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在人间仙境黄山之中,有一座小小的庙,这个庙里住着一个快要得道成仙的老和尚,老和尚上通天界下知鬼神,乃高人中的高人。
而现在就在这坐小庙里,盘坐了三个人,一个骨道仙风的老和尚,一个英俊的男人,一个清秀的女人,那男人满脸愁容,虽然面容英俊却无一丝阳刚之气,神情中带有一丝忸怩。而那个清秀的短发女人,虽不貌美,却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贵族气质。
老和尚打量了他们一眼,淡问:“两位施主因何而来?”
“大师,不知大师可相信灵魂互换之说?”女人冷冷的眼神中带着认真。
老和尚高深莫测的点点头道:“自然相信。”
“大师,你要帮帮我们啊!”男人一脸苦相的叫:“我再也受不了了!”
老和尚,抬眼认真的看了看他们两个,宽慰的点头笑笑:“无妨,无妨,施主莫急,你切将前因后果慢慢说来。”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男子,眼神一暗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三十三层的写字楼里,应眏儿正飞快地在电脑上敲着键盘,桌上放着的快餐饭盒还装在塑料袋里没来得及打开,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一嘴樱桃味的唇膏味冲刺着舌尖的味蕾,恶,难吃,她呸了两下,手指没有停顿地继续敲着键盘。
一个多小时后,她停了下来,将打好的文件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没看出错误。又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错误。按了下打印键,激光打印机嗡嗡作响,没一会儿十几张纸从另外一头传了出来,眏儿一张张地将它们理好,装在一个墨绿色的文件夹里,最后又检查了一遍。转头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了,瞟了一眼桌上还没开动的饭盒,打了一个嗝,饿嗝,眼里都是泪水,万恶的资本家!
眏儿站起身来,理了理有些乱的长发,将西装裙顺了顺,拿起刚打好的文件,走近办公室的里屋,里屋的实木门上的水晶的门牌上写着‘总经理室'。眏儿深吸了一口气,轻扣三声门。
过了一会里面传出低沉的男声:“进来。”
眏儿打开门,笔直地走进去,低着眼睛不敢看里面的埋头工作的男人,当她走到桌边的时候,拿出打了一上午的文件说:“潘总,这是您要的文件,请过目。”
“放这吧。”男人眼也没抬,淡淡的应了一声。
“是。”放下,转身,走人。
“等下。”
“是。”眏儿转身回望,眼神正好和他对了一个正着,男人有着一张英俊非凡的脸,他冷凝的双眸平静的望着眏儿,神情淡漠而孤傲,他的眼神让人总是忍不住逃离他的视线,眏儿狼狈地转开视线:“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男人冷冷地盯着自己的秘书说:“昨天的会议记录你还没给我。”
“啊!是,我马上拿给您。”应眏儿慌忙点头,该死,她还没打出来呢。
“还有明天要和成华公司签订的合同。”
“是,是,马上就拿给您。”应眏儿额头慢慢地出汗,她也还没来得及打啊。
男人歪了一下头,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有些不悦:“应秘书在工作上要多用点心才好。”
“是。”眏儿有些泄气地答应。
男人挥了挥手,又埋头在一堆文件中。眏儿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后,做了一个痛苦万分的表情:用点心!还要怎么用心啊!我一个心全进去了,哎,这是什么工作嘛!从早上一来一直到下班,一天的工作总是做不完,每天加班到九十点,还是做不完,今天做了一个早上的工作还是昨天的工作。今天的工作还没做,晚上肯定又要加班,天!混不下去了,为什么辉姐要去生小孩,生小孩关我什么事啊,为什么我要暂代她的位置当什么总经理秘书啊!
眏儿郁闷的坐回位置上,打开盒饭扒了两口,早就冷透的饭菜硬梆梆的,难吃得紧。眏儿吃了两口,实在是受不了,捧着饭盒走出办公室跑到开水间,用开水把饭菜烫了烫,又将开水倒了,再倒一饭盒的开水进去,把饭菜拌在一起,乌拉乌拉地扒了两口。恩!好难吃!
“现在才吃饭吗?”
“啊。”眏儿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温雅俊秀的男人站在她身后 ,一脸笑意地望着她,眏儿使劲吞了吞嘴巴里的饭,用手挡着嘴巴叫:“秦经理。”
秦御点点头,越过眏儿,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从口袋摸了一包咖啡出来,慢悠悠地泡起来:“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吗?”
眏儿苦笑了下,点点头:“恩,还好。”
秦御看着一脸泄气的眏儿好笑的道:“在潘总手下干事,可不能像在我手下一样马虎啊。”
“我哪有马虎?”眏儿不服气地嘟嘟嘴。真是的,以前在秦经理手下当秘书的时候多清闲啊,从来不用加班,秦经理对手下又好,总是笑得很温柔很亲切,哪像潘总,老是一幅瞧不起人的样子。
秦御低头看她,温文一笑:“没有就好,好好干啊。”
“恩。”眏儿看着他的笑容,脸红红的。
秦御看着眏儿,几天不见,自己手下的小秘书憔悴了不少,即使上了淡妆也能看出她眼底的黑眼圈,他笑了笑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盒木糖醇口香糖:“来,这个给你。”
“哎?”眏儿有些愣愣地接过。
“工作太累的时候就吃一颗吧。”
“谢谢。”
秦御嗤笑道:“谢什么。”说完端起咖啡杯走出开水间。
眏儿迷迷地看着他的背影,握紧手中的木糖醇,开心地笑笑。然后,又开始低头扒饭,恩?为啥饭忽然变得好吃了呢?呵呵!
眏儿吃完饭又回到位置上开始工作,这一埋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天早已黑了,再看一眼电脑上的时间,晚上十一点半!
天,太可怕了吧!时间如流水,这话真是名言啊名言!眏儿慌忙收拾东西往办公室外面走,当她来到电梯口按电梯的时候,才发现,电梯停了!好像记得谁说过,写字楼过了十一点电梯就关闭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没电梯难道她要爬下去吗?从三十三楼爬下去?
“喂!开门啦!开电梯让我坐啦!”眏儿简直都要哭了,她的使劲敲着电梯门,当然电梯一点反应也没有。
“啊啊啊啊!”眏儿发泄地大叫一声,转身走进安全楼梯间,里面黑呼呼的,一点亮光也没有,阶梯一层层的下去,简直就像没有尽头一样。
眏儿探头看了一眼,不会吧,连灯都没有?为什么感觉这么恐怖?很像恐怖片里的桥段啊……
“啊啊!要疯了!”眏儿使劲的抓了抓头发,一要牙一跺脚:“拼了!”鼓起勇气,埋头往下冲,一边冲一边壮胆啊啊的叫着,也因为她的叫声,楼梯间里的感应灯全亮了,她一路光明地往下冲,当她冲到16楼的时候再也没力气叫了,只能用手拍着栏杆把灯弄亮,当她艰难地下到10楼的时候,心里的怒火委屈蹭蹭的往外冒啊!
眏儿嘴里开始碎碎念吧:“都怪潘尔君!都是他布置这么多任务给我!害我晚饭没的吃!电梯没的坐!我这么辛苦到底为了谁啊?有加班费吗?有吗?没有!唔——唔——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死潘尔君,臭潘尔君……”
她靠着强大的怨念终于到达了1楼,当她气喘吁吁打开楼梯间门,又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该死的潘尔君!”
门一开,只见门外不远处站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这男人不是潘尔君又是谁呢?
“潘总……?”眏儿声音抖抖地叫。天啊!他为什么会在这?
潘尔君转过身,用冷冽的眼神瞪着她:“你刚才在骂谁?”
“没有啊……您听错了吧?”眏儿摇头,使劲摇头,看着潘尔君一脸不信的样子,眏儿慌忙干笑道:“哈哈,潘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刚下班。”
“哦。”眏儿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愣住问:“那您是怎么下来的?”
潘尔君冷冷的眼神因为她这个问题忽然闪过一丝笑意,他慢悠悠地回答:“当然是坐电梯啊。”
“电梯?可是……可是电梯不是停了吗?”眏儿瞪大眼睛问,这家伙不会是耍特权吧!
“11点以后写字楼的电梯停运,这是没错。”潘尔君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累得不成样子,连高跟鞋都脱掉拎在手里的眏儿继续说:“不过,5号电梯除外。”
“……啊。”眏儿咬唇,我靠!原来还有这一说?
“其实,刚才在楼上的时候我准备告诉你的,可惜你跑得太快了!我来不及说。”说完这句话,潘尔君越过应眏儿,走进楼梯间,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眏儿瞪着他的背影,心想:可恶,他是来不及说,还是故意不说的?
当眏儿穿好鞋子,走出了写字楼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什么行人了,路灯将整个城市照出一种昏黄的明亮,一种让人觉得特别清冷的明亮。
这个时间公交车是想也不用想了,看来今天晚上又要破费了,唔唔,一天才赚多少钱啊?晚上打的就要十五块!
深夜的寒风好像特别刮人,眏儿紧了紧围巾,一边跺着脚一边站在路口等着出租车,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眏儿打开手机一看,是好友王琦琳发来的短信,短信里写道:“亲爱的!祝你08年的最后十分钟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啊!今天是2008年的最后一天了啊!多灾多难,大喜大悲的2008终于过去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年了!好!新的一年要努力工作啊!加油!眏儿振奋了下心情后,又想道:该死的,又老了一岁!
再过十分钟,她就二十四了。
寒风虐过,将眏儿的长发吹起,冷的她打了一个哆嗦,一束车灯打了过来,眏儿眯着眼睛看过去,只见一辆白色的宝马缓缓开来。眏儿眯着眼睛看着,开着宝马的王子啊!要是能在我身边停下多好。
宝马车刷的一下从眏儿身边开过,眏儿的美梦只持续了一秒秒就破碎了!哎——就知道不可能。
就在这时候,宝马车又倒了回来,耍我呢!眏儿又振奋了起来,迅速将围在脸上的围巾拽了下来,活动了下被动的僵硬的脸,车窗降了下来,眏儿看清里面的男人后,又蔫了,果然耍我呢!
“带你一程。”潘尔君淡淡地丢下一句话。
“不用了,潘总,太麻烦你了!”眏儿慌忙摆手,汗,这个冰王子我可不要!
“上车。”瞪。
“是。”眏儿动作麻利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唔唔,潘总眼睛一瞪好恐怖哦!简直要吧人冻起来了。
车子平缓地开着,清冷的夜空,月亮圆的吓人,离月亮不远的一颗星星忽然发出一道紫色十字光芒,只一瞬间又暗了下去。
“嘭”的一声,拐弯处,那辆白色的拉风宝马,被迎面开来的大卡车撞得飞了出去。
命运的齿轮就此转动……
应眏儿觉得头快要裂开来了,她使劲地皱眉,痛苦的呻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痛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当车子翻掉的那一瞬间,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一般的疼痛简直让她死了过去,现在她真后悔,当时真不应该搭潘尔君的车的!那怕自己走回家都比搭他的车好啊!没想到她应眏儿第一次坐宝马却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难道她真的没有富贵命吗?
头部的疼痛让她从昏迷中醒来,她皱着眉,慢慢睁开眼睛,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明晃晃地照着她的眼睛,她被光线刺得撇过头,慢慢睁开,隔壁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背对着她让她看不清楚脸,眏儿转了转头打量了圈四周,看来这里是医院的病房,窗户外面雾蒙蒙的一片,看样子才凌晨五六点的样子,眏儿吐了一口气,真是大难不死啊!不知道潘尔君怎么样了?
眏儿转过头四处找寻潘尔君的身影,可是病房里除了隔壁的那个女人外,谁也没有。就在这时候,隔壁床的女人正好一个翻身,和她面对面。眏儿看清那女人的相貌后,愣住了!那是一张只称得上是清秀的脸,脸上还有些擦伤,即使这样眏儿也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照了二十多年的脸!难道对面是一面镜子?眏儿吃力地举起右手挥了挥,对面的人没动,她又挥了挥右手还是没动!
天!难道是真人,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该不会是我从小失散的双胞胎妹妹吧!眏儿正想着,那个女人慢慢地睁开眼睛,女人清秀的脸因为她的那双大眼睛,瞬间变的漂亮了些,女人怔怔地看着眏儿,眏儿舔舔嘴唇,礼貌地笑笑:“嗨,你好……”奇怪,嗓子怎么这么沙哑啊,声音听上去也很低沉,像是男人的声音。眏儿咳了两下,清清嗓子,她望向看着她动也不动的女人说:“我们长得很像哈。”
晕!声音还是那么的沙哑低沉,怎么回事啊?眏儿抬手捏了捏喉咙,又咳了两下,想把声音变回来,她转头望着女人笑道:“我叫应眏儿,你呢?”
女人盯着应眏儿看了三十秒,然后慢慢的抬起手放在眼前看,她的手有些颤抖,纤细白嫩的小手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美丽,右手中指上的银色指环正闪闪发光。
咦,她手上的指环,自己貌似也有一个。眏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手上空空如也,自己带了六年的银色指环不见了。
女人,将手盖在脸上,死死地闭了一下眼,再张开的时候,刚醒来时那错愕的表情消失无踪,冰冷的脸上换上了一种复杂的表情,有不信,有震惊,还有些惶恐和慌张。
“你……怎么了?”眏儿忍不住问。
女人转头,深深地望着她说:“我是潘尔君。”
“啊?潘尔君?我有一个上司也叫潘尔君哦。”眏儿愣愣地接口。
女人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骂:“白痴。”
“你干嘛骂我?”
“看看你自己的身体。”
“有什么好看的?”眏儿抬手一看,好大好长的一双手!一双男人的手!
“怎么回事?”眏儿吓得使劲用手摸自己的□,□上平平的一片,她哭丧着脸对着潘尔君问:“啊!我的……我的□呢?”
潘尔君嫌弃地看她一眼,他要怎么回答?难道说:她的□在他身上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眏儿急得坐了起来,瞪大眼睛问。
潘尔君也坐了起来,歪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俩的身体互换了。”
“不会吧……”
潘尔君点头。
“我不相信……”眏儿胡乱地摸着自己的上身,可是她怎么摸却都是男人的身体,而且是一个很健壮高大的男人身体。
潘尔君皱眉,烦躁地看着一直在揩他油的女人,最后终于忍不住道:“别再摸了。”
眏儿使劲地摇头:“我不信,我不相信啦!怎么可能会变这样?我变成男人了吗?我真的变成男人了吗?那男人的那个……那个我也有?”眏儿说到这顿了下,眼神往下往下一直往下,难道我有……想到这,她的手就忍不住偷偷往下往下再往下。
“你要是敢摸,你就死定了!”冰冷的声音,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表情,眏儿转头看着自己的脸,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的脸也放射出这么冰冷的气质与压迫感!
眏儿的手停在半空中,红着脸尴尬地收回来狡辩:“什么……什么!我没有……没有要摸啊。”即使潘尔君的模样变了,可是他的气场没变,那种让人不由自主臣服他,害怕他的冰冷眼神完全没变。
两人相对无语 ,全都在被变身这个事情震撼得无法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眏儿才呐呐地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潘尔君闭上眼睛道:“顺其自然。”对于这种灵异事件,即使是从小就能把事事都掌握在手中的潘尔君也不知如何是好!他觉得,既然老天爷要耍他,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耍个够。
“啊?”眏儿一脸纳闷地样子望他。
潘尔君瞪着她道:“你再敢用我的脸露出这种白痴的表情试试。”
“哦……”委屈地瞥他。
“这种表情也不许!”
“那……那我要怎么办?”无辜地瞅他。
“该死!反正你不要露出任何表情就是了!”潘尔君的冰冷面瘫脸终于抓狂了,他真的无法忍受自己英俊的有着贵族气质的脸被应眏儿这个女人用这种白痴的表情糟蹋!
应眏儿可怜兮兮地嘟了下嘴,心里道,他自己面瘫,还不许别人有表情,什么世道嘛!我还没嫌弃他呢!
天呐——这样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2009年的第一天早上,眏儿直直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觉得,她人生最大的挑战来临了!是的!她想小便!眏儿偷偷憋了一眼潘尔君,只见有着她的身体容貌的潘尔君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眏儿憋得难受地翻了一个身,使劲地夹紧双腿,都说世界上有两件事情是憋不住的,一种事情很高尚却不时常发生,一种事情很低俗却天天经历,没错,那就是爱和小便。唔——忍不下去了!眏儿猛地翻身坐起转头对潘尔君道:“喂。我……我想上厕所。”
潘尔君慢慢地睁开眼睛淡漠地看着她。
眏儿被他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头说:“我真的想上嘛。”
“忍着。”酷酷地丢下两个字后,潘尔君转过脸不看她。
“我忍不了了!”眏儿捶着床道:“难道我们的身体一天不换回来我还一天不尿尿了?”
潘尔君背着身体不睬她。
眏儿瞪着他:“你是男人哎,被看一下有什么关系啊!我才不管你呐,我就要去,我才不想身体没换回来前就被尿憋死呢!”
眏儿说完就下床,穿上拖鞋,往门外走。潘尔君转身看她一眼,居然也坐起来下床穿拖鞋跟在她后面走出病房。
眏儿转身问:“你干什么?”
潘尔君一边走一边很淡定地回答:“和你一样。”
“什么?”眏儿停下脚步,和我一样?我去上厕所,那么他也是?想到这眏儿的脸刷的一下红果果的,她一把拉住已经走到厕所门口的潘尔君道:“等一下。”
潘尔君疑惑地抬头望她。
眏儿咬牙笑道:“呵呵……我们,还是还是憋着好了。”
潘尔君看着眏儿,冷酷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甩开应眏儿的手道:“我不要。”
眏儿拉住潘尔君,简直快哭出来,如果他要去上厕所,自己岂不是要被他看光光?一想到这,眏儿就受不了的叫:“别这样啊——我们憋着吧,啊?憋吧!”
“不要。”潘儿君摇头拒绝。
眏儿死死地抓住潘尔君道:“要不,要不我帮你,你帮我好了!”
潘尔君摇摇头道:“真受不了你。”
“好吧,好吧?”眏儿双手合十,一脸哀求的表情。
潘尔君瞪着她道:“不是和你说过别露出那种白痴表情吗?”
“哦。”眏儿摆正面孔,用眼神期盼地望着潘尔君。
潘尔君不屑地瞥过目光,为什么即使她的脸上没表情,看着还是这么的白痴?
在眏儿的强烈建议下,潘尔君妥协了,因为医院的女厕所有人,所以两个人一起进了男厕所,医院的男厕所一边是没有隔间的小便池,一边是有门的隔间厕所。眏儿和潘尔君选了厕所里面的隔间进去,眏儿转身关上门回头望着潘尔君道:“开始了哦。”
潘尔君不确定的问:“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眏儿反问:“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潘尔君默然,眏儿上前准备帮潘尔君脱裤子,小小的隔间里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忽然暧昧起来,眏儿舔舔嘴唇,使劲压抑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狂跳的心,该死,自己脱自己裤子有什么好脸红的!
眏儿颤颤地伸手:“我脱了哦。”
潘尔君伸手抓住眏儿的手:“还是算了吧。”
“哎呀!我来脱啦!”
“我说算了!”
“没事的啦。”
“我说算了!放开我!”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争争吵吵之时,隔间的门被拉开了,一个男人站在门外,用带着怒气的语气问:“你们在干什么?”
眏儿回头一看,不敢相信的叫:“秦经理?”
秦御的脸上失去了平日里温和亲切的微笑,他用威严的目光望着眏儿道:“潘总,应秘书似乎不太愿意,你可以放开她吗?”
啊?什么?眏儿回过神来一看,自己正将潘尔君压在墙壁上,两只魔爪正扒他的裤子,而潘尔君正满眼怒气地看着她。这个……这个……这幅画面在外人眼里怎么看都像是一幅强jian未遂的样子啊!天,这个误会有些大啊!
潘尔君一把推开眏儿,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眏儿尴尬地甩甩手,望着秦御哈哈笑道:“秦经理,这件事……是误会啊。”
秦御微笑地望着他眼前的男人:“潘总既然说是误会,那当然就是误会,我想,这样的误会下次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
眏儿苦笑地耸肩。当然不会发生啦!以后,自己的尿自己解决吧!看就看,反正他看我我看他,我也不吃亏!想开点吧!可是——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等眏儿再回到病房,潘尔君已经回来了,只见他坐在病床上随手翻着杂志,秦御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床头柜上放着娇艳的鲜花和新鲜的水果。
秦御笑着打开水果篮的包装,拿出一颗苹果轻声问潘尔君:“吃苹果吗?”
潘尔君头也不抬的拒绝:“不吃。”
秦御也不恼,将苹果放回篮子里奇怪的问:“你不是很喜欢吃苹果吗?”
潘尔君翻了翻书,冷冷的道:“现在不喜欢了。”
应眏儿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该死的潘尔君,他那是什么态度啊?秦经理给他苹果吃,他应该马上感恩戴德地接过去啊!连皮都不要剩地把他吃光啊!
秦御笑的温柔:“那你现在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啊。”
眏儿一听开心了,秦经理人真好,可恶!要是自己现在在身体里的话一定很开心地告诉他,她想吃果冻和牛肉干!
可是那个该死的潘尔君居然只是抬头望了一眼秦御,用那张讨人厌的冰山脸说:“不用了,我现在想休息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赶快滚吧!
眏儿听了这话气得在病床上滚来滚去,抓心挠肝地压抑住自己想跳起来掐死潘尔君的欲望。
秦御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应眏儿会这么冷淡,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小秘书每次和他说话总是红着脸,只要自己稍稍对她示好她就会开心的蹦来跳去的,所以他一直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丫头,总是忍不住想照顾她,他一听说她出了车祸,马上就来看她。可是……她居然用这样的态度对他?秦御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睛,他有些不弄不清楚,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淡淡的酸意和微微的疼痛感。
他慢慢站了起来,对着床上的潘尔君涩涩一笑:“那你……好好休息吧。”
潘尔君眼皮都没动一下地嗯了一声,秦御转身,对着眏儿有礼地点了一个头:“潘总,那么我先回去了,祝您早日康复。”
眏儿点头,眼神一直跟着秦御,她望着秦御温文的侧脸,挺拔的背影,优雅的走姿,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完美!这么完美的秦经理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一眼,可是,可是这个潘尔君居然摆个臭脸给他看!
当秦御走出病房,带上房门的那一刹那,眏儿一跃而起,跳到潘尔君面前指着他的脸道:“喂!你怎么能这样对秦经理呢?连个笑脸也不给,你怎么能这样呢!”
潘尔君继续翻着手里的杂志,对爆发的眏儿瞟都不瞟一眼,眏儿气的冲上前去将他手里的杂志夺过,仍到一边,气呼呼的瞪着他吼:“他要是因为这样讨厌我怎么办呐?”
潘尔君优雅地抬头,眨了一下眼慢悠悠地问:“你喜欢他?”
眏儿听他这么一说,脸刷的一下红了,支支吾吾地嘟嚷:“什么什么什么喜欢啊?”
潘尔君对着眏儿勾勾手指,眏儿弯下身来靠近他:“干嘛?”
潘尔君歪头看着满脸通红的眏儿说:“不许用我的脸对男人露出那种表情。”
眏儿问:“什么表情啊?”
潘尔君抬手,使劲地在眏儿额头上弹了一下道:“迷恋。”
眏儿吃痛猛的后退一步,捂着额头揉着:“迷……迷恋。我哪有?哪有啊!”
潘尔君嗤笑道:“满脸都是!”
眏儿慌忙捂住脸使劲揉着,红着脸:“你胡说。”
潘尔君不睬她,转身从秦御送的水果篮里挑了一个橘子出来吃。
眏儿瞪他一眼,那个是送给她的耶,他凭什么吃!不过可惜啊,她也只敢在心里抗议下。
眏儿走到水果篮前,拿起秦御刚才递给潘尔君的那个苹果,红红的苹果是她最喜欢吃的水果了。她慢慢地走到窗户边,探着头望楼下望,可惜望了半天也没看见秦御的影子,眏儿有些失望地退了回来,她转身望着潘尔君问:“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
潘尔君的手上又换了一份不知道哪里来的财经报纸,正认真地看着。眏儿看他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苹果,眼圈有些红红的,她小声地问:“会不会换不回来了?”
潘尔君抬眼,静默了一会,还是没搭理她。
眏儿又问:“你怕不怕换不回来了?”
眏儿望向窗外,一阵寒风掠过,高大的梧桐树上的最后几片叶子也慢慢地飘落了下来。她望着手里的苹果,低声说:“我很怕。”眏儿说完这句话,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唰唰的就要往下掉。
“你敢哭出来试试!”一直没说话的潘尔君忽然抬头瞪她,冰冷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眏儿被他一瞪,眼泪在眼眶里来来回回地打转就是不敢掉出来,晕,为什么自己这么怕他?这么听他话?眏儿自己都鄙视自己。
潘尔君低头翻了一页报纸,一边随便地扫着报纸上的字一边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想办法换回我的身体的。所以……”说到这里,潘尔君抬头很认真地看着眏儿说:“你只要跟着我就好。懂了吗?”
眏儿愣愣地看着他点头,潘尔君又低下头去看报纸,眏儿看着这样的潘尔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他很靠得住。有他在自己应该不用担心什么了吧。
两人又在医院住院观察了一天, 医生宣布他们俩身体完全没有问题,交了住院费就可以回家了。中年医生推推眼镜说:“你们运气太好了,在那么大的撞击之下就受了一点擦伤。你们俩今年肯定要发大财啊!”
依稀!眏儿鄙视了一眼医生,心想:福?福屁,身体上是没什么大伤啊,可是灵魂就伤大发了,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得到了我的身体却得不到我的灵魂!瞧瞧,这句话说得多好,说出了重点,灵魂和身体分开了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可是不是完整的人了是什么?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啊。
交过住院费以后,两人一起走出医院,潘尔君的宝马在08年的最后一天随着08年一起去了。眏儿忍不住又感叹到——真是多灾多难的08啊!
“现在怎么办?”眏儿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的车流问:“我是不是应该回你家啊?”
潘尔君问:“回我家干嘛?”
眏儿说:“装成你啊,不然你要这个样子回家吗?”
潘尔君摇摇头说:“不用,我一个人住,你呢?”
“我啊,我和两个室友一起住。”眏儿大学毕业以后就留在宁波工作,和两个女孩一起在离市区不远的地方合租了房子,她的老家在安徽,一年难得回去一次。
潘尔君皱眉想了一会说:“收拾收拾东西,过来跟我住。”
“啊?跟你住?”
“要不然怎么办?难道你要我回去和你两个室友住?还是你带着我的身体回去住?”潘尔君瞪她:“还有,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漏出这种白痴表情!”
眏儿不服气地嘀咕:“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面瘫脸。”
潘尔君危险地眯着眼:“你说什么?”
“没有啊。”眏儿使劲摇头,打哈哈地道:“我说……这里的出租车好难打哦。呵呵!”
“很难打吗?”潘尔君伸伸手,一辆绿色的出租车缓缓的停在他们面前。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转头看着车外干笑着的应眏儿道:“别再站在那里傻笑了,上车。”
“哦。”眏儿立刻钻进车里,潘尔君报了一个小区的名字,出租车司机熟练的发动车子向目的地开去。
眏儿坐在车子上想了想总觉得手里少了什么:“啊!对了,我手机呢?”
潘尔君摸了下上衣口袋,掏出一款红色的国产手机出来,递给她,眏儿打开手机一看,手机早就关机了,连屏幕都碎了。
“完了。手机坏了。怪不得两天都没有电话呢。”眏儿心疼的摆弄着手机,这个手机她用了三年了呢,从大三就开始用了,虽然是国产的,但是功能特别强大,而且怎么摔都摔不坏,这么好的机子,现在离我而去了:“呜呜——好心疼!”
“喂!你非要为这台破手机露出这样伤心的表情嘛?”潘尔君受不了的看她,自己的脸在两天之内哭过三次,笑过八次,白痴过无数次!这些两天的表情比他一辈子的表情还多!这种视觉冲击已经让他快有些承受不住了!
眏儿心疼地摸着手机壳道:“你懂什么,这是陪了我3年的手机唉,用最新款的和我换我都不要!”
眏儿有严重的恋物癖,只要是她用过的东西她就舍不得丢,记得她去年,花了三千多买了一台数码相机,可惜没用2个星期就挂了,眏儿拿回店里修,店家给了眏儿一个代用机,等她的机子修好了再来换,这代用机和眏儿那款机子简直就是不能比啊,可是两个月后,店家打电话叫眏儿拿代用机去换新机的时候眏儿不干了!她和代用机有感情了,不想要新机了,就要代用机!于是这败家子用三千多人民币买了一款二手的原价两千的数码相机!
潘尔君随口嘲讽她:“你还真痴情啊。”
眏儿脸刷的一下红了:“什么跟什么啊。”
潘尔君闭上眼不想再看她,很好很强大,自己的脸还会脸红!
眏儿掏出潘尔君他的手机说:“你的手机借我一下,我看看我有没有电话。”
潘尔君没说话,眏儿就认为他默许了,眏儿把他的手机关机,卡下掉,换上自己的卡,开机,然后才发现他的手机是可以Сhā双卡的,又关机,又把他的卡也Сhā了进去,再开机。
开机没一下,手机就不停的震动起来,一下收到十几条短信,其中一半是新年祝福短信,还有一半是室友王琦琳发的,王琦琳是眏儿的大学室友,两个人好的和亲姐妹一样,大学毕业后两人都留在了宁波工作,就租了房子一起住。
短信内容是这样子的:亲爱哒,今年你本命年,我给你买了一套粉性感的红内衣辟辟邪,你平时就霉的和鬼上身一样,本命年不穿红内衣的话,小心过不了这个坎!我给你买的是按摩□哦!哇卡卡卡,快回来穿给我看看!
下一条:你死那里去了!还不回来。
再下一条:日!大过年的,你去ρo处了吗?收到短信给我电话。
再再下一条:你再不回来,我发火了。
再再再下一条:妈的,是死是活吱一声。
最后一条:……宝贝,快回来吧~。
眏儿一开始看的时候还是满脸笑容,越看到后面越是感动,自己一个人孤身在外面飘着,就是因为有这些个朋友才不觉得城市冰冷寂寞。其实有的时候友谊真的是很伟大很温暖的。
眏儿按到回复键:“亲爱嗒,我马上就回家。”
冬天的城市,没有一点景色可言,眏儿讨厌过冬天,她很怕冷,一到冬天她就穿得很臃肿,饭量会变的很大,会发胖,皮肤会变的干燥,脸上经常冒出小豆豆,对于她来说,冬天,是四季中最多余的季节。
眏儿和潘尔君一起下了出租车,一阵寒风吹过,眏儿冷得缩了缩脖子,对着手哈了一口气,她转头看了一眼好像一点也不冷的潘尔君说:“一会你上去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被琳琳和楚寒看穿了。”
潘尔君淡淡地道:“知道。”
眏儿对着他干笑了一下,他真的知道吗?你看他那张脸冷的,就像是来要债一样。刚才在出租车上和他商量了好半天,他才同意先来她住的地方拿东西,其实说商量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说话,他只是偶尔皱皱每天,最后点了个头同意而已,真是没见过比他更会装酷的人哎,搞的出租车司机用奇怪的眼神看她,那眼神里貌似带着一丝诧异和鄙视。也是,哪有长的这么帅的男人对着一个平凡的女人低声下气的?除非他是吃女人软饭的。
眏儿叹了一口气,带头走在前面,她租的小区地段不是很好,眏儿每天早上都要坐将近一个小时公交才等到公司,不过也因为这样房租便宜一些,而且小区清静优雅,保安措施也不错,她在这里已经住了一年多了。
两人一起上了六楼,眏儿站在房门口,对着潘尔君道:“记住哦!里面的长头发的女生叫琳琳,短发女生叫楚寒。琳琳话多,楚寒话少,两个一个好动一个好静,她们……”
潘尔君挥了下手打断眏儿的介绍:“行了,我会看着办的,你别紧张。”
眏儿拍拍胸口:“我能不紧张吗?对了,你先笑一下我看看。”
“笑?”
“就是这样。”眏儿示范了一个傻傻的笑容。
潘尔君睬都没睬她,面无表情的转身拿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门刚打开,就听见客厅里琳琳的咋呼声:“哟,你还知道回来啊?说,去哪里了?”
潘尔君眨了下眼,看着客厅里正做着海藻面膜的两个女孩,长发女孩穿着卡通的熊猫睡衣,整个人窝在客厅的大沙发里看电视,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大,里面正放着购物广告。短发女孩穿着卡通的机器猫棉睡衣正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上上网。
“喂!问你话呢!”琳琳一幅晚娘脸,配上她脸上的海藻面膜,更是恐怖的和女鬼一样,别说眏儿,就连潘尔君都吓的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出车祸了。”眏儿赶快帮潘尔君答道。
琳琳这时才注意到变成潘尔君的眏儿,只一秒就看了个通透:穿名牌,带名表,英俊高大,气度不凡,难得一见的极品男人,她愣了一下,然后转头问变成眏儿的潘尔君:“新交的男朋友?”
潘尔君摇头,一脸不肖,怎么可能。
“确定?”
潘尔君点头。
只见琳琳得到这个答案之后,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唰’的一下冲进了房间,只听里面发稀里哗啦的声音,再出来的时候,已经俨然变身成了一个性感美女,只见她甩了下美丽的大波浪长发,风情万种的朝眏儿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笑着放电,使劲放电,她轻轻抬起芊芊玉手,用如黄鹂一般清脆娇弱的声音说:“嗨,你好。我是王琪琳。”
此声一出,就连从头到尾一直用心盯着电脑屏幕的楚寒也抬起眼,看了眼琳琳,和眏儿一起做了一个叹气的表情!又泡帅哥,这丫头,只要看见美男就上去泡,她不但泡,她还有三个凡是!
凡是姐妹的帅哥不泡;
凡是GAY的帅哥不泡;
凡是结婚的帅哥不泡。
眏儿在心里做了一个无力的表情,昔日(的)最好最好的朋友对着自己放电,对着你进行视觉□,思想意淫,一幅我要泡你,我很想泡你的样子,你会是什么感觉?别人她是不知道,但是眏儿现在只觉得无力,抬起自己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面无表情的道:“潘尔君。”
“呵呵呵呵,很高兴认识你。”琳琳使劲地握着她的手,娇笑着靠上前去,准备揩油,眏儿迅速转身让开,对着潘尔君说:“眏儿,你不是要去收拾东西的吗?你的房间是那个吗?”说完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潘尔君了然地点了点头,走进房间,眏儿随后跟上并且迅速关上房门,阻止琳琳追进来。眏儿的房间不大,只有三四十平米,房间里的东西不多,一张床,两个衣柜,一个桌子,床上放几个玩偶,靠着窗台的座子上放着一台联想笔记本,和两盆小仙人掌。
眏儿只收拾了一些冬天的衣物和一些零碎的东西放在旅行箱里,然后带上笔记本电脑就行了。眏儿望着坐在椅子上等她的潘尔君说:“好了,我没什么东西要带的,你等下出去要和她们好好说,就说我是有工作上的事要和你一起完成才和你住一起的,知道吧?”
潘尔君无所谓的点头。
眏儿抱怨:“喂,你别总是惜字如金,好不好?你现在是我耶,拜托你演得像一点好不好?好歹要笑一笑嘛。”
潘尔君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着衣柜前的镜子照着自己的脸,镜子里的女孩有一张很清秀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记得以前这张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可是现在却一脸严肃的样子。
其实他不是不会笑,他只是觉得没什么事情值得去笑的。
眏儿拎着行李和潘尔君一起出去,潘尔君简要说了一下自己要搬出去住一阵子,等公司的事情忙完就会回来。
琳琳一脸不相信的目光使劲在她们俩身上来回扫射着,怎么看怎么就觉得这两个人不会这么简单,楚寒还是认真地看着她的电脑,貌似网络以外的事和她无关。
眏儿拎着大大的行李箱走出去,她觉得自己的力气比以前大多了,拎这么大一个行李箱一点也不觉得吃力,当电梯下来的时候,潘尔君跟了上来,丢给眏儿一包东西:“你朋友给你的。”
“哦。”眏儿放下行李箱,拿出来一看,一套大红色的xing感nei衣。
眏儿看了一眼xing感nei衣,撇过眼看了看目不斜视盯着电梯门的潘尔君,她的眼珠转了转,忽然坏笑着说:“今天晚上,你记得穿上啊,今年我本命年,要穿红nei衣的。”
潘尔君狠狠地瞪她一眼说:“闭嘴。”他怎么可能穿这种东西。
眏儿一脸诚恳地看他:“我是说真的,真的要穿啊!”
他一脸危险地回望她:“我也是说真的,你再不闭嘴试试。”
眏儿迅速转过脸,一幅我什么也没说的无辜样。
房间里,琳琳一幅无聊的模样看着楚寒:“我觉得,我的三个凡是要改改了。”
楚寒抬眼瞄了她一下,用眼神问:为什么?
琳琳叹气:“凡是帅哥就都是这三个凡是里的,这年头那里有又没有主,又不是GAY,又不是姐妹男友的帅哥啊!”
楚寒想了想点头问:“那你想怎么改?”
琳琳挑眉笑:“当然是改成:凡是帅哥都不能放过,见到一个调戏一个,见到两个调戏一双,这才是我们华丽丽的人生啊!”
楚寒眯眼,淡定的划清界限:“是你,不是我们。”
眏儿跟着潘尔君到他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他住在一个离市区很近的很近的高档住宅小区,十二楼。打开屋子,眏儿提着行李箱走进去,四处望了望,两室两厅的房子,总面积大概100多平米,客厅装潢得很简单低调,家具多是欧式风格,整体看上去高雅又有格调。房间里面很干净,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单身男人住的地方。厨房里设备齐全,锅碗瓢盆都闪闪发亮,就像新的一样。两个房间的门都关着,眏儿转头问:“我住哪间?”
潘尔君憋了她一眼,指了指右边的房间。
眏儿开心地提着东西打开房间一看,米色墙纸,实木地板,家具齐全,落地的玻璃门外是一个小小的阳台,很不错的房间啊,阳光充足,空气清新,真是比自己租的房子好十倍都不止啊。
她开心地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收拾了一下想想不对啊,自己的衣服现在自己穿不了了,应该要拿给潘尔君穿才对啊。
眏儿拖着行李箱往他房间走去:“潘尔君,我的衣服给你。”打他房间的门,只见他正拿着一件棉睡袍,和一条浴巾在手里。
“你……你要干嘛?”眏儿瞪大眼睛指着他手里的浴巾问。
“还用问?当然是洗澡。”潘尔君又在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衬衫准备一会换洗,对于有些洁癖的他来说,在医院躺了三天,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洗澡啦。
“不行,不行。你不能洗。”眏儿堵在门口不让开,开玩笑?洗澡,那自己岂不是被看光光了?
潘尔君抬眼酷酷的抬眼说:“厕所都上过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让开,我要洗澡。”
眏儿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但是,上厕所那只是朦胧的看,洗澡就是仔细的看,这怎么能一样呢?”
潘尔君拿起放在床上的毛巾和衣服,推开眏儿说:“有区别吗?反正迟看早看都是要看光的,你有什么好挣扎的?”
“……”他说的是没错啦,自己和他的身体交换,什么时候换回来还是未知数,总不可能一直不洗澡吧?可是,可是,人家是女孩子,好歹要挣扎一下的吧。
“要不,我帮你,你帮我吧?”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可以想了。
一想到在医院我帮你你帮我的把戏,潘尔君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我看还是算了吧。”说完他打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关上,不一会就传出水洒喷水的声音,使劲地用手捂脸,颓然坐倒,唔唔……被看光了。
整整一个小时后,潘尔君才从浴室里出来,只见他裹着过分宽大的浴袍从眏儿身边走过去,然后丢下一句:“太小了。”
眏儿一听立刻血气上涌,脸涨得鼓鼓的:“你……你……你说什么?”
潘尔君一脸正经地又说了一遍:“太小了。”
眏儿气得使劲闭了下眼睛,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给他免费看了,他还嫌我身材不好?然后冲回房间,拿出毛巾对潘尔君吼:“我也洗澡!”
潘尔君有些奇怪地看她,洗澡就洗澡,为什么忽然生气了?潘尔君也不理她,从衣柜里找出几件颜色比较淡的衣服穿上,他是不会穿眏儿带来的那些旧衣服的。穿好衣服,他又拿起毛巾擦着头发,眏儿的头发很长,一直到腰际,发质也很好,乌黑光滑,和电视里做洗发水广告的模特差不多,他第一次注意到眏儿就是因为她这头长发。
就在头发差不多擦干的时候,眏儿穿着浴袍跑了出来,身上的水没有擦干,湿漉漉的头发上还不停往下滴着水,只见她很严肃地望着他,张口来了一句:“太细了。”
“什么?”他有些迷糊地问。
眏儿学着潘尔君刚才的口气答:“太细了啊。”
潘尔君放下毛巾倒了一杯水喝,他点了点头说:“这两天这栋楼供水有些问题,洗澡的时候,喷洒里的水总是又细又小,我已经找人来修了。”
某人呆问:“哎……你说的是洗澡水小?”
潘尔君眨眼:“不然,你以为我说什么?”
“没……没什么。”某人一边干笑,原来是误会啊,就知道潘总不是会说那种话的人啊!啊哈哈哈哈,误会啊误会。
潘尔君喝了一口水,望着一脸古怪的眏儿忽然灵光一闪,猛的放下杯子低吼:“该死的丫头,你说什么细!”
“没,没,我什么也没说。”眏儿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说:“啊,我饿了,有什么吃的没?”眏儿转身溜进厨房,迅速岔开话题,就怕潘尔君反应过来掐死她。
“没有。”潘尔君没好气的回。
“骗人,明明有鸡蛋和方便面。”眏儿拿出四个鸡蛋和四袋方便面,讨好的望着他笑:“我煮方便面给你吃啊。”
“不用。”潘尔君恨恨的瞪她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眏儿吐了吐舌头,不肖的说:“不吃算,求你哦?”她说是这么说,可是想了想还是煮了两份面,端了一份走到潘尔君房间的时候,敲门道:“潘总,小的把面煮好,请您用膳呐。”
“不吃。”
“不吃算。”眏儿小声嘀咕了下,将面端回自己房间。
她搬过笔记本电脑,开机上线,一边吃面一边上网,现在已经晚上11点多了,QQ上已经没人在线了,不过有一个人是肯定在,眏儿打开和楚寒的对话框,发了一个语音过去,将隐身的她弹了出来。
楚寒发:?
眏儿:烦躁ING。
她现在是不能随便说话,不能随便出门,就怕给人发现破绽,一想到以后要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她就烦躁。
楚寒:摸~怎么了?
眏儿回:没事,就是烦。
她吃了一口面,想了想,还是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她,并不是不相信朋友,而是,有些事情就是说不清楚,也不能说清楚的。
楚寒:更年期?
眏儿:打你哦!
楚寒:你舍得?
眏儿:……
这丫头,真自信,不过她确实舍不得,两个人又聊了一会,眏儿吃完饭关了电脑,睡觉。明天就要上班了。
一想到她从一个小秘书忽然变成潘总了,呵呵,那岂不是全公司的人都得听她的,狐假虎威一下应该会很好玩吧?
眏儿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到客厅有什么动静,只是她懒得起来看。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发现,昨天晚上煮好的方便面没有了,而且连锅都给刷的干干净净的,就像新买的一样。
眏儿指着锅对着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潘尔君说:“没想到你……”
潘尔君打断她:“我怎么了,我家的面我想吃就吃。”
“我说的是锅。”眏儿一脸诧异的看着他说:“咋能刷的这么亮呢?”
潘尔君嘴角抽搐了一下,转身想:为什么他和她的思维是两个空间的呢?真是……真是没有共同语言。
两人梳洗穿戴好以后一起下楼,潘尔君从车库里开出一辆黑色的轿车,眏儿除了宝马、奥迪和大众之外,别的车标一概不认得,车子看上去很高档的样子,眏儿喜吱吱的打开副驾驶坐的车门坐进去。
早上八点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潘尔君熟练的掌握着方向盘,车子在车流里自如的穿梭着,眏儿偷偷看了一眼他,他把自己的头发用一根绳子扎了个高马尾,露出额头,原来显得有些圆的脸一下就瘦长了,本就秀气的五官变的立体起来,上身穿着黑色的大衣,黑白格子围巾随意的绕在脖子上,下身穿小脚牛仔裤,黑色大兵鞋。一身的衣服没什么特点,颜色也不炫丽,而且基本都还是去年买的衣服,可是被他这么一穿,却说不出亮眼。
眏儿郁闷的转过头,为什么自己以前穿不出这种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气质美?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进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潘尔君停稳车子,转身看着她交代: “记住啊……”
“1.不许笑,2不许说话,3不许做多余的表情。对吧?我记住的啦!记得很清楚。你担心我还不如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眏儿甩甩手,打断他。
潘尔君拔出车钥匙说:“不要光知道说。”
“哼,看我的吧。”眏儿臭屁的理了理衣领,不就是装一个冰雕嘛,有什么难的!眏儿刚跨出车门,就见一辆白色的奥迪车开过,车上下来一个斯文俊雅的男人,眏儿立刻激动的小跑过去:“秦经理早。”
“哎……”秦御明显被吓的愣了一下:“潘总早。”
“呵呵呵呵。”眏儿望着他傻笑之。
秦御困惑的看着他,陪着笑脸,他不懂,为什么他们公司有名的冰山总裁潘尔君忽然对自己这么热情起来。
“上班的时间到了,潘总。”一道冰冷的女音唤醒了傻笑中的眏儿。
她立刻收起笑脸,一脸我很严肃的表情说:“上班,上班!”说完带头望电梯走去。
潘尔君眯着眼睛死死的瞪着她的背影,是谁说记住了,记得很清楚的啊?
秦御低头望着潘尔君温笑:“眏儿,身体好了吗?”
“没事。”冷冷的丢下两个字,潘尔君跟着眏儿的脚步进了电梯。
秦御歪歪头奇怪的看着电梯里的两个人,女的面无表情的笔直站着,男的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严肃,却还是透着亲和力。为什么觉得这么诡异呢?
“秦经理,你不坐电梯吗?”眏儿等了半天也没见秦御走过来,忍不住出声叫他。
“哦,坐的。”他答应了一声慌忙走进电梯。
封闭的小空间里,三人带着不同的心思缓缓的往33楼升去。
眏儿一进办公室,就被潘尔君的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瞪着,眏儿东躲西藏了好一会,最后恶人先告状的吼:“你瞪我干什么?你自己做的很好吗?你自己不也是死人脸。怎么了怎么了,我就傻笑了怎么了?”
潘尔君瞪着蛮不讲理的眏儿说:“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什么?”
“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话,我也不会配合你。我是无所谓,被人喜欢或者被人讨厌都可以,可是你呢?”
“你想怎么样?”眏儿怕怕的问。
潘尔君眨了下眼睛道:“不怎么样,回归本性而已。”
“本性?”他的本性,冷漠高傲目中无人,这样的性格是总裁还好,当个小秘书也敢这么嚣张的话,她以后还要不要在公司混啊!
“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眏儿双手合十示弱道:“我会好好扮演你的,你千万不能得罪人啊。”
潘尔君哼笑道:“看心情。”
“你……你……”眏儿指着他的背影想了半天还是没敢骂出来,好吧,他是老大,我忍!我忍还不行!
一个上午眏儿都努力学着潘尔君的样子,拿着公司的公用章,在文件上盖盖盖,一直盖到下班。眏儿鄙视的想,潘尔君的工作真轻松,手下把事情都搞定了,他只要盖个章就好,哼这样的总裁谁不会做啊?
眏儿趁着工作间隙,翘着二郎腿在办公室上网,她在网上开了一家淘宝店,卖的服装,基本上已经倒闭了!正寻找新货源想卖点别的呢!
在网站上翻来倒去,找来找去,忽然一个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移动手机卡7折出售,货到付款!
7折?这么好?哇~要是卖这个的话,不是就发财了?
哇卡卡卡卡!她迅速加了代理的QQ,
“你好,我想批发你们的卡。”
“可以,500张起批。”
“请问支持支付宝不?”
“支持的。”
哇,支持支付宝就好,回来要是假的我可以不付款嘛!哦也,年前赚一笔,正好给老爸老妈包红包了。
“好!我买了!”
眏儿想了想决定批发500张50的卡回来卖,她从QQ上和楚寒借了5千块钱,正好凑够了2万5千块。她Q了卖家:“你好,我要买卡。”
卖家回:“请截图证明你的支付宝里有钱。”
“哦。”眏儿在截图发了过去:“可以了吗?”
卖家过了一会又发来消息:“你的支付宝有数字认证,请注销掉。”
眏儿想了想不同意了:“为什么要我取消掉认证啊?”
卖家头头是道的说:“你有认证就不能付款啊,最近几天都这样,再说取消下认证也没有什么关系啊。好多人还没办数字认证呢。”
眏儿想想也是,以前自己没开店的时候确实没有办数字认证,于是她就听卖家的话,取消了认证。眏儿不放心的问:“是不是我卡卖完了才确认付款?”
卖家说:“是的,你确定500张卡都卖出去了,而且买家都收到充值了,你再确认付款。”
哦,这样的话很保险啊!不可能是骗子,我卡卖不出去或者是假的,我可以不确认收款的嘛!眏儿想了半天,想来想去都觉得不会是骗局。
于是她就按照卖家所提供的一个淘宝地址进入了一家淘宝店,拍了他的手机卡,也在支付宝付款购买了,状态显示已经在等待卖家发货了,一切操作完成后,眏儿又给卖家发信息说:“我买好了 ,给我货吧。”
卖家说让她等等,这一等就是一下午,眏儿左等等,右等等,感觉有些不安,潜在的危机意识忽然冒了出来,不会被骗了吧!可是应该也不会啊,她又没付款,钱应该还在支付宝里,自己没确认付款他要骗也骗不到钱啊。
眏儿有些紧张的打开支付宝一看,顿时蒙住了,自己支付宝里根本就没有这次交易显示,而自己的2万5千块钱却不易而飞了……
眏儿心里那是拔凉拔凉的,简直快要哭出来了,这是她存了好久好久滴钱啊!这是她的血汗钱啊!她的辛苦钱啊!她滴嫁妆啊!她滴钱呢?钱呢?钱呢呢呢?
“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潘尔君皱着眉头走进来,这个丫头又在搞什么,自己一天都忙的快死了,不但要把原来眏儿的工作做了,还得把自己的工作做了,一个人做两份工作忙的是焦头烂额。她还不省事!
只见黑色的皮椅上,眏儿整个人蹲在上面,早上出门给她系好的领带被她扯开,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她的手不停的晃荡着鼠标,眼里尽是惊恐于慌张。
看着这样慌张无措的眏儿,潘尔君忍不住走过去,放轻声音问:“眏儿,怎么了?”
眏儿抬头看他,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就再也忍不住的哗啦啦往外流。
“不许哭!”
可惜这次即使是潘尔君的命令也没用,眏儿还是哭的乱七八糟的:“呜呜……钱不见了,哇哇~我不活了。”
“不许哭了!”潘尔君皱眉看着自己英俊的脸上鼻涕眼泪纵横的样子,真的很想骂她,可看着她哭的凶,只得无奈的叹口气说:“别哭,告诉我怎么了?”
眏儿哭的都被口水呛住了,她一边咳嗽一边哽咽的说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潘尔君拉了一把凳子坐在眏儿边上,一边听她说一边查看着她和卖家的聊天记录,他一看到手机卡七折销售的时候就知道是骗局,在中国什么东西都打折就是移动公司的手机费不会打折,不过既然眏儿是用支付宝交易的,那就是说眏儿的钱还没给骗子,应该还在支付宝网站里啊?为什么会没了呢?当他看到骗子发来的地址的时候,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淘宝网的地址是:后面跟店铺地址。
而骗子发的地址是:后面跟了一串地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这个网页肯定是骗子自己做的,上面带了木马程序,眏儿熟人支付宝秘密的时候秘密就已经被盗,开头骗子叫眏儿取消数字认证就是为了能在别的电脑上,用眏儿的支付宝转账。这个骗局设计的非常精巧,而且技术含量很高,确实一不小心就会被骗。不过只要不贪小便宜的话,一般是不会被骗的吧?
潘尔君看了眼眼睛哭的通红的眏儿,叹气道:“笨死了。”
“你还说我笨?我被骗了这么多钱,你还说我笨,你太过分了!”
“不笨怎么会被骗?网上那么多1折的手机卡你怎么不去买?”
“1折的肯定是假的,是骗子嘛!”
“7折的就不是假的,不是骗子?”
眏儿被他一说,哭的更凶了!想想也是啊,1折的卡是假的,7折的卡就不是假的了?骗子只是利用了,人们以为贵的东西就是真的,是好的,是让人放心的,这种的奇怪心里来骗你而已。
潘尔君看着这样的眏儿真是觉得她又笨又可怜,他拍了下眏儿说:“让开啦。”
眏儿吸吸鼻涕问:“干嘛?”
“电脑给我用。”说完又忍不住叹气,哎,他真觉得他这几天叹气的次数比他这一辈子的都多。
眏儿可怜兮兮的站起来,让他坐在电脑前面,看着他把她和骗子的对话截图下来,奇怪的问:“你在干嘛?”
“网上报警啊。”
“钱能找回来吗?”眏儿抱有一丝希望的问。
潘尔君哼笑了一声说:“你啊!就当花钱买教训吧!”
眏儿惨叫:“两万五买一个教训,会不会太贵?”
潘尔君搞定所有程序说:“像你这种智商,不贵。”
“你……你在吐糟我!”奇迹啊!惜字如金的潘尔君居然会吐糟人?
“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潘尔君网上报警完毕后,又打开自己的QQ将被骗的资料发给他一个朋友。
全部搞定以后他站了起来,拿过桌子上的抽纸递给眏儿:“别哭了,没事的。”
眏儿接过纸抽了两张,用力的擤了下鼻子问:“真的?”
他淡淡的点头:“恩。”
就因为他这么轻轻的一个点头,眏儿居然莫名其妙的安心下来,总觉得,相信他没错的。
在公司里上班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在这种无聊的氛围中总有些人喜欢收集别人的八卦,比如谁和谁最近走的很近拉,那个男的想泡那个女的,那个那个心情不好,等等,公司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这些人的眼睛。
午休后,女生厕所里,员工甲一边对着镜子化妆,一边神秘兮兮的和另外两个员工说:“哎?你们有没觉得潘总最近几天很奇怪啊?”
员工乙好奇:“怎么奇怪了?”
员工甲警惕的看了四周一圈小声说:“我跟你们说,你们不能和别人说噢。”
另外两个员工纷纷点头,眼里冒出叮的闪光,有八卦耶!
“我啊~前几天我下班的时候碰见他,他眼睛居然又红又肿的耶,好像哭过耶。”
员工乙不敢相信的说:“哭过?不可能吧?潘总会哭?”
“是真的啦。”员工甲说:“那个眼睛……噢,真是肿的太大了,怀疑没哭1个小时都哭不成那个样子。”
“哇噢……!嘿嘿嘿。”三个女人一起发出猥琐的笑声。
乙不解的问:“不过,你说他为什么会哭啊?”
甲:“说不定是被女人甩了?”
丙怀疑的说:“不会吧,应该没有女人会这么蠢的去甩他吧。”
甲:“那就是被男人甩咯?”
“我觉得被人甩还不能构成他哭的这么惨的原因。潘总什么人啊,冷酷的高傲的冰山啊”丙老道的摇摇手指,说:“也许他还被……被骗财骗色?”
乙同情道:“哇!这么惨?”
三人同时点点头,一幅惋惜的模样,脑子里想象的是各种不同版本的潘总先被骗财骗色,后被抛弃的画面……无限的YY中!YY无罪啊!
于是……谣言就这么产生了。
公司里,随处可见两个人交头接耳的说悄悄话:“我和你说噢,你千万不能和别人说……”
“我和你说噢,千万不能和别人说……”
“啊,这事我也听说了,我们来研究研究讨论讨论……”
“你们在讨论什么,我也要参加……”
“来来来,坐过来一起研究……”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这世界上又能有几个是智者呢?
潘尔君刚从财务部拿了一幅报表回来,在回行政部的路上,糟糟叫住了他:“喂,眏儿。”
潘尔君本不想理她,但是想了想还是退了一步问:“怎么?”
糟糟拉了一把眏儿,将她拉到自己位置边,行政部就在总经理室的旁边,眏儿糟糟两个人年龄差不多,兴趣又一样,所以经常在一起聊天,算是不错的朋友。
糟糟悄悄的附在潘尔君耳边问:“眏儿,潘总前几天是不是哭了?”
哭?她说的是眏儿被骗钱的那天吗?潘尔君皱了皱着眉,他不习惯和人靠的这么近,但是他还是忍了下来问:“你怎么知道的?”
糟糟粉兴奋粉兴奋的两眼冒光:“这么说传言是真的喽。”
“什么传言?”潘尔君奇怪的问。
“就是啊,潘总被男人骗财骗色,最后惨遭抛弃,本来他想自杀,可是他高傲的自尊不容许他这么做,所以他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伤心的哭了一个下午,并且发誓这辈子都不再爱人了!呜……潘总好可怜……”
潘尔君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就气傻了,听到后面的时候气疯了,当她全部说完后他居然气笑了,他问:“这事是谁说的?”
糟糟摊手道:“不知道,大家都这么说的。”
潘尔君站直身体,像是故意的一样,用不大不小,但足够一个办公室的人听到的音量说:“潘总那天只是不小心把芥末揉进眼睛里去了,所以眼睛才像哭过一样。”
“噢,原来是这样啊。”几乎一个办公室都在点头,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潘尔君阴沉着脸回到办公室,他几乎用自己全部的理智才压抑住自己想冲进去掐死某人的冲动,他猛的推开办公室门,只见眏儿正一边吃着零食一边上网,这丫头,因为和自己互换了身体就以为自己收拾不了她,天天上班不做事,秘书的事也是他做,经理的事也是他做,她的理由倒是很充足:“哪有总经理做秘书的活啊,被人看见怎么得了。”于是把所有秘书该做的事都推给他做。
对于经理的活她又说:“总经理的活我倒是想做来着,如果你放心把公司交给我打理的话。”公司交给她搭理,没3天就得关门大吉了!
可恶,天天他累的要死,她道悠闲,他潘尔君什么时候吃过这种暗亏!而且不管自己怎么和她说别总是露出奇怪的表情她就是不停,好像吃定了他不能拿她怎么样似的。
确实,自己对她现在确实是打不得,骂不得,不过……
潘尔君狠狠的甩上门,眏儿被吓了一跳,怕怕的缩在椅子里面,谨慎的盯着他问:“怎么了?”看他气的,头上都快冒烟了。
“应眏儿。”潘尔君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该死的家伙,才几天啊,两天不到自己的全部形象被她败坏了的干干净净。
“干……嘛?”眏儿用力的吞下嘴里的零食,他的气场很不对啊,怎么这么生气?
潘尔君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睁开问:“想要你被骗的那2万5千块钱吗?”
“找回来了?”哇!没想到他这么厉害,才两天就把自己被骗的钱找回来了。
潘尔君点点头。
眏儿冲过去抓住他叫:“快给我,快给我。”
潘尔君拍开她的手:“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
眏儿不满的看他:“不过什么?”他还不过,神气什么,明明是她自己的钱啊。
潘尔君一字一顿的说:“不过在换回身体之前,你都得听我的,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我让你笑你就不能哭,我让你走你就不能停,我让你跑你就不能跳。”
眏儿不干了:“凭什么呀,凭什么,那明明是自己的钱呐,凭啥拿回自己的钱还要听你的?”
潘尔君冷哼:“在你被骗的那一瞬间,这个钱就不是你的了。”
“……”他说的也对啊,这家伙说到做到,要是他真不把钱还她,那她就别想过年了,那些钱可是她存了四年的血汗钱啊!可恶,好不容易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一次,却又要被他威胁……钱钱钱,老百姓的命根。听他的就听他的吧,反正自己一直都听他的:“那好,你先把钱给我。”
潘尔君歪头说:“我每个月给你2000,你不听话一次扣100,直到扣完为止。啊!对了,扣掉的钱就是我的了,我不会再还给你。”
眏儿大叫:“什么?这不行你不能扣我的钱!”
“怎么?反抗?扣100。”潘尔君严肃的打开笔迹本,在上面写上-100,理由:反抗!
“你放心,每次扣钱我都会记录的,我不会乱扣的。现在去把办公桌上的零食收拾干净,我会分配工作给你。”
“……”眏儿看潘尔君大公无私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已经成定局了,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讨厌!好不容易上班又可以摸鱼了,结果没几天又得做事!而且……自己的地位貌似又低了一级!
冬日的早晨,阳光好的出奇,一幢高级住宅楼里,手机闹铃八点整准时闹了起来,一只修长的手伸出被窝,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将铃声按掉,手又缩了回去,好冷,继续睡……困,冬天的早上懒床是最舒服的,那怕是懒是1分钟都是宝贵的时光啊。
8点5分,手机又闹了起来,床上的人翻了一个身,从被子里面露出一张英俊的脸,眏儿皱了皱眉,又伸手去摸手机,按掉,翻身,蹭蹭被子,唔……好柔软啊!继续睡。
8点10分,手机闹铃锲而不舍的又闹了起来,她使劲的揍揍眉头,痛苦的睁开眼睛,最后一次闹铃啊!该起来上班了!
眏儿依依不舍的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衬衫,穿好,再套上V领的羊毛衫,套上黑色暗花条纹的西装,拿起一条金色的领带就走出房门。
房间外面一个清冷秀气的女人早已衣冠整洁的坐在餐桌上看着报纸,吃着简单的早餐。眏儿笑了笑走过去,望着桌上唯一的一份早餐问:“我的早饭呢?”
女人头也没抬,翻了一页报纸冷冷的说:“自己做。”
眏儿邹着鼻子说:“那我不吃了。”
反正她自从上大学后就没吃过早饭,早饭是什么味道她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体貌似也已经是仙人状态,天天不吃早饭,晚饭也经常因为减肥加班而忽略掉,可是就是这样,她还一直长胖……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眏儿曾经无数次这样问过自己,可是就是得不到答案!
叹了口气,眏儿走过去将金色的领带递给他:“喂,潘尔君,帮我打领带。”
潘尔君抬头,有些不满的看她,只见她穿着黑色的西装,上衣纽扣没扣,露出灰白格子的羊毛衫,脚上穿着一双极其搞笑的大白兔拖鞋,额前黑发有些散乱微翘,长眉俊目,目光灼灼,一手悠着一条手金色条纹的领带,一手偷偷的捻起他的面包,偷吃一口,贼笑兮兮的望着他,举手投足之间,竟有一种随意懒散的风流韵味。
潘尔君抬手接过领带问:“昨天不是教你了?”
“你打的这么快,我没看清楚。”眏儿弯下腰将脖子凑过去,领带这玩意可不是小时候的红领巾,随便怎么打只要系个疙瘩就行的,这东西,打起来可是有学问的光是打发就有3,4种。打起来还真不容易,想要打的好看就更不简单了。
眏儿低头看着潘尔君,他今天不知道从那里摸出一幅金色无框眼镜带着脸上,自己以前看上去很没个性很柔弱的脸,也不知为啥变的酷了起来,一幅社会精英的样子。
潘尔君抬手,讲她的衣领竖起来,将金色的领带领带绕过他的颈部,宽端长于窄端,他拉了拉,一绕两绕三绕,一拉,搞定!
眏儿满意的摸了摸领带,笑兮兮的说:“真厉害。我就是打不来领带。”
潘尔君酷酷的从报纸低下翻出笔记本,抽出精美的钢笔,用左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在上面写到:—100,理由:不会打领带,烦人。
写完,啪的一下合上本子,淡漠的抬眼望向被怔住的眏儿说:“明天你要是还不会,就再扣100。”
“这也扣?”
“扣!”
“……”眏儿一脸怒气的看着他:“你说扣就扣!你总得给我一个标志吧!不然我的两万五不是一下就被扣完了?”
潘尔君端起咖啡,轻轻的抿一口道:“你说错了,你现在只剩下是两万四千八了。”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
“很简单,只要你不做多余的事情就可以了。你在公司,就把自己当个木头人。这样说,够明白了吧?”
“明白。”
“OK。上班吧。”
飞卧影视广告策划公司,是宁波一家很有名的公司,公司规模很大,专业知识非常的硬,只要是经由他家宣传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就一定能走红大卖!都说能吹牛不算本事,能吹成飞卧那样的才叫本事,这年头吹牛也要讲专业,讲技术含量!
潘尔君把车子停在公司楼下,先让眏儿下了车,两人刚进电梯,就上来几个女职员,女职员一个个笑的热情灿烂的对眏儿打招呼:“潘总,早。”
眏儿习惯性的点头笑:“早。”
“哇!潘总和我们打招呼了。”
“哇哇……”
几个女孩用眼神传递这这种兴奋的情绪。
眏儿刚打过招呼就后悔了,该死,她不动声色的往后一看,只见潘尔君单手推推眼镜,大公无私的在笔记本上写上:—100,理由:话多。
电梯在1楼停了一下,又进来很多人,一个女生手上还拿着吃了一半的煎饼,煎饼上还涂着厚厚一层辣酱,只见她一个没站稳,‘扑’的一下跌进眏儿的怀里,手上的煎饼‘啪’的一下盖在眏儿的俊脸上,眏儿条件反射的大叫一声:“啊!妈呀!”
女孩慌忙站直身体,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眏儿用手胡乱的摸脸生气的吼:“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女孩尴尬的一笑,然后说:“看在我也喜欢道明寺的份上,原谅我吧!”
眏儿用手擦了一把脸,转眼一看,潘尔君推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叮’的光线,淡定的翻开本子写道:—100,理由:还是话多。
该死,又被扣100块。
“潘总,用纸巾吧。”一张心相印的纸巾抵到她的面前,眏儿转头一看,温文俊朗,浅笑妍妍,啊啊啊,秦经理啊!眏儿压抑着自己差点叫出的声音,然后装的很辛苦的崩着脸,借过纸巾,擦擦脸,应眏儿,要忍住!忍住了就是100块钱啊!忍住!
‘叮’一声,电梯到达33楼,员工们走出电梯,眏儿兴奋的回头看潘尔君,哈哈,她这次没有多嘴吧!
可是潘尔君却低下头,又用左手推推眼镜,翻开笔记本写道:—100.理由:眼神太过迷恋!
最后在笔记本下来画了一条横线写道:余额:24500。
盖上本子,从眏儿身边走过,一脸正经的说:“修行的还不够。”
眏儿嘴角抽搐的双拳紧握,忍住,要忍住,不可以生气,不可以露出表情,不然的话又是100块啊!眏儿对着墙壁深呼吸了两下,将自己所有的怒气全部吞进肚子里,恨恨的闭了下眼睛,然后转身用自认为优雅的姿势走进办公室。
秦御看着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的两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有点怪异……
潘尔君在位置上翻看着文件,并不时的在电脑上记录些资料,忽然他感到腹部一怔绞痛,他皱着眉,停止了动作,等着这阵疼痛过去,可没想到腹部还是一下一下紧紧的抽痛着,还有一种要命的鼓胀感,潘尔君用手捂住肚子,咬紧牙关,双拳紧握,难道是吃坏肚子了?
潘尔君慢慢的靠着桌子站了起来,走进卫生间,过了一会他满脸惨白的走出来,扶着墙连门也不敲的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眏儿慌忙关掉电脑屏幕上的QQ窗口,抬头道:“干嘛呀?怎么不敲门?虽然这是你自己的办公室,但是你也要敲给外人看吧!我以前什么时候没敲门就进来啦?真是……”
潘尔君抬眼瞪她,眏儿装着咳嗽一下后面没说完的话就自动消音在嘴里了。
眏儿紧闭着嘴,睁大着双眼看他,用眼神问他:有何贵干啊?潘大人?
潘尔君原本犀利的眼神忽然别扭起来。
眏儿吃惊的看着一幅欲言又止的潘尔君,哎……奇迹……他居然会作出这种表情耶。眏儿也不说话等着他自己说。
一分钟过去了,他没动静……
两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动静……
干什么?睡着了?
“到底什么事啊?”眏儿沉不住气的问。
潘尔君撇过脸不看她,然后嘟哝一句:“我……了。”
“啊?”没听见啊。
潘尔君瞪她一眼,苍白的脸上居然染上两片绯红,这下可把眏儿吓的蹲在椅子上,是幻觉吗?应该不是?是自己的脸皮太薄了,所以连潘尔君这样的人住进去都会脸红吗?
也许……可能……大概……貌似吧!
“到底怎么了?”眏儿又问。
“我有了。”
只这一句话,把眏儿吓的从高级皮椅上翻了下来,她跌在地上脑子里嗡嗡的响着,他有了?有什么了?有孩子了?不会吧……
眏儿扶着桌子跪起来,一个脑袋顶在桌子上小心奕奕的问:“你……你有什么了?”
潘尔君眼神左瞟一下又瞟回来说:“就是……那个啊。”
“哪个?”
“那个!”
“孩子?”
“大姨妈!”
眏儿猛的窜起来对着潘尔君大吼:“那叫什么我有了?那叫我来了好不好?拜托你不要乱讲话好不好!”
“还不都一样。”
“区别很大的好不好!”
“大吗?”
眏儿无力的点头,不大吗?一个女人红着脸对一个男人说:我来了!肯定没啥大不了的事。
如果一个女的红着脸对一个男人说:我有了!那绝对出事了,出大事了!搞出人命来了啊!
潘尔君咳嗽一声说:“你去给我买……那个。”
“哪个?”装傻。
“咳。”瞪!
“卫生巾?”
潘点头。
哼,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结果是让我跑腿!眏儿不爽的想,忽然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坏主意,她非常想看看这个连说也不好意思说的男人,去买卫生巾的样子,那一定很好玩!
“你确定要我去买。”
潘点头。
“万一给人看见……”
潘抬眼,很淡定的说:“被人看见就扣你500块!”
只一句话,就把眏儿的一肚子坏水打消掉了。
“哈哈……不会,不会,绝对不会被看见的!小的这就去买!”眏儿很狗腿的点头哈腰,然后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眏儿穿上外套,一路无视N个人对她的鞠躬行礼,酷酷的走出写字楼。她想要买了不被看见,还不容易,只要去超市去买,多买一点东西当掩护不就行了!
她打定主意后就往一家离公司不远的大型超市走去,大概是因为是上班时间,超市里居然没什么人,眏儿推着大购物车,来势汹汹的奔进购物区,先扫了一堆零食进去垫底,然后趁左右没人的时候奔进生活用品区,快速的对准自己常用的牌子刷刷刷的拿了十几包。反正以后都要用,多买一点不吃亏!
拿完以后,又扫了一层零食盖在上面做掩护,然后推着半车东西走到付款区,将东西一样样的递给收银员,当递到卫生巾的时候眏儿忍不住有些脸红,但是收银员像是习惯了男人买这种东西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扫扫扫,很快一车东西都被扫完了,总共是78元,眏儿递了一张100的出去,收银员亲切的问:“需要塑料袋吗?”
“恩。我要一个环保购物袋”塑料袋太透明,还是买购物袋吧!
收银员熟练的一边操作一边说:“好的,加3圆钱,找您19圆,请拿好。”
“谢谢。”眏接过小票和零钱装进口袋,收银员正将一堆东西往购物袋里装,就在这时候一声熟悉的潘总,吓的眏儿一个激灵。
眏儿猛的一回头,只见自己最喜欢的秦经理正拿着一瓶饮料站在她身后笑ⅿⅿ的问:“你也来买东西啊?”
眏儿僵硬的点头,秦御眼神不经意的扫了圈眏儿买的东西,眏儿转眼一看,十几包卫生巾正灿烂的摆在收银台上,收银员将所有的东西都装好后递给眏儿,微笑:“先生您的东西,请拿好。”
眏儿硬着头皮接过袋子,转身,装着很酷的样子走了好几步,停住,然后又走回来对着已经买好水的秦御说:“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秦御歪头疑惑的看他。
“别告诉应眏儿,你看见我买了些什么。”
“为什么?”
“哎~大家都是男人,你难道不懂?”
“哎……?”
眏儿慌忙打断他,装熟的拍拍他的肩膀:“你懂就好!我先走了。”
秦御满头问号的看着眏儿走远,他到底要自己懂什么呢?
办公室里,眏儿将卫生巾丢给潘尔君,潘尔君皱着眉头用一只手拿着,一幅忍耐到极限的模样。
眏儿小心奕奕的问:“要不?我帮你垫?”
潘尔君的脸居然刷一下红了,恨恨瞪她一眼说:“不用。”过了一会又说:“扣100块?”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爽!”
操!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
五点半,下班时间。眏儿动也没动的继续坐在位置上上网,她是很想准时下班,可是某个工作狂每天加班到七八点算好的,动不动就加班到九十点,这家伙自己不走还不许她先走。而且那个小气鬼到现在连一把他家的钥匙都没给她,每天进门还要看他脸色,哎~这日子不好混啊!
就在眏儿找到一本好看的小说准备打发时间的时候,办公室门被猛的打开,潘尔君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下班。”
“噢。”眏儿点头。电脑拿上东西跟在他后面下班。
眏儿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没看错啊,是5点半啊!居然准时下班?吃错药了?啊!该不会因为……?
安安看了一眼前面步子走的比平时慢半拍的潘尔君,了然的想:肯定是因为大姨妈吧。呵呵,以前自己来的时候,每次第一天和第二天肚子疼的都受不了,一定要吃止痛药才行,潘尔君现在肚子一定很疼,居然面不改色的忍到现在,这家伙的忍耐力真是一流啊。
两人回到家里,潘尔君连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直接回房间关门睡觉。眏儿看着他紧闭的房门想:哼,叫你扣我这么多钱!疼去吧,我才不管你。
眏儿坐进客厅的大沙发里,缩着身体看电视,过了好一会她有些饿了,跑到厨房打开冰箱,将上午在超市买的东西翻了翻,方便面、火腿、饼干、鸡蛋、西红柿、红糖……额,自己居然不小心买了红糖?
眏儿拿着红糖掂量了一下,又看看隔壁经闭的房门……那个,好歹是自己的身体吧!疼坏了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对吧?再说自己对他好点,说不定等下给我加100块呢!
恩恩~如此想想,眏儿决定,好好照顾下自己原来的身体。
打开包装,倒了两勺红糖到杯子里,兑上开水,搅拌一下,搞定!此乃治经痛的圣药啊!端着杯子到自己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以前吃剩下的止痛药,敲了敲潘尔君的房门,里面没有声音。眏儿想了想自己打开房门进去。
潘尔君的房间很干净,有的时候眏儿都怀疑潘尔君是不是有洁癖,只要经过他手整理的东西就会感觉的闪闪发亮。干净宽大的床铺上,潘尔君连衣服也没脱,侧着身子蜷缩在上面,乌黑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背上,他歪着头,巴掌的脸上一片苍白,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盖下,他的眉头紧紧的走在,瘦弱的身体整个蜷缩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歪歪的盖着薄被,这样的他,看上去居然有一丝脆弱。
眏儿放下水杯,弯下腰,抬手将他身上的被子盖好,潘尔君猛的睁开眼睛看她,眏儿尴尬的缩回手。
房间里的空调隐隐的发出嗡嗡声,眏儿望着潘尔君,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眼神失去了平时的锐利,眏儿干笑一下,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可潘尔君却闭上眼睛一幅不想搭理你的模样。
眏儿硬生生的缩回笑着的脸,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空调发出微弱的嗡嗡声。
眏儿静了一下,推推他:“喂,把药吃了就不疼了。”
潘尔君将头转向另一边不理她,眏儿又推推他:“潘尔君,吃药啦。”
潘尔君睁开眼,有些郁闷的想,本来该痛的人应该是她吧,可是她现在到是好好的在这里装好人,他一个大男人居然会……会痛经……而且……而且还痛的死去活来!该死!他一定要赶快想办法换回身体,不能再这么任老天爷耍下去了!
“吃不吃啊?”眏儿使劲摇着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潘尔君,他这家伙怎么这么别扭啊?
“不吃。”潘尔君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不行!身体也是我的!不能让你糟蹋,快吃!”眏儿强硬了起来,一把把他翻过来,将药塞进他手里,不容他拒绝。
潘尔君瞪着手里的药,药盒上写着:‘专治女性经痛。’潘尔君刷的一下将药丢掉,该死,他绝对不吃女人的药。
眏儿看着被丢飞出去的药,生气的说:“好!你要是不吃,我现在就去洗冷水澡,把你的身体也搞坏!”
“你去啊。反正冻死的又不是我。”
“……”眏儿眼见强硬政策没用,又改用哀求政策:“吃吧!我求求你了,你看你疼的脸都发青了。人家看着心都疼了!”
潘尔君紧抿着嘴不说话,他疼的有些受不了了,都说男人承受疼痛的能力没有女人强,看来是真的,可是即使这样他也不吃那药。
眏儿笑:“好吧,你不吃药,至少把红糖水喝了吧。”
“不要。”
“喝吧,很好喝的。”眏儿忽然觉得自己再哄一个不想吃药的小男孩。
“不。”
“喝!快点!”眏儿一生气,猛的将潘尔君从床上拉了起来,将糖水端到他面前说:“别任性了,喝掉身体会好受点。”
潘尔君抬眼看她,只见她眼里居然满是担忧?
“喝吧。”眏儿柔声说。
潘尔君看着碗里黑乎乎的红糖水,接过,仰头猛的喝掉。眏儿开心的看着他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潘尔君摇摇头说:“还是疼。”然后又抱起枕头躺了下去。
眏儿有些失措的说:“那……我给你揉揉吧。”
潘尔君摇头。
眏儿怒了,脱掉鞋子爬上床,掀开被子,将潘尔君翻过来说:“别闹脾气了!”
“你……”潘睁眼狠狠瞪她。
“嘘!不说话。”眏儿宽厚温暖的手掌熟练的在潘尔君的肚子上来回的揉着,力道不大不小,舒服的让潘尔君暂时忘记了疼痛。
“怎么样?舒服多了吧?”眏儿笑兮兮的问。
潘尔君闭着眼睛享受着,折磨了他一天的疼痛总有缓了下来……
他一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一边想,一定要在下个月来这个之前,把身体换回来!
眏儿看着闭上眼睛睡觉的潘尔君,也困的打了一个哈欠,她掀开被子也钻进被窝,反正潘的身体是她的,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观念,她侧着身体睡着,一边打哈欠一边帮他揉着肚子,渐渐的她手上的接拍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到后来完全停了下来,她就这样半抱着潘尔君睡了过去。
房间里的灯没有关,明晃晃的……却一点也不影响相拥尔眠的两个人。
清晨,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潘尔君迷迷的睁开眼睛,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只见眏儿的头和他的很近,她的呼吸吹在他的脸上,痒痒的感觉,她的手还放在他的肚子上,他吓的头往后一退。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他轻轻的拿开她的手,不动声色的退开,起身,走出房间。
在关上房门的那瞬间他想,这个女人,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潘尔君走进卫生间,洗漱完毕以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一看,一冰箱的零食,翻了两下,居然连一点能做的菜也没有。潘尔君关上冰箱,回到房间里穿好外套,对着镜子将长发用皮筋全部绑住,带上他刚配的无框眼睛,拿了钱包,准备出门。
眏儿早就被他的动静吵醒,她坐起来,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问:“你去那里啊?”
“超市。”
“我也去!”
潘尔君斜她一眼:“你去干嘛?”
眏儿笑:“你身体不好,我去给你拎东西啊!”
潘尔君瞪她:“不用。”
“要的要的!你等我啊!”眏儿速度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她昨天衣服也没脱,所以只要加一个外套就好,没三秒钟,眏儿站到潘尔君面前说:“走吧。”
潘尔君看着她笑嘻嘻的脸说:“你还没洗漱。”
眏儿笑的赖皮:“又没人知道。”
眏儿有个坏习惯,就是周末休息的时候很邋遢,不出门就不洗漱,即使出门……她也不洗。她的理由是,她的娇嫩的皮肤整整五天被化妆品包围着,至少周末的时候应该透透气,这才是保养美容之道啊。
“……”潘尔君狠狠的闭了一下眼说:“快去洗!”
眏儿照着镜子梳头,看着镜子里英俊的脸说:“放心,即使不洗也很帅啦。”
“扣1……”
“马上就去!”眏儿抬手,马上打断他的话,在钱的影响下,别说让她洗脸刷牙了,即使叫她洗个澡再出门她也是不会有怨言滴。
不到1分钟,眏儿又站在潘尔君面前:“好了。”
“这么快?”
点头。
“刮胡子了吗?”
胡子?想了想,摇头。
“用洗面奶了吗?”
洗面奶?卫生间有这种东西吗?摇头。
“爽肤水?”
嘿嘿~摇头。
“面霜?”
嘿嘿~继续摇头。
“扣100!”
眏儿愣住!收回笑脸。不爽:“凭啥扣啊!你一大男人用这么多瓶瓶灌灌干什么?我都不用!你知不知道这些化学药品用多了对身体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潘尔君看了眼理直气壮说着歪理的人,转身不理她,他从来不不削和女人争论。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外面的天气很不错,天空一片卫篮,温暖阳光照在身上让人舒服的直眯眼睛。眏儿打开一点车窗,懒懒的爬在上面问:“去超市买什么呀?”
“吃的。”
“我昨天买了好多啊。”昨天她在超市买了很多方便面和饼干薯片之类的东西啊。
“那些不能吃?”潘尔君冷静的看着路,方向盘右转,车子转弯开出住宅小区。
“谁说的?”怎么不能吃?她从小吃到大的。
“你。”
“我什么时候说了?”
“刚才。”
“啊?噢!”眏儿反应过来,原来他是指早上她说化妆品那些话。眏儿无所谓的摊手笑:“
这有什么,不就是食品里有防腐剂吗?你要这么说,那中国没东西可以吃啦!牛奶、鸡蛋里有三聚氰胺,水里有漂白粉,菜里有农药,鸡肉有禽流感,猪肉里注水……”
“够了。”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的话真不是一般的多。
眏儿望着窗外继续说:“这样想想,地球还真危险。”
潘立刻接口:“是啊,所以你快回外星吧。”
眏儿愣了下,不敢相信的看他:“你在和我讲笑话?”
潘尔君一本正经:“我在陈诉事实。”
挂挡,刹车,停稳。
“……”眏儿无语的下车,这家伙绝对有吐糟人的潜力!
星期六的超市里人很多,推着一个购物车没两步路就个人撞车,但是不推车这么大的超市逛起来又很累,眏儿推着车子跟在潘尔君身后在人群里穿来穿去一点怨言也没有,逛超市,是眏儿最喜欢的事情啦!
噢噢~看那里看那里,苹果打折了,眏儿飞快的冲进去,撕了一个袋子就开始往里面丢,潘尔君皱眉:“这种苹果不甜的。”
“没事,放两天就甜了。”眏儿激动的使劲往袋子里面丢,开玩笑,平时在水果摊上买,10块钱最多买四个苹果,超市打折的时候买10块钱至少可以买八个,这年头物价贵啊!就她那点工资,就快连苹果都吃不起了。
眏儿还没挑完苹果,那边减价的沙糖橘又上了一车,一群人开始疯狂的往袋子里面捡,眏儿一边挑苹果一边对潘尔君说:“快去,快去捡点橘子。”
潘尔君不动:“那橘子看着就酸。”
“没事,放两天就甜了!”
潘尔君还是不动。
眏儿怒,猛的露出晚娘脸,眼睛瞪老大,牙齿爆出来吼:“快去!”
“噢。”潘尔君吓的往后一退,乖乖的跑去挑橘子。
眏儿得意,哼,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我的厉害!当她继续挑苹果的时候,发现整个大框里就她一个人再挑,眏儿奇怪的抬头看,结果发现一圈人都被她刚才的表情吓住了。
大妈A:这么帅一小青年怎么能瞬间变的和妖怪一样。
大妈B:他刚才眼睛睁大了3倍
大爷A:不就两橘子吗?至于把女朋友吓的到处乱窜吗?
大爷B:这年头经济危机,穷的人都变态了。
眏儿脸红,偷偷潜走……
从超市回来后,潘尔君一直黑着脸,眏儿揉揉鼻子走进厨房,讨好的凑近正在洗菜的潘尔君笑:“要不要我帮忙啊?”
潘尔君断然拒绝:“不用。”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怎么能光吃不干事呢。”
“你想太多了。”潘尔君捞起水池里的白萝卜,转身拿起刀,将萝卜放在菜板上,熟练的耍着手上的菜刀,刷刷刷的切下去,每一块居然都一样大小,薄厚相等。
“哇,你好厉害,你学过厨师吗?”眏儿崇拜的看着他问。
“没有。”
“噢。”眏儿望着他麻利的动作,笑ⅿⅿ的说:“既然你不需要我帮忙,那我就不在这碍事了,呵呵,辛苦你了。”
潘尔君手上动作没停,淡淡的说:“所以说你想太多。”
“恩?”
“我可没说过要做给你吃。”
呃……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哼,了不起啊,不就是会炒菜吗?难道我不会吗?等他烧好我也露一手,让他看看什么叫厨师级水平。眏儿瘪瘪嘴郁闷的走出厨房,坐回餐厅上网。
哎~看着餐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眏儿忽然有些厌烦,上班也上网,下班也上网,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上网,一闭上眼睛就是睡觉,每天每天好像不上网就没事做一样,她的人生已经变成:因为无聊而上网,因为上网而无聊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网络依赖症?
眏儿在QQ上给好友楚寒发:貌似我得了网络依赖症。
没一会楚寒就淡定的回:请把貌似去掉。
眏儿怒:我就貌似我就貌似。
楚寒继续淡定:别叫了,去百度大叔上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呃,好注意,眏儿打开百度,输入‘网络依赖症’几个字,马上就出现几十个连接,她随便点开一个‘判断网络依赖征的10条标准 ’开始对自己进行测试:
1.下网后总念念不忘网事;
啊,眏儿抬头想了想,貌似是的。
2.总嫌上网的时间太少;
啊,貌似又是的。
3.无法控制用网;
恩!是的是的。
4.一旦减少用网时间就会焦躁不安;
恩,没错没错。
5.一上网就能消散种种不愉快;
好像是的。
6.上网比工作或其他的事更重要;
这个嘛,反正比工作重要。
7.为上网宁愿失去重要的人际交往和工作;
啊,这个不是。哦也~终于有一个不是了。兴奋的继续往下做!
8.不惜支付巨额上网费;
网费很贵吗?疑惑疑惑……?
9.对亲友上司掩盖频频上网的行为;
亲友到没有,上司是肯定要掩盖的。
10.下网后有疏离、失落感。
对对,下网以后就觉得很无聊,其实上网也很无聊。
总结:上述10种情况,一年间只要有过4种,便可判断患了网络依赖征, 有过6种,便可判断为强烈网络依赖征,如果你有过8种以上,那么,恭喜你!你无药可救了!
啊啊啊,眏儿爬在桌子上惨叫:我就是那个无药可救的……
眏儿将测试发给楚寒:你测下。
过了一会楚寒淡定的回:10种全中。
哇哈哈,眏儿幸灾乐祸道:又是一个死了都要把电脑带进棺材的,太好了,有人陪着我无药可救!眏儿就是那种死了都想拉一个当陪葬的人,而楚寒,正好满足了她着一不健康的心态,所以她又开始开心的上网啦。
过了一会,好友栏里秦御的QQ头像亮了起来。啊,秦经理,眏儿想打招呼又不知道和他聊些什么,想了半天,先发了一个笑脸过去,没一会又接了一个笑脸回来。
眏儿没话找话的把测试题又发给了秦御:秦经理测测看。
过了一会秦御回:恩,只有1有一点。
眏儿回:啊,真好,秦经理心里很健康呢。
秦御笑:眏儿有几种?
眏儿惭愧的回:我……我……9种。
秦御好奇的问:哪种不是啊?
眏儿复制了‘7’的内容发给秦御。
秦御笑:恩,呵呵,还有救。
眏儿充满希望的问:真滴?
秦御回:等你有男朋友了,就可以不药全医了。
眏儿沮丧的回:哎……没人要啊。
秦御:不会不会,眏儿这么可爱,很多人喜欢的。
他是在夸奖我?眏儿高兴的捧着脸,满脸止不住的笑意看着电脑,他说我可爱呢!他说很多人喜欢我,那么……他的潜台词是不是他也喜欢我?
就在眏儿开心的想满地打滚的时候,潘尔君端着菜出来,看着她的表情皱眉道:“你怎么回事啊?上网也能上出这么白痴的表情?”
眏儿将一脸甜密的笑意来硬生生的收回来,不爽的望着潘尔君:“你管我。哼~!”
潘尔君把抄好的菜放在餐桌上,又转身回厨房端菜,眏儿一看,是白萝卜烧牛肉,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啊!
眏儿眼珠滴溜溜一转,抬手迅速的就从菜盘里拎出一块牛肉丢嘴里,好烫———!两眼发红的又把牛肉吐在手心上,这时潘尔君又端着菜盘走出来,眏儿立刻把手里的牛肉又丢进嘴巴里。舌头被烫的生疼,眼泪都直在眼里打转。
潘尔君疑惑的望着她,刚才还是一脸笑容的人,怎么转个身就一幅快哭出来的表情?
潘尔君又放下了一盘红烧鸡翅,转身又回到厨房,眏儿伸了伸舌头,迅速的将嘴巴里的牛肉嚼了好几下,咽了下去。唔,味道好好吃噢,比她的手艺至少强10个段数都不止啊。
偷偷的望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潘尔君,抬手又偷了一块鸡翅,使劲的吹了两下,又丢进嘴巴里,唔——好有味啊!味道够辣!
眏儿幸福的ⅿⅿ眼,眏儿老家安徽菜口味偏重,都是又辣又咸的菜,她从小就喜欢吃辣,可是宁波这边的菜却偏淡,甚至还有些甜,每次在外面吃饭都吃不爽,自己烧又烧的不够味,没想到潘尔君和她的口味一样,喜欢吃辣啊。
“扣100。理由:偷吃。”潘尔君端着一个汤盘上来,里面装的居然是绝顶美味的酸辣烫!
眏儿鼓着嘴,吐出嘴巴里的骨头,两眼发光的望着他手里的汤道:“扣吧,扣吧,只要你能让吃这顿饭,我让你扣!”
潘尔君看着一脸馋样的眏儿,道爽快的点头答应了:“给你吃吧。”
眏儿将电脑丢在一边,如获大赦一样的跳起来:“哦也,吃饭吃饭。”
她端着饭碗想:如果有网络依赖症有第11条:为了上网可以忘记吃饭的话,这条她肯定不是,嘿嘿,伸筷子大块大块的夹着牛肉吃,唔,好好吃啊!
吃饭的她没注意,电脑上秦御的QQ头像正在不停的闪烁。
秦御坐在网络的另外一边,等了半天也没见眏儿回答他的问题。他歪了歪头,眼神有些暗淡,又过了5分钟,他关掉了电脑,走到窗口点了一只咽,慢慢的吸起来。
吃完饭,眏儿主动刷锅洗碗,全部搞定后回到餐厅,看见潘尔君正在削苹果,他削苹果的方法很特别,先用银色精致的水果刀将苹果当中剖下,切成两半,然后再各给两刀,五刀下去,苹果就切成了六瓣,很小很均匀的六瓣,然后在逐一去皮,挖去中间的核仁儿,将白嫩的果肉放进精致的水晶果盘里,眏儿托着腮瞅着他,散落的发丝将他平日凌厉冰冷的眼神挡住,娇小秀气的脸上居然有一种低眉顺眼的……温柔?
潘尔君将削好的苹果摆好,然后在中间撒上一把圣女果,一个简易而色彩明亮的水果拼盘瞬间呈现出来。
眏儿嗤笑:“摆的这么漂亮干什么?害我都舍不得吃了。”
潘尔君看她一眼,将装苹果皮的那个碟子推到她面前道:“你的。”
眏儿也不生气,捏了一片苹果皮就放嘴巴里嚼着:“知道不?苹果的营养全在皮上,现在的人都不吃苹果皮那都是错的。”
潘尔君拿着水果叉,叉了一片苹果优雅的吃起来,完全无视眏儿的歪理邪说,苹果皮上有营养是没错,但是苹果皮上的农药难道还少了?
眏儿拿了一个没削的苹果,大口大口的咬着吃:“我还以为你摆来看的。你不觉得你这样吃苹果很麻烦吗?”
“不觉得。”
眏儿眨眨眼,歪头看着变成女人的潘尔君笑:“其实你这个样子也满好的。”
潘尔君抬眼望她。
“有一点贤妻的味道。”
潘尔君冷冷瞪她一眼,抬眉道:“想被扣钱吗?”
眏儿吐了吐舌头,一幅我什么也没说的样子,搬过刚才丢在一边的电脑又开始上起网游荡起来。
QQ窗口里,秦御的头像不停的闪动着,眏儿点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眏儿,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眏儿吓一跳,怎么会?眏儿慌忙在键盘上敲击着:没有没有,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消息发过去后,半天没有回应,看样子他已经下了。
眏儿叹了一口气,烦,秦经理怎么会以为我对他有意见呢?抬眼望了望一边吃苹果一边看报纸的潘尔君,肯定是某人的错!眏儿生气的叫:“喂。”
某人习惯性的无视她。
“喂!坐在那头看报纸的。”
某人翻一页,一幅报纸真的好好看的样子。
眏儿望天白了一眼,起身坐到潘尓均隔壁的椅子上,头凑到他面前笑的虚伪:“潘总……!潘、大、总、经、理……!”
某人抬眼望她,一幅不耐烦的样子。
眏儿讨好的笑:“嘿嘿,报纸有什么好看的,我们来聊聊天啊。”
某人一口拒绝:“不要。”
“为什么?”瞪他,使劲瞪他。
“浪费我时间。”
眏儿使劲的闭了闭眼,将差点抬出来的拳头收下去,又是虚伪的一笑,眏儿发现,她最近定力好多了,对潘尔君脱口而出的打击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
“聊一聊嘛……!”眏儿抓住潘尔君的胳膊全身都在抖动着撒娇。
潘尔君皱着眉头抽回手,威胁道:“扣钱了啊。”
眏儿一甩头:“扣吧!扣钱我也要和你聊聊!”为了能给秦经理留下好印象,被扣我也愿意!
“好吧,扣100。”潘尔君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上-100,然后想想:“哦,刚才吃饭还有100没扣。”然后把-100的‘1’字改成‘2’字,理由:自愿被扣。潘尔君写完满意的看看笔记本,合上问:“聊什么?”
眏儿一脸哀怨的看着他又扣了自己200块,可怜兮兮的抬手偷拿了一块潘尔君盘里的苹果,小口小口的咬着说:“恩!我就是想请你对秦经理别老是冷着脸,别人也就算了,我也不指望我们身体换回来后我在公司还有什么人缘,可是……可是……至少秦经理……”
潘尔君看着越说越小声的眏儿问:“就这么喜欢他吗?”
眏儿愣了一下,低头,点点。
潘尔君好奇的问:“为什么喜欢他?”
“那个……”眏儿抬头望着他羞涩的嘿嘿一笑,对了半天手指才呐呐的说:“其实秦经理是我大学的师兄。”
“你也是北O大学毕业的?”
眏儿乌着眼睛瞪他:“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潘尔君收回惊讶万分的表情。
眏儿满意的点点头,准备继续说的时候,潘尔君还是忍不住问:“难道北O大学有自费生?”
“我是考进去的考进去的!!!”眏儿捶着桌子吼!为什么每次自己和别人说她是北O大学毕业的都没人相信啊!难道自己真的涨了一幅白痴的样子吗?人家明明很会学习的。
“哦,你继续说。”
眏儿瞪他一眼,好好的回忆气氛被他破坏光了,平静了好久才继续说:“秦经理大我两届,那个时候他是我们学生会的主席,我刚进学校的时候,他负责接新生。”
眏儿说着说着脸就红了,眼神飘远,回到第一次见秦御的时候:“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树上的知鸟呱啦呱啦的叫,太阳哗哗的望下晒。”
潘尔君打断她:“喂,说重点。”还北O大学毕业的,这都什么形容词啊!
眏儿咳嗽一声,继续道:“当时的秦经理还是个干净俊秀的少年,他的笑容特别温柔,你不觉得他笑起来特别迷人吗?”
潘尔君摇头:“不觉得。”
眏儿切他:“你是男人,你不懂!当时的秦经理用好听的声音对我说:到这边来签个名。当我红着脸从他手上接过圆珠笔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修长的指尖,就那一瞬间,我有了一种触电的感觉!知道吗?那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嗤!”
“你笑什么。”
潘尔君嘲笑道:“一见钟情?言情小说看多了吧,见到帅哥就喜欢,还好意思说什么一见钟情。真正的爱怎么会这么简单?”
眏儿不服:“那你说,什么样才叫真正爱?”
潘尔君道:“反正不是你说的那种。”
眏儿又切了一声:“说的好像你很懂一样,你有喜欢的人吗?”
潘尔君原本有些笑意的眼睛忽然冷的下来:“没有。”
眏儿奇怪的看他,好奇的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潘尔君肯定的回:“和你相反的类型。”
眏儿拍手笑:“呦,我们达成共识了!我也是呢!”
潘尔君拨弄着桌子上的水果刀,轻声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一个女生暗恋一个男生的故事啊,哎呀,不说了啦!和你聊这个怪没意思的!反正我就是很喜欢他,你要对他好些,不然等我回到我身体的时候我怎么追他啊。”
潘尔君转了下手上的水果刀,一幅瞧不起她的模样问:“就你?”
“我怎么了?”
“哼,有这贼心没这贼胆。”
眏儿瞪着他想骂,想一想他说的……却又很正确啊!自己确实没这个贼胆!
其实所谓的周末,就是在忙忙碌碌的五天之后,给你两天喘口气,对于眏儿来说,周末就是能从早上上睡到晚上,从晚上上网上到天亮的好日子。
下午三点,宽大柔软的大床上,眏儿蒙着被子睡的正香,手机居然响起了悠扬的铃声,眏儿迷迷糊糊的想,真讨厌,每次都这样,清醒的时候没电话,一到她睡觉的时候就总是电话短信不断,烦人!抓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上居然显示是秦御打来的。
眏儿一激动就连被子带人一起滚下床,不敢相信的看着电话屏幕上的字,真的是耶!没有眼花。她一下子蹦起来,拿着手机冲出房间叫:“潘尔君,接电话,接电话。”
潘尔君此时正坐在客厅上网,他抬起头轻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接过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有客气有礼的声音说:“你好,秦经理。”
“你好,眏儿。”电话里传来温柔的男音。
“恩。”潘尔君恩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眏儿激动的凑过去,抢过电话,按了免提键。
只听秦御在另外一头问:“恩……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有有,眏儿抓着潘尔君的手臂使劲点头,我有空。
潘尔君瞟了一眼眏儿对着电话说:“恩。”
“啊,是这样的,我朋友给了我两张电影票。恩,如果有时间的话……一起去看好吗?”
好哇好哇好哇!眏儿使劲的在潘尔君面前点头,答应啊,答应。
“抱歉,我明天晚上有事。”潘尔君无视眏儿,冷漠有礼的拒绝。
“啊……这样啊,那就算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望。
“恩。”
“拜拜。”
潘尔君很酷的切断通话,伸手将手机递给眏儿,眏儿没接,她压抑着愤怒,咬牙切齿的问:“为什么要拒绝。”
潘尔君将手机丢在桌子上,看着电脑屏幕淡淡的说:“不拒绝怎么办?你带着我的身体去和他看吗?”
“当然是你去啊,你去!”眏儿拍着桌子叫。
潘尔君晃动着鼠标,将网页向下拉,他看着屏幕说:“我可不想和一个男人去看电影。”
“喂!潘尔君,你别逼我。”眏儿低下头用阴沉的声音说:“我说过,别人就算了,但是秦经理,你必须对他好。”
“不要。”潘尔君继续看着网页中的新闻,完全不把眏儿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去不去。”
“不去。”
“好!”眏儿像下定决心一样,悲壮的大吼一声,潘尔君抬头,疑惑的看她,她想怎样?
眏儿深吸一口气,本来严肃的脸忽然变的一脸哀求:“去吧!求你了!去吧!啊啊~我以后都听你的,你说啥就是啥,去吧。”
潘尔君白了她一眼:“这种话你说过好多遍了。”每次求他的时候就说以后什么都听他的,不求他的时候,根本不把他放眼里,要不是用扣钱这招威胁她,她早就爬到他头上做窝了。
“这次是真的啦,我保证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发誓啊!我对天发誓。”眏儿绕过桌子拉着潘尔君的手臂哀求。
“你对地发誓也没用。”潘尔君斜了她一眼,很酷将她的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搬开,起身,抱起电脑想走,眏儿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叫:“你真的这么绝情?这可是我的终生大事啊,我要是嫁不了秦经理,你是不是负责娶我?”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让他娶她?除非他疯了!潘尔君脸色有些僵硬:“喂,人家只是说去看个电影,什么时候说要娶你了?”
“看完电影他就要娶了!”眏儿一口咬定的说。
潘尔君不敢相信的看着耍无懒的眏儿,她的逻辑简直比三岁小孩还可笑。不过,就因为这样,反倒还满可爱的,潘尔君气急反笑,语气不再那么僵硬:“他要是真想娶你,不会因为你不去看电影就不娶的。”
眏儿完全不听潘尔君的劝说,她低头站起来,沉声问:“你真的不去?”
“不去。”
“确定不去?”
潘尔君懒得再和她啰嗦,抱着电脑往房间走,忽然身后传来低沉的如鬼魅般的声音:“是你逼我的。”
潘尔君好奇的回头,只见眏儿站在客厅里开始脱衣服,先将外套一把脱下,扔在地上,又脱掉一件毛衣,扔在地上,眏儿脱的上身只剩下一件紧身棉毛衫,黑色的紧身棉毛杉将潘尔君的身体完全凸显出来,强壮的手臂,雕塑般的肩膀,衣服下隐约可见的六块腹肌,俊美如贵族的脸孔晕染的一丝丝红润。
潘儿君奇怪的看着她,这家伙想干嘛?
眏儿抬头,眼神坚定的望着潘尔君说:“我告诉你,你要是明天不去,我现在就脱光衣服下去祼奔!”
此话一出,饶是潘总的冷面,都嘴角一抽,随即,他眼神一冷,语气降到了冰点:“你敢?”
“你以为我不敢?”眏儿瞪着他,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她又开始脱起了裤子,为了和秦经理约会,她什么都能做,祼奔算什么!再说她还是披马甲祼奔!
在眏儿脱的只剩内裤,并抓住内裤的两边时,潘尔君抬手示意她停下:“知道了,我去。”
眏儿刷的一下放开手,拾起地上的衣服又开始一件件的往上套,瞪了潘尔君一眼,抱怨道:“早说不就好了!害我冻个半死。”
潘尔君狠狠的闭了下眼,古人说的没错,唯有女子于小人难教也。碰上应眏儿这种又是女人又是小人的人,他只好认栽了。
第二天一大早,眏儿就把潘尔君挖了起来,潘尔君极度不满的瞪她,难得的礼拜天,好不容易可以睡个懒觉,就这样被她破坏了。
眏儿倒是心情很好的望着他笑:“走,上街,带你去买两件漂亮衣服。”
潘尔君闭眼,叹气,下决心:他一定要把身体换回来!
宁波买衣服的地方很多,真要一个个逛下来,逛两三天都逛不完,眏儿每次买衣服都喜欢去鼓楼步行街那片,那边的衣服比较多,价钱也很便宜,还可以疯狂的砍价,虽然质量不怎么样,但是眏儿觉得,现在的衣服最多就穿一个季度,等明年的时候今年买的衣服肯定就不穿了,所以买贵的衣服完全没有必要。其实也是因为没钱自己安慰自己的话啦,有钱的话,贵衣服还不是当一次性衣服穿。
一家服装店的里,老板娘奇怪的看着这对刚刚进门的一男一女,此组合非常之诡异,虽然她经常会遇见陪女人逛街的男人,可是像刚刚进门的那个男人那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只见那个长相英俊的男人在女人的衣服堆里挑来挑去,毫无一丝不适之色,那目光炯炯有神,那动作麻利非常,那表情津津有味,好像是干着自己最喜欢的事情一样。
在反观笔直的站在他边上的女生,秀气的脸上面无表情,无框眼镜下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好似凝了两个小型暴风雪,嗖嗖的往外喷射寒流,秀颜硬冷,薄唇紧抿,浑身上下都笼罩在风暴之中。像是一碰就要爆发了一样。
男人挑出一件粉红色的七分袖大衣,放在女人身上比比,点了点头貌似比较满意。
他将衣服小心奕奕的双手拿个女人,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道:“试试。”
女人狠狠的闭了下眼睛,一把抓过大衣,走进试衣间,没一会就走了出来。
男人从一排排的衣服堆中转头打量她,摸了摸下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女人满脸不自在的瞪了他一眼,刚准备转身换回衣服,男人走过去一把拉住她,抬手,将她绑住长发的黑色皮筋扯下,如丝绸般的黑发瞬间散开,披散在女人的肩膀和后背,女人本不过分美丽的脸忽然呈现出一种妩媚的风情。
“别总把头发扎起来。”男人点点头,面色愉快的说:“披下来好看些。”
女人抢过皮筋,转身回到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出来的时候又将头发一根发丝也不留的扎在后面。
男人好脾气的接过衣服对着老板娘露出迷人的微笑:“老板,这件衣服多少钱?”
“呵呵。”老板打量了眼男人的穿着,一身名牌,一看就是有钱人,不宰他宰谁啊?想了想张口就道:“这件衣服这位小姐穿着这么好看,我就卖您便宜一点好了,1400啦!”
男人低头沉声笑了一下,老板娘眼睛发直的看着他的笑容,天,这男人长的真的好帅啊!男人微笑着抬头道:“150,我就买。”
老板娘眨眨眼一下从花痴的反应中回过神来:“哦呵呵,先生你开玩笑的吧?150块那里买哦,你看看这质量,这款式,这手感,这……”
“不卖算。”男人毫不留念的将大衣放在柜台上,转身就走,刚走出店门口老板娘就叫:“400卖给你。”
“200。”男人的声音很坚定。
“加50块。”
男人拉着女人扭头就要走,老板娘在后面叫:“拿走拿走,亏本卖给你。”
男人一幅早知道的样子,亏本?真的亏本她就不会卖了,他开心掏出钱包付钱,拿东西走人。
只听女人疑惑的问:“这么便宜的衣服能穿吗?”
男人拎着衣服笑:“放心,你全身上下的衣服没有超过300的。”
老板娘嘴角抽搐的看着走出去的男人,操,老娘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个男人居然是个穷光蛋。
看着走在前面两手拿满袋子,满心欢喜的人,潘尔君一肚子怨气,都说女人逛街是享受,男人逛街是受罪,这话一点也不假,再加上眏儿一心想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更是瞭足了劲逛,一个早上潘尔君,机械的试着眏儿选出来的一件件衣服,裤子,鞋子,还有……裙子。虽然他非常不愿意穿裙子,但是眏儿却固执的认为自己穿裙子比较好看,就像是报复他前几天经常扣她钱那样,只要他一个举动另她不满意,她就作势要脱衣服祼奔!
“应眏儿。”潘尔君叫住她。
“恩?”眏儿回头心情愉快的望他。
“够了吧?”
“?”
“都买了这么多了,可以回去了。”潘尔君看着她手里的几个大袋子,大衣,毛衣,裤子,裙子,各一件,虽然东西很多,但是居然还没超过五百块钱,真是搞不懂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衣服。
眏儿笑的体贴:“累了吗?”
潘尔君看着她不答话。
眏儿转了转眼珠道:“恩,再买一双鞋就回去好不好?等下请你吃午饭?”
“不要。”潘尔君直接拒绝她。
“再忍耐一下好不好?很快的。”
“不。”潘尔君冷眼相看,薄唇紧抿,态度坚决。
眏儿厥嘴,佯装生气的威胁:“祼奔了哦。”
“好啊。”潘尔君冷冷的答应。
“呃?”
潘尔君非常淡定的说:“你奔我也奔。”
“呃!!”眏儿吓的退了两步,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冰冷的眸子里就像又两团愤怒的小宇宙一般,轰的炸开。
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对望着,就像是高手过招一样,谁也不敢先动,眏儿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气势输给他,那么她就完了,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潘尔君眯着眼望她,他绝对不要在被眏儿用那个无赖的理由威胁了,不就是祼奔嘛,当他不敢啊?
就在这时,一个路人碰的撞了潘尔君一下,潘尔君后退两步站稳,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见眏儿得意的笑着。
“笑什么?”潘尔君不爽的瞪她。
眏儿摊手笑道:“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干不出这事。”
潘尔君怒道:“你也知道这是无赖干的事啊?”
眏儿无所谓的道:“我就无赖,你怎么滴我!”
潘尔君死死的闭了下眼,现在确实不能怎么滴她,不过……她别以为他是好惹的!
回到家后,眏儿要给潘尔君化妆。
潘尔君死也不愿意,化妆?开玩笑,他是男人哎!
眏儿哈哈大笑两声说:“你□都穿了,卫生巾都垫了,现在又何必矜持了呢?来吧!华丽丽的走上人妖的道路吧!”
“你……你……”潘尔君气的连话也说不出了。
过了一会,潘尔君冷静下来问:“你就这么想去?”
眏儿点头点头再点头。
“好,我成全你。”潘尔君坐下来,闭上冰冷的眸子说。
“哦也~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好人。”眏儿开心的拿起化妆包,开始给他上妆。
好人吗?哼~你等着吧……
冬天的夜幕总是降临的很早,漆黑的天空中点亮着一轮弯月,澄亮而透明,夜空中一丝丝寒风吹着来往的行人。
万达国际影院门口,巨幅的广告招贴画鲜艳夺目,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嬉笑着走进电影院,离电影院正面不远的台阶上,一个穿着黑色的休闲大衣,蓝色牛仔裤的男人,正安静笔直的站在那里,男人的面容温文俊美,乌黑的头发有些微微的自然卷,他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眼底透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此人正是约了眏儿看电影的秦御,他的手上拿着一杯眏儿经常喝的热奶茶,对于眏儿,从她一开始进公司,就觉得她很面熟,当他知道她是自己的学妹后,总是忍不住会照顾她,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也觉得很可爱,这份对感情,他一直以为是像哥哥对妹妹一样,可是……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她离他好远,远的他想把她追回来。
人群中慢慢的走上来一个女人,女人的面容清秀,表情默然,一点也没有出来看电影时该有的样子。秦御眼尖的看见人群中的她,他情不自禁的向前迎了两步,出声唤道:“眏儿。”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喜悦,可惜的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人朝中,他又放大声音叫了一遍:“眏儿。”
被当成眏儿的潘尔君抬头望他一眼,面无表情的低下头来稳步走到他面前。
秦御望着眼前的女孩,她今天穿的很漂亮,却也穿的格外很少,清秀的小脸被冻的通红,纤瘦的身体好像要被阵阵寒风吹跑一样,黑色的长发被风吹的飘起来,稍微倾斜着身子靠近她一些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说:“怎么穿这么点?”
潘尔君的脸上冒出一种类似嘲讽的表情说:“穿的少才漂亮。”
秦御歪头愣了下,然后低头轻笑,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热奶茶递过去说:“来,这个给你。”
潘尔君犹豫了下,过了好一会才伸手去接,他的手冰冷,他的手温热,两人的指尖不小心重叠在了一起,秦御的手慌忙退开,脸上染着一丝红晕,潘尔君接过暖暖的奶茶握在手中,面色不悦问:“什么电影?”
“啊。”秦御想起来,打电话的时候只约了见面时间和地点,忘记和她说是什么电影了,他从口袋掏出两张电影票说:“是最新上映的赤壁下集。”
“赤壁下?”
“恩。”
潘尔君转了转手上的奶茶杯,抬眼,淡淡的说:“我没看过赤壁上。”
秦御抬起右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笑问:“那……换一部?”
潘尔君看了眼宣传海报,很是无聊的说:“叶问和非诚勿扰我看过了。”
秦御将票放回口袋说:“这样啊,那……”
“既然没有电影看,那我走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潘尔君打断,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秦御愣了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望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她……居然就这么走了?自己期待了一天的约会,就这么结束了?
“眏儿。”秦御缓过神来,快步追上前去说:“我送你回去吧。”
潘尔君停住,看了眼在人群中躲躲藏藏,暗中慢慢接近他们的人,他的唇角忽然露出一丝冷酷邪恶的微笑,转身说:“不用麻烦了,他会送我回去。”说完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人。
这时电影已经开场了,门口早已没有什么人,即使有人,她们也快步的走进电影院。
明亮的月光照着电影院门口高高的台阶上,台阶的最下面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夹克,面容英俊,身材修长高大,无处可躲的他,站在台阶下冷冷的望着离他不远的一男一女。
秦御看了眼潘尔君,又看了眼应眏儿,不敢相信的问:“你……难道你和他?”
潘尔君笑的冷酷,他用暧昧的语气说:“我们住一起。所以,如果你喜欢我的话,就死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冲上前来的眏儿一把抓住,她抓住他的左手臂,用力一扯,低吼:“你胡说什么!”
眏儿的力气很大,潘尔君被她拉的站立不住,向下冲了一步,眼看就要跌倒的时候秦御及时的扶住她,秦御扶着潘尔君的右边,奇怪的看着怒气冲天的眏儿说:“潘总,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
“跟我回去。”眏儿也不和秦御解释,拉着潘尔君就要走,她算是知道了,这家伙在根本就没想过帮她好好约会,她早该想到他不安好心,从家里过来的时候,他就一句话也不说,像是在盘算什么,等他和秦御说话的时候,她一看秦御的表情就知道不对,这家伙,肯定在使坏了。
“你在命令我?”潘尔君不动如山,他的语调冰冷锐利。
眏儿回头瞪,可是刚瞪过去却发现他的眼神恐怖的吓人,就是那种刚给他做秘书时,连他的眼睛也不敢看的恐怖感又回来了。
潘尔君邪恶的低笑一声,慢慢靠近她,抬头用很低很慢的声音问:“难道你不是和我住一起?”
“是……”眏儿的眼神躲闪起来,现在的潘尔君,好恐怖哦,好像她要是敢说个不字,他就能变成恶魔把她吃掉一样。
“难道我们不是比任何人都熟悉对方的身体?”潘尔君语调既暧昧又冰冷。
“是……”眏儿看了眼眼神越来越暗淡的秦御,简直快哭出来了。
潘尔君冷笑着继续道:“所以我让他死心有什么不对?”
“你……”眏儿又气又急又害怕,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眏儿,我想你是误会了。”就在这时秦御忽然开口。
眏儿和潘尔君一起回头看他,温雅的男人低着头,用生硬的语调说:“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只是因为正好有票,又正好没人陪我来,才找你的,既然你觉得困扰的话,那就算了。我先走了。”说完他有些艰难的笑笑,慢慢的松手,放开眏儿的手臂,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眏儿咬着唇,一只手紧紧的握成拳,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潘尔君的手臂,她抬眼,眼里的泪水不停的打着转,她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潘尔君冷酷的抬眼,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因为我最恨别人威胁我。”而她不但威胁他,还威胁的及其的彻底和没品。
眏儿咬着嘴唇,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英俊的脸庞泪水如珍珠一样的滚落,她哽咽的问:“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把我全部的梦想破坏掉?”秦御,是她的初恋,是她从少女时期到现在全部的梦想,这梦想近在眼前,却被这个男人轻易的打碎了。
潘尔君握了下拳,没有看她,用力挣开她的钳制,转身说:“对,因为他是你最在乎的,所以我拿他惩罚你。”
眏儿一个人呆呆的走在街上,她没有跟潘尔君回家,她现在非常的讨厌他,又害怕他,她吸了吸鼻子,搓了下脸颊上的泪痕,冬天的冷风刮在脸上生疼的感觉,眏儿抬头,看着繁华的城市,忽然觉得世界这么大,怎么就没她的容身之地了?
现在的她,除了回潘尔君那里,还能去哪里呢?
正在她惆怅的时候,对面走来一对情侣,两人相拥着甜甜蜜蜜,窃窃私语,一脸幸福的样子,眏儿看了他们一眼,眼里带着一丝羡慕,当她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女孩忽然停住说:“呀,鞋带散了。”
眏儿低眼看,女孩的右脚鞋带果然散了,男孩没有一丝犹豫的脱去手上的手套,单膝跪在女生面前,用修长的手指帮她把鞋带系好,然后站起来揽住女孩的肩膀说:“好了。”
“恩。”女孩望着男孩笑的一脸幸福,柔顺的依偎在他肩头,两人渐渐走远。
眏儿回身望着他们,那个男孩,他并不帅,可以说很普通,是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唯一出色的大概就是他的那双手,修长白皙,宽厚干净,秦御也有这样的一双手,如果他的那双手愿意为她系鞋带,这辈子真是值了,完全没啥遗憾的了。
眏儿低头想: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个男人愿意在大街上,无所顾忌的为她弯下腰,半跪在她面前,帮她系鞋带呢?如果有又会是谁呢?会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出现呢?
低头,有些发愣的看着路灯下潘尔君的双手,懊恼的想,反正不会是这双!
眏儿叹了一口气,走进街头的一家酒吧,她很少来这种地方,但是她现在特别需要喝一杯,她要好好考虑下该何去何从。
酒吧里这个时间人很少,昏暗的彩灯下零散着坐着一些人,眏儿笔直的走到吧台,点了一杯伏特加,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烈酒刺激着她的味蕾,她有些痛苦的皱眉,闭上眼,又想到了秦经理说对自己一点意思也没有的那一幕,她狠狠的将酒吞了下去,伏特加从她的喉咙一路烧到她的胃,火烧般难受。一想到潘尔君那个死样子,她又恨的要死,但是……她却敢怒不敢言啊!
就在她准备喝第二口的时候,一个妖艳万分的女人悄无声息的坐上她旁边的位置上,单手托腮挑眉望着她笑,眏儿瞟了她一眼,那女人大冬天的就穿了一个薄大衣,和一件低胸针织衫,雪白圆润的□像是要跳出胸 罩一般的耸立着,女人见眏儿打量她的□,不但不害羞,反而挺了挺,一幅自豪的样子,那眼神妖媚的像是可以放出10W伏特的电量。
可惜对于女人,眏儿是个绝缘体,她只是皱眉,转过头,厌恶的想:该死,没事长这么大干什么?大也就算了,还非要拿出来显摆!看着就讨厌。
女人完全误解了眏儿的反应,她以为她转过头是不好意思了,害羞了,呵呵真可爱,女人的手指慢慢的摊过去,暧昧的握在眏儿拿酒杯的手上,眏儿像是触电一样的收回手,女人这下确定她是害羞了,其实她是被恶心到了。
女人呵呵一笑:“帅哥,请我喝一杯啊。”
眏儿瞟了她一眼,很干脆的道:“没钱。”
女人愣了一下,只是一下,立马又笑的□万千:“那我请你喝也是一样的。”
“不要。”眏儿一不小心就说出了潘尔君的口头禅。
“恩~要嘛……!”女人撒娇的靠上来,用她的□蹭着眏儿的手臂,眏儿被她的声音雷的全身鸡皮疙瘩乱跳,她抖了抖,嘴角抽搐的想推开她,可一不小心双手就推在了她的□上,眏儿的手慌乱的想缩回来,可女人居然娇笑着像没有骨头似的倒在她身上。
眏儿这下头疼了,感情这个女人是看着潘尔君的脸发花痴了,她发她的,她可不想配着她疯,眏儿用力挣脱了女人的骚扰,逃命似的躲进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喝着她的小酒,可是老天好像就是要和她作对一样,不管她逃到那里,总是有女人过来搭讪,有明着来的,有暗着来的,搞的眏儿烦不胜烦,真是的,喝一杯酒都不能安生,都怪潘尔君这张妖孽的脸,像她自己坐在哪里都很安全!
这不,烦人的苍蝇又来了,一个打扮时尚,妆容夸张的女人端着2杯酒走了过来,眏儿头疼的皱眉,该死的又来!
眏儿站起身来就想跑,但是却被女人拦住去路,女人一脸诚恳的笑意:“你好,我是小铃铛,想请你喝杯酒。可以吗?”
眏儿看着她手中的酒有些无奈了:“你请我喝我就喝吗?这么多人请我要都喝了,我还不得酒精中毒?”
小铃铛一甩头,一幅大姐大的样子:“别人的酒我不管,我请的你一定要喝!”
眏儿好奇的问:“不喝会怎么样?”
“哼哼。”小铃铛一脸阴狠的靠过去,眏儿有些怕的后退一步,小铃铛一把拉过眏儿的衣领说:“求你了,喝吧,我和朋友打赌在,输了我就要在酒吧大声告白啦。”
眏儿满头黑线的看着她,原来是个纸老虎,眏儿好笑的看着她说:“你还是输了好,多好的戏啊,我要看。”
小铃铛发狠道:“你真不喝?”
眏儿点头。
“好,你等着。”小铃铛端着酒杯转身就跑走了。
眏儿好笑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想:你让我等着我就等着?我傻吗?
眏儿将外套穿上,低着头走出酒吧,在下阶梯的时候和迎面过来走上来的一个男人相撞,男人被撞的后退两步一ρi股坐在地上,眏儿慌忙的伸手拉他,连声说着抱歉,男人将眏儿的手猛的一摔开骂:“对不起有屁用啊?你撞到老子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对不起值钱吗?值钱吗?”
眏儿被他吼的使劲邹了邹眉,她认真的看了眼男人,男人个头不高,只到眏儿肩膀那里,头发染的金黄金黄的,全身挂着很多金属链子,一看就是那种在街头混世的小流氓。
眏儿憋了憋嘴,站直身体说:“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金发混混冷笑着说:“你撞的我这么疼,好歹要陪一些医药费吧?”
“医药费?”眏儿看了看手脚健全,连头发都没怎么乱的金发混混说:“敢问我伤着你哪了?”
“我全身上下都很痛,都伤着了!”
“是吗?”眏儿,正好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刚才那些女人也就算了,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可这个又瘦又矮就像吸毒过度的金毛小混混也在她面前嚣张?这不开玩笑嘛。眏儿一点也不把这个瘦弱的男人放在眼里,她毫不害怕的说:“我看你全身上下看着见的地方都好好的呀,难道是看不见的地方伤着了?”说完还用诡异又暧昧的眼神瞟了眼混混的下身。
“你!”金毛混混手指颤抖的指着眏儿说:“好小子,今天不教训你下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不知道自己是谁?这句话倒是说对了,眏儿歪头,苦笑下说:“我确实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自己是谁!”男人很又气势的说完,对着后面挥了挥手,很快的台阶下面又走出了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都长的又高又壮,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是非常凶狠的打手。
“……”眏儿晕了,真没想到这家伙还带保镖的?她有些害怕的一步步往后退,三个流氓一步步逼近她。
眏儿想了想,转身就往酒吧跑去,至少到人多的地方比较安全啊。身后的三个男人追着她就进去了,她满酒吧乱串,一下推到一张桌子,一下丢过去一张板凳,就吧瞬间变的鸡飞狗跳的,可惜好景不长,眏儿三个人被堵在酒吧最里面的座位上,两个强壮的男人一左一右的架住她的手臂,金发混混阴狠的笑着,拿起一个啤酒瓶说:“你小子太嚣张了,我今天也不难为你,老子就用你的头给我开五瓶啤酒。”
眏儿使劲的挣扎着,却一点用也没有,按住她的两个人力气太大了,只见金毛混混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眏儿害怕的求饶:“别这样,有话好说。”
“现在说,晚啦!谁叫你得罪女人!”金毛混混一脸凶狠的举起酒瓶就往眏儿头上砸,周围围观的女人忍不住惊叫,眏儿咬牙闭上眼睛等着剧痛的降临,可是等了好一会也一点感觉,她忍不住睁开一点眼睛偷偷望外看,只见一个穿着粉色大衣,灰色短裙的长发女孩正挡在他前面,她的一只手稳稳的接住了金发流氓挥下来的瓶子。
女孩回身,冷冷的看她一眼,眏儿望着她,女孩什么也没说,又回过头对着金发混混说:“我出双倍。”
“什么?”金发混混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的相貌并不精致,可是她的眼睛却给人非常强势的感觉,那锐利冰冷的眼神让人不敢于她对视。
潘尔均放下握住酒瓶的手,从钱包里拿出钱来说:“不管那个女人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其实从一开始在电影院闹翻后,他就跟在眏儿身后,当然他不是在担心失恋的她,而是在担心他自己的身体,当他跟着她进了酒吧,就知道要出事,果然不出所料。
女人?眏儿奇怪想?难道这些家伙是被人雇佣的?是谁要揍她?是那个叫小铃铛的女人吗?
金发混混不爽的瞪着面前娇小的女孩道:“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什么事情都是能用钱摆平的吗?”
“3倍。”
“我陈金龙不会为一点钱就不讲江湖道义。”
“4倍。”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出尔反尔。”
“5倍。”
“如果……10倍的话,我就考虑下。”
女孩听了他的话,嘴角扬起一道弧线,像是在笑,却冰冷的一点温度也没有:“知道吗?”她轻声说:“贪心……是不好的行为。不过……10倍就10倍。”
金发混混一脸贪财的笑了:“好,爽快,你给我5万块,我现在就放了你男人。”
可奇怪的是潘尔君却收起钱包说:“你们继续揍他吧。”
“什么?”金发混混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说:“你不是说要给的吗?”
眏儿忍不住叫:“喂!潘尔君,你不能不管我!”
“钱我会给,不过不是给你们。”潘尔君歪头冷冷的看了看金发混混,一脸危险的走近他,在他耳边沉声说:“5万块,够买一个人的命了,你说,我买你的?还是他们的?”
金发混混吓的退后一步,诧异的看着潘尔君,他眼神锐利,气势逼人,表情残酷冷傲,这个女孩居然知道行价?没错,5万块,足够雇一个杀手杀人了。看她的样子又不像在说笑话,这个女孩,不好惹啊!
“好吧,5倍,给我5倍我就放了他。”金发流氓让步的说。
潘尔君看着酒吧门口说:“你们现在还敢要钱?没听到警笛声吗?”当他在卫生间听见那个女人打电话叫打手的时候,他就已经打电话叫警察了。
“你!你报警?”金发流氓愤怒的冲上前来一拳挥向潘尔君。
“小心。”眏儿叫。
潘尔君冷哼一声,一个侧身躲开,然抬起脚一脚将他踹的老远,几个警察跑了过来,有序的控制住了现场,询问潘尔均发生了什么事。
潘尔君淡定的眨眼说:“没什么,只是勒索而已。”
警察要求潘尔均和眏儿一起回警察局做笔录,潘尔均走近带队的警察身边轻身的说了几句话,警察点点头一副我懂,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潘尔均要笑不笑的走到被抓起来的金发混混身边,悄声说:“知道吗?我刚才用两万五,给你请个最好的律师,争取让你十五年之后就能出来。”
“你!你!该死的丫头,我不会放过你的!”金发混混恨恨的叫嚣着。
潘尔君却无所谓的理理有些乱的长发,侧眼对着还吓着腿软的眏儿说:“起来。”
眏儿傻傻的问:“干嘛?”
“回家。”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眏儿隐约听见他还骂了自己一句白痴?是幻听吧!潘尔均会骂人?她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站起来,追上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潘尔君冷着脸不搭理她。
“你是不是担心我报复你,把你身体破坏了?”
“……”
“所以你一直跟着我?”
“……”
“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原谅你!”
“……”
“不过……还是……谢谢你。”
一直沉默着疾步向前的潘尔君,忽然停住点头道:“恩,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眏儿也停住,瞪他,然后切了一声:“你还不是一样,终于说话了。”
潘尔均望了眏儿一眼,然后拿出包里的笔记本说:“扣500,理由:让身体遇到危险。”
眏儿愤怒的大叫:“喂!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潘尔君扬扬手上的笔记本说:“这是约定。你必须听我的。”
“不行,你给我划了。”
“不。”
“求求你了。”
“不。”
“你今天把我惹哭了,你还没道歉呢。”
“不。”
“别把扣的钱划掉。”
“好。”
“……潘尔君!”
夜色下,两个人在微冷的寒风中吵闹着,为寂静到黑暗的夜色涂上一道漂亮的风景线。
离放年假还有七天,公司里已经开始人心浮动,一个个心思早已不再工作上,都想着能快点回家过年,眏儿老爸在QQ上发来消息问她什么时候放假,眏儿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现在身体在人家那里不是她说能回家就回家的啊。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打了句:还不确定。
对话框里显示老爸正在输入,可半天也不见消息过来,眏儿可以想象出老爸在电脑那边用一指弹敲打键盘时笨拙又可笑的样子,老爸的网名叫‘大大’,眏儿给他申请Q号的时候给他取的名字是‘绝版帅爸’,可老爸不同意,嚷嚷着说都叫‘爸’了那有MM和他聊天啊,非要眏儿把‘爸’字改成‘哥’字,把年龄翻个边从‘52’变成‘25’,眏儿嘴角抽搐,满头黑线的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把自己好友里不认识的男人全踢了。不然说不准就和一52的老男人网恋了。
就在老爸满意又自得的看着眏儿改资料的时候,老妈出现了,一把揪住老爸的耳朵道:你不想好了,这么老了还乱蹦跶,怎么?改成25岁想上网红杏出墙?还‘绝版帅哥’?我看就叫‘一坨屎’好了!”
在老妈的淫威下,老爸的网名差点就变成了‘一坨屎’,最后双方协调决定,夫妻俩一人让一步。把‘一坨’去了,‘屎’换上比较可爱的代名词‘大大’。
网上,眏儿和父亲正聊的愉快:
大大:一放假就回来你妈都帮你安排好了(眏儿老爸打字从来不加符号)
眏儿:(疑惑)安排啥呀?
大大:相亲
眏儿:(汗)……有必要吗?
大大:有24岁以后就是剩女了
眏儿:(继续汗)过年不一定回去,也许不放假。
大大:不回来也没关系你哥说你要是不回来他就去宁波把他的同学朋友全叫出来给你一个个的见
眏儿:(汗的不行)知道了,会回去的。
眏儿又和老爸聊了一会,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眏儿走出办公室问潘尔均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潘尔均在电脑上忙着什么,头也没抬。眼神也没实施一个过来的说:“你先去吧。”
眏儿好心的问:“要我给你带回来吗?”
潘尔均一边打字一边皱眉道:“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怎么就是记不住?想被扣钱吗?”
“哈哈~我去吃饭了。”眏儿干笑着转身,翻了一个白眼,嘟囔了句:“好心没好报。”
转身走进电梯,关上门,电梯平稳的向下滑动,眏儿出了写字楼,外面太阳很大,冬日的阳光晒在人身上,让人忍不住微微闭眼,好暖和。
眏儿进了一家快餐店,这家快餐店离公司附近唯一的快餐店,虽然东西不是很好吃,价钱又很贵,但是却是唯一的选择,眏儿选了2个素菜,一个荤菜,端着餐盘看了看四周,几乎全都坐满了,只有角落边还有一排空位,眏儿端着东西走过去,放下餐盘的同时,对面的位置上也有一个餐盘放下,眏儿随意的抬头一看,居然是秦御。
秦御先是吃惊了一秒,然后又露出贯有的笑容道:“潘总,你也在这吃啊。”
眏儿僵硬的点了一下头。
秦御礼貌的指着位置问:“我可以坐吗?”
眏儿又点了一下头。
秦御端正的坐下来,撕开一次性筷子优雅的吃了起来,眏儿偷看了下他的餐盘,一份芹菜炒肉,一份西红柿炒蛋,一份板栗烧鸡,米饭上浇着西红柿炒蛋的汤汁。
眏儿想,他和她的口味还真像,她也喜欢吃这3个菜,芹菜炒肉她不吃芹菜只吃肉,西红柿炒蛋她只吃蛋,板栗烧鸡她只吃板栗。
眏儿很想和他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两人相对无语的吃着饭,眏儿有些食不知味,她夹了块菜放嘴巴里慢慢的嚼着,邻座的几个女生在兴奋的谈论着过年放假要干嘛干嘛,眏儿舔舔唇搭腔道:“马上过年了,秦经理又什么计划啊。”
秦御抬头,微微的想了一下说:“恩,和家里人一起过年吧,然后陪我父母去躺九华山。”
“去九华山拜佛?”
“是啊,我父母很信这个呢,都说那里很灵。”
眏儿使劲点头:“确实很灵呢。”
秦御微笑的问:“是吗?潘总也去过?”
“恩,我们家每年都去的,我去年许的三个愿望实现了两个,今年还要去还愿呢。”眏儿老家在黄山,距离九华山只有2个小时车程,再加上她母亲是虔诚的佛教徒,每年去九华山就和去她家后院一样频繁。
秦御看着她笑了笑:“那我倒真要去拜拜,不过没想到潘总也是一个会拜神的人。”
“啊……呵呵,偶尔,偶尔会拜拜。”眏儿干笑着拔了口饭在嘴里。
秦御静静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他拥有一个完美男人全部拥有的品质,外貌出众,才华横溢,家财万贯,这样的他淡漠冰冷,用俯视众生的眼神看待一切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和物。以前的他别说是聊天,连说打声招呼都很难得到回应。可最近,他好像变得亲切了,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怎么了?”眏儿被秦御盯的有些毛毛的,忍不住摸摸脸,难道她脸上有饭粒?
“没……没什么。”秦御摇摇头,继续吃饭。
眏儿拨了拨碗里的饭,挣扎了一下还是说了:“其实我和眏儿没什么,真的。”
秦御吃饭的手停了一下,然后说:“其实我对眏儿也没什么,真的。”
“啊……这样啊!”眏儿的心里一阵拔凉拔凉的难受,她猛的站起来说:“你慢吃,我吃好了。”说完她转身低头就走,有些想逃的感觉,那种自作多情的感觉让她慌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刚走了两个桌位,眏儿撞上一个女孩,女孩手里的餐盘啪的一下,非常准的全部盖在了眏儿的衣服上。
女生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眏儿愤怒的抬眼瞪她:“说对不起就有用了吗?”这一瞪,她发现女孩很面熟:“又是你?”居然又是上次在电梯里把煎饼打在她生上的女生。
女生尴尬的陪笑道:“对不起,潘总。我帮你洗。”
女生抽了很多餐巾纸,想帮她擦干净,眏儿推开她的手,郁闷的说:“算了。”
“潘总,没事吧。”秦御也走过来帮忙。
“没事。”眏儿用纸巾擦着黑色西装上的污渍,女孩的餐盘里居然是一盘子的鸡蛋糕,眏儿从□开始一直往下,西装上全给泼上了。
秦御也抽出很多餐巾纸,可是用纸巾差衣服上的鸡蛋糕,只会把它擦碎,一点也擦不干净,秦御帮眏儿擦了一下说:“光用纸不行,我们去卫生间用打理吧。”
眏儿苦着脸点头,这样回去的话还不知道潘尔均要扣她多少钱呢。
眏儿跟着秦御走进男厕所,厕所不大,只有两个隔间和四个小便池,厕所靠门的最右边有一个洗手台。厕所里的光线很昏暗,空气中冲刺着潮湿的异味,刚才就说过,这家快餐店的生意非常好,当然它家厕所的生意也非常好。
眏儿红着脸,假装淡定走到洗手台台前打开水龙头,用纸巾沾了点水,低着头擦着身上的污渍,她不敢抬头,因为只要一抬头洗手台上面的镜子里就会华丽丽的反射出一排真在上厕所的男人。
湿掉的纸巾很快就被污渍染的不能用了,眏儿刚将纸巾丢进垃圾桶,抬眼,一块干净的湿纸巾递到她眼前,眏儿接过,低声到:“谢谢”
“不用。”秦御斜斜靠在墙边一笑:“啊,这里还有。”
眏儿顺着秦御手指的地方看去,黑色大衣下摆还有很大一块污渍,看上去像是肉末之内的东西,眏儿嫌弃的皱皱眉毛,一手拉起大衣一手拿纸巾擦,可是大衣很长,拉起来就没了着力点,非常不好擦,眏儿使劲的抖了抖大衣下摆,可是上面的肉末就是不下来。
秦御看她这样,好心的上前帮忙:“我来擦吧,你把衣服拿着。”
“哦。”眏儿听话的把衣服用两手绷紧,将污渍的一面对着秦御,秦御换了一张干净的卫生纸,微微的弯下腰来,他低着头,垂下眼,额前的刘海柔顺的滑下盖住了他的眉眼,挺俊的鼻子上连一个黑头都看不见,皮肤好的让女人都嫉妒,他离她很近,近的她能闻道他身上淡淡的烟味,眏儿悄悄的向后退了一小步,想和他拉开距离。她怕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种一旦听到就会泄露心思的心跳。可是秦御却跟着眏儿退后的小步子向前进了一大步,用低哑温和的声音说:“潘总,别动,马上就好了。”
“恩……”眏儿红着脸应了一声,因为秦御的靠近,他们又近几公分,眏儿呼出的热气正好喷在秦御的额前,他额前清爽的黑发被吹的轻轻晃动,因为低头的关系,他白皙后颈从衣领中露了出来,他的后颈中间居然有一颗鲜红色的字,那棵红字,正散发着一种诱人的味道……
眏儿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她吞了下口水,喉结发出咕嘟一下的声音,她撇过头,不敢再看,使劲的憋着呼吸,不敢在轻易吐出气来,脸色微微胀红。
“好了。”秦御将最后一点污渍擦掉,然后抬头对着眏儿温和的笑着。
“哦……”眏儿松了一口气,有些结巴的应道。
秦御和潘尔君的身高相仿,都在一米八三左右,当秦御站直身体的时候,他们就鼻对鼻眼对眼嘴对嘴的看着。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秦御奇怪的看着满脸通红的眏儿。
“啊……这个……这个空调,空调太热。”眏儿使劲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打着哈哈道。
“是吗?”秦御奇怪的抬头看了眼四周,卫生间里貌似没有空调吧。
“恩。那个……”就在眏儿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一个男人上好厕所走过来洗手,不小心撞了眏儿一下,眏儿的身体猛的向前纵了一下,秦御快速的撇头躲闪,即使这样,还是碰到了,虽然只是擦唇而过,但是眏儿还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秦御温热柔软的嘴唇……
眏儿伸出双手抵住墙壁,稳住身体后,连看也不敢看被她圈在双臂中的秦御,她慌忙放开双手道:“……抱歉。”
“……什么?”秦御像是弄不懂她为什么道歉,也许刚才那个擦唇而过的亲吻他根本就没感觉到,也没注意到。
眏儿转身背对着他说:“没……没事。”眏儿打开水龙头,双手接满冰冷的自来水,然后使劲的往脸上泼,她觉得她的脸烫的快能煎鸡蛋了。
眏儿洗了半天脸,等她稍稍平静下来以后,抬头看着面前的镜子,镜子里的男人英俊的犹如神氏,他的眼睛狭长深邃,挺直的鼻梁上不时的有水珠划过,落在他紧抿的嘴唇上,性感迷人。可是这张帅的惊天动地的脸对于眏儿来说,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她低头,用干净的纸巾擦了一把脸后,再次抬起头,已经冷静了许多。
她又看了眼镜子,她的眼神本有些涣散,当她注意到镜子里反照出的某一点后,只见那张英俊的脸上刷的一下红霞满天,她猛的转身,像是逃一样,快步走出男生厕所。
秦御奇怪的转头看她:“怎么忽然走了?”歪头想了想,就是想不明白,这时,后面有一个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快点,我好急。”
秦御噢了一声道:“马上好。”
眏儿低着头快步走回办公室,一路上彻底贯彻了潘尔君的作风不笑,不说话,不看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潘是昂着头走的,而眏儿是低着头走的。
眏儿回到办公室,打开门猛的关上,身体抵着门背,一脸还在震撼中的呆样。潘尔君从电脑里抬起头来看她,满脸通红,一身狼狈,气喘嘘嘘,一看就知道有没干什么好事。
淡淡的撇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眏儿满脸通红的看着他使劲摇头:“没什么。”
潘尔均举起随身携带的扣钱笔记本在眏儿眼前晃了晃,用一个淡然的眼神告诉她不说他就要扣钱了啊。
眏儿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吱吱呜呜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刚进了男厕所。”
潘尔均抬抬眉,示意她继续说。
“然后我看见好多男人在上厕所。”
潘尔均点头,甩了一个继续的眼神过去。
“然后,秦经理也在里面。”眏儿说到这里,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她的眼神飘远,貌似又想到了刚才那一幕。
“所以呢?”潘尔均打断她的回忆问:“你看到了?”
眏儿僵硬的点头。
“有必要脸红成这样吗?你看的还少?”潘尔均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这丫头天天进男厕所,看的男人还少吗?不说别人,光、自己的身体就每天被她看个精光,她还没习惯吗?
眏儿扭着手指,有些害羞的说:“秦经理的不一样……”
“不一样?比较小吗?”潘好奇的问。
“你才小!”眏儿一甩刚才害羞的表情做出一副晚娘脸。
“那么比较大?”潘眨眼问。
“你才大!”继续晚娘脸。
大也不对,小也不对?“那到底那里不一样?”
“就是……就是……”眏儿吱吱呜呜的说了一下后放弃的大吼:“哎呀,我也说不清楚啦!反正不是形体上的不一样,是感觉上的不一样啦!”
“感觉?”潘尔君反复的琢磨着这个词语,然后明了的道:“啊!我大概懂了。”
“你懂了?”
潘尔君点头。
“我都没懂你懂了?”
潘尔君继续点头。
“什么地方不一样?”眏儿一副好学生的样子问。
潘尔君架起二郎腿,对眏儿招招手,眏儿乖乖的走了过去,弯下腰来,靠近潘尔君。
潘尔君抬手,轻轻的弹了下眏儿的额头说:“你啊,对他有□。”
眏儿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脸,又刷的红了起来,猛的退后两步,使劲的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我没有。”
潘尔君撇了她一眼,无奈的摇摇头想,为什么他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脸这么容易红呢?
一整个下午,眏儿总是忍不住去想秦御那温软的嘴唇,微微自然卷起短发,修长健美的身体,低沉性感的声音,让人迷醉的眼神……额,受不了了!难道真像潘尔君说的那样……
就在这时,潘尔君推门进来,有礼貌的说:“潘总,有位女士找您。”
“哦。”眏儿使劲甩了甩头问:“是……”不等眏儿这句是谁啊问完,一个女人就直直的闯了进来,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真是像急了某人。
“潘尔君,你现在架子够大啊,居然让我亲自来找你。”
眏儿眯着眼睛看她,只见一个体态优雅的中年美妇,款款的向她走来。
是谁?眏儿疑惑的看她。
“你居然这么久连一个电话也不打回家?”美妇的表情很愤怒:“要不是我问了你大伯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窝着!”
眏儿眼珠转了转,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人应该是潘尔君的长辈吧,不然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你,你又摆这个死样子给我看!”美妇走到办公桌前,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总是不说话!总是摆一张冷冰冰的脸,好像大家都欠你的一样!就是因为这样,你父亲才不喜欢你,连一毛钱遗嘱也没给你留!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啊!”
眏儿皱着眉头看她,奇怪的问:“父亲没有给我留遗产你有什么好气的?”
“你!你!”女人气的狠狠瞪他:“我懒得管你死活!那些遗产你要也好,不要也罢,但是你的女人你也不要了?下个星期六她就要和你最亲爱的弟弟结婚了!这个喜酒,我看你喝不喝的下去!”
弟弟?潘尔君居然有弟弟哦?眏儿不动声色的说:“知道了,我会尽量抽空去的。”
中年美妇似乎对眏儿不喜不怒的样子很不满,她从小皮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烫金喜帖丢在眏儿的病床上,狠狠的道:“潘尔君!你就死撑吧!我看你这张死人脸能撑到什么时候!”
眏儿抬眼,学着潘尔君冰冷的眼神默默的望着她。
中年美妇躲避着她的眼神,气势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只含糊的丢下一句:“你好自为知吧。”就踩着高跟鞋像门口走去,当她打开房门时,门口站着一个清秀的女人,她的带着无框的金边眼睛,眼里一点光彩也没有,中年美妇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侧身越过她,向前走。
只听女人在她身后用像是梦游一般的声音低喃:“她们……要结婚了?”
“什么?”中年美妇回头望着那个女人,女人抬头,镜片不在反光,中年美妇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她眼里的伤痛,她轻声问:“修和玲……要结婚了?”
“啊,对啊!”
“这样啊……”女人低下头去,双手直直的垂在两侧,手指慢慢的握起来,越来越紧,紧的连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中年美妇疑惑的问:“你是谁?”
女人没有再搭理她,她像失去了全部的灵魂一样,慢慢的走进潘尔君的办公室,然后将门关上,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靠在门上。
屋里的眏儿看见她,脸上露出笑容,可这个笑容还没有全部撑开的时候,又收了回去,只见进来的女人,头无力的垂着,身体靠在门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眏儿眨眨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人,她试着叫了她两声名字,她没有反映。
眏儿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问:“喂,潘尔君……你怎么了?”
潘尔君默默抬头,原来冰冷锐利的双眼里剩下的只有脆弱与伤痛。
“你……怎么了?”眏儿担心伸手扶住他的双肩使劲的摇了几下。
潘尔君抬眼望着眏儿说:“她们要结婚了……”这时的潘尔君居然笑了,可这笑容却比任何人哭泣的样子更让人觉得悲伤,眏儿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抹去他的这抹笑容,这抹让她觉得微微心痛的笑容。
“她们?”眏儿疑惑的问:“你弟弟?”
“恩……”
“你不想让她们结婚?”
“恩……”
“不想的话,那就去阻止婚礼好了!我帮你。”眏儿很认真的看着潘尔君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随口出来了。
潘尔君很诧异的看着她问:“阻止?”
“恩!”眏儿点头问。
“阻止的了吗?”潘尔君摇摇头道:“算了。”
“为什么算了?”
“因为……抛弃我的女人,不值得我去抢。”当潘尔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冷漠。
眏儿不信的摇头,不值得吗?他明明很伤心的样子。
不过……原来他是被抛弃的那个?哇,真的很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抛弃潘尔君啊,抛弃也就算了,还勾搭人家的弟弟,简直就不是人啊!哦~这么经典的八卦啊,人家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真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对了,刚才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眏儿问:“不会是你妈吧?”
潘尔君瞪她:“你是在侮辱我妈妈吗?”
“呵呵,我是看你和她长得有点像。”
“她是我小姨。”
“哦。”眏儿走到床边拿起病床上红色烫金的喜帖问:“那这个怎么办?要去吗?”
潘尔君沉默了一会说:“去。”
“谁去啊?”
“一起去。”
眏儿乌着眼,默默的报怨,为啥要我去?
第二天,眏儿跟着潘尔君来到他家,潘尔君家就在宁波市最高级的别墅区,那是眏儿见过的最大的别墅,就像电视里那些有钱人住的别墅一样,高高的铁门,宽阔的前院,院子中间是一座三层高的欧式豪华别墅。
眏儿看着直咋舌,潘尔君一脸冷淡的将车子开进车库,停稳他坐在车子里,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眏儿有些担心的望着他说:“你要是不想来就回去吧,我帮你去参加婚礼。”
眏儿看着没有反映的潘尔君,又说:“你放心,我不会捣乱的。”
“眏儿。”潘尔君忽然叫她的名字。
“恩?”眏儿坐直身体看他。
“女人都会为了钱背叛恋人吗?”他的声音很轻,头微微侧着望她,长长的刘海服帖的盖住额头。
眏儿眨了下眼睛,然后回答:“如果真的爱就不会背叛。”
潘尔君眼神暗了暗,轻声呢喃:“是吗?”
眏儿看着现在的潘尔君,有些气恼的推了他一下说:“喂,你别这个样子好不好!不就是被女人甩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咯。”
“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潘尔君低声重复,打开车门,转身下车,眏儿也跟着下车,两人步行到别墅大门口,大门早就开着了,门边站了一个男人,他很瘦,脸上本就像是刀刻一般的轮廓,更显突出了,挺俊的鼻梁,高高的颧骨,漂亮狭长的凤丹眼,皮肤白的有些病态,他个子很高,嘴角带着漂亮的笑容,眼底却一片深沉幽暗,这个男人就是潘尔君的弟弟——潘尔修。
他望向眏儿,眼睛微微一眯,眏儿瞬间打了一个寒碜,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看着就有被蛇盯着的感觉,很可怕。
男人伸开双臂抱住眏儿,笑的灿烂:“哥哥,欢迎你回来。”
眏儿没说话,她望向潘尔君,潘尔君的眼神却没看她,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从别墅里走出的一个女人,她长的真的很美,当她从华丽的别墅里走出来的时候,就像有一道圣光照着她一样,当她抬眼微微对她一笑的时候,眏儿脑子里猛的蹦出一个词:微微一笑很倾城。
“你回来了。”美女轻轻的走过来,她穿着白色的大衣,质地很好,不像眏儿的大衣,看着就是不上档次的衣服。
眏儿有些惊艳的看着她,呆呆的点头,这样的佳人别说是男人,即使是女人也会被她迷的晕呼呼的。
“哥哥真是的,怎么盯着玲看的这么入迷呢?她马上就是我的妻子了呦。”潘尔修不满的靠在眏儿的肩膀上报怨。
“啊……抱歉。”
“哇!哥哥居然在道歉啊!玲你听听,哥哥在道歉呢。”潘尔修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叫唤。
“啊……”眏儿本来就紧张,被他这么一叫唤更不知道怎么办了,眼神又不自觉的瞟像潘尔君。
潘尔君淡淡的回望他,示意他别说话,多说多错。
“这位小姐是?”潘尔修终于注意到潘尔君的存在,好奇的指着潘尔君问。
“她是我秘书。”眏儿很快的回答。
潘尔修挑挑眉毛,细细的打量着潘尔君,潘尔君淡淡的回望,眼里波澜不惊,态度不卑不亢的点头打招呼:“你好,我是应眏儿。”
“你好,我是潘尔修。”潘尔修笑眯了眼睛,开心的伸出手去,潘尔君抬手握住,两人礼貌的握了两下。
潘尔修忽然笑了笑,望着眏儿说:“哎,哥,真是有什么上司就有什么下属哦!你看你的秘书,和你一样冷冰冰的耶。”
“是吗?还好吧。”眏儿随意的敷衍,当然像啊!身体里面装的是同一个灵魂啊。
“别站在外面说话了,快进屋吧。”丁玲也友好的对潘尔君笑笑,潘尔君眼神闪了一下,点了点头。
潘尔修开心的点头,拉着潘尔君就往房间里面走,他的手紧紧的拽着眏儿的手,好像对哥哥的到来非常的兴奋和开心。
眏儿有些不适应的想把手抽回来,可潘尔修却一下握紧,报怨的看着潘尔君说:“哥哥,你真是的,自从四年前父亲去世后你再也没回过家,好过分哦。”
眏儿没答话,潘尔修又自顾自的说:“哥哥,你是不是在为父亲的遗产生气啊?其实,我可以分给你一半的。”
遗产?眏儿又偷偷望向潘尔君,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完全一副你敢要就死定了的样子。
“不用,那是父亲给你的。”眏儿学着潘尔君的语气淡淡的回答。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要的。”潘尔修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样子。四人走了几步,潘尔修忽然停住,拉着潘尔君的手说:“那么,我把丁玲让给你怎么样?”
“潘尔修你!”丁玲双颊通红的瞪着潘尔修。
潘尔修一脸认真的望着眏儿,眏儿望着潘尔君,潘尔君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然。
眏儿转头对上潘尔修美丽的凤丹眼说:“如果她是我的,就轮不到你让。”
气氛诡异的冻结了,好一会,潘尔修才故作轻松的笑:“哎呦,我开玩笑的,哥哥你怎么这么认真回答呐,还有玲,你看你气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你……你……”丁玲气的眼睛红红的,转身就要跑走,却被潘尔修一把拉住,拉进怀里,狠狠的吻住,当着眏儿和潘尔君的面,将他的舌头伸进去,一只手紧紧的压着她的头,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很□的法式深吻。
眏儿有些紧张的看着潘尔君,只见他全身蹦的笔直,双手死死的攥着,像是在压抑自己全部的情绪一样,眏儿没注意,在她偷看潘尔君的同时,潘尔修也在偷看她。眏儿转头,正好撞见潘尔修的眼神,带着挑衅,带着冷漠,带着阴狠。
即使这样,潘尔修却一点也不慌张,他慢慢的放开已经瘫软在他身上的丁玲,笑的如罂粟一般美丽却有邪恶,他歪头,望着眏儿说:“哥哥喜欢的女人,果然美味。”
眏儿眯眼回望他,然后勾唇一笑:“是吗?我早就玩腻味了,你喜欢正好接收了吧。”说完拍拍潘尔君的肩膀说:“走,到我房间里休息下。”
潘尔君冷冷的转身,带着眏儿往他的房间走。
“喂,潘尔君,别说违心话了。”潘尔修不爽的对着眏儿的背影喊。
“恩。”眏儿回头,眼里没有一丝杂质,他很诚恳的点头:“我说的是实话。”
眏儿说完,不在搭理潘尔修,跟着潘尔君来到二楼的房间,房间很大,有单独还分出了卧室和小客厅,眏儿往会客厅的贵妃椅上一坐,皱眉说:“你弟弟真讨厌。”
潘尔君放下肩膀上的包,坐在眏儿对面的沙发上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他以前什么样?”
“以前……很可爱,像小狗一样的跟着我。”
“那他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啊?”
“十二岁那年,我带他去湖边玩,他不小心掉到湖里,我没有救他。”
“你没有救他?你不会游泳?”
“不。”潘尔君摇头,过了好一会才说:“那时候是冬天,特别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敢跳下去救他。”
“后来呢?”眏儿小心的问。
“后来他被人救起来,因为溺水时间太久,照成脑缺氧,当了七年的植物人。”
“怪不得他恨你。”
“是啊……”
两人沉默了好久后,眏儿又问:“你说……他真的爱丁玲吗?”
潘尔君垂着眼,看着地板,半天没有回话,就在眏儿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这是丁玲自己的选择。”
眏儿严肃的断言道:“你不是真的爱她”
“你懂什么?”潘尔君猛的抬抬瞪着她吼。
眏儿却不怕,淡淡的说:“对,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知道她不会幸福的,这样真的好吗?”
眏儿的话让本就沉默的潘尔君更加沉默了,他低下头,将脸深深的埋入手掌里,使劲的吐了一口气,然后说:“这是她的选择……我尊重。”
“尊重个P啊!你个孬种!”眏儿不屑的撇嘴。
潘尔君像是被刺中死茓一样激动的抬头瞪她:“我孬种?那你要我怎么办?去求玲别嫁给他吗?我给过她大把大把的机会,只要她回头,我都可以原谅她!可她选择的不是我?我怎么办?死皮赖脸的去求她吗?大家都是成年人,她既然选择了修,那就得为她的选择负责,幸福也好,不幸福也罢,是我管的了的吗?还是你这个不孬种的人管的了?”
眏儿呆住了,彻底呆住,她第一次听潘尔君说这么多话,一连串的连喘气都不带喘的话,都说狗急了都会跳墙,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原来潘尔君急了也能说一堆一堆的话啊。
眏儿想了好一会,才组织起语言,小心的说:“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呃,你可以去稍微提醒下她……事情的严重性。”
潘尔君眼神暗了暗,苦笑了下:“你以为她不懂吗?”
眏儿眼珠转了转,站起身来,坐到潘尔君旁边,小心奕奕的问:“丁玲和你们兄弟是怎么认识的啊?”
潘尔君冷眼看她:“和你有关系吗?”
眏儿嘿嘿的笑:“我关心你嘛。”
“不需要。”潘尔君说完站起身来说:“没事别乱跑,我就再你隔壁的房间,有事就叫我。”
“知道了。”
“记住……”
“记住,被人发现了就扣1万块!我记住了,你都说了一百遍了。”眏儿没等他说完,就不爽的抢词,她真是讨厌这家伙,才看见他有些脆弱的样子,可一瞬间又变得冷冰冰的无懈可击。
潘尔君走后,眏儿一个人在房间里,她的眼神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目光在床头柜的一个金色相框前停下,她起身走过去拿起它,只见相片里站着一家四口人,她们站在开满鲜花的花园里明晃晃的笑着,美丽的女人柔顺的靠在英俊的男人身旁,男人笑的一脸温柔,他们脚边站着两个男孩,一个10岁左右的漂亮男孩双手紧紧抱着父亲的大腿回身对着镜头笑的灿烂,另外一个12岁左右的男孩站在母亲前面,双手比着大大的V形,脸上带着孩子特有的纯真笑容。
眏儿盯着照片上的两个男孩,一眼就分辨出了那个是潘尔君,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可爱的样子啊。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的敲了敲房门,眏儿放下照片说:“请进。”
房门被推开,眏儿回身看,只见丁玲站在门口默默的看她,当两人目光接触的时候,丁玲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
眏儿皱了皱眉,对于这个女人,眏儿没有一丝好感。
丁玲舔舔嘴唇轻声问:“君,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君?叫的还真亲切,眏儿在心里呕了一把,然后说:“谈什么?”
丁玲尴尬的站在门口,低着头,然后说:“可以,可以请你和修和好吗?”
“和好?”眏儿皱眉。
“恩,你知道吗?修一直很希望你能回来,我知道,他心里特别想和你和好的。”
“是吗?”想和好的人还会抢自己哥哥的女人?
“真的!修真的很想和你和好,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做,总是弄巧成拙。”丁玲满眼真诚的点头。
眏儿看了眼一脸急切着维护丈夫的女人,看样子她真的很爱潘尔修呢,眏儿一步一步的走近她,丁玲有些慌张的退后一小步,双手放在身后,紧张的扭着手指。
眏儿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住,歪头,弯腰,眼睛和她的眼睛相对,她认真的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啊?是。”丁玲紧张低头的躲闪着她的目光。
“你选择修是因为他得到了父亲的遗产吗?”
眏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丁玲一巴掌甩在脸上,眏儿被打的撇过头去,抬手摸摸脸颊,然后慢慢抬眼瞪她。
丁玲颤微微的缩回手,不敢相信的望着她:“没想到你是这么看我的?”
眏儿瞪着她说:“不是因为钱吗?那么是为什么?”
“我……我爱修。”丁玲说到这低下头去,轻声说:“我和你17岁就开始交往,交往的六年你从来都没对我笑过,也很少说话,不管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你在想什么,你想做什么,从来都不会告诉我,我经常会忍不住和朋友报怨你,一开始她们还听我诉苦,后来我说的多了,她们都听烦了,每次我一说到你她们就纷纷走开……”说到这丁玲苦笑了下,继续道:“知道吗?那时候我一肚子埋怨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就在那个时候,你带我去医院,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修,纤弱苍白的他躺在病床上,身上Сhā满了管子,可即使那样,他还是那么的漂亮。
你和我说:这是你弟弟,修。”丁玲说到着眼神飘远,像是再回忆哪天发生的情景,她的声音悠悠扬扬,低低沉沉,像是把人带入一个梦境之中。
“你让我经常来看他,后来我每个月都会去看他,和他说说话,一开始只是念念书,再到后来,我经常和他说我身边的事,快乐的不快乐的,那些原本该说给你听的话,全说给他听了,然后我从每个月去看他一次,到每周去,每天去。
我经常想他要是能醒过来多好啊……那么漂亮的少年,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会有多美啊。
于是他真的醒过来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对我说:你是玲吗?
你知道吗?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我一辈子最爱的人,不是你,是修。”
说到这丁玲抬头,满脸泪水的望着眏儿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怪修,是我先迷上他的。”
“傻瓜,这不是你的错。”眏儿抬手,用手擦去丁玲脸上的泪水,继续说:“也不是修的错,谁都没有错,只是我们没有缘分。”
“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的。”丁玲哭的泣不成声。
眏儿叹气:“别哭了,该哭的另有其人吧。”连个植物人都赢不了,潘尔君啊潘尔君,你真是……哎,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那修的事?”丁玲梨花带泪的看她。
眏儿点点头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恩。”丁玲这才擦擦眼泪,微微一笑说:“君,我走了。”
“去吧。”眏儿点头说:“要幸福哦。”
“恩。”丁玲使劲的点点头,然后说:“君,你变了。”
“呃!有吗?”眏儿慌张的站直身体道:“没有吧。”
“恩,你变得温柔了,如果是以前,你绝对不会问我这个问题的,你也不会这么温柔的安慰我,更不会用这么多时间听我讲故事……”丁玲抬头微笑,很美的那种:“如果……你以前就……啊,不行,没有如果。”她使劲的摇摇头,转身跑下楼去,眏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晕,居然有这么多破绽啊!
就再她准备关上房门的时候,对面房间的门慢慢打开,潘尔君蹦着一张脸狠狠的盯着她。
眏儿吓的后退一步:“你……你不是说要休息吗?”居然在门口偷听?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潘尔君的表情阴森冰冷,像是快要被怒火吞灭一样。
“哎……”她有多管闲事吗?
“对别人不想说出口的事,你就这么感兴趣吗?”潘尔君恶狠狠的瞪着她低吼。
“我没……”
“你搞清楚,你不是我,我的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你离我的隐私远一点!”
“你在对我发火吗?”眏儿也怒了,她冷着脸说:“你是在对我发火还是再对丁玲发火,或者是对你自己?你恼羞成怒了?因为我发现你这么不堪,懦弱,无能的一面,你冰冷强悍无所不能的面具被拆穿了,所以你生气了?”
“对!我就是生气了,我不能生气吗?你非要揭开我的伤疤使劲看吗?”
“你的算什么伤疤?有人伤害你吗?是你一直在伤害别人吧?丁玲也好潘尔修也好,不管是谁受伤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你。”
“对,受伤的是不是我不用你来管!我只是不喜欢,不!我是讨厌,讨厌让你对我的过去使劲偷窥的行为!”
“我有偷窥吗?”眏儿皱着眉头说:“你认为丁玲是为了钱离开你的所以你难受,好啊,我帮你问了,人家不是……”
“我宁愿她是为了钱!为了家族利益!为了莫须有的原因离开我!而不是因为……她不爱我了……”
“……这样欺骗自己有意思吗?”
“你管这么多有意思吗?”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从来没承认你是我朋友。”潘尔君冷硬的打断她:“你只是一个我不得不交往下去的人。”
“是嘛!不得不啊,真委屈你啊!”眏儿咬唇,狠狠的点头:“潘尔君,你真是个残酷的人,在感情上你吝啬的让人心寒。这样的你,不管是谁都会抛弃的。”
“应眏儿。”潘尔君气的大叫她的名字。
“还有,我也是不、得、不和你交往下去,如果可能的话,我很不得下一秒就换回来,然后和你从此再无瓜葛。”
“我也这么希望。”潘尔君眼都没眨一下的接口。
“是吗!那太好了。我们目标一致。还有……”眏儿忽然一个大步跨过去,抬手‘啪’的一个巴掌甩再他脸上:“这个巴掌是丁玲给你的,我转交一下。”
潘尔君捂着脸颊,低着头,恨恨的说:“你那两万块一分也别想要。”
“我不要了!送你当医疗费吧!”
眏儿全身疲惫的躺在豪华的大床上,眼里充满怒气,只要一闭上眼睛,耳朵里就能回响起潘尔君那句不得不和你交往。还有自己无辜消失的2万块!真是气的让人牙痒痒的家伙,可恶。自己做错什么了?她只是不希望他再困在过去的阴影下而已啊,为什么他要这么生气呢?就像被戳痛伤口的野兽一样,龇牙咧嘴的能把人吃了。
眏儿翻了个身,狠狠的捶了几下床,真是好心没好报!
就在这时电话叮铃叮铃的响了,眏儿挪过去,费力的够起床头柜上的电话说:“喂。”
“大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到餐厅就餐。”
“知道了。”眏儿‘啪’的挂上电话,还吃晚饭?气都气饱了。
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走出房间,当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对面的人也打开房门,目不斜视的转身走下楼,切~!他不看我,我还懒得看他呢!她气的大步超过他,走在前面。
当她到达餐厅的时候,潘尔修和丁玲已经坐在位置上了,餐厅的饭桌是长桌,潘尔修坐在主位上,丁玲坐在他的右手,眏儿拉开潘尔修左边椅子坐了下去,潘尔君走下进来,在丁玲旁边坐下。
眏儿鄙视的瞟他一眼,真好笑,即使这样了还想离她近一点吗?
潘尔君一声不吭的坐着,潘尔修说了一声:“上菜吧。”
佣人端着饭菜,手脚麻利的摆上桌,菜是分好的,每种菜都分为4个小碟,一人面前摆一盘,眏儿也不客气,当菜上来以后她就埋头苦吃起来。
餐桌上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气氛冷的吓人,丁玲勉强的笑笑,对着潘尔君问:“应秘书,菜和胃口吗?”
“还好。”
“是嘛……呵呵呵呵。”看着连筷子也没动一下的潘尔君,丁玲干笑了下。
气氛依然诡异冻人,丁玲没办法,只得继续制造话题:“应秘书能在君手下做事,一定很厉害吧。”
“不,我很菜。”潘尔君一本正经的回答。
“呃……”丁玲这下是彻底接不上话了。
眏儿从食物中抬头瞪他,潘尔君却不搭理她。
“哥,你很饿吗?”潘尔修歪头一脸奇怪的问。
“还好。”眏儿也学着某人的语调说。
潘尔修摇头:“真是的出去这么几年连用餐礼仪都忘记了吗?哥哥刚才的吃相好像三天没吃过饭似的,还好这里没有外人,不然可真丢我们脸。”
“啊,抱歉,因为工作很忙,每天吃饭都吃的很急很快,习惯了。”眏儿放下筷子,望着潘尔修礼貌的说:“你说的对,我会注意的。”
潘尔修不爽的冷哼下,拿起手里的勺子,拌了拌饭,然后抬眼笑的一脸灿烂:“应小姐,你觉得我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潘尔君冷着眼摇头:“不知道。”
“我告诉你吧。”潘尔修一脸告诉你秘密的样子:“我哥哥,他是一个胆小鬼。”
丁玲忍不住出声唤道:“修!”
“还是一个自私鬼!”潘尔修继续说:“而且还是一个靠不住的男人!”
潘尔君冷着眼,面无表情,对于弟弟的指责,除了接受,没有别的办法。
“你不相信?”潘尔修看他一脸冷静的样子还以为他不信他所说的话,他一把拉起丁玲的手说:“她就是证据哦!因为我的哥哥太自私,太胆小,太靠不住,所以她才甩了我哥。”
潘尔君将放在桌面的手拿到桌底,双手紧紧交握着,牙齿咬的紧的连牙龈都发疼。
“哥哥?”潘尔修转头望着眏儿说:“我说话太直,你别生气啊。”
眏儿抬眼望他:“你说的都是事实,我为什么要生气。”
潘尔君死死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神锐利的可以杀人,眏儿挑衅的回看他一眼,都说不在压迫中死亡就在压迫中爆发,所以,她爆发了。
潘尔修见眏儿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不爽的将手里的勺子丢在桌子上,勺子在桌子上反弹了下,掉落在眏儿脚边。
眏儿看了眼地上的勺子,又看了眼一脸倔强的望着她的潘尔修,她想了想,弯腰捡起勺子用餐巾纸擦干净,递给他,潘尔修却不领情,一掌拍开眏儿递过来的勺子,勺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潘尔修撇过头,一脸嫌弃的样说:“脏死了。”
眏儿说:“我擦过了。”
潘尔修冷哼一声道:“那更脏了!”
很好!这饭没法吃的舒心了!为了防止消化不良,眏儿收回被潘尔修拍开的手,起身,离座。给你脸不要脸!姓潘的人是不是都这样啊?
餐桌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丁玲紧张的看着他们兄弟两个:“君,你别生气……”
眏儿顿了下,没说话,继续向前走,她知道她这样很不礼貌,可是她真是受够了,这家的两个兄弟真不亏是一个妈生的该死的臭脾气说发火就发火,她应眏儿是软柿子,但是也轮不到他们两兄弟轮流捏吧。
眏儿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走出了别墅,在冬天的夜色下踱步,想想最近发生的事真是连做梦也梦不到的,和潘尔君交换身体,互相装成对方,虽然两人都漏洞百出,但是却没有人发现,虽然和潘尔君经常有摩擦,但是一直认为他是把自己当朋友看的,至少……并不讨厌自己。
可是,现在一看,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他用冰冷将自己包裹的那么的严实,连连一丝丝软弱都不想让人看见。
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吧……人家的事,她确实不应该管这么多,如果自己被甩了,也不会希望别人知道这种丢脸的事吧。
怎么一想,自己刚才好像有些过分了,不应该那么说他的,更不应该打他!
可是……他说的那句话太伤人了,毕竟这两个月以来,他是自己唯一信任并且依靠着的人啊。
哎~好烦,为什么忽然又变成这样呢?
眏儿走在高档的别墅小区里,这个小区本来住户就不多,正值晚餐时间,小区的车道上更是一个人影也没,就在这时,眏儿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眏儿回头,只见潘尔修气喘吁吁的站在她身后,眏儿看着他不语,潘尔修一脸委屈的看着她问:“你要走了?”
走?什么意思?她摇摇头,她只是出来散散步,并不是要走。眏儿盯着他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过了一分钟,眏儿叹了口气问:“有事?”
“我以为你走了。”潘尔修的神色忧伤。
眏儿忽然觉得,这时的潘尔修特别的无害,像是一只要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默默的看着她。
眏儿忽然想到,潘尔修今年24岁,9岁落水,当了七年的植物人,他现在的心里年龄最多才18岁吧!18岁的孩子,最渴望的应该是最孤独的,对于家里唯一的一个亲人,他是渴望和他和好的吧。
看着灰黄的路灯下一脸忧伤的潘尔修,眏儿的心一软,她笑的温柔:“怎么会?我要参加你的婚礼啊。”
潘尔修像是被眏儿这个笑容吓到一样,愣着半天没说话,然后他低下头,眼神黯淡,轻声说:“哥哥讨厌我吗?”
眏儿想了想说:“不讨厌吧。”
“是吗?”潘尔修歪头,不相信的问。
“恩。”
看着眏儿肯定点头的样子,潘儿修忽然又变的一脸怒气:“可是我讨厌哥哥,非常的讨厌,讨厌到恨不得你消失掉,可是当你真从家里消失掉的时候我又好想你,可当你一回来我又恨不得你消失掉!我好烦!我好烦,我要怎么办?我真的特别特别的恨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原谅你……”
眏儿低头默默的说:“他不知道要怎么对人好,明明心里喜欢的要死却不知道怎么对人好,你也是,丁玲也是,他不知道怎么对人好,简直就是闷到极致的代言人啊。”
“你说什么?”潘尔修没听清楚她的话,皱眉又问了一边。
眏儿摇摇头,然后说:“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原谅我吗?”
“恩。”
“我有办法,跟我来。”眏儿转身,快步的往小区的中央走去,没记错的话,刚才开车来的路上有看见那个。
果然,走了一会,眏儿就看见一个水谭,水潭不大,十米多宽,夜色下水潭里的水看不见深浅,幽深阴冷,毫无波澜。
眏儿捡了块石头,丢进水里,水波在清冷的夜色下荡漾出美丽的花纹:“很深呢。”
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拍怕手,潇洒的脱掉外套,然后对着潘尔修说:“这是一个水潭,我不知道它有多深。”然后抬头望望满是星星的夜空:“现在是冬天。”最后她看着潘尔修认真的说:“我跳下去!如果我没死的话,你就原谅我。”
“哥哥!”潘尔修惊愕的看她。
眏儿笑着倒退然后说:“你别救我,千万别救我。”
潘尔修使劲的伸出手,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角,‘扑腾’一声,眏儿直直的跳小水潭,连挣扎都没有的沉了下去。
“不要!”
潘尔修不敢相信的看着水面,他跳下去了,就在刚才,连眼都没眨的跳了下去,溅起的水花打在他手背上,冰冷的刺骨,刺骨的连心尖儿都跟着一颤,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的那次,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包围着他,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无法阻止自己往下沉,那种离开空气的感觉,那种将要死亡的感觉……一瞬间又回到了他的脑海,他的身体,他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牙齿打着激烈的寒碜,漂亮的凤丹眼里涌满雾湿,他抱着双臂,无助的大喊:“哥,你起来!你快点起来!”
过了几秒,只有几秒的时间,潘尔修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一样,他不安的蹲下,对着冰冷的水潭大声叫:“哥哥,别闹了。快起来啊!哥”
水谭里还是一点反映也没有,潘尔修开始着急了,他将手伸进水里,四处拍打着:“哥!潘尔君!潘尔君!你快出来!”
又过了几秒,水里的人还是没有反映,潘尔君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他使劲的拍打着水面,大叫:“来人!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来人!来人啊!”安静的小区里一个人也没有,水里的人还没有浮起上来,潘尔修
“哥哥,你为什么这样?”潘尔修大声叫:“我不是要你这样。”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潘尔君和丁玲远远就听见修站在水池边大叫,连忙赶过来想要看个究竟。他看着水面摇曳的波纹,还有弟弟仓皇失措到几乎要流泪的表情,心中微微一紧。
“哥哥,哥哥他——跳进了水里面!”潘尔修看着水面的波纹渐渐小到看不清楚,瞳孔失焦地看着旁边的人,似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什么?”潘尔君震惊地再次看向那个平静了的水面,刚才应映儿跳进去了?
“我,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玲……”潘尔修的眼泪止不住掉下来,一把抱着丁玲:“我真的不是想要他跳下去的。我只是想他和我道个歉,只是想他和小时候一样抱抱我,对我笑笑就行,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丁玲抱着他安慰的拍着他的背:“别怕,没事的,没事的。看,有人下去救了。”
原来小区的两个巡逻保安听见喊声,急忙跑来,一听有人落水,立刻跳了下去救人。
“你——不恨他?”潘尔君心中的波澜无法平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和自己多年不曾联系的弟弟,会舍不得自己去死。
“他是我的亲人,亲人之间说什么恨不恨的呢?”潘尔修呆呆地看着潘尔君,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从小哥哥就一直冷冷酷酷的,不愿和别人多说一句话。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哪怕他从来都不耐烦多看我一眼。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我心中的偶像。”
潘尔君愣住,从来没想到自己在弟弟心目中是这样的。原来那个喜欢和自己对着干的弟弟此刻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潘尔修也没有感觉到身边的人脸色一阵一阵的变化,只是呆呆地沉浸在自己对于过去的回忆之中:“小时候掉在水里,哥哥眼睁睁看着却没有下来救我,那个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那是全世界都不要我的感觉,连哥哥都不要我了,还有谁会要我呢?”他说着,眼里像是弥漫起了忧伤的大雾,看得潘尔君心头一阵酸酸的心疼。这么多年知道自己一直是亏欠他的,当年的那次落水,若不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怎么会让他无助到以为自己要抛弃他?
“我……不是故意的。”潘尔君支吾着,声音含糊不清。
潘尔修抬头没有听清的疑惑表情:“什么?”
“哦,我说,你哥哥他或许不是故意的。”醒悟过来自己现在是别人的身体里,潘尔君马上掩饰,看着自己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他终于开口为自己解释道,“他没有想要抛弃你!其实他对你有很多抱歉,不是不想对你笑,不是不想抱抱你。只是——只是一看见你,他就会恨自己,非常地恨,特别恨!恨自己无能,懦弱,胆小……”
“你胡说,哥哥才不是懦弱的人!”潘尔修突然抬头,瞪着潘尔君大声道,“哥哥是最勇敢的人,不准你这么说他!他是嫌我太粘人罢了!”
潘尔君被他突然高起来的嗓门吓了一跳,随即明白了自己在弟弟心中的形象一直是这么高大。他是这么地相信自己依赖自己,可是自己呢?在他最危险的时候丢下了他,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弥漫在心中,让他的心脏一阵阵地揪痛。
“对不起,你是哥哥的秘书,我不该这么吼你的。况且——这是我们的家事,不该和你说的。”潘尔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声道歉。
“没关系。”潘尔君点头,“这是你哥哥做错了,他对不起你。因为他当年的恐惧,你成了植物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在内疚中,一直想对你说的,却偏偏不敢说出口。”
他语气真诚地对弟弟说这些话,这是第一次,多年来第一次这么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虽然是以应映儿的身份,这种情况看起来真的有点奇怪,恐怕也正是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才有勇气说出来。说完这些,他的心里居然微微有舒了口气的感觉,像是放下了很重的大石。
潘尔修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哥哥会是这种想法,喃喃自语道,“哥哥——哥哥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哗——”一声响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映儿突然冒出了水面对潘尔修叫道:“憋不住了,你真的不救我?”
“你没事!”
“搞什么,大冬天的装什么自杀啊?”
“冻死老子了!”