及他们最喜欢的糕点
炎妃然先拿起汤匙舀了一口试味和温度,感觉可以了,便把碗粥放在他面前,而自己舀了一口补身汤,吹冷了,正要吃往嘴里送,却瞄到拓跋蔺一直没有拿起汤匙吃粥,疑惑的问:“怎么了?不合胃口?”
她记得这些都是他平时他最喜欢吃的,知道他回来,她特意让彩灵去准备的
“喂我”
炎妃然蹙着黛眉看着他,“你的手又没废!”
“伤者最大”他耍无赖,因为经他观察得出结论,她的弱点就是每次他耍无赖时,屡屡会赢
“怎么我只听过死者最大”
闻言,拓跋蔺表情顿时一滞,妖艳非常的俊脸一点一点地黑掉了,幽怨道:“娘子,原来你是想夫君我死了,你好找第二春呀”
“呸呸呸……”炎妃然脸色倏地一变,伸出两指按住他唇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以后不准说‘死’字,知道吗?”
不知是不是他不在这些天被她恶梦影响,想到他若死了,她会忍不住发抖
“好,我不说”拓跋蔺没想到自己只随口说了一句,她就吓得脸色都白了,难不成他失踪这几天,让她领悟到自己对她的重要性?“不过你要亲自喂我”
他不想看到她脸色苍白,他喜欢看她脸带红晕的样子,因为这样的她看起来格外的迷人
炎妃然依言拿起汤匙舀了口,吹冷了粥,喂他吃,而他也拿起汤匙,给她汤匙舀了一匙汤,喂 ... [,]
(她喝
两人就这样,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有时相视而笑,这种感觉很特别却有种腾云驾雾的不真实感,然而,环绕着两人的温暖又是那么的澎湃而炽烈
守在门外的彩灵和芊蔚从微敞开的窗户窥了一眼室内的两人,这对俊男美女夫妻互相喂吃的画面很温馨和谐,让偷看他们的人也能感染到幸福的味道!
只是,彩灵不知想到什么,眸光突然黯了一下来,而芊尉眉眼带笑,唇角勾起,眸光朝刚踏进枕霞阁庭院拱门的一抺高大身影看去,和他并肩而走还有一个纤影
糟糕!他们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王爷和王妃吧?于是她笑着迎上去,“铛妃严护卫,王爷和王妃正休息,你们择日再来吧”
“他们在干嘛?”凤云汐好奇的问,她不相信屋里那两人如芊尉所说那样在休息,多日不见,肯定你侬我侬的吧
被她这么一问,芊尉的脸颊猛地一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毕竟她是未出阁的女生艾况且还有一个男人在旁
看她这副样子,凤云汐了然道:“哦!我知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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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回:她不重要,你最重要
( 苗秋桐回到馨怡居,换了衣服躺在床榻上,这几天她累死了,全都是因为想知道这个新王妃到底想做什么,结果跟了两天什么也没发现。ww
今天知道王爷平安回来,特意把王府里内打扫一番,将旧的东西换上新的,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又被新王妃喝令要换回原貌。虽然她做指挥不用做苦力,可这样站着也会累到半死。
芽儿刚回来,看到她愁眉苦展,以为她在担忧蒙面女子来了,她的地位更不保,便安慰道:“小姐,你就不必担心,我看那个蒙面女子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然王爷不会安排她住在最远云归阁的绮兰苑。”
这两处院落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说王爷在意那个女人又怎么如此安排?若不在意又怎会让那么多仆人侍候她。
刚才她趁苗秋桐到前厅时,悄悄跟随那护卫身后,见到他对蒙面女子必恭必敬的,什么都用最好的,最名贵的,俨然把她像一个公主般侍候着。当然这些她不敢对自己的主子说,怕她会伤心。
苗秋桐冷哼一声,“她的确是一个隐患,但目前不是让我最心烦的。”
芽儿试探的问:“你是说王妃吗?”
“除了她还有谁呢?”
“小姐,其实王妃也不像什么坏人,只要我们……”
“你懂什么?”苗秋桐未待她把话说完,便打断她,并讥讽道:“莫非因为她上次送了你一份厚重的见面礼,想倒戈于她是吗?”
“不是的,小姐,其实……”芽儿正想说什么,秋儿和琉璃回来了,她们是听苗秋桐的吩咐去了枕霞阁,回来是汇报那边的情况。
苗秋桐抬手阻止芽儿说下去,问秋儿道:“那边怎么样?”
秋儿回答道:“小姐,我们根本进不去,门口都有人守着,不过王爷一直待在里面没有出来,就连睿王妃过去都被拦了下来。”
苗秋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愤恨,同样是他的女人,为何她就不招他待见,记得一年多前他是那么温柔的人男人,怎么成亲后仿佛不认识她一般,难道就因为她爹是苗庆吗?
“夫人,王爷对王妃好无非是因为她的身份高贵,这种女人自视甚高,不会降低身份服侍男人,迟早王爷会对她厌烦。”琉璃讨好的说:“夫人您就不一样,既温柔又体贴,俗话说醉在温柔乡,夫人您一定能守得云开。”
“好一句守得云开。『』”苗秋桐听了笑开来,坐起来说:“常夫人那边情况如何?”这几天她只顾着盯着轩辕臻,主屋那个女人却忘记了。
秋儿答道:“除了严护卫回来那天找过她后,偶然会到云归阁待几个时辰,其他并没有什么异样,听说王爷回来也没有跟随大家出门迎接,不过她倒是去了云归阁。”
“夫人,府里其他的夫人姬妾您可以不看在眼里,但常夫人这个女人不一样,在王府里唯有她能跟王妃对抗。”琉璃非常笃定的再次提醒。
苗秋桐眸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朝琉璃点点头,“那个女人就由你负责监视着,有什么动静就来汇报。”
“是。”
“秋儿,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查到蒙面女子的来历。”能让拓跋蔺带回王府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物,她现在处境不能树立太多的敌人。
待秋儿和琉璃离开后,芽儿问:“小姐,琉璃曾经是枕霞阁的人,为何还要将她留在馨怡居?”
苗秋桐瞥了她一眼,“留着她自然有她的用处。”
以前是看上琉璃在枕霞阁做事,现在被那边遣出来,她原不想留的,可听说她是皇贵妃派来服侍轩辕臻,既然来自后宫留着总是用。
馨怡居那边紧张气氛刚落幕,枕霞居这里温情仍绵绵不断。
***
把桌面的食物吃完,炎妃然扶拓跋蔺上床休息,可他硬是要她一起躺上来,她拗不过他,只好顺着他意上床。
拓跋蔺背靠着床头,让她依偎在怀里。隔着衣服仍然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很烫,闻着他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不知不觉间,自他归来后仍有些燥动的心静了下来。
“跟我说说吧。”炎妃然转侧身,和他面贴面,鼻尖顶鼻尖,“说说那个蒙面女子……她是谁?”
在大门外他并没有对那个蒙面女子没有过份的亲密,可他在外面几天都和那女子在一起,甚至还带她回来,多少在他心中有点特别,她不想去猜测这是怎样的特别,只希望他能对自己坦白对方的身份,那么她就知道自己在面对这个女子时,该用什么态度。
“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拓跋蔺贴着她的脸说。
“说谎。”她轻捏了他一下手臂,嘟嘴道:“如果我最重要,为什么你还要瞒着我谋划着什么?你知不知道,当听到你失踪我有多害怕?”
“我没有瞒着你计划着什么,只是猜到幕后操纵的人还会来取我性命,倘若那时你在我身边,肯定会有危险,所以……”
炎妃然打断他的话,“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别忘记了,当初是谁到悬崖下把救了你?”
她不喜欢他总是把她当柔弱女子般保护,换做一般的女子,有人这样保护自己,肯是欢喜若狂,可她不是一般的女子,虽然她不是能力超人,但也想跟他一起并肩作战,同甘共苦。
以前不知道他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时,她尚可把他当通往权力核心的道具。因为他姓拓跋,她讨厌姓拓跋的人。
这样利用他,内心深处对他是有愧疚的,即使嫁给他也不敢跟他承诺,见到凤云汐喜欢他,才有等自己替炎氏洗脱谋反罪名,把该死的人送进地牢后,将他还给凤云汐的想法,他值得更好女人去爱,也是她对他利用的补偿。
她原本以为经历过两次感情的背叛以及家破人亡,心已成荒漠,无情无爱,可自回国遇到他后,对他做到无情无爱。
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们两小无猜时,他在她心里就是特别的,不然也不会在他“自甘堕落”时,每次见到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乃至重生归来,不敢对他坦白自己身份,怕他嘲笑自己,怕他对自己失望。
在知道他以前所表现出来的“自甘堕落”只是韬光养晦,刻意表现给某些人看的后,他在她心里的形象无疑伟大起来,想到自己以前的种种,在他面前,她竟然生出一种自卑感。以她前世的无知和愚蠢,根本配不上这样的他。
但他失踪那几天,她总是在想。老天爷安排她重生回来,除了让她替炎氏洗脱再谋反罪明外,与拓跋蔺相遇、相知再成亲,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再一次承受失去的感觉吗?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但有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她是在乎拓跋蔺,比想像中还要在乎。
因为在乎,所以怕失去。她清楚他现在所做的事有多危险,若不小心, ...
(会全盘皆输,甚至可能再也没有前两次的好运。就因为这样,她更不想他为了保护她把自己的生命暴露在危险中。
对于那个蒙面女子,炎妃然知道他有意避重就轻,故意岔开话题,所以未等他回答,她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你想保护我,我又何尝不想保护你呢?蔺,我想你对我坦白,为什么带她回来?我知道事实并不是你说的因为她救了你,她的父母也因为救你牺牲,你为报答她而带她回来。”
“什么时候你成了我的肚里的蛔虫?”拓跋蔺浅笑,似乎很享受她此刻对自己的依赖,修长的手很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没错,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并不是主要目的,等你见到面纱下她的真面目,以你的聪明肯定会猜到。”
“真面目?”炎妃然皱了皱眉。
拓跋蔺笑而不语。
见此,炎妃然开始好有奇那女子的长相,打趣道:“莫非她长得倾国倾城,你为了她的美貌,决定将她带回来金屋藏娇?”
拓跋蔺沉吟了片刻,“如果我说是呢?”
炎妃然一怔,“是真的?”随后,见到他嘴角浮现一个很浅的弧度,盯着她的眸子晶亮有神,里面蕴含着一种她说不出来,却令她心跳加速的光华。
“你试探我?”她装作生气地板起脸,轻捶了一下他。谁知他闷哼一声,捂着胸口,蹙着眉的样子似乎很痛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炎妃然以为自己打中他的伤口,吓得脸色发白,急急的想扒开他的衣服,看看他的伤。
见她如此紧张自己,拓跋蔺低声笑了一声,抓住她的手,在她抬头疑惑看自己时,低头,在她微张的唇瓣轻吻了一下。
“看到你吃醋和紧张我的样子,带她回来并不是一件坏事。”
“坏蛋!欺负我。”炎妃然抬起手,正想打他,随后想起刚刚的举动,怕又真的会伤及他,只好改为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臂。
拓跋蔺伸出长臂,将她再带回怀里,“娘子,你真不需要在意她的,无论我做了什么,你只要相信,你是我的命就行了。”
起初,炎妃然并不理解他这晚说的话,当她见到杨清韵面纱下的容貌时,她一切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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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新年祝福:祝大家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对不起,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心情不好,总是集中不了精神码字。这个文是我喜欢的,不想为了应付随便给一个结局,虽然更新慢一点,但蓝蓝保证不会弃坑,会把它写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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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回:你要负责,不许抛弃
( “坏蛋!只会欺负我”炎妃然发窘而略带羞涩地说,抬手作势要捶他,随后想起刚刚的举动,怕又真的会伤及他,只好改为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臂
拓跋蔺噙着浅笑,伸出长臂将她再带回怀里,放她到他的腿上
炎妃然吃惊,“你的腿……”
“大腿没事”他含混不清地嘟囔一声,把头枕在她肩膀上低低一笑“娘子,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不可以胡思乱想,也不可以怀疑猜忌,若有疑问,直接来问我,别听信他言”
“蔺,我相信你”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深情的目光相融在一起
起初,炎妃然并不理解他这翻话是什么意思,想问但又不想破坏此刻的气氛,不久后,当她见到杨清韵面纱下的容貌时,一切都明白了
当然,这是后话(以上是前一章结尾修改的)
“蔺,我……”
良久后,她有点不安地扭了扭身体,虽然他说大腿没事,可她的心一直顾忌着他的伤,怕两人这种姿势时间久了会造成他的负担
“放轻松点,嗯?”他语气轻柔得像是哄小孩般一样,扳过她的脸,在绯红的脸颊轻吻一下
听他这么说,她真的全身放松了下来,无意识地向他的怀里挪了挪,而某位很善于抓时机的人也就势搂着她的腰,托起她的下巴吻下去
炎妃然心猛地一跳,明白他接下来想做什么,她有些手足无措,直觉想推开他,可又怕会伤到他,只好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领,反倒是把他往自己这里带
她顿时有些羞赧,可又不敢松了手,怕没了支撑拓跋蔺看她折腾着,淡淡一笑,揽住她的腰将她换了一个坐姿
这一下炎妃然更没脸了他……他竟然让她叉开脚坐在他的身上!
“不行!”她下意识地要下去,可是被他制止了
“别动”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几近低喃,让她失了一下神,就被他夺去了控制权
他迫她松开牙关,勾住她软软的舌肆意吮吻着,双手扣住她的腰直直往怀里带,像是一种暗藏的力量在蓄势待发
她的脸更红耳更赤了,脚脚简直不知道往哪里摆,只能在他的钳制下发出呜呜的含糊声
正当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上,衣服被他扯落肩膀,灼热的唇吻移到她迷人的锁骨之处,她的神智猛地清醒过来
“蔺,不要……你的伤……”
“娘子……”他在她耳边喘着粗气,“我只是摸摸……”他热呼呼的气息在她的耳边颈部上流连着,他的手掌已探进她的衣服内……
炎妃然全身颤栗,绵软无力,着魔般的,她闭上了眼睛,理智与情感拉据着,好不容易找到声音,却是颤颤的:“蔺……蔺……不可以……你有伤……”
“伤在脚上,又不是那里”他含着了她的耳垂,轻声哄道:“我饼不会乱来”
“可是……”她还没说完,又被他堵住
炎妃然微微的扭动着身体,想拉开和拓跋蔺太过于紧贴的身体,随着她的这样扭动,他似乎更来劲了,衣服被他扯到腰际……
内室东西两侧墙角上分别悬挂着一盏烛灯,明黄色烛光将整个内室照得昏黄微亮,晚风透过半敞的窗户吹进来,灯光闪烁忽暗忽明
檀香床榻上,两个影子在灯光下重叠,透过薄薄的帐纱,烛光落在她光祼的上身她的肌肤洁白通透,泛着健康的色泽
拓跋蔺目光着迷的停在她的胸部,很美好的形状,她的脸被看得更火热,脸颊那抺红潮好像传达到了他的身上,他觉得自己耳根子也许在下一秒会滴出血来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她的身体,前两次都在紧急的情况下,他纵然受着她的诱惑,但的她比欲望强烈,可现在不一样,他这一次欲望胜于一切,连自己的伤也忘了
刚刚只是想挑逗一下她,谁知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影响力可现在开始了,他不想就此罢手
炎妃然看到他眼里的欲望,羞涩地想用双手挡住胸前,却被他抓住拉开
“娘子……”他哑声的唤了一句
然后,低下头,吮住了她胸前最美丽的部位,而他另一只手也顺势往下滑……
他的伤只在脚筋,对他行房并没影响,原本想伤好再和她洞房,可此刻看到如此诱人的她,理智什么都抛诸脑后
炎妃然感觉身体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着,急速的流窜着,如调皮撒欢的孩子一样,然后汇聚到了温暖的秘道里,滑落了出来
那股温热的液体在鼓励着她,鼓励着她做些什么
可她不能,因为她知道此刻抵着自己那炙热如火是什么,只要一动,肯定一发不可收拾
她开始推着拓跋蔺,嘴里徒劳的说着:“蔺,别……我们现在不能这样,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再……到时你想怎么我都愿意”
紧紧贴着她身体的拓跋蔺猛地汀游走在她身上的手,搂着她的腰,低低的笑声响起,他的唇凑到她的耳边,含住她的耳垂,再放开,低声在她耳畔道:“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话,可是,娘子……”
他在叫着“娘子”的时候,手去拉着她的手,牵引着她的手一点点的下,让她感觉他的,用低沉性感的声音说着男女间最为晦涩的话:“感觉到了吗?那是你引起的”
手里掌握的让炎妃然脸发烫,声音呐呐的问:“那怎么办?”
拓跋蔺用他的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声音性感到让炎妃然腿软:“你刚刚说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让我迫不及待的想见识下,娘子,比起受伤的所在另外的地方更疼,那种疼只有你才治得了,娘子,你要帮助我吗?”
听到他有地方比受伤的更疼,炎妃然心软,细声问:“要我怎么帮?”
“用手”拓跋蔺盯着她,缓缓吐出两字个
闻言,炎妃然的脸颊脸滚烫滚烫的,耳根充血,“这个我……我不懂……”
老天!他竟然要她……要她……
“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他搂着她,唇再次的含住她的耳垂,低声诱惑着:“娘子,为夫真的好想你,如果不是因为遇到袭击,你现在是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滚烫滚烫的脸垂下头,内心挣扎着
“娘子,为夫现在很难受,只有你才能帮我”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最终在那股灼热的气息下,着魔般的,点头
事后,室内很安静,只听到彼此喘息的声音,拓跋蔺慢慢的睁开眼睛,眼里已恢复了清明,炎妃然低着头泛红着耳根,拉好身上的衣服下床榻,将半开的窗全打开,让晚风吹走室内暧昧的气味,再顺手拿了一条丝绢把手上残留的东西抺净
... [,]
半晌,感觉发烫的脸稍退了一点,她才把窗关上,但还是踌躇了一会,才转身,可不敢看向拓跋蔺,此时的她浑身不自在着
她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会答应他这样的要求,午夜感官特别的活跃,他那灼热烙印在手掌心带给她的感觉,仿佛还在,鲜活,原始,晦涩
因为害怕尴尬,所以迟迟还没回到床榻上
拓跋蔺斜躺的床上,微眯着眼眸,看着低垂着脸的女人,这女人,是他的妻子想起她刚刚勇敢的举动,一阵暖流从心中激荡着
他的妻子外表面看着很强硬,其实,比谁都来得害羞,来得纯粹,也来得勇敢
嗯,勇敢!在各方各面
“娘子,过来”拓跋蔺蠕动着嘴,叫她
炎妃然咬了一下唇,硬着头皮走过去,在床前站着
“你后悔了?”拓跋蔺的眼睛黑如一块远古的玄武石,直直的凝着她
“没有”脸蛋又开始发热
“那就好了”拓跋蔺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然后搂着她的腰,把头埋到她肩膀上,“你知道吗?这是我的第一次,你要负责哦,不许抛弃我,知道吗?”
“第一次?”闻言,炎妃然羞涩,挑了挑眉
“不,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不会抛弃你,你也不许抛弃我,嗯?”
抛弃他?他怎么会这样想?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好”炎妃然道:“我答应你,我不会主动离开你,除非你赶我走”她现在是不会离开他,但以后的事谁知道,如果他想要她保证,她可以的
拓跋蔺怜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很晚了,睡吧,放心,今夜有我在你旁边,不会让你做噩梦的”
他知道她这些天做噩梦?炎妃然内心一阵感动,连忙上床躺在他身边
这夜,炎妃然自沪州城回来后,第一次没有噩梦,很踏实,很心安的一晚
隔日清晨,炎妃然闭着眼睛伸手摸了个空,紧张地睁开眼睛,幸好,拓跋蔺就坐在床边,弯腰检查自己的脚伤
阳光透过窗纱,投射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结实,精壮的身体,他大喇喇地光着上身,背部的肌肉优美地起伏,无数的金色小尘埃飞舞在他的黑色周围
“蔺”她叫了他一声
他转过头,出乎不意地将她提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轻松地用铁臂圈缀“早安,我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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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回:意见不合,她生气了
( “小心别碰到伤口”炎妃然赶紧说
“没事,让我抱一会”他云淡轻风的口吻,很享受怀里软玉温香
炎妃然靠在他的怀里,隐隐地有些不放心他肩胛上的伤,于是稍移开一点
“没事的,只是小伤”他显然看出了她的顾虑,“我还能抱着你”
听他这么说,炎妃然才笑了出来
却被他下一句话吓到了,面色一变
“来,我们做一下晨间运动”
话音落下,炎妃然就被拓跋蔺扑倒,温热的唇轻缓而诱惑地落在她额上眼睫鼻尖,在她脸上拂吻着,然后移到她唇瓣上,不轻不重在吮着,再撬开她的唇齿钻了进去,挑逗翻搅,勾引缠绕她芳香甜美……
须臾,拓跋蔺离开她的唇,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外,额角浮现一层薄薄的汗,沉吟片刻后,他郁闷的开口:“再过些时间,我一定要完成洞房的事”
炎妃然浅浅的扬起唇,侧过身,伸手搂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柔声安抚:“嗯,我不急,你也不要急”
他轻轻点了点头,带着胡髭的下巴擦过她的额头,又将她抱紧了一些
“我帮你包扎伤口吧”她起来的时候,看见肩胛上换了新布条就猜到他晚上伤口又渗血了,为了不让他的,趁她未起来前解开绷带,草草地做了处理
“等一下”他淡淡的语气,按在她身上的手未松开
炎妃然嗯了一声,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享受这难得的静谧,美好的一刻
淡金色的阳光由窗外投射进来,光里有细细的尘埃在舞动,空气里萦绕着一股药草和属于他的气味,外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还有隐隐的吵杂声,大概是家仆在清扫院落或是什么吧
这些天以来的紧张情绪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思绪也跟着放松,她竟有了些困意,睡也睡不够似的,微微眯起了眼睛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迷糊中听到有声音,她听到一些声音,睁开眼睛,看见彩灵和两名小丫鬟正端早点进来,把桌子挪到床前,再摆上食物,然后笑着退了出去
“娘子,起来陪我吃了点东西,等会我要进宫,你再补眠”
“你要去见皇上?”
“嗯”拓跋蔺点了点头
“不休息多天吗?”炎妃然心疼说
“已耽误多时了,不想再节外生枝”杨立万贪污受贿一案乾甚广,若怠慢一点就等于给敌方机会反击
曾来仇和那俊还没来,拓跋蔺拿起碗和勺子,舀了一口玉米粥,轻轻吹了一下后送向炎妃然的唇,亲自喂她
炎妃然脸一红,想起昨晚两人你侬我侬互喂的情形,怀疑他是不是喂人吃东西上瘾了,原本想摇头,但见他那么热切讨好,只好随他
“那个……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的身份”
他望着她,嘴角笑纹深如刀刻,“是西临公主还是我的王妃身份?”
“你知道我指什么的”她眼一眯,推开他凑到嘴边的勺子,故作生气的道:“你这坏蛋!无耻之徒就爱欺负我,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为什么一直不说?”
拓跋蔺放下勺子,抓住她两边肩膀,顺势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撕裂般疼痛,一手扣住她生气的小脸,诡笑道:“怎么,终于不把它藏着掖着,肯跟我坦白了?”
在她和凤云汐相认后,还不打算对自己坦白,那时有点失落,唯有安慰自己是她还没有心理准备,然后计算着她要什么时候才肯对自己敞开心扉,没想到这次他失踪,倒是让逼出了她对自己的在乎
“谁把它藏着掖着了,那种情况换做你也不会随便把这事告诉他人,当初又是你把我一脚踢开的,每次对我冷嘲热讽,谁知道你是敌还是友?”
拓跋蔺挑了挑眉,笑意不改,“在我的印象中,你不似这么没自信,何况以前每次争吵后,最后是谁的脸上最有光彩?”
炎妃然不甘的反驳,“光彩?被气的头顶冒烟算是有光彩?”
“那你想怎样,报复回来吗?”
“我要报复的对象并不是你”炎妃然轻轻推开压在身上的他,坐了起来,一本正经的对他说:“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叔叔谋反的事我一定要查清楚,还炎氏一个清白”
既然之前她以西临公主的身份Сhā手查调杨立万的事被他阻止,那她现在表明身份和目的,他应该没有理由再拒绝吧
拓跋蔺皱眉,“不是说过了,这事让我处理,你不要Сhā管吗?”
“那是我的仇,为什么不能管?何况你不说,我不说还会有谁知道?”凤云汐说,若不是拓跋蔺提醒她,她也没发现轩辕臻身体里住的灵魂是炎妃然,但后来凤云汐说,如果对她不是很了解和熟悉她一切习性的人,是不会那么容易认出轩辕臻是炎妃然,就算两人有些习性相同,但也不会有轩辕臻和炎妃然两人往同一个人的想法
虽然她不清楚为何跟她相爱多年的宇文拓没把她认出来,与她相处一年的拓跋凛也没有怀疑轩辕臻和炎妃然有相似之处,可拓跋蔺为何就能发现她们相同之处,对借尸还魂的事这么轻易相信?
或者正如凤云汐说,他早就对她上了心,暗恋她多年,对她的一切了如此掌,所以不能受她前世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当发现在轩辕臻身上找到她前世的影子,自然就接受了借尸还魂的说法
可既然他知道她真实身份,又为何回来,那为什么还要阻止她Сhā手杨立万的案件,不,正确来说是不想她调查炎氏谋反的事,他是真的怕她的身份外泄还是他顾忌着什么?
以前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阻止自己情有可原,可现在知道她的身份,他不应该支持她的吗?若他对她真上心的话,就应该理解她的心情
“我能看出来,宇文拓和拓跋凛迟早都会怀疑,扮鬼吓明慧以及董若婕冒充拓跋凛救命恩人的事,若不是凤云汐的帮忙,你以为你有这么轻松撇清吗?当他们一怀疑到你,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
自从在骊山发生蜜蜂群击的事后,他就一直暗中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虽然有好几次他的人她甩掉,可明慧突然得了失心疯和董若婕冒充他人的事被抖出来,很明显是跟她有关,因为这一切实在太巧合了
他怕事情会越闹越大时她的身份会被人怀疑,因此想到凤云汐与她情同姐妹,若知道她的身份,必定肯帮她
熟悉凤云汐和炎妃然的人都知道她们的关系,凤云汐为帮忙炎妃然报复,才报复明慧和董若婕的说法,是没有人会怀疑的,而他了解凤云汐的能耐,她一定有办法自救,然后会和炎妃然配合,解决眼前的困境,所以他故意诱导风云汐去怀疑轩辕臻的身份
... [,]
(事实上他这一棋下对了,凤云汐和她都没有给他失望,但这种事情一次性就好了,再来恐怕难以掩饰,再者,他真的不想她继续调查下去,因为……
听他这么一说,炎妃然瞪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没能力,若不是凤云汐的帮忙,我根本不能成事是不是?”
“娘子,为夫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拓跋蔺试着解释,无奈被她不耐打断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其他的事我可以顺从你,唯独这件事不行”语罢,她翻下床去,打算不再跟他讨论这事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是严仇和那俊来接拓跋蔺进宫
离开时拓跋蔺还想说点什么的,可炎妃然却转过身假装整理裙脚不理他,严仇和那俊进来时看他们俩的气氛有点不对,初时以为是他们早前来打扰了两人恩爱,但现在一看,显然是在闹别扭
拓跋蔺见她不理自己,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示意严仇推自己离开
马车早就停在大门外,那俊去牵马过来,严仇扶拓跋蔺上车厢时问他:“刚才你和然然怎么啦?”
他称呼炎妃然做然然,则表明现在是以炎妃然哥哥的身份关心妹妹唯一的亲人在眼前却不能相认,拓跋蔺明白他的心情,所以允许他在自己面前关心炎妃然
“她要调查炎氏谋反的事我不允许,她就赌气了”
严仇想起什么,眼内闪过一抺戾气,但一闪即逝,道:“我理解她的心情,亲眼见到自己族人死在眼前,复仇是她回来的目的,也是支撑着她在这尔虚我诈的环境生存下去唯一信念蔺,我知道你的她的安危,失而复得,欣喜之余难免会感到不安,怕会再次失去”
他此刻的心情与拓跋蔺一样的,也不想炎妃然掺和进去,可他了解自己的妹妹,经历巨变的她,只怕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有点娇憨有点任性又爱撒娇耍赖的女孩
“我们不能把她当以前的她来看待,现在的她是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起在紫荆园被夜袭时,她的武功绝不在他和拓跋蔺之下,心感欣慰的同时,他想起另一件事,“蔺,你还是把亲口告诉她原因吧,若是她在别人口中知道,只怕她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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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回:半路救驾,向他证明
( 拓跋蔺沉默。ww
这时那俊回来了,表示他们的谈话结束。严仇放下车帘,与他一起上马,一前一后的护着马车,后面还跟着一队禁卫军。
拓跋蔺这次进宫,主要是明确地交待杨立万一党贪污受贿,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等罪证,虽然之前已让人把凑折送回来,可具体细节还没交待清楚,再加上抄杨府时,在府中搜刮出一本帐册,里面有这些年杨立万贪污受贿详细记录,还有一些官员名单,其中有几位甚至是朝中重臣。
所以武承帝怕曾与杨立万勾结的官员狗急跳墙,会对拓跋蔺不利,特意派禁军统领文泫带领一队人马在昨夜凌晨进驻雍王府,在那俊去牵马的时,他们陆续的由后院出来,站在马车两则。
在大队途经闹市时,街道两旁突然挤出许多百姓,把道路挡住。身为禁军统领的文泫敏感地嗅到危险,立即派两名副将到前面开路,然后让人传令下去,让大家警惕四周,保护好马车。
严仇和那俊也感到周围诡谲的气氛,隐隐弥漫着一股杀气,他们互看一眼,默契地把手放在腰间的兵器上。严仇往人群里扫了一眼,视线与人群某道目光对上,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不到十岁的小男孩被人挤到道路中央,吓呆了的他就傻傻的看着华丽的马车往自己冲过来!
“快走开!”
惊呼声此起彼落,与此同时,两旁商铺的屋顶,突然窜出十几名手持砍刀蒙着面的黑衣人,就天女散花般直扑向马车,厮杀声四起。
幸好禁卫军早就有准备,在接到文泫的提醒,早有防备,稳稳地护住了马车,将一帮黑衣人挡在马车外,而严仇在马车冲向小男孩的瞬间,由马背跃起,抱住吓傻的小男孩子,一个转身,把他放在一边,随即抽出佩剑,加入战斗中。
那俊则与禁卫军一起护着马车,不让黑衣人靠近。
围观的人群见此,吓得四处乱蹿,顿时街道上混乱一团。
文泫手持双戟杀过来,对严仇道:“你们护着王爷先走,这里就交给我们来吧。”
严仇点点头,逼退一名黑衣人,奔到马车前朝里面叫了一声:“王爷?”
“没事,就按文统领所说去做吧。『』”里面的声音淡定从容,一点没有被这场厮杀影响,或者对这种情况早就习惯了。
黑夜人意识到他们的计划,开始攻击马夫,幸而马夫功夫亦不弱,只是马受到惊吓,长嘶一声,双蹄猛地抬起,然后往前冲去。
马夫顾着对付黑衣人,不慎跌落马背,严仇大惊,想追上去勒住马缰绳,却被一名黑衣人缠着。
那俊见此,策马狂追,大声呼喝试图让马儿停下,但马儿受了惊吓,哪里肯听人声呼喝,只顾往前狂奔。
虽然大部份人群早已逃的逃,躲的躲,可是前面有些摆摊的贩子未来得及收拾,眼见马车就要往他们撞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一道身影风驰电掣般以矫健敏捷的动作坐落在马背上,拉着缰绳,竭力地想控制住马儿,可不知道为何,马儿就是不受控制。
“你拍一下它的小阳茓。”拓跋蔺的声音由车厢里传出来,马背上的人照着做,不一会,马儿果然停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当马车稳定后,车帘被掀起,拓跋蔺皱眉地盯着马背的人。
马背的人转身,她一身侠客打扮,脸上却戴着一块面具,把整张脸都遮住,若不是她勒住马儿时,刚好有一阵风吹过来,熟知她体味的拓跋蔺一下子就认出她来。
“来救驾啊,你看,我又救了你一次了。”炎妃然欢快的语气中带有几分邀功的意味,露出在面具内的双眸闪着一丝狡黠的光。
在他离开枕霞阁后,虽然很生气自己向他坦白身份后,他仍不理解自己,可想到他纵然平安回来了,但杨立万的事一天没结案,他仍会有危险。
听闻他回来,杨立万的党羽会不会拼死一博,在他进宫的途中袭击他?后又从芊尉的口中知道昨晚文泫带着禁卫军悄悄进驻府内,马上嗅出危险。现在拓跋蔺双脚不便,就算有那么多禁卫军保护,也难保不会有意外。
因此,她立即换装,由后院翻墙,悄悄跟上大队。她以轻功跃上屋顶,一路追随而来,所以她早就看到两旁屋顶上隐藏着的黑衣人。
当时黑衣人围攻他们时,她没有立即出来,因为她相信禁卫军也不是等闲之人,不会这么容易被击败,她在人群中寻找指挥黑衣人的头领。只要知道谁是带队的人,捉到他就有把握探到谁派他们来的。
就在文泫扬声叫严仇护着马车先离开时,她见到黑衣人当中,有个身材颇高大的蒙面人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提刀指向马夫,那些黑衣人立即围攻马夫。当她正要扑落来捉住那个头领时,马车突然冲出人墙,往前狂奔。
她大吃一惊,也顾不得要捉住那个头领,立即朝马车扑过去。
拓跋蔺嘴角隐约的浮起一丝笑意,可他却故意扳着俊脸,冷笑道:“是吗?怎么马儿都不听你话了,还要本王提醒你才知道如何制住它。”
炎妃然听到他的嘲讽,面具内的俏脸一热,嘴巴却不甘反驳道:“那是因为关心而乱,没看到马儿让人在它的小阳茓里刺了根细针。”
哼!反正制止马车的人是她,没有她,就算他知道马儿被人暗算了,他也无法将马控制住,等会她还要证明给他看,她不但能帮他摆脱这些黑衣人,还可以帮他找出幕后指使的人。
拓跋蔺继续冷着脸道:“你以为现在这身打扮别人看不出来吗?”只要和她相处久一点的人,就能由她的体味嗅到什么,因为她身上散出一种特殊体香,清淡好闻的梨香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草药味。
那是她洗澡的时候喜欢滴几滴梨花精油,草药味是她每晚用特济的药膏擦手,久而久之,这些味道混和在一起,就成了她的体味。
他跳跃性的思维令炎妃然一顿,随即答道:“没关系,我有双重保险。”说着,她轻轻揭开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一瞬间,她又将面具戴回去。
这时,严仇和那俊追上来,后面还跟着三名黑衣人,炎妃然跳下马背,把缰绳扔向严仇,道:“护他进宫,这些人让我来收拾。”
说着,她一个箭步跃上前,双掌拍出,掌风带动地上的沙尘,飞向三名黑衣人。
黑衣人脚步一顿,炎妃然趁机低下身子,说时迟,那时快,右脚扫向他们的下盘,啪啪啪,随着三声响起,他们全都摔倒在地上。
严仇在她出声的时候,已知道她的身份,见识过她的武功,他并不怀疑她的能力。
“自己小心!”
丢下句话,他飞身跃上马背,勒着缰绳,猛地一夹马身,驾着马车而去,那俊朝她望了一眼,眼神带着疑惑,但没说什么,策马追上去。
倒地的三名黑衣人挣扎着站起来,脚步浮浮的想攻向炎妃 ...
(然,那知被她不知以什么手法再次被她打倒在地起不来。
炎妃然没有理会他们,直奔向与禁卫军纠缠的黑衣人,很快从人群中,找到那名头领,此时的他正被三个禁卫军纠缠着。
她一记横扫千军,使出旋风扫叶腿法,把挡住路的黑衣人逼开,退出一条路让她顺利来到头领身旁。
似乎意识到危险,头领提刀,反手朝她来。
炎妃然弯腰闪过,然后攻他的下盘,与他纠缠的禁卫军看出她与自己是一路人,信心大增,没几下功夫,头领就被炎妃然打落武器生擒住。
头领瞪了一眼她,正想咬牙,服下藏在牙齿的毒药,那知炎妃然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做,在他瞪自己时,就出手捏住他的下巴,逼他张嘴,找出藏在牙缝的毒药。
“想死?”她冷冷一笑,“那要问下我给不给。”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头领咬牙切齿的说。
“是吗?”炎妃然又一记冷笑,一脚踢向他的小腿,让他跪下,然后点了他的茓道,让他动弹不得。
那些黑衣人见头领被擒,顿时心一乱,想上前救人,却被禁卫军打得落花流水,不一会,就被制伏住。
文泫等人,也学着炎妃然,捏着他们的下巴,不让他们自杀。当然也有来不及阻止的,可有头领和几名黑衣人在手,也算是大获全胜了。
“多谢这位侠士相助。”文泫过来朝炎妃然拱手,礼貌的问道:“请问你是雍王爷的朋友吗?”刚才他分神注意了一下,远远看到她制止马儿后,似乎在和拓跋蔺说话。
炎妃然正想回答不是,可转念一想,便点头道:“是的,他叫我跟你一起,务必由这些人口中盘问出谁指使他们的。”
既然拓跋蔺不想让她掺和进去,那她唯有用自己的方法去查,只要她撑握越多信息,就不怕他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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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回:紧急求药,私会男人?
( 文泫带让手下把活下的来黑衣人带到刑部大牢关禁,服毒死了的侧将其尸体抬走,虽然这些人死有余辜,但敬重他们也算一条好汉,就让手下找口便宜的棺材把他们埋了
现在的刑部尚书是赵振宇,曾经在骊山狩猎,她因蜜蜂攻击人的事被审问时,帮助过她的青年据调查此人并非拓跋凛和周涛的党羽,至于会拓跋蔺有没有关系,还没有查出来,但在骊山时替她说话,应该是受拓跋蔺所托,因此,她想他们是有一点交情吧
幸好她出门前把人皮面膜戴上,摘掉面具,变成了一个清秀的侠士,除了拓跋蔺外,没有人能认出她来
她在文泫面前说是拓跋蔺的朋友,跟来刑部是受拓跋蔺的皆意,审问黑衣杀手头领的,而文泫一点都没有怀疑,就把她带到刑部
可在赵振宇面前文泫那样介绍她时,赵振宇表面没说什么,可他看向她时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当时她以为是他是好奇她和拓跋蔺的身份,后来才发现并不是
自从武承帝下旨把杨立万的案件交给大理寺和刑部审定时,整个朝堂人心惶惶,很多朝中大臣开始为了自保,下朝后都不敢私下来往,更不敢欢歌宴舞,甚至到有些官员平时喜欢到花楼喝两杯也少了
可据她的线报说,周府这两天异常的平静,周涛下朝后就回家里,一步也没有踏出府门,更没有人私底下找他与周涛一样,拓跋凛也很平静,还主动派人去找失踪的拓跋蔺,甚至还将人氧护送到门口
因为两个人都太平静了,所以她认为一定有蹊跷,今天这些黑衣杀手说不定就是他们其中一人派来的因此,她消在这些黑衣杀手口中探到一些信息,如果他们供认出幕后的是周涛或拓跋凛就最好
可万想不到这个头领极口密,无论用什么刑,他就是不肯吐半句,软硬都行不通,其他人有些是招了,只是没有实则的作用
他们是江湖上无名杀手,只有钱就能拿自己的命去搏,这次行动对方一次性付清帐,他们是一诺千金的杀手,拿对方多少钱就付出多少,而对方把他们的命的买了至于谁买了他们的命并不清楚,因为接洽的是头领,一切行动都听从他的安排
无法由头领口中问出什么,炎妃然感到头疼极了,就在赵振宇和文泫走出刑牢,站在一边商量对策时,她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于是她跟文泫简单说明了一下,说她有办法让头领招供,给她一柱香的时间,然后连大门也懒得走,跃上屋顶瞬间消失在两人眼前
她跑去铛府找凤云汐,因为时间有限,她不能回去卸妆扮恢复原来的容貌,唯有翻墙进去
凤云汐住的院落叫景云苑,她翻墙头进去,站在屋顶,一眼就能看到整个铛府的全景,所以要找景云苑并不难
记得凤云汐说过景云苑旁边有一座莲花池和三层高的映月楼,她一眼就见那栋映月楼,以及不远处的莲花池现在是秋未,莲池早已没有莲花,可水上面却飘满了绿色的浮萍
她在屋顶上连跃了几下,落在景云苑屋脊上,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欢乐的笑声,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凤云汐的
炎妃然微微一笑,看来凤云汐嫁到铛府并不是件坏事,能有这么快乐的笑声,说明她现在的生活很逍遥!
在凤府她虽然是凤丞相唯一的嫡千金,可是凤丞相也有一妻三妾,庶姐妹弟有几个,除了与同她母出的哥哥外,跟那些庶姐妹弟们并不亲近,而她那些姨娘对她也是阴奉阳违的她娘更想把她培养成一个端庄优雅的千金小姐,偏偏她性格天生反骨,可为了不让她娘伤心,在凤府她只能装端庄,扮淑女
现在嫁到铛府,她终于脱难了,不必再装端庄,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铛,她在这里地位最高了
凤云汐的笑声又传过来,“哈哈哈,对,踢过来……天艾你怎么那么笨啊”
炎妃然好奇跳下屋檐,在走廊的转角,她见到穿着淡蓝衣裙的凤云汐,此刻正面向着她这边,和几个丫鬟在踢燕子
风髻露鬓娥眉淡扫眼含欢,因运动致使两腮边粉亮通红,发丝随着她的作动轻拂到面庞,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而那双转动的眼眸慧黠灵活,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好一个娇俏美佳人
猛地,一记燕子朝她飞过来,炎妃然伸手接住
“你是谁?知不知道这不是什么闲人都能进来?”凤云汐已迅速来到她面前,严肃地扳着脸说,同时打量她
心想着,他是谁?又怎么进来的?如果不是她刚才不经意抬眼看到他,还不知道她的院落里来了个陌生人?
炎妃然忽想起凤云汐曾经跟她说过一个故事,于是玩心一起,扬唇,轻佻的说道:“嗨,妞,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凤云汐闻言,眉头紧皱,“你怎么知道夏雨荷?难道你也是……”不对,她立即否决,如果他是穿越过来的,怎么知道她也是穿越的?
就在这时,她看到对方眼里闪着笑意,还有嘴角上扬的滑分明是她被人玩了,而知道大明湖畔的夏雨荷的就只有一个人,因为曾经有人总喜欢缠着她要听她讲故事
“你好吖,竟然胡弄我!”凤云汐装着生气,举起拳头就要打她
炎妃然闪身,越过她跑向前面,凤云汐跟着追上去,“你别跑!玩我!嗄!”
凤云汐的丫鬟们不清楚状况,这个男子到底跟她们的王妃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为什么王妃虽然追着他打,可是那表情又不像是生气?到底要不要追上呢?
小乔和果儿是凤云汐的随嫁丫鬟,自然看出自家小姐脸上的表情代表什么,见另两名丫鬟要追上去,立即叫住她们
这边,炎妃然故意跑到一处安静的角落,看看见没有人,便退下来
凤云汐追在身后,见她没有停下来,立即明白她想什么,很配合的跟上去,低声问她:“你怎么扮成这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我需要你的帮忙”于是她简单扼要地说明了一下原因,“我记得你有一种催眠药,让人服了后,问什么对方都会回答的”
“有,不过我很久没用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功效呢?”古代没有现代的科学达,纵然是有密封的瓶子装着,可也会有保质期的,催眠药已有两年没用了
“没关系,有就行”
“可你会用吗?”凤云汐解释道:“这个药是因为而异的,有些人意智薄弱不能下太多药,否则会让人神智不清,有些人意智力强,需要加重药,但只能一次过,发现不对再加就没有效果了”
炎妃然沉吟了一下,“那你跟我一起去吧”为安全起见,还是让熟手的人做比较保险
凤云汐觉得也有道理,便道:“你等我一会,我回去改个装”她不能以现在这个身份前去,对于化装她有信心,即使 ... [,]
(没有有皮面具,也能短时间内把自己扮成另一个涅
“太好了!”炎妃然绷紧的心终于放松下来,欢喜地给了凤云汐一个拥抱,“谢谢你!”
曾经凤云汐说过,拥抱是亲情友情爱情和感激等爱的表达
其实这个拥抱她早几天就该给她了,拓跋蔺早上说得对,如果不是凤云汐替她把事情顶了下来,董若婕和明慧的事没有那么容易摆平
这原本是一个很平常的拥抱,可看在别人的眼中,却是非常违伦常理的一件事情,更何况炎妃然现在的打扮是一身男装,怎么看都像躲藏在角落里私会的男女
“你们在做什么?”两人刚要分开,就听到身后一声吆喝
她们立即分开,转身一看,身后站着一个年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子,样貌倒艳丽,不过眼神太锐利,盯着她们的目光还带着鄙视和嘲讽的,仿佛她们是低贱的下人
凤云汐脸色一沉,似乎也不待见此人,冷声道:“本小姐做什么需要向你会报吗?”
“不管怎么样,你不该趁王爷不在府期间跟其他男人搂搂抱抱,这叫幽会知道吗?”她冷冷向了一眼炎妃然,怀疑凤云汐眼睛是不是有问题,眼前这个瘦小的男人如何跟体魄英武,相貌俊美的铛爷相比
“幽你个妈”凤云汐突然爆出一句粗口,握着炎妃然的手,拉着她就走,经过对方身旁的时候,眼尾都没瞄她一下
那女子盯着他们交握的手一会,目光闪烁,笑得有点不怀好意,“我会照实跟王爷汇报的”
“本小姐巴不得”凤云汐回了她一句,然后对炎妃然说:“你到外面等我,我回去拿东西”
炎妃然担忧地看了一眼那女子,凑过去,以只彼此听到的声音道:“你跟她解释一下,若被铛误会就不好了”她可不想让他们夫妻因此产生矛盾
“不用”凤云汐摇头,“她要说就随她”一如她刚才那句话,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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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回:事出突然,开脑查证
( 炎妃然在铛府外面等了一会,就见到凤云汐手里拿着一只麻袋,鬼鬼祟祟地由后门的小巷子走出来“走,找个地方换装”
见和文泫约定的一柱香已过,也不差那一时,于是她们在附近找了条人迹稀少的胡同,进去后凤云汐拿出道具开始化妆
炎妃然背着她,守在胡同口把风,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那个女人是谁呀?”想起刚才那女人的态度和语气,完全没把凤云汐当一回事,该不会是拓跋尧的红颜知已吧?
“她是拓跋尧奶娘的女儿,是拓跋尧让她过来陪伴我”凤云汐冷笑了一下,“你也看到她刚才那拽样儿,那点是陪伴我,分明就是给我添堵的”
那女人过来几天,不是挑剔她这就是纠正她那,态度和语气俨然是另一个容嬷嬷,就只差没时不时的虐待她几下
炎妃然笑着调侃道:“看来铛对你不错,怕你寂寞,竟然派个人来陪你”
凤云汐撇了一下嘴,不以为然的说:“他那里有这么好心,明为陪伴实则是监视”刚刚她出来还问东问西的,若不是让果儿引开了她的注意办,只怕现在还走不出来“你知道吗?他竟然叫我帮他生个孩子”
“你们是夫妻,要孩子那是迟早的事呀”炎妃然并不觉得拓跋尧的要求有什么不对,以后他的一切都由正统血缘的孩子继承
“别人我不清楚,但我不行,我不想我的孩子在父母没有爱中成长,若我要生孩子就一定要跟所爱的人这时代有权有势的男人几乎都是三妻四妻,早晚有一天,他会娶几个女人回来,到时他想要多少孩子都有女人愿意替他生”
凤云汐化妆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就将自己改头换面了,“好啦,先不要说这个,你看我现在像什么?”
炎妃然转身,娇俏的美佳人不见了,出现眼前的是一名身材瘦鞋年约三十多岁的道士
凤云汐出门前已将道袍穿在里面,只脱下外套就行了,长发卷起来,被一顶道帽盖赚眉毛加粗了,唇上贴了一撮小胡子,就连脸和手的皮肤也不知道她涂了什么,居然比平时黑了一半,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是凤云汐,当真的会以为只是一个道士
她不禁暗暗佩服凤云汐的化妆技巧,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自己改装成另一个人,只怕芊尉都及不上她芊蔚的人皮面具虽做得精巧,可最快也需要一天时间
当她们抵达刑部时,天色已末时末,就想让人通报时,就见到赵振宇和文泫朝这边走来,她立即走上前,把凤云汐介绍给他们,说是他跑江湖的朋友,懂得一些催眠术,就让他去试试,看能不能从头领那里问出什么
闻言,赵振宇和文泫脸色微微变了,两人对望一眼,最后还是赵振宇开口道:“对不起,你们来迟了”
炎妃然一怔,看到他们神色凝重,仿佛预感到什么,“是不是那头领他……”她还没有说完,就见到文泫轻轻点头
果然,怎么又是这样?她叫自己冷静,因为唯有这样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是什么原因?”
回答的是赵振宇,他说:“我们也不清楚,等仵作过来验尸再抬去义庄”义庄是专门放死人的地方
“我想知道他是在什么情况下死的?”炎妃然冷静地问
于是赵振宇把事情简单的告诉她,原来在炎妃然走后不久,那个头领不知是受不了刑还是终于想通了,他竟然肯配合,只是要求就是不想待在地牢里,要换个干净的地方
谁知应了他的要求,让狱卒带他转移到另一所干净的地牢时,岂料就在地牢门口他突然扑倒地上起不来,狱卒慌忙把他扶起,却发现他已断了气他们都是有经验的人,对于眼前的事初步诊断,不该是被虐刑而毙,因为让人行刑拷问的时候已避开会至命的地方,因此,他们请仵作验过尸才能作决定
“你们确定他突然扑倒在地起不来?没什么其他异常?”
听后,炎妃然皱眉,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也太巧吧,她才离开一阵,那个头领就死了,与前几次她调查的人一样,总是刚好有点眉目,线索就断了,一次两次可以说得过去,但多几次就感觉不对了,好像故意似的
她朝凤云汐望了一眼,仿佛看穿她心里所想,凤云汐点点头然后她道:“能说具体一点吗?他是在哪个地方倒下的”
“我……”
“报!”赵振宇正想说什么,就听到后面有人匆忙来禀报:“赵大人文统领,仵作已带到地窖,请两位大人前往”
于是一行人就往暂时停放尸体的地窖走去,仵作早被衙役带到,已在尸体前查验,一见他们来到,停下手上的工作,朝赵振宇和文泫行礼
“刘师父,验得怎样?”赵振宇心急的问
“除了身上的外伤外,并没有其他伤痕,由他的唇色和印堂看来,体内也没有中毒迹象,再看他死前的神色淡然,眼睛未合,瞳孔没放大,显然他是骤然断气的,可能事出太突然,又或者他早预料到,才会显然出这般淡然的”
炎妃然和凤云汐进来时,随意打量了一眼地窖,阳光由顶上的天窗照射进来,空空荡荡的室内,除了是间摆有一张桌子,上面躺着一具尸体外,什么也没有
仵作站在桌子前,手里戴着套子,细心地查验着,赵振宇和文泫站在三步远的距离,皱眉紧皱着
“我们能看看吗?”听了仵作的话,炎妃然壮着胆子问,她始终相信这事太蹊跷了,怎么迟就死,早就死,就在她离开的时候死掉呢,明明之前她审问的时候,那头领虽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但那只是疼痛,并不会至命的
赵振宇眼神闪过一抺犹豫,“这……不太……”
炎妃然见此,知道他不会答应,不等他说完拒绝的话,就拉着凤云汐的手走到仵作身旁,“刘师父,能仔细的再查验一次吗?”她们都没有戴手套,不敢去翻死人的身体,因为听说死人会有尸气,特别是对女人来说,不能随便触碰
赵振宇还想说什么,却被文泫拉赚在他耳边低声道:“他是雍亲王的人,也许他会看出什么来”
文泫认为他是拓跋蔺的人,多少也有一定的能力,若能查出什么固然是好,不能查出什么也不会得罪人
听他这么一言,赵振宇也不好说什么,就对跟进来的手下低声了两句,对方点点头,退了出去
炎妃然一直记得文泫介绍她的身份时赵振宇看她的目光,因此,当她和凤云汐背着他们查看尸体时,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锐利深沉的目光是无法忽略的
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她的身份被他怀疑了?正因为如此,她更不能在他面前出错,所以,她强逼自己不要被他探索的目光影响到
仵作再一次认真的查验了一遍,仍是看不出所以来,于是炎妃然问凤云汐,有没有看出什么,因为凤云汐曾经也是靠检验 ... [,]
(尸体帮衙门的人破过案
凤云汐没有回答,她让仵作把尸体翻转过来,然后挑开后脑的发丝仔细的查看,像发现了什么,问有没有剃刀,把尸体的头发剃光
“有”作为一个专业的仵作,剃刀是必具的
“你要做什么?”出声的是赵振宇
“我看它的后脑像有什么,但头发太密了,要剃了才能看到”凤云汐解释
“不行,尸体不能这样破坏”赵振宇想也没杝的拒绝,“你只不过是一个跑江湖的神棍,刘师父在这行做了近三十年都看不出什么,难道你比他会更专业吗?万一你与黑衣杀手是同路人,岂不是上了你的当?”
闻言,炎妃然反驳说:“赵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雍亲王的人,都是想查出真相的,你是我们是同路人,那你阻止我们,是不是也说你是同路人?”
赵振宇冷笑一声,“你是不是雍亲王的人还需待证”
“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未等他回答,炎妃然望向文泫问:“文统领,难道你也怀疑我吗?”
“没有”文泫摇头,对赵振宇说:“赵大人,卑职可以保证,他的确是雍亲王的人,他的朋友这么说,也许真的有什么发现说不定,就让他们试试吧”
文泫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既然他都保证了,赵振宇想阻止,也不敢与皇上作对,只是剃个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仵作得到指示,拿出刀片,把尸体后脑的头发剃光,凤云汐让人拿着油灯,然后凑过去一看,见到脑后那里有一道极小的伤口,像绣花针孔般大鞋若不是用油灯照着,根本是看不到的
凤云汐让人带他们回到出事现超她仔细的观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杀手头领是被细针射杀的,额头没有伤口,说明针还留在脑里,若是不相信她的话,可以开脑看看
结果又遭赵振宇阻止,他说要得到皇上批准才能这么做,这次连文泫也无法帮上忙,甚至赵振宇把她们请出了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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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回:姐妹情深,夜里会面
( “这个赵大人很有问题。ww”被请出刑部后,两人找了间茶庄坐下,凤云汐说道。
“他是不是发现了我的身份?”
“可能吧。”
对于这个赵振宇凤云汐可从不敢将他看低,年龄比拓跋蔺大不了两三岁,出身市井,在十八岁那年夺得新科状元,短短几年间就爬上了刑部尚书之位,而又深得皇上信任并兼得到朝上多位老臣子的赞赏,可见他绝非一般人。
她父亲说,早两年三宫就想拉拢他,可一直未见他跟任何一宫来往,就不知道暗底下是否如此,若是他没有选站在哪一宫那没事,就怕他暗中跟太子他们勾结,倘若如此,今天的事就白忙了。
思及此,她提醒道:“赵振宇表面看上去温文尔雅,其实他这个人城府很深的,你以后见到他一言一语都要小心,我怕他会是太子的人。今天你看到了,他不想让我继续进一步查看尸体,很明显是想掩饰什么。”
炎妃然摇了摇头道:“上次在骊山狩猎的时候他曾经帮过我,我看他不像与拓跋凛是一党的,可能你还不知道,拓跋蔺他一直故意忽悠我,其实是不想我Сhā手调查杨立万的事。应该是说他不希望我为炎氏报仇。”
“你的意思是说赵振宇会是拓跋蔺那边的人?”凤云汐一听就懂她想说什么,见她点头,继续道:“若是这样那可以理解赵振宇为何会有如此反应,要么他已看穿了你伪装的身份,由于拓跋蔺的缘故,不让你知道太多;要么他对我们有所隐瞒,或者他知道死因。”
“那他是哪一种?”
“不管他是哪一种,但有一点你千万别误会,拓跋蔺不希望你为炎氏报仇,只是想保护你。”凤云汐怕她会胡思乱想,把话题一转,拉着她的手道:“你想想,若你以现在的身份去查炎氏的事,若被他们怀疑了,那就不堪切想。”
“我知道他想保护我,但我并不需要保护,我必须亲手为叔叔和哥哥以及炎氏一族报仇!”炎妃然怎么会不懂拓跋蔺呢,可懂他是一回事,他懂不懂她却是另一回事,“祸端是因我而起的,如果当初我没有鬼迷心窍的爱上拓跋凛,就不会被他利用,叔叔和哥哥也不会因顾虑到我的感受而心软,让他们有机可承。”
“哎呀,我的小姐啊,都说了好几遍了,你就别再自责,炎氏不是因为你而被抄家的,若真的要怪罪的,就怪那些诬陷炎叔叔的人和那个没查清就下旨的人。”
自从知道炎妃然的身份后,每次她们聊到这个问题,炎妃然就把问题往身上揽,总是认为炎氏被灭门是她引起的。凤云汐了炎妃然,她这样认为,只要替炎氏洗脱罪名,她心里就会好些,正因为这样,她会把自己逼疯。
“云汐你说的我都懂,可是……”炎妃然顿了一下,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叹了声,“算了,我们把话题扯远了,回归正转吧,既然现在赵振宇阻止我们去确认黑衣人头领如何死的,那我们再纠缠他也无补于事,等拓跋蔺由皇宫回来再从长计议吧。”
“也好。”凤云汐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自从炎氏被抄后,我就一直在想,到底背后那些人为何会陷害炎叔叔,后来听了你说拓跋凛要问你拿册子,那册子肯定是有他们的罪证,只要找到册子问题就自然而解。『』”
“他们不只想要册子,还想要天将令。”
凤云汐惊讶道:“你是说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符合起来的天将令?能统治北越三军的天将令?”
她曾爹爹说过天将令的来历,是炎妃然的先祖爷爷炎崇德跟随太祖帝拓跋真南征北战,可以说是他们两人一起建立了北越皇朝。最后拓跋真坐上帝位,而拓跋真视他为知已兄弟,并将统领三军的天将令给了他,让炎氏一族世代守护着拓跋家江山,一起共享荣华。
太祖帝驾崩,文景帝即位,在炎崇德死后,追封他为开国功臣,封其子炎宏为镇国将军,继续掌管军政大权。
文景帝即位后,有想拿回军政大权,可平静了几年的边境又遭匈奴入侵,文景帝为表现自己在军事上的能力,亲自督率大军征讨匈奴,却被困狼牙山,最后炎宏带着两名儿子率兵解困,其长子炎昊(炎妃然的父亲)以身替文景帝挡了一支毒箭。
再一次,北越皇朝第二任帝皇肯定了炎氏的实力和忠心,而炎宏在解救了文景帝后,曾想把天将令交还,可文景帝却没收回,因为太祖帝临终前并说只要炎氏一族世代效忠于拓跋一族,天将令永远都属于炎氏的。
此话一出,等于默认了炎氏一族可以拥有半壁的江山,只是炎宏耿直忠心,为表自己对北越皇朝的忠心,他把天将令拆分成四块,并取名为符,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符,将其他三块符交给了三军首领,四符牌组合一起才是天将令。
尽管是这样,三军仍是听令于炎氏,当然,提前是炎氏仍是忠心于北越皇朝的话。
“没错,现在除了白虎符下落不明,其他三符如果不在三军首领手中,就是落在那些陷害我叔叔的人手上。”
“你知道如何得知三符是不是还在三军首领那里?”
炎妃然摇头,“自从爷爷把天将令拆分后,天将令就没有组合过,三军的首领也隐身起来,接任新首领的人除了我叔叔之外,没有人知道,而现在带领三军的‘首领’并非拥有符令的首领,他们只是正真首领的副将。”
当年爷爷就是怕招人嫉妒,在先帝面前搬弄是非,才把天将令拆分,分别给了三军首领,另一符自己留着。因又担心三军首领会被有心人收拢或陷害,故要他们隐藏起来,派自己忠心的副将暂时接管军队。若没有紧急的重大战事,他们一般都不会露面,所以换了新一代的首领,除了爷爷或叔叔外,现在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
“不过,我担心的是有符令已落在有心人手上。”她记得在骊山时偷听到李衡和董钊的对话,董钊说就算集全三符,缺了白虎符根本无法得到天将令。他虽然用了一个假设词,可并不代表他手上没有符令。
“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帮你查一下三符是否有落在‘其他人’手上。”凤云汐特别加重了其他人三个字,因为她们都明白其他人是指谁。
“也好。”炎妃然想,只凭她一个人力量是有限的,凤云汐的爹爹是朝廷重臣,多少知道点消息,便点答应了,并叮嘱道:“你自己要小心哦!至于黑衣人首领的事,我自己去问拓跋蔺。”
***
夜里,炎妃然用过晚餐、洗了澡后,坐在案前看书。
傍晚的时候,拓跋蔺让人带来口信,说皇上留他在皇宫里用餐,叫她不用等他。话虽如此,她仍是想等他回来再睡,也想知道他进宫后的情况如何?
青苹端着参茶进来,“王妃,奴婢让厨房做了参茶,你尝尝。”说着,把茶盅放在她右手旁,让她触手可及。
她是在琉璃和玲珑离开后,在从众多丫鬟中脱颖而出,升为一等丫鬟,今天是第 ...
(一天到枕霞阁侍候,当然得主动做些贴心事讨主人喜欢。
炎妃然嗯了声,视线由书里移开,揉了揉眉心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王妃,子时了。”青苹说着,走到一旁替油灯添了些油,让灯火更明亮些。
原来这么晚了。
炎妃然放下书本,端起茶盅,掀开盖子,浅浅呷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王爷还没有回来吗?”
“应该还没有。奴婢已吩咐下去,有王爷回来的消息,立即前来通报。”她知道王妃在等王爷回来,事先叫守门的侍卫前来通知。
炎妃然叹了声,放下茶盅,掀开被子下床,移步走到窗前,外面夜深露重寒意浓,她正想把窗关上,一只白色漂亮的小狐狸蹿上窗台,往她怀里就钻,仰头舔了舔她下巴。
小狐狸是拓跋蔺送她的,一直都是彩灵在带牠,她只在喜欢的时候逗逗牠玩,可不知道为什么,牠就是喜欢黏着她,这几天晚上都跑到她床上,昨晚由于拓跋蔺回来,她让彩灵将她关了起来。
想到彩灵,自服侍了她吃晚饭后,就没有见过她,于是问青苹,“怎么不见彩灵?”
“刚才奴婢见到她往西院那边走去了,奴婢叫了她一声,可她并没应奴婢。”
“她去西院干嘛呢?”炎妃然皱了皱眉,咦,对了,拓跋蔺安排蒙面子女所住的绮兰苑不正在那个方向吗?
就在这时,小狐狸全身一僵,像发现了什么,猛地跳出她怀里,往前面跳蹿。炎妃然怕牠遇险,原想想跳窗而出的,可想到青苹在,只好往大门那跑出去。
青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到炎妃然衣着单薄的跑了出去,立即在衣架上拿了件外套追去。
***
同样的夜,在西院某座清冷的院落黑暗一角,两道黑影一前一后的站着,前面那道黑影较为瘦小,背对着身后那个较有修长的身影。
“主人问你进来雍王府这么久,查出什么没有?”瘦小的黑影问,由声音可辩,是一名女子。
“雍王府每一道门每个院落防守都如此严密,若是有那么容易查出什么来,我想主人也不会找我来,不是吗?”
瘦小的黑影冷笑一声,缓缓转过身来,月光透过间隙照在那人的肩膀上,蒙着黑布的脸显露出来,她嘲讽道:“是吗?我还以为你脑里只想着如何吸引雍亲王的注意呢。”
闻言,修长黑影一愣,即笑道:“吸引雍亲王不好吗?如果他对我有情的话,主人想查什么都行。”
“哼!凭你的姿色?”瘦小的黑影继续嘲讽道:“别说人家连眼尾都没扫你一眼,你以为自己能和西临第一美人相比美吗?你就别再痴心妄想了,还是乖乖完成主人给你的任务才是正道。”
“又不是查户口,不是我想查就能查出什么,既然雍亲王能把自己真实的一面隐藏得那么深,一样能把至自己危险的东西收藏得更深。”
“所以主人才会派你进雍王府,在这种情况下,姿色太美的女人容易让人产生怀疑,而你的容貌过目侧忘,只要你不搞小动作,根本没有人会发现你的存在。”
瘦小黑影摇了摇头,面纱下的嘴角扯了一道冷笑,“主人原想你能和西临公主和平共处,可是你却在婚后第一天就得罪了她,主人要我提醒你,限你半个月内,若再查不出什么来,主人将会考虑换人,你自己考虑清楚。”
“叫主人放心吧,我苗秋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还有,你下次若要再来,请不要约到这里来,隔壁绮云阁已有人入住了。”
“是雍亲王带回来的女人吗?正好,主人要你探下这个人的底,若能跟她套好关系,好好利用,说不定能助你。”
苗秋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唇,“跟她套好关系,还不如跟常夫人套关系,她几乎每天都睡在云归阁,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雍亲王了。”
只可惜这个常夫人一不贪才,二不多话,在拓跋蔺带着轩辕臻出门那些日子,无论她怎么利诱威逼,对方就是不为所动。
“那你……谁?”那人刚想说什么,听到不远处的花丛里有响声,立即警觉起来,对苗秋桐说:“糟糕!有人发现了你们,你先走,别让人发现了。”说完,也不管苗秋桐是否颔首,抽出配在腰间的软剑,箭一样的奔向前面的花丛里。
花丛里倏然站起一道黑影,可能知道自己已被人发现了,转身跑去长廊,并大声叫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那人追上去,举起手中的长剑,就要往跑在前面的人影刺过去。
突然“当”的一声,左手的长剑不知被何物打中,稍偏了一点,接着,长廓另一端缓缓走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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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回:不是生气,是心不爽。 静海深蓝
( 炎妃然追出门时,小狐狸已跃过花丛跑出了枕霞阁,一直往西院的方面跑去。『』她觉得奇怪了,难道前面有什么吸引它了?
听说狐狸的听觉和嗅觉很灵感,而且还有灵性,它会不会知道她问起彩灵,所以带她去找人?
好吧,反正她都睡不着,就彩灵去西院做什么,也顺便去探下绮云阁里那个蒙面女子。但当她追着小狐狸来到西院,刚跨过拱门,踏上长廊的时候,听到前面有人叫救命,听声音不是彩灵还会是谁?
炎妃然定神一看,前方一前一后追赶着两条黑影,忽然地,银光一闪,看到后面那人举起手中的长剑,情急之下,她摘下头上的珠花,迅速地弹了出去。
听到当的一声,待她走过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对方已纵身跃上墙头,眨眼间身影已消失在黑暗中。
她扶起吓呆的彩灵,急问道:“彩灵,你怎么啦?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公主……我……我没事。”彩灵全身绷紧,声音颤抖的回答。
检查过彩灵的身体,确定没受伤后,炎妃然才松了口气,然后问:“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人为什么追杀你?”
“我……”彩灵不敢直视她,垂首低语:“我是来看看住在绮云阁的女人,想帮公主你探一下她的来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们。”
“她们?”炎妃然蹙眉,疑惑的问。
彩灵点点头,抬头急急道:“是苗侧妃和一个蒙面人约在这里说话,她们想查王爷什么,不过听苗侧妃所言还没查出什么,而那个人却叫苗侧妃查下王爷带回来的女人是谁,并与她好好相处,可能会帮助苗侧妃。”
听彩灵这么说,炎妃然心里了然,不过好奇到底跟苗秋桐见面的人是谁,便问道:“和苗侧妃一起的人是谁你有听清楚吗?”
彩灵摇头说:“我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若苗侧妃再查不出什么来,她们的主人会考虑换人。”
主人?会是谁呢?炎妃然沉思,苗秋桐是太后旨给拓跋蔺的,除了是太后,她暂时想不出是谁,若是她的话,到底想查拓跋蔺什么?
“对了,公主你怎么会来这边?”
炎妃然半开玩笑的答道:“不是我,是小狐狸它嗅到你有危险,我是追随它而来的。”说着,她往四周扫了一眼,又说:“好了,很夜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语毕,弯身抱起在脚边打转的小狐狸,转身就离开。
当她们走到长廊的交叉处,彩灵指着左边的方向道:“公主,那边就是绮云阁。”
炎妃然顺着指尖看去,廊檐两边挂着纸纱灯笼,不算密集,但一直延申至尾,忽地,一阵冷风吹过,她们打了一个颤抖,一股极淡极淡的药香随风而来。
这药香怎么这么熟悉?炎妃然心底闪过一丝疑惑,于是她将小狐狸放到彩灵怀里,叫她先回去。
“这么晚了,公主要去哪?”彩灵担心的问。
“随便走走。”她挥挥手,迈步往绮云阁的方向走去。
前世她的二哥是宫廷的御医,自小跟在他身边耳濡目染,因此对药物十分敏感,刚才那股药香虽然极淡,可她嗅觉不会出错,正是拓跋蔺脚上敷的药膏,听说是那位蒙面姑娘祖传秘方,对筋骨损伤很有效果。『』
她不想往那方面去想,相信拓跋蔺不会骗自己,可在那股熟悉的药香驱使下,她没有考虑此时正夜深,再加上那姑娘实在勾起她的好奇心,择日不如撞日,正巧此刻她所在的地方离绮云阁不远,去探下是什么情况也好。
沿着走廊至尾,药味越来越浓。走廊的尽头,是一处幽静清雅的院落,抬头,借着月光,看见匾额上用隶书写着绮云阁三个大字,而院里面透出柔和温暖的灯光,显然里面的人还没有睡。
炎妃然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就听到院里有脚步声传来,似是往她这边走来的,还有轮椅被推动,摩擦着地面发出“格格”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到“格格”的声音时,脑海就出现早上严仇推着轮椅,带拓跋蔺离开枕霞阁的一幕。
因此,她几乎没作任何思考,迅速闪回走廊里一根柱子后,不一会,她探出头,看到严仇推着拓跋蔺由院里出来。
她心一沉,突然有一种讽刺的感觉。
原来她被骗了!以为还在皇宫的他,居然在另一个女人身边,若不是那股药香引她来,她还被蒙在鼓里头。
她很生气,气他骗自己。
所以,当两人走近,她没有闪躲,由柱子后走出来,绕着抱胸,冷冷睨着他们,“我还以为你被皇上留在皇宫里佳肴美酒作伴,原来是窝在自家的金屋里呀。”
不知道是气过头了,还是什么,她的语气里酸中带讽,由于炎妃然专注地盯着拓跋蔺,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柱后突然走出一人,严仇和拓跋蔺表现很淡定,但当他们看清是炎妃然后,两人没有原先的镇定,脸色更是微微变了变,不过转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娘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恢复淡定的拓跋蔺笑着问。
炎妃然冷哼一声,“你也知道这么晚了,怎么会从一个单身女子的住出来呢?”
闻言,拓跋蔺浓眉微微一皱,可他还没发表意见,一旁的严仇心急,替他说:“王妃,不是你想象那样的,其实是杨姑娘身体不舒服,王爷才会来看她。”
“哦,是吗。”炎妃然并没有因为这解释而高兴,她生气的是自己被骗的事,以为他还在皇宫,傻呼呼的等到深夜,谁知他早就回来却不告诉她,这叫她情以何堪。
“娘子,我……”
“谁是你的娘子?”未等他说完,炎妃然打断他的话,狠狠瞪眼了他一眼,冷着脸转身就离开。
回到枕霞阁,青苹一见到她就急急上前道:“王妃,你总算回来了,王爷其实早就回来了,原来是守门的没及时来通知。”
刚才她担心王妃穿着单薄出外,拿着外套追出去时,王妃的身影早就不知道去向,而这时守门的来告诉她,王爷在亥时前就回来了,只是接到总管的命令先不要去通报给王妃。
“嗯,我知道,你们都下去吧。”
她挥挥手,把室内的丫鬟仆人都遣退,以为终于可以安静下来,谁知“格格”的声音响起,知道是拓跋蔺回来,赶忙想去把门关上,但对方似乎料到她有此一着,在她行动前已踏进屋里。
见此,她只好作罢,一声不吭的走回内室,上床准备睡觉。
严仇把拓跋蔺推到内室,然后退出去关上门,但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门外守着,侧着耳朵听到拓跋蔺轻声问炎妃然。
“然然,你生气了吗?”
炎妃然冷哼不语,转身背对他。
拓跋蔺笑睨着她。“你是因为我到绮云阁而生气吗?你怕我会喜欢杨姑娘 ...
(?你吃醋了?”
“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醋。”她嘴硬不承认。
“既然这样,那你生气什么呢?干嘛摆这种脸色给我看?”
她转身瞪着他,不敢相信这人敢恶人气告状,说她摆脸色他看。“我不是生气,我是心里不爽。”
生气和心里不爽有什么区别?拓跋蔺没有问出来,只是在心里暗笑一下,然后顺着她的话问:“不爽什么?”
她没有回答。
“啊,我知道了,你是怕我跟你说一套,背地又另一套,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炎妃然一震,眸刀狠狠砍向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怕……”
她没让他有再次复述的机会,毫无预警地飞来一只玉石枕,他眼疾手快的接住,笑意不知不觉敛逸。
“娘子,你想谋杀亲夫?”
“谁叫你说错话。”
“我说错话了吗?”拓跋蔺摇着轮椅来到床沿,把玉石枕放到她怀里,指了指她胸口说:“试问下自己的心,当看到我由绮云阁出来时,你没有害怕我会是另一个拓跋凛?”
他知道她受前世的影响,对人性失望,心里除了为炎氏洗雪沉冤外,再也没有其他事。
当时选择嫁给他,也是想利用他为炎氏报仇。他不想她最后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复仇者,他想她学会信任他,依赖他,就算做不到依赖,但起码能相信他,相信他对她的爱,是永远不会变的。
“我没有,是你骗我在先的。”
拓跋蔺一怔,“骗你?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留在皇宫里,可是你明明回来了,却不让人通知我,让我白白等了几个时辰。”
是的,在看到他出现绮云阁时,她的确有一瞬间害怕他是另一个拓跋凛,可这个念头很快闪过去,她在意的是他不该隐瞒她到绮云阁的事,虽然是一件小事,可她就是该死的介意。
“不通知你是因为不想你多想,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看完她就回来。”拓跋蔺解释道:“再说,敷脚伤的药膏没有了,那是杨姑娘家的祖传秘方,只有她才知道如何配药。”
炎妃然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在说谎,好吧,她可以接受这解释。
“你呢,这么晚为何会到绮云阁?”
“我是散步不小心走错路了。”炎妃然咬了咬唇,犹豫要不要把苗秋桐在府里偷偷约见外人的事告诉他,不管苗秋桐是不是太后的人,在雍王府里想查些什么,可对她来说,总是一个威胁,再者,苗秋桐也不是省油的灯,若在王府查不出什么,必定会将茅头转她。
拓跋蔺扬扬眉,盯着她,“嗯,只是走错路?”
“不然呢,你以为什么。”她白了他一眼,再翻身下床,扶他上来,替他脱下外套时,装着不经意地提起看到苗秋桐约见外人的事。
拓跋蔺沉默片刻,“这个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
“能怎么做?”他自嘲的摊了摊手,“休了她还是会有别的女人进来。”
闻言,炎妃然心里一窒,明白他处在皇室中的无奈,想了想,心里有了个主意,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拓跋蔺躺下来,将她拉入怀里,搂着她问:“你想如何处理?”
“先保密。”要将苗秋桐合情合理赶出雍王府,又不会有人来补替这位置,必须想个周详的计划,当然这是她在心里谋算,暂且不能告诉他,继而她想起另一件重要事情。
“对了,今天进宫情况如何?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杨立万的事?”
“之前不是让刑部、大理寺和督察院三司会审了吗?杨立万的罪证确凿,不过此案牵涉太大,杨立万只是一只棋子,下棋的人才是关键。”
“可对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唯一知情的杨立万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啊。”他们搜索的证据只能证明杨立万的罪,与他同流合污的人是谁,尽管他们都能猜想到那个是谁,却无证据证实。
“倒也未必。”
“你是不是有对策?”
拓跋蔺笑而不语。
“是什么?能透露一点吗?”听到他说有对策,炎妃然好奇极了。
“天机不可涉露。”
人就是这样,越神秘越想知道,虽然炎妃然心里好奇,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她又想到另一件事。
“哦对了,今天偷袭你的黑衣人,原本想抓住他们的头领,让他们供出指使者的,谁知头领在说出真相的前一刻,被人射杀了。赵震宇是你的人吧,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不让我查下去?”
“这件事情你就别理了,赵震宇会处理的。”拓跋蔺似乎不想多说,想到今天她乔装的事,不着痕迹的把话题转移道:“还有,文统领跟我虽有些交情,但他毕竟是皇上的人,你若想继续隐瞒懂武功的事,以后少跟他接触。”
“我双重易容了,除非他有通天神眼。”
拓跋蔺唉了声,拍拍她背说:“杨立万的案明天皇上亲自公审,我们早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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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回:谁先挡路,谁必先毙。 静海深蓝
( 京都城郊外一座靠湖边的大宅里,在深夜时刻,突然传出一阵巨响,幸好附近并没有住户,不然必被这一声巨震吓到。『』
“说,是不是你们让人去暗杀拓跋蔺的?”周涛气败极了,一手拍向桌面,立即发出一声巨响,把坐在两旁的官员吓了一跳。
他们大部分都是周涛的门生和周涛有着共同野心的人,前些日子朝廷因为杨立万贪污受贿的事弄得人心惶惶,他们这帮人平时商议政事都会到周府地下室,可现在为避嫌,唯有约在郊外。
紧张的气氛凝结了一会,坐在靠前的一位官员战战兢兢的说:“大、大人,没有您的吩咐,我们那敢这么做呀。”
“是呀是呀,我们不敢。”在座的官员一致的摇头。
“不是你们?那是谁做的呢?”周涛纠结着眉心,“难道是太子?”
自从上次谈过话后,两人便开始有分歧,就算在朝堂上,他再不会跟自己达成一致,莫非他别有想法?
“太子一向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断断不会在皇城里做这事。”
“有没有可能是他身边的人做呢?”
众人看到周涛脸上狂怒的神色缓和了下来,才敢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来。
“他们这么做,岂不是害惨了我们,若是皇上追究下来,必定会连累我们的。”
“听说雍亲王还是他派人前去找回来的,会不会他们已成了一伙?”
“没错啊,这怎么办呢?”
“各位静静,既然不是你们,那就不再追究了。”沉默静听了一会,周涛出声道:“我相信太子不会与雍亲王合作,极有可能他这么做只是想给皇上看。”
这点他绝对相信太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太子恨雍亲王,又怎能与他一伙呢?就算他派人去找雍亲王,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爹,先不要管这些人是谁派的,反正不是我们派出去的就行,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应付明天的公审。”坐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周景豪说,今天皇上单独召拓跋蔺进宫,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皇上便下道圣旨,公审杨立万一案。
“犬儿说得没错。ww”周涛道:“今天召你们来此商议,除了今天行刺的事,还有明天的公审,你们有何高见?”
原以为在拓跋蔺回京的路上暗杀他,那天他们计划如此周密,料定他没有生逃的机会,谁知又让逃过此劫,到底是他命大还是自己倒霉呢?
这些年来,他们处处想法子怎么才能除掉拓跋蔺,却次次计划落空。现在想想,他们太大意了,没有看清楚这个人心思缜密,太过精明、懂得演戏,现在欲想杀掉他,谈何容易?
一个时常游走生死线的人,无时无刻都对自己的生命保持高度警觉,拓跋蔺能隐忍到今天这一步,又怎会容许自己死在暗杀之下,说不定他们早已走进了一个圈套。
之前他们走那些棋子都白白浪费了,现在怎么收拾这残局呢?怎么才能反败为胜?当然,这些问题都在周涛心里思腹着,不敢拿了来跟大家说,不然一旦他们心生害怕,为求自何,难免不会倒戈背叛他。
沉思了片刻,有人说道:“雍亲王都已是一个废人,就算他之前有多厉害,皇上有多疼他,已对我们没有威胁,皇上断然不会把皇位传过他的,最怕的就是经过此事,皇上不会再相信我们。”
“赵大人此言差岂,据在下打探,今天前去偷袭雍亲王的黑衣首领已被暗杀,所以没有谁能指证那是谁派去的,况且杨立万已死,他们手上没有足够的证据,因此,我们只要保持沉默冷静,死口不认,谁能耐何我们?”
徐大人的话一落,众人又纷纷点头称是,而周涛绕着双手,单手托着下巴,边听他们讨论结果边沉思着。
杨立万贪污受贿的事牵连甚广,现在朝廷平面看来是安静,却暗藏汹涌,最近宫内暗探传信,武承帝身体看硬朗,实则也不堪一击,如果明天公审他们能安然渡过,那么他就有个缓冲来准备下轮计划,若不然,只有击溃武承帝,然后迫宫。
思忖此,他抬手,打断了众人的讨议,把自己刚才想到的计划说给他们听,见大家都赞成,再跟他们商量了一下细节情况,看夜更深,就让他们各自回去,单独把自己的儿子留下来。
“爹,你的计划可行么?”在众人离开后,周景豪担忧的问。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父亲,而是拓跋蔺实在太难对付,之前他把这人低估了,以为只是一个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公子,谁知他们暗杀几次都被他逃脱了,还能安然回到京都。不管是不是他的本领高强,甚少他有这份运气,因此,明天那人会不会再有一次运气呢?
“儿子啊,明天如事情不如我们所料,你就这样做。”周涛如此这般的将计谋说给周景豪听。
听后,周景豪惊愕,马上否决道:“爹,不行,万一……”
周涛打断儿子的话道:“没有万一,如果明天计划有突况,这是我们作最后的背水一战,一如一年前,我们对付炎氏那样,他们不也是成了我们计划的牺牲品了吗?”
看着自信满满的周涛,周景豪想起手握重兵的炎氏一族,那家族对朝廷忠心不二,兵权重握,若他们当中有人擅长权术,玩弄权术,必定撑控整个北越皇朝,只可惜啊,炎毅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而唯一可算聪明的炎尊却太嫩,羽翼还没丰满就给他们灭门了。
爹当时也是在火烧眉眼的重要关头,反败为胜,把晋王一党以及炎氏一族一举歼灭,今时今日,同样的情况,相信已有经验的爹,必能渡过难关。
于是道:“好吧爹,我答应你。”
周涛笑笑点头,拍拍儿子的肩膀说:“放心!北越皇朝没变为周氏之前,爹不会让我们周氏衰败的。”
语罢,父子俩相视一笑,笑声洪亮得意,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人能阻止他们计划,谁挡着他们的路,谁必先毙!
***
公审的前一夜,谁也无法安眠。
太子府北园的沉香楼,拓跋凛高大的躯体倚着栏杆,迎着冷风,对着暗淡的星辰,自斟自饮。
这时,元华拿着密报走上前道:“殿下,刚接到密探的消息,今天偷袭雍亲王的黑衣人被杀了,赵振宇他们并没查出什么。”
闻言,拓跋凛握着玉杯的手一顿,但没说什么,举杯自饮。
见此,元华又道:“还有,密探说,今夜周相和众位大臣在郊外的大宅里密商明天公审的事。”
“哦。”拓跋凛放下玉杯,缓缓转过身来,“今天偷袭拓跋蔺的人,不是他们派去的吗?”
“据密探说,不是。”元华答道:“他们也在探讨,开始时这些人以为是你派去的,不过后来被周相否决了。”
“是吗?”拓跋凛冷笑,轻淡的语气带嘲讽的说:“孤还以为他会认为孤派去的。”毕竟最近他们在同一件事达不成一致。 ...
元华并没接话,低头由怀里掏出一封信密,递上前说:“这是周相刚派人送了密函。”
拓跋凛接过信函,借着朦胧的月色,撕开来看。
元华轻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背着月色,室内橘黄色的烛光映在他脸上,神情平静,直至看完,那俊美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他微张嘴欲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拓跋凛把信看完,将信函揉团,暗运功,微侧身,粉未随着他松开的拳头,随风飘散,然后像没事一样,再次倒了杯酒,放在唇边慢慢啜了一口。
元华不清楚信函的内容,见拓跋凛神色平静,内心隐隐有不安感,跟随拓跋凛多年,他越是显平静,越是事情并严重,但主子不说,作为下人的,他也不敢问。
半晌,听到他问:“她还在吗?”
她?元华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是指谁,但见到拓跋凛微侧着身,瞄了一眼楼下,随即醒悟,道:“太子妃还在楼下跪着。”
自从武承帝下旨废了董若涵的太子妃后,董若涵就死赖在太子府不走,朝上又发生诸多事,太子根本无闲理会此事,没有太子的命令,而他们又不敢擅自作主。因此,这几天太子都夜宿沉香楼,董若涵知晓后,每天长跪楼下,说有重要的事,请求太子殿下能见她一面。
“让她上来。”
“是。”
元华领命后下楼,不一会,带着衣着单薄,满脸憔悴的董若涵上楼。此刻的她,完全没有做太子妃时的风采,原本丰润艳红的脸蛋,经历这些天的打击,脸上早就干枯腊黄,头发也凌乱不堪,平时注重衣着整洁的她,身上的衣服有几处被撕破,看上去,跟街边讨饭的乞丐没什么分别。
拓跋凛看到这样的她,只平静的看着她,眼底没有任何波澜,冷冷的盯着她一会,薄唇轻启:“机会只给一次,若事情没有重要价值,你该清楚孤会接下来会如何做。”
听到如此凉薄无情的话,董若涵彻底的冷透心,她从来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无情冷血的,原以为自已在他心里是特别的存在,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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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回:心有不甘,暗贬明赞
( 她握着拳头,暗自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堵塞在心口那股疼痛缓过来,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翻身的机会。『』
“怎么啦?不是有重要的事跟我说吗?”见她盯着自己久久不语,拓跋凛不耐的再次开口问。
“凛,我……”董若婕正想开口说什么,拓跋凛微微皱了皱眉,于是立刻改口道:“殿下,妾身所说的重要事情是凤云汐和轩辕臻俩人是串通一起,她们肯可能以前就认识了。”
“你的重要事情就是这些?”拓跋凛冷冷的看着她,如果她说是的话,那别怪他不理旧情,因为他早就知道两人有来往。
“是。”董若婕点头,见拓跋凛微微眯起眼眸,吓得立即解释说:“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前天妾身去找明慧公主,从她那里知道,原来轩辕臻在骊山就恐吓过明慧公主。”
“恐吓什么?”
“她说明慧公主破坏别人姻缘的恶毒阴险之人,又说死去的人会来找她麻烦,那时明慧公主因为受炎妃然的死影响,一直作恶梦,听了她这么说,明慧公主内心更恐惧了。”董若婕问:“你说,她这么说不是在恐吓是什么?”
拓跋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宇文拓抛弃青梅马竹的未婚妻娶公主和炎氏一族谋反满抄斩之事,早就传遍天下,轩辕臻这么说并没有恐吓之意,就算她这么说,也只是嘲笑明慧而已。”
他清楚的记得这女人对轩辕臻带有敌意,看来她为了翻身,的确什么事情都能编出来。
“妾身曾经和凤云汐是朋友,知道她对拓跋蔺有好感,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可还是被妾身看出来,以她的性格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拓跋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现在还跟她亲好姐妹,这当中肯定有问题,说不定睿王和拓跋蔺一起同谋来对付你。”
“你今天所说的,孤早就联想到了,对于你说的重要消息,对孤来说没什么意义。”
闻言,董若婕脸上闪过一抺惊惶,但很快又消失,平静的说:“如果妾身有证据证明凤云汐和轩辕臻是有特殊关系的呢?你知道吗?周相寿宴那晚发生的事,绝对事有蹊跷,因为炎妃然救你的事,除了妾身和她之外,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妾身十分肯定的。”
“是吗?”拓跋凜眯眼盯了她好一会儿,见她直视自己,并没有闪躲的意思,便道:“这能说明什么?”
“妾身不能说明什么,可当时堕落悬崖的炎妃然不是没看到她的尸首吗?”
拓跋凛眸光一深,“你这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炎妃然根本没有死?”
拓跋凛心一震,眼里闪过一抺痛楚,凌厉的眼眸瞪向着董若婕,冷声道:“你最好有确实的证据,否则,你会死得难看。ww”语毕,不再多看她一眼,迈步离开。
瞪着他远去的背影,没有一点迟疑的步伐,董若婕握紧拳头,此刻她的脸上已没有平静,也没有怯弱,有的是满脸的愤怒和不甘。
他果然还爱着炎妃然,不然听到她的名字,眼里怎会有痛楚?
为什么?炎妃然就有那么好,让你如此深爱着?
董若婕很不甘心,这些年来,明明是她最爱他,为了他背叛友谊,为了他暗底下做了很多坑脏的事,可他呢?见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后,就如同垃圾一样被丢了,试问她怎么能甘心呢?
她是那么的深爱着拓跋凛,不然也不会嫉妒轩辕臻,即使她嫁给别人,她也嫉妒她能吸引拓跋凛的目光,她会设计轩辕臻,无非是害怕失去太子妃位置,也害怕失去拓跋凛,她这样做难道有做错吗?为什么老天爷为何还要让她失去所有?
董若婕目光失神的瞪着前方,轻轻喃喃语着,脑里想起日前在雍亲王府门前,凤云汐依偎在拓跋尧怀里的画面,那美好的画面刺痛着她的眼睛。
虽听说拓跋尧另有所爱,那人还是凤云汐的姐姐凤晓云,可凤云汐嫁过去毕竟是正妃,地位比她这个太子妃只差一点点,现在她连太子妃都保不住了,如此狼狈的她还有什么可跟她攀比的呢?
不!她不甘心!
凤云汐与她同样是家中的嫡女,可因为凤云汐同血脉的哥哥是凤家的嫡长子,即使母亲去世了,亲爹再娶继室,仍是被亲爹捧在心手的明珠,而她母亲因为娘家落败,不招父亲的待见,受尽姨娘欺负和打压,在董家与仆役没两样,太子妃的位置,她隐忍了这么久才攀上的,怎么能什么都没有呢?
她不能再回到原点,卑微的活着。
既然她失去锦绣荣华的资格,那么,就别指望毁她幸福的人能幸福。她会亲手摧毁那些人的幸福,她没得到幸福,没有人配得到幸福,特别是凤云汐和轩辕臻……
不清楚何原因,她就是不喜欢轩辕臻,甚至恨她,由第一眼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女人。
她一定会查出凤云汐与轩辕臻勾结的证据,她要让拓跋凜再次接纳自己,董若婕在心里暗暗起誓。
***
翌早,炎妃然起来时,发现拓跋蔺已离开上朝去。这家伙怎么不叫她起来呢,真讨厌!她低声咕噜了句。
守在门外的彩灵听到室里有声响,立即叫红梅去准备早点,而叫青苹捧着温热的洗面水,随她掀开珠帘进来,准备侍候炎妃然梳妆打扮。
“王爷起床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叫我起来?”可能这些天太累了,她居然睡得那么沉,连拓跋蔺起来都没有发现。
彩灵拿着一件镶金边,绣着青色荷花的锦缎绸衣让炎妃然穿上,并答道:“是王爷要我们不要叫醒你,让你睡到自然醒的。”
穿好衣服后,炎妃然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朝阳已在窗外升起,柔和鲜艳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嵌在东方,看来今天是好天气,不知公审能不能顺利呢?
走到洗面盆前,她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卯时未了,王妃。”回答的是青苹。
“去替我准备马车。”炎妃然接过青苹递过来的柔软的巾子,边拭擦着脸边说。
“好的。”
青苹走了出去,红梅正好端来早点,身后还跟着芊蔚。
简单的吃过早餐后,就带着芊蔚和青苹出门。
门外,一天辆马车等候着,驾车的是雍王府的车夫,驾座上坐着拓跋蔺的贴身护卫那俊,一见她出来,那俊忙下车行礼,并掀开车帘请她进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炎妃然问。
那俊回道:“是王爷吩咐小在这里待候。”
王爷早知道王妃不会安分守在王府里等候消息,所以离开前让他守在府中,若王妃要进宫就陪同她一起去。
闻言,炎妃然即撇了一下唇,丫的,这个拓跋蔺啥意思啊,明是让那俊陪她,暗是叫他监视自己吗?
那俊似看出她心里所想,解释说:“王爷知道您这些日子为了他的事忙累了,现在他平安回来了,是想让您多休息会 ...
(,不然他肯定会带您一起进宫的。”
“嗯,好啦,你别再为那家伙说好话了,我就知道他嫌弃我多事。”哼,明明昨晚说好,今早上朝带她一起进宫的,等会他下朝后,看她怎么治他。
语罢,弯腰钻进马车内,芊蔚随后进去,落下车帘。
“走吧。”
“姐姐,等等妹妹。”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苗秋桐带着她的丫鬟走过来,隔着车帘询问道:“姐姐,能不能带妹妹一起进宫,妹妹也想去接王爷下朝。”
一般情况下,若无皇帝谕旨,文武百官,只能在早朝时进宫,除非是太子妃和皇子的元妃,其他的侧妃或一品诰命夫人和随从都不得随意进宫,除非由太子妃或皇子的元妃带随。否则,若要进宫,就必须要皇上的令牌!
“不好意思,本宫进宫有其他事,若苗侧妃想进接王爷下朝,另想其他办法吧。”炎妃然很直接的拒绝苗秋桐的请求。
“姐姐,妹妹只是想和姐姐一起去接王爷下朝,没有其他的想法。再说,姐姐是西临第一美人,王爷又怎么会看上像我这样平凡的女子呢,妹妹只是想借此跟姐姐和平共处而已。”
苗秋桐揪紧衣袖,低垂着头,字句间诚恳真挚,暗贬自己明赞他人,有求和的意思,一般人听在耳里,肯定十分受用,可听在炎妃然却有另一番想法。
苗秋桐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暗示她的不自信,明明有第一美人的称号还怕她这个平凡女子会抢走王爷。
别说昨晚彩灵说苗秋桐与外人在府里偷会面,就算现在表现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炎妃然也不会以为她真的跟自己求和,于是她毫不客气的回道:“苗侧妃你想多了,娥媓女英不适合本宫,而你也没资本与本宫共处!”
在去洛阳城之前,拓跋蔺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合作关系的男人,那时的她不会介意与其他人暂时共享一个男人,可现在拓跋蔺是她认定执手一生的男人,当然不能与他人分享,就算只是一个挂名的名分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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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回:诬陷捏造,有何解释。 静海深蓝
( 曾经她不在意自己嫁的是谁,反正联姻只是她复仇的工具,冷了心,绝了情的她在没有看清楚自己以前的愚蠢,以为一生再也不会爱人,可现在不一样,她不只要为炎家洗雪冤情,要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她更要为自己未来挣一份荣华和幸福!
因为对负她的人最残酷的报复,就是让自己活得比以前精彩,并且找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永远幸福下去。ww
至于府里那些女人,迟早有一天,她会让拓跋蔺想法一一处理掉,而眼前这个苗秋桐就是她最先要解决的对象。
听了她这么直接的回答,苗秋桐俨然像被一巴掌甩在脸上,瞬间脸色难看极了,居然说她没有资本和她共处?
她很愤怒,可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即使对方坐在车内看不见,她努力把怒气压下去,正想说什么时,可炎妃然却没心情与她在此闲聊,宣示了自己的主权后,马上让车夫驾车离开。
苗秋桐愤恨地瞪着马车,直到消失在街尾后,正准备回府时,一道声音叫住她。
“秋桐,想不想一雪此恨?”
闻言,苗秋桐顺着声音侧头一看,只见身侧有道身影走近,对方穿着一件灰色长斗蓬,微低着头,当来到跟前时,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看到对方脸容后,苗秋桐惊讶说:“是你?”
对方缓缓一笑,“跟我合作如何?”
“哦,怎么合作?”苗秋桐唇角一弯,有兴趣了。
***
马车停在宫门前,那俊先行下车,拿出垫脚的东西,旁边的青苹掀开布帘,炎妃然在芊蔚扶持下了车,宫门的侍卫对炎妃然并不陌生,随即弯身行礼,并让路给他们通过。
金銮殿外,早有一批人等候在此,而这些人大都是官员的随从或侍卫,有些是官员的家属,当然,除了重臣外,一般的官员没有皇帝的谕旨,是不能携带家眷进宫。
见他们一行人走近,认出炎妃然的人纷纷上前行礼并想借此攀附关系,但都被那俊和芊蔚带着丫鬟挡住,不让他们近身。
在站在一旁的凤云汐则以睿王妃的身份上前跟她打招呼,两人身份地位相当,表面又装出客气有礼,众人并没看出她俩的关系,以为只是妯娌之间的问候,闲话家常。又见她们没理会自己的意思,自觉得无趣,便站在一边三五人一群地聊起来。
凤云汐待落在她们身上的注意力分散后,才正经的说:“你果然会来。”
炎妃然笑了笑,“你挺早的嘛。”
“嘿嘿。『』”凤云汐嘿笑两声,“我跟老爹一起来的。”
凤云汐为帮炎妃然打探三符下落,昨晚回娘家了,当由父亲那里得知今天公审,肯定炎妃然也会进宫,所以一大早就跟凤丞相进宫来。
闻言,炎妃然眉一挑,“你该不会为了打探三符的事跑回去吧?”
凤云汐点头。
“那有什么线索没有?”
凤云汐由怀里悄悄掏出一封信函,塞给她道:“这里人多不方便聊,回去你自己看。”
“好。”炎妃然接过来,放回怀里。
凤云汐又道:“不过有另一件事情,你听后别定开心。”
“什么事?”
“刚刚你来迟了一步,你知道我看到谁进去了?”
“谁?”
“杨立万。”
炎妃然惊讶道:“他不是死了吗?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我视力超好,怎么会看错?是你家王爷的护卫与文统领亲自押进去的,不信你问下其他人。”
炎妃然的质疑让凤云汐觉得侮辱了她的视力,初时见到她也以为自己看错了,明明杨立万中毒身亡,她还见过尸体,怎么现在却见到他上朝被审呢?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原由,就远远见到炎妃然朝这边走来。
“难道杨立万没死?当初让睿王押回京都的是假的?”炎妃然想起昨晚拓跋蔺说的天机不可涉露,难道就是指杨立万死而复生吗?若真如此,那么,杨立万的死是障眼法,目的是让敌人降低戒备,以为重要证人死了,便死无对证,这么一来,拓跋蔺就有办法反击。
事实上,金銮殿内的公审正如炎妃然所想的,当武承帝拿出拓跋蔺收集的证据质问周涛时,由周涛带领的官员杖着杨立万已死,极力的想撇清一切。
“这些证据都指证你与杨立万勾,甚至买凶杀人,你作何解释?”武承帝拿着证据问周涛。
周涛上前,有恃无恐的答道:“皇上,微臣承蒙皇上的恩宠,对皇上和朝廷全心全意效力,就是呕心沥血,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微臣又怎么可能与杨立万勾结?这分明是拓跋蔺冤枉微臣,想置微臣死地,请皇上明察!”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宇文拓道:“皇上,这些帐册记录着每一笔交易都与周丞相有关,更有他的亲笔签名,现在周丞相却说这些雍亲王诬陷他,他分有在狡辩,请皇上明断。”
周涛没有反驳宇文拓的话,转而问拓跋蔺:“雍亲王,到底本相哪里得罪了你,竟然仿造这些书函帐册来诬陷臣?”
拓跋蔺眉头一皱,正想说什么,赵振宇见周涛竟然反咬拓跋蔺诬陷,早已看不过去,抢先出言道:“周丞相,现在证据确凿,还想反指雍亲王捏造你?”
“好笑,此等伎俩,本相也可以做出来。”周涛冷笑,“赵大人,单凭这些证据就说本相与杨立万谋反,怎么不说雍亲王想公报私仇,捏造证据来诬陷本相?”
见他们各持有理,武承帝不敢眉头微蹙,他问:“周丞相,你说雍亲王为公报私仇,故意诬陷你?”
周涛唉了一声,很无奈的说:“皇上,微臣虽感痛心,但事到如今,微臣不得不如此认为。”
武承帝俊眉一挑,不着痕迹的看了拓跋蔺一眼,见他皱了皱眉,然后转问周涛:“那他这又是为何呀?”
“皇上,雍亲王与大皇子感情深厚,自从大皇子去世后,他曾多次的指骂微臣是谋害大皇子的凶手,这些事虽隔多年,相信在场的各位并没将之淡忘吧?”
闻言,众臣点头窃言,的确,这些事他们都没有忘记,虽然有十几年,那时雍亲王还是十来岁的孩子,曾经当众出言指着周丞相说他杀人凶手,一个小孩的话又没证据,大家都以为那是他太过伤心,胡言乱语,后来此事也不了了之,没想到事隔多年后,周涛再提起此事。
“没想到雍亲王心里还一直这么认为,难怪这一年来他回归朝堂,处处挑衅微臣,现在又仗着皇上的信宠,伪造这些证据陷害微臣。”
拓跋蔺深邃的眸扫向周涛,薄唇半晌才轻轻动了动:“众所周之,周丞相能言善变,没想到故事也这么精彩,本王深感佩服。”
周涛冷冷一笑,反驳道:“雍正亲的手段本相才深感佩服,连伪造证据都能做出来。”
拓跋蔺深邃的眸子里暗涌流转,神色俊 ...
(逸淡然,即使是坐在轮椅上,那生与具来的优雅沉稳气息毫不保留的宣泄着,他凝视着周涛,唇角微扬,笑问:“你真的认为这些证据是本王伪造的?”
周涛一顿,脸上那淡定的神情一点点退变,盯着拓跋蔺脸上那抺微笑,心开始不安起来。
从上朝到现在,拓跋蔺脸上始终挂着一抺淡然微笑,纵使如此,但凡见他微笑的人,没有人敢认同他在笑,只因他的笑容宛如刀锋般,带着尖锐的寒气,仿佛随时都会破空而出。
“皇上,微臣愿以人格担保,雍亲王绝非为报私仇诬陷周丞相,望皇上明断。”凤丞相见此,出来为拓跋蔺作证。
一直沉默的宇文太傅也道:“微臣也愿以人格担保,雍亲王绝非为报私仇诬陷周丞相,望皇上明断。”
继而陆续有大臣出来为拓跋蔺作证担保,甚至还有两位是周涛信宠的门生。
周涛脸色极难看,拓跋蔺竟然隐藏得如此深,不但拉拢了凤丞相和宇文拓,更连刑部尚书都是他的人,甚至朝上有好几位重臣都与他站在同一阵线来对抗自己,还有两位是他信宠的门生。
“皇上,臣以人格担保,周丞相没有与杨立万勾结,做背叛朝廷的事。”安郡王站出来道:“这几本帐册和几封信函分明是有人想在皇上面前立功诬陷周相的。”
“臣也不相信周相勾结杨立万背叛朝廷,肯定雍亲王仿造的证据,皇上请明断。”金将军道。
“是啊,周丞相对皇上忠心耿耿,我们等可以为他做保,请皇上明察。”
周涛那些党羽也不甘示弱,纷纷站出来替周涛说话,说拓跋蔺为了立功,捏造一些无意义的证据来诬陷他们,反诉拓跋蔺诬陷之罪。
拓跋凛站在一边,由始至终都没发表过一句话,他很乐于见到此场面,他看了眼同样沉默不言的睿王,一直以为他以为拓跋尧和拓跋蔺是同党,可此刻他并没有出来跟拓跋蔺站在同一阵线来指证周涛,难道是他猜错了?
拓跋尧沉默,是因为他猜到今天的场面会如此,但他相信拓跋蔺会有办法对应,不需要他Сhā手,而他默默的观察这些朝臣,那个是正,那个是邪,他心里已有底。
武承帝抚须沉吟,在派拓跋蔺调查沪州城之前,就知道此案复杂难搞,必然会牵连朝中众臣,也怀疑主谋者就在他们当中,甚至是他最亲近的人,若不小心极有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叛。然而,它是北越国的一个毒瘤,若不铲除后患无穷。
前些日子他见识到拓跋蔺的智机和隐忍,深思熟虑过后才派他前去。只是没想到拓跋蔺此次去会发生诸多事,还让拓跋蔺差点为此丧命。这些天看了拓跋蔺陆续呈上来的证据和帐册,没想到牵连比他想象中还要广。
就在昨天召见拓跋蔺前,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公审此案,就是怕像现在这种情况出现,下面这些大臣,几乎大部分都是周涛的党羽,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动他们的,但拓跋蔺坚持说这次一定能替他铲除这些毒瘤。
思到此,武承帝直睇着拓跋蔺道:“雍亲王,他们都说这些证据是你伪造来诬陷周相,你有何解释?”
拓跋蔺两手轻轻放在轮椅扶手,锐利眸子往众人面上扫了一眼,嘴角挂着一抺微笑,薄唇微启,徐徐的道:“启皇上,微臣有人证。”
武承帝知道他指是谁,配合问:“人证?谁?”
拓跋蔺一字一字的慢慢吐出:“杨、立、万。”
杨立万三字一出,朝中一片哗然。
周涛和他的党羽更是惊慌,杨立万?他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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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回:条条罪状,慢慢算账。 静海深蓝
( 在旁一直抱着看戏神态的靖王拓跋荀,凑到拓跋尧耳边说:“四哥,这一切是不是你们布的局?”
拓跋尧唇角勾直一抺似嘲非嘲的浅笑,“一半是我们设的局,一半浑然天成……就像犯了罪的人拼命想掩盖痕迹才会中了猎人设下的圈套一样,怨不得别人。『』”
当时查封太守府,找到杨立万贪污犯罪的证据后,发现朝廷很多官员与他有勾结,心知道若是杨立万出事,必然会引起轰动,那些怕会被牵连的人定会想法不让杨立万回京都,所以,拓跋蔺决定以假当真,让人在沪州城里找了个身材与杨立万差不多的死囚易容,而真的杨立万则由银睿峻暗中护上京都。
果然不出所料,假的杨立万被毒害了,当然,这也是一个圈套,如果杨立万不死,他那些同谋又怎会放低警惕呢,所以他们就将计就计,把假的杨立万尸体运回京都,另一方,拓跋蔺得到消息,派严仇去找下毒的人,别让人灭口。
“高招!”拓跋荀朝他竖了竖拇指。
拓跋尧噙着冷笑,往太子那里瞥了一眼,“好戏还在后面。”
而这时,周景豪后悔自己太冲动了,不小心被拓跋蔺套了话,为了挽救自己的失言,急中生智,“他不是中毒身亡吗?上次庆龙在狱中自杀,刘贵曾指控是下官给他密令暗杀杨立万,可却找不到证据,下官无罪释放,所以知道杨立万中毒。”
“没错。”
拓跋蔺点头,淡淡的眸光往周氏父子扫了一眼,嘴角微掀,勾出一抺浅笑,那笑却让周氏父子以及他们的党羽感觉如刀尖上的寒芒,寒得透入心肺,却听到他说:“杨立万是中毒了,但本王并没有说他是中了”绝命散“的毒,世上立竿见影的毒不只是”绝命散“,而你却连想都不想就说出”绝命散“来,你说不是你谋害还会谁?”
当时密令被烧毁,找不到证据指证周涛父子,因此被他们脱了罪,今天总算让他们自投罗网。
“这……”周景豪语塞,一时想不到如何回答。
“雍亲王,你别胡说!”
周涛见事情发展对自己不利,随即对武承帝说:“皇上,别听雍亲王乱说,犬儿对皇上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怎么会糊涂到让自己的下属去杀害朝廷重犯呢,刚才雍亲王单凭犬儿一句失言而诸多揣测,足以说明雍亲王对微臣以及犬儿有报复之心,微臣和犬儿是清白的。ww”
“周涛,经本爷查明,你与杨立万本是远房表亲,由于是庶出,在家中并不受重视,却自小聪明机警,才气过人,你一次探亲发现他的才能,于是便收养了他,并替他改名换姓,后来通过科举考到功名,从此你们两人狼狈为奸。”拓跋蔺收敛之前漫不经心的笑意,眼神变得严肃而锐利。
“杨立万贪污受贿、买官卖官,谎报灾情等多种罪行,若没有人在背后支持和指使,凭他一个小小太守,岂能瞒天过海这么多年?你……”
拓跋蔺话语顿了一下,语气清冽,“就是那个背后支持和指使他的人,在杨立万被捕落网,将要押回京都受审之际,你担心与他同谋的事败露,于是就派人在回京的路上将其毒害,而杨立万的亲信庆龙是你的党羽安郡王派人所杀。”
被点名的安郡王吓得脸色脸色灰白,跪下来惊恐求饶:“雍亲王,皇上,微臣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微臣只遵守周丞相和周军指挥使司的指示,请皇上网开一面啊!”
一瞬间,整个朝堂陷入混乱的状态,特别是周涛那些党羽,明明之前他们占上风的,可转眼间他们被逼走进死胡同,惶恐、惊慌各种心情都有。
周涛脸色瞬间铁青,额头侧边凸起的青筋,眼神阴毒的瞪向拓跋蔺。
是他,一定是他收买了安郡王,不然安郡王怎可能会背叛自己。
周景豪脸色阴沉,慌张,一时不知如何做。安郡王是父亲多年的好友,两人情同手足,他原是一介寒生,得到他父亲的赏识,受到父亲的恩惠和照应,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没料会在最关键时刻却背叛了他们。
拓跋凛见到周涛等人被拓跋蔺口哑无言,自知周氏父子再无法翻身。他们是自己的外公和舅舅,也是他的靠山,若周家倒下,他形同断了一条手臂。
公审前他以为杨立万和他的亲信庆龙都死了,即使拓跋蔺持着那些不利于周涛的证据,周涛也有办法将之推翻。在朝堂上,为免让人怀疑他与周涛同谋,他打算静观其变,等待拓跋蔺败诉。
可谁知杨立万没事,被带到朝堂,还没有被审,周景豪先乱阵脚,让拓跋蔺抓到话柄,逼口哑无语,而安郡王也在这个时候背叛他们。
事情已发展到这种田地,不管他做什么,做都无法摆脱被牵连的命运,万一他曾与他们合谋暗杀拓跋蔺的事被供出来,那他……
思到此,他的脸色瞬间苍白,眸光看向拓跋蔺,他到底知道多少事?多少暗杀都能化险为夷,他的腿真的受伤了吗?还是所有一切发生的事,早就在他的预计中?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实在太可怕了。
拓跋尧惬意的看着现场的一切,仿佛是在欣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儿,在场的人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拓跋蔺的手段,因为他们都是同类人,若没有百分百的把把握,就不会在朝堂上公然与周涛等人对峙。
自从在校场上,拓跋蔺展现出惊人的箭术后,他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所以他不会与他对敌,起码没有摸清他的目的和计划前,他是不会与他为敌。
这时,听到皇上命人上前,将安郡王的衣冠拿下,将之打入天牢,日后发落。
“皇上,皇上开恩啊。”被两名侍卫拖下去的安郡王狂喊,“皇上恩啊……”
朝堂上,没有人敢出来替他求情,与周涛一党的更了惊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武承帝看向周涛,沉声问:“周涛,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涛脸色苍白,双拳握紧,转而对一直垂头跪着的杨立万说:“杨立万,你跟皇上说,本相不是你的同谋,这一切都是你和雍亲王合谋诬陷本相。”
杨立万深吸了一口气,道:“周丞相,恕下官难以从命。”
周涛气得双肩都在颤抖,“杨立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快点告诉皇上,本相与你并不是同谋!”
他怎么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一天之内,被两个受自己恩惠提携的人的背叛。
“对于一个置我于死地的人,还想我包庇他,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杨立万朝武承帝磕了一个头,道:“皇上,罪臣可以作证,雍亲王所言完全属实!周丞相与罪臣是远房表亲,因为曾受过他的恩惠和提携,贪污受贿、买官卖官、谎报灾情等都是受周丞相指使,前阵子雍亲王在军情报站的地下室找到的金库,也是周丞相和罪臣这些年来贪污和搜刮的民财。”
接下来,杨立万把自己这些年来与周涛如何合谋所罪娓娓道,当中还牵连着在朝上诸位大臣 ...
(。
在被押回京都这几天,杨立万早将把事情想了一遍。没有错,周涛对自己有恩,因为有他的赏识和提携,他才不用被人欺负和侮辱。可是,他表面上是一个地方太守,但所做的不合法事都是受周涛指使,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自己只是一个执行者和守护者,执行他的命令,守护他的金库。
倘若,他将这些罪名都揽上身来,他的妻儿就会跟着受罪,何况,周涛曾想杀他,有证有据的,想抵赖已不可能了,因此,他想帮也无能为力,弄不好还会被加重罪名。但若他实话实说,周涛是太后的弟弟,又是皇贵妃的父亲,犯了天大的罪,也不可能被诛连九族。
而他的妻儿是无辜的,不能因为受一个人的恩情,全家被陪葬,所以他只能抱歉了,周涛对自己的恩情,来世再还。
当杨立万把事情道出来后,周景豪知道事情已无力挽回,听到武承帝再次问周涛有什么话可说,而周涛还想抵赖反驳时,大步走到周涛面前跪磕头道:“爹,这事您做错了,儿子不能昧着良心,看着您继续错下去!”
闻言,周涛一时没明白儿子说什么时,等他猜到了什么,已经听到儿子那字字诛他心的话!
周景豪说:“皇上,微臣不能再任由父亲再错下去,杨立万所言的微臣可以作证的确是属实。”
“豪儿,在说什么?”周涛一手拽着儿子的手,不敢置信的问。
“爹,您别怪儿子的狠心,您的所作所谓,真是天理难容,儿子这么做,是想替爹赎罪,爹,我们周家欠天下的实在是太多了。”
“儿子,你在胡说什么?”周涛气得双肩颤抖。
“四哥,戏越来越越精彩了!”看到此,拓跋荀侧头对拓跋尧说。
“是啊。”拓跋尧薄唇扬起邪佞的弧度,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壁上观花,欣赏眼前这场好戏。
谁会料到事实会演变成这样,儿子指证父亲?哈哈,拓跋蔺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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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回:公报私亿,取而代之。 静海深蓝
( “周涛,退下!”武承帝敛眸,喝令周涛先退下去,目光望向周景豪,神色显然不悦,他问:“周景豪,之前为何不见你说这些话,为何要选在这个时候说?”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周景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微臣罪该万死!只因微臣的确有受父亲的指使,下令让刘贵前去牢狱找个死囚替进押送杨立万回京的队伍,趁机对杨立万下毒,微臣这时才知道他与父亲是远亲关系以及他们曾同谋犯罪的事。ww”
说到这里,他偷偷望了周涛两眼,眼神带着浓郁的歉意,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爹,要举报他实在很煎熬,但刚刚想明白了,那怕微臣要背上不孝儿的名声,微臣都要说出真相,因为微臣不愿意辜负因灾情而惨死的老百姓,不愿意辜负皇上。”
他跪着走上两步,诚恳的说:“皇上,微臣愿意代替父亲向您赔罪,父亲错了,微臣也错了,请皇上原谅!”
说完,他内心却默默说:爹,也原谅孩儿,孩儿真不想这么做的,只为了保住周家所有人的性命,日后好替你报仇!
朝堂上一片鸦雀无声,甚至连细微的呼吸都屏住了。
这时的周涛垂着头,手指紧紧掐着自己衣袖,平时那些冷静,早就消失所踪,此刻的他看上去,少了平时的嚣张跋扈,有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武承帝神色沉了沉,犀利的眼神看向周涛,“周涛,你可知罪?!”
周涛还没作出反应,他的党羽就站出一人来,“皇上,周涛之罪,罪之无赦,臣等不知情,为周涛的假象所迷惑,请皇上恕罪!”
跟着所有党羽站出来,一齐跪下,齐声道:“请皇上恕罪!”
“你们……你们……”周涛见同党全部都背叛了自己,手指指着他们,气愤得说不出话来,突然,他狂笑起来,“没想到……本相真是白养了你们这么多年……全都是白眼狼,都想要本相死……”
武承帝见此,正想命人把周涛拉下来,拓跋蔺却在这时说:“皇上,周涛不只是贪污受贿、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中饱私囊、谎报灾情以及毒害朝廷重犯,在微臣到沪州城调查官银失窃和灾情的事时,想意图阻止微臣,曾多次派杀手来微臣,甚至连微臣回京也不放过。ww”
拓跋凛脸色骤然变沉,目光落在拓跋蔺身上,他果然开始算账了。
“拓跋蔺,别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周涛不相信一个人永远都好运,如果当初他有证据的话,怎么会到现在才说,分明是想借由刚才的势头,再多加他一条罪。
“证据当然有。”拓跋蔺回道,锐眸往朝堂的人扫了一眼,最后视线却落在周涛,不,严格上应该是望向站在周涛身后的拓跋凛身上。
拓跋凛双手握紧,眸光与拓跋蔺冷冽的目光对上,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武承帝这时道:“雍亲王,你说周涛意图阻止你调查官银失窃和沪州城灾情的事,派人多次暗杀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跋蔺多次被暗杀,武承帝昨天在拓跋蔺口中得知一些情况,但在朝上的大臣并不明白,他这么问,是想拓跋蔺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当着众人面前陈述一遍。
“皇上,微臣在沪州城探视灾区并安抚灾民时,被一群冒充灾民的杀手追杀,差点因而丧命黄泉,没过几天,又被一群打扮成‘逆水殿’杀手的人暗杀,再来,回京的路上黑衣人被袭击,甚至昨天进宫的路上也被蒙面杀手袭击。”
说话时,拓跋蔺又往周涛所站的方向扫了一眼,幽深如潭的黑眸,眸底隐约透着一丝寒意,他说:“经微臣查证,沪州城外灾区那次冒充灾民追杀微臣是曹帮的人,步步追查下去,发现曹帮帮主与张怀德是姐夫与舅子关系,最初微臣还以是睿王想杀微臣,但经查实,张怀德曾经跟微臣有过节,因经有心人的挑衅,才会唆使曹帮帮主派杀手来追杀微臣,而这个挑衅者微臣已找到,他就是颜少卿副都统!”
“皇上,冤枉的呀,微…微臣真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颜少卿听到拓跋蔺提到自己的名字,吓得双脚一软,顿时双膝跪下,战战兢兢的说:“微臣也是受八皇子指示去做事,是他让微臣去挑唆张怀德对雍亲王的怨愤,至于他何用意,微臣并不清楚。”
闻言,武承帝脸色一沉,望向拓跋禛,肃穆的问:“老八,你有何话要说?”
其实在拓跋蔺第一次遇险时,他就派人调查过此事,也找到当时被人追杀的张怀德,只不过他也是受人挑唆,但追杀他的人却被他查出来,原本他见拓跋蔺后来没什么事,便将张怀德囚禁起来,打算不再追究,谁知拓跋蔺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不得不正视这件事来。
人有积极进取心是好,但若为了个人私已利益而残害手足,那是国法不容的,这也是当初他这么早就立下储君人选的原因,就是不希望看到他们兄弟自伤残杀。
拓跋禛脸色微白迅速的反应过来,站出来,拱手道:“启禀皇上,儿臣并不清楚颜副都统说什么,儿臣也没有指使他做任何事。”
“他说谎!”颜少卿立即反驳道:“皇上,八皇子说谎,请皇上明断!”
武承帝蹙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拓跋蔺说:“皇上,八皇子是不是说谎,让微臣的人证上殿就清楚,还包括昨天行刺微臣的黑衣人是谁人派来。”
武承帝允了。
然而,当侍卫押着三名人证上殿后,周涛父子和拓跋凛以及拓跋禛的脸色瞬间失色,眼神里写着不可思议。
尤其是拓跋凛,望向拓跋蔺的目光锐利阴翳,似乎携着无数把剑,正欲将他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因为,上殿的三人,一个是太子府詹事常德的儿子常春,一个是他以为早被他派去的人暗杀了的张怀德,而另一个一身江湖打扮却难掩去浑身的邪气,此人他没见过,但看到周涛父子的表情便知道,这人是他们认识的,很可能与他派去暗杀拓跋蔺的人有关。
张怀德居然没有死,所以他早就识穿了他的计划,不然在沪城州难民区时,他受重伤掉下悬崖,怎可能这么快就全好呢?除非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提前做了准备。
所以由悬崖下回来,他没把这事汇报给皇上,然后按兵不动,一旦他查出杨立万有问题,在京都的他们一定会阻止他回来,因此他便开始设局,倘若他们没心虚不去加害他,那么周家和他也许会有办法避过此劫,否则,就如今天的结局。
之前他就知道拓跋蔺城府深,但没想到会深得如此让人害怕!
***
金銮殿外,炎妃然等到颈都长了,眼看快中午了,除了看到两名侍卫架着一个被脱去衣冠的安郡王由殿里出来外,就没有看到其他人走出来。
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呢?
后来又见到侍卫带着三名男子进去,不知怎么的,守在外面的家属或 ...
(侍从,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刚刚去小解时,听说周丞相被问罪了,还牵连着好多名大臣,这怎么办呢?好像我家大人都有牵涉其中。”
“这么严重?到底犯了什么罪?那有没有我家老爷的消息?”
“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因为皇上在里面龙颜大怒,只怕与周丞相有点交情的,都会被牵涉到。”
……
虽然跟那些人站的有段距离,炎妃然还是能听得清楚他们说什么,满心欢喜,周涛父子终于为他们所做的付出代价了。
凤云汐悄悄移过来,附在她耳边说:“然然,周氏父子被问罪了,以他们所做那些事,不被斩也会坐穿牢底,但是,你别高兴太早,证明你叔叔没有谋反的证据还没有找到,他们若是死了,你就更难找了。”
“嗯,我知道。”炎妃然点头。
“还有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或者你往那去找,可能会找出来。”凤云汐压低声音说:“听我老爹说,三年前北川城发生了一场可怕的瘟疫,当时周涛的次子周景凉在那里就任,而周景凉很不幸的感染到瘟疫,当时你二哥被皇上派去那里救治他们,可那时周景凉已很严重了,无力挽回。”
“炎二哥放弃了救治他,周涛一直认为那是炎二哥是故意的,因为不久前,周涛参了你叔叔一本,他认为那是你二哥在公报私仇。”
闻言,炎妃然眸光顿时变得冷冽无比,“所以他怀恨在心,诬陷我叔叔谋反?”
“是不是这样,我不清楚,不过我老爹说周涛这个人心眼极小,喜欢在背后阴人,他对你炎家早就嫉妒你叔叔掌握兵权,想取而代之,你们炎氏一倒,他才是最大的得益者,不是吗?”
就在这时,殿门口出现一阵骚动,只见周涛父子披散着头发,像疯子一样,给两名侍卫押着走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干人等,同样是被侍卫反手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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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静海深蓝
( 因为有人证,那些原来忠于周涛的官员见拓跋蔺掌握了证据,于是纷纷出面指控周涛的种种罪行,就连那些曾向周涛行贿的官员,也申明自己是被迫行贿。ww
有了实据,周涛不想认罪也不行,但没想到的是,当他看到拓跋蔺让人带上来的证人时,他竟然把全部罪行包揽上身,包括派人暗杀杨立万和拓跋蔺,全都是他一人所为,他的儿子企图为自己的儿子脱罪。
他说所有一切都是他谋划出来,周景豪只是听从他的提使去执行,但他极力否认昨天袭击拓跋蔺的人是他派去的。
至于常春的供词是直指太子拓跋凛和八皇子拓跋禛,说在门外偷听到他们一起密谋暗杀雍亲王,八皇子说这招叫借刀杀人,安排人去挑唆对雍亲王怀有不满的张怀德,因为张怀德是四皇子的部下,若不幸被追查也只怀疑四皇子。
太子与八皇子之间的兄弟情比其他兄弟深是从所佳知的,他们在一起密谋雍亲王那有可能的事。
可最后八皇子却说,计谋是他提出来没错,但太子并没有下令,是他背着太子找颜少卿,再让颜少卿去找张怀德,太子完全不知情。
拓跋凛原以为自己这次铁定脱不了身,没想到八弟却把事情独自揽上身,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感激,他发誓,若今天的事过后,他日有机会坐上皇位,必定不会亏待他,而常德的儿子……
看向他的目光冷冽狠绝,犹如深夜幽灵般的嗓音处处透着惊悚,平时他对他们父子不薄,却没想到最后会被他们在背后捅了一刀,虽然不是常德出来指证自己,但他多少也要负点责任。
公审最后的判决,杨立万即日便被处秋后问斩,全部财产充公,纳入国库,家眷全部流放,而周涛和周景豪脱掉衣冠,暂押天牢,等候审决。
再来就是八皇子,由于他怂恿太子谋害雍亲王,杖刑两百,贬为庶民,终身不得踏进京都城,至于太子虽然没有下令,但有谋害之心,手上的兵权被末收,杖刑一百,以作惩戒,若有再犯,必重罚!
然后武承帝把兵部和之前太子掌握的小半数兵权交给拓跋蔺管理,工部和刑部则由睿王拓跋尧接管,礼部暂由十皇子拓跋昊接管。
拓跋凛听后先是震惊,再心里波涛汹涌,后心生不愤,仿佛被人硬生生的掐住了喉咙,怎么能给拓跋蔺掌管三部呢?尤其史部贵为六部之首。『』他知道父皇偏心,却没想到偏心到如此地步,难道他真有打算立拓跋蔺为储君吗?
思及此,他对拓跋蔺的恨更深几分,十指紧紧握着,双手青筋已经爆起,俊逸的面庞有着前所未有的阴沉与狰狞,但由于他垂首,并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
他唇角微微绽出一抹冷笑。总有一天,他会把他今天失去全部都夺回来,在不久的将来……
对于武承帝的宣判震惊的不只有拓跋凛,被点名的十皇子拓跋昊为之一震,僵立原地,随即不知该兴奋还是忧心。
一直以来,父皇都不让他参管朝政上的事,因此,他空有一身才华也无处施展。众多兄弟当中,他最敬佩的是拓跋蔺。
很小的时候,他就看出拓跋蔺非池中物,如果拓跋蔺想夺那个帝位,他必会助之,可他知道拓跋蔺并无此意,若帝位不是拓跋蔺坐上,他宁愿做个无权却闲散自由的皇子,有了封地后,便去封地过一辈子,永不回京都。
然而现在武承帝不但让拓跋蔺实权大握,拓跋尧掌管六部之二,还让自己也参管其中之一,实是惶恐啊,他并不是怕自己无能力管理,而是猜不透武承帝的用意。拓跋尧是有野心的,尽管他平时行事低调,武承帝不可能没看出来,可他却将拓跋蔺与拓跋尧摆在同一阵线上,这样暴风雨的前奏。
而其他几名皇子听闻武承帝的宣判也惊住了,大气亦不敢透一口,深怕自己稍做些动作,会被牵涉其中。
堂上众人更哗然。
这样一来,太子什么权都没有,相当虚有其名,而拓跋蔺掌管了兵、史、户三部,再加上太子那小半数兵权,虽然没有其名,却掌握了实权。武承帝这样分配,无疑是极看重雍亲王,接下来是不是要废太子立雍亲王为储君?
当然,这是众臣的揣测,谁能猜到皇上下步如何走?现今睿王掌两部,再加上之前他握有西北大军的一半兵权,睿王和雍亲王竟成鼎足之势?!
皇帝的心思是如何?没有人会知道。
拓跋尧对武承帝这样的安排并没有露出欢喜,思绪在心底转了几回,似乎想通了什么,然后无声叹了声。
***
由皇宫回雍王府的路上,炎妃然迫不及待的要拓跋蔺把在金銮殿内所发生的事说给她听,拓跋蔺原本有点累,回府后让严仇说给她听,但经不起她的哀求,便让给她娓娓的道来。
听完后,炎妃然脑里闪过许多疑问,她问:“常德不是太子的亲信吗?他的儿子怎么会倒戈背叛他们?你是怎么让他出来作证的?还有,你们是怎么找到与周涛同伙的神秘首领来指证周涛?还有那个张怀德……”
“等等,一个一个问题来。”她开口就一连疑问发攻过来,拓跋蔺都不知道答她那个问题好。
拓跋凛被削权了,虽然武承帝没有明确的表示,可由此看出,太子之位并非是拓跋凛一人的了,也许会是拓跋蔺,也许会是拓跋尧或拓跋昊,但无论是那一个,总比是拓跋凜好些。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炎妃然实在太兴奋了,很想知道拓跋蔺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有利于自己的人证物证搜集齐全。
“先是常德的儿子常春吧,他为何会指证太子和八皇子呢?”
拓跋蔺摇了摇头,“他不是常德的亲儿,而是常德的养子。”
“养子?”炎妃然惊讶,随即又说:“好吧,生儿不及养儿大,除非常春忘恩负义或有把柄在你们手上,被威胁背叛养父。”
拓跋蔺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就这么看你夫君的吗?虽然做大事要耍些手段,可这次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原来常春的母亲袁氏嫁给常德前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因为被常德看上了,强行拆散了这对情侣,将袁氏纳为夫人。当时的常德还不是太子府的詹事,可却是皇子身边的红人。
那时袁氏的未婚夫极悲愤,到官府里告发常德的罪行,可他无权无势,地方官又是一个昏庸无能,贪婪之人,怎么会为了他去得罪皇子的近呢?再加上常德知道袁氏的未婚夫要告自己,对地方官施压,所以地方官一不做二不休,将其乱棍打死。
当时袁氏已怀有一个月身孕,听闻未婚夫死了,为了保住他的血脉,便对常德假以承欢,一个月后,让常德以为自己怀了他的孩子,等到儿子成年,她把过去的事告诉了常春。
半年前,常春得知自己的身世后,极度愤恨,这么多年他认贼作父,当晚跑去酒馆喝醉了,无意把自己的身世嚷了出 ...
(来,口口声声的要为父报仇。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人,刚好被那俊听到了,把事情告诉了拓跋蔺。
于是拓跋蔺利用常春想报仇之心,与他做了一个交易,条件是让他留在常德身边当他的眼线,而他会帮助他报仇。
至于张怀德嘛,有了常春这条眼线,自然就知道拓跋凜想杀他灭口,而拓跋蔺只是用受伤的事,引度皇上怀疑去追查,自然就查到张怀德那里,为了顾全大局,他会保护张怀德。一旦皇上有了怀疑,就很难将之消除。
“哦,原来是这样的,因为拓跋尧让人教唆张怀德起事,使其施计杀你,所以你让常春出来指证他们,可是,常春这眼线暴露了,那我们以后怎么知道拓跋凛下步如何做?”
炎妃然依偎在拓跋蔺怀里,握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听了他的解说,她总算把事情弄明白了,同时也见识到拓跋蔺的手段,对他刮目相看,可又担心常春已暴光了,想知道拓跋凛接下来会有什么计划微乎其微了。
“眼线当然不能只有一个。”拓跋蔺知道她的担忧,双臂有力地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同时嗅着她颈畔的幽香,哑声保证道:“不过你放心,即使没有眼线,我也不会再让他伤害你!”
“我也是。”经过今天的审决,拓跋蔺等于公众与拓跋凛和周涛等作对,太后和皇贵妃又岂能会因此放过拓跋蔺?所以,她要尽快找到另三符,只要她手上有统领三军的兵符,就不怕太后和皇贵妃。
这两个女人绝非简单人物,有时一个不经意的小细节或小人物,就能把稳固的城墙推倒,因此,她不能掉以轻心。
“对了,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有解答。”炎妃然突然想起他还有告诉自己,指证周涛与神秘组织联盟,暗杀他的事的人是从哪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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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回:未雨绸缪,邀请约见。 静海深蓝
( 拓跋蔺正想说什么,马车突然停下来,然后马夫在外面提醒他们,雍王府到了。ww
炎妃然原想回到栖霞阁再问他,顺便有件重要的事跟他商量,但他刚换下朝服,那俊便前来唤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却见拓跋蔺脸色微微一变,然后让那俊推着他匆匆离开,临走时朝炎妃然搁下一句话:“有什么晚上回来再说。”
然后,她由下午等到黄昏,仍未见他回来,问其他人才知道他出府了,至于去哪里却没有人回答出来,于是她让芊慰找人去打探一下。
原本想亲自下厨做几道菜来慰劳他今天在朝堂的表现,顺便庆祝终于斩断了拓跋凛的一边翅膀,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只好作罢。
“王妃,有个人在门送来一封密函,是要送给你的。”吃完晚饭,她正教小狐狸削香蕉时,青苹匆匆走过来,手上拿着一封信。
她接过来展信一看,上面写着后山的桃花林一聚。右下角什么都没有写,只盖了个红色章印,她看出来,那是皇贵妃的印章。
不需要她多想,皇贵妃找自己有何事,无非是为了今天金銮殿内的事,但为何会找上她呢?她只是一个嫁到北越皇朝的邻国公主,并不能帮她什么?
不管怎样,既然她是皇贵妃,只要还是皇上的妃子,她这么主动要约见自己,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拒绝是说不过去的,见见她又何妨,看看她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
***
睿王府
傍晚的黄昏,霞光四溢。
拓跋尧站在映月楼三楼的走廊前,倚栏望向前方的莲池沉思着,霞光倒映在莲池里,一阵微风吹过,泛起片片鳞纹,像是无数星星在闪耀着。
拓跋荀走进来,就看到被霞光笼罩在光辉中的拓跋尧,眉心蹙得紧紧,不像是平时那个含威不露的他。
“怎么了,一个人站在这里想什么?”拓跋荀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一起倚着栏杆望向莲池,“父皇让你接管刑部和工部,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目的吗,为何不见你开心?”
原本以为来这里会看到拓跋尧和自己举杯庆祝,谁知是他一副愁眉深锁的样子。
拓跋尧抬起眼帘,嘴角扬起一抹讥嘲的冷笑:“你认为我应该高兴吗?”
“难道你不高兴吗?”拓跋荀挑了挑眉,“喂,你这些年来忍辱负重,不就是要让父皇看重你吗?”
皇室亲情原本就薄弱,自从四哥的母妃去世后,父皇对四哥越来越冷峻和苛刻,虽然四哥小自聪明勤奋向学,频频得到教书先生的夸赞,即使父皇从没有表示过什么也从没有怨言。
成年后,父皇先派他去皇陵守了两年,再派他去西北边防,四哥心底没说什么,可他知道,他这么听话,事事做到最好,不只要得到父皇的赞赏,更想要父皇认同他的能力。
话又说回来,现在父皇把六部中的工部和刑部交给四哥,可见父皇终于看见四哥的能力了,只是令他不解的,四哥似乎一点都没有为此高兴。当然,四哥向来深谋远略,他的心思是自己无法理解的。
拓跋尧抿抿唇,讥笑道:“你觉得他这是看重我吗?”
“难道不是吗?”见他如此,拓跋荀蹙眉,脸色渐而凝重起来。
拓跋尧一声冷笑,“如果他真的看重我,怎么不把史部或户部给我管?”
“这……”拓跋荀一时语塞,半晌才想到安慰的话:“凡事都要按步骤来,就拿蔺来说,之前他也不是什么官职都没有,是处理了杨立万和周涛的案件才得到父皇的以重任。ww虽然这样,但并不表示蔺的能力比你强,若然当时派你前去,也会有这样的结果。”
“说到底他是在防我。”拓跋尧黯然垂眸。
“谁防?父皇?”
“你知道父皇为何要让我和蔺接管六部吗?”拓跋尧抿了抿唇,冷笑说:“父皇一直都不相信我,却相信蔺,所以他才把那么重要的史部和户部给蔺管,因为他相信蔺不会窥觎他的皇位,而另一个原因是试探。一般人有了权之后,就开始产生无穷的欲望,有了欲望就开始有异心。”
“你的意思是父皇想试探你和蔺有没有异心?”
“不是我和蔺,而是我。”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多想了?”
听闻拓跋荀的话,拓跋尧忍不住嘲讽大笑,“若是在今天之前,他把工部和刑部给我管,也许会我很高兴,可在拓跋凛被削权后,你真的以为他是看重我的能力吗?不,他的心思别人或许不懂,可却瞒不住我。”
有时真羡慕拓跋荀的后知后觉,就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才适合行走江湖,却不适合留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中。
拓跋尧又道:“这两年你一直在外面走动,对朝堂上的事不上心,可知道,自炎氏一族被判谋反后,周涛的党羽更因为拓跋凛被立为太子而逐渐扩张,其势力将要威胁皇威,这些都是父皇不能容忍的,而蔺一趟沪州城之行,不但解决了沪州城外灾区的事,还找回失窃的官银,甚至查出了杨立万贪污受贿的罪证,还引出了周涛这个背后操纵者。在父皇心里他一直都那么受重视,这次替父皇铲除了心头大患,父皇更看重他了。”
这些年来,即使自己遵从皇令,父皇想自己去哪便去哪,从不会有别的意见,就算在朝廷宴会中,他也只与亲戚交谈,从不与外臣挂勾,用态度向父皇证明,自己对皇位不感兴趣。
只是他和拓跋蔺的方法不一样,可即使他做再多,依然无法让父皇对他放下戒心。而如今,在拓跋凛削权后,他把重任给自己,与其说是重视不如说是试探。
不然,若是他真有心想另立皇储,就应当立即废了太子,可是他没有,他保留着拓跋凛的太子之位,却将实权分散落在他们手上,形势已很明显了。现在太子并非唯一继任储君的人,他、拓跋蔺和拓跋昊都有可能,而前车之鉴,兄弟之间不能手足相残,否则就会像八皇弟和太子的下场。
拓跋荀蹙着眉心,思考着拓跋尧的话,似乎有点明白拓跋尧的忧心了,周涛这次被拓跋蔺扳倒了,太子党等于断了条手臂,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会狗急跳墙,为了重新得回实权,到时他们不知会耍什么计谋。
拓跋蔺有父皇和皇后庇护着,十弟有容昭仪和容将军等人护着,可四哥母妃已不在,又没有外亲可靠,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他只能孤身独战。
思及时,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担忧的问:“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你是最危险的了,既不能让皇帝对你有戒心,又要稳住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你绝不能掉以轻心啊。”
还好,四哥娶了凤云汐,她不仅是凤丞相的掌上明珠,又是凤清歌的亲妹,即使拓跋尧娶了有凤凰命格的风晓云,可他们断然不会睁睁的把心爱的女儿和妹妹推进火坑里。
再说,在四哥母妃受宠那几年,凤丞相还当过四哥的师傅,虽然只是半年时间,可四哥对凤 ...
(丞相极尊重的,而凤丞相对四哥也相当的赏识,即使后来发生那件事,凤丞相一家并没有因此与四哥疏离。
凤氏曾与炎氏一样,世代守护着北越皇朝,两个家族一文一武,在北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随着炎氏被判谋反后,凤氏比前几年行事更低调,曾有传闻说凤丞相有隐退的意思,只是每次上凑都被父皇搁置下来,可见父皇对凤丞相的不舍,为能让凤丞相继续留在朝里,父皇下旨赐婚,让凤晓云与太子成亲。
眼下周涛倒下来,凤丞相必定受重用,只是到时凤丞相会站哪一边?是娶了凤晓云的拓跋凛,还是娶了凤云汐的四哥?
“要不这样……”见拓跋尧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拓跋荀提议道:“你让四嫂去探探凤丞相的口风,看看他会选站那边?”虽然拓跋凛娶了有凤凰命格的凤晓云,但经他的观察,凤丞相更欣赏他的四哥。
“以凤丞相那么谨慎的人,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与云汐说吗?”再说,云汐她也未必会听他的话去做。当然,这是他心里话,并没有拿出来说,因为这攸关面子的问题。
当今朝上,有那位皇亲贵族娶的妻子,会像他家里那位一样,在外人面前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私底下,特别是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匹难驯的野马。
“那四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一想到父皇对待四哥的不公平,拓跋荀的心头就泛过一阵忧伤的暗影。
拓跋尧没有回答他,却反问道:“你觉得凤晓云像是拥有凤凰命格的人吗?”
这下子问到拓跋荀了,他与凤晓云认识不深,何况他们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一个经常游走江湖的纨绔王爷,两人见面次数少之又少。
因为四哥与凤清歌有交情,凤丞相又曾是四哥的师傅,四哥以前曾常去凤府,所以四哥与凤晓云两人走得较近,只是后来她选择嫁给太子,抛弃了四哥。
说到这件事情,他曾经有一度很气愤,最初他以为是父皇乱点鸳鸯谱,硬生生的拆散了四哥与凤晓云。
后来才知道,当时父皇是想把凤云汐配给拓跋凛,可不知道怎么的,没多久,不利于凤云汐的流言就被传出来,把她说得有多离经叛道就有多离经叛道。接着,又传出凤老夫人曾在十几年前,帮凤家的嫡庶孙女们算过命格,说凤家二小姐凤晓云有凤凰命格,而凤三小姐凤云汐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此传言一出来,凤二小姐从一名庶女,成功的逆转为人人争夺的香饽饽,最后皇上给拓跋凛旨婚的对象就变为凤晓云。
后来他听说,在皇上给他们赐婚前,两人私下约过几次见面,因此,拓跋荀对凤晓云的印象只有‘爱慕虚荣’四个字。
对于命格这一说法,拓跋荀是从不相信的,况且,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那里配当皇后?反而凤云汐无论是面相还是行为举止,怎么看都不像天煞孤星。
拓跋荀以为他还想着凤晓云,一双英挺的剑眉缓缓朝眉心靠紧,“四哥,该不会还想着那个女人吧?别忘记了,她已是太子的侧妃,再说,她那里能跟四嫂比啊,凤凰命格?她配吗?”
“不用想,当初传出对凤云汐不利的流言肯定是凤晓云散播的,然后又散播自己和凤云汐的命格,那么,最后嫁给拓跋凛的人会是她,因为第一条传言是针对皇上,用此流言否定了凤云汐的人品,第二条是针对拓跋凛,用此告诉所有人,选择她为伴侣,未来定然是皇帝。”
说着说着,拓跋荀不禁为凤云汐叫屈起来,“手段真卑鄙,为达到目的,居然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抺黑。”
看着他愤然地的为凤云汐抱不平,拓跋尧不禁笑道:“看来你对她意见很大,不过我可以肯定,第一条传言不是凤晓云散播的。”
“不是她会是谁?”拓跋荀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可能,“难不成是凤云汐自己散播的?”以凤云汐的个性,只要能摆脱自己不想要的婚姻,抺黑自己又何妨。
拓跋尧笑了笑没有回答。
看她这样的表情,拓跋荀不需再问了,蓦地想起什么,“对了,你怎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这和我们之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问我的打算如何吗?”拓跋尧说:“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让你四嫂永远留在睿王府。”
“可这跟凤晓云是不是凤凰命格有什么关系?还有,难道你从没在意过凤云汐天煞孤星的命格吗?”与凤云汐成亲,还是四哥亲自去请求父皇下旨赐婚的呢,而父皇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在洛城崇明寺的时候,有道士不也是说我命犯孤星,现在两个孤星在一起,不是很般配么?”
“不管你们是不是孤星,但我还是相信凤丞相会站在你这边,以后凤氏将会是凤清歌继承,凤云汐和他又是亲兄妹,他们兄妹感情又那么好,绝不会站在太子那边的。”
拓跋尧笑而不语,目光落在隔壁的一座院落,随着霞光的淡去,院落亮起橘黄色的灯光,烘托出一片安静祥和的夜色。
不知道她回来了没有?昨天只让人稍了一封信给他,说要回娘家一趟,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今天在金銮殿外也只匆匆瞥了一眼。
“四哥,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有什么需要小弟帮忙的尽管说。”
“的确的事需要你帮忙。”拓跋尧把目光和心思都收回来道:“以目前的情况我暂时不能离开京都城,你过两天不是要离开京都城吗?到时麻烦你到西泽一趟,帮我送封信给罗冲,并留守在那里。”
西泽是他的属地,现在他被留在京都,迟早一天西泽三十万大军的兵符会被剥夺,为防患于未然,他必须提早作准备。
而他目前的一举一动,父皇肯定会派人监视着,为安全起见,他送出去的信件,必须是由一个信任的人送出,拓跋荀就是他可信的人。在所有皇子当中,他只相信拓跋荀对皇位没有企图心,也相信只有他对自己有手足情。
***
炎妃然从不知道雍王府后山有一片这么大的桃花林,现在不是花季,枝叶稀疏不齐,即使天色幽暗下来,但仍轻易的辨别到站在林中穿着长斗蓬的身影。
“娘娘,雍王妃到了。”带着炎妃然前来的女子朝背对着她们的身影道。
当身影缓缓转过身时,炎妃然看到一张憔悴的面容,与上次见到高贵中带着傲气完全两个样。
“本宫以为你不会来。”皇贵妃冷严地看着她。
“这个时候让娘娘出宫邀约,必定有要紧的事,不知娘娘找臻儿有何事?”炎妃然不想跟她客套太多,相信对方亦是这么想的。
果然,皇贵妃脸上的冷凝聚退去,微微扯了个满意的笑容,很淡很淡的,但瞬间即逝。
“相信你也知道今天在金銮殿内的事,本宫想叫你帮帮周家。”
皇贵妃的语气并没有请求的意思,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炎妃然并不意外,只是疑惑她为何说得如此当然。
她垂下眼帘,假装思考片 ...
(刻,扬眸道:“娘娘,不是臻儿不帮你,而是臻儿的身份不方便,再说,朝堂之事向来妇人不准过问,只怕……”
皇贵妃未等她说完,便打断她的话说:“本宫派人去西临查过你,你母妃原名叫周静彤,不是叫纳兰静彤,她是本宫二叔的女儿,二十多年前与人私奔,也就是说,你也是周家的血脉。”
炎妃然微愣了一下,“有何证据?”
“还记得你婚后第二天进宫请安时戴的项链吗?本宫也有一条同模样的项链,中心吊嘴的图案是飞翔的鸾凤,我的是鸾,你那条应该是凤,是太祖母留下来。”
听她的解释,炎妃然总算想明白刚才的疑惑了,原来凭着一条项链,把她画入周氏家族里面,所以她才会提出理所当然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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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回:她被骗了,能退婚吗? 静海深蓝
( “你要是不信,本宫可以给项链你看的。『』”说着,微低下头,解下戴在脖子的项链,伸手递给炎妃然。
炎妃然迟疑了一会,才伸手去接,皇贵妃的侍女怕光线暗看不清楚,于是把已点燃的灯笼往她侧边移近。
项链除了图案,其他真的与她那天戴的一模一样,虽是这样,可她对纳兰静彤的过往并不清楚,不能判断皇贵妃所说的故事是否真实,再说,她并不是轩辕臻,不管故事的真实性有多高,她都不能动揺。
因此,她急中生智,胡扯了一个理由来推倒皇贵妃的说词:“娘娘您可能误会了,那条项链是母妃留给臻儿没错,可母妃曾跟我父皇说过,项链是她年轻时一位结拜姐妹送她的礼物,因为母妃生前把它视如珍宝,所以臻儿才会将它作嫁妆留在身边。”
听了炎妃然的话,皇贵妃微微皱眉,“据我所知,你母妃并不是纳兰清云的女儿,二十岁那年被纳兰清云收为养女,送进宫作秀女时,才被你父皇看上而册封为妃,而她二十岁之前在什么地方生活却无人所知,再者,她的画像与我的堂妹是一模一样的。”
说完,她又拿出一张卷画递给炎妃然。
显然她是有准而来。
炎妃然接过打开,其实她只在看过一次纳兰静彤画像,可记忆比较好,一眼就看出来,手里画像的五官与纳兰静彤有八分相似。
当然她不要能照初说,装模作样的仔看一会,同时已想好如何作答,便道:“是有几分相似,可娘娘您并不了解,我父皇与母妃相识并不是在进宫后,而是进宫前几年就认识,当时母妃只是一个民间药师之女,救了出游受伤的父皇,两人因此相爱了,但由于身份悬殊的关系,父皇才请求纳兰清云收养母妃。”
顿了一下,又继续编:“父皇疼爱母妃,怕以后有人会查出她的身世,拿来攻击她,所以派人故意封锁了她二十岁之前的生活记录。”
谎言要让人相信,必须掺些真话。她的话里,有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她编的,反正纳兰静彤死了,就算皇贵妃怀疑她所说的,再查也要十天八天的,到时周涛已被判刑了。
皇贵妃见炎妃然一直不肯配合自己,不由得着急了,要不是情势紧急,实在没办法可想了,她又怎么从宫里偷偷溜出来,低声下气请她所恨的人的妻子帮忙呢。
原本以为只要拿出卷画和项链,让轩辕臻相信她身上流着周家的血,即使她身份敏感,多少都会帮点忙,那知道这个妮子并非所想的容易相信人。
“不管你信不信,你真的周家的血脉。”皇贵妃语气有些急道:“臻儿,你大伯是无辜的,他是被人陷害的,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周家被灭门吗?让你外祖母和表兄姐妹受罪?”
大伯?这个皇贵妃未免太自以为事了吧,竟然不管她的愿意,硬要让她承认身份,别说她现在无法弄清轩辕臻的身份,就算她身上真流着周家的血,她也不会替周涛父子说半句好话。
何况她口中的二叔早在五年前过世,其妻子也在隔年跟着去了。二房人口单薄,在他们夫妻去了后,只留下一个姨娘和一个庶女,而庶女也远嫁他城。这些资料不用查,当年炎家还没出事时,她就知道了。
炎妃然心中卑鄙他们千百遍,然后看着她说:“娘娘,周丞相所犯的事罪大涛天,你要我如何求情?弄不好我也会惹祸上身。”
敢情是这样,若她承认了母妃是周家二房所生女儿,那么,她必然会受到连累,她才不会那么笨呢。
“本宫并非要你向皇上求情,只是想你想个法子,让拓跋蔺在皇上面前拖延几天判刑,到时我们会找到办法让皇上轻判的。”
原来她想打这个主意,想拖延一些时日,好让他们想到办法救周涛父子。
想及此,炎妃然冷然地拒绝道:“娘娘,臻儿真不能帮您。别说我身上是否流着周家的血,就算身上真流着周家的血,我也不会帮一个三番四次想杀我丈夫,连带让我也受了伤的人,凭什么我要帮他?他犯了事就该受到惩罚,更要为那些被他的贪财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赎罪……”
“轩辕臻!凡事留一线,做人别做得太绝了!”皇贵妃抢夺炎妃然的话,冷着一张脸开口说:“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你会有需要求本宫的一天,别给脸不要脸!”
她的意思是叫她不要不识好歹,今天求他们周家,下次若她有事求她也会帮忙?周家人的承诺会是真的吗?不,除非她脑袋被门夹了,才答应她的请求。
“我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做错了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皇贵妃,时候不早了,臻儿就不耽误你回宫的时间,请吧!”言下之意,她们的话题就此结束。
“轩辕臻!你真不答应帮忙吗?”皇贵妃握紧拳头,再问她一次。
“抱歉。”语气坚定。
“你要记住,别后悔今天的话,回去跟拓跋蔺说,本宫就不信他能得宠到什么时候,本宫等着看他摔下来的一天,以后……走着瞧!”皇贵妃见说不动她,狠狠地撂下这几句话,拂袖而去。
听着皇贵妃这么说,炎妃然微微蹙着眉,周涛父子都被打进天牢了听后发落,皇贵妃还有什么资本说出如此威胁性的话呢?炎妃然想叫住她,但最后还是没叫出来,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皇贵妃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浮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回到栖霞阁,刚踏进院门口,就见到严仇和那俊急匆匆的走过来,一见到她,两人都惊喜万分,随后又像松了口气般告诉她拓跋蔺也回来了,叫她赶快进去。
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声,坐在窗前的拓跋蔺转过身来,橘黄色的烛光为这个表情沉静的男人镀上了层特殊的光芒。
“你回来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蕴含着无限的温情。
“嗯,回来了。”炎妃然浅笑着脱下外衣交给彩灵,然后往他的方面走去,而彩灵挂好外套,带着其他人退下去,把空间留给他们夫妻独处。
室内很温暖,与外面冰凉不一样,原来是点燃了室里的壁炉。
壁炉一般冬天才用的,而今天是月圆夜,她的体温越是接近子时,越是寒凉,如今有了壁炉,室内就不怕被寒气充塞,让她内外受寒。
炎妃然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感动,弯腰张开双臂,沉默无声地搂住男人的脖子,避开他受伤的肩胛,将脸埋他颈间,吸着属于他的独有男性气息,但同时,清亮的瞳眸微微黯淡下来。
上次跟师傅见面时,师傅说过,若拓跋蔺给自己驱寒会很伤元气的,然后说过会给她药丸的,可傍晚的时候问芊蔚,她说这几天都联络不上师傅。
莫非师傅反悔了,还是她出了什么事没联络上?
拓跋蔺起先被炎妃然的拥有弄得有些懵了,只是很快他也反应过来反手拥住了她的后背,那种全然保护性的姿势带着男人的霸道。
“怎么了?跟谁见面了?”他回来时,她的丫鬟告诉他,才知道她独自一人出去了, ...
(但没说去哪里,他担心是拓跋凛派来的人,于是让严仇和那俊去找人问问,他们刚离开,她就回来了。
“皇贵妃。”
拓跋蔺原本轻抚着她背脊的手突然一顿,然后问:“她找你有什么事?”
炎妃然原本打算不跟拓跋蔺提这件事的,可一想到皇贵妃离开时的威胁,于是就跟他说了。
听后拓跋蔺幽深的黑眸叫人看不穿他在想些什么,手里轻轻拍抚的动作未停,带着令炎妃然感到可靠的沉稳,不过她觉得自己这个姿势不舒服,便索性改侧坐在他的大腿上,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未受伤的肩膀上。ww
“不管她说什么,她都没有以后了。”软香在怀,拓跋蔺俊美的五官线条变得温柔,就连深邃的眸同样也是。
“我就是怕狗急跳墙,像他们这些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最喜欢来阴的。”若非之前他们有准备,不然早就被暗害了。
拓跋蔺微微眯了眯双眸,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锐利的寒光,冷冷切齿道:“放心吧,今天退朝后,马上就有人联名弹劾他,三十多宗罪证,这次无论如何都脱不了身,谁也帮不了他们。”
“三十多宗?”炎妃然乍舌。
“之前很多人都受到他的压制,现在有机会了还不告他吗?”
闻言,炎妃然垂眸想了一下,“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拓跋蔺轻轻挑眉看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炎妃然咬了咬唇,然后侧眸看着他,启唇问:“有没有一宗叫诬陷忠良罪?我想借此替炎家翻案,现在刑部不再受他们掌管,这类案件不会再被阻挠。”
拓跋蔺脸色忽然严肃起来,见此,炎妃然急了,轻推了他一下,“怎么啦,是不是不行?”
“不是不行,谋害忠良那是极大的罪,而是我们还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周涛肯定不会承认的。”
“现在找证据也不难,周涛倒台了,根据他被定的罪证顺藤摸瓜,肯定会找出一些线索来。那时他们诬告叔叔谋反的证据是捏造出来的,只要让皇上相信,那些证据是他们捏造就行。”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可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你叔叔被害谋反的事,并不是周涛一人所为,他不会独自揽上身。但你要相信我,我会想尽办法为炎家洗雪冤情,还你炎家一个公道。”
拓跋蔺知道她心念念都是如何替炎家平反昭雪,可此事与杨立万的案件不一样,因为这案件涉及的不是个人荣辱问题,而是权力的竞争和皇室的丑陋。因此,在兵符下落未明前,再说,绝不能让那位若是知道有人想替炎家平反,否则那位肯定会赶尽杀绝。
可这些事情他又无法跟她解释,说了怕她会有过激的反应,让人怀疑她的真实身份,唯有让她自己一点一点去发现,再慢慢引导,因为前几次的经验,想她安静待在王府里当个闲妃是不可能的,那只好让她参与进来。
“我相信你。”经过今天的事,她对他再没有怀疑了,她相信他的能力。
“那就好,我们现在要沉住气,收集多些对炎家有利的证据等待时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悄无声息的在她柔软的腰际线游移着,隔着衣衫,削瘦却又柔软。
炎妃然只觉得酥麻触感沿着背脊游蹿到后脑,阵阵战栗再清晰不过,急促的倒吸一口气,侧眸看着他。
拓跋蔺深沉眼瞳内有丝毫笑意一闪而过,稍纵即逝,因她的信任心情似是不错。
“什么是好时机?”炎妃然的脸有些发烫,他指腹的粗粝虽是隔着衣服,可还是清晰无比,更何况这个男人太过于清楚她的敏敢带,此时更是故意惹她失态。
就在炎妃然想要将拓跋蔺故意惹乱他的手拍开时,拓跋蔺却率先一步的收回了手,扶着她的腰让她站起来,转动轮椅向床榻走去,快要靠近时,他离开轮椅,双脚落地,一个转身就坐在床榻上,朝着炎妃然招手。
眼底有着隐隐睿智的光,似乎还掺杂着些许其他的情绪在当中,刚才他的动作太俐落了,一点都看不出受过伤的。
炎妃然心中闪过疑惑,却又见他冲着自己眨眨眼,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暗示的意味很明显,心中的疑惑豁然明朗。由知道他双脚受伤后,她一度担心万一就此残废了,他会不会接受不了,可现在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差点被他骗了。
没有回应他的招手,走到一边把医药箱找出来,然后来到他跟前蹲下来,拉上他的裤管,伸手正想脱下他的靴子时,蓦然有一股大力,揪着她领后,将她整个人提起来,被横放在拓跋蔺绷紧的大腿上。
“至少现在是我俩最好的时机。”拓跋蔺沉黑的眸隐隐带着耐人寻味,指尖轻抚着她姣美的脸庞,慢慢沿着脸部线条往下滑,下颌,脖子,锁骨,贲起的曲线……引人遐想。
起初炎妃然被他逗弄得有些混乱,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拓跋蔺话里的意思。
“我聪明的娘子,难道你不觉得春宵一刻千金,如此良辰美景怎能破坏美好的气氛呢?”拓跋蔺此刻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甚至是刻意凑到她耳垂边说的,说话的同时薄唇微微抿起,将她薄薄的耳廓抿于唇际当中。
几乎是同时,炎妃然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伸手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再这样下去恐怕有失控的趋势。
“现在不好吧。”骚扰短暂的被制止,炎妃然才仰头看着拓跋蔺,却见他目光深邃,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的凝着她。
“有什么不好?”
炎妃然舔了舔唇,有些羞涩地撇开眼,“你现以受伤啊,伤口还没痊愈呢。”
拓跋蔺不许她逃避,抽回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捏住她小巧白皙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掰过来与他面对面,他眼带着戏谑的笑意。
“你的意思是,若我的伤好了,就可以了吗?那我……”
“不是!”不待他把话说完,炎妃然立即打断他的,听到他失望的叹了口气,心里有点愧疚的,并不是自己矫情或矜持,而是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问他,刚才被他弄得有点意乱情迷,差点忘记了。
她坐正身体,低头看着自己握着的大手,修长手指骨节分明,手背上几条划伤已经结痂,然后又转而扒开他的衣服,露出结实精瘦的胸膛,白布缠着左边的肩胛染有少量的血。
炎妃然睨了他一眼,语带责备的说:“你看,你想让我以后守寡吗?”明知道有伤在身,还要呈强的调戏她,还好她经得住诱惑。
“没让你名副其实前我怎啥得让你守寡呢,我只是想解解馋。”说着,黝黑的凤眸往她微微起伏的胸部瞄去,喉咙上下滑动了两下。
觉察到她的意图,她随即低下一看,发现自己衣领不知什么时候松了,露出嫩白的小半圆,她白皙的小脸唰地红得火烫。
“你……色狼!”炎妃然赶紧轻过身背着他,把衣领拉紧。
看着她 ...
(娇羞的模样,拓跋蔺越是心猿意马,蠢蠢欲动,嘴里却忍不住戏谑的说:“我看自己的娘子有什么不对,再说,你全身上下那里我没看过摸过……算了,我去洗个冷水澡好了。”
说着,他作势欲要下榻。
“啊?”炎妃然蓦然转回身,讶然轻叫,惊得顾不得衣领未弄好,伸手压着他大腿,不让他起来,他疯了么?外面虽然月朗星稀,可到底是快入冬了,他怎么能洗冷水澡?何况身上还带着伤。
拓跋蔺拧紧眉,倏地凑近她的小脸,深深看着她的双眼哀怨委屈的切齿道:“你又不给我看也不给我摸,我不去降火,难道你想憋死我吗?”
他真可怜,明明是香玉软怀,可因为身上带有伤,现在连看看解馋都不行。
听他如此骨露的话,炎妃然的小脸又唰地红得滴血,其实他能理解他的感受,只是他的情况……最重要的是自己心理没准备好。
“用冷水洗澡会感冒的……”她垂着小脸,声音轻轻的喃喃,小心翼翼的偷瞟了他一眼,见他一副欲求不满的委屈模样,心底划过一丝愧疚。
“那你有什么好建议?”拓跋蔺顿时挑眉,眼底划过一抺邪恶的光芒,心里泛起一丝兴奋与期待,像只饥饿了千年的狼一般,一瞬不瞬的盯着粉嫩娇羞的小女人,一副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的模样。
“要不……”炎妃然局促的舔了舔唇,垂着小脸欲言又止。
“嗯哼?”拓跋蔺唇角勾着慵懒邪魅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凝睇着她,漫不经心的发出一声鼻音。
炎妃然狠狠咬了咬牙,缓缓抬起小脸看着他,然后一本正经的对他说:“要不你回云归阁!”只要他们分开,那么他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拓跋蔺脸上的邪笑顿时一僵,无语的绷着俊脸冷冷盯着眼前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女人,竟然要他离开,难道她不知道,有她的地方就是他该待的地方吗?
“你忘记了吗?今晚是月圆夜,没有我你能熬到明天吗?”
“……”炎妃然语塞,的确,她今晚需要他的体温和真气,可是……偷偷往他那地方瞟去,当视线划过他那双黑色靴子时,蓦然,她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疑问未解决。
都怪他啦,从他坐在床榻上开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一直挑逗她,企图引开她的注意力,害得她几乎忘记问他脚伤的事。
于是她开口说:“你的脚是不是能走路……”
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仿佛洞悉她心内所想的拓跋蔺,出其不意的抓住她的小手,将其摁在被她一眼勾起的痛苦源头,手上诡异却不陌生的触感惊得她本能的尖叫出来。
“啊——”
“帮我,我晚上就帮你。”在她刚才偷瞟自己一眼时,原本打消那念头的他,不由忆起了前天晚上那极致的感官享受……所以,忍不住又想逗逗她,只因看到她娇羞着脸就很有成就感,因为女人只有对自己心动的男人,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呃……怎么帮?”炎妃然慢半拍的未反应过来,羞怯的瞅着他泛起朝红的俊脸,心跳仿佛要停止,室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被分薄了。
“你懂的,就像前天晚上那样……若是你不愿意,想用这里更好!”他低头,轻轻含住她的唇,一边暧昧的吮着,一边说着邪恶至极的话。
什么?他他他……
炎妃然被他的话刺激得整个人像掉进火炉似的,慌忙垂下小脸羞愤的嘟嚷:“你自己不也有手嘛……”
“那感觉能一样么?你用自己的手戳戳你自己试——唔——”
“xià流……”
这男人语不惊人死不休,逼得炎妃然惊慌的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羞愤的骂他。
那天晚上,他曾跟她说,他没碰过府里任何一个女人,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极干净的,她可以放心使用,可是由这些日子接触看来,他分明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她是不是被他骗了,他那里像里里外外只属于她一人的?
想起他以前曾左拥右抱的风流模样,心像被人捏住一样,难受极了!
这种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听说拓跋蔺和别的女人走得近,成天花天酒地,她只会失望和恨铁不成钢,为什么会这样呢?莫非是她现在越来越在乎他?
拓跋蔺趁她失神时拉下她捂住他嘴的手,并往她身上蹭,像只赖皮的小狗似的蹭啊蹭,头靠在她的肩上,嘴对着她的脖子吹气,可怜兮兮的哀求:“然然,我难受……”
若非炎妃然沉在自己的思想中,没有留意他称号她的前世名字,不然一定会发现此时的他脸上那有半点难受,嘴角上扬那抺微笑和双眼闪动的光芒,分明是邪恶至极!
炎妃然只沉在自己的哀伤里,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夫君,我能退婚吗?”
“退婚?”这时轮到拓跋蔺愣住了,不解的问:“退什么婚?”
“你骗我!”她咬着牙,切齿的说:“你说自己是干净的,跟其他女人清清白白的,可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这、这么xià流的话你都能说得那么自然,你……”
“然然,冤枉啊!我跟她们真的是清白的。”拓跋蔺听懂她的意思,急忙解释说:“我发誓,我只对你才会这样,也只有对你才有感觉,再说,有经验不好吗?若像毛头小子一样什么都不懂,等我们正真洞房那时,你就不能享受到胶漆相投、鱼水……”
“住口!”见他越说越过分,炎妃然急急捂住他的嘴,气急的说:“不准说下去……”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拓跋蔺搂住她,稍一用力,两人便一起倒在柔软的床褥上,他侧着身,让受伤那边肩胛向上,手搁在她腰间,手指轻挑又放肆起来。
炎妃然见他嘴巴安分了,虽然手指还不安分,却没出过分的事,便以为他放过自己不再闹,就闭眼睡觉。
安静了下来,不须她再分神,惭惭感觉到体内有股寒气冲击着她的奇经八脉里,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早?前两次都是子时过了才发作的。
她正想跟拓跋蔺说,那知他搂着她,故技重施,又开始蹭她,使劲儿蹭,撒娇耍媚无所不用其极,“然然,我难受,可不可以……”
“……”炎妃然狠狠蹙眉,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可她不回应,他蹭得越起劲,蹭着蹭着,开始心慌意乱了,连带刚发寒的身体惭惭有股暖流入,在经脉里散开来。
虽然被他蹭的有点口干燥热的,可她知道,即使他不再蹭自己,此刻她是离不开他。
那知有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唉,算了,我还是去洗个冷水澡。”其实她并不知道,前两次他费了很大的定力,才把持住自己没有对她乱来,可现在却不行了,跟她相处得越久,对她的渴望就越强烈。
趁着她体寒未发作前,他要先让身体冷静下来,否则,等会脱了衣服跟她抱在一起,他无法保证自己能不能把持住。
...
( 意识到他要起身下榻时,炎妃然突然张开双臂,从身后搂住了他,紧紧的,把脸贴住他厚实的背部。
“别走……”
拓跋蔺身体突然一颤,低哑的嗓音响起,“你确定?”
“我需要你!”细如蚊鸣的声音由背后传来,那四个字就像是从喉底挤出来似的,却像是平地里的惊雷,彻底令拓跋蔺大脑里的理智崩断。
夜,越来越深,枕霞阁主卧室里,柔情四溢。
床榻上,男人从背后抱着睡得香甜的女人,他输了很多真气才让女人体内的寒气散去,又花了不少时间让她寒凉的身体惭惭恢复了正常的体温。
好不容易熬到寅时,小两口身心都疲惫了,他打算拥着心爱的女人安然睡到天亮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竹笛之音,笛声清脆哀怨,似有无尽的衷肠未及人前倾诉。
浅眠的他倏然睁开眼,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见并未被笛声吵醒,才暗暗的松了口气,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穿衣服,直到他离开,床上的女人都未曾醒过来,不然,一定会看到他的腿除了有点微破外,根本不需要坐轮椅。
出了门后,他跃上屋檐,离开雍王府,沿着王府后侧的街道,往京华园的方向走去,这时,笛声时断时续,忽高忽低的,直到他进入京华园,笛声终于停止下来。
京华园虽大,可他曾在这住了五年多,即使没油灯,他亦能轻易找到刚才笛声出处。
在望烟楼与碧波楼间,拱木桥上,一个绝色女子昂然孤立,一袭黑色的衣衫,身上没什么配饰,长发只挑几撮梳了个发髻,剩下的披散背后,绝美的小脸上,隐含一股肃杀冰冷的傲气。
女子看见他,那张冷傲绝美的脸上绷得极紧,隐隐浮现怒火,讥笑道:“还以为你美人在怀,不会来了。”
拓跋蔺散淡地勾着薄唇,深邃的凤眸迎上她的目光,不显丝毫波澜,慢悠悠地开口道:“若不是为了她,我真的不想来。”
女子闻言神色阴沉,嘴角浮起一丝冷冽的笑意,“她?你指是谁?死去那个炎妃然还是你现在娶了的轩辕臻?”
拓跋蔺撇唇,无论那一个都好,都是他心爱的女人。当然,这句话他只在心里诽腹着,并没有说出来。
见他没有回应,随即想起自己今晚见他的目的,女子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教诲,还有这许多人对你寄予的厚望,你都当成马耳东风了吗?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把我们全部计划都打乱了?”
“我很感激你的教养,也谢谢你和那些人对我抱着期望,但是母亲,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回那片江山,谁想要谁拿去便是,我不在乎,所有一切都是被你们逼的。”
没错,眼前这个女子就是拓跋蔺的母亲澹台明嫣,当年太子拓跋耀殉国后,传闻她因悲伤过度,抛下幼儿跟随而去。可现今她还在世,那么只能说明,当年的传闻是假的。
“你不在乎?我们逼你?”澹台明嫣愤怒道:“那原本就该属于你的,是他们合谋害死了你父王夺去的,我们只是抢回来而已!”
“属于我的吗?”拓跋蔺嘲笑:“母亲真的认为由我做皇帝,会比其他人更好吗?没有了炎妃然等于是一具没灵魂的躯体,这样一个无魂无心之人,于国家社稷究竟有何益处?”
那根本不是重点!无魂也好,无心也罢,他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成为皇帝!必须的!怎么就不懂她的苦心呢?!
澹台明嫣狂怒,血脉扩张,全身颤抖。“又是炎妃然,你到底为了她要颓废到什么程度?难道你父王的仇也不报了?”
拓跋蔺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讥嘲的冷笑:“母亲难道你忘了,我的父王是武承帝。”
澹台明嫣的怒火骤然冷降下来,解释道:“那是权宜之计,如果当时我不这么说,他们会放过你吗?”
先帝对拓跋耀十分疼惜,连带也喜欢他唯一的幼子,而当时拓跋蔺虽只有五岁,可早慧聪颖,论时事朝政均不输当今皇帝,先皇总笑着对皇太后说道:“假以时日,蔺儿定能带领北越走向空前的繁华盛世。”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番玩笑的话却搁在当时皇后(也就是现今的皇太后)心底,当拓跋耀去世后,听闻先帝有意册封拓跋蔺为皇太孙时,便开始暗中加害他们呣子。
先是她被他们以莫须有的罪名囚禁起来,再查出她真实的身份,以前朝余孽谋害太子之名将她呣子俩打进天牢,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她只好跟拓跋衍(现今的武承帝)说,拓跋蔺是他的儿子。
拓跋衍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她一直很清楚,不然也不会在她与拓跋耀成亲前天,对她下药强要了她,从而想阻止她嫁给拓跋耀。然而他不知道,她嫁给拓跋耀是必须的,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阻止她的决心。
幸运的是,拓跋蔺是在她成亲后两天有的,曾经拓跋衍质问过她怀的是不是他的儿子,当时她没有否认也没承认,所以她落难不能保护儿子,只好跟拓跋衍说拓跋蔺是他的儿子,以保他的安全。
不管他会不会怀疑,由以前他种种表现看出来,他是真心喜欢蔺儿,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她相信他不会伤害他。
事实证明,她当时的决定是对的,这些年来,拓跋蔺在尔虞我诈的宫中,能一次次的逃脱险境,有一半是因为拓跋衍的庇护,使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的陷害,可那又如何,杀害她丈夫,夺她丈夫之位,让她骨肉分离的是他和他的至亲。
这二十年来,她在外面受尽各种苦难,忍辱负重的,眼看她就要成功了,她的儿子却为了一个女人,欲把所有一切抛下不顾了。
原本以为那个女人死了,会激起拓跋蔺心中的仇恨,从而返回朝堂夺回自己一切,眼看就要成功了,他却说不在乎,罔闻她这些年所受的苦难。
思及此,澹台明嫣心中陡生恨意,几乎想去把那个女人尸体挖出来鞭打,但她警告自己,眼下不是时候。
她深吸了口气,由怀里掏出一只白瓶子,朝拓跋蔺挥了挥。“虽然不清楚你对轩辕臻是什么感情,但由你甘愿折损元气来替她驱寒看来,她有望会成为第二个炎妃然。你也很清楚,即使你每个月为她驱寒,可毕竟效果慢,甚至会折损你的元气,倘若你下次不能及时替她驱寒又或她来不及吃药,一旦她的魂魄离体就再也回不到身上,别说六道招魂术,就算是九道也救不了她。”
“六道招魂术只能用一次,否则再次施法者会被反噬丧命,而噬魂冰魄只有一个,用在轩辕臻的身上,你想要我让炎妃然起死回生是不可能了,除非你想让我死和把噬魂冰魄从轩辕臻身上挖出来。”
她知道拓跋蔺找过自己,是想要她用六道招魂术救那个女人,可他不知道,别说他来迟了一步,就算他早来一步,她也不会救那个女人。
“所以呢?”拓跋蔺知道她还有话说,挑挑眉,等她 ...
(提出条件。
“你应该清楚的我想要什么的,完成你的使命夺回皇位。”他身上有一半她的血,若他做了北越皇帝,苍国复国就没问题了。
“他现在把实权交给你,就表示对你的信任,你不是不知晓,北越朝廷上下,我们埋有多少暗柱,只是你愿意成事,到时他们就会呼应于你。”
她原本没想过轩辕臻会嫁给他,当时只是想利用轩辕臻在太子府当她的内应,后来一查才知道,景熙帝竟然给了她两座城池作为嫁妆,现在这些都成了他们夺回皇位的资本,她没有理由不要轩辕臻而让炎妃然复活的。
见拓跋蔺仍是不回应她,便继续利诱道:“我可以答应你,事成后替你救那个女人,顶多就两命换一命,只是到时你舍得让轩辕臻和你母亲死的话。”
可她却不知道,那个让她儿子想抛下一切的女人,她的灵魂正在轩辕臻体内复活了,现在的拓跋蔺那里还会找她救人,现在的炎妃然以轩辕臻的身份活着,比原来的身份不知强多了。
他会跟她见面,只是想要她手上那瓶药,有了它,他的然然就不再受冰寒之苦,同时能安稳的活在轩辕臻身体里,至于这片江山,若他夺回来后能替炎家平反的话,就算他不爱也要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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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部分已完结,后部分内容作番外写,着重增加拓跋尧与凤云汐的戏份,放心吧,蓝不会虎头蛇尾,请亲们继续追看下去。下章可能会写一个人物番外,然后再接前一章,继续写下去,蓝尽量保持更新,但不会弃它而去,继续支持蓝的请继续支持,并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因有你们的坚持等待,蓝才能坚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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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回:你是我夫,命是我的。 静海深蓝
( 炎妃然睡醒过来,天还没亮,空气里的寒气也没有全然散去,床铺的一侧是凉的,散落一地的衣服已被挂在榻旁的衣架上。ww
掀开被子坐起来,身上很干爽应该是自己睡过去后拓跋蔺帮她穿上的,她正打算下床,却看到拓跋蔺的轮椅在床侧边时,即时顿住了所有动作。
昨晚她就怀疑他的脚是好的,可现在室内没有他,轮椅却放在这里,那他到底去哪里了?由旁边的位置冰凉程度看来,显然他离开了好一阵子。
原本她昨晚就打算问他的脚怎么回事,可几次都被他转移了注意力,现在想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如此。
就在这时,耳朵极灵的她发现屋顶有异样,脚踩在瓦背的声音很细微,若内力没达到一定的种度,是觉察不出来的,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重新躺回榻上装睡。
须臾,窗户被推开,有人由外面跃了进来,接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往榻前靠近,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原本紧绷的情绪顿地一松,睁开眼睛,一张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庞映入眼帘。
拓跋蔺没想到她会睁开眼,微微一愣,伸出探往她额头的手停在半空,然后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手最后把落在她脸颊的一撮发丝拂开,眸底浮动温柔:“你醒啦!冷吗?”
“不冷。”炎妃然摇了摇,然后撑起身体,让他坐在床沿,张手就拥着他,脸颊贴在他胸膛,他扬起手,轻轻回抱她。
“怎么了?”他问,若非她情绪激动或不安,很少会如此依偎的抱紧他。
“你是不是有事情隐瞒我?”她放开他,昂起头问:“你的脚没事了?”说着,往他的腿瞄了一眼,意思很明显了,昨晚她就想问,只是总被他的话扯开了,到最后也忘记了,若不是她今天醒来早,可能又被他蒙骗过去了。
“没事了。”拓跋蔺也没打算再骗她,既然现在被她看见了,就干脆坦白,他说:“脚筋其实没断,只是拉伤了,杨清韵祖传秘方药膏很见效果,没几天就好了。”
他受伤是真的,特别是肩胛那处,几乎要了他的命,脚伤没那么严重,幸好医治及时,不然真的会残废。
炎妃然这两天的担忧在刹那间消散,但是怒气横生而起,几乎是无法控制,自重生后,她凡事都谨慎而不暴躁,对任何事情也能隐忍妥协,可在这个时候,那些理智全都脱离了束缚,只是瞧着面前这个人,顿时五味齐杂。『』
她轻捶了他两下手臂,厉声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坐轮椅?你觉得这样骗人很好玩吗?看着大家为你担心,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耍了那么多人,你觉得有意思吗?”
难道他就不担心她为他会难过,会为他伤心吗?还有,万一被人发现他,他可是欺君啊,那是多大的罪!
炎妃然怒目以对,拓跋蔺被她这么瞪着,半晌,才拉了拉她的手道:“没有得意,也没有意思。”受伤后,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又要延后,晚上只能看不能做,他有多想让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既然没意思,那为什么你要装残废?”
拓跋蔺叹了一声道:“若我不把自己弄得惨烈一点,又怎会降低周涛等人的戒备心呢?如果我回来没什么重伤,他们必定会心慌,会再次派人来谋杀。明刀易挡,暗箭难防。纵然我知道他会伤害我,但谁又猜到他用那种方式呢,若派人暗杀我绝对会比昨天那些黑衣人更厉害,唯有我对他们没有多大的威胁,那我就能在最短时间里出奇制胜,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还有,皇上虽然想维护我,可周涛和拓跋凛身份特殊,再加上周涛的党羽众多,皇上对他有所顾忌,没有把握是不会贸然出手对付他,而拓跋凛是他亲口钦点的太子,若我还有一口气在,皇上都不想废太子,顶多警告他几句,因为他不想让人质疑他曾经的决择。”
“刚好你因为我的失踪把事件弄大了,让全城百姓都知道我失踪和受重伤几乎残废的事,皇上就算想息事宁人也不行了,再加上我找来那些有力的证据给了他一个信心,他才会配合扳倒周涛。”
听他了的解释,炎妃然总算明白过来,但随即又担心另一件事,便道:“那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府里人口多,利益当头,不是每个人都会对你忠心不二。”
“杨清韵祖传秘药的确是不错的,做戏就要做全套,过两天我们找个借口到外面寻医,回来就不再坐轮椅。”
炎妃然点点头,“好,到时我们随便找个借口说找到神医,把你的脚治好了。”
拓跋蔺突然用双手紧紧捧着她的脸,眸光深幽的盯着她的清透明亮的双眼,认真严肃的说道:“如果我真的残废不能走路,那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吗?”
“不会。”炎妃然想也没想的回答。
拓跋蔺愕然,没想到她回答得如何干脆,有点受伤的问:“为什么?”
炎妃然想了一下道:“我重生回来就是要为炎家洗雪沉冤,为自己报复,若你这个时候残废了,不但帮不了我,还成了我的累赘,换做是你,你还会留这个累赘吗?”
“你这狠心的家伙!”拓跋蔺轻轻捏了一她的脸颊,她皮肤薄,轻轻用力,便出现一道痕迹,他有些心疼不忍,又轻轻抚了两下。
炎妃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扬起头,眨动着睫毛,笑说:“所以你千万记住,你是我夫君,命也是我的,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否则我把你扔掉。”
这当然不是她的真心话,只是不想让他太得意,谁叫他之前骗了她,让她白担心了两天。
然而,拓跋蔺却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唇舌都凶猛的压了过来,那气息逼得她透不了气,伸手用力的去推开他。
拓跋蔺狠狠的吻着她的唇,“你以为我拓跋蔺是什么人,既然你嫁给了本王,就休想把我扔下!”
他说到“扔下”两个字时,咬牙切齿的。
炎妃然见此,“噗”声捂嘴而笑。
“你还笑?”拓跋蔺将她推倒在床榻上,就要欺身压下,炎妃然慌忙小手一伸,双掌抵住他的胸膛,再顺势将他一推,趁机翻身跳下床,嘴里道:“好啦,天亮了,不想被其他人发现你的秘密,就快些换衣服,哦对了,时辰过了,你怎么还不上朝?”
没有她特意的叮嘱,彩灵和青苹通常天微亮便准备好洗漱水进来侍候她,可今天却迟了,而这个时辰,拓跋蔺也早该去上朝了,但不见他着急。
“皇上矜恤你夫君近日为朝事操劳,特意批准不用上早朝,再说,周涛父子的事,已交给了睿王处理,所以……”他坐起来,倾身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回怀中,搂着她细软的纤腰,低头嗅着她的发香,眸底的温情泛滥,语气暧昧又情意绵绵的,“我们今天有时间继续完成昨天没完成的事。”
闻言,想到昨晚的种种,炎妃然的脸蛋瞬间即红,轻骂:“流氓!”
她怀疑是不是轩辕臻的模样容易被欺负,他逮到机会 ...
(总是不忘调戏她,不行,以后面对他调戏自己时,得摆出严肃的模样。
然而,她手肘却不经意地撞到他的胸膛,听到他‘嘶’声,炎妃然以为碰到他的伤口,顿时紧张起来,“怎么啦?是不是碰到伤口啦?”
说着,慌忙转身拉开他的衣服检视他的伤,看到白色的绷带渗出淡淡的血迹,估计是伤口裂开了,眉宇蹙拢,板着脸呵斥道:“你看你,伤口还都没结疤就想逞禽兽,活该!来吧,我替你敷药。”
昨晚她忘记给他换药,看绷带就知道他肯定也没理。于是放开他,从柜子里找到药箱,熟练地替他换药。
换完药她正想跟他商量件事,谁知严仇这时来把他叫走,说是皇上传旨要他进宫,早餐也来不及吃,匆匆穿上朝服便离开。
***
周家是皇亲国戚,又在朝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稍有一点风吹早动,便备受老百姓的关注,如今又出了这种事,一时间成为了京城老百姓热议的话题。曾经受过周家欺压的官臣和老百姓,还不趁此机会弹劾和以及联名状告。
期间,又有拓跋蔺和凤丞相等人推波助澜,周涛那些党羽为求自保,大部分都出来指证他,大理寺和刑部连夜整理,共出三十五条大罪,而被周涛事件牵连进来的还有安郡王、吏部尚书、定远候、镇威将军等多名高层大臣,当然他们底下还有一些人,只是那些没有他们严重。
三天后,皇上下旨,周家抄家,周涛凌迟,不过,皇太后和一些老臣子等人建意,周涛虽罪大恶极,但是毕竟担任过两朝的大臣,又与皇上的岳丈,皇太后的侄儿,应改赐和周涛自尽。
最后武承帝赐周涛在狱中毒酒自杀,而其长子周景豪由于只承认参与暗杀雍亲王事件,周涛所犯的罪他一概以不清楚来洗脱,再者,周涛有意替儿子脱罪,因此,武承帝下旨贬他为庶民,发配到边境充军去,其他的家眷男的流放三千里外,终身不得回京,女的则留在京城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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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回:赢了一仗,斗不过她! 静海深蓝
( 一夕之间,周家轰然倾塌。『』(ww" target="_blank">ww
周涛那些同党按其罪轻重处置,而受牵连最大的安郡王、吏部尚书等多名重臣被削官剥职,连其家眷一起逐出京都,而副都统颜少卿则被革职。
对于周家的处决,最难过的还是皇贵妃,没有了周家当靠山,拓跋凛的太子之位随时都会被废,现今她除了求皇太后已没有人能帮她了,可是皇太后却避而不见。
所谓树倒猢狲散,连最亲的人都如此。皇贵妃心灰意冷,一下子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岁,精神也变得恍惚了,对宫女动辄打骂,还时不时的咒骂拓跋蔺,说他是野种,公报私仇,妄想想谋夺太子之位。
武承帝见此,便让她搬去净明宫。
众所周知,净明宫实则是冷宫,就连太子拓跋凛也被囚禁在太子府面壁思过,对此事没有人敢出面说情,看来周家此次彻底不能翻身!
周家没落,与之相反的雍王府,炎妃然正筹备着丰盛的晚餐,因为今天是拓跋蔺的生辰,同时庆祝他们打赢了第一仗。
所以今天炎妃然亲自下厨,彩灵以为她只是到厨房站在一边指使仆人做,谁知她把厨娘和其他人都赶出去,自己亲自动手。
彩灵吓坏了!
她的公主是千金之躯,现在又贵为王妃,怎能做这些粗活呢。她想接过来做,可炎妃然却拒绝了。
她记得凤云汐教过她做生日蛋糕,于是便叫人去买做馒头的材料回来,然后用新鲜的鸡蛋,按着记忆来做,弄了一个几个时辰,失败了数次,才做出一只金黄色的蛋糕。
彩灵见此,尽管心里满腹疑问,但她并没有追问。自从来了北越后,她的公主行为举此越来越跟她记忆中的公主不一样,可她知道,就算她问了,公主也不会真的回答。不过,这样的公主她真心的喜欢,因为她很护短的,而且懂的东西也很多。
公主,不,应该称呼她王妃了。说真的,她叫公主叫了十多年,一时很难改口。王妃做了蛋糕后,准备做王爷喜欢吃的三杯鸡,要做这道菜,首先到鸡舍里捉只鸡。
王妃叫她去烧水,她自己去鸡舍抓鸡,其实这些可以叫她或仆人做的,可王妃说必须要亲力亲为,她只好作罢,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她也很想看看王妃做菜的风采。ww
只是她们水都烧好了,却还不见王妃把鸡抓来。
她正想去鸡舍看看,就见到青苹带着王爷前来,心想肯定是王爷回来没看到王妃才找来的。
原本王妃想给王爷一个惊喜,现今青苹把他带过来,那还有什么惊喜呢?她把青苹拉到一边问她怎么回事,青苹耸耸肩说:“不关我的事,是厨娘们无事可做,在前院聊天时被王爷听到的。”
拓跋蔺见到厨房只有彩灵在,便问:“你们王妃呢?”
事到如此,彩灵唯有实话实说:“王妃在鸡舍抓鸡还没回来。”
于是拓跋蔺让青苹推他去鸡舍,才走到鸡舍门外,就听到鸡们惨烈的叫声。他们推门而进,看到鸡舍里漫天飞着鸡毛,而炎妃然蓬头垢面的模样,手里拿着刀,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两个厨师在鸡舍外面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他滑过去问,“这是怎么回事?”
厨师看到拓跋蔺,像看到救星,连忙行礼并道:“王爷,您劝劝王妃吧。她非要自己捉鸡来杀,可是半天了,除了要把鸡的毛拔光以外,半只鸡都没逮到。再这样下去,整个鸡舍的鸡都要变成秃毛啦!”
拓跋蔺轻笑了一声,看向鸡笼里面又仆个空的炎妃然。她狼狈地吐掉嘴里的鸡毛,愤恨地看着在她面前昂首阔步走来走去的一只大母鸡。那母鸡尾巴上的毛只剩下孤零零的几根,样子很滑稽。
“你搞什么,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模样?”他漆黑的凤眸涌上笑意,心头像是被注入一泓清泉,移动轮椅滑到鸡笼边,朝她扬了扬手,“快出来。”
“不要,我今天非逮到一只不可。”炎妃然倔强的回答。
“乖,听话!”他的语气像是哄小孩似的。
炎妃然的脾气倔上来那会听他的呢。拓跋蔺见她仍是没出来的意思,于是手一扬,原本昂首阔步的大母鸡立即倒地不起。
“啊,你把它杀了?”炎妃然不悦地嘟起嘴。
拓跋蔺俊眉一挑,“不然呢,让你把我们家的鸡全谋杀光吗?你不知道现在的鸡价很贵的好不好?”
“反正你有的是银子,还怕我败光你的家不成?”说着,她正要弯腰去捡起母鸡,站在鸡笼边的厨师比她快一步把母鸡捡起来。
“出来。”他向她伸出一只手。
炎妃然走出来,却没有去握他的手。
拓跋蔺伸手去握住她的,轻轻一扯,让她坐在自己双膝上,再抬手替她顺理略微凌乱的发丝,并在她耳边低声道:“干嘛要把自己弄成这样?你不会用非常人手段吗?”
意思是她懂武功的,为何不用。
“有人在暗处一直监视着嘛,当然是要演场戏给她看。”炎妃然压低声音,眼神往左边扫了扫,暗示拓跋蔺那边有人偷看着,不经意见一旁的两个厨师脸红的盯着他们看,轻拍了拍他的胸膛,脸颊霎时嫣红。
“你放开我啦,我现在很脏,别弄得你身上也都是鸡味道。”今天他穿的衣服是她挑选的,紫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金丝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衬托出他的华贵和独特个性。
拓跋蔺笑道:“这叫有鸡同享,有臭同味,妙哉妙哉!”
接下来,拓跋蔺让厨师把母鸡拿去厨房,炎妃然却要阻止,说今天的晚餐是她包下来了,不要其他人Сhā手做。
拓跋蔺只好说,厨师只帮她把母鸡宰了并弄干净,让她把身上的臭味洗干净,然后再到厨房做菜。
炎妃然想了一下,便答应了。
等他们一行人离开后,离鸡舍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落下一道身影,双手握拳,咬紧下唇,阴郁地瞪着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回到枕霞阁,炎妃然梳洗完毕,立即跑去厨房,拓跋蔺也跟着去,最初他在一旁做她的助手,后来被炎妃然嫌弃他碍手碍脚,便把他赶出厨房。
等她做好菜,叫彩灵和青苹把菜摆上桌面后,才发现拓跋蔺不在寝室也不在书房,问其他人才知道他被她赶出厨房就没有回寝室。
“王妃,奴婢看到常夫人的贴身丫鬟小青来找王爷,不知道说了什么,王爷就跟她往云归阁方向去了。”
炎妃然看到小丫鬟跟她说话时目光闪烁,言词隐晦,低眸沉思。
尽管她到雍王府后,就一直分神忙着其他事对府里的人事并不上心,但在她的记忆中,眼前这个小丫鬟并不是她阁中人。
...
须臾,她抬眸吩咐彩灵和青苹在此候着,自己迈步前往云归阁。
云归阁是拓跋蔺婚前的寝阁,和她成亲后并没有把他们的婚房设在那里,而是把他的‘宠姬’接到云归阁住,在外人看来无疑是给了她一巴掌。可当时她并没发现自己心底的情感,拓跋蔺此举她并不在意。
但现在她开始在乎他,就不能忽略那位常夫人跟他的关系了,虽然他一再跟她强调自己跟府里的姬妾没过什么,但她感觉到这个常夫人至于其他姬妾是不同的。
所以,她倒要看看这位常夫人到底至其他姬妾有何不同,令他可以在她为他辛苦准备生日晚餐时,跟她在他婚前的寝阁见面。
然而,当她来到云归阁,见到苗秋桐站在门前鬼鬼祟祟朝里面瞧着,而对方一见到她来,连忙上前亲热地拉住她的手。
“姐姐,你……你是来找王爷的吗?我看现在他并不方便……”苗秋桐看着她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炎妃然没有接她的话,绕过她就踏进前院大门,居然远远就看到那位常夫人坐在拓跋蔺的大腿上,双手攀在他的颈脖上。
拓跋蔺的轮椅就在卧室门前的青砖石道上,他们身旁都没有随从。炎妃然下意识的顿住脚步,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他们未免太热情了吧!寝室门口还没有进就搂抱在一起?
如果正常情况下见到这一幕,她肯定甩头离开,可导演这场戏的人演技也太蹩脚了,真的以为凭两人搂抱在一起,她就会误会了他们有什么吗?
从刚才那个小丫鬟的言词,她就猜到云归阁肯定有什么需要她去一趟,当见到苗秋桐在此,心便了然了。
拓跋蔺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炎妃然正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过去,迈的步子并不是很大,落地轻盈,却绝对是稳健的。
常夫人搂着拓跋蔺的颈脖,朝着炎妃然露出一抺得意的笑容。王爷是她的,一直都是她的。即使她只是一个夫人,地位不高那又怎么样,王爷心里有她就行!常依云表面上看来信心十足,可是心里却发虚,因为她没有后路。
轩辕臻,你是斗不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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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回:续美人心计(一) 静海深蓝
(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她怎么可能这么快输了呢?更何况她相信拓跋蔺,相信他的话,因为他没有必要骗自己,再说,她怎么能让别人看笑话,而这个别人自然是指苗秋桐了。ww
想到这里,炎妃然也笑了,笑得明媚如花一般,那笑容就像夏天里面的彩虹,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此时正是黄昏,日落西山。
跟在后面的苗秋桐并没有看到炎妃然的笑容,但她能看到常依云脸上的表情,仿佛信心十足似的。她内心兴奋着,期待炎妃然冲过去打常依云一个耳光,然后两人最好厮打在一起,那么,她们在拓跋蔺心中的形象就会大跌。
只要拓跋蔺对她们产生了间隙,她就能有表现的机会。现在周家倒了,她爹也受了一点牵连,若不是那些人看她是拓跋蔺的侧妃,想必她爹也会被革职。
所以,为了完成上头交给她的任务,她必须让拓跋蔺在乎的两个女人先闹起来,最好是能让常依云这个女人离开云归阁。
至于轩辕臻……她想起那天在府门外遇到的穿灰色长斗蓬的女人,对方叫她观察轩辕臻平时的举动,以及和睿王妃来往的情况,她说只要找出的秘密,一定会有反击他们的办法。
她是很想打打败轩辕臻,所以答应了她。然而,经过这些天她的观察,越看越让她嫉妒!
听说在拓跋蔺成亲前,偶尔会去那些姬妾房中坐坐或回云归阁,让常依云去侍寝,可这些天的监视情况,他居然每天晚上都宿在枕霞阁,连云归阁都没有回去过。
许多人都说王爷独宠王妃,恨不得每天把她放在口袋里,因此,无论到哪里,他都带着王妃。就像今天,他们在厨房一起做菜的画面,那么温馨和谐,让她情不自禁的幻想里面的女人是自己。
所以,她一定要让轩辕臻离开雍王府,有她在此,在拓跋蔺的心中,她永远无法占有一席之地。
拓跋蔺听到身后有动响,但没有立即转身,只是伸手去推他,却不想她将他搂得紧紧的。
“依云,你松开手!”拓跋蔺脸色冷清,压低了声音,冷喝道,一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瞳孔冷不丁地紧缩了一下,绽出一抹冷锐的精光。ww
他想起先前被炎妃然赶出厨房,只好先回枕霞阁,却不想在半路遇到常依云的丫鬟小青,她说常依云生病了,又不肯让大夫看,也不肯回映月阁,所以只好来请他。
当下他听了,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便让那俊,但终究是不放心,叫那俊先去请大夫过来。可小青却说如果他不在场的话,大夫来了也没用,因此,他唯有转而去云归阁,而那俊去请大夫。
躺在床上的常依云见他进来,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复杂,掀开绵被坐起来,“王爷,你怎么来啦?”
拓跋蔺眉梢一挑,并没有着上前,只是用一种足可以令人冻僵的目光冷冷地望着常依云。虽然她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可她的双眼却有神,坐起来的动作也沉稳,生病?是骗他的吧!
“王爷,您……怎么啦?”见他没有过来,常依云想下来,小青立即过去扶她,却被她推开。
看着拓跋蔺,常依云脸上却流露出一抺悲戚的神色,“您这是怀疑我妾身么?是的,妾身是没有生大病,只不过是受了点风寒,可是妾身心里不舒服,为什么要妾身搬离云归阁?您不是说过,可以让妾身一直住在这里么?”
在西临公主没有嫁过来前,她是雍王府最受王爷宠爱的侍妾,没有敢不看她脸色做事,可是自从西临公主来了后,她只能守在云归阁,那里都不能去。她要求的并不多,只要能留在王爷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前两天,陆总管来跟说,要她搬出云归阁,下个月送她去郑州。她知道,若此一去,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王爷,所以她惊慌起来了。
思量了两天,决定以装病为由,让他过来看她,然后再想法让他把自己留下来,毕竟她跟他多年,由以往的种种看来,她在他心中肯定是特别的,不然也不会让她入住云归阁。可现在看他的神情,她似乎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拓跋蔺看着他,神情没有温度:“别忘记了,当初你因何事住进来,同理,你离开也是因为那件事不重要了。还有,以后有病记得看大夫,苦肉计对本王是没意义的。”
不是他冷血,而是他的心只能一个心软。想到她,随即想到她自亲为自己准备的生日晚餐,拓跋蔺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滑动轮子,转身出去。
常依云那肯这样让他走,急急的追出去,不料跑得快,不小心被门槛绊倒了,‘啪’的一声趴在地上。
听到身后声响,拓跋蔺停下来,转动轮椅,常依云急忙起来,眼角的余光瞥到前面有一抺身影,三步作两步的扑上前,然后差半步就来到拓跋蔺跟前时,脚步一拐,就往拓跋蔺倒过去,他甚至来不及伸手去扶她,她已经双手攀上了他的颈脖上,再顺势坐在他膝盖上。
然,刚好这一幕不迟不早被炎妃然进来看到了。苗秋桐见炎妃然并没有气生,反而很淡定的步上前去,心里不由急了!
而常依云没主意到他眼神城的危险的目光,她还得意朝站在离他们几步之遥的炎妃然炫耀。
炎妃然并不着急,停下脚步站在离他们三步之距,一张娇美的小脸流露出一抺不紧不慢的笑容,那样的笑容是淡定的,也是骄傲的,更是一种自信,以及对拓跋蔺的信任。
若两人真的有什么,姿势不至于如此不自然,由她看来,分明是这女人先缠着拓跋蔺的,看她现在的样子,恨不得把自己揉进男人的身体里呢!
于是,在常依云挑衅的目光中,炎妃然唇畔的那一抺笑意越发的浓郁起来。
“常依云!”因为她的无动于衷,拓跋蔺的脸色愈发的阴沉,整个人就像发怒前的神祇,如隼般的凤眸锐利而又阴鸷。
小青由寝室走出来,看到他的神情,生怕王爷的怒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吓得忙退缩了回去。
常依云由拓跋蔺冷如冰霜的声音里终于听出他的怒气,可她脸上依然露出一抺笑容,有说不出的美艳,只是美艳中隐约透着一丝凄凉。而她的心缓缓往下沉,一直沉到了望不见底的深渊,她的心也在痛,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捏着心脏,痛得她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煎熬。
她不会认输的!绝不会!常依云在心里嘶喊着,她跟了王爷五、六年,原以为那个女人死了,她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谁知突然冒一个西临公主,把他抢去了,她不甘心啊!
“王爷,我的脚扭了,站不稳啊!而且很痛,真的很痛!”常依云紧紧地蹙着黛眉,一张娇柔的小脸露出痛苦的神色。她是真的痛,不过不是脚痛,是心痛。
拓跋蔺的神情显得不耐,绷着脸,一言不发地将她的手从自己的颈脖抠下来,他甚至能预见这一幕若是被炎妃然见到,肯定要跟他冷战 ...
(几天。
所以,他不能让其他人有机会在她面前嚼他的舌根,况且,他感觉身后有人接近,对方身上的气息虽淡,可他仍能感觉到来自炎妃然的。
“常依云,你要是不想让本王将你推倒在地上的话,那你就继续这样子!”他的语气清冷严肃,却又透着一抺凌厉之色。
常依云猛然一惊,目光快速地聚集,她看到眼前男人凤眸里的那一丝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必然是说到做到的,可是,她依旧不想放手,她甚至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能够对她残忍到什么地步。
微微扬起下巴,唇角勾出一抺凄凉的笑意,缓缓地蔓延,一直到达眼底深处,那模样任谁见到了都会怜悯几分,偏偏,拓跋蔺的心除了对炎妃然以外的人都是冷的。
“王爷,您真的对我这么残忍吗?就算是您对我没有丝毫感情,但是好歹我跟了您这么多年,又帮你照顾她,守住她,难道连这点情分您都不能给我吗?”
拓跋蔺微微一怔,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仅仅是这一短暂的瞬间,常依云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再推开她,因此,她示威似的望向炎妃然,眼神写满得意。
炎妃然看得真切,听得清楚,拓跋蔺原本打算将常依云推开的,可当她提到那个‘她’时,他整个人几乎僵了一下。
虽然她不知道‘她’是谁,既然提到她会让拓跋蔺有这种反应,一定是很重要,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吃干醋,她应该要相信他的。如果他心里真的有常依云或那个‘她’,又怎么会轻易认出轩辕臻身体里的灵魂是自己呢?
“蔺!”炎妃然笑吟吟地唤一声男人的名字,粉嫩的唇瓣缓缓地扬起一个弯弯的弧度,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他身边,然后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常依云,目光颇有深意,“常夫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王爷的腿受了伤,不能承重的吗?还是常夫人你急需要男人,房门都未进就对男人投怀送抱?”
她的话丝毫不给常依云面子,借用凤云汐的话来说,自己都不要脸了,还指望别人给她留着脸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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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回:续美人心计(二) 静海深蓝
( 这是常依云逼她还手的,原本她并不打算说什么,毕竟大家都是女人,又嫁给同一个男人,她顶多走过去跟打一声招呼,可是这个女人偏偏要招惹她,那她又何必给这个女人留什么颜面呢!
一瞬间,听到炎妃然的声音,拓跋蔺的凤眸一闪而逝的诧异,随即想起她的话,急需要男人?投怀送抱?连忙伸手推开了常依云,却忘记收力,将她推倒在地上。『』看到她愕然的瞪着自己,随即感到愧疚,伸手将她扶起来。
依云说得没错,他们之间就算没有爱情,她好歹跟了他几年,又曾帮过他的忙。
常依云以为炎妃然见到他们搂抱在一起,必定会转身走开,因为以前那些对王爷有非分之想的姬妾,也曾被她用这招弄走的。可现在非但起不了作用,对方还说出这样一番让她难堪的话,心里顿时涌出一丝恨意,脸颊也腾地一片绯红,就像是被人狠狠掴了一巴掌在脸上,又羞又恼的。
她满眼怨恨地瞪了一下炎妃然,面对这样的情景,她不是理应转身离开的吗?而拓跋蔺将她推到的反应让她觉得无地自容,他分明是在刚才的那巴掌上又加了一巴掌,打得她生疼生疼的……
“王爷,对不起!是奴婢疏忽了。可是……”她抬头望着向炎妃然说:“王妃,您冤枉奴婢了,奴婢不是那种女人!”
然后,一双秋水般迷离的眼眸转而委屈地望着拓跋蔺,却见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目光落在炎妃然身上,那种温柔之色……只有在看“她”的时候才出现过的,那是她一生最想追求的,可他现今却用来看别的女人。
不甘心!她怎能甘心呢?
苗秋桐一看此情景就明白,她高估了常依云在拓跋蔺心中的重要性,也低估了轩辕臻的定力,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她能沉住气,换作别人,早就跳出来教训嚣张的侍妾。
“臻儿,你怎么来了?”拓跋蔺问道。
可转念一想,深邃的凤眸冷然之色一闪而逝,见到苗秋桐也在此,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么?常依云生病请他过来,而炎妃然却也跟过来这里,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于是,他看向常依云的目光多了一分复杂,那种复杂中只有常依云才看得懂的冷漠和残忍。ww
在皇上把自己赐给她的时候,他就告诉过自己,不要对他存有不该有的幻想,他会对她好,但仅只是朋友或妹妹之情。是她过界了,对他产生了非分之想,如今所受的伤,是她咎由自取。
炎妃然淡淡的笑了笑,眉宇间透出些许清明,“菜已做好了,摆上桌面却不见你的人,问其他人都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只有一个生脸孔的丫鬟告诉我,说她见到常夫人的丫鬟跟你说了一些话后,就跟她一起往云归阁的方向走去,所以我就来看看,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精彩的一幕。”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一抺意味深长的笑意,她相信拓跋蔺,却仍然想逗一逗他,谁叫他平时也喜欢逗她呢?
站在一旁的苗秋桐看得眉心不由得紧紧地蹙了起来,朝常依云看去的眼神布满了阴霾,你也太不争气了!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听了炎妃然的话,拓跋蔺俊美深邃的脸庞倏然阴沉了下来,如果他来这里见常依云,那么炎妃然来此是有人故意引她来,目的是想让她看到自己和常依云在一起的画面。
看炎妃然的表情,她似乎是相信自己,方才提起的心不由稳定了下来。他没有急着向炎妃然解释,只是笑盈盈地瞅着她,原本他就是美得让女人所色的男子,平日里虽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的笑不是带着嘲讽就少了真心,如今这么一笑,笑容直达眼底,顿时让周围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常依云见到拓跋蔺脸上如此般的笑容,心脏就像被尖刀扎了一把似的。他从没有对自己这么笑过,从来没有!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很可悲,追随了那么久的男人,心里却没有她一点儿位置,如今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也没有了。
炎妃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家伙是想用美男计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吗?呵呵,她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蔺,你身体的伤还没有愈合,怎么还扶着常夫人呢?万一又不小心弄裂了就不好了,还是让我来吧!”她的话是对拓跋蔺说的,可实际是针对常依云说的,意思已很明显了。
炎妃然伸手去扶常夫人,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让自己扶。常依云见此,并没有松开手,反倒是将拓跋蔺的手臂抓得更紧了一些,可是下一刻的时候,她在拓跋蔺的眼底看到一丝嫌恶之色,要是她再不松手的话,有可能会像刚才那样,再次被他推倒在地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苗秋桐不是说过,只要她缠着王爷,并做出一些暧昧的动作,像轩辕臻这样骄傲的公主,肯定会与王爷产生嫌隙。如今她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一个没有误会伤心离开,一个看她的眼里尽是冷漠和嫌弃?
想到这里,常依云缓缓地放开拓跋蔺的手臂,却没有忘记自己刚才装病和崴了脚,松开拓跋蔺的那一刻,她已经虚弱地朝着地上跌倒,幸好炎妃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常依云,淡淡地笑着说:“常夫人,小心一些!别再跌倒了!”
其实她大可不必扶这个女人的,她是公主又是王妃,无论那一个身份都比这个女人高贵。
她不是善良之人,对常依云既没厌恶也没喜欢,可是她却明白一件事情,一个能够让眼前这个男人留在身边多年的女人,必定有她的长处,她怎么能掉以轻心呢?说不定这一摔,这个男人对她有了怜惜之情,毕竟这是很多男人的共通性,就像刚才他放开常依云时,不小心用力推倒她,还不是急忙伸手去扶起。
因此,她绝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去扶别的女人,所以才会伸出手扶常依云。
常依云眉心一紧,没想到伸手扶她的人竟然会是炎妃然,可是她一点都不想领情,甚至还有些怨恨。
“谢谢!”尽管不喜欢,她还是道了一声谢。
常依云并不是没脑子的人,她知道在这一局的角逐中,她输了,而且输得彻底。“王妃,您误会了,奴婢因为生病了,又不小心扭到脚,才会摔倒在王爷身上。”
“原来是这样呀!看来是本宫误会了常夫人了,不过还是要给常夫人一个忠告,毕竟王爷与你的身份不一样,岂能是你随便想坐就坐的呢,尤其是王爷有伤在身,还是在外面的光天化日之下,幸好遇上本宫不跟你计较,若是遇到妒妇的话,只怕常夫人你现在可要受惩罚……”
炎妃然一字一句说得很悠闲,说得漫不经心的,更让常依云觉得自己今天这翻举止欠周详。
“你!”她气归气,可对方是王妃,身份地位远是她不及的,她不能因此失去自己优雅的姿态,绝对不能让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落得惨败下场。
“常夫人不是生病和脚崴了吗?蔺,不如让大夫来看看吧,好歹你也是人家的夫君。”炎妃然看 ...
(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呃,拓跋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一双深邃如夜般的凤眸涌出一丝戏谑的笑意,她这是在吃醋吗?
“已让那俊去请,应该快回来了。”
常依云眉心轻轻蹙了一下,紧紧地抿着唇角,藏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头,指尖几乎嵌人了掌心的肉里,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眼眸底处敛下的目光充满了对炎妃然的怨恨之色。
她只是身份不及这个女人高贵,长相没有这个女人娇艳而已,她才不相信王爷是真心爱上她,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王爷才会娶她。因为她知道王爷心里爱的女人是谁,他不可能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她不甘心就这样放手了!所以她发誓,今天所受过的屈辱,总有一天会全部奉还给这个贱女人!
“不用看大夫了,奴婢只是受了一点风寒,没什么大碍,而且脚也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崴了一下,并不是很严重。”常依云连忙拒绝,若是看大夫的话,她的谎言不就不攻而破了吗?
炎妃然也不逼着她,毕竟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一个为爱而恨的女人,谁知道她到时会耍什么阴招呢?现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招惹拓跋蔺府里的女人们,万一她们被人利用来对付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她可以肯定,苗秋桐也出现这里,常依云多少跟她有一点牵连。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若她们合谋对付她,那么她又要分神来应付。
不过,苗秋桐这个人肯定不可以再留在雍王府了。这些天她跟随拓跋蔺早出晚归,在外人看来她是跟他进宫,其实暗底是她在找炎氏被陷害的谋反证据,所以无睱对付苗秋桐,才让她在雍王府里搞风搞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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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回:续美人心计(三) 静海深蓝
( “常夫人,你确定不要看大夫吗?我看你脸色苍白,连站都站不稳了,一定病得很严重的。ww”炎妃然一脸认真地说道。
常依云趁着拓跋蔺没注意,恨恨地瞪了一眼炎妃然,脸上却是为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谢谢王妃的关心,奴婢真的没事了。”
炎妃然顿时笑了起来,笑得让人觉得没有丝毫的心机,“蔺,你看常夫人没事了吧!我现在很饿很饿了,你是不是应该陪我这个正妃去吃晚餐?我们做的菜都凉了。”
她故意把正妃两个字咬得重些,目的不是为了气常依云和苗秋桐,其实是想明确地告诉她们,在这个府上,她才是这个男人的嫡配,你们搞些小误会出来也不能改变什么。
拓跋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炎妃然,安静中透着一丝狡黠,却还有一些调皮,更让他惊讶的是,她能把常依云气得这样。
印象中的她,有过狼狈,有过优雅,也有过安静,更也有过张牙舞爪……可是这一刻的炎妃然,却是最让他动心的,这一刻的她才是活灵活现的,那清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的狡黠的目光让他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恨不得立刻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好!我们走吧。”他的目光温润却又灼灼。
苗秋桐知道看下去也没戏唱了,转身就离开,再也没有看他们三人,是她低估了轩辕臻的女人。不过没关系,虽然常依云失败了,但她由此可以确定,常依云很爱拓跋蔺,而拓跋蔺对她并不上心。
一旁的常依云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可是她依旧忍住,脸上的笑容落寞却又坚毅,偏偏她遇上的拓跋蔺,要是换了其他男人,早已经把持不住了。
忽又想起什么,拓跋蔺淡淡地说道:“依云,那俊已经去请大夫了,一会应该到,你就让大夫看看吧。”
“好的,奴婢会的。”常依云浅浅一笑,没有办法,事到如此,她怕再推会让人更怀疑,唯有点头应下,她甚至觉得自己脸部的肌肉都僵住了。
在到枕霞阁,炎妃然让人把菜端去热一热再摆上来,事后遣退其他人,室里只剩下她和拓跋蔺。
自从离开云归阁后,炎妃然显得比平日里还安静,倒了两杯酒,把另一杯给给了拓跋蔺,然后低头夹菜,默默吃着饭。
她觉得女人就是一个矛盾集合体,明明想要,却又瞻前顾后……
当她感觉到拓跋蔺对常依云的残忍和冷漠,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异样,其实她应该开心才是,不是吗?这样就说明拓跋蔺的心里没有常依云的地位,可是她突然想起,如果哪一天他不再将她放在心里的时候,会不会也会对她这么残忍?
不一刻,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这么患得患失的在乎一个人,不该是她有的情绪……
“然然,你怎么啦?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呢!”拓跋蔺微微笑着道,心情莫名的愉快,只因为她今天表现很得他钟意!但没有忽略她的情绪反应发。『』
炎妃然敛眸,故意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是啊!本宫吃醋了!谁让你当着本宫的面抱一个女人,而且她还是你的女人。”
好吧!她承认她有些无理取闹,但是她确定饿了,不是说,一般饿了的女人都会很焦虑的吗?
拓跋蔺猛然愣住了,不一刻的时候,那双带着桃花般迷人的凤眸里晕染了些许笑意,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说,你吃醋了?然然,是真的吗?”
他真的很喜欢她吃醋的样子,少了几分阴郁,多了几分生气灵活!
炎妃然忍不住地嘴角抽了抽,不经意地撞上他那一双幽深的瞳孔,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中,不可自拔。
这样的男人,难怪有那么多女人爱上他,一个眼神,一个笑容,连她这样心如止水的人,都忍不住受他吸引。然而,她比其他女人幸运,因为她拥有着他。
“嗯,我吃醋了,看到你将常夫人搂在怀里的时候我吃醋了。”炎妃然停下吃饭的动作,一本正经地回道,那张娇美的小脸上噙着半真半假的浅笑。
拓跋蔺薄唇的笑更加明显了,一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瞳眸漾出一抺细微的涟漪,他放下筷子,凝着近在眼前的女人,唇畔的那一抺笑意越发的浓郁起来,透着一抺从未有过的温柔深情。
炎妃然也不躲避,很大方地任由他打量着自己,当他看到常依云坐在他怀里的时候,她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拓跋蔺,你这样盯着我看,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她笑ⅿⅿ地瞅着他,似笑非笑地问。
“你今天的确是很不一样!”以前她不会那么直接的承认自己的感觉,今天她很大方的承认她吃醋了,这是不是表示她已有了做他王妃的自觉?
之前她虽然嫁给了他,可她始终都没有是他妻子的自觉,好像随时都会走人一样,所以他才会那么急着想让她成为他的人,只要她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她以后想走可不容易了。
炎妃然也不着急,继续吃饭挟菜等待他的下文。
今天忙了一天,她真的饿极了。很久没做菜了,居然也能这么好味道。她挟了一块鸡肉放到拓跋蔺碗里,吃完饭还有蛋糕吃,凤云汐说,花前月下,美酒佳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才是浪漫的事。
最初她不懂浪漫是什么,经凤云汐解释才理解,意为纵情、充满幻想,无拘束的,富有诗意,也就是男女在一起时,情和景,身和心的结合所产生的那种美妙的意境。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好一会儿,拓跋蔺忽地勾唇一笑,那笑容恍若阳光下盛开的芍药一般,同时还带着一丝狡黠,“然然,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炎妃然愣住了,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拓跋蔺却故意忽略掉她眼底的惊讶之色,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饿了吗?难道看着我就能把你肚子填饱?”
盯着别人看就能填饱肚子的是他好不好,由云归阁回来,他就一直盯着她看,几乎没有见过他动过筷子。不过她没有这么说,抿抿嘴,半开玩笑的说:“秀色可餐,你没听说过吗?”
忽然想起了什么,这可能对拓跋蔺来说并不是重要的事,可是对她来说,却不得不问一下,万一,她是说万一,她和常夫人再次较量上,也不置于对拓跋蔺的事一无所知而被嘲笑。
“在云归阁的时候,常夫人说她帮你照顾她,守着她,这个她是谁呀?”
炎妃然问完,故作潇酒的低头扒饭,没有注意到拓跋蔺眼底深处那一抹一闪而逝的异样,拓跋蔺不得不承认,有时炎妃然该糊涂的她一点都糊涂,他还以为炎妃然没有听清楚当时常依云说的话,却不想她不但听到了,还会秋后审问。
没听到拓跋蔺的回答,炎妃然抬起头,见到他一双幽深的瞳孔安静地凝视自己,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当时常依云说那话时,他 ...
(僵了一下的画面。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迟疑的问:“怎么啦?是不是我不该问?”
拓跋蔺摇头,像下了什么决定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认真地说道:“有件事情,其实我一直隐瞒着你……”
***
夕阳西下,暮色降落,天边最后一抺余晖渐渐地消失地平线,漆黑的夜幕笼罩着整座王府,那些鳞次栉比的楼阁在落日映照下,无数的阴影重叠在一起。
院里的花丛在萧瑟的秋风中轻轻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
常依云安静地站在云归阁外的青砖石道上,昂头望着横额上‘云归阁’三个龙飞凤舞的字体。
当初拓跋蔺让她住进云归阁时,她曾一度认为这是命中安排,因为她的名字也有一个云字,直到有一天发现他的秘密,她从云端跌落了尘埃里,尽管如此,可她仍没有放弃这份感情,而现在她还能坚持下去吗?
他无情地把她抛弃在这里,带着他的正妃离去,不,她以后连这里都不能住了,他现在不需要她,所以要她搬回映月阁,她连住在这里的资格也没有了。
那俊带大夫来看过她后,再一次提醒她,要她搬离这里。
蔺,在你的心里真的从来没有我的地位吗?常依云不甘心,她绝对不会这么放手的,绝不会……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如何把拓跋蔺抢回来?”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常依云转身一看,是去而往返的苗秋桐,她不悦的皱起眉,“你还嫌害我不够吗?”
若不是她轻信了她的话,以为装病就能让拓跋蔺怜惜自己,会对自己好些,谁知非旦试不出他对自己的真情,还被他嫌恶了。
苗秋桐道:“他都要让你搬离这里,说明在他心里,你一点儿地位都没有,你又何必死心塌地的对他呢?”
如果不是她走后又返回来,绝对会错过一个重要信息,她听到那俊要常依云搬离云归阁,而常依云似乎不愿意离开,若是她能好好的利用常依云的不甘心,说不定就能完成上头给她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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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回:续美人心计(四) 静海深蓝
( “哼,你也不是一样。ww”常依云在心里冷笑,这个女人三番四次缠着她,无非是想套她的话,如果不是她逼得不已,早上才不会跟她合作。
“我跟你怎能是一样呢?我是皇太后硬塞给他的,我对他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苗秋桐走到她跟前,嘴角勾起一抺冷冷的讥诮,“而你却不一样了,你跟了他那么多年,他却为了一个只认识两个月的女人,连一点情分都不给你,常依云,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很悲哀吗?”
常依云紧紧地抿着唇,双手用力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中却不知痛,因为苗秋桐的一番话击中她心里的痛处。
她说得没错,在拓跋蔺的心里没有她一席之位,这么多年来,她的努力并没得到相应的回报,她很想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扭转如今的局面。但同时她知道,苗秋桐就是一条响尾蛇,一不小心随时都会被她反咬一口,所以她不能再相信她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冷淡的说:“那又怎样?比悲哀,似乎你比我更不堪。”
“我更不堪都比你好,你应该知道,聘则为妻,奔则为妾,除妃以外,其他的姬妾或夫人,都是未经婚仪,算不上是妻子。你虽然是皇上赐给王爷的,可毕竟未经婚仪,而我不一样,我是王爷用八人大轿抬进王府,名义上我是他的妻子,即便他不爱我,可我也占了一个名份,你说是不是?”
如果说苗秋桐之前说那番话击中常依云的痛处,那么她现在这段话却在她的痛处上再捏了一下。她握着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问:“对了,你返回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合作吧,如何?”
常依云愣了一下,即冷笑道:“经过今天的事,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你以为我是害你吗?”苗秋桐不以为然的说:“不,让你装病是想试探王爷对你的感情如何,虽然不尽人意,让你伤透了心,可却令你对他没有了幻想,不是很好吗?再说,你……”
“说够了没有?”常依云不悦地打断她的话:“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扯。(ww" target="_blank">ww ”苗秋桐的话句句都在戳痛她,实在不想再听她多说什么,她转身就在离开。
“难道你就甘心这样被搬离云归阁吗?”苗秋桐跟在她身后说:“云归云归,不是指云该回的地方吗?与你的名字很相配,它应该是属于你的。”
常依云往前走的步伐顿了一下,但随即又继续往前走。
苗秋桐可不想这样放她离开,一个箭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若是被皇上知道,泉州知县涉嫌贩卖私盐的生意,你猜他的下场会如何呢?”
常依云心中一震,蓦然地停住脚步,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抖着问:“你想怎样?”
苗秋桐缓缓地勾起唇角,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很简单,我想知道拓跋蔺让你住进云归阁的目的是什么?你帮他照顾的人是谁?还有,我要云归阁的地图。”
她与炎妃然一样,都听到常依云对拓跋蔺说的话,没有遗漏他们一个表情和动作,所以她今天收获很大。原本她想以友好方式跟常依云合作,谁知她敬酒不喝,非要喝罚酒,那别怪她绝情。
在进雍王府前,她就有一份关于常依云背境(景)的资料,后来知道她经常住在云归阁,曾多次想跟她套关系,可她偏油盐不进。『』看资料知道她很重亲情,所以就从她的弱点着手,于是找人调查她的家人,才发现他的哥哥,也就是泉州知县暗底做私盐的买卖。
常依云的脸色顿时铁青,这个女人威胁她!拿她最在乎的家人威胁她!
“这可不是诬蔑哦,你要证据也行,但这到时却没转弯的余地,你想家人平安,还是想抄家?反正取决在你一念之间。”
常依云愤怒道:“苗秋桐!你太卑鄙!”
苗秋桐没有反驳,其实她也不想的,但若她不卑鄙,她的家人就会出事。人都是自私的,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她勾唇而笑,盯着常依云问:“其实你不需要考虑,你不是很喜欢拓跋蔺吗?如果他的身份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你说西临公主还会要他吗?”
常依云双手的手指紧紧的攥起,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是怕自己冲动会闹出事,此时此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处的危险,一边是她的家人,一边是她喜欢多年的男人。
若她选择家人,背叛了王爷,那王爷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倘若她选择王爷,那她的家人……
她该怎么办呢?
“嘟嘟,你在哪里?嘟嘟,出来呀,别躲……”
正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嗓声突然响起,接着,一个纤细的身影闯进她们的视线中。
夜幕下,她穿着单薄的绸衫,外面披着一件罩袍,五官被一块薄纱蒙着,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瞳。
她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人,在咋然见到她们后,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想往后退,不慎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后摔去。
苗秋桐离她较近,在那女子摔跌的瞬间,飞扑上去抓住她的手腕,欲想拉住她,不知是用力过度还是什么,人是被拉住了,可那女子却往她身上撞过来。
常依云对出现的蒙面女子并没在意的,在那女子要摔跌,苗秋桐扑上前拉住她时,她举步想离开,可偏偏这个时候,那女子与苗秋桐身体撞在一起,而刚刚好她经过在她们的身侧,曾瞬间闪过不理她们的念头,可终究还是出伸手,想扶那女子一把,谁知人没有扶到,却把女子的脸纱给扯了下来。
“啪”的一声,女子摔在苗秋桐身上,而苗秋桐背着地,被她压在身上,痛立即传达全身,她张嘴却发不出声,死死地盯着女子的脸蛋。
被扯落脸纱的女子惊叫一声,急忙趴起来,伸手想拉她起来,却发现她两眼直直的瞪着自己,眼中有惊艳也有疑惑,她才意识到自己脸纱不见了。
随即又“啊”了一声,猛地转身,想避开她的注视,却不料对上常依云的目光。
然,常依云看到她,先是疑惑,待看清她的脸容时,随即变得十分惊骇,像见到什么恐怖的事一般,脸上的神情还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骇然神情。
“你……你……”常依云指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对、对不起!”杨清韵弯腰,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惊慌地往回路跑。
“喂,等等……”见她跑开,常依云立即反应过来,追上去嚷道:“你站住……喂……”
苗秋桐也开始觉察到两人的不对劲,忍着痛撑起身,跟在她们的身后追去。
这时的天色已完全暗下来,加上前往云归阁的路还没有挂上灯笼,跑在前面的杨清韵对这里的环境不是很熟悉,突然 ...
(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
身后的常依云听到前面‘扑通’一声,然后奔近几步,见到前面有个水塘,那女人居然掉到水里去,她立即高声嚷道:“救命啊,有人掉到水里了!”
她的声音刚落,就见到一条黑影往水塘里跳……
***
天色渐渐暗下来,黑暗从天而降,华灯初上,雍王府内外挂上纸纱灯笼,枕霞阁内灯火融融。
炎妃然停下吃饭的动作,静静地等待着拓跋蔺把话说下去,看他脸上的神情那么认真严肃,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事,她心跳开始不规律的加速。
“有件事情,其实我一直隐瞒着你……”
炎妃然摒息等待。
“就是你前生的身……”拓跋蔺刚想说什么,房门却非常不合时宜的被人敲响。
“王爷,属下有急事禀报。”
是那俊的声音。
炎妃然微微讶异地看向拓跋蔺,因为那俊的声音有着前所没有的心慌。
那俊是拓跋蔺一手栽培出来的,再加上追随他那么多年,拓跋蔺的沉着和冷静多少也学了点,若不是遇到大事情,断然不会显然如此惊慌的。
枕霞阁的仆人和丫鬟都让炎妃然遣退了,寝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拓跋蔺虽然没有坐在轮椅上,在没有找到‘名医’之前,他仍是要演戏,即使那个是他的心腹护卫。
那么,去开门的任务就是由炎妃然前往。
门外的那俊见到开门的是她,朝她行了个礼,才走进室里。
“王爷……”他看了一眼炎妃然,欲言又止。
拓跋蔺看出他的顾忌,便说:“没事,你说吧。”
那俊道:“杨姑娘掉到水塘里,救起来怎么叫也不醒,可嘴里却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拓跋蔺看了一眼炎妃然,虽然他没有开口说话,但炎妃然明白他想说什么。他想去看,却又担心她会多想,便大方道:“你去吧。”
“我去去就回来。”他没有忘记今天是他的生辰,她忙碌了一天,就是想跟他一起庆祝。
待拓跋蔺离开没多久,她突然想起凤云汐送了她一瓶对昏迷者很有效果的药油,于是她叫彩灵去把药油找出来,原本想让彩灵送去,后来想想还是她送去比较好。
杨清韵住进来那么久,她在忙着别的事,一直都没有去探望过她,而拓跋蔺怕其他人会打扰到她,下令除枕霞阁的仆人外,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内,就连那些侍妾每天的问候也免了,何况杨清韵连侍妾也不是。
带着彩灵前往绮兰苑,不知是不是绮兰苑的仆人忙着,她们来到门外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仆人。
四周很安静,空气中,淡淡的花香掺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扑面而来。
绮兰苑种的最多是兰花,品种也多,所以一年四季都花香满庭,环境又清雅,是一个怡养的好地方。
她曾听总管说过,有几个侍妾都看上这里,即使离云归阁较远,也争着想住进这里,但都被拓跋蔺拒绝了。由此可见,拓跋蔺对杨清韵这位住客很上心。
走进内,她们才见到一个丫鬟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汤由另一边走过来,对方一见到她,似是认出她来,忙朝她行礼。
炎妃然免了礼,问:“怎么这么安静,其他人呢?”
“回王妃,原本王爷让总管拔了六名丫鬟和两个嬷嬷来照顾小姐的,可小姐喜欢安静,就让她们回原来的岗位工作了,只留下奴婢和小环以及陈嬷嬷三人在侍候。”
安分守已,没虚荣心,不贪享受,看来这个杨清韵性情还不错,难怪拓跋蔺会把她接进府里住。
接着,炎妃然又问她醒过来没有?
丫鬟说已醒过来了,她现在就是送药汤去。
炎妃然就让她带路。
两人来到主室,丫鬟正想通报,炎妃然阻止了。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在那一刻为什么会阻止丫鬟通报的,就像她相信拓跋蔺对常依云没什么,可却嫉妒她能住进云归阁一样。
所以,现在她相信拓跋蔺对杨清韵没什么,可是她不相信杨清韵对拓跋蔺没有别的想法,不然也不会迷昏不醒,嘴里却喊着男人的名字。
炎妃然让丫鬟先进去,她跟在后面。
屋内,有三个人围在榻住前,其中两个一老一少,想必是丫鬟说的陈嬷嬷和小环,另一个坐在床沿的是拓跋蔺,而他的怀里趴着一个正哭着的柔弱女子。
丫鬟没有看出炎妃然瞬间沉了下来的脸,开心的喊道:“王爷,小姐,药来啦,还有王妃也来了。”
闻言,榻前那几个人一惊,尤其是拓跋蔺,他整个身体僵住,不知道要推开怀里的女人,还是继续让她趴在怀里。
然,他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却无法阻止别人,怀里的杨清韵听到丫鬟说王妃来了,她猛地抬起头,刚好她脸朝着炎妃然的方向。
当炎妃然看清那张含着泪水的娇美面容里,刹那间,她身子僵硬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她……她那张脸不就是……她前生的脸吗?
莫非她前生的身体里住着别人的灵魂?不然,怎么解释她前生的尸体不见之迷?
------题外话------
蛋痛啊,昨天码好一章了,谁知发现与后面的情节对不上,并把杨清韵这个人物忘记了,迫不得已,只好删了重写。
ps:别看蔺蔺好像很抢手一样,其实他最深情专一的。预告一下,下章尧尧和汐汐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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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回:续美人心计(五) 静海深蓝
( 这晚,注定是一个不平之夜。『』(ww" target="_blank">ww
炎妃然无法置信,杨清韵就是她前生的身体?可为什么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孔,她除了震惊就没有其他的感觉?
如果是她的前生,既然自己进了轩辕臻的身体,那么,住在自己前生的身体里的灵魂会不会是轩辕臻?
不!不可能的。
在心里,炎妃然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杨清韵不会是她的前生。
当时她在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就算不死也半残废,怎么可能一年不到就能活得生龙活虎呢?而且更不是轩辕臻,因为在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神情并无异样。
就在她心情千回百转时,拓跋蔺已推开了杨清韵,让小环把轮椅推过来,坐上去后滑到炎妃然身前,望着脸色异常苍白的她,小心翼翼地轻唤道:“然……臻儿?”
炎妃然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样,那一双幽深的瞳孔里有着从未有过的空洞和茫然,就在他唤她的瞬间恢复了正常。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唇角努力地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淡淡地说道:“你离开后,我记起云汐曾送过我一瓶药油,既能刺激昏迷者醒过来,又能去风驱寒,我想杨小姐应该需要,所以就送过来。”
说完,她示意彩灵把药油拿给她们。
彩灵有点不高兴的努努嘴,在杨清韵出现那一刻,她就不喜欢这个女人,就是不懂王妃为什么还对姓杨的那么好,明眼人都看出来,姓杨的对王爷有俏想之心。
可炎妃然的话她又不能不听,便很不情愿的把药油拿出来,递给了小环。
拓跋蔺知道她现在心情激动而复杂,轻轻拉了拉她的手,漆黑的凤眸凝视她,欲解释道:“臻儿,事情不是你所想那样的,我……”
“我明白,待会回去再说。”炎妃然却没听他说下去,打断他的话,然后扬眸对杨清韵道:“杨姑娘,这药很灵的,擦下两边的太阳茓和颈后的茓道,能驱风治寒的作用。”
她那双清澈无尘的眼眸没有丝毫起伏的涟漪,声音稳而清雅,让人无法看透她内心的想法。ww
杨清韵听到炎妃然是来送药给她,又看到她见到自己刚才趴在拓跋蔺怀里,并没有不悦之色,惊慌的心才稳了下来,忙道谢:“民女谢谢王妃!”
炎妃然笑了笑,“说到谢谢,你救了我的丈夫,本宫还没好好的道谢你呢,既然蔺让你住进府里,那你就是我们的贵客,想住到什么时候都成。”
她说得很诚恳客气,一点都不像敷衍,不知怎的,看着这样平静的她,更教拓跋蔺心慌意乱了。
而杨清韵却很开心,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但她接下来的话,说得既谦虚又字字像是暗示炎妃然不喜欢她住在王府,要赶她走似的。
“王妃您客气了,救王爷乃是民女的荣幸,也是民女的福分,实不敢居功,只是王爷怜悯民女失去双亲,又无亲无戚的,才把民女接进府里照顾。待民女身体好些后,民女定会离开的。”
闻言,拓跋蔺浓眉皱起,侧头说:“清韵,你在说什么啊,本王说了会照顾你,就必定会守承诺,刚才我的妻子也说了,你想住到什么时候都成,她不点头是没有人敢赶你走的。”
他的话表面上是安慰杨清韵,想留住她,可实则暗示了炎妃然在王府的权力,她有权准定谁可留可走。
杨清韵不笨,岂会听不懂拓跋蔺的话,涩涩地低垂眸光,掩住那失落的心情。
炎妃然抿抿唇,并没有因为拓跋蔺的话而高兴,微眯双眼,目光深沉地看着杨清韵,缓声道:“你身体不适,好好的休养吧,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总管一声,他会替你安排。”然后目光投落在拓跋蔺身上,“杨姑娘已醒来,这里有陈嬷嬷和小环等人照顾,你身体不宜太操劳,早些回去休息吧。”
语罢,她转身就离开。
回到枕霞阁,她以为拓跋蔺会随后就回来,向她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等了一个晚上,他并没有前来,而她亲自做的蛋糕孤零零的放桌面上,没有人去碰它。
杨清韵的身体虽然长得与她前身生,若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气质、神韵却一点都不像。既然拓跋蔺知道自己的灵魂住在轩辕臻身体里,他断然不会把杨清韵看作是她的前身。
那么,杨清韵的身体是不是她的前身呢?如果是,住进身体里的灵魂不是轩辕臻的灵魂,那又是谁?若杨清韵的身体不是她,是她自己本人的话,她在拓跋蔺被袭击的时候救了他,是巧合还是有人安排的呢?
这一晚,她冷静下来想了很多问题,可与这些事情有关的人却没有回来为她解答。
已经死过一回的她,清楚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感情原本不在她计划内,遇到了,她也没有矫情的弃之,但不会再为爱而疯狂,所以遇到阻碍,她会停下来思考。
再说,这事与她前生有关,也不算完全是感情问题,她不能冲动,必须冷静的把事情弄清楚。
第二天清晨,那俊过来告诉她,昨晚她离开后,拓跋蔺因为有急事处理,所以没有过来,今天晚上他会回来。
都先斩后凑,她能说不行吗?
可彩灵却有意见了,昨晚从在绮兰苑回来,她就一直期盼王爷快些回来,因为她家的公主忙碌了一整天,就是想跟他一起庆祝生辰,可主角没有出现,岂不是让她家公主白忙了吗?
现在一听那俊这么说,她却不相信,肯定是陪绮兰苑那个女人,以前她就觉得这个女人非善类,昨晚一见,果然如此,长得虽然漂亮,可比起她家的公主,却差了一大截。
所以,在那俊离开后,她后脚就跟出去,前往绮兰苑打探消息,她直觉认为,王爷昨天一定是留在绮兰苑里,有急事处理是骗她的公主。
然而,她绮兰苑还没有去到,在半路上就有几个平时跟她聊得来的丫鬟问她,听说杨姑娘半夜高烧,王爷心急如焚,连夜让人进宫请御医来,王爷守在她榻前一夜,而王妃也等了王爷一夜,是不是有这回事?
“不,没有这件事情。”彩灵气疯了,立即否认。
“谁说没有?你亲眼所见吗?”苗秋桐不知何时来到彩灵身后,清秀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唯恐天下不乱的说:“回去告诉你家王妃,别以为她把常夫人赶走了,就能霸占了王爷,现在王爷是喜欢的是谁,我想大家都很明白了。”
那几个丫鬟都是在其他院的夫人一等或二等丫头,听了苗秋桐的话,都望向彩灵,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然后好回院里告诉自己的主子。
“别听她乱说,王爷不知对我们王妃多好。”彩灵毕竟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对于这种争宠的事,她已见惯不怪,苗 ...
(秋桐一出现,准是没什么好事。
她冷冷瞥了苗秋桐一眼,继续说:“昨天杨姑娘为什么事高烧,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尤其是苗侧妃,你是说不是?杨姑娘是王爷的贵客,在王府里出这种事,王爷是不是有责任保她安全的?”
杨清韵会掉到水,据说是常夫人把她推下去的,常夫人否认,可目睹事情的经过苗秋桐却出来指证,就这样,常夫人被禁足在映月阁。
而彩灵把问题引到苗秋桐身上,是希望她们不要把注意力放在王爷和王妃身上,可苗秋桐却没有因此放过她,她掩袖一笑,“我想你还不知道吧,杨姑娘长得极像一个人,那个人居说是王爷的旧爱,现在王爷把一个长得像旧爱的女人养在府里,你认为他是什么意思?”
“王爷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做奴婢能猜的吗?”彩灵就知道她出现没好事,但她的话却盘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于是朝她福了福身道:“不好意思,奴婢要回去服侍王妃了,就不跟你们多说了。”
语罢,转身就走,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旧爱?王爷有旧爱?公主知道的吗?如果杨姑娘与王爷的旧爱长得像而被王爷带回府里,她又是王爷的救命恩人,那肯定是对公主不利,不行,她得立即把这件事情告诉公主去。
当炎妃然听了彩灵的报告后,不由深思起来,她当然不是担心拓跋蔺会因为杨清韵长得像她以前而移情别恋,而是苗秋桐如何得知拓跋蔺喜欢她的前生?
拓跋蔺把感情藏得那么深,苗秋桐跟他没什么交集,不可能会知道他的感情如何,除非是有人告诉她。
那么,告诉她的人是谁?会不会就是幕后指使她调查拓跋蔺的人?不对,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还不拿这件事情到皇上面前告发吗?还是对方另有其他目的?
如果不是幕后的人告诉她,那会是谁?
前生她是京都城第一美人,虽然见过她真面目的人极少,可只要参加过宫宴的人,都会认得出她来。杨清韵长得像她前生的模样,无疑是给拓跋蔺带来麻烦,难怪她脸上要蒙着脸纱。
只是,拓跋蔺知道苗秋桐已知道杨清韵长得像她的前生吗?唉!真是的,发生这么重要的事,他却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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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回:续美人心计(六) 静海深蓝
( 只是,拓跋蔺知道苗秋桐已知道杨清韵长得像她的前生吗?唉!真是的,发生这么重要的事,他却偏偏不在这里。ww
她思前想后,决定找一个人来商量一下对策,而这个人自然是凤云汐。现在她除了拓跋蔺外,最相信的人就是凤云汐了。
跟彩灵交待了一下,换上简便的衣服便由后院离开。
然而,她来到睿王府外,却犹豫了,因为她麻烦凤云汐的事已经够多了。
比如她想翻案,可在这之前,必须先找到有关炎家谋反的机密档案重审一次,而这些档案被放在大理寺内的承熙阁里,看守承熙阁的是一个叫司徒城的人。此人做事重视纪律法规,正直不阿,待人处事客观理性,若没有皇上的特许,根本不允许任何人进承熙阁的。
后经打听,知道司徒城与拓跋尧有很深的交情,凤云汐知道后,主动把这件事揽过去,她想去说服拓跋尧帮忙,再加上拓跋尧现在掌管刑部,若有他的帮忙,翻案的事必能事到功倍。
如今事情还没有谈妥,又来麻烦她,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这样的,再说,杨清韵长得像炎妃然的事拓跋蔺似乎也不想多人知道,不然也不会让她蒙面,先等他晚上如何解释再看看吧。
想定后,她转身离开。
原本她想直接回雍王府的,可途经市集时,突然想吃碗麻婆豆腐花,于是便往那店走去。
“脏死了!滚开!别碍我做生意。”
她刚走了几步,就见到前面几步远卖包子的老板,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推倒在地上,还不忘踢了他两脚。
见此,她轻皱了皱眉,迈步上前对包子老板说:“老板,我要十只包子,多少钱?”
老板一听,喜上心头,飞快地用纸袋装起十只包子递给她说:“姑娘,五文钱。”
炎妃然接过包子,但没有立即掏钱,而是端下身,一手把小乞丐扶起,一手将包子给他,轻柔地说:“小弟,姐姐请你吃包子。”
小乞丐迟疑了一下,才伸出脏兮兮的手,怯生生地接过包子,可他的头还是一直垂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老板见她把包子送给小乞丐,脸上堆着笑容奉承说:“姑娘你真善良,可这小乞丐却不一样,连句谢谢都没有。”
炎妃然站起来,给了老板一锭银子,并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你给别人施舍一顿饭,说不定明天会还你一生富贵。老板,施舍是一种美德!”
老板被她一说,神情显得很尴尬,轻咳了两声,然后给她找回碎银。ww
小乞丐拿着包子并没有立即跑开,他紧紧的抓着炎妃然衣摆不放,见此,炎妃然又端下身子说:“你是不是没地方去?要不要跟姐姐走?”
有家人,谁愿意去做乞丐?何况还是这么小的孩子,无非就是被人拐骗逃出来,或是被家人遗弃又或是与家人失散了,而她和凤云汐当初成立避风塘的目的,就是收留这些无家可归的孤儿。
再说,看到小乞丐会让她想起煊儿,如果帮助这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是不是就能为她的煊儿积德,让他平安无事的回到她身边。
“……跟……姐……”小乞丐扯着炎妃然的衣摆,怯生生的抬起头看她,他咬字不清,可炎妃然听到了,与他双目对上。
她猛地一震!
小乞丐的小脸很脏,甚至生满了浓疮,让人看不清他本来面目,可是那双眼睛却清澈纯真,炎妃然如瞬间被雷击,她表面很平静,可内心却异常的激动。
煊儿?是她的煊儿吗?
这时,身后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的试探,“轩辕臻?”
也许是拜拓跋蔺所赐,她越来越习惯轩辕臻这个名字,只要有人一叫这名字,她便能立即反应过来。
如此刻,她由震惊中回过神来,转身抬头,看到宇文拓站在身后,而同时,他的目光掠过她落在小乞丐的脸上。
***
映月阁
常依云依靠在榻上,清丽的脸上甚是憔悴,望着前来探病的苗秋桐说:“我已把事情告诉了你,什么时候把证据给交出来。”
苗秋桐一笑,“不急,你还没有把全部事情告诉我呢。”
常依云气愤的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想我说什么?”
“你跟了他那么多年,又常出入云归阁,岂不会知道?”苗秋桐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常依云冷哼道:“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别忘记了,我会被禁足也是被你所害的。”
“当时天太暗了,我离你们又远,根本看不清楚,我只是说你追着杨姑娘,等到来到水塘边时,杨姑娘已掉下水里,并没有指明是你推的。”
“你走吧,总之,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了。”常依云平静的说:“若你要把我哥哥告发就告吧,但你也别想再在雍王府搞风雨,我会将你威胁我的事告诉王爷。”
“你威胁我?”苗秋桐微眯起眼眸,狠狠瞪着她。
“是你要我死的,那就一起死吧。”
“好,很好,那我们就走着瞧,到时是你笑还是我哭?”苗秋桐知道再问下去,也不可能从她口中知道什么,便放下狠话,转身就走。
这时,一个丫鬟端着一只托盘走进来,在门槛里与她擦肩而过,苗秋桐脚步顿了一下,微微转头,露出一个冷笑,然后昂头大步离开。
“夫人,喝药了。”
丫鬟把微温的药汤递到常依云面前,常依云端起,看着黑黑的汤药皱了一下眉,然后凑到嘴边一口气饮尽,丫鬟跟着给她递来蜜饯过口。
把药碗递给丫鬟后,随意问:“有打探到王爷在哪没有?”
“听说王爷有急事进宫里。”
常依云挥挥手,示意她退下,等丫鬟走了几步,又叫住她,“若王爷回府,不管如何,你一定要跟他说,说我有急事见他,请他来映月阁。”
“是。”丫鬟回身应了一声。
待丫鬟出去后,常依云掀开被子下榻,走到窗前,凝视院前的花草。
如果说她这一生中最后悔的事,莫过于被嫉妒蒙了心,让苗秋桐这个女人有机会利用自己。更后悔的,是苗秋桐看到自己见到杨清韵的反应,便断定她认识杨清韵,然后拿她哥哥的事来威胁她,而她一时心急说漏嘴了,说杨清韵长得像拓跋蔺喜欢的女人。
虽然她没有说拓跋蔺喜欢的女人是谁,倘若苗秋桐曾见过那个女人,肯定会联想到,如果苗秋桐把这件事告诉那些想对付拓跋蔺的人,那后果就不堪切想了。
其实她也弄不清楚,到底杨清韵是不是那个女人,因为她们长得太像了,所以她才会咋然见到她时被吓了一跳。
如果杨清韵真的是那个女人,那么,她能理解拓跋蔺为何要她离开云归阁了,因为她回来了,就不再需要她做掩护 ...
(。
只是她没想到杨清韵会陷害她,虽然没有明确的说是她推她下水,但她醒过来,在拓跋蔺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嘴里说不关她的事,是她自己不小心掉到水里,求拓跋蔺不要惩罚她。
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她以为自己会演戏,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演得更出色。
拓跋蔺不再信任她,如今她又背叛了他的信任出卖了他,若他知道,只怕连最后一点情分也不会给她,若她说杨靖韵居心叵测,他会相信吗?
***
回到馨怡居的苗秋桐,立即召秋儿和琉璃前来,“事情办得如何?”
琉璃回答:“奴婢已按夫人的吩咐,盯着人把药放下去了,绝不会出什么差池。”
“嗯,做得好。”
听到苗秋桐的赞赏,琉璃很开心,接着继续听到她说:“你们一定要留意,别让映月阁的人见到王爷,只要阻止她两天见不到王爷就行了。”
经过杨清韵的事,常依云不再相信她,一定来个鱼死网破,她绝对不能让常依云有机会揭发她,所以,为防患于未然,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是,夫人,奴婢就去派人去监视。”
琉璃和秋儿离开后,苗秋桐回想昨天至今天所发生的事,得意地咧嘴而笑。
幸好她聪明,从常依云见到杨清韵的反应,猜出她们可能会认识,于是拿她哥哥的事威胁她,套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常依云虽然没有说拓跋蔺喜欢的女人是谁,可既然那个女人与杨清韵长得相似,那她就不难猜出是谁。
一年多前,护国将军炎毅谋反,炎氏全族斩首多轰动,而炎氏二千金炎妃然逃脱,却被太子拓跋凛追捕,拒捕而坠落悬崖,可尸首一直找不到。
炎妃然是京都城第一美人,只要见过她的人绝不会忘记,两年前她参加宫宴时曾见过一面,对她的印象十分深刻,所以当她见到杨清韵时有多惊讶!
杨清韵会不会就是当年坠崖的炎妃然呢?不然拓跋蔺带她回来为什么要她蒙着脸,又让她住进府里最偏僻的院落,就连服侍她的人也是精选过的?现在甚至为了她,连尊贵的王妃也独守了一夜的空房,这还不足够证据她的身份吗?
沉思到此,她拿出笔墨,写了一封信,唤来芽儿,让她将信送出去,并再三的叮嘱说:“记住,别让人看到了!”
芽儿用力地点点头,把信放入衣内,然后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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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与尧,迟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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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回:续美人心计(七) 静海深蓝
( 保林医馆
小床上躺着一个紧闭双眼,体形瘦小的孩子,林大夫坐床前正轻掐着他的脉象,而炎妃然站在一旁,眉头紧蹙,目光一瞬也没有离开过床上的孩子。『』
在看到这孩子的眼睛后,她可以肯定,这小孩绝对是她的煊儿,虽然经过一年多,他也变了模样,可直觉告诉她不会错的。
那时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正想要问清楚他时,却被宇文拓发现了她,并走过来跟她打招呼,而小孩也在这个时候突然昏倒了。
她吓得赶紧抱起他,原想抱回雍王府的,可宇文拓却说来不及了,便带她来了附近的医馆。
现在看到他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她心口扯痛着,内心更是自责不已。
她真该死!若在打听到他被逼掉下崖时,她应该全心全意寻找他的下落,而不是只顾为炎氏洗脱冤情。
宇文拓看她紧咬着下唇,并一脸悔恨的样子,内心不由好奇揣测,她是见义勇为,心生不忍,还是这个小孩是她的什么人,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正想开口说话,彼时,大夫把脉完毕,就见到炎妃然急急的问:“大夫,这孩子怎么样?”
“长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染了一点风寒,才会导致高烧昏迷。”大夫说着,又翻了翻小孩的眼皮。
炎妃然暗松了口气,但随即黛眉又拧起,“那他脸上的疮是怎么回事?”
“姑娘别急,待老夫开完药再说。”说着,林大夫取出几支银针,沿着孩子周身大茓一一扎进,再提笔写下药方,叫医馆伙计抓药,赶紧熬煮。
林大夫这才抬眼道:“这孩子是吃了有毒的食物,看疮头分泌出的脓液,估计是误食了野果山萝卜之类的。”
“山萝卜?”炎妃然皱紧黛眉,“那有办法解毒吗?”
“他中此毒并不深,但由于沉积在体内已久,若要彻底除根还需针灸十来天左右。”
听他这么说,炎妃然总算安心了些,但却又听林大夫道:“眼前麻烦的是,他体内还有另一种叫‘无界’的慢性盅毒,中毒者不会立刻死亡,可当盅毒潜伏期一过,便会慢慢释放出毒素,侵入身体各器官,让各器官慢慢衰竭而亡。”
闻言,炎妃然的身形踉跄了下,宇文拓赶紧撑住她。ww
“姑娘尽管放心,虽然情况不是很好,但不幸中的大幸便是盅毒潜伏期刚过不久,毒性还没感染到其他器官,而山萝卜是因为受盅毒的剌激才往脸上长,当务之急,先把盅毒逼出体内。”
炎妃然这才缓过气来,宇文拓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说:“林大夫的医术不错,有他在,这孩子定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她轻抺笑意。
她脸上的担忧不假,好像躺在床上的孩子是她的亲人似的,照理说她的身份尊贵,不可能对一个小乞丐有这样的感情,忍不住好奇,宇文拓不禁问:“他是谁?你为何如此紧张他?”
她就知道宇文拓会好奇问,心底早已想好对应,因此,她没有正面回答,却反问道:“你不觉得这么小就要到处讨吃的小孩很可怜吗?”
“像这样的小孩很多,难道你每个都要可怜吗?”宇文拓并不认同她的做法,就算城京城有名的大善人赵员外也不能照顾到每个有困难的人,而像这样无家可归的小孩甚多,
忽地,他想起什么来,眸光一黯。“她跟你一样,对无家可归的小孩很都有爱心,所以才和朋友建立了避风塘,专收留这些无家可归的孤儿。”
炎妃然知道他说的她是指谁,怕他多想,没有接话。
自上次在炎府的佛堂遇见喝得烂醉的他后,他们就没有单独见过面,偶然遇上,他们身旁都有人在。至于那天晚上的事,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开始怀疑起她来,每次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由那晚他的醉话可以看出来,他心里仍有她,只是物是人非,她不再是以前那个炎妃然,不管他娶明慧公主的理由是什么,错过了就是错过。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于跟她以前有关的事,她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免得被他看出端倪来。
两人沉默半晌,宇文拓又问:“你打算如何安置他?”
“还没想好。”炎妃然把目光移到床上瘦不拉几的人儿,一年多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五岁的小孩模样,何况他全身上下没几两肉,即使把他带回雍王府,相信没几个人会认出来,只是,她以什么名义将他带回去呢?而且,她这样贸然带他回去,肯定会让人诸多猜测……
思忖间,医馆的伙计已把煎好的药端上来,林大夫把药灌到小孩嘴里,好不容易把整碗药汁灌完,哇的一声,煊儿全数吐出,药中裹着污黑的血,让炎妃然怔了下,也顾不得那么多,用衣袖轻抹过他的脸和唇。
“林大夫,他这状况是正常的吗?”她哑声问着。
“姑娘莫急,这药正是要逼出盅毒,反复几回,当呕吐物里不再带着污黑之血,就代表毒已去了大半,接下来得用另一帖药克制体内的毒,那药会让这孩子浑身发烫,然后得用冷毛巾敷额,一天内只要烧退了,这孩子便无碍了。”
林大夫说得很详实,炎妃然谨记在心。
“我知道了,我会照做。”
宇文拓看着她,不禁奇怪问:“你打算在这里照顾他一天吗?”
经他这么一问,炎妃然看向窗外面,日薄西山,才发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出来已大半天了。
宇文拓提议道:“要不这样,你先回去,这里有林大夫在,他定会照料好这孩子的。”
林大夫点头说:“是啊,姑娘,你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忙,擦汗什么的,有小何在就行了。”
小何是刚才煎药的伙计,他是林大夫的徒弟。
见此,炎妃然也不好推搪了。
宇文拓跟煊儿以前认识,若她再坚持下去,难免他不会追查到底。
今天她一身简素的打扮,身边没有一个丫鬟侍女跟随,独自走在大街上,又对一个小乞丐过分的关注,已引起他的怀疑了,若再被他看出什么来,必定会带来麻烦。
于是,炎妃然留下一锭元宝交给林大夫,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而宇文拓也紧跟随身后,说送她回去,他府上的马车已等候在门口,可被她拒绝了,一来她不想再跟他独处,二来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回去走的是后门。
***
睿王府
傍晚,凤云汐坐在铜镜前妆点完毕,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落地的轻重她可以判断出来是谁,转身一看,果然见到小乔气喘呼呼的跑进来。
“王妃,王、王爷回来啦……”
凤云汐站起来问:“东西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啦。”接话的是果儿,她的声音就落,人已踏进来,“现在只要王妃一声令下, ...
(膳房就会送来一桌子丰盛酒菜。”
凤云汐点点头,“好,上菜吧。”
果儿接到命令,立即前去传话。
小乔看着凤云汐一身用心妆扮的穿着,心生欢喜。
虽然不清楚自成亲以来就与王爷分房而睡的主子,为何突发地想讨好王爷,可见他俩成亲多时都未曾圆房,现今终于有点盼头了,小乔怕主子平时粗野惯了,不懂得如何侍服男人,专程去请教了几个婆子房是媚术,然后热切的叮嘱说:“王妃,你要千万记住哦,等会王爷回来,你要身段放软点儿、眼神抛媚点儿,知道吗?”
“行了行了,你家主子我行走江湖多年,还不知道讨一个男人欢心需要做些什么吗?”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凤云汐一时恼羞成怒,嚷嚷起来。
如果不是为了帮炎妃然翻案,她才不会讨好那个混蛋呢,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心有灵犀,还是他有先知本事,平时总缠着她的人,这两天居然找不到人,好像是刻意避开她似的。
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她命人去映月楼将拓跋尧的衣物全搬来景云苑,并把映月楼大门上了锁,他进不去自然会过来找她。
月上柳梢,灯笼高挂。景云苑的花厅内,桌面上摆着美酒佳肴和一对琥珀杯,可等了很久都不见那抺高大身影出现。
小乔几乎找遍整个王府,却找不到拓跋尧的身影,她急极了,之前明明看到王爷往映月楼去,怎么她跑回去通报给小姐知道就不见了人呢?待她查明原因,赶紧回去报告给凤云汐。
“王妃,王爷原本是要来景云苑的,只是中途让冷护卫叫住了,然后……然后……”
凤云汐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蹙起眉头,“走了?”
“没、没有。”小乔摇头兼摆手的说:“他回了映月楼。”
“我不是锁上了吗?”
“是,可是管家有备用钥匙啊。”
闻言,凤云汐怒了,岂有此理,他分明就是避开她。好啊,既然山不转来我来转,就不相信她逮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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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回:续美人心计(八) 静海深蓝
( “父皇,分明是拓跋蔺设计陷害儿臣,他居心叵测,您却让他掌管六部,儿臣委实不懂父皇的意思,若父皇意属他继位,将儿臣废了便是,何必像如今一步一步削权那么麻烦。『』”在御书房里,拓跋凛有些不驯的对武承帝说。
武承帝原本坐在案桌后闭眼养神,闻言,倏然站起身来,眼中尽是激怒,将案上奏折狠狠拂到地上,手指颤然指向他,“事到如今,你还敢反咬一口蔺儿设计陷害你?若不是你有杀害他的念头,又怎会被他设计?蔺儿在沪州城灾区被暴民袭击,是你一手策划,还想将一切嫁祸给老四。你别以为朕不知晓,朕全都知道,蔺儿回京都城被夜袭,这事你别告诉朕你也不知情?也是,你怎么会出来阻止,你甚至一计未成,再生一计,派人在他进宫时暗杀他,你这逆子……”
拓跋凛闻言,不由一震,他承认自己挑唆人去暗杀拓跋蔺,但却不承认在他进宫时派人暗杀他,压了压心里的怒愤,掀衣跪下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怎么可能会在那个时候派人暗杀他呢,他冤枉儿臣。”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武承帝大怒,一指侍立在旁的王喆,咬牙道:“王喆,你来说。”
王喆心里长叹一声,一颔首,道:“殿下,事情发生后,皇上便让卑职去查,这些黑衣人正是那天在灾区袭击雍亲王的杀手,因为第一次行刺失败时,您没有收回暗杀密令,所以才有了第二轮的暗杀。”
有些杀手组织有这样的规定,第一次暗杀失败,会再寻机会下手,直到任务完成。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武承皇眸光如霜,怒意叱责:“逆子!想到不你心肠这么狠毒,枉蔺儿为了顾虑手足情,迟迟没有把你对他所做的事奏上来,你……”
坐在太子府沉香楼里的拓跋凛,一边喝着酒,一边回想公审后到御书房与武承帝的对话,越想越激愤,蓦地,“呯——”的一声,手上的酒杯飞了出去,撞在墙上,立即碎得四分五裂了。
这分明是一个局!
从一开始,他就被拓跋蔺计算着,让他们一步步走进他布的局中。
卑鄙的拓跋蔺!偏心的父皇!
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拓跋凛满胸的怒火和怨愤无处可发,拿起酒瓶,仰头,辛辣的酒液入喉,却丝毫不能缓解他此时恶劣的心情。
这时,元华推开书房门,里面一阵酒气扑鼻而来,他不由叹息地摇了摇头,自皇上下令太子禁足后,太子每天都与酒为伍,整个人都颓废了。也难怪的,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接受一下子失去一切呢?
尤其是败给最痛恨,最想制压的人,心里难以承受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么消沉下去民不是办法,只要太子之位还在,仍未算完全输了。
因此,明知道进去定会遭一阵骂斥,但仍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太……”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迎面飞来一只酒杯,额头一痛,随着哐啷一声,怒喝的声音响起。
“滚!”
元华顾不上额上的疼,急急禀报:“太子请息怒,是钱嬷嬷来了。『』”
钱嬷嬷是皇贵妃的心腹,连夜出宫是奉皇贵妃之命,前来看望拓跋凛的。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元华以为太子没听到,正想再报一次,却听到拓跋凛开口说:“让她进来。”
于是元华侧了身,对站在门外穿着黑色斗蓬的人说:“钱嬷嬷请。”
待人进去后,元华才退出来,把门关上。
约莫一盏茶后,钱嬷嬷开门走了出来,元华随即引她离开。
再次回来时,拓跋凛梳洗过,整个人恢复了已往的神采,室内被打扫过,窗户打开,酒气已消散了。
看到如此,元华终于松了口气。知子莫约母,还是皇贵妃有办法,派钱嬷嬷来一趟,就让太子重新振作起来。
拓跋凛回头望他,笑意爬上嘴角,“留得清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父皇没有废我这个太子,那么就有机会把拓跋蔺手中的权夺回来。”
以前他低估了拓跋蔺的能力,才会被他打败,现在已明白看清他的面目,最后败的人未必会是自己。
拓跋蔺,你别得意,我们的战争才开始!
***
回到王府,彩灵便来跟她汇报,说中午时,苗秋桐前来说有事情找她,彩灵便用事先准备好的借口回绝,可苗秋桐不相信,在枕霞阁外不依不扰的叫嚷了好半天。最后还是被消失了几天的芊蔚打发走了,不过离开时,她说不会放弃,明儿还会再来。
“你没问她什么事吗?”
“没有,她只是说有很重要的事。”
对于苗秋桐的重要事,炎妃然一点不感兴趣,她忧心的煊儿的病情,虽然有林大夫在照料,可想到他这一年来所受到苦,心里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
彩灵汇报完毕,见她心神恍惚,又没有其他的吩咐,便借口带小狐狸散步为由,退了出去,而芊蔚这几天都替炎妃然在外办事,因事情紧急,也不管她现在心情如何,跨步上前道:“王妃,你要查的事情已有眉目了。”
炎妃然让芊蔚坐下来,问:“如何?”
“李蘅自杀后,他的家人全部都迁居去了苏城,他的妻子莫氏果然如王妃所说的,对他情深义重,一直保留着他的旧物,还特意空出一个房间作为他的书房,可是我找遍了整个书房,并没有你所描述的手扎。”
听到这里,炎妃然黛眉一皱,拳头握紧,“这算什么眉目?”
她一直耿耿于怀李蘅的死,因为李蘅背叛了叔叔,参与诬陷叔叔谋反,是重要的证人之一。他死了,想翻查叔叔谋反一案就更难了。
在沪州城的时候,偶然记想小时候跟随哥哥到军营玩,无意发现李蘅有写手扎的习惯。他背叛叔叔的事不知道有没有记录在手扎里面,所以回京后,她立即让芊蔚去寻找李蘅的家人下落,并找出他写的手扎。
如今芊蔚告诉她,手扎没找到,她能不激动。
“王妃,你莫急,虽然手扎没找到,不过李蘅的儿子李元与苏城太守的儿子因争夺花魁,把太守的儿子打死了,苏城太守一定要李元抵命。我在寻找手扎时,偷听到莫氏与她兄长的对话,他们想拿李蘅生前写的手书,打算与周涛作交易条件,要周涛救李元。可惜他们还没去联络,周涛就出事了,他们正急着此事呢。李元三天后就要被苏城太守处决了,奴婢想,能让他们有信心周涛一定出手相救的手书,必定是很重要的手书,所以我就赶回来告诉你,我们下步如何做?”
一直以来,炎妃然吩咐她办的事,芊蔚没有问过一句为什么,但她隐隐的猜到些什么,可又觉得有可能的事,现在她要自己找李蘅的手扎,似乎又对证了自己的猜测,只是她一直不敢问。
炎妃然沉思片刻,问:“有查清楚了吗?是李元当场打死 ...
(了苏太守的儿子?”
“查过了,虽不是当场死亡,可回到府里却吐血不治的。”
“杀人偿命,这本是应该的。”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芊蔚急了,“要不要跟王爷说一下,让他出手帮忙?”
“不行,此事不能让王爷出面。”现在拓跋蔺刚受皇上重任,不能与人命连上关系,不然被有心人知道,难免会惹来麻烦。
“那怎么办?”
“让我再想想。”
炎妃然两手肘撑着桌面,手掌托着两腮边沉思了一会,嘴角微扬,似乎想到办法,她示意芊蔚将头靠近一点,然后在她耳边低咕了几句。
听后,芊蔚带着怀疑的问:“这样可以吗?”
“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办吧,只要能救儿子的性命,莫氏是不会拒绝的。”莫氏这个人她接触过,虽然为人有点自私刻薄,但极其护短,又出名的疼儿子的人。而她手上的李蘅手书既然敢用来跟周涛交易,想必是一份重要的文书,说不定与他背叛叔叔的事有关,她不怎可能错过呢。
苏太守痛失爱儿,誓必要李元血债血偿,风头火势之下,绝不能以权压人,否则只会把事情越弄越大,唯有让他得尝所愿,事情才会平息下来。
苏太守的儿子是被李元拳打脚踢至内伤不治身亡,只要芊蔚派人去扇动苏太守,让他同样的方法处决李元,当然,此李元非真的李元,是易容成李元的死囚服,而真的李元则隐姓埋名到别处谋生。
突然又想起什么,她补充道:“还有,你去办此事,千万你别泄漏了身份。”
“明白。”
芊蔚离开的时候,拓跋蔺还没回来,青苹端上饭菜来,她只吃了两口就让撤了。
这几天太多事情了,好像怎么整都理不顺,让她最忧心的是煊儿的盅毒,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心,该不会是董若婕吧?林大夫说这盅毒替伏在煊儿体内已有一年多时间,距出事至今时间刚好吻合,那段时间跟煊儿接触的就只有她和董若婕。
唉!她叹了声,现在想这些没用,一切要等煊儿清醒过来,真相才能水落石出,若真是她做的,她绝不会轻饶。只是这两天太多事发生了,她脑袋就像被绳子捆绑着一样,转不过来,也累到不得了。
在外忙了一天的拓跋蔺,在亥时刚过回到府里,看到炎妃然默默地坐在床榻上,神情清冷平静,像是正等待着他。
于是遣退其他人,把门关上,走上前,有些艰涩地开口,柔声道:“怎么还不睡?身体不舒服吗?”
炎妃然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当她见到杨清韵的模样时,的确是很多疑问,但她清楚一点,他知道自己是谁,这就够了。
“她是谁?是我的身体还是长得与我像的人?”她平静的开口。
拓跋蔺见她神色平和,心底的担心逐渐放下,在她身边坐下道:“是一个长得像你的人,但并非你的身体,也非易容,我让人查过她父母的身份,是山里的猎户,猎户有个女儿,只是没有见过她本人。”
炎妃然还是满心的困惑,“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人见过她?”
怎么可能会凭空冒出一个与自己以前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还那么巧的救了拓跋蔺,她父母又那么巧的在掩护拓跋蔺时被杀害?
“我们派人问过附近的猎户,他们只知道杨猎户两年前落户在此,并有个待嫁的女儿,但没有人见过她。”
炎妃然没有说话,眸光看向拓跋蔺,想到他与自己相处几次就能认出自己,可为何见到和自己以前一模一样的身体,便肯定不是她,却又把她带回府呢?
拓跋蔺伸手将她拥入怀里,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道:“我让她蒙着面纱,安置在倚兰阁,就是不想你多想,她长得与你以前那么像,说不定与炎家有一定的关系,更怕的是有人利用这一点来对付我。”
“你已经将她带回府中,若有人知道府里藏着一个与朝廷钦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保不会被告发你窝藏罪犯,那是条极大的罪呀。”
说到这里,炎妃然突然想起苗秋桐来,抬起看望着他道:“对了,你知道吗?苗秋桐见了杨清韵,她以前见过我模样,只是不知道她从何知道你对……对炎妃然的感情,我怕她会对你不利。”她不好意思直接说他对自己的感情,就用第三者的语气,把自己改为炎妃然。
拓跋蔺握住她的手,心里有一丝欣慰,昨晚看到她平静的离开,原以为今晚回来必会面对一连串的审问,然而没有,她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冷静。
“这件事情我会查,你不用担心她对我不利。”拓跋蔺低沉的开口,声音顿了下,眸光深邃的望着她,“现在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告诉你。”
“什么?”她没抬头,似乎没什么比苗秋桐如何知道拓跋蔺对她的感情并隐藏在苗秋桐背后那个人对拓跋蔺不利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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